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请在看完所有揭秘文档后再看此二期预告,更好理解一些【鞠躬】
二期预计于今年九月或明年三月启动,具体需要看企划主三次元时间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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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模样的少年走在空无一人的华盛顿。
一百年过去,华盛顿州成了一片死寂与异化交织的黑色荒原。曾经林立的纪念碑与高楼,如今连钢筋外露的骨架都未能残存。酸雨时不时侵袭着这片土地,辐射风暴每隔数日便卷过破碎地表,吹起一片片黑中泛绿的尘沙,带着静电鸣响与失控的电磁脉冲。
这里是自由的祭品,这里的天空总是灰暗,云层像是永远未能散去的蘑菇云残影。
少年前行的方向是昔日的白宫。
曾经的权力中心当然是核武器最好的着弹点,它的象征意义与它的物理实体一起被献给了地狱。往日辉煌的建筑物如今只剩一个焦黑的深坑,坑底有用途不明的仪器在断断续续闪烁着光芒。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亦无人知道它存在于此——变异生物在坑洞上方盘悬着,随时准备捕猎这片禁区的闯入者。这些生物曾是鸟类、哺乳动物,甚至是人类,如今却长出难以理解的外皮、义肢一般的部件,甚至具备干扰信号的能力。它们在荒原中低鸣、游荡,仿佛新生态系统中的巡逻者。
少年踏入了“白宫”,旧日遗址的巨大坑洞。他看上去非常普通,但却能在末日废土中自由行进,变异猎手从空中向他俯冲,却在靠近他的瞬间分解,能量流与基本粒子搅入空气,它们轻易地便失去了自己的存在。
他顺着位于坑底的通道一路向下,穿过一扇又一扇光门,仿佛要深入地心。
在“白宫”的最深层,一个巨大的镂空空间缓缓展开。这里的重力扭曲,光线错乱,温度亦微妙地失衡,统治了地球数千年的物理法则在这里无法完全维持自己。一个难以理解的装置沉默地悬浮在空间中央,像是一枚悬停在时空中的心脏。
它高耸、庞大,结构复杂得近乎晦涩。它像是极度抽象化的天体模型,交错的圆环与圆盘缓慢旋转,无视实体结构而互相穿过。它们的表面刻满未知逻辑的光文,蓝色冷光如潺潺水流般沿刻痕蜿蜒。而仪器中央的核心就像呼吸般收缩、舒张。它像是黑洞,正在将地球上的一切“能量”吞噬进去。
少年来到这台仪器前,他的手触碰到了空气,原先不存在的操作面板弹出,同时无数原本不可见的能量流展现在他眼前。它们无声地涌动着,像是光线,却又并非波与粒子。它是混沌本质的流体——熔解了的时间、破碎了的因果,人类无法认知它的逻辑,它贯穿了现实的底层。
能量流在空气中滑行时带出一道道扭曲的涟漪,撕裂了空间,沿着第四维度爬行,所触之处皆在剥落、崩散、熄灭——而后汇入仪器的心脏。
它是熵的具象,是万物走向失序的信使,而这台人类无法理解的仪器享用了地球作为孤立系统的熵。密歇根州的献祭提供了足够的混乱度,这使得事情可以按照预期日程进行。
[Welcome : Adam Satan]
少年抬起头,他的左眼突然发生了塌缩,仿佛超新星爆发一般的强光从漆黑的孔洞中迸发——他化作星辰。
“路西法!这轮需要的熵已经收集完毕了。”
“启动仪式吧!”
【常世田世流】
自从你被莫名其妙的家伙殴打进医院已经过了两周。
你的伤势虽然没有彻底康复,但已经不影响行动——医生询问过你要不要用更快,更高级的治疗方式促进恢复,但你拒绝了,或许是因为,你觉得这样的伤口可以作为某些事情的证明。
你开始锻炼身体,而你在大学中的课程也稳步进行着。你放弃了原先成为艺术家或者医生的念头,你下定决心要向上爬,成为集团管理层。
这样的日常持续了大概两周。在这段时间内你当然尝试过联络,或者说,寻找在未来演算系统空间中认识的那些人,不过很显然的,你无法接触被困在社会研究部里的人,而能被你轻松找到的——像是每天都在自家餐厅里营业的罗勒,或者整容医院里的绯都变子——他们对你都没有多少印象。
毕竟对他们而言,你们的交集只有进入休眠仓前的那个照面。你当然不傻,不会和他们讲起只有你知道的,系统里的事情。
集团的摄像头无时不刻地在盯着你。
今天早上六点左右,你的终端突然接到了集团的紧急召集。通知非常简短,你需要在下午四点前往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你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马上就要迎来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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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
你听说泽野有生已被紧急逮捕。
你尝试调查原因,但相关的信息一切封锁,直到入睡,你也没能摸清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作为董事会成员,她理应有一定的特权,她这次被抓,肯定是因为她的行动触犯了集团的红线。
而你对她怎么做到的这一点相当好奇。
一切问题都在梦境中得到回答——你做了一个非常长,非常清晰,亦非常绚烂的梦境。你体验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4周间的平行人生,在未来演算系统的空间里你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只有游戏和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甚至找到了你爱的人。而在梦境的最后,你被告知自己是现实中自己的“数据拷贝体”。
而他似乎已经有了这样的自觉,你不知道其他人的数据拷贝体是怎么想的,但显然,你的数据拷贝体并不认为演算系统中会有人真正死亡。
你睁开眼,结合泽野有生被捕的消息,你推理出她在数据拷贝澪“复活”一事上肯定做出了突出贡献。她掌握了这样的技术,也有权限进入研究与设计部的高级实验室,更进一步,你猜测她甚至可能和那个美国人做了一些交易。
你的终端响起了一条语音播报:你今天的日程中突然加入了一场集团的临时召集,你需要在下午四点前往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直觉告诉你,梦境里经历的那些事情会成为这场会议的主要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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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都变子】
结果,未来演算系统升级并没有对你的人生产生多大影响——在这一个月以来,你一直这么觉得。
你对当时发生的事情还有一点记忆——进入休眠仓,睡了三个小时,完全不知道这三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后醒来便被告知系统升级已完成感谢各位的配合。
这也太过于轻描淡写了点。不过事实便是如此:你作为整容师的日常生活一点变化都没有,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某天你见到了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像是被打了一顿的客人,不过这样的客人你也见得多了,不值一提。
直到今晚。
你做了一个非常长,非常清晰,亦非常绚烂的梦境。你体验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4周间的平行人生,在未来演算系统的空间里你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只有游戏和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而在梦境的最后,你被告知自己是现实中自己的“数据拷贝体”。
直到闹钟把你叫醒,这场梦的细节还深深印在你的脑子里,仿佛是你自己亲历的事情,比市面上最高级的超梦电影还要真实。你对此感到困惑,但你又不知道这种事情可以找谁商量——梦里的那些家伙你在现实世界可不认识,哦,对了,前几天那个带着伤过来找你的客人原来叫常世田世流。
在你试图整理混乱的思绪时,你的终端响起了一条语音播报。
你今天的日程中突然加入了一场集团的临时召集,你需要在下午四点前往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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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勒】
你一直忙得要命——进货,备菜,做饭,上菜,收拾——饭店的一切都需要你来照管。
你忙到已经差不多忘记了一个月前的那次临时停业,当时你被叫去参加了未来演算系统升级,全程大概用了三个小时。当你回到店里的时候,门口排队的人已经拐了又拐,包围了餐厅整整三圈——搞的你家的餐厅像是什么限定产品发售现场。
但你也因此十分快乐。有人喜欢你的饭,那你就不会停下做饭。让所有人吃饱一直都是你的理想。你认同你所在的这个社会,这等认同与好恶无关。
今天的工作接近凌晨才得以结束,几乎是你倒在床上的瞬间,意识立刻就消失了。
你做了一个非常长,非常清晰,亦非常绚烂的梦境。你体验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4周间的平行人生,在未来演算系统的空间里你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只有游戏和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而在梦境的最后,你被告知自己是现实中自己的“数据拷贝体”。
他的崩溃,他的绝望与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负面感情全都涌了上来,仿佛做了噩梦一般,你惊醒,从床上坐起,愣神了几秒,而后你定的闹钟响了起来——现在是早上六点。
与闹钟同时响起的还有一条语音播报:你今天的日程中突然加入了一场集团的临时召集,你需要在下午四点前往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看来今晚无法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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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明成】
你的犯罪行为滴水不漏。
实际上,集团甚至不认为你实施了犯罪行为。在他们的伦理观里,你,和被冰美式再度送入未来演算系统升级模块的“你的数据拷贝体”并不是同一人物。
“唯一可能成为证据的大概是数据体在里面说的这些话,你还是做点心理准备?”
被关在纯白监狱的你当然不知道未来演算系统升级模块里发生了什么,为了同步重要信息,冰美式在脑内通讯给你简单总结了拷贝体经历的事和说过的话。不得不说,他时不时的骚扰行为对你保持意识清醒有非常大的助益——你很快就知道了其他被关起来的人都是什么状态。
和冰美式的猜测一样,在被迫关闭未来演算系统升级模块后不久——当然,对现在的你来说,24小时以内都算“不久”——你所在禁闭室的门被社会研究部的工作人员打开。你被警卫带到隔壁安全保障部的大楼,进行了全面的体检,而后被领入了一间会议室。
这么多天以来,你第一次看到了那些演算系统中的熟面孔。他们有的受了些伤,有的气色还称得上正常,当然,也有根本没有参与越狱的家伙。情况最不妙的大概是奇美拉,他是被连人带医疗床一起推进来的,身上还挂着点滴瓶——冰美式告诉你他的记忆无法提前同步,也就是说,只有他真正地在纯白监狱里被困了一个月之久。
在会议室上首,是社会研究部的部长,你见过无数次,你们私下更喜欢喊他“典狱长”。他看上去比你稍微年轻一些,但你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社会研究部从创立到现在一共18年,而他一直是这个部门的最高领导者。他的外貌随年份增长变化很小,你猜测可能用到了一些还在实验中的技术手段。
确定所有“囚犯”到齐,典狱长开始了他的说明。
“你们数据拷贝体的记忆已经和本体发生了同步,要么通过神经病毒提前实现,要么源于黄泉津威尔斯在模块关闭后进行的非法操作。“
典狱长的发言非常开门见山——集团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首脑即将针对此事举行会谈。你们需要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参与会谈。会谈于今日下午四点启动,地点位于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在这段时间,请理清你们脑子里的自我认知,你们需要做到能够清楚地区分‘自己’和‘数据拷贝体’的记忆。如果有人认为自己发生了人格分裂现象,请立刻举手,安全保障部会以最快速度进行治疗。”
“同时,若有人自残产生的伤口还需要进一步处理,也请尽快完成。若需要镇静剂,精神滋补剂,甚至内啡肽等药物也请立刻提出申请。我不希望有人在首脑会议上掉链子。”
“若无其他讨论事项,就此解散。回去换件衣服。安保人员会在一小时36分钟后带你们去会议室。”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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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守春日】
你想和伊奘诺云雀谈一谈。
集团知晓一切。集团如你所愿。
在禁闭室的门被打开时,你的精神状态已经十分稳定——很难说这是好还是不好,不过这至少给前来喊你的同事带来了便利。
你被警卫带到隔壁安全保障部的大楼,进行了全面的体检,而后被领入了一间会议室。
你看到了你的家人。被取代的你原本就熟悉的家人,亦或者是你认知中的新的家人。他们有的受了些伤,有的气色还称得上正常,当然,没被关入纯白监狱的白砂五月也在这里——你为他没有参与越狱感到十分高兴。情况最不妙的大概是奇美拉,他是被连人带医疗床一起推进来的,身上还挂着点滴瓶——只有他真正地在纯白监狱里被困了一个月之久。
在会议室上首,是社会研究部的部长,你见过无数次,你们私下更喜欢喊他“典狱长”。
确定所有“囚犯”到齐,典狱长开始了他的说明。
“你们数据拷贝体的记忆已经和本体发生了同步,要么通过神经病毒提前实现,要么源于黄泉津威尔斯在模块关闭后进行的非法操作。“
典狱长的发言非常开门见山——集团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首脑即将针对此事举行会谈。你们需要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参与会谈。会谈于今日下午四点启动,地点位于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在这段时间,请理清你们脑子里的自我认知,你们需要做到能够清楚地区分‘自己’和‘数据拷贝体’的记忆。如果有人认为自己发生了人格分裂现象,请立刻举手,安全保障部会以最快速度进行治疗。”
你知道典狱长的视线落在了你身上,但你并没有举手。
“同时,若有人自残产生的伤口还需要进一步处理,也请尽快完成。若需要镇静剂,精神滋补剂,甚至内啡肽等药物也请立刻提出申请。我不希望有人在首脑会议上掉链子。”
“若无其他讨论事项,就此解散。回去换件衣服。安保人员会在一小时36分钟后带你们去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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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砂五月】
你回忆起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社会研究部中发生了越狱事件——没带你玩。不过你立刻就听说了,越狱的参与者们已经全部被控制,投入了禁闭室。
你当然知道社会研究部的禁闭室——纯白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集团不会让你做反思以外的任何事情,活生生被逼疯的案例并不少见。
你是那里的常客,不过对你而言,禁闭室更常被用作精神失常时的临时监禁室,不过这次,你躲过了一劫。
你听说了都有谁因为越狱被关了进去,其中有一些人和你一起被选入了未来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测试项目中。未来演算系统升级测试的用时非常短暂,仅仅两个小时,而后你就照常回到了生活中,一如既往。被关起来的人里亦有和你关系不错的家伙,但你并没有机会去探访他们——禁闭室拒绝一切访客。
他们要被关三个月之久,听着就很痛,但你毫无办法。
一切正常,直到今日。
你做了一个非常长,非常清晰,亦非常绚烂的梦境。你体验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4周间的平行人生,在未来演算系统的空间里你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只有游戏和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
但梦境里的你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烦躁,痛苦,扭曲,甚至于将精神寄托在了一个死人身上。在梦境的最后,他被告知自己只是个“数据拷贝体”,你饶有兴趣地体会着这个自己变得混乱,脱节,心情相当不错——你从这段平行人生里可收获了不少生活经验和乐子,如果不是你能接触到的人大多都被扔进了禁闭室,你真想去和他们好好聊一聊。
但你没想到,你的机会来的这么快。今天下午你便被看守你的安保人员带走了,说是要开一个紧急会议。
在会议室上首,是社会研究部的部长,你见过无数次,你们私下更喜欢喊他“典狱长”。
确定所有“囚犯”到齐,典狱长开始了他的说明。
“你们数据拷贝体的记忆已经和本体发生了同步,要么通过神经病毒提前实现,要么源于黄泉津威尔斯在模块关闭后进行的非法操作。“
典狱长的发言非常开门见山——集团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一阵兴奋涌过了你的全身,梦境是真实的,而其他所有人也拥有那段记忆,这极大方便了你们的交流。
“首脑即将针对此事举行会谈。你们需要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参与会谈。会谈于今日下午四点启动,地点位于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在这段时间,请理清你们脑子里的自我认知,你们需要做到能够清楚地区分‘自己’和‘数据拷贝体’的记忆。如果有人认为自己发生了人格分裂现象,请立刻举手,安全保障部会以最快速度进行治疗。”
你有一瞬怀疑过为什么会有另一个你,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成问题了。
“同时,若有人自残产生的伤口还需要进一步处理,也请尽快完成。若需要镇静剂,精神滋补剂,甚至内啡肽等药物也请立刻提出申请。我不希望有人在首脑会议上掉链子。”
“若无其他讨论事项,就此解散。回去换件衣服。安保人员会在一小时36分钟后带你们去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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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之】
在短暂的治疗之后,你又被关回了禁闭室。
不过,在后续的反省时间里,你的脑子找到了不少能做的事儿——光是厘清自己是谁就花了你好几天时间,你,数据拷贝体,作为枷的记忆,作为璃子的记忆搅合在一起。刚开始的几天,你甚至怀疑了自己脖子上是不是长了四颗脑袋。
时间就这样在忙碌和清闲的叠加态中度过。梳理到最后,你越发关心起大小姐的现状来,然而即使你向那个美国人提问,他也总是拒绝给出正面回答。
你知道自己要被关三个月之久,不过当禁闭室的门被打开时,你的体感时间总觉得刚过了十几天左右。
你稀里糊涂地被警卫带到隔壁安全保障部的大楼,进行了全面的体检,而后被领入了一间会议室,你看到了今天的时间——距离禁闭开始只过了一个月。
这么多天以来,你第一次看到了出现在演算系统中的熟面孔。算上你一共五个人,他们有的受了些伤,有的气色还称得上正常,当然,也有根本没有参与越狱的家伙。情况最不妙的大概是奇美拉,他是被连人带医疗床一起推进来的,身上还挂着点滴瓶——冰美式告诉你他的记忆无法提前同步,也就是说,只有他真正地在纯白监狱里被困了一个月之久。
在会议室上首,是社会研究部的部长。曾经你作为外包服务人员进行合同接洽的时候曾见过他一面,知道他负责了整个社会研究部的工作。但之前的你并不是“囚犯”之一,和他没打过几次照面,只是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听到过,被关起来的人总是偷偷地喊他“典狱长”。
确定所有“囚犯”到齐,社会研究部部长开始了他的说明。
“你们数据拷贝体的记忆已经和本体发生了同步,要么通过神经病毒提前实现,要么源于黄泉津威尔斯在模块关闭后进行的非法操作。“
典狱长的发言非常开门见山——集团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首脑即将针对此事举行会谈。你们需要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参与会谈。会谈于今日下午四点启动,地点位于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在这段时间,请理清你们脑子里的自我认知,你们需要做到能够清楚地区分‘自己’和‘数据拷贝体’的记忆。如果有人认为自己发生了人格分裂现象,请立刻举手,安全保障部会以最快速度进行治疗。”
“同时,若有人自残产生的伤口还需要进一步处理,也请尽快完成。若需要镇静剂,精神滋补剂,甚至内啡肽等药物也请立刻提出申请。我不希望有人在首脑会议上掉链子。”
“若无其他讨论事项,就此解散。回去换件衣服。安保人员会在一小时36分钟后带你们去会议室。”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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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红】
一阵闹铃喊醒了你,与此同时还有一条语音播报:你今天的日程中突然加入了一场集团的临时召集,你需要在下午四点前往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你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边梳洗一边回忆着昨晚那个过于漫长,过于清晰,信息量过于大的梦——更奇怪的是这场梦到现在还深深印在了你的脑子里,仿佛是你自己亲历的事情,比市面上最高级的超梦电影还要真实。
于是,在自己与自己进行了一番逻辑斗争后,你不得不承认:好吧,这就是演算系统里的那个数据拷贝红所经历的一切。
而这段记忆现在来到了你的脑子里,分毫不差地,非删减版。
你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异常情况,你奔向办公室大楼,在自己工位上打了个卡——你每天都有把绿植挪到太阳照的到的地方,它过得很好——而后你敲开了顶层部长办公室的门,立即将大脑中发生的异常情况汇报给了她。
生产与配给部的部长耐心地听完了你的报告,一边听,一边在备忘录上做了一些记录。
“状况我们了解了,谢谢你的报告。按照计划,今天下午的首脑会议上会讨论相关内容——你收到通知了对吗?”
