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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码点
结果把序章要写的东西和第一章混在一起了【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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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
这是最适合描述近来伊克斯的情绪的词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莫名的幻听就始终缠着他不放。
说实话,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偶尔的幻听和幻视。
自从他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以现在的姿态醒来,那些东西就从未离开过他。
伊克斯没有生前的记忆,所以他一开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那时的他觉得那些幻觉中或许有什么能帮他寻找到他失落的自我,所以曾认真辨认过那些模糊的声音和诡异的影子。
但那带来的,却是一次次毫无记忆的暴走。
当又一次在一片狼藉中恢复意识,伊克斯终于理解了,那是不可以触碰的东西。
那是能“毁灭”现在的自己的东西。
所以他放弃了探寻,尽可能无视掉那些萦绕在身边的幻影,只是随波逐流地行走在这片陌生的大地上。
伊克斯脑子里还是有点名为常识的东西存在的,他知道自己并不正常,所以一直在尽量避免与人接触
好在这具娇小的身体足够结实,即便数日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不会影响行动。
……尽管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哪怕猎捕野生动物也要保证每天的进食,虽然生肉实在不算好吃。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漫长到如同过了百年,又仿佛只是眨眼间的一瞬。
某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里,他终于从一个惊恐的路人口中听到了“瓦尔基里”这个称呼。
他终于理解了自己是什么。
尽管仍然记不起来自己的生前,但伊克斯觉得,既然以这样的姿态重生,那必是有相应的使命。
于是,他开始追寻那给了自己新生的存在。
他追问每个遇到的瓦尔基里,甚至曾经为了探寻那所谓的“天父”而深入橡林镇……但始终没有找到能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或许是对圣逾会的探究过于让他失望,伊克斯在那之后仿佛又回到了刚刚苏醒时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完全是被强烈的瓦尔基里的气息吸引,等他察觉,他已经站在了血注的擂台上,而那个浑身疤痕的瓦尔基里正满意地拍着手,脸上带着残虐的笑。
从那之后,伊克斯的脚步就停了下来,从“见人就咬的野狗”变成了“血注豢养的疯狗”,甚至拥有了“伊克斯”这个新名字。
……你说什么?才不是因为凯莱布会提供丰盛的三餐才决定留下的,当然不是!
总之,在这漫长的追寻之旅中,伊克斯早已习惯了无视那些能把他逼疯的幻觉。
可那新的幻听偏偏愈演愈烈,渐渐到了让他无法忽视的地步。
他曾试着暂时离开红河城,跑去同为血注成员的劳蕾塔的庄园大闹了一番。结果不仅幻听没有消失,还因为打坏了劳蕾塔的收藏品被他逼着跑来参加凯莱布新搞出来的擂台。
“你在哪里……背叛者……”
够了,烦死了!
伊克斯用力摇着脑袋,想把那声音赶出脑海——尽管他早就知道这是徒劳。
不要叫我背叛者!明明是他们背叛了我……
等等?背叛?
是谁背叛了我?
还来不及抓住这突如其来的思绪,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突然炸响在昏暗的建筑内。
一个脸色铁青的酒侍正对他说着什么——到他上场的时候了。
伊克斯不耐烦地走上擂台,照亮八角笼的灯光过于耀眼,似乎连缠着他的幻影都因此暂时藏了起来。
他四下看了看,不多时就在兴奋的观众中发现了始作俑者——凯莱布和劳蕾塔。
他们倒是挺惬意。
他用力攥住铁丝围成的围栏,十分想把这八角笼扔到那两个看来又在密谋什么的老东西脸上。
不过,为了自己的伙食着想,还是不要把这个念头付诸实施了。
真令人不爽。
赶快结束这场闹剧吧。
伊克斯脱下外套草草扔在脚边,走进了那炫目的灯光之下。
这时,他的对手也总算从场地另一边现出了身形。
“嗯?”
这个瓦尔基里,我好像在哪见过。
对了,劳蕾塔的庄园,是那个我没能收拾掉的家伙。
我记得他叫奥、奥贝什么来着?
都怪劳蕾塔,不然这种货色我用不了三分钟……
“哎呀!这不是丽兹吗!你看咱们还挺有缘分……”
在“丽兹”这个称呼传进耳中的瞬间,伊克斯的理智就又断了线。
“不许、叫我、丽兹————!!!!!”
没等对面再多说什么,伊克斯已经一个俯身,像子弹一样弹射了出去。
“咿——!”
那个毛茸茸的家伙发出一声不成声的惨叫,想要躲开,但伊克斯手中的铆钉已经率先钉在了他的脚边,封住了他的去路。
似乎是想起了不久前被咬了一口的惨痛经验,奥贝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作为防御……结果毫不意外地又被咬了。
“你这是什么瓦尔基里啊!你的灵装难道是牙吗!”
