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最近沉迷游戏无心企划……放我去做光之跑腿!我要拯救艾欧泽亚!
※全是OOC没品笑话的紧急打卡
※真的都是OOC,捉来借用的孩子性格都崩坏了(。
※弥生的性格基本变成毒舌吐槽役,温柔内敛好女孩之类,不存在的
※一笔启上的场合
弥生:小一,我感觉我们俩主线里说话太客气了,全是敬语
一笔:欸!是这样吗!(慌张脸红)不,不好意思弥生小姐!
弥生:你看,太客气了!这样的话攻略速度太慢了!
一笔:攻、攻略?!?!那,那是什么……(脸红)
弥生:是的,我亲妈说「希望这两个女孩子间飘散着淡淡的百合香气」,但是我们主线里都在客客气气讲话,一点都不够亲密!!!!!!
一笔:欸——!!!!!那该怎么办!?
弥生:我觉得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拉近关系吧!从称呼开始!
一笔:好,好的,该怎么做好呢?
弥生:亲爱的。
一笔:?!?!?!?!?!?!?!?
弥生:达令。
一笔:!!!!!!!!!!!!!
弥生:honey~
“欸——————!!!!!!!!!!!!!”一笔启上大混乱
弥生:这个人还真是可爱(括弧笑)
※如果黑崎在第二章开篇时也遇到了弥生的话
眼下情况变得十分紧张。
黑崎、七原葵、弥生和廖先生一起抱着盆栽走在前往纪斗家的路上。
这四位中,廖先生对先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此刻,大家维持着一种一触即发的脆弱和平氛围。
黑崎紧张地思索着要如何从眼下的状况脱离。
七原葵陷入惊讶恐慌的情绪中,不知该如何面对黑崎。
廖先生和弥生抱着盆栽默默走着。
廖先生:说起来,今天没看到桃姬呢,好稀奇
弥生:她狗带了
黑崎:……
七原葵:……
廖先生大惊:什么!桃姬小姐怎么死了?
弥生:嗯,被杀了。
黑崎:…………
七原葵:…………
廖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桃姬被谁杀了?!
弥生扯起黑崎的衣袖,指了指她:就是她哟
黑崎:……………………
七原葵:……………………
廖先生:……………………欸?!
※如果当初黑崎阵营中加入了弥生的话
黑崎:那么,弥生有什么能力呀?
弥生:没啥大本领
黑崎:……
黑崎:没有关系,能力都是有用的,只看你怎么用
弥生:请随便递只手递给我
黑崎递过一只手,弥生轻轻地握住了它
弥生:哇——
黑崎:!怎么?!
弥生:你脑子里想得好复杂
黑崎:……
黑崎:然后呢,没了么?
弥生:没了。
黑崎:…………
黑崎:你好好想想,如果把这份力量作为武器的话能怎么用
弥生:……哦!我知道了!
黑崎:什么!
弥生:我知道你心理的弱点了。
黑崎:……然后呢
弥生:我知道怎么击垮你的心理防线
黑崎:没了么?
弥生:没了。
※纪斗的场合
弥生:master,你为什么先前急匆匆离开徒然堂了呢?
纪斗:啊……当时突然有人围上来,而我本身心绪也不太稳定……所以……
弥生:我之后等了好久
纪斗:对,对不起……!
弥生:等了好久
纪斗:万、万分抱歉!
弥生:等了好久好久好久
纪斗:太,太对不住了……!
弥生:真的好久
纪斗只想狗带了。
※再见了,二设弥生
弥生:桃姬姐姐好
桃姬:你好呀
弥生:桃姬姐姐,请问你对黑崎有什么想说的吗?