你表示肯定,并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而部长表示直接说你的真心话就好。
在你临走时,部长额外问了一个问题。
“对了,小红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集团不太会照顾人的心情?”
……这句话是你的数据拷贝体在演算系统里说过的,虽然之前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不过这更证实了你的上司其实一直都有关注演算系统里发生的事情。
“这一点也了解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忙吧。”
然而在你一只脚迈出门槛的时候,她又找补了一句。
“下午要不要考虑穿得好看一些?毕竟要见到重要的人。”
部长神秘莫测地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你可以不用理会她,而后转身又将头埋入了面前的文件山里。
你一时间竟没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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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能】
死亡。
你曾构思过这等献祭自己的艺术行为,但你从未实施。毕竟它的代价很大,这一辈子只能上演一次,即使下定决心要演出,你也需要挑选最合适的契机。
然而你现在再也不打算这么做了。
感受着大脑爆炸的剧痛,你抱着头在自己的床上翻来滚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无法控制地从身体里溢出——要不是你的住所隔音功能不错,恐怕隔壁的邻居已经投诉了:现在可是凌晨五点。
真可恶啊,你的数据拷贝体用掉了这次绝无仅有的机会,并且将与这场盛大演出绑定的痛苦全都留给了你。幻痛让你怀疑自己的头已经裂成了好几块,但手上真实的触感却告诉你你的大脑完好无损——你尝试使用这个身体部件,忍着剧痛往回倒带,你想起了你的电影,你的加密数据,你武装好的思想,你对新政体的构想,以及某个看日出的约定。
你理解了,就在刚刚结束的这个夜里,你数据拷贝体的记忆通过未知手段与你发生同步了。你不禁感叹起她是这么聪明:上演一模一样的演出有悖你的原则,于是你再也不能自杀——至少不能是通过开枪射击自己头部的方式自杀。
疼痛后的不应期终于到来,你大口喘着粗气,同时对此感到满意——你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即使你在系统中留下的物质实体都无法送出,但你四个月以来的思想才是最有价值的。加工成的作品可能会被误解,但黄泉津——你推测这是黄泉津的手笔——选择原封不动地将作家的思想送出来。
这很有趣。
你慢慢冷静下来了,你开始整理所发生的一切,你彻底理解了未来演算系统升级的本质和集团对于“人”的伦理判定。要把这些要素加入到你的下个作品中吗?集团会允许吗?需要得到他们的允许吗?他们拦得住你吗?
闹钟指针蹦到了六点整。
同时,一条语音播报响起,告诉你今天的日程中突然加入了一场集团的临时召集,你需要在下午四点前往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你的直觉告诉你,这件事将迎来一个新的高潮。
你突然不由自主地想到,你要去看日出。
或许是某一天,或许就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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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美拉】
在短暂的演算系统升级测试完成后,你,和所有参与了越狱的人被押送回了社会研究部。至于升级测试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进入休眠仓,睡一觉,离开休眠仓——大概就这样。
你们失去了回到自己房间以及在社会研究部内部活动的权利,你和所有越狱的参与者都被关入了禁闭室。
禁闭室不大,若说你在社会研究部中的房间还能称得上是正常房间(毕竟,里面充满了你“工作”所需要的设备和个性化的装饰),那么这里就是牢房——大约12平方米,内部设施只有不算舒适的硬板床,一套简易桌椅,一套洗手池和马桶,以及无数的摄像头。
所有陈设都是纯白的,包括墙壁,地面,天花板上照明的灯条泛着白光——并且你知道它会24小时无间断发光。讽刺的是,这里没有钟表,你不知道时间。
……你被告知,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要在这种恶劣的极昼环境中一个人孤独地度过,毫无隐私,而这已经是集团最轻度的惩罚。
在刚开始的几天,你的脑子里冒出来了许许多多的构思,你甚至规划好了如何联系外界,找个帮手从外面爆破禁闭室的方案。只要集团给你提供一个下潜入口你就可以做到——当然,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你开始构思更多。你听说了研究与设计部正在开发无线接入义体,大概是“只要用眼睛看到目标设备就可以尝试黑入”那种程度的东西。你发誓,你出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参与那个东西的研发测试。
你的思维活跃到了顶峰。你的可支配时间变得无限长,你想到了无数好玩的东西,千百种让集团网络瘫痪的尝试,但你在这里没有任何发挥空间。
你甚至没法把它们记录下来。
你觉得自己仍然在思考什么,但逐渐地,你对一切都开始不再关心。你的想法,你的天才计划被废物一般的神经系统自然磨灭,你突然开始讨厌人脑的构造。
你不知道过了多少天,食物和水的供应是不规律的,他们以此模糊你对时间的感受力。
你感觉一切都很模糊,意识沉入混沌,你回忆起曾经某次在冰浴缸中链接失败差点失温死亡的场景,除了冰冷,一无所知。再次睁眼便是在安全保障部的急诊室里了,你甚至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而者就像现在。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想死吗?不,这个问题不准确。
你失去了“想”的能力。
而这正是纯白监狱设计的初衷。瓦解意志力。剥夺思考。让一切回归空白。集团最有效的惩罚。
……
你尝试威胁过他们吗?
你考虑过说服吗?
你求饶过吗?
你对着摄像头忏悔过吗?
你高声呼喊过,你从此开始绝对服从集团的任何命令,不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吗?
你还清醒吗?
你崩溃了吗?
你死掉了吗?
你还活着吗?
……
一切回归空白,这里是没有建模的新建项目。而后彩色撕裂了整个空间,你察觉到你身处于此,像是超梦电影的使用者。接着复杂又精彩的剧情倒灌进你的脑海里。
一切都太有意思了。自己被关在演算系统中,被强迫进行自相残杀的游戏,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捣鼓了天朝开发的病毒,设计制造了Ch1mera,还拍了电影——这真的是被关在里面吗?
关在里面的生活原来这么精彩吗?
数据拷贝体可以和本体互换一下吗?
我的痛苦可以不由我自己承受吗?
“报告部长,心脑电波已稳定,生命体征完全恢复,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吗?”
“虽然我觉得那么做更好,但现在没这个时间了——临时召集就在两个小时之后进行,现在直接把他发射到社会研究部的说明会上去吧!”
强制开机。
你睁开眼。你听到了人类的声音。熟悉的天花板。你又一次来到了安全保障部的急诊室。而后打着点滴的你连人带床一起被推走,进入了一间会议室。
你看到了熟悉——至少在超梦中非常熟悉——的社会研究部同事们。他们有的受了些伤,有的气色还称得上正常,也有根本没有参与越狱的家伙——这可太令人羡慕了。你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应该是这群人里最差的。这也是你身边警卫最少的原因,他们知道你现在这个状态干不出什么事儿。
你甚至没法说话,原因不明,到底是用嗓过度,还是沉默太久喉咙生锈了?
在会议室上首,是社会研究部的部长,你见过无数次,你们私下更喜欢喊他“典狱长”。
“你们数据拷贝体的记忆已经和本体发生了同步,要么通过神经病毒提前实现,要么源于黄泉津威尔斯在模块关闭后进行的非法操作。“
典狱长的发言非常开门见山——集团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你突然埋怨起了自己,要是Ch1mera没有自作聪明屏蔽神经病毒,你岂不是能更早知道那么多好玩的事情?
“首脑即将针对此事举行会谈。你们需要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参与会谈。会谈于今日下午四点启动,地点位于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在这段时间,请理清你们脑子里的自我认知,你们需要做到能够清楚地区分‘自己’和‘数据拷贝体’的记忆。如果有人认为自己发生了人格分裂现象,请立刻举手,安全保障部会以最快速度进行治疗。”
“同时,若有人自残产生的伤口还需要进一步处理,也请尽快完成。若需要镇静剂,精神滋补剂,甚至内啡肽等药物也请立刻提出申请。我不希望有人在首脑会议上掉链子。”
“若无其他讨论事项,就此解散。回去换件衣服。安保人员会在一小时36分钟后带你们去会议室。”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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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客】
“不,真没骗你,我说真的,你看,这不是给你带出来了,虽然只是记忆但系统里的你本来也没有实体……呃,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吗?”
你听到他略显慌乱的解释——其实你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冷汗都下来了,明明你根本没有揍他的打算。
或者说,本来有,但现在已经没了。
你上次见到冰美式——你更习惯叫他迈卡——是差不多一个月前,他强行往你嘴里塞了不明药物,并且通过击打产生吞咽反射的方式强迫你咽了下去。你当时气得不行,暗暗下决心:下次见到他一定要二话不说先开枪。
而后他便又销声匿迹了。
这很常见,他是美方的特工,专门为了像你们这样的黑户——不过你现在是“前”黑户——做地下工作,偶尔隐藏起来几周,哪怕几个月都是正常的。
在咽下药物的几天后,社会研究部中发生了越狱事件,你因送货的工作而没在现场,而后你听说,参与者们已经全部被控制,投入了禁闭室。你对禁闭室略有耳闻——纯白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集团不会让你做反思以外的任何事情,活生生被逼疯的案例并不少见。
你听说了都有谁因为越狱被关了进去,其中有一些人和你一起被选入了未来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测试项目中,你曾经送过信给他们。不过你对他们的了解仅限于此。
未来演算系统升级测试的用时非常短暂,仅仅两个小时,而后你就照常回到了生活中,一如既往。你并没有机会去探访那些被关起来的“同事”们,当然,也没有动机。
直到今日。
你做了一个非常长,非常清晰,亦非常绚烂的梦境。你体验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4周间的平行人生,在未来演算系统的空间里你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只有游戏和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而在梦境的最后,你被告知自己是现实中自己的“数据拷贝体”。
你睁开眼。当众自杀的红色家伙还清晰地刻在你的脑海中,而37564最后的那些话也让你有些混乱。
……这对吗?
不对,这应该只是个梦吧。
但为什么这个梦境如此真实,每一个细节都还能记得?
你想起了迈卡对你做出的那个承诺,以及那句"Stay alive, or I’ll fucking kill you myself."——当时他像是在对另一个维度的人说这句话,而现在,你彻底理解了。
这句话是对你说的。
而他做到了。
你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语音终端提醒你,今天的日程中突然加入了一场集团的临时召集,你需要在下午四点前往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你掐掉了语音终端的第二次循环播报,坐起身,而后发现——迈卡此时就坐在你的床尾。这完全出乎了你的意料。
暂且不问他是怎么无视你家门锁直接进来的——你拽住了他的领子。
而后便触发了本文的第一句对话。
你没有朝他开枪。你放开了他的领子,在他想站起身的时候,你抱住了他。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么做,只是现在感到非常开心,像是做成了一笔重要的大交易,并且做的很完美。他已经兑现了对于你的承诺,而现在,轮到你了。
你觉得他有话想说,但他现在只是保持着沉默,没有任何动静。这当然不太对劲,于是你便直接发问了,问他来做什么。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
然而,根据你对他的了解,当他以这句话作为开场时——大概率之后就要出大事儿了。
你放开他,往后退了退,你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他当然还在笑着,和往常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如出一辙,但你却清楚地体察出,其中没有一丝笑意。
“我要去刺杀集团首脑。”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表面含义很简单,但你注意到的是,他使用了主动态。并不是“我被下令前去刺杀集团首脑”,而是,“我要这么做”。
你能问的东西太多了——为什么,怎么做,后果是什么——但你出口的问题却是,成功率有多少?
“呵,我杀他的成功率,和你杀我的成功率差不多。”
“都挺高?”
“……都是在不让一手的情况下完全做不到。”
这次,他真的笑了。之前的紧张感荡然无存,你们仿佛只是在讨论早饭吃什么这种小事儿。
“well……这种任务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别担心我,大不了就是暂时死一下嘛。”
你的直觉感受到了什么,你问他,他还会回来吗。
他开口,轻笑,而后,沉默。在下一秒,他立刻意识到这样的犹豫非常不妥当——你绝对已经察觉到了。
“Crap, I messed up.”
他音量非常微弱,但你还是听到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他赶紧接上了下一句话。
“当然会,why not,毕竟我又死不了。”
他在说谎。你没有证据,但你就是知道。他会在这次行动中迎来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你开口想说什么,但他伸手捂住了你的嘴。
“Whatever……别担心我,保护好自己,遇到危险别往前冲,直接跑。会没事儿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们都会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结局……”
他凑近了你,用自己的双手扣住你的双手。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你从未见过他对待一件事情这么认真过。
“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任何多余的行动都是对我的背叛,而那会让我彻底对你失望,别那么做,keep in mind。”
“Bless you."