像是金毛小动物一样的奥贝什么什么大声抱怨着把伊克斯甩开,然后挥舞着工兵锤砸向伊克斯的脑袋。
伊克斯手脚并用地跳到一边,右手一根短钉旋转半圈,在奥贝惊讶的眼神中刺进了自己的左手。
面对挥洒着鲜血又冲了过来的狂犬,奥贝的声音里似乎混杂了一丝哭腔。
“可恶!你们血注就没有个正常点的瓦尔基里吗!”
“辛苦了辛苦了,打得很漂亮哦。”
凯莱布看着一身血也不知道擦一下的伊克斯走过来,笑着拍了拍手,一如当年他招揽自己时。
“劳蕾塔,人呢。”
还是很不爽,我非得咬烂他几条裙子泄愤才行。
“谁知道呢,估计觉得这边无聊,去酒吧那边了吧。”
伊克斯不再多说,重重踏着步子离开了地下竞技场。
奇怪,劳蕾塔的味道,在离开红河城。
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气息混在一起,正在向一个他曾去过的地方前进。
“……橡林镇!”
劳蕾塔那家伙!打骗子竟然不叫我!
没再多想,伊克斯已经一个箭步冲进了夜色之中。
第一章
奥贝伦德落到自己的梦境之中,他知道这是梦,因为这个场景已经重复了上百上千次。暗红的天空,煤炭似的云,在头顶如熔岩般翻滚,硝石的烟味,血味。他抱着贝蒂,他的女儿,长大了,比现在的他要高上不少。奥贝伦德将她的头轻轻侧过来,蒙了尘的金发变成稻草的颜色,她的脸不见了。
这一切毫无意义,格蕾塔几个月前死在了工厂,那儿几乎被炸成平地,他没能来得及。而卡尔的十一封信和讣告是一起到的,他代替贝蒂去领了信,拿到后,一封封地读。他留下最好的几封,塞进贝蒂家的门缝,把那些痛苦的呓语和讣告都烧了个精光。
你的脸在哪儿啊,我的好姑娘?他低低地说,梳理她的头发,那翠绿柔和的眼睛呢?它们像你的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你可不能弄丢它啊。
奥贝伦德被困在梦里,无法动弹,一如当年的现实。他的精神在梦的躯体里饱胀似的困倦着,怀中的贝蒂早就死去。荆骨漆黑,从每一个伤口长出,肢体的关节变多了,将皮肤顶出尖角,披着皮肉缓缓蠕动、延长。
“她已经死了。”
那个声音在背后响起,也重复了成千上百次,却依旧凛冽清脆,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勒梅尔,唉,你当时又在想什么呢?
“滚。”他听见自己说。
“请节哀。”
勒梅尔提着军刀直直刺来,奥贝伦德一开始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万籁俱灰,想着死就死了,哪晓得刀光一闪,层层的红云映在刀面上又反射自己惊愕的脸,刀尖扎进贝蒂头部的荆棘丛里。
“你干什么!!”
奥贝伦德的工兵锤砸向那柄军刀,少女向后轻轻跳起,他挥了个空。贝蒂的尸体发出枯枝碎裂的声音,“等她变成狩骨就难办了。”对方顿了一下,“你身上也有很多伤口,死棘造成的伤不像普通的那些容易好,你、”
多年以后奥贝伦德才意识到此时的勒梅尔竟然是放出了最大程度的善意,现在的他听出了安慰的意思,可过去的他没有。他拎起工兵锤就照着黑发少女砸去,勒梅尔旋身躲开,灰土地面被巨大的力道砸出径直二到三米的大坑。一旁,本就破败不堪的房子轰然倒下。第二批轰炸机群来了,爆炸声,一下,两下,距离不远。砖瓦和尸体被炸得抛起,一些房屋从里面爆开,冒出金色的火光。
奥贝伦德狂奔在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和随之落下的瓦砾之中,黑烟里闪着军刀青白的光点,宛如瀑布,他迎光而去。勒梅尔自上而下挥剑刀,军刀刀背直架在工兵锤的底部,嘎吱作响。
大火烧起来了。蜿蜒的火蛇游过废墟,将活人和死人都一块儿烧着了。
“死棘还有不少。”
勒梅尔抵住军刀,语气有些焦急,“瓦尔基里,我知道你失去了什么,但这样下去还会有更多人丧命!”
老天啊,来打醒他吧。每次梦境演到这里他都觉得尴尬,可心中又有一块地方暗自窃喜。是啊,来打醒我吧,勒梅尔。接下来我会生气,会哭,会把自己灌醉,会在水沟里发臭,但你总会在,你总是在的,所以打醒我吧。
然后我们就会成为朋友。
——不觉得好笑吗?
“啥……?”
是他的声音,他——比昂·奥贝伦德自己的声音,舞台消失了,被涂上最深的黑色。勒梅尔的身形融化在黑夜里,扭曲变形,变成他死时的样子,流着血和肚肠,上半个头部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咯咯笑着的嘴。
这不是以往的那些梦。
——好玩吗?小孩子的家家酒游戏?找到朋友了,过去都不要了吗?
