训练师,你最初的旅途是怎样的?
是选择邂逅了最初的搭档,共同编织出梦想的方向。
还是与重要的朋友们一起,一起踏出难忘的“第一步”。
在漫长的旅行中,你是否想要拾起最初的念想,回到记忆中没有压力,一切景色都新奇快乐的景色中去?想要无忧无虑邂逅什么,想要心无杂念,与珍重的伙伴们一同奔跑?
伴随海潮与荒风吹过原野的声音,你眼中的柯利奇的辽阔浪漫,我们很乐意在篝火旁围坐一圈,听你讲一讲。
欢迎你的到来。训练师。
“去点暖和的地方。” 克劳德真诚的建议中带着一丝绝望,“夏天。柯利奇。”
这对吗?
他的表情这样说。
看得出来,差点冻毙于奥泽雪山的畏寒丰缘佬意见很大。抱怨之余还用尖牙把怪力形状的饮料瓶口啃得咔哒咔哒响。
——是的,神奇的柯利奇在每个城市都有不同的流行饮料,这真是太神奇了。
而在奥泽市遍地开花的这款联名饮品,它的饮料瓶颇具创新意味,和它的联名IP「海上怪力」听起来的奇怪程度成正比,从造型上来看也是合乎宝礼但令人迷惑,应该去和格林角的椰蛋杯坐一桌——好在至少还有两个好消息。
一是这个不管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很可疑的联名饮品其实喝起来和运动饮料没什么区别,所以只要放在车里就会被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克劳德同学迅速喝掉;二是它附赠的斗篷真的很可爱。可爱又保暖。
三位游客:*穿了。
——扯远了。
科斯莫慢吞吞地向他眨了下眼:“走轮渡去西大陆怎么样。”说着疑问句,大少爷的语气却毫无征求意见的意味,“红湖自然保护区值得一看,我想去。”
“柯利奇的内陆地区通常属于干旱或半干旱地区,并且红湖的颜色很有趣,显然含有大量微生物,这证明它的水体会比较温暖......再结合四周群山环绕的地形来看,应该会是个昼夜温差大的地方,所以——”他继续说道,弯起眼睛:“如果觉得太热,我们可以把跳伞时间定在傍晚或者夜间,或许还能看到更多避开高温时段迁徙的老朋友。”
“行。”饮料喝完开始埋在七夕青鸟翅膀里装死的克劳德表达了认可。作为这辆房车里唯一的怕冷生物,他成功把自己裹成了一团,以此来倔强地对抗这个似乎只有他会被冻死的冷酷世界。
学校的地理课程起了作用,蒲公英眨了眨眼跟上小少爷的思路:“特别好…感觉在那个时段去看阿斯克雪山…”小姑娘构思一番斜阳倾泻于山峰的景象,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会看到终身难忘的美景吧!”
————————
直升机舱门被不知为何格外雀跃的道馆主aka跳伞教练一脚踹开,螺旋桨的轰鸣便裹着夜间的冷风灌了进来。科斯莫调整着皮质半指手套的搭扣,左手习惯性摸向背后——始祖小鸟帮忙一起缝制的小碎钻伞包的绑带早已检查过三次,上面自己顺手补上去的金绿色“V”字刺绣在月光下泛着朦胧的光。
板着脸的努萨大哥用尾巴尖戳了戳他后背的安全锁,科斯莫头也不回地比了个标准OK手势,屈膝抵住舱门边缘,感受着久违的跳伞靴底在金属踏板上轻微打滑的触感。
......自从卡尔明进化成血翼飞龙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正常”地跳伞过了——不知道该说是缺乏正常人安全意识、还是过于自信以至于肆无忌惮的未婚妻总是会伸手一搂他的腰就随便从高处往下跳,等着靠谱的宝可梦来接,美其名曰增进默契——丝毫不管高空的烈风会不会把卡洛斯精致boy的刘海吹成狂风大背头。
红湖在视线下方铺展成渐变的绸缎,近岸处浅粉色的水波间浮着缠红鹤群,像撒落在草莓蛋糕上的粉色糖珠。他单手扶住舱框,另一只手将透明护目镜推至脸上——家族飞行教练提过的小把戏,在夜跳时选择黄色或透明这类透光率高的镜片,可以提升昏暗环境下的视野。
马鲁奇喊出“跳!”的刹那,科斯莫松开了紧扣舱框的手指,向前倾倒,两指并拢划过眉梢——与其说是告别,不如说是某种矜持的仪式感。
自四千米高空坠入的黑夜如同浸满墨汁的绸缎,直到眼睛适应后,星群才从穹顶倾泻而下——南半球的银河正纵贯红湖,湖面倒映的星辉与微生物幽光交融,将整片水域染成悬浮在天地间的粉紫水晶。
下落的第三秒,他余光瞥到从左侧舱口跃出的蒲公英尖叫着展开双臂,背后背着她精挑细选的声称“一看就超好吃”的啃果虫伞包,腿间还夹着一脸无奈的Ice。可能是在致敬她们不久前看的《盖欧卡号》中“You jump I jump”的名场面,也可能只是单纯的难舍难分。
下坠。第十秒,坠落达到终端速度。
他看见对岸山脉上浮起成串光点。钢铠鸦群正在属于它们的夜间航线上振翅,不知是当地的野生族群迁徙还是谁家的运输商队在赶路,只能看到黑得发亮的钢铁之躯在月光下拖曳出深蓝色航迹,像有只看不见的手用荧光笔在夜幕画了条虚线。
第四十秒,抵达开伞高度。
距湖面千米时,红湖开始显露更加具现化的浪漫细节。深浅不一的粉色微生物群落随着水流脉动明灭,形成缓慢扩散的光晕,像是舞池下打开了灯光带的预热环节,只待着游客入场。
第五十秒。他数着并未加速太多的心跳计数。气流撕扯着定制防风衣,科斯莫在心里默数到五才拉动开伞绳,伞面展开的震动顺着背带爬上肩胛时,声响也瞬间惊动了下方悠闲伴飞的长翅鸥,有几只慌里慌张地降落到了水面,羽翼掠过之处让湖面磷光如碎钻迸溅。
等一下,似乎有队友还没开伞?已经挂着小碎钻降落伞开始慢悠悠飘落的科斯莫往下一看,克劳德还在维持着终端速度速降,直到逼近了最低开伞高度,才在他的下方几百米处爆开一朵酷到没朋友的铁火辉夜伞花,气势汹汹地往湖里砸去。
触水前最后百米,夜风送来橙橙果发酵的甜香,红湖上的本地淑女们已经开始翘首以盼,等待着即将从天而降的临时万人迷。
“晚上好,各位。”科斯莫在心里和姑娘们打了声招呼,愉快地调整着操纵带向湖心俯冲,余光瞥见在缠红鹤的环绕下,远处似乎有个身影在不动如山地......钓鱼?
“哗啦!” 钓鱼佬独钓红湖月的画面一闪而过,蒲公英还飘在天上,铁火辉夜已经落进了粉红湖里变成了樱饼上的装饰——好大的樱饼,好小的叶子。
挺可爱的画面。科斯莫勾了勾唇角。
“——哗啦!”
还来不及看清铁火辉夜伞包上的花纹,下一秒,他也彻底坠入了那片粉红的浪潮。
看来小碎钻降落伞要被染成蒂安希了。
在被草莓奶油般的湖水包裹时,科斯莫淡定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