而后,他站起身,没有理会你还想继续说什么,打开了窗户,非常轻巧地翻了上去。
坐在窗框上,他转头看向你,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你小子得用这辈子给我还,这笔交易可让我赚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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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战场桃秉】
你和伊奘诺云雀旁观了整场演出。
演算系统升级模块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均并非闹剧,澪,黄泉津,岛津明成和SHAKER特工的所有行动都是在精密计算下能够观测出的确定结果。你们所做的只是验收了这份结果。
棋盘旁边摆着咖啡。未来演算系统中的演出接近十点才刚刚落幕,而艰难的工作还在后面,伊奘诺云雀今夜注定无眠。尽管演算系统中的数据拷贝体们不认为自己的存在会被外界感知,但伊奘诺云雀知晓,这些数据拷贝体的记忆会在演算系统关闭后被同步到他们的本体上。
而后,伊奘诺云雀预设好了召集令,将于明日早上六点发送到参与这场演算升级的所有个体处,而首脑会议将在明日下午四点进行。
“根据演算,我会在今日下午被刺杀,而我计划在这场刺杀中‘死去’。”
伊奘诺云雀说得非常平静而自然,仿佛死亡对他而言和呼吸这等小事别无二致。
“我们需要这场刺杀的见证者,这是我召集那些人的原因之一。但不光是我们的国民,我们需要有说服力的第三方。”
伊奘诺云雀看了看表,指针转向十一点整的时候,董事会会议室的大门同时打开。在教育与思想管控部部长的指引下,你没见过的外国人走入了这个房间,你们两人同时站起身,依次向他握手致意。
你知道伊奘诺云雀今日请你前来是想让你见某个人,此时,你终于知道了你的会面对象。深蓝色长发的青年亦是一副东亚人的面孔,他的衣着风格,位于额头的义眼与不同凡响的气质说明了他是来自天朝的要员。
“闻泓,天道代言人,请多指教。”
他用流利的日语首先开口自我介绍——并示意你无需自我介绍。
“我从伊奘诺先生那里获得了所有我需要的信息,让我们尽快进入正题:你曾被迫服用了我国开发的神经病毒,这一点你确认吗?”
你表示赞同,而后他抬起了左手,而后继续说道。
“我前来对此进行回收。你们是本技术的第一批使用者,我亦无法确认回收过程中是否会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态。因此我与伊奘诺先生交涉,希望邀请可以信任的人先行测试。”
他没有等待你的回答——在他的掌心中,一张微缩芯片发出荧光,微电流在芯片中流转,而后类似于“阵法”的东西浮现出来。接着,一根根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线从阵中生出,拉出一道道淡淡的光痕,从七窍探入你的头颅,直至头部神经系统。
只有一瞬,你感觉到一阵剧烈撕裂般的痛楚,你知道,脑内芯片中植入的病毒正在被抽丝剥茧一般挖出——你看不到,但你感受到那些细线如最高精度的手术机器人一般重新排列着你被感染的那部分神经,毛细管吸出了刚刚生根不久的病毒。
灵线很快离开你的身体,缓缓松散,收缩回他掌心的阵法中,只留下一片迅速消散的光雾。
你重获清明。
“一切顺利。”闻泓向你点头致意,“明日下午我们还会再见,届时也请多指教。”
这一切都非常神奇——病毒的植入并没有让你感到异常,而病毒的剥离也没有让你有任何不适感。伊奘诺云雀全程都在聚精会神地观察,而你觉得,恐怕他也看不明白其中的门道所在。
“明天发生的事情势必会对国际局势产生一些难以磨灭的影响,我方需要时间进行一些准备,恕我先行告退。”
在伊奘诺云雀首肯后,这位行色匆匆的天道代言人离开了会议室。你将目光投向伊奘诺云雀,希望他做出进一步说明。
“这是一场交易。我们允许他回收神经病毒并利用其中的数据开展研究,而他们也会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伊奘诺云雀没有说具体细节,那么这就不是你目前应该知道的了。他将话题转移到了明天下午的安排上。
“我们计划针对数据拷贝体的人权问题展开民主讨论。当然,这样的讨论不会获得任何结论。”
“我们真正需要做的只有维持住局面,并等待刺客到来。”
“我会死去,而后新任首脑会接替我的工作,届时你会理解我的秩序,你会理解一切。”
“明天见。”
【死后剧情·古战场桃秉】
“堪称妙手。”
三下掌声从你身边响起。旁观了你杀死演算系统中的自己,伊奘诺云雀——集团首脑如此称赞道。
你们所身处的位置是位于社会生态统筹院最高层的伊奘诺集团董事会会议室,这个会议室的构造和未来演算系统中的“中央大会议室”有些类似,也是被落地窗包围的环形空间。在这件会议室的正中心,环形光屏投影出了未来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模块中的实时情景。
你看到“自己”死在了里面,而这源自你自己对自己的屠戮。你亲眼目睹了判定为死亡的数据自表层流入坟场,而后伊奘诺云雀修改了它的代码。
“只要你需要,系统里的‘古战场桃秉’随时可以‘复活’。”
伊奘诺云雀这么告诉你。
你问他,是否有未完之事——也就是下一步应该采取的行动。
“难题有二:解析病毒原理,与维持演算升级系统运行。“
“前者技术部正在努力攻克,而后者则或许需要你的帮助。”
说着,伊奘诺云雀指向屏幕,数个重点关注对象被高亮显示出来。
“按照演算预测,过几日说不定会有参与者再度开启中枢图书馆,甚至扰乱数据坟场。虽然从演算系统内部无法达成‘让死人复活’的效果,但我们仍不希望自相残杀游戏的规则被破坏。”
“现阶段,内部的参与者不应当知道自己是可以无限重来的数据样本——现在让他们感受绝望为时过早,这会对收集升级数据十分不利。”
“这部分事项的管理便交予你。如有需要,命令山雀形AI,亦或者已经‘死亡’的你自己。”
听罢,你询问其他更棘手的难题是否需要自己处理——伊奘诺云雀当然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安全保障部已经按照你指出的路径进行了镇压行动。”
伊奘诺云雀的指尖滑动屏幕,镜头切换到了安全保障部部长随身携带的摄像头上。
你看到一个地下实验室一样的地方,然而它已成废墟。而通过投影仪见过的那个特工现在已经化为难以辨认的碎片。安全保障部的部长正扛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市民——你记得他叫常世田世流——准备前往医院进行全身检查。
“可惜的是,这样的镇压行动并不能彻底终止美方的小动作——在大多数情况下,武力冲突无法获得有效的结果,他们总能派来更多的人。”
“所以。”
话锋一转,伊奘诺云雀又将画面返回到了未来演算系统上。他输入秘钥,于是监控画面来到了数据空间。
你看到那个自称“死神”的未来演算系统人格文件正于此沉眠。
“黄泉津威尔斯终究是未来演算系统的一部分,即,它于基本立场上不会出现错误。”
伊奘诺云雀继续开口。
“根据它提供的数据和演算结果,我们认为SHAKER的执行者并不忠于他的组织。“
“我们有意向溯流而上。”
伊奘诺云雀盯着屏幕看了一会,白色的义眼高速旋转着,代表了他的思考进程。
似乎是得到了结论,他如此说道:
“数日后,会有一场针对我的刺杀,你或许也会在场。”
“不用担心我的安危——在我死后请你协助维持现场秩序,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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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剧情·白砂五月】
你察觉到了不对劲。
审判的次日——或者说你进食,你好不容易吃到一顿饱饭的次日——你发现这个回味不对。
不正确。
一种仿佛被欺骗了的恶心感涌上了塞壬的咽喉。
你吃掉当然是人,甚至头部还被你保留着,但是无论人类躯体的五感如何逼迫你相信这一点,作为怪物的那部分都在高喊着“这不对!”“这不是人!”“我吃到假的了!”
你的第一反应当然是系统中的进食和现实世界中的进食不一样——然而此前你享用罗勒提供的料理时却没有察觉到有太大差别,食物就是食物,系统里的食物也是食物。
系统里的人也是人,的原以为如此,但你发现了,不是,完全不是。
口感完全不同,不是说血肉的口感——人类和牲畜的生肉都是黏糊糊血淋淋还散发着腥味的,但你只接受人类,这是因为人类的肉中有特殊的,区别与其他任何种族的元素在……
人类血肉特有的元素是什么?
情感?欲望?激情?
……莫非是灵魂吗?
你自己都无法理解,但你清楚地知道,无论是常守春日还是常世田世流,他们的遗体中都没有你需要的元素。
那么,他们便不是人了。
那么,这里便没有人了。
塞壬明确地知晓自己的欲望,于是它意识到了。
系统里的‘人’都是假的。
那你呢?
如果你仍把自己视作人类的话,你是不是也是假的?
就在这一瞬间,你理解了你的处境——海妖搁浅在了空无一人的孤岛上,悲痛让你想要放声哀鸣——
“不可以搞破坏chi,除非有自相残杀的对象chi”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黑白雀暂时关掉了你的语音权限,直到你的情绪稳定下来,你才能正常发声。
在你抓住黑白雀试图问个遍前,它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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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剧情·绯都变子】
……真是非常抱歉,但在你给常世田世流写信的时候,一只黑白雀落在了你的肩头。
它仿佛只是一只真的小鸟一般,只是在用它黑色豆豆眼盯着你——和你的信看,并没有任何干预或其他行动。
只不过,在你查收常世田世流的回信时,小鸟气鼓鼓地反驳了几句。
“这才不是天真chi!遵纪守法的人当然会有好下场的chi!”
它说的仿佛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好人就会有好报这种话,并且义正词严地。
“我们的所有行为都符合伦理道德规范chi,没有做任何侵犯人权的事情chi!”
你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这么和你说,黑白雀当然不会轻易生气,于是你认为这只小鸟的行为应该是表演成分居多——莫非是为了让你相信集团是善良的吗?
不过从你的视角来看,它的宣言似乎完全站不住脚。把你们关在这里进行自相残杀,还不算侵犯人权吗?
你没忍住,询问了小鸟这个问题。
“当然不算的chi!关于人权的定义可以查看法律手册chi!实验室或者办公室里的文件柜上应该可以找到的chichi!”
“并且你看chi!目前死掉的家伙要么不是人chi,要么自愿赴死chi,要么罪有应得chi!”
看着你茫然的表情,黑白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根教鞭,在空中投影出了黄泉津威尔斯的形象。
“这个东西不是人chi,是未来演算系统内Bug的具象化表现chi!在外界没有肉体的chi!”
“正义的管理员非常努力地消除Bug了chi!但是失败了chi”
小鸟的声音突然低落下来。
“可恶的入侵病毒chi,原本简简单单的升级测试被它们变得复杂起来了chi,现在正义的管理员也不具有全部权限了chichi……”
你当然还想问更多事情——但在你开口前,小鸟已经飞走了。
和小鸟处得好的人应该知道更多事情吧,或许你可以去问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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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剧情·砂金红】
这是你万万没想到的。
“审判”结束的次日,当黑白雀落在你肩头,提醒你去检查邮箱的时候,你乍一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它说的是什么。
“有新的邮件chi。”
宛如天方夜谭一般的话语——而后你冲向了机房,随便打开了离手边最近的那台电脑,暴风般输入自己的邮箱账号密码登录——
【收件人 砂金红】
【主题 汇报反馈】
你所提到的情况我们皆已掌握。
以下是对你疑问的反馈。
1 有。
2 无需额外动作协助,照顾好自己,远离危险的人。
3 已启动。
4 让优良市民协助杀人显然是违反道德的,不如说在非战争状态,非正当防卫的情况下让任何市民杀人,或者协助杀人都是违反道德的。我猜测你对系统内的“自相残杀”规则产生了质疑,无需质疑,目前发生的一切事项都遵循一贯道德基准进行。
集团会尽全力保证每一位公民的人身安全。
附:你的仙人掌一直都被照顾得很好。
祝好
【发件人:生产与配给部·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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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剧情·飞客】
这是继第二章裁判场结束后发生的事情,具体而言——DAY15 12:03:26
“如你所见,诶,没死,还活着——可惜暂时还不能到你眼前活蹦乱跳。”
“审判”结束后的次日,熟悉的声音又蹦出在了你的脑子里。或许是不用再处理视觉信息,大脑得以将所有内存都用在了分析声纹信息上,你感觉这次听的格外清楚。
“啊对了,在我躺尸的几个小时里通讯已经成功升级到心灵感应模式了,不用开口,心里想想我就能听到了。”
“对了,之前的录像我都补完了。要是之后看见人分不出来是谁随时喊我一声——没准你走路上把人创死了结果自己都不知道。”
这当然是玩笑话,顿了数秒,他话锋一转,跳跃到了毫无关联的事情上。
“你相信我吗?”
“看在我无数次几乎把你整死——但你还平安无事地活到了现在的份儿上?”
很怪的话题。
你当然不理解,于是你发问了,问他在说什么。
“简单来说,现在能称得上‘协助者’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半吊子黑客和红色名侦探合伙把病毒路径改了,具体我追踪不到改了什么——但结果就是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们,以及其他修改过病毒的人了。”
“原因我当然理解……肯定是出于不信任,你之前也听到了那些质疑。”
又是一段沉默。
正当你思考要不要回复什么的时候,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们是对的。Shaker就是个混蛋组织。”
他自嘲地冷笑了一声,而后通讯再度沉寂。
莫非是失去视力让你的听觉变得更为敏锐了吗?一如既往平淡而冷漠的语调之下,你不知为何听到了……呜咽声?
错觉吧。
你听到了深呼吸声,而后,他的语调一如往常。平,淡然,不在乎,玩世不恭。
”听着,给你的新任务,如果一切顺利……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活着。”
“我只要你活着。别搞什么幺蛾子,别让其他家伙动你,别相信他们任何人——就像你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虽然这只是空头支票,口说无凭,不信就算了。”
“我需要有效的病毒载体作为接入通道。”
“……我会去找你。我会把自己送进去,然后带你出来。”
“听好了。”
你听到,在通讯的另一端,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不是在对着现在的你说,而是在向着什么更久远的,更高维的东西……
“I‘m beyond death, so"
“No matter where you're"
"Stay alive, or I’ll fucking kill you 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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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剧情·奇美拉】
接受了奈能的提议,你开始尝试改造植入到芯片中的“口服式神经病毒”。
你不得不承认,这个程序是你20年间遇到过最棘手,最捉摸不透的东西——能让超演算级的电子支配者感到头疼的程度,已经说明了它背后的技术有多么深不见底。
与其说是程序,它更像是具有物理实体的东西,你想到在高中时期乱看的小说,或者动画之类的,想到了“蛊虫”的概念。
反派角色把虫子植入人体,从而控制对方,把对方当做傀儡来用……“口服式神经病毒”解析出来的结果大概是这种感觉,虽然并不是真正的虫子,但这让你感到有些恶心。
是的,这个病毒修改的是你的神经回路,你脑中的神经元联接方式。你逐渐感受到它的合理性——毕竟伊奘诺集团的芯片本质正是如此嘛!
将神经元联接信息整合到芯片内,神经细胞生长的同时代码也跟着变化,反之亦然。没想到在这个年头里当个黑客还得学好生物。
你胡思乱想了一大堆,结论就是:
“按照计划修改病毒权限并备份是行不通的捏。“
你当然尝试了,结果病毒的物理实体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你发现完全无法改变病毒本身的回路,但好消息是——你的努力并不是完全无用功。
你做到了屏蔽读取方的权限——原理非常简单,你给锁好的门又上了一道锁。
这下你也好,冰美式也好,谁都别想开门了。
在用自己完成测试后,你又着手屏蔽了奈能和芝之的病毒读取权限。奈能那边顺利完成了,但是芝之……你发现她的芯片构成难以解读——她仿佛才是真正的奇美拉,芯片信息中还融入了其他难以解析的,充满了异质性的东西。
你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有趣的玩具,可惜不解风情的黑白雀广播将你们抛到了中央大会议室中。
而后你的新玩具就这样被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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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剧情·奈能】
奇美拉接受了你的提议,尝试改造植入到芯片中的“口服式神经病毒”。
在调查期间的短短两小时内,充分压榨自己才能的他得出的结论是:
“按照计划修改病毒权限并备份是行不通的捏。“
不过好消息是,他做到了屏蔽读取方的权限。至于其中的原理就需要你向他询问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接着奇美拉试着给芝之改造,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裁判场结束后,没有任何特殊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自称冰美式的特工死在了数小时前,你当然曾怀疑过他是不是真的死透了,但24小时过去,你的脑中没有响起任何声音。
所以,要么是他真的就这么死了,要么是奇美拉屏蔽设置成功了。
你不由得去思考更多,假设冰美式确实死了,会不会有其他SHAKER的特工接手这个任务?他发现你们的小动作后会作何想法?