“妈的,闭嘴!”
工兵锤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了他,却没有该有的触感,一切都是软和的,像棉花,像正在腐烂的肉,缠绕着锤子朝他攀来。
——来……城吧,你便会……——。
奥贝伦德募得醒来,双眼发直,过了许久才缓过劲,他捏了捏放在枕头旁的锤子,灵装冰冰凉凉,使他安心不少。他抱着它,翻了个身,佯装睡去了。
===
“——红河城,奥贝,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哦!在听!在听呐!”奥贝伦德肩膀夹着手机,抱着一堆好心人送的饮料汉堡三明治战战战战兢兢地往前挪,“红河城是吧,你说那儿有个谁来着?”
“……你这不是什么都没听嘛,”勒梅尔长吁一口气,“迪布瓦的货,血注,凯莱布,我们要从弗农领主着手。”
“哦,对对对,那个弗农嘛。”
事实上从凯莱布又红又凶残这个知识点往后他就没在听了,奥贝伦德不好意思说出来,他猛吸一口可乐,“这样,我在机场,巴尔苏克答应把我也一起运过去,我看看……这鬼机场怎么和迷宫似的。”
“你确定你没看错指示牌?”
“怎么可能!我土生土长德国佬!”
“那好吧,祝你一路顺风,找到正确的路,”勒梅尔轻笑一声,“到了再跟你细讲。”
“都说我没看错啦!”
奥贝伦德挂了电话,找了二十多分钟,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确实看错了牌,他一边在心里大骂FBB傻逼,一边对巴尔苏克招手。
“这儿!”
“你迟到了。”巴尔苏克淡然地伸手。“补偿。”
“对不起嘛,还有个汉堡,要吃吗?”
巴尔苏克嗅了嗅,抓起汉堡,又伸出另一只手,硬是把奥贝伦德那杯没喝的无酒精啤酒给讨要过去。他大步流星,斗篷随之翻飞,倒是很帅气。和奥贝伦德相比,他看上去有十五岁,是可以单独坐飞机的年龄了。不像他,总被问你父母在哪要不要帮忙报警。
再长个几岁也不至于此!
奥贝伦德找巴尔苏克的理由也很简单:机票要钱,朋友免费。省得他一顿解释不到位,还把勒梅尔的几个凡人朋友给搭进去。什么罪名?跨国拐卖儿童?总之烦得很。找巴尔苏克就没这问题,这次正好他也要去美国,奥贝伦德就搭了顺风车……不对,顺风斗篷。
他俩寻了个地方候机,他准备等时间差不多了就爬到巴尔苏克的斗篷里去,那儿黑咕隆咚,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巴尔苏克!”奥贝伦德往嘴里塞薯条,“你这次准备去哪?红河城?其他地方?”
“嗯。”
“送货?还是声音,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啊?”
巴尔苏克抱着胳膊想了想,“有货要送,也听到了声音,说得都是些不明不白的话,不过,还是得去看看。”
“我和勒梅尔也听到了,真可疑。”奥贝伦德想起那个梦,心头一紧,身体被鬼魂缠上似的不快,“等等,你刚刚说你也去?”
“你聋了?”
“没有啦!我想问你认不认识叫弗农的人,弗农领主?感觉像老古董,哈哈。”
“知道。以及,照这么说,我们也都是老古董。”
“哦,骂到自己了。”
巴尔苏克甩给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奥贝伦德则琢磨着,勒梅尔要查弗农,巴尔苏克要去红河城,他自己自然也是要去的,那么——
“巴尔苏克!”
“今天你喊我名字的频率有点高。”
“下单,下单!”奥贝伦德和登机广播同时发声,他不得不提高音量,“把我打包送去弗农庄园!”
稍过几秒,他才慌慌张张补上一句,“运费记勒梅尔账上!”
===
他以为巴尔苏克送错了道,这房间怎么看都不是勒梅尔口中的恶人弗农住的,倒像放小孩玩具的收藏室。一屋子满满堂堂的小熊玩偶,大多是温暖的亚麻色或棕色,一些小熊穿着毛衣,戴着毛线帽,一些身着各个世代的服饰,甚至有几个还端着枪呢。
这有点太可爱了。奥贝伦德伸手去摸,毛绒微微蜷曲,底下的棉花弹性合适,稍稍一按就陷了进去。我喜欢小熊玩偶,他想,我现在是小孩,我当小孩都快一百年了,这么做,是恰当的。
奥贝伦德扑进最大的那只熊玩偶的怀里,棉花把他吃进去,这柔和软适的触感令人着迷,怪不得,怪不得能风靡全球啊。
也怪不得他没察觉到身后来了什么人。
“你是哪位?”