桃姬:我想打爆黑崎的狗头
弥生:好的
弥生拨通黑崎的电话:黑崎,桃姬说她想打爆你的狗头
黑崎:……
弥生:嗯,就是这样。那我先挂了喔。
弥生:桃姬姐姐,既然看到你,就说明我差不多该走了吧
桃姬:是的,毕竟这个水卡字数已经差不多了,和我一起去天国吧
弥生:嗨呀,我感觉自己还没毒舌S够
桃姬:我狗带了好久,全都在回忆杀,好苦涩的
弥生:你也是不容易
桃姬: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吃便当,今天晚上好像有烤黑崎肉
弥生:好喔好喔
完(。
“我出去转转,”我在经过客厅时,向这不苟言笑的一家之主道过早安,随即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会在天黑之前回来的。”
意料之中的,他同意了,说到底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不知到底是忙于准备接待好友,还是真的毫不在意,他就连路上小心之类的客套话也没有。但是不得不说,这一点确实让我很高兴,要知道,对于我来说,比起当面的指责而言,虚伪的安慰更让我感到不满。
于是我也很乐于友情提醒他一下:
“佐久间先生已经快到桥上了,”我顿了一下,找出了当中我认为最重要想法“他似乎表示想和您再下几局棋。*”
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我有意让他觉得自己是擅长知道一定距离里发生的事,这总比假装自己毫无能力要简单多了,也要保险多了。而我也十分确定他到现在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实际本领。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踏向门外,并有幸见到了那位佐久间先生本人,尽管在他看来我或许不知何处带起的一阵风。
正如我所说的,我的新任主人——同时也是我的结缘者,十文字政臣,正要会友。你们也许会觉得,即便只是遵循最普通的礼仪,我也是没有理由离开的。尽管对方只是个看不到神异之事的普通人,我还是可以留下来暗地里帮些忙之类的。不过要知道,我既不打算被认成什么座敷童子,也不是为了协助我现在的主人什么事而与他结缘的。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这件事与我的前主人息息相关。
而我对我的前主人一无所知,恰如我今天外出的收获。
早在徒然堂时,我就已经多次尝试寻找线索了。那些决策缘何失误?那场战争又为何落败?或许这就是盘桓在我心中的念。我向来是行动派的,日复一日的等待并不适合我。但是对当时的一切目不能见,耳不能听的我来说,现在的分析一切都只是建立在推测之上的。
倘若说作出结缘这个决定时,我或多或少地寄希望于位出身行伍的这位先生能对我的搜寻有所帮助,而身为军人这点本身又成为我仰慕他的原因,那么之后知道了实情的我就和遭受了诈骗没有什么区别。
简单地来说,他不过是个医生罢了。
不论棋局胜负,有些人就是能成为操纵命运的棋手,能成为统率军队的将领;而有些人则迟迟把握不了命运,就像是棋盘上受人指使的棋子,终其一生不过是一个无名之兵。而军医呢?恐怕与那些真正上阵打仗的更要差上十万八千里了吧。
今天去过的地方,是这附近最后几个与我记忆中前主人的房子大小相当的建筑了,但是话又说回来,没有谁能保证我过去的旧主就住在这座城市,也没有谁可以告知我那些残留的遗迹是否随着太阳的起落而一块块崩坏,最终成了一片面目全非的土地。在我这短短几个月的探索中,线索未曾出现就已经消失。
托这些地方的“福”,我可以比原定计划更早一点回去,因而在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作客归来的那位先生就连擦肩而过的位置都不差多少。佐久间先生就像来时一样离开,我就像离开时一样来,。自从获得了人形,能够看清事物,我就时常感受到这种时空交错般的微妙感。
要是我想象着过去的房子走,会不会走到我想找的那栋房子里呢?我不禁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但这时,我现在的住所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再一次路过客厅时,棋盘还没有被收拾好,而十文字先生看上去心情不差。
下棋赢了的缘故。我了解到。
或许就是借着这不错的心情吧,他很难得地问我会不会下棋。
“我是说,国际象棋。”他指了指那堆形状各异的棋子,看上去很认真地问道。
他这样问,是因为觉得我可能会的是将棋或者围棋之类的吧。不过实际上,我什么棋也不会下。在我眼里下棋不过就是一种军事模拟,参与者在处置可重复利用的棋子时深思熟虑,转过头来,却在安排不可重复利用的棋子时意气用事,这早已成为常事了。
然而对于一个能了解别人心思的存在来说,这类斗智游戏着实缺乏吸引力,这也是我至今什么棋也不会下的原因。
不过本着维护一下关系的目的,我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简单了解了各个棋子的走法后,我的第一场棋局就这么开始了,虽然是第一场,但是我志在必得。其实我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对下棋不了解,尤其是当他还与别人下过几次的情况下。要知道,人们思想的的声音对我来说可是吵得很,而百无聊赖的我也有好好听过那些思维方式。同时,我也懂得怎么打断别人的思路。
“请问,象是可以这么走的么?”我佯装不懂,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边的车呢?”