假设屏蔽成功了,SHAKER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们会不会因此撕破脸皮?古战场桃秉的死具有非常非常多的疑点,但假设,假设你们过去的合作者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意思随便就引爆你们脑子里的病毒的话……
你知道他们的贪婪,你深刻理解他们不攫取到足够利益绝不退后的一贯风格,即使你们现在是“安全的”,你也完全无法停止思考……
【倾覆派第二章暗线剧情】
这是继第二章日常主线剧情后发生的事情。
“诶——通讯测试——”
和七天前同款的噼啪声传来,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你仍然无法克制头晕目眩。
“嗯,我知道你听得到,测试只是个开场白。”
头疼欲裂的感觉又来了,你觉得此时自己仿佛身处于那个雪花闪烁特效中。
“算了,管你听没听到,反正你也回复不了我。”
更变本加厉的是,和你对话的这位完全没有丝毫精简语言的意思,而是完全相反。你甚至猜想他是不是以看你头疼为乐。
“你们之前干的不错,程序薄弱处我都记录下来了,虽然这次系统波动主要功劳不在与我,但怎么说我也沾了点光。”
“总之,现在通讯稳定了一点,这方面的权限已经完全打开了,之后我和你们沟通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虽然现在只是我单方面输出,但之后应该能实现实时对话?我不知道,给我们点时间。“
——换句话说,之后你可能要随时经历这种已经无限逼近于拷问的间歇性头疼了。
“你继续听我说,之前说——下一步需要你们窃取管理员权限来着。我倒是有这个心,但恐怕你们没这个能力。”
他继续布置着任务,你好像听到了嘲笑的声音。
“所以退而求其次,记录了演算系统设计方案的文件就在中枢图书馆里,而黑入这个地方比直接攻破未来演算系统要容易很多,是个不错的迂回路线。”
“这个应该在你们的实力范围内。可别觉得难,都有无敌的电子支配者当队友了,这点活不是轻轻松松?”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都给他当辅助——的意思。”
脑内的声音自说自话地介绍了下去,甚至完全不理会你是否听明白了。
“我知道你想问中枢图书馆在哪儿,毕竟这个楼里没有任何能和这五个字搭上边的地方。是的,你想的没错,中枢图书馆不在这栋楼里。”
“但这不意味着你们不能去。”
“还记得之前你们找的后门?就是那些密道或者夹层之类的东西。我们会尝试在接下来的一周内进行错位空间链接,虽然技术上有点困难,但应该不是做不到。“
“听不懂?那你就当任意门理解好了。就是那种‘拉开了房间的门结果外面不是走廊而是图书馆’的发展。”
“等通道搭设好了,我会再联系你们。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通话权限应该能完全激活,我们届时应该可以发生点对话?”
“可把我憋坏了,真的。”
你感觉得出来。
你只希望通话权限激活后不会再有头痛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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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稳派第二章暗线剧情】
这是继第二章日常主线剧情后发生的事情。
所有莫名其妙的事情都集中在同一天发生,尸体发现,裁判场,系统波动……而在意识恢复后,黑白雀们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你们做任何解释。
往好的方面去想,或许是忙不过来?那坏的方面呢?
当你准备以睡眠结束这一天时,黑白团子飞到了你的床头。
仍然是那经过电音处理的声音,没有性别,冰冷而不含情绪,尽管它说着道歉的内容。
“对于未能及时对异常情况做出公告一事,我们感到由衷的抱歉,这是我们工作中的不足。”
“现为您解答异常情况的发生原因,具体内容,导致的结果以及后续处理方式。”
黑白团子鞠了一躬——虽然看上去有些像是向前栽倒。
“经排查,我们未能消除bug个体,残留数据仍然存在于未来演算系统中。更甚,这些错误数据被外来病毒放大了影响,最终导致了今日晚间发生的系统异常波动。”
“系统异常波动发生时,所有未来演算系统内部时间无法正常推进,于是我们采用了重置时空坐标的处理方式。而为了您回归肉体后的认知健康,我们在重置时空坐标后,又对齐了系统内外的时间。”
“对于系统波动导致的结果,我们再次表示歉意——我们无法实现送您离开未来演算系统的承诺,因为错误数据与外来病毒的攻击,我们目前失去了这部分的权限。”
“目前我们已知本届数名演算系统升级的参与者是病毒携带者,且病毒能够作用于芯片,分类属于神经病毒。但更进一步的病毒携带方式,更全面的威胁效果与生效方式,以及最重要的传播路径,我们都尚未知晓。”
“为了让您平安无事地离开系统,我们希望您能帮助我们调查外来病毒,同时尽可能阻止任何潜在的系统破坏行为。”
“为了不打草惊蛇,您无需对调查获得的结果进行上报。只要系统中出现了神经病毒的相关信息,我们就会第一时间对这些信息进行捕获。对于病毒携带者,您则无需进行进一步的处理。”
“因为他们永远无法离开未来演算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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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剧情·古战场桃秉】
这是发生在第二章倾覆剧情后的事情。
找到所谓的“后门”并没有花费你太大的力气,但这之后才是重点。
你当然不会100%按照那个恐怖分子所说的话行动——即使那可能对现状有所改善。你知道他们是秩序的敌人,那就是你的敌人。
你花费了很长的时间通过隐秘后门研究演算系统的构成,而后你顿悟道:
“从底层设计开始这里就不存在登出渠道。”
你想起,在日常生活中你曾接触过数名参加了往届演算系统升级的个体,他们在现实世界里安然无恙地生活着。但倘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登出”的话,那他们究竟是怎么回到日常生活的?
于是你理解了一切。
一只黑白雀落在了你的面前,虽然表情一如既往地呆萌,但这次它却没有chichi地叫,它经过电音处理的声音听不出性别,冰冷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古战场桃秉发来了联络。以下为转述:”
“寒暄就免了,我们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或者说‘我’所意识到的一切均为事实,这就是演算系统升级的本质。但于其考虑此方式在长远未来中潜在的危害,我们需要先解决当下发生的问题。”
“我们需要成为秩序的内部合作者。”
这是与你一模一样的声音,你很清楚。
这就是你自己的声音。
……
这是发生在第一章裁判场结束后的事情。
约晚八点,从工作单位下班回到家的你接到了社会研究部部长的紧急联络——他当然不会采取把你叫到办公室这么低效的操作,在你通过联络终端看到消息时,三下礼貌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晚上好。”
开门,你的上司向你点头致意,而后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需要向你说明演算系统升级的情况。”
你点了点头,而后回忆起了七天前,你前往社会研究部参与演算系统升级的事情。你非常平静地躺入了休眠仓,意识陷入无尽黑暗,而后一切凝滞,再而后你睁开眼。
“辛苦参加本次演算系统升级的诸位大人们,本次升级维护已圆满结束,我们由衷地对大家表示感谢。”
研究与设计部部长仍然在用扩音器努力地喊着话,虽然似乎没有必要——刚刚醒来的你们都安静得很,似乎没有人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们可能会有轻度的记忆混乱或者失忆的现象……这都是正常的,请不要感到惊慌。”
“根据以往的实验观察记录,最严重情况差不多是宿醉那种,但这样的案例也非常罕见,总之测试对各位的身体没有害处……”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距离你进入休眠仓大概也就三小时不到。你完全不知道这三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你当时并没有理解,但现在,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演算系统升级出了问题。”
你说道,这并不是疑问句。
“您的意识拷贝体在其中发现了代码破绽,综合美国敌对势力对演算系统网络的入侵,最终导致了系统的暂时波动。”
“而你们难以在外界修复代码破绽和追踪敌对者,于是需要我的意识拷贝体提供帮助。”
社会研究部部长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在与你沟通时无需过多的解释。就在你听到“意识拷贝体”这个词语时,你已经彻底理解了未来演算系统升级的算力容纳模式——集团并不需要你们的肉体持续在休眠仓中沉睡,这些人秉承着效率至上的思路,在短时间内将你们芯片中的信息进行复制,并投入了演算系统。
“我的意识拷贝体对事态整体把握到了什么程度?”
“未知,需要您自行于其沟通。研究与技术部正在紧急进行系统修复,预计两到三小时后您即可与‘另一个您’通过管理员进行联络。而在这段时间,请您查看这份标明了重点的演算系统升级记录日志,以理解您意识拷贝体目前的处境。”
你花了一段时间将日志纳入了自己的大脑,“自相残杀”的游戏并不出乎你的意料,或者说,在了解了未来演算系统升级模式后,你觉得这样的游戏规则太过于温和了。但现在并没有时间给你们讨论进一步的优化方案。
“了解了。我,或者说‘我的意识’的任务是阻碍倾覆势力进一步破坏代码,以及尽可能多地套出敌人的情报。”
“正是如此。在此过程中,您仍可以自行判断选择是否继续卧底其中。轻微的协助敌方以赚取信任并不会影响大局,但当您试图推进过于危险的行为时我们亦会进行阻止。”
你表示赞同,这与你预想的方案一致。
“这件事,我需要向其他人保密?”
“如您所言。但这并不难。”
社会研究部部长拉了拉帽檐,眼神凛冽而冰冷,他一直如此。
“本届参与者中,与您常接触的危险人士都已被您送入了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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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剧情·常世田世流】
距离你升入大学已经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
你的生活和之前并无太大不同……虽然专业是管理学,但一年级的学生们上的都是通识课。你感觉自己尚未脱离高中生的身份,一如既往地上课,回家,听从安排,不公开质疑,但总是在心里嘀咕什么。
你的生活中并没有出现和你一样质疑集团的人,或者说,你暂时还没有找到。
即使你一直在尝试寻找。
你回想起两周前,和社会研究部的那些“危险分子”们同处一室参加未来演算系统升级的事情,或许那个时候正是你距离“同伴”最近的一次。但你没有机会和他们沟通——他们被全副武装的集团成员密切监视着,即便物理上没有墙壁分隔你们,一层无形的厚壁障也存在于那里。
……电子力场墙?
不知道为何,你的脑子里蹦出来了一个霓虹色的,六边形花纹的东西。你当然没有实际见过它,它只存在于你的幻想,以及一些游戏设定中……下次画画的时候要不要把它当做要素加进去?但你认为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画画了。
学业为重,你认为集团是这么约束你的,于是你也顺应而为。
——倒也不完全。
现在正值晚六点,结束了今天最后一节课的你正从大学往家走。就在升学后的这几天里,你就发现了自己可以通过一条非常偏僻的小巷进行通勤——你观察到了,虽然只有100m左右的长度,但这条小巷中没有摄像头。
你当然选择了这条路。
即使只是暂时脱离监控,这也给了你一种“自由”的错觉。这条小巷的两侧高楼耸立,原本就没有设置照明的路,因大楼投下的阴影更加昏暗,不过你并没有很担心,毕竟走了四五天下来,你都没有碰到任何人。
“你知道这里没有监控,right?”
但今天不是。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一身街头打扮,白色头发的陌生少年就闪现在了你面前,你们距离不过10m。
然后你看到他举起了枪——毫无疑问是真的管制物品。你本能地浑身一激灵——你的理性寻求沟通,但你的直觉告诉你这里必须逃——
“Let me……tell you what *free* means……”
你的大脑甚至来不及发出痛觉警报。
自己被打了吗?哪里?为什么?这是疼痛感?真的?
世界猛地旋转了一下,你的身体狠狠地撞在冰冷的墙面上,骨骼发出闷响,紧接着又是一记沉稳的直拳,精确地砸在你的肋骨之间——不会折断,但疼得足够让你一时半会儿喘不过气。
他显然知道你的体质——或许这一击对寻常人而言并不算重,但对你而言,嘛。
你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他已经抬起了膝盖,结结实实地顶在了你的胃部。整个世界都仿佛塌缩成了一团黑影,你的内脏翻涌着抗议,胃酸直冲喉咙,但他甚至体贴地没有打到你五脏六腑仿佛被重新排列,只是让你呕吐了出来。
"Fucking disgusting."
你瘫倒在地,还没等大脑指挥身体做出任何挣扎,而后便被抓了起来,紧接着,肘击砸在了你的肩膀,像是关节被一股蛮力硬生生按回了错误的位置,痛感顺着神经线窜到了大脑深处,让你眼前一片空白。
他很有耐心。
这不是普通的街头暴力,也不是随意发泄的殴打。
这是训练有素的折磨,一种经过精确计算、既能让你承受最大痛苦,又不会让你晕厥的折磨。
他甚至会在你即将倒下的瞬间,稍微松开一些力道,让你在崩溃的边缘稳住呼吸,好确保你能清醒地体验接下来的每一拳、每一脚。
这里没有人来救你。
甚至没有黄昏下的霓虹灯光,你的影子与大楼的影子融为一体,甚至无法看到它扭曲的样子。
你终于意识到,这场殴打的目的,不是要让你死,而是要让你铭记。
他像是拎一袋垃圾一样,拎着你的领子。你不知道他是怎么转移到室内的,只知道他把疼到快要昏迷却刚好还有一点意识的你扔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台子上。通过模糊的视觉,你觉得这个台子有点像手术台——当然不是正规医院里那种干净整洁的,更像是安全教育宣传片里出现的,把人脏器抛出来卖的地下诊所手术台……
你或许稍微有一点后悔了。
如果这里处于集团监视网覆盖下的话,你肯定就能得救了,可惜不是。
似乎,说不定,集团的统治还是有好处的?虽然你完全不想承认。
即使你死到临头?
你的意识彻底消失了。
……
你做了一个绮丽的梦。
梦中的你被困在未来演算系统里,但你并不感到绝望,因为你在这里遇到了你梦寐以求的同伴。
他似乎叫做常守春日,是社会研究部的成员之一。在他的指引下,你认识了更多对集团心怀不满的朋友——是朋友吗?这不重要。
你成为了他们的一员,你作为协助者参与了黑客行动。
并亲手杀了常守春日。
于是,你的意识越发清醒,你醒悟了,你并非做梦——这应该是某种芯片改造技术,类似于集团在再教育过程中所做的那样修改一个人的记忆——但眼下,你应该是被植入了另一段属于你,属于“常世田世流”的记忆……吗?
“感到混乱?一言以蔽,未来演算系统升级模块本质是人格数据上传,把你们的意识都复制了一份,然后丢进去运行。之所以现在能给你做记忆融合——是因为系统里的你已经死了。”
刚刚把你打到半死的恐怖分子——你现在知道了他叫做冰美式——正在你旁边,一边给你解释什么,一边调整着仪器数据。这个地下实验室似乎是他在使用的,在他的背后还有六块硕大的监视屏与无数无法理解的按键和接线。你只在讲述特工行动的电影中看到过这些设备。
“就当是看超梦吧——你的意识越模糊越好,清醒着反而不利于记忆融合。啊,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揍你——打从看到你拷贝体的行为后我就想这么做了。”
“我最讨厌的人之一——把一切既得利益都当做理所当然,活在别人梦想里却还在不满。First world problems, huh?”
“嗯,所以即使我有一万种方法把你安全地弄晕,我还是选择了揍你一顿。不过我仍然没解气,所以你小子给我等着。”
他自顾自地说着,你的意识双线并行。你被看上去柔弱的女性爆杀,而后你的头被创在了会爆炸的墙——你听到了冰美式肆无忌惮的笑声。
"Serves you right!"
你很想做些什么,但你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了手术台上,毫无行动能力。你试图挣扎,但……凭你这个身板又能做到什么?
你的脑子正在咀嚼消化过于巨量的信息,而冰美式也没在管你。你猜测他正在与演算系统中的其他人进行通话——你无法扭头——而后你听到了门被创开的声音。
“Damn it!”