糟糕!他从熊熊的怀抱中跳起,回头一看,一位身穿长裙,头戴牛仔帽的迪士尼公主正端着猎枪瞄准。奥贝伦德愣了一秒。
“你?弗农领主?瓦尔基里?”
“是我,”对方回答,那杆猎枪稳稳当当,看得出他经验老道,“劳蕾塔·弗农,请问这么晚了,您有何贵干?”
奥贝伦德鸡皮疙瘩从肩到脚滑了一路,“你是那个……很坏的家伙?”
不好,他说话的语气都接近真正的小孩了,都怪这些熊!
“是我呀,”弗农领主放下枪,笑眯眯地说,“这么多限定的玩偶不使点坏招怎么都能收集得到呢?”
“你要这些熊做什么?难不成要用它们来做走私的勾当?”
“哎呀,刑侦剧都是这么演的?要拆开看看吗?要看里面是上好的棉花,还是……?”
绝对是个坏家伙,而且是他极不擅长应对的类型。奥贝伦德开始后悔自己不和勒梅尔一起来了。勒梅尔,勒梅尔救命啊,你最会和这种人吵嘴了不是吗?他想起迪布瓦和勒梅尔关于神学和政治的‘探讨’,总是唇枪舌战如火如荼,反正,他向来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本名叫什么?”
“就叫劳蕾塔哦。”少女优雅地欠身,一切都很完美,只有被撕碎的裙摆隐隐地使人不安。
头好痛。
“罢了罢了,总有一些家伙觉得自己是不同人了,勒梅尔也……”
“这么说来,你还有个叫勒梅尔的朋友是吗?”
所以他讨厌和这种人打交道!奥贝伦德掏出锤子,干脆把这个弗农领主打晕得了,这儿又没人,完美不在场证明。
脑中的热尼卡正严肃地指出‘不在场证明’不是这么用的,但他可管不上这点。
玻璃破碎,月光和一个影子同时冲到他身边,疼痛,赤红的双眸和金色的长发,力道不是人类能比的,另一个瓦尔基里。
奥贝伦德更想称其为猛兽,工兵锤从一侧劈开空气,照着那野兽的头颅砸去。叮,黑色的长钉与其相碰,弹开,奥贝伦德朝后连退三步,挡开对方丢来的短钉。稍一定神,才发现胳膊淌血,这瓦尔基里竟然咬人。
“这味道的瓦尔基里,没见过,敌人。”
哟呵,还会说话。
“傻狗,咬之前不会闻啊?”
奥贝伦德嗤笑一声,他将锤子斜抛出去,压低身体跟着俯冲。长钉一根,短钉至少五根,锤子的冲力较大,对方不得不用长钉挡住。奥贝伦德抓住锤子的底部一勾,金发的瓦尔基里失掉平衡,眼看着就要倒下。他的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几个关节脱臼似的延长,闪过这一击。接着,短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出,奥贝伦德从侧边挡住,一根又一根,互相碰撞的火光在深夜闪烁,小熊玩偶们被一闪一闪地照着。最后他将锤头死死卡在长钉的把手处,瓦尔基里们的对决,到最后还是成了单纯的臂力较量。
啪!
随着一击响亮的拍手声,奥贝伦德忽地感觉浑身的力道变弱,使不上劲。眼前的恶犬不像是会用这种能力的家伙,他恶狠狠地朝始作俑者看去,“你!”
“我,劳蕾塔·弗农,可没准许你们在这里作乱。”
弗农领主笃定地走来,抓起双方的上衣往后一抛,“丽兹,我说什么来着?不许在我家打架。”
“呜。”
“装可怜也没用,反省,接下来一周不许吃炸鸡。”
“呜!”
那个叫丽兹的瓦尔基里委委屈屈,蹦跳着逃到弗农的身后,“那我呢?”奥贝伦德喘口气,笑着掂掂锤子,“你也要断我的伙食?哦,我可不在你这儿讨吃的。”
弗农领主双眼又眯了起来,十足的商人做派,套个迪士尼公主的皮囊倒显得可爱,“那就不妨暂住一段时日,这宅子还是很大的,百来号的仆人会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他随意摆手道,“当然,你想走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不过你和你的朋友恐怕是想从我这查出什么吧。”
“你不如乖乖告诉我?省得我浪费时间。”
“还是等你的朋友来吧,和他讲起来说不定会容易些呢?”
那倒是。
就在奥贝伦德半推半就点头答应之后,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佣人们将他团团围住,几乎是簇拥着运到客房里,接下来一切都不用他动手。等洗漱完毕,沐浴妥当,奥贝伦德躺在丝绸大床上呆呆望着天花板,面色红润皮肤光滑,一旁还备好了冰凉的可乐,玻璃杯上挂着水珠,他喝着喝着,突然大呼道。
“……他刚才是不是在说我笨!?”