在表达了我自己记性不好的歉意和对他解释的谢意之后,我假装试探着走了我原本就想走的棋子,就像我表现的那样真挚而无害。
而当“我的对手”在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并作出决定时,我则会假装惊讶得表示:“原来王能这么走?!”而这位一脸严肃的军医也因此被打断了两三次思路。
大家或许会觉得我即使获胜也胜之不武,然而要知道,战场上的阴谋暗算也不计其数,而我并不觉得计谋之间有着高低贵贱之分,就像你并不能断言男低音就是没有女高音引人入胜那样。
于是我理所当然地将我的主人逼入了绝境,或者我觉得我是将他逼入了绝境,因为我一直在见招拆招,而他正准备下一步险棋:
“下一步应该下在这里,”他告诉他自己,同时也告诉了我“不会被发现的。”
但是毫无疑问我已经发现了,所以胜利终究归于我。
“非常感谢您的教导。因为我一直要问东问西,所以没能发挥出真实水平吧?”在他宣布我的胜利后,我不失时机地表达了感谢。经验告诉我,恰到好处的谦虚与谢意总能给人好感。
“作为初学者,你的表现确实不错。”他如实地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但是整理着棋盘的我,却总觉得有着什么东西被掩埋了下去,但愿这只是我的多心。
*玩了《阴阳师》里的梗【这么一想,被扫地出门,只好住桥洞的空太郎也不错的样子【我根本不是亲妈X
※我有一个 美丽的愿望 就是长大以后三更(
然,然后做不到…!!!本想一口气写完三篇一起发上来!是我想太多!不该相信自己的手速!先贴一篇保命打卡了!(跑
※ 擅自捉了些角色过来,若有性格拿捏不到位或是时间线bug都以亲妈的安排为准!
对大部分徒然堂的九十九来说,每日接触得最多的人类是芜木虚方小姐。她总是挂着温柔的笑脸在一楼的咖啡屋工作。闭店后有空闲的话,会来和我们聊天。大家的往事,只要肯说出口的,无论开心、热烈或是遗憾、感伤,她皆以同样庄重、诚恳的姿态来倾听,是十分亲切、美丽的人。化形后我对人类最早接触的印象也源自她。
清净屋是除开虚方小姐外大家相对熟悉的一群人类。每逢有清净屋来店里交接工作,我都喜欢和小一凑过去瞧瞧热闹,大家也很欢迎清净屋们的到来。毕竟平日里外人都看不见我们,能和见得着自己的人类说说话总是有趣的。清净屋们的性格也各有不同,我非常喜欢去看看他们。
浅原一真先生是位僧人。他的话很少,不过待人很温和,我们有什么疑问他都会尽可能回答。店长小姐提醒我们不要对浅原先生做失礼的事。在日本,人人对僧侣都怀着敬重之心,况且一心向佛、专注修行是很辛苦的精神锻炼,大家也就尽可能不去扰他清净。我很喜欢在浅原先生来店里的时候,远远地找个地方望着他——浅原先生宁静的面相、波澜不惊的神态所透露出的气质我很喜欢。总觉得看着这个人浮躁的情绪就能平息下来,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出家人参禅所得的气度呢?
相较之下,京桥先生算是和我们熟络多了,大家都喜欢亲切地唤他作阿式。阿式没什么架子,还喜欢说些俏皮话逗大家开心,三两下就跟我们打成一片。阿式是初来东京的大阪人,听说他刚到车站就失了钱包,机缘下来徒然堂做清净屋。我们都笑话阿式冒失,他也就顺着哈哈笑着承认,是个非常豁达、经得起玩笑话的好人。听阿式说,他本是一位刀匠,然而眼下废刀令已出,原本立志要投身锻冶工艺的他失了方向,才决定来东京寻找答案。我很喜欢听阿式用开玩笑的语气讲自己讨生活的不易、赚钱好难、填饱肚子是大事之类的事情,听年轻的人类说说自己的烦恼和打算非常有趣。有时想起阿式先生,我会好奇为什么这个人如此开朗呢?明明奔波生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真如他所表现出的那样豁达吗?在离开徒然堂后,偶尔我会挂记起他,不知总是笑着的阿式能不能得偿所愿求得安身立命的方法呢?
在被小一发觉我喜爱去看清净屋们后,她曾经暖暖地笑着评价道:“弥生小姐真的很喜欢人类呢。”起初我很惊讶收到如此评价。因为凭心而论,我对人并没有特意想去交好的心意,也不会因为与人类交谈而多一分快乐,只是很喜欢观察他们的举动——如此也可被归纳为喜欢人类吗?或许感兴趣也是“喜欢”的一种吧。
因为本体是日记本的缘故,七原葵小姐是众多清净屋中和我关系最亲密的一位。葵小姐是位热情、开朗的女学生。今年春分造化日后,习惯写日记的她听闻今次有日记本的付丧神化形,特意找到我打招呼,我俩言投意和,她也愿意对我说说体己话。
“和弥生讲话,常常给我一种在和自己的日记聊天的错觉呢。”
“是吗?”