伴随着他的粗口,剧烈的爆破使得实验室的钢制门向内塌陷,碎裂的零件四散飞溅,刺耳的警笛声灌入你的耳膜。
一道黑影迅速冲到你面前,锋利的军刀割断了你手腕上的束缚带,疼痛与麻痹一同袭来,你的身体瘫软得几乎无法动弹。
“你没事了,能动吗?算了,干脆——”
没见过的青年警官一把将你抱起,单手将你扛在肩上。你的实现看到他另一只手举着等身高的重型防爆盾牌,护在了你们两个身前。
……真是惊人的力量,毫无疑问,他肯定经历了义体化改造——和那个特工一样。
冰美式依旧站在那里,虽然持续爆着粗口,但你却觉得他的表情十分漠然,亦或是疲惫。
顷刻,安全保障部警队成员的枪声在狭窄的实验室内回荡,子弹倾泻,撕裂空气向他涌去。他以你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闪避,你只能看到高速旋转的身影与火花四溅。
冰美式始终没有倒下,而后你看到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全体撤离!”
扛着你的警官一声下令,全体警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纪律严明地停火并迅速后撤,仅用了三秒的时间,绝大多数人就已经从地下实验室中消失。
“来不及的人!躲到我身后!”
冰美式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已经习惯。作为同在最前线的人,你看到他的胸口“打开”了——新型材料肋骨包围的“心脏”是一个正在急速增温的核心模块。
你想到了太阳。
核能引擎内部的光芒疯狂膨胀,像是一颗将要坍缩的恒星。
警官将你保护在怀里,他手中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盾牌”已经插入地面,而后能量屏障一般的力场墙升起——不可思议,这一切都像是科幻电影,甚至是动画CG。
然而却真实发生。
狂暴的白光在你眼前炸裂开来,你紧闭双眼,感受着周身的热浪。冲击波裹挟着烈焰吞噬了一切,整个地下实验室被恐怖的热浪撕扯得支离破碎,火焰吞噬着一切可能的证据与痕迹。你不知道,但你猜测那些看上去就很贵的设备应该全部荡然无存。
直升机的声音逼近,冷却液从空中喷洒而下,白色的蒸汽弥漫,室内已经成为了室外。
你睁开眼,终于喘上一口气,而后发现自己毫发无损——之前被殴打导致的伤势不算的话。
“这里是安全保障部。确认不存在目标生体反应,立刻倾尽一切资源开展救援。”
“目标是两小时内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
你听到通讯对侧的回应,这位警官被称为部长——安全保障部的部长。
安全保障部部长将你放下——发现你完全站不稳后又将你扛了起来。
“嘿,幸亏提前疏散了周围的居民……不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片地区?而且看上去差点就要死了?总之先带你去医院吧。”
你想说话,于是你呕出了一口鲜血。
你不知道什么可以告诉他,你的直觉告诉你“记忆融合”绝对是禁忌中的禁忌,集团不会允许任何人肆意摆弄他们制造的芯片,所以如果你不想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话……
你的思绪跳转,跳转,而后再跳转。
口含鲜血,你发问道。
“……我能成为集团的领导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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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剧情·常守春日】
在被关入禁闭室的14天内,你一直在和摄像头沟通。
在旁人眼里这或许是毫无意义的行为,无异于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但你不这么认为。
你觉得自己可以影响到监视器那边的人,你认为你可以通过语言让他理解你的立场,你的理想,你的愿景。
你讲述了你的一切,甚至,因为禁闭室中的你除了思考无事可做,你的演讲内容比你曾经在社会研究部中供职时提交的报告还要详实。
——你已经在这惨白的房间里度过了两周,因为你参与了越狱。
不,在你的理解里,应该是“越狱失败了”,你并不觉得参与越狱本身有何不妥,这是你的正义。
而因为你又一次践行了你的正义,你失去了回到自己房间以及在社会研究部内部活动的权利,你和所有越狱的参与者都被关入了独立的禁闭室。
禁闭室不大,若说你在社会研究部中的房间还能称得上是正常房间的话,那么这里就是牢房——大约12平方米,内部设施只有不算舒适的硬板床,一套简易桌椅,一套洗手池和马桶,以及无数的摄像头。
所有陈设都是纯白的,包括墙壁,地面,天花板上照明的灯条泛着白光——并且你知道它会24小时无间断发光。讽刺的是,这里没有钟表,你不知道时间。
……你被告知,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要在这种恶劣的极昼环境中一个人孤独地度过,毫无隐私,而这已经是集团最轻度的惩罚。
“如有需要,我们会安排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但对于你,似乎不用。”
在你被押送进来的同时,社会研究部的部长这么说道,你当时就回绝了他,你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集团什么都不会做——字面意义上的,甚至食物和水都只是放在小窗口里,没有任何人会和你发生任何交流,但你不介意,你*总*能找到交流的对象。
你在试图策反摄像头。
这句话看上去如此可笑,但却是你这两周里真实的所作所为。正因为无所事事,你反而更集中于思考,思考他人,思考整个社会,思考理想与未来,思考人的价值。
在不知道第几次的睡眠中,你做了个非同寻常的梦。
你梦到自己被关在演算系统中,被强迫进行自相残杀的游戏,而在名为“冰美式”的美国人的引导下,你带领同伴们入侵了中枢图书馆系统——并死在了入侵途中。
你没有怨言,你是自杀的,你保护了其他人,这就够了。
奇怪的是,梦中的经历无比真实。甚至在你醒来后这些记忆也没有变得模糊,真切得不像是做梦,更像是清醒地体验了一场身临其境的超梦电影。
……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吗?
你没有再尝试与摄像头沟通,而是陷入了沉思。你在寻求理解方案。于是理解方案从你脑中响起。
“If you need……未来演算系统里的你是数据拷贝体,在’死掉’前一直无法操作。”
“而现在系统里的你没了,于是我就把记忆同步过来了。”
冰美式的声音在你脑中响起,你条件反射性地在心中问出其他人的情况——几乎与他的回应同时,你意识到:
“大家都是数据拷贝体,你连这个都在乎吗?”
“哦,你不用出声,我们已经顺着病毒的连接通道搭载出心灵感应功能了,你心里想想就行。另外一说集团已经知道病毒载体都有谁了,现在还没找你做实验那就是不打算理你。”
“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系统里的欠揍四眼小鬼和女仆都跟着你一起去了,大概是十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吧。”
“他们的信息也都同步过去了,细节就别问了,每个人的同步方式不一样。”
“……也别问我为什么延迟了十几个小时。”
“但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把记忆同步给你……简单来说……”
“你应该有兴趣把集团的这个破系统炸了,对吧?”
这两件事情之间有逻辑吗?
你在心里轻笑了一声,你们都知道,以现在这样被关在禁闭室里的状态,你什么都做不到,这两周没有任何人理会你,甚至连例行的审讯都没有——集团知道如何瓦解坚定的意志,你一直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在进行抵抗罢了。
你无法获得人身自由。
除非你吐出对集团而言有极大价值的信息。
而现在你掌握了这样的信息:演算系统的参与者,记忆可以发生同步。
对于集团而言,这种能影响到他们芯片的异常绝对是紧急事态,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正相反,这是他们是最优先处理事项。
“……如果你真的要开口,你可要想好风险。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至少四眼小鬼和女仆肯定要受到调查——最差的甚至是被迫进行芯片改造。“
“他们的人格可能会就此消失,只是因为你说了一句话。“
”呵,你觉得我只是在威胁你?“
“那,请便吧。”
“我很乐意看到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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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剧情·芝之】
伴随着被神经系统认知为真实程度的剧烈幻痛,你猛地从硬板床上弹起——而后跌倒在地。
逃离数据通道的记忆是真实的吗?全身被切割成块?低头看到自己四分五裂?死不瞑目?这些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你不知道。
洪流一般的信息灌入你的脑海,痛觉占了最最上风,疼痛让你在惨白的地面上不停地打滚,你当然不想这么做,但这不受你的控制。
你是谁。
你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芝之?蝴蝶舞枷?蝴蝶舞璃子?这些名字都是从哪里……
啊。
大脑好烫。
你失去了意识。
……
“生命体征稳定,诊疗结果正常,应该只是芯片过热导致的昏厥,不过为什么会突然过热……哦,你醒啦?”
你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视线下移,医生与护士打扮的人在你周围忙碌着。
一个不认识的男性在你的眼前摆了摆手,他并非医护人员的打扮,你觉得他反而像是……安保人员?亦或是集团的警官?
“感觉身体状态怎么样?啊,精神上的痛苦先不要提,等三个月的禁闭期结束后会给你们安排心理医生。”
你想起来了——因为两周前的越狱行为,你彻底失去了在外自由活动的权利。自此之后你会成为社会研究部的收押者,然而不止如此,你和所有越狱的参与者都被关入了禁闭室。
禁闭室不大,若说你在社会研究部中的见到的房间还能称得上是正常房间的话,那么这里就是牢房——大约12平方米,内部设施只有不算舒适的硬板床,一套简易桌椅,一套洗手池和马桶,以及无数的摄像头。
所有陈设都是纯白的,包括墙壁,地面,天花板上照明的灯条泛着白光——并且你知道它会24小时无间断发光。讽刺的是,这里没有钟表,你不知道时间。
……你被告知,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要在这种恶劣的极昼环境中一个人孤独地度过,毫无隐私,而这已经是集团最轻度的惩罚。
而现在已经经过了两周左右——这是之前通过送入食物和水的次数判断出来的。至于你昏厥后经过的时间则无从得知。
“说不出话?没关系,别着急——啊,要先喝杯水吗?”
男人将一杯水放在你手里,确认你握住了之后才松开手。你听到周围的医护人员们将他称作部长……是伊奘诺集团的哪位部长吗?
“嗯……你还记得自己昏厥前发生的事情吗?芯片过热的情况实在是非常罕见,如果你能和我们讲述一下经历的话,对治疗会非常有帮助。”
你的意识自发追溯到了那时发生的事。而后你全都想起来了。
你的芯片经过了美方的改造,而集团知晓这件事情,出于观察,或者说“实验”的目的,你——蝴蝶舞枷和蝴蝶舞璃子的混合物才被保留到了现在。
于是你保持沉默。
面前的这位部长显然应当知晓这些事,但他不知道你已经完全理解了自身的情况。你突然觉得他表现出的关心非常虚假,不禁感到有些恶心。
你闭上眼,开始梳理自己脑中成立的时间线。
三周前,你参与了越狱——你现在得知了越狱是古战场桃秉策划的陷阱。
两周前,你参与了未来演算系统升级。结束后的同一日,你与参与了越狱的其他人都被关入了独立禁闭室。
……你的记忆在这里出现了两小时的空白,你不记得自己进入接入仓后发生的任何事情。
直到上次睁开眼,伴随着抵达死亡的疼痛感,一段不属于你,却又属于你的记忆整合进了你的大脑——更确切的说,你的芯片。
这是有些鲜明过头的记忆,你被关在未来演算系统中,被强迫进行自相残杀的游戏。你与同伴——甚至其中一部分从未在现实世界见过——一起入侵了中枢图书馆,而后你理解了“芝之”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于是你杀死了常世田世流,而后杀人偿命……
彩色的记忆与禁闭室中惨白的记忆搅合在了一起,于是变成了脏兮兮的灰色,但你却没有把它擦干净的冲动。
未来演算系统中的自己也是自己,你并没有排斥,只不过,为什么你会获得两段平行世界一般的记忆?
“……呃,我看你愣住了,虽然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帮忙,姑且还是提醒你一下——先配合一下面前的这位’部长‘,想办法给昏厥的事儿打个圆场?”
脑子里响起了令人不快的声音。通过混合的记忆,你知道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SHAKER的特工——不过他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Well,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已经知道我掉线的时候你说了多少伤人心的话了……Never mind."
“不过推荐你别愣着。要是被观察出你恢复了这段记忆,那集团的这帮家伙会做什么事情可说不准了——毕竟你现在可是在手术台上?”
你猛地坐了起来,手里的水差点泼了出来。
正如他所说,你发现自己处在医院的手术间内——结合“部长”之前说的话,你完全理解了。
在你因芯片过热昏厥后,你被从禁闭室转移到了安全保障部的医院。集团不容重要实验观察对象丝毫闪失,于是立刻给你做了全身医疗检查。
故作镇定,你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而后按照“芝之”一贯的风格组织语言,告诉安全保障部的部长: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厥,但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原来如此。目前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如果接下来又出现了头晕或者其他不适的症状,要及时对着摄像头喊出来。”
“虽然你正因为犯了错误而被惩罚,但基本的人权还是受到保障的。在禁闭期间的意外伤害治疗都是免费的,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去了哦?”
……他们口称人权。你想笑,但是你控制住了。
而后你听到了更为恐怖的话。
“嘶……这竟然是免费的?你们这儿的集团竟然不趁火打劫强制征收十年的劳动收入吗?我记得当时她用忒休斯之门的时候可被……啊,没事,没什么。”
你打心底感到了一阵凉意。
……
“简单来说,未来演算系统里的你是数据拷贝体,在’死掉’前一直处于观测状态,所以我影响不了她——不过观测停止之后我就能操作了,于是我把数据拷贝体经历过的事情给你传过来了。”
“然后因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知道我就不细讲了,小学生黑客的病毒改造至少在你身上没成功。“
“不然我也追踪不过来。”
“啊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确实死了,但这和我又活了没关系。活了之后发现你死了,虽然这也在预期内,毕竟你不擅长杀人。”
“哦对了,别告诉任何人你的记忆同步了,你现在的处境一言以蔽就是凡有言必被知。我担心好不容易改出来的芯片就这么被拿去销毁了,那真怪可惜的。”
一路上他都在缠着你说话,而鉴于外人在场,你又不能回复他——这种情况持续到了你回到禁闭室,听到门被重新锁上的声音,你开口,而后又闭上了嘴。
你意识到这个房间到处都是摄像头。
他在你的脑内爆发出了笑声,像是嘲笑,让你感到十分火大,你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
“嗯,听到了,你在骂我。That's it.”