===
兔女郎,这是奥贝伦德未曾想过的服装。首先他生前是男性,现在外表是儿童,八角笼打输了确实有些丢人,但谁知道他也就跟弗农学着喊了一声丽兹,那瓦尔基里就发了疯癫,咬着他不放啊!
这下好了,他原本是想对巴尔苏克做出些补偿,他把他送进庄园,算是做了桩违反生意道德的事情。前些天奥贝伦德听到弗农那些近似苛责的话,总不是滋味,准备打一件灵装给他赔罪呢,结果输了就算了,还得穿上这种衣服,他以前可没穿过啊!
他像个第一次穿上军装的新兵蛋子,战战兢兢颤颤巍巍,把盘子抱在胸前。衣服不合身,罩杯部分空落落的,一不注意就被塞了两张钞票。
我掀开来让你们放钱得了,他自暴自弃地想,能放多少放多少,我再去给巴尔苏克,也算赔罪吧!
直到他看见那熟悉的人影也出现在酒吧中,巴尔苏克光明磊落,穿着兔女郎制服和网袜,往钩他网眼的客人头上浇冰水。
“巴尔苏克——————”奥贝伦德边喊边朝巴尔苏克扑过去,一时百感交集,他既感到宽慰又感到抱歉,以及那么一点点的幸灾乐祸,哪怕他也沦落至此,这还有个好兄弟陪着不是吗。
“哎呀。”
“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打输了。”
“对哦!你被捅穿了!”奥贝伦德连忙摸摸理应是受伤的地方,“没事吧?没事吧?我知道你才不会就这样死掉,但是没受伤吧?”
“斗篷。”
接着巴尔苏克现场演示一番,拉开斗篷,故意摆动几下,显得有些做作又很帅气,斗篷让身体的一部分消失了,像魔术。
“哇!”奥贝伦德不由得喊道,他几乎要把头伸进空洞里去一探究竟,“还能这么用啊!”
“哼哼。”巴尔苏克得意地挺起胸膛,夹缝间也被塞了几张钞票。他一餐盘拍开企图靠近的酒鬼,那酒鬼不省人事,幸福的笑容定格在脸上,奥贝伦德跑过去将裤兜和内袋都掏了个遍,也没搜出多少钱来。
“烟倒不错,”他搜出一包烟,外壳因受潮而褶皱,“巴尔苏克,来一根?”
“好。”
他俩名正言顺地抽着烟,消极怠工。酒吧人来人往,巴尔苏克对不远处的弗农咬牙切齿,奥贝伦德便低下头不说话。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热尼卡,但距离太远,他没看得太真切,何况,他来这做什么呢?好医生与酒吧可不搭,总不见得是专程来看他笑话的吧。
唉,算啦。
五分钟后奥贝伦德接到勒梅尔和迪布瓦的电话,他俩发现一面奇怪的镜子让他也去看看。半个多小时后,他急急忙忙赶到那里,往镜子瞅了一眼,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好像近些日子的恶梦和声音还不够似的,偏要到现实里折磨他。
“你就不能换件衣服过来吗,奥贝!?”
我这不是着急嘛勒梅尔……
“你在干什么,士兵。”
不要现在用这个称呼啦!
奥贝伦德又抽抽嗒嗒,把那两人往前一推,只见镜子里出现三名成年男性的样貌,如果他没穿着兔女郎制服的话,还挺美好的呢。
如果他没穿兔女郎制服的话。
tbc
Summary:悬铃木来到红河城后的第一件事,是打一场擂台赛。年轻的瓦尔基里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语言、技巧,还有如何处理台上的小小插曲。
阅览注意:正文字数约5k。参加PVP活动。十分荣幸和赫尔维尔对战,如有OOC请以亲妈为准。我流(非专业)竞技流程:上半场计时,中场休息一分钟,下半场打到趴为止。
主要角色:
悬铃木——瓦尔基里。仍然在学习,仍然在探寻,仍然在成长。(https://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11597/)
赫尔维尔——瓦尔基里。好对手。感谢对战与合作,还有拥抱。(https://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09607/)
即使在白天,建筑群也依然覆着炫目的霓虹,那色彩在阳光下也未暗淡半分,简直要与太阳争辉。悬铃木望着窗外浮华的景色出神,丝毫没注意到车已停下有一会儿了,直到司机的手在她面前挥了又挥,这才回过神来:“啊、嗯……到了?”
“到了姐妹,到啦。”开车的小个子瓦尔基里嬉笑着,“头回来吧?这么漂亮的地方,除了红河城还能是哪儿?你想多看看大可下车进去逛,我还等着拉下一位呢。”
悬铃木点点头,摸出一团布包,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从里数了两张纸币出来。司机很有耐心,一直等到她理平纸币上的褶皱递出来,脸上依然是嬉皮笑脸:“不够。我有说只收二十吗?至少也要八十块啦,你是不是路上睡糊涂啦?”
车内一时变得异常安静。司机依然在笑着,乘客皱起了眉:自己记得清楚明白,这位同类在附近的镇上拉客时,对自己的报价就是二十块;然而她确实依然保持着睡眠的习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也许确实是睡沉了些记混了车费,很有道理——于是从布包里又倒出几张纸钞和一些硬币,稀里哗啦地递到司机面前。本该收钱的人却一顿,然后拍着大腿真心地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怎么真的给啊!我第一次见到连车门锁没锁都不检查,也不质疑一句的人啊!哈哈哈哈——你是蠢蛋吗?哈哈哈……”
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这位一直以坐地起价收车费、并揍趴那些不服从的乘客、拿走她们灵装为生的黑心司机难得良心起来,和她疑惑的乘客解释:这是个经典的骗局,你以后可别再上当了,上车前就得问清楚,也别乖乖掏钱……最后,就收你二十了,当交个朋友吧!……朋友?悬铃木又是不解,你刚才还想抢劫我,怎么能又和我变成朋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司机上气不接下气:朋友就是这种随便的东西啦!你要过意不去呢,帮你的朋友我一个忙——去瓦尔哈拉打一场,咱们老大这几天可劲儿宣传这竞技场,要做大做强呢!你也好挣点钱,把这身破烂行头换一换……
轿车呼啸而过,把依然没弄明白的悬铃木留在原地,她顿了顿,还是揣好了“朋友”找回来的六十块钱,顺着路边张贴的海报朝烁金赌场走去。
毕竟确实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悬铃木想,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的灵装扎穿了后座的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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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场区走进来一位身材颀长的瓦尔基里,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自顾自在长凳找了个空隙坐。其她瓦尔基里不得不坐得更远,以免被她捆在双臂张牙舞爪的荆棘形灵装误伤。空间一时显得有点拥挤,不过被退避三舍的当事人豪不在意。
悬铃木看着台上的搏斗,取下手套放在一旁,一手攥着挂在胸前那个倒十字架挂坠摩挲。这也许是前世遗留下来的唯一线索:她醒来时身边尽是一望无尽的黄沙,唯独这只挂坠插在沙中,绳子挂在瓦尔基里的手腕上,黄铜反射着毒辣太阳的光。
报名后便在竞技场旁的酒吧坐了一日,关于附近的传言自然就飘进了耳朵,她曾学到过十字架是种宗教图腾,而附近的橡林镇就有一座教堂。那么我要找的人会否就在那里?一想到这瓦尔基里那颗早已停过一次的心脏就再次快速搏动起来,砰砰,血在血管里奔跑沸腾,这是每当你追逐执念时自然就会产生的感觉。圣逾会、逾越礼,那么那人会是,或已经成为了一位瓦尔基里么?
于是,这场决斗对悬铃木来说忽然生出了另一层意义——她还从没与自己的同类战斗过。想到这里时她正坐在酒吧角落呷着一杯啤酒,激动加上一点酒精的催化,心上又浮出那种砰砰的感觉。酒杯被咚一声跺在桌上,悬铃木大步走向负责参赛登记的血注成员:请务必给我安排一位强力的对手。哈!贵宾区方向发出一声嗤笑,红发张扬的瓦尔基里扶了扶帽檐,阴影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盯了过来。我们会给你找个壮家伙的,这位帮派首领带着讥讽的笑说。
叮叮,台上响起宣告胜负已分的铃声——回到现在,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上场了。呼吸不知何时已急切起来,能感受到浑身正发着热,砰砰,这副身体不知何时已进入了备战状态。悬铃木摇摇头,提醒自己将这当做切磋、锻炼,而非复仇的预演。对手素不相识也与此事无关,不要太激动。松开紧攥吊坠的手指,那黄铜上已然被烙上薄薄一个指纹印,反射着竞技场森冷的光。她将坠绳又在脖子上挽一圈收短,以免搏斗时拽掉了,深呼吸,平复心跳,在主持人颇具煽动性的介绍中,悬铃木登上了竞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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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是——赫尔维尔!”主持人兴奋的声音在竞技场上空回荡,“天哪,看看这肌肉,活像一辆咆哮的战车,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凯莱布果真说到做到,八角笼对面的瓦尔基里体格比悬铃木大了不止一圈,咔咔活动着关节,铁指虎在指节间闪光,即使没有这夸张的解说,看起来也足够令人胆寒。她略一活动缠捆铁荆棘的双臂、握紧双拳,同样压低身子,只等一声铃响。
还在那个沙漠小镇附近时,她收拾过一些偷鸡摸狗的年轻人,他们摆着天不服地不服的表情,同样是捏着拳头活动着脖颈,接着在几秒内从竖着变成横着。她把他们从地上揪起来问:让你的指关节发出咔咔响声有什么意义?得到的答案无外乎“我错了”、“再也不了”和呼痛声,而今天她才头回想明白这个真心疑惑的问题:这是一种宣战的语言,与食肉兽捕食前喉间滚出的低吼无异。