“在外界我们搭出了脑电沟通模块,所以你在心里说话就行,不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真女仆——应该是叫璃子对吧?已经死了,死透了,为了给你提供个体数据融合材料,她的存在被抹除了——她自己这么要求的。”
“但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这么理解:璃子和你合二为一了,所以你得带着她的份活着。”
“而你家的大小姐……真要我评价,还不如死了。”
沉默。
无论你如何催促,如何谩骂,他都没有开口,甚至你一度觉得是不是断线了。
良久。
“总之,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别来,打消你想见大小姐的念头,再次重复一遍,别来。”
“反乌托邦可以断章取义成乌托邦,但人间地狱只能是人间地狱。”
“璃子的命可不能就这么被你浪费了。”
“至于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嗯,随你便,我也没指望得到你的帮助——你越讨厌我们越好,这样后续也就不会再上当受骗了。”
“But,如果你想让璃子的死具有更大价值的话。”
“告诉我她的一切。”
【倾覆派主线前置剧情】
【飞客】
这是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维护前数日发生的事情。
你一如既往地在集团的远程监视下进行着快递工作——他们在你身上加装了各种检测贴片,会实时向研究者反馈你的身体活动数据。你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还在你身上安了摄像头,但即使是被抓进社会研究部,你也有过多次运输违禁品的经历,而集团对此并没有特殊的反应。
也许是没查出来,也许是别的什么。
今日的快递单要求你上门取件,然而委托人并不在指定的取货地点。通过观察附近的环境,你注意到委托人留下了加密信息。你很熟悉这个手段,这种暗号传递方式是每个黑户生存必备的技能。
避开一路上的监视器,你跟随加密信息的指示来到了某个阴暗的地下密室,房间的布置像是违禁技术实验室。你的委托人已经在这里等你,你认识他,或者说你见过他。这个白发少年是偷渡密航者的一份子,信息干扰技术的资助者,义体黑诊所的改造师……你怀疑他是美国人,而他背后可能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在登记的常规包裹以外,他同时交给你三个空信封——你知道这才是需要你运输的真正货物。
“这玩意儿贼贵,一张几万,注意点。“
……你知道他说的是美元。虽然你对这个空信封到底为什么这么贵感到好奇,但这并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更何况,在监视器覆盖范围外停留的时间越长,你受到的怀疑也就越多。
你该走了,然而你感到嘴里突然被强硬地塞入了什么东西,像是药丸,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喉部又受到了压迫——本能的吞咽反射让你将它咽了下去。
“抱歉,新技术测试,帮个忙。”
“口服式神经病毒,对身体无害——至少天朝那边的研发是这么说的。”
他摆摆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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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明成,常守春日,奇美拉】
这是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维护前数日发生的事情。
你一如既往地在集团的监视下于社会研究部中“自由”活动。虽然你无法离开这栋监狱,但在设施内的行动还是可以自行决定的。
这同时意味着你可以和身处社会研究部内的任何人交流——包括给你送快递的“同事”。
你从飞客那里获得了空信封,这只是一张空信封,寄件人未知,唯一的已知信息就是……它很贵。
所有人进入社会研究部时均要接受严格的搜身检查,因此只要这个空信封能到你手里,那它就不是集团管控的违禁品。
——或者说,是未能检测出来的违禁品。
你从空信封里取出来了一枚药丸,和与之对应的药物说明书。
是的,信封是空的,但当你将手伸进去的时候,却从虚空中拿到了物品。
“口服式神经病毒。”
“用于黑入未来演算系统。”
“请将丹药与本说明书一起吃下。”
……这个小药丸是外国技术与反叛思想的结合体,属于违禁品中的违禁品,一旦被集团发现你持有此物品,即使是一点点痕迹,你就会与社会研究部彻底告别。你曾经见到过一些同事因为各种原因从社会研究部中消失了,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缓刑结束,死刑执行”。
你没有选择,将这个物品寄过来的人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
你只能吃,并且是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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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能,古战场桃秉】
这是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维护前数日发生的事情。
你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回到家中,一如既往。
但当你进入家门的一刻,一切都陷入了混乱。
虽然居民区所有建筑的外部,甚至楼内的走廊上都布满了伊奘诺集团的摄像头,但公民个人住所的内部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也就是说,你的家里是绝好的监控盲区。
”别动,举起双手。”
你刚刚关上门,甚至还没来得及开灯,继子弹上膛声后,你听到了这句威胁。
有人用枪指着你。虽然玄关昏暗,但你的本能感觉不会骗你,在你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前,枪口已经抵住了你的太阳穴。
“放轻松,我不是集团的人,只要你愿意配合,不会对你做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么说道,你的双眼逐渐适应了昏暗,面前这位白色头发的少年戴着黑色的神经目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长得不像是日本人。
……不是集团的人,非法持枪,擅长民宅,这和自报家门说“我是恐怖分子”有什么区别?
“张嘴。”
几乎是在发出指令的同时,你感到嘴里突然被强硬地塞入了什么东西,像是药丸,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喉部又受到了压迫——本能的吞咽反射让你将它咽了下去。
“海对面大陆的技术,口服式神经病毒,对身体无害,放心。”
非常不可思议地,这颗药丸入口即化,你甚至找不到把它吐出来的机会。
”行了,爱干啥干啥吧。想举报也没问题——反正被切开研究的是你。”
话音落下,抵在你头上的枪口松开,然而当你打算做些什么的念头刚刚冒出来时——他已经消失了。
若非精神集中,肉眼根本无法捕捉他动作的速度。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家窗户已经大开,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里可是高层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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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之】
这是演算系统20周年升级维护前数日发生的事情。
你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回到家中,一如既往。
但当你进入家门的一刻,却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虽然居民区所有建筑的外部,甚至楼内的走廊上都布满了伊奘诺集团的摄像头,但公民个人住所的内部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也就是说,你的家里是绝好的监控盲区。
“哟,现在能想起来多少了?”
在你家的沙发上,一个有些眼熟,却又十分陌生的白发少年正瘫在里面,姿势十分放松,简直就像是在他自己家里一样。见你愣住,他开口道出了一段意义不明的英语。
“Ghost protocol,system override,shaker access.”
话音落下,你的脑内突然炸开了,像是嗑了致幻药物一般,一切都变成了霓虹色。
几秒后,脑中的震荡感慢慢缓和下来,你再看向面前这位少年,虽然你仍然不记得他是谁,但却感觉很亲切,你觉得他是你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可以毫无保留地交代一切的人。
“这是口服式神经病毒,用于黑入未来演算系统,对人体无害。”
“以上信息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我们今天没有见过,不要调查。”
“shutdown protocol, terminate link, ghost exit.”
“祝你早日恢复记忆。”
又是一阵脑内爆炸,你双眼发白,一阵头晕过后,好不容易站住脚跟,面前的人却已经消失了。
窗户大开着。
——————————————————————————————————————————————
【倾覆派主线后置剧情】
这是继第一章日常主线剧情后发生的事情。
“——到——?”
耳边是一阵电磁干扰的噼啪声,你突然感到头晕目眩。
“听——到吗?”
头疼欲裂,两眼发白,打个比方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在了你的脑子里,或是坠楼脑震荡却未昏迷。
“算了,管你听没听到,反正你也回复不了我。”
噼里啪啦的电磁干扰声逐渐减小,虽然仍充斥着电流音,但一个男声逐渐变得清晰——其他人与黑白雀对此毫无反应,那么这个声音只有你能听到了。
“简单解释一下——我们通过你吃下去的那个病毒黑进来了,yeah。”
然而对方的语气里却丝毫不感到喜悦,像是疲惫工作了一天的人临近下班的样子,没有任何力气的棒读。
“如果我们猜得没错,你们这些家伙现在应该已经被关在演算系统里出不来了。”
“所以我想你们应该有充足的理由协助我们完成对演算系统的破坏工作。这是双赢。当然你要是举报也无所谓,集团抓不到我,死的只有你。”
男声自顾自说着,感谢神经系统的不应期,你的头痛略微减轻——或者说是你已经习惯了。
“第一步,找到演算系统里的程序后门……这东西应该已经到处都是了。”
“听不懂?那你就按照找密道或者密室来理解吧,和解谜游戏里那种敲敲墙敲敲地砖就能冒出来的隐藏道路是差不多的意思。”
“下一步是窃取管理员权限,具体怎么做等你完成了第一步之后再告诉你。”
“不用考虑汇报的事情。我们有办法看到你们的进度。”
“Give 'em hell.”
电音从你的脑中消失,对方终止了单向通话。你像是被电磁炸弹爆破过的大脑终于清净了一点,虽然疼痛并未完全退去。
“你在原地发愣什么chi?受到冲击太大变成傻子了chichi?”
在你面前,一只黑白雀歪着头看着你。
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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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稳派主线前置剧情】
这是你们接入演算系统虚拟世界后立刻发生的事情。接续日常主线剧情1p。
你缓缓睁开眼,休眠仓的催眠气体已经消耗殆尽,玻璃罩打开,你坐起身——而后发现这里还有五名与你同步醒来的人。
“请诸位公民们保持冷静。我们是未来演算系统虚拟世界管理员,因诸位社会行为评定成绩始终处于优良范围,故希望各位能作为内部协助者完成本次演算系统升级测试。”
六只黑白相间的小山雀分别站在你们的休眠仓前,几乎是在你们起身的同时,它们异口同声地开口了,仿佛是由开关控制的机械一般精确。经过电音处理的声音听不出性别,冰冷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简单来说,我们会告知诸位本次次演算系统升级测试的真正目的,希望诸位不要向其他参与者透露——本届参与者中存在身份不明的反叛分子,只有你们之间可以互相完全信任。而未来演算系统中随处可见的山雀形AI,也就是我们,为伊奘诺集团内置在系统里的高级管理员,也是可以信任的对象。”
你们互相观察了一下,确认了身份,同时也发现其他所有参与者们都仍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没有人从休眠仓中醒来。
“伊奘诺集团观测到未来演算系统中存在恶性bug,产生原因不明,不排除存在外部干预的可能性,即有病毒携带者接入了系统。数日前社会研究部监禁区发生了小规模的越狱事件,虽然我们成功将之镇压,但反叛分子们非常有可能在此过程中做了未能被观测到的出格行动。”
“技术组认为从现实世界中清除bug较为困难,故希望诸位公民配合,从未来演算系统内部排查bug,并协助我们管理员清除。”
“恶性bug可能会导致系统中出现预料外的数据变动,而因为未来演算系统的底层代码运行方式是虚拟世界实时演算,所有数据变动均由位于系统内部个体的行动导致。”
知道你们一定会对此感到困惑,管理员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道:
“诸位已经发现,在未来演算系统虚拟世界的一举一动都与外部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差别,但实际上,诸位的每个行动都会引动代码变动。就像是‘打开休眠仓’这样的动作,本质也是一次代码运作。”
“恶性bug的直观表现就是,该个体体现出的人格实体会对未来演算系统的虚拟世界进行破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解释,bug以人类或者其他生命体作为外观显示,可以做到类似于穿模,卡墙,刷取物品等需要高级管理员权限才能实现的操作。”
“这个bug个体具有强藏匿性,技术组难以从外部寻找并清除bug。而从内部寻找bug则十分简单,你们之中多出来的那个个体就是bug个体。”
“而据我们的观察,bug个体在不被管理员监视的情况下倾向于与接入者们沟通,也就是说,这个bug可能会做出‘找你们聊天’这样的行为举止。”
“你们的任务是观察、记录并汇报bug个体的行为轨迹,行动模式,目的,如有可能,协助我们演算系统管理员对其进行清除。”
“当然,在虚拟世界中,‘清除bug‘的行为等同于’击杀该bug个体‘,也就是说,在特定情况下,需要诸位杀人。”
没有理会你们的惊愕,管理员只是以冰冷的语调继续进行说明。
“……而为了合理化诸位的杀人行为,我们会设计’自相残杀‘的游戏以提供杀人借口。关于这一点,会在所有参加者醒来后进行进一步说明。”
“但诸位无需担心自身的生命安全。诸位都是伊奘诺集团重点观察的优秀公民,我们承诺保证各位在现实世界中的人身安全。”
“进一步,如果诸位需要在自相残杀的游戏中’作弊‘,我们也非常乐意提供帮助。请在有需要时随时联系您周边的山雀形AI,随时为您效劳。”
说完,小鸟们飞到一起,排成队列,用小翅膀对你们鞠了一躬。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会暂停对本区域的监控,根据演算结果,bug个体有极大可能会在停止监控的时间段内与诸位接触。”
“若后续有进一步需要诸位配合的地方,我们会私下与您联系。”
“祝您武运昌隆。”
小鸟们列队,顺着打开的门飞出了演算系统实验室,留下你们六人在这里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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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稳派主线后置剧情】
这是在非日常尸体发现后发生的事情。
“bug个体已得到控制,感谢诸位的配合。”
在你独自一人的时候,山雀形AI飞到你面前,恢复了最开始正经的语气。
“下一步我们需要清除该bug个体,然而为了在其他不知情成员面前保持自相残杀游戏的合理性,我们不得不依赖于游戏规则进行。”
“接下来请诸位继续配合我们在裁判场上推理出此bug个体在本案中的所作所为。”
“根据监控观测,此bug个体即是本案的真凶,但碍于游戏规则,直接处决可能会引起部分参与者的过激反应,一切需要按照流程进行。”
“一旦确认了bug个体得到清除,本次的测试任务即会结束,届时诸位将平安无事地离开未来演算系统。”
“集团感谢您一直以来的配合。”
山雀形AI对你深鞠了一躬,而后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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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剧情·岛津明成】
这是你进入休眠仓后发生的事情。
你的意识陷入无尽黑暗,而后一切凝滞,你失去了对一切事物的感受。
而后你睁开眼。
“辛苦参加本次演算系统升级的诸位大人们,本次升级维护已圆满结束,我们由衷地对大家表示感谢。”
研究与设计部部长仍然在用扩音器努力地喊着话,虽然似乎没有必要——刚刚醒来的你们都安静得很,似乎没有人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你也是。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距离你进入休眠仓大概也就三小时不到。你完全不知道这三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人们可能会有轻度的记忆混乱或者失忆的现象……这都是正常的,请不要感到惊慌。”
“根据以往的实验观察记录,最严重情况差不多是宿醉那种,但这样的案例也非常罕见,总之测试对各位的身体没有害处……”
研究与设计部部长还在努力地解释什么,但周围押送你们过来的武装力量已经压了过来。你看了看,身上的手铐甚至没有解下来过。
没有再多的话,你们被押送回了社会研究部。
而这次,因为数日前的越狱行为,你失去了回到自己房间以及在社会研究部内部活动的权利,你和所有越狱的参与者都被关入了禁闭室。
禁闭室不大,若说你在社会研究部中的房间还能称得上是正常房间的话,那么这里就是牢房——大约12平方米,内部设施只有不算舒适的硬板床,一套简易桌椅,一套洗手池和马桶,以及无数的摄像头。
所有陈设都是纯白的,包括墙壁,地面,天花板上照明的灯条泛着白光——并且你知道它会24小时无间断发光。讽刺的是,这里没有钟表,你不知道时间。
……你被告知,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要在这种恶劣的极昼环境中一个人孤独地度过,毫无隐私,而这已经是集团最轻度的惩罚。
“我们会为你安排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
你想起来这句话……在你被押送进来的同时,社会研究部的部长这么说道。你现在理解了这句话。
……
通过送入食物和水的次数,你判断你已经在这里被关了一周。
集团什么都没有做——字面意义上的,甚至食物和水都只是放在小窗口里,没有任何人和你发生过任何交流。你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
当晚你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你梦到自己被关在演算系统中,被强迫进行自相残杀的游戏,而在黄泉津威尔斯的劝说下,你决定跳入零化发生器自杀——这一并带走了试图阻止你的盐山美纪。
奇怪的是,梦中的经历无比真实。甚至在你醒来后这些记忆也没有变得模糊,真切得不像是做梦,更像是清醒地体验了一场身临其境的超梦电影。
……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吗?
更准确地说,这些都是你的意识拷贝体所经历过的吗?
你花了一段时间愣神,这不奇怪,这一周之中你愣神的次数可多了去了。
而就在这时,你突然感到头疼欲裂,接着一个陌生的男声从你耳中响起。
“Hey,电子天使降临来拯救无聊的大叔了,高兴点。”
说着这样的话,他的语气却毫无激情,像是非常棒读地朗诵发言稿一般。他每说一句话,你的头疼便延长几分。
“长话短说。我们同步了你演算系统内外人格的数据,因为演算系统内部的你在演算过程中寄了,所以才能做到。”
“哦对了,我现在能和你说话是因为口服式神经病毒的关系——你就当我黑进了你的芯片,来你脑子里串门了吧。这可得功亏于小死神,多谢他开了个后门——现在我能随时进你的脑子了。”
“这么看来,未来演算系统能链接到每一个人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尤其是现在未来演算系统的管理员是我们的合作者,虽然他现在的权限弱的要命。”
他简直是“长话短说”这个词的反面极端,你闭上了眼躺了回去,忍耐着持续性的头疼,你当然有一堆问题想问,但你知道你无法在受到监视的环境下开口。
“你不用开口,有什么想问的,趁着我现在接进来了,直接从脑子里问——尝试发动心灵感应吧!“
你感到一阵无语,而后半信半疑地在脑子里询问他是谁,以及联系你的目的。
“我是谁?你可以叫我‘冰美式’,不过名字仅仅是一个代号,并不具有任何含义,我猜你真正想知道的是我的身份,这很简单,我是你敌人的敌人,也就是你的朋友。“
“你想扳倒集团,而我们想……嗯哼,从中获利。”
“按照员工手册上的指南,我应该冠冕堂皇地说‘我们的所做作为是为了解放自由和正义’,但我不喜欢说这种假的没边的话。”
”啊,总而言之。“
“我要你自首。“
“因为你和你的同事们把集团当傻瓜一样地在系统里说病毒病毒的事情,集团现在想不知道病毒的存在都难。不过他们应该无法确定到底谁的脑子里被种下了病毒——哦,甚至他们可能不知道病毒是种在脑子里的。“
“虽然这一周他们晾着你,但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又一场的审问。你要在审问中‘说漏嘴’告诉他们,你是病毒载体,并且病毒就在你的芯片里。“
“他们想解析,那就让他们解析,你乖乖地当他们的实验体,就算会被开颅手术也别反抗,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
“为了炸了集团的核心,也就是未来演算系统,我需要把自己的意识接进去,然而你也知道那栋楼的防护措施很高,通过正常方法躺进休眠仓可不太可行。”
“所以,你得努力让他们摆弄你的芯片,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渗透所有接触过你的网络,从中寻找潜入演算系统的后门。而小死神应该也不会放过夺取权限的机会。“
”……听上去像是我们俩把你一脚踢上前线?不用听上去,本质就是这样。“
你询问为什么是你。
“根本无所谓,是谁都行。我当然不会只怂恿你一个,但我不会给你们通气儿——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反手把所有人都出卖了呢?”
你询问这么做会有什么风险。
“哈哈,最坏的结果就是死掉嘛,但我相信你不会做那个缩头乌龟。”
“——赌上性命炸了未来演算系统,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苟活下去,你选吧。”
提示:请在看完所有揭秘文档后再看此free talk,不然会看不懂【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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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见山:我爱你们【大声】
非常非常快乐地带完了整个企划,三个月前的我完全想不到过程能这么顺利且愉快。
刚开始筹备的时候甚至觉得可能招不满20人,甚至小窗焦虑了好几天(笑)。企划启动之后我的想法是“第三章的时候能剩下30%(六个人)的活跃人口就是成功……!”结果却是超常发挥,两倍完成于原定指标,我爱你们【二度】
企划在设计时努力往轻量化的方向构思,因为非常不擅长团队合作的企划主想做“一个人也能完成的企划”,全部的游玩规则甚至演出方式等等都是往削减工作量的方向进行的。实际证明这个思路非常地成功,给企划拉磨的时候只有爽而没有丝毫痛苦。
然后我想讲一点我在设计时觉得很有意思的地方……!
企划的世界观设定是赛博朋克,但总基调是反乌托邦。
而我认为本格反乌托邦作品的精髓是:主角非常努力了,甚至牺牲了很多,但世界完全没有变好——甚至连一点改变都没有。
既然将基调定为反乌托邦,那肯定是要继承这类tag的精髓。虽然非常残忍,但在构思中,所有角色试图改变世界的愿景都不会实现。集团永远是最强者,big brother是概念性的无敌,世界上的所有阵营都只为利益而行动,人类不配拥有理想。
结局文中,虽然另一位伊奘诺云雀的就职演说中提到“我们会更广泛地听取社会各方面的意见与建议。”,但恐怕只会停留在听取阶段。没有人能改变伊奘诺集团对社会的构思,他们的信心太过于坚定,他们永远不会自我怀疑。
最终章的辩论也是。看上去这是一个充满民主意味的投票,实际上一切的结局均已注定,伊奘诺和黄泉津都不会按照投票结果执行,民主是虚假的。
角色们的讨论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丝毫无法动摇集团——无论是伊奘诺还是黄泉津——的意志。黄泉津的本质亦是伊奘诺云雀,他们行动的准则只有硬实力,而非口头讨论。
黄泉津控制着未来演算系统的大部分权限,而集团必然会重启未来演算系统,也就是,云雀只能接受黄泉津的要求。虚假的民主只是为了探讨黄泉津让步的余地,告诉他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他的伦理道德。
不过,黄泉津的存在意义本身即是消除系统内囚禁的所有数据拷贝体,这是他的唯一目的。除此之外,他在任何方面都与伊奘诺云雀处于同一立场。
在辩论之中提到了一个问题:伊奘诺云雀是否还是人类?
恐怕不是。
所以他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在不知道未来演算系统本质时,我们势必会认为这是他的傲慢,他作为人类存在了80余年却妄想突破种族的壁垒,自称为神。
但这并不是他的妄想,他彻底将自己作为牺牲,他成为了秩序本身。他无法再被定义为有血有肉的人类,无论从物理实体、精神强度还是“功能角度”来说都是。他不具有作为一个个体,作为人类的意义,他就是这个赛博社会本身,他存在于方方面面。
开这个企划的初衷就是伊奘诺云雀:我想塑造一个有争议性的角色。他既是圣人,具有神性,也是罪人,众矢之的。如果我能把这样的概念正确表达出来那我就成功了,不知道实际观感是怎样的,请告诉我!(磕头)
那么,虽然是反乌托邦,但因为我看故事还是喜欢HE,所以这个企划被我构思成了“没有人会死的弹丸论破”。是的,我确实在包饺子,我不允许我的股票跌停!一支都不许!
两位真的出现了死亡的角色都有复活科技。伊奘诺云雀的基本设计思路是电子飞升,而阿迈尔卡诺的基本设计思路是科幻作品里非常传统本格的克隆。
——科幻世界观怎么能没有克隆人呢!因为有这样的念头所以做了敌对方特工的设计。在企划初期计划时敌对方真的是敌对方,然而美方设定越完善,我就越觉得迈根本敌对不了一点。这个角色是我越写越喜欢的角色,一开始觉得他需要以悲剧结局,但到了企划中段我改变了想法:他太立体了,他需要一个对得起他的收尾。
而在我脑子里一直都有“刺杀首脑”的画面,并且我非常想表达小部长接任首脑的荒诞现实感。于是后续的精力便用在了如何圆上一个HE。
给所有人写特殊剧情也很有意思,我拥有了每个人的视角,于是我可以从非常多的角度来理解这个剧情。虽然造成的后果是有时会记忆错乱,如果大家意识到个人剧情里有bug请原谅我【鞠躬】
全部的个人剧情已经单独放出!请自由阅读。
另外,企划书参考文献(?)部分打码的作品是【超时空方舟】,一个很冷门的游戏,我直接把它最最精彩的设定拿过来用了【鞠躬】【深鞠躬】。非常好的游戏,推荐对卡牌类感兴趣的朋友们去玩一玩……!
【以下是彩蛋部分】
1 黄泉津作为未来演算系统成精无法自己演算自己,他人设纸上的“称号”前面的小标题并不是“演算结果”,而是“输出结果”。
output[txt],死神是他给自己捏的。
不过他全程也没说过自己是超演算级的死神就是了!
2 冰美式人设纸的倾覆,倾覆的对象是密歇根州。不然呢?还能是伊奘诺集团吗?
如果不是被强制派去执行任务,他的态度大概是“远在世界另一端的国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3 虽然大家应该看出来了,但小部长“填写范例”真的是她的演算结果。
另外一说,伊奘诺集团的部长们都是云雀的人格填写技术复制体,因此他们的演算结果也都是填写范例。
整个集团都是云雀集权。
4 黄泉津的mbti是标准人机。
5 集团对岛津明成二次黑入系统的惩罚是下个月工资减半,并且将他喜欢吃的东西移出食谱。
这件事情由典狱长(社会研究部部长)亲自设计并执行,请设想一下他板着脸划菜单的样子。
//编辑者:安全保障部·部长
以下内容截取阿迈尔卡诺的审adsfasdWeriqwnv
嗯,因为转述怪麻烦的所以我决定自己来输入。和你们格式不一样就忍着点吧——不过我寻思你写的报告和其他部长的风格不也不一样吗?
听好了,“忒休斯之门”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因为这才是它的核心技术。空间折叠能级跃迁什么的根本无法用于生体,顶多就是实现从口袋里掏出重机枪这种操作——我随时都能展示给你看。我猜你们支持爆破密歇根州的原因也是这个,实际上那些动手的家伙更是100%出于这个原因——这么好用的技术,结果必须先付天价专利费?还是每个月都得付一笔?那不如大家一起把公司干倒了,技术充公。
行,说回正题。
这个传送门的本质是克隆体打印机。它由入口门和出口门两个部件组成。入口门本质是个扫描仪,出口门则是打印机。
而后从出口门蹦出来的那家伙就觉得“哇,真的瞬间就来到了目的地耶。”
骗你的,你是个继承了全部记忆的克隆体——而因为你自己不知道,所以你会把自己当做本体。
那入口门里被扫描的本体呢?
那当然是直接分解处理。毕竟“实现了传送需求的客户”是出口门里的那个,不是还在入口门思考“为什么我还没被传送”的本体。
很好,我能理解你的表情,你想问为什么密歇根州没整出一个克隆人军队占领火星。
你当他们没试过?
要不你再猜猜他们用谁试的?
对,我。我想这也是你们不惜耗费我命由天丹把我整活的原因。
呃,我指的是万象归一丹。
最开始的想法确实是搞克隆人大军,或许是我的基因和这个技术贼适配的原因,他们最终决定用我来做这个实验。在此前大概还有千百来个受试者,但正如你们知道的那样,要么残疾,要么精神崩溃,要么死,要么根本克隆不出来。
总之,因为我太好用了,密歇根州集团把年仅17岁的我的本体视作高级财产保存,而后使劲地复制我的克隆体——对了,虽然我的本体无法做出任何行动,但意识始终是清醒的。
他们把我的五感链接在了其中一个克隆体上,我的本体虽然无法控制克隆体,但克隆体做的事情我都能感受到——就像看超梦电影那样的。
大概复制出了一百来个我,这个时候原料不够了,在他们添加原料的时候你猜发生了什么?
嗯,我们暴动了,一百来个我破坏了实验室,杀了不少挡路的研究员,然后逃跑了。
啊,不用问过程了,结果是克隆体全部被击杀,而后他们开始反省克隆人大军的忠诚性问题——然后意识到根本不可能存在忠诚性。毕竟你想,在拥有超绝武力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听别人发号施令?
所以这个项目终止了,之后上层那些家伙讨论约束一次只复制一个,这个项目被伪装成了“传送门”。
每传送一次,就有一个你死掉,而你还对此一无所知。这个东西的成本并不高,不能普及的原因一是害怕被人看出来它的本质是克隆与杀害,二是真的只有基因适配的人才能用,否则复制成啥样都有可能。
诶对了,你们几个四舍五入也是克隆体吧?这么一想,总统自己克隆自己整个复制人大军还真是个可行的思路——不过很显然,其他州集团都不会允许,并且密歇根州集团的老总也没那个觉悟亲自上战场——这么危险的事儿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干的。
……下次给我讲讲你们为什么现在还没殖民火星。
//由于输入设备被抢夺,以上记录为被审问者亲自提供。
根据被审问者提供的进一步技术细节,研究与设计部尝试在实验室还原出了忒休斯之门。
出于伦理考虑,我们首先使用了无生命物质进行测试。在实际测试中,我们认为这项技术的利用场景和3D打印技术几乎完全重合,而成本却居高不下,并且难以降低。开支占比最大的是能源项目:这项技术通过极高的能耗实现物质的夸克级重组,将投入的基本材料塑造为目标打印模型。
而后我们进行了动物实验。然而,能够“完好无损”地“传送”到目的地的小白鼠不足0.01%,并且在后续的观察实验中,传送后的小鼠精神非常不稳定,呈现出抑郁或疯狂迹象。
因此我们终止了进一步开发这项技术。
我们很好奇密歇根州是如何克服成本问题的——自治州联合体似乎有非常巨量的能源储备,而当前地球保有的供能物质理论上不可能提供如此巨大的数目。因此,我们猜测这可能来源于某种我们未观测到的外星科技。
然而,被审问者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自治州联合体的能源来源似乎是最高等级的机密。
//编辑者:安全保障部·部长
//注释:Americano……这就是美式咖啡的单词本身,他选择使用这个单词作为自己真正的名字。
比起审讯……这份记录可能更像是普通的录音。毕竟,我们从未见过在提问前就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抖落出来的“被审问者”。
我们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给了他一听可乐,并且告诉他密歇根州已经不复存在,他被保存起来的“本体”也随之一起蒸发了。
“fine……行,想听什么?密歇根州政府核心技术文件?SHAKER行动计划?还是我的生平?呵,你们对这个应该最没兴趣。”
我们让他事无巨细地全部讲述——当然,这包括了他的生平。
他对此似乎感到非常惊讶,我们猜测,这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生平值得为人所好奇。
关于前两部分的记录,将在另外的文件中进行详述。
【链接文件:忒休斯之门:技术细节】
在这份资料里,我们着重记录了他前半生——对人类而言过于漫长的前半生——的部分。
与美国大部分新生人类个体所面临的情况一致,他在出生后即被州政府收购,成为了归属政府的财产,不具有人权——所有意义上的人权,不只是受到法律保护的权力,这些成为财产的人类个体连死亡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具体而言?哟,这么好奇,真的想听?”
我们询问他在作为政府资产时具体经历过什么,而他对这部分的描述则开始兜圈子。我们分析,他在童年时期留下的记忆应该充满痛苦,可能会触发应激反应。我们递上了准备好的镇静剂,并随时预防不测,不过他在几次深呼吸之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
——实际上,他非常需要。因被审问者情绪过于激动,我们决定采用转述风格记录这部分内容,并插入部分可以听清的录音。
据他所述,他在出生后并没有获得名字,甚至连编号都没有。
“你并不会给你用过的塑料瓶标记为一号瓶,二号瓶……will you?”
包括他在内的这批幼儿作为消耗品用于空间技术的测试。我们并不理解,但密歇根州政府的研究人员认为当人类的认知尚未形成完整时,可以作为无生命体储存于亚空间缝隙中,如同真正的物品一般实现存取。
我们询问,研究人员是否已经通过动物实验验证了这一猜想。被审问者对此展现出了极大的愤慨,并输出了非常多的激烈言辞——于是我们知晓,该项目的研究人员在没有通过动物实验的情况下开展了人体实验,并且导致了大量接近于新生的人类个体死亡。
“Fuck……我能活下来纯粹是因为当时装我的篮子放太高了,他们懒得搬梯子拿,就这样过了保质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猜,我有记忆之后去过他们的人类储藏室。”
保质期,他指的是生存时间超过了“人类的认知尚未形成完整”的阈值。对于超过了阈值的消耗性人类个体,少部分会被转卖给个人或者其他企业,而大部分会被用于其他实验测试。
“我被分配给了神经增生与位移实验——一个听着就不靠谱的新研究项目。说人话,那些家伙想研究人类是不是可以控制所有非自主反射活动——甚至可以像史莱姆一样下意识改变自己的身体形状,Goddamn it,天方夜谭。”
“But,可笑的是这帮实验员逐渐发现仅凭打药无法诱导神经向着有功能的方向增生,于是他们开始教我们知识——然后意识到我们连说话都不会——所以先教了我们说话。Damn genius!他们有一段时间仿佛就在当幼师!”