同样的语言由不同人说出来的差异巨大。才将将近身那只拳头便朝她脸上袭来,未持武器的手用关节在颧骨上留下一道红痕,接着是持握指虎的手,悬铃木堪堪竖起小臂格下这一击,指虎与铁荆棘碰撞出镫一声闷响。这不是与黄毛小子的过家家,来回试探几轮,被击打处的闷痛才让她有了这样的实感。没有给她太多走神的时间,指虎带着破风声再次朝面门呼啸而来,偏头、反击,大脑不得不从本能的控制中挣脱思考起战术;与此同时自己的攻势被挡下,又是一拳袭来,来不及闪躲干脆硬吃下这一击,换来时间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战局短暂安静了两秒。赫尔维尔甩了甩手,看向自己紧握的拳,发出半笑不笑的“嗬”一声:这只手刚才如同揍了一堵墙壁似的从骨头里传来硬碰硬的震动,而刚才击打的部分——对方的肋侧——连一块红痕都没有留下。这远超肋骨的硬度无异是瓦尔基里的能力。悬铃木平复下因连续动作和发动能力稍显急促的呼吸,一振臂将本缠在双臂上的铁荆棘换做如长鞭般甩开劈向对手刚刚所处的地面。果然拉开距离让对面无法近身后轻松了许多,噼啪鞭击声不断将赫尔维尔逼近围栏角落,抓住铁链会被惯性甩开,脚步也逐渐飘晃。
本来仅有数分钟的回合在高强度的动作下显得如此煎熬又漫长。赫尔维尔终于还是吃了结结实实的一下,踉跄两步却没直接倒地,而是翻滚一圈躲开了另半截铁链的追击,就势前扑接扫腿,没有直接命中,却显然让对手的脚步顿了一刹。节奏被打断破绽就自然产生,再做补救已经来不及,铁荆棘血红的残影中飞出一只手,抓住悬铃木围巾的末端向前一拽,视野天旋地转,稳定下来时她已被两条肌肉紧实的胳膊牢牢箍住紧压在地面上,几乎已经全凭本能地用硬化的能力接了几个膝击肘击。两位高大的瓦尔基里缠斗着,一时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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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一个拥抱。
悬铃木因为连续发动能力而有些混沌的脑中,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上一次被拥抱是离开家前与“母亲”告别,在她的语言中,拥抱与围在脖子上这条手织的临别赠礼一样,都是家人朋友间表达关爱的动作。诚然,她没想过这种温柔的语言也可被翻译为杀招,如同从没想过母亲的礼物会成为被抓住的破绽那样,这种冲击令年轻的瓦尔基里小小混乱了半秒。
不断收紧的钳制令黄铜项坠再次贴上她的胸口,金属的凉意让她忽地回过神来,梗着脖子挣扎几下,重新夺回呼吸的权力——原来是缺氧带来的短暂晕眩而已。读秒的倒计时已响起,见挣脱不开,她忽然“抱”了回去,将精神凝聚在双掌上,呲——赫尔维尔条件反射地跳开,丢下一句街骂,两个灼伤印在她的背部清晰可见。
坐在前排的观众或可看见悬铃木掌心缠绕的热浪,在她一挥手之间又消散。若你直接触摸红热的铁,也会本能地抽手的。她重新站起抓回铁荆棘,两方喘息之间,哨声及时响起宣布上半场时限已到,打断了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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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注的格斗场,打架向来没那么多规矩,瓦尔基里如困兽般撕咬彼此,胜者就取走死者的血肉。回合制与中场休息不过也是为现在这样并非死斗的比赛增加的设计,但它确实给两位斗兽宝贵的休整时间,又吊起场下观众的胃口,讨论赢家与打赌的声音正在整个观众席上窸窣。悬铃木没有去听这些声音,她离开状态的时间稍晚了一些,看见赫尔维尔坐下对着台侧啐了一口,这才也咚地在这方角落坐下,大口呼吸着,仰头只能望见天花板上冷白的射灯。白炽灯应当没有荒漠晴日的太阳炎热,但她摸到自己额上已是一层薄汗,浑身都因血液奔涌发热,唯独紧贴胸前的倒十字挂坠还有一丝仅剩的凉意。
开头试探太多,适应对方战术的时间太长,用了太久才启动大脑,或者说不该一开始就近身。至于,拥抱——她稍微从射灯上移开目光,望了望台对面的对手,这个平常的格斗招式依旧让她有些困惑。一分钟的休息时间只够想这么多,年轻的瓦尔基里认为自己已经理清这几分钟内学到的东西,对着刺目的灯们点了点头,重新站起来准备投入真正分胜负的下半场。
再要拉开可没那么容易,距离被咬得很紧,闪躲与招架已开始力不从心,频繁发动硬化更是消耗精力。赫尔维尔招式朴素,拳脚之间尽是纯粹的怪力,发力也不再收敛,连铁荆棘也数次被指虎挡开。又是来不及闪开的一击,一声钝响——砰,悬铃木向后趔趄两步跪倒,前所未有的痛感让她不得不低头,发现腹上生生多出一圈裂痕,丝丝渗出鲜血。以能力硬化的皮肤在铁指虎毫不卸力的一拳下竟如砖石被砸开那样裂开。
她想再站起来,却忽然发现已经驱使不动四肢,只能维持单膝跪地勉强撑着。很显然,在短暂停顿后,终结的那一击就将到来,宣判胜负的铃声将响起……
但一定还有回转的余地……
即使以瓦尔基里的身体,走出沙漠也要花上一段时间,在这几天里,你的视界中除了沙与烈日没有其他东西。悬铃木还记得那种感受,体力的煎熬算不上什么,更多的是无聊。于是在某个夜晚,她试图将自己手握的黄沙想象成一点什么别的东西,或许是天上的流云,或许是水——将精力集中起来感受那把沙,它竟然真的融化变作一团粘稠的流体,灼红的、有光泽的,稍加冷却还能随意造型……一只玻璃器在瓦尔基里手上捏成,尽管因杂质呈不透明的黑,但她依然看宝贝般捧着它看了又看,更多的是在惊奇,自己竟有这样的能力吗?
调动起最后一点肾上腺素,跪在擂台上的瓦尔基里全身一晃却并未倒下,奇迹般地双手接住本要KO她的那一拳。她听见自己在咳嗽,铁锈味充斥喉间,现在没时间想那些,她把全部精力集中在感受拳握住的铁指虎上,像融化沙子那样想象它被烧红烧烫……
两秒,三秒,悬铃木终于迟疑地睁开眼睛,指虎嘶嘶冒着白汽,预想中对手因灼烫而不得不松开武器的画面却并未出现。赫尔维尔咬着牙,嘴角却挂出一个大大的志在必得的笑,从她的眼神中也能读明,这是“我已经赢了”的表情。
啊,刚才急于挣脱将她烫开时就暴露这个能力了,她一定早有准备——悬铃木松开手,恍惚之间如此想着,拳风已经呼到脸面前——已经结束了,已经没法再吃下一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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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却没有她想象中的直击面门的痛感。地面剧烈摇晃,观众席混乱起来,人们四散奔逃,连瓦尔基里也站不稳脚跟……地面从中间塌陷,狩骨嘶吼着爬上竞技台。恍惚的精神重新回到大脑,赌场地下有裂隙的传闻竟是真的吗?悬铃木转向上一秒还是对手的赫尔维尔,扯着嗓子在一片混乱中问:“还打吗?”
“你是蠢货吗?!”赫尔维尔的表情写着大大的不可理喻,“打它,别打我了!”
对垒立刻变成合作,铁荆棘勒住怪物的脖颈,指虎接着击向它要害。或许是为防止危机扩散,或许只是这样的“比赛”更加精彩,阻隔竞技台与观众席的强化围栏并未打开,八角笼中很快有两只狩骨跌回它们来的地方,接着是第三只,另一只体型更大的这时却爬了上来。硬化的外骨骼与灵装几乎要碰出火花,缠斗数回合也分不出胜负,若是普通的比赛现在一定已超时许久了。
铁荆棘的攻势逐渐疲软下来,使出最后的力气抽中那怪物的双眼,悬铃木的胳膊实在不愿随她战斗了。趁着那东西捂着眼睛哀嚎,她撑着身子,扯住赫尔维尔的衣摆——也许是裤管,管不上那么多了——大喘着气:“你——你还能吗?再接住一次、那个……”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倒下的瓦尔基里举起手亮出手掌,浅色的眼睛盯着铁指虎,灵装的主人立即就读懂了她的意思,伸出攥着指虎的拳,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整吧!”
“好……你……”悬铃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加油、谢谢、抱-抱歉……”
指虎被加热到几乎变红,剧烈的头痛中,悬铃木只看见赫尔维尔紧握双拳,转身蹬地,如电影中的超人那样朝巨大的狩骨飞了过去。
咕啊啊啊啊啊啊——
叮叮叮叮!Knock Out!——
已经分辨不出那是宣判狩骨还是自己被击倒的意思了,悬铃木仰面朝后倒去,只见得白炽灯光在视野中化开,接着两眼一黑,彻底断了片。
前文(序章):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634336/
赫尔维尔视点: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695336
应该投上活动了吧!
第一次写这么有强度的动作戏,写到后面已经完全不管了,希望还是有传达到一些,感谢包容(泪目)总之试图加入心理活动和闪回来缓解我干噎的动描。还有一些想法碍于水平和时间加不进去了,有空会回来修一下。请和我一起期待那边的大作吧。
是的,我写了一张看起来很超模的卡然后实战很菜。一些后续和兔女郎服装将稍后放出。能和这样的强者对战(还能一起PVE)已经很值了,幸福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