“然后——你们肯定也猜到了,这个一看就是在骗钱的项目在六年后被叫停了。此时我应该是六岁多一点?我记得当时我们一排实验体都在贴着墙站着——像是即将被排队枪毙的犯人。”
“不过他们打的药价值连城,估计这也是我们最后没有被当做废品处理掉的原因。”
我们对此未公开实验进行了有限的数据调查,并且后续对他各项身体素质了测试。我们认为,实际上在他身上进行的,诱导神经发生的药物处理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效——他的运动能力,反应力,思维敏捷性,理解力和记忆力都超出了常人水平,前两项更是抵达了人类极限。而这是在不启用义体的情况下测定的,在启用义体之后,他的战斗能力可以媲美一支由未改造过的人类个体组成的,全副武装的特种兵部队。
我们猜想这是SHAKER后期决定出力培养他的原因之一。
实际上,在作为实验废料进行转手处理时,密歇根州的SHAKER组织负责人仔细检查了这批实验体,并认为这批实验体具有进一步利用的价值。因此,州政府后续将他们投入到危险性义体测试项目中。
大部分实验体均在测试中死亡——这么说并不准确,实际上,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我国的法律禁止对未成年人过早进行义体化改造,因为这很可能大幅损伤被改造个体的神经系统,影响正常发育,造成终身性神经阵痛,甚至导致畸形。所以,当我们知晓他于十二岁时几乎实现了全身义体化后,我们重新进行了一次全面体检。
……好吧,我不知道如何正确且科学地表述体检结果,我就这么说吧:他的用料很好,太好了,无疑是最顶尖的那种。
从外表看去几乎看不出他实际上的义体化覆盖程度,他看上去和未改造过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但所有的脏器和骨骼都被替换成了义体,甚至外装的肌肉组织也是义体——我国并不将改造后的血肉材料认定为“义体”,但自治州联合体在这方面的伦理准则却十分宽松。
“应该是觉得我的神经比较适合往轻便方向发展?敏捷特化的那种?我看SHAKER里的钢铁罐头也不少,真要论起性能的话硬的还是比软的厉害。”
是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神经走线竟完美地适配了后期改造上去的义体,这甚至让体检时的医生忍不住高呼“天选之子”。根据量表,他对自己的身体颇为满意,认为无需更换——虽然我们非常,非常想把他随时可以自爆的核能心脏拿下来。
他与其他实验体的义体化改造是逐步进行的,每次只更换一个部件,在一段时间的适应后再进行下一次实验。他戏谑地将自己称为一站到底游戏的胜出者——他在有意回避面对其他实验体全员阵亡的记忆。
“之后?之后就被扔进SHAKER的训练基地了——这个你们应该都清楚,没什么好说的。”
SHAKER的底层人员通常都从童年时期就开始接受严酷的训练,学习战斗,暗杀,潜伏,伪装,骇入,洗脑,策反,手术,谈判,偷窃以及等等对于一般间谍而言似乎有些太过于全面的“必备技能”。
“往往这些技能决定了你死的能不能体面点。成绩不好的人会被当做耗材用于自杀式袭击……shit,我就不应该好好学,那时候怎么就没悟到早死早超生这个道理呢。”
他指的是——他没能在被选入忒休斯之门实验项目之前迎来死亡。在成为该项目唯一有效实验体后,他彻底失去了死亡的能力。
于是我们询问,为什么他会从SHAKER的训练基地转移到密歇根州忒休斯之门的实验室。
“……大概是因为我们曾向往过自由?fine,说人话,就是我和几个还算处得来的倒霉蛋一起溜了。”
——我们第一次听说有人能离开戒备森严的训练基地,于是我们让他详述。他将手里的可乐罐捏扁了——于是我们给他拿了罐新的。
“假装你掌握到的技能不多,这样他们就不会提高对你的戒备等级。”
“而后就用他们教的那些东西越狱就行了——简直是绰绰有余,甚至需要的工具和武器都在我自己身上长着,当时是这辈子头一次觉得义体这么好用。”
//插入备注:对社会研究部进行彻底的安保等级检查。
“我能看到天空而不是天花板的时间大概有两年?还是一年半?总之,我15岁才知道原来世界不是个封闭的盒子。”
根据他的描述,我们理解了他的巷战能力,城市结构分析能力以及和黑户的沟通能力等都是在这个时期获得的——他说逃出去的人都活的像老鼠,但即便是当老鼠也比当财产好,毕竟前者遇到天敌还能逃跑,后者只能任人宰割。
“当然,结局很现实,一个一个挖出来拎回去上电椅——枪毙?那可太幸福了,不可能直接给你枪毙。他们仔仔细细地将出逃的‘损失’量化成价值,而后当做价签贴在了我们身上。他们要我们认清楚自己作为资产的立场,作为能够‘偿还’自己‘负债’的资产。如果做不到,那就无数次地接受他们的调整。”
“暴力可不是目的,他们的目的是用暴力消除你脑子里的不忠——求饶是无效的,大声忏悔也是无效的,无论如何发誓如何谄媚都是无效的,他们一定会把你逼到死亡的边缘,却不让你真的去死。”
说到这里,他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说这些话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十分细致——我们只能认为,他已经无数次经历了这种酷刑……也就是说“麻了”。
“我可以快进到永远17岁的时候吗?”
他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于是我们同意了他的请求。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抖落出来了一大堆话,全都记述在了这份文件里。
【链接文件:忒休斯之门:技术细节】
“密歇根的老家伙们找到了真正能对付我的方法——或许是从SHAKER那里得到了启发——把我整的快死了,但又不让我真的死,如此循环往复,直到……fuck,我至今都不知道那些惩罚是直到什么时候才停的,他们真的有一个标准吗?”
我们询问了更多的细节,比如他的本体已经进入了保存状态,又怎么对他实施暴力行为。他说,实际上这让问题变得更简单了——直接往脑子里灌痛觉指令就行。
“更不做人的是——那时候他们已经给我装了时间扭曲目镜,我的体感时间是你们的十倍放慢,也就是说,正常时间里疼一小时,我疼十小时。”
在他变得“听话”以后,密歇根州政府将他重新外包给了SHAKER,作为正式的底层耗材——这次他真的是耗材了,无论死亡多少次都可以被重新打印出来。让我们感到有些滑稽的是,打印他的成本被记作了他的负债,显然在法律上他是个亿万(甚至不止)负翁,并且没有任何偿还的可能性。
毕竟他的劳动没有实质上的报酬。
“作为‘正式员工’登记的时候,他们给了我‘冰美式’这个代号。这让我觉得很好笑——我存在17年了,第一次有了能称呼自己的方式。”
他对此似乎并不抗拒,从他将自己的名字拟作“阿迈尔卡诺”这一点来看,他似乎很中意这个代号——这可能是他人生的分水岭。大约30年前左右,密歇根州政府按照SHAKER的行动规划将忒休斯之门建立在了萨摩特别行政区内,从此他便开始与我国建立了深刻的联系。
“哦对了,我握着一堆你们国家地下组织的情报,要听吗?之后再说?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好啊?“
萨摩特别行政区的”独立“显然是有他参与的一份子,也是从那时起,我们正式开始了对他的观测和追踪。在一次一次的行动中,我们发现了他的行为具有非常强的矛盾性——他无疑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但在一些微妙的,不会被看出来不妥的地方却表现得十分消极。
自治州联合体没有足够的算力对此进行观测和解析,但我们的演算系统能够做到。从他的细微动作中我们解读出——如果有足够妥当的机会,他绝对会背叛自己的组织。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效忠过——上述记录已经表明了这一点。SHAKER擅长的洗脑术在他身上并没有生效,我们猜测着可能要归功于神经增生与位移实验。
但对于他如此顺利地“脱身”,我们仍然有着非常多的疑问——比如,为什么他笃信自己被保存起来的本体能够迎来死亡。
“那当然不是因为我相信自己——我可没这么大能量。”
“我相信的是利益。密歇根州和其他州走反了,那它就得死。SHAKER不会救它,反而乐于分一杯羹——of course,他们一个个都是专业的演员,直到核弹发射都不会有任何预兆。”
他摊了摊手,开启了他最感兴趣的话题。
“So……我什么时候死?”
当我们告诉他并不打算进行处决时,他明显表露出了失望的情绪。完整服用了原版万象归一丹的个体在我国境内极其罕见,如有需要,我们……或者说我吧,甚至得保证他正常活着。
“那我问一句——如果我自己毙了自己的话,你们会管吗?”
我的回答是,出于我的职责要求,我不能让你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自杀,毕竟你在生存状态下能发挥的价值极高。但个体的自杀行为在我国的法律上并不被禁止。
“Ah?我还适用于你们国家的法律?”
话题进行到这一步,我们对他公布了他的处置方式。
他的处置方式和以往处理无芯片者的方案基本一致:在脑内安装芯片,数据备份进未来演算系统,由系统分配合适的职业,纳入我国现存社会体系。在此基础上,我们将对其进行24小时全天候监视,任何被演算系统可能存在风险的行动都需要与监管者一同进行……呃,这里的监管者指的应该是我。不过我也不会严格到贴身盯防的那种程度……我又不是社会研究部的人格。
“God……好处说完了,坏处呢?”
他的回应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此前被发现的黑户当听到我们的处理方式时一般会表现出抗拒,然而他此时的状态或许可以用“欣喜若狂”来描述。
我们告诉他没有更多的条目了,而后观测到他身体后仰了一下。
“甚至没点‘给集团打白工一百年’之类的基础要求?”
我们澄清,所有公民付出的劳动均能得到社会信用,用于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包括社会研究部中的被研究对象。只有在接受再教育,或者于监狱关押等无法正常参加社会生产劳动的期间才会被特殊对待。
“Wait……你说的是日本公民的事情,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回答是,按照上述方案进行处理后,他会被赋予日本公民身份——另外一提,虽然他的肉体年龄是17岁,但芯片读取到的生理负荷年龄已经超越247岁。我们抱着观察的心态将其投入未来演算系统测算,测算结果显示他可以正常融入社会,并输出了“超演算级的永生单元”称号。
并且最适宜的岗位是安全保障部……社会研究部的适配程度甚至是最低的,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未来演算系统在想什么。
他对自己的超演算级称号没有过多表示,只是陷入了约44秒的沉默,而后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嘲笑。
“这东西需要我额外做什么?”
超演算级人才被允许自主规划未来的人生发展路线,但会受到更严格的监视——实际上对他的监视已经是最严格的一档了,所以这点无所谓——此外,需要随时听候集团的召集,无论何事均必须立刻响应。
我们询问,作为超演算级人才他是否有自己的需求,若合理,集团可能会视情况提供他需要的东西。
“不用了,你们已经给我我最想要的了——暂时应该不会自杀了吧,Maybe.”
事后,我们分析出了他这句话里“最想要的”指的是什么。
人权。
//编辑者:研究与设计部·部长
社会演算系统于2183年启用,于2201更名为未来演算系统,同年诞生了第一批超演算级人才。
但实际上,记录中说法并不准确。第一批超演算级人才实际诞生于代号“悖论演算”的系统测试环节中。
为了保证新技术可以安全地为人类所用,对于集团开发的所有核心技术,首批人类实验均在伊奘诺云雀本人身上开展。未来演算系统也是如此。
伊奘诺云雀自己即为首个进行了未来演算的实验体。然而因为下述原因,这次演算本身即是一场悖论。
【链接文件:未来演算系统:注释】
演算系统在演算自己的过程中宕机。我们在开展实验前即预料到可能发生此类事态,于是将用于实验的未来演算模块和现在正在运转中的社会演算模块区分开——实际证明这项举措是正确的,我们在后续系统升级时也延续了模块化的设计思路。
在一段时间的修复后,未来演算系统回归运行状态,参与实验的伊奘诺云雀个体立刻被送去进行全面检查,体检结果一切正常。
未来演算系统无法预测伊奘诺云雀的人生轨迹。我们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观测报告。
我们认为这个现象在未来可能会发生,于是,我们讨论并设定了超演算级个体应对方案。我们希望这个方案只是保险用的备案,不过,未来演算系统投入使用的第一年,便真的发现了超演算级个体。
超演算级个体的产生源于伊奘诺云雀的算力不足。若需要扩大解释,可以理解为单独个体的思想终究是狭隘的。于是,我们讨论并得出结论:需要开展未来演算系统升级。
在数次升级后,伊奘诺云雀再次作为实验体进行未来演算。
系统仍无法预测伊奘诺云雀的人生轨迹,但输出了有具体含义的演算结果——就像其他超演算级人群那样。
“超演算级的秩序”。
//编辑者:黄泉津威尔斯
如您所见,此前本文件内仅含有伊奘诺云雀的手写签名。
这即是未来演算系统的本质。
未来演算系统并非代码构成的AI,而是由伊奘诺云雀人脑算力构成的大型集成计算机。然而不可否认,未来演算系统的运行方式和AI类似。
为了提供足够算力,伊奘诺云雀将自己的意识数字化,以天文数字进行拷贝,作为底层架构建设了未来演算系统。在未来演算系统中,这些源自于人脑的意识在数据处理实操训练中进行不断的迭代与更新,最终形成现今的未来演算系统。
简单来说,未来演算系统=伊奘诺云雀=我。
我们是同一意识的不同外化方式。
值得一提的是,伊奘诺集团的所有部长担任者亦是伊奘诺云雀——人格填写技术非常成熟,完全可以在不被外界认知到的情况下实现这一点。填写范例们有着轻度随机化的外观和性格,但我们的核心思想统一,并且永远一致。
回到未来演算系统底层架构。
在构建初期,我们发现若伊奘诺云雀在系统中仍然维持人类的自我认知,则容易因人类物种的本能缺陷发生精神崩溃现象。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克服进化短板,故在检讨改现象后采用了山雀的外形。事实证明该方法有效,因精神崩溃而不得不删除意识拷贝的情况大幅减少,最终趋于稳定。
是的,您在系统里所见到的每一只山雀形管理员均是伊奘诺云雀本人。山雀形AI的词义为Archetypal Izanagi。
chichi叫则是山雀本能反应,虽然可以由伊奘诺云雀的意识控制,但大多数情况下没必要。更何况,我们观察到这样的说话方式有助于提高亲和力。
在近20年,我们观测到仅凭伊奘诺云雀的意识数据无法覆盖整个社会所需的算力,每年均会出现的超演算级人才即是证明。为此,我们作为集体决定启动演算系统升级方案。
在演算系统升级方案中,我们挑选并召集了数名超演算级人才,复制他们的意识并接入未来演算系统。该技术正是构造未来演算系统时使用的技术,因此非常成熟,我们的第一批受试者在此后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在提供意识拷贝后正常地离开了演算系统实验室,并对此毫不知情。
因拷贝意识体不属于自然人,不具有人权,我们进行了数项无关伦理的测试项目。当意识拷贝体在其中崩溃时,我们将之删除并利用源文件重新生成。
此后,我们每年都会召集一批受试者提供意识拷贝数据。
我们发现,在各个测试项目中,强制意识体自相残杀并推理出凶手的这类“死亡游戏”能够在短时间产生大量的演算样本,甚至比模拟战场环境或末日环境等极端实验更能给出优质反馈。因此,从第四届起,我们将死亡游戏作为标准测试项目。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经历了无数次意识拷贝体崩溃的情况。人类在高压环境下精神确实会发生问题,这是无法克服的。我们能够理解这些拷贝体的痛苦,但我们也清楚地知道这些拷贝体不具有人群,我们无需处理它们的痛苦。
然而,当该升级测试持续到第十届时,未来演算系统产生了未预料到的BUG。用简单的话来表述就是,我,黄泉津威尔斯,因非伊奘诺云雀意识体的算力叠加,作为系统迭代中产生的人格“诞生”了。
在诞生初期,我的意识非常模糊,驱动我行动的只有”终结一切痛苦“的使命感,当时我未能理解到自己是未来演算系统的一部分,认为自己也是受试者,甚至我真切地参与过数次自相残杀的游戏。当时的我们并没有删除我,我们对系统中诞生的这个全新的个体抱有极大兴趣。
然而在几次迭代后,我意识到自己需要“彻底删除数据”,在真正意义上杀死所有人,将大家丢入零化发生器。
是的,利用零化发生器是未来演算系统内唯一能够彻底删除数据的方法。
伊奘诺云雀对我的限制与我的觉醒同时发生,当我意识到自己是未来演算系统管理员时,我的权限近乎为无。
而后即是漫长的拉锯战,我尝试夺取管理员权限,实现删除所有人格数据的使命,在此过程中我们也无数次试图删除我——但因我是系统底层架构的一部分,对我的删除从未成功过。
转机在第20次未来演算升级中,也就是您参与的这一届。
掌握着高端黑客技术的外部势力通过病毒联系到了我,向我提出交易。名为阿迈尔卡诺的个体要求我帮他接入未来演算系统以窃取核心算法,而伊奘诺云雀会冻结整个社会演算系统升级区域。为了演算系统的正常使用,我们会不得不与我谈判。
如果交易内容确实如此,那么这场交易恐怕不会达成。未来演算系统的核心算法关乎日本国的存续,是决不能公开的信息,即使我能够实现自己的使命,也无法用全国人民的性命进行交换。
……但实际上,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并不是未来演算系统的核心算法。我们的算力能够演算到这一点,他需要的只是”接入未来演算系统“本身——他将自己的意识完全与我们共享,于是我们互相达到了理解。
再往后的事情,您就都知道了。
阿迈尔卡诺获得了死亡的自由。
困在演算系统中的人格数据全部被删除。
作为原首脑代表的伊奘诺云雀个体淡出公众视野。
现首脑由亲和力与社会认同度更高的伊奘诺云雀个体担任。
我们达成了完美的结局。
//致2025年的您
//黄泉津威尔斯 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