“可能是因为弥生总给我一种‘什么都可以包容、什么都能原谅’的气场吧……想起自己在日记里倒苦水做自我检讨的时候,我那本一定也像你这样听着我发牢骚。”
七原小姐身上那股热烈、新鲜的生命活力我非常喜欢,虽然她尚还青涩,但青春的健康感和向上的劲头非常迷人。我的原主人在少女时期也如她这般散发着生命之美,看着葵小姐总有种昨日重现之感。
清净屋与普通客人不同之处在于,清净屋强大的灵力可以令他们拥有多个付丧神。桃姬和黑崎二位九十九就同与葵小姐结缘,由于葵常常来徒然堂做客,大家也都与二位付丧神熟起来。
听葵小姐说,自幼时起桃姬小姐便伴随她长大,多年来的朝夕陪伴,两人的感情十分深厚,我也很欣赏桃姬姐姐淡然自若的处世态度。在我的印象里,桃姬小姐的话不多,总是用含着充满慈爱的温柔眼神注视着葵和我们。每次葵小姐和我分享上学的趣事、自己平日闹的糊涂一类琐事时,我都注意到桃姬小姐总会捻袖轻笑——就像父母在听孩子讲笑话那样。作为一把存在了许多年、远洋而来的桃木梳,桃姬小姐见识过许多事物,只要有空,她都愿意为我们娓娓道来那些新奇神秘的故事。
与桃姬不太一样,黑崎小姐是个冷峻、干练的付丧神,是眼下和葵一起并肩战斗完成清净屋工作的强大九十九。大家对外面的世界,尤其是清净屋、狂百器一类的话题非常热衷,每次像黑崎小姐这样直面狂百器战斗的付丧神都会被我们围着东问西问。黑崎小姐也总是亲切地向大家回答关于狂百器的话题。
每次葵小姐她们来徒然堂这里打招呼时,我总会感觉黑崎小姐有种说不出的分心游离、忙碌不堪的感觉。听葵说,自从和黑崎搭档后,工作完成的效率大大提升,黑崎小姐总能在制定应对狂百器的对策上提出绝妙的见解,是令葵小姐非常钦佩并放心的好拍档。看来优秀的工作成绩也都源自于黑崎小姐时时刻刻的劳心吧。
想到黑崎小姐,我在脑中第一个浮现的画面是葵第一次带着桃姬和黑崎来徒然堂的那个下午,大家都热络地说着话,我偶然注意到身着华丽洋服的黑崎小姐独自站在窗边,远远地向外面看去的模样。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进来,在黑崎小姐的脸上留下分明的阴影。她抱着胳膊往外面看去,目光远远的——我下意识地也跟着看过去,只看见白云青天。那时候的黑崎小姐就如现在这样,思考,思考,不断地思考着,明明四周如此热闹,她却像是脱离开来、置身于外般不受周围影响,专注地思考着。专注投身思考的黑崎小姐十分迷人,那时我就这样被吸引住,直直的注视着她。
黑崎小姐在思考些什么呢?下一次应对狂百器的计划吗?还是说正在为葵小姐谋划人生?又或者是更遥远、更虚的事物?不断思考的前方有着什么东西,黑崎小姐用这人形之躯探究到了怎样的答案?她就像是思绪的水滴汇成的大海,我真想知道这片海洋深处的声音。不知道今后会不会有机会与她促膝长谈呢?
除开虚方小姐和清净屋们,若是不出门的话,大概就剩下一楼咖啡馆的客人们我们见得比较多了。话虽如此,比起前面,客人对我们而言其实交互之感实在是太低了。除开体质特殊、灵力强大的人外,大部分寻常人类不在特殊的日子是见不到付丧神的。我们能看见、听到人类在做什么,他们却看不见、摸不着我们,可以说是不对等的关系吧。我想,在徒然堂静候的九十九恐怕都曾经同我一样注视过客人们——他们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都预示出无数可能——人是很有趣的,可惜于我们而言,人类不过是施加不了影响、交流不到信息的局外人。在徒然堂,结缘这个话题是人人避不开、逃不掉的。听朋友们畅想、许愿自己的有缘人会是什么样非常有趣,美丽的女子、强大的武士、珍惜器物的少女、老奶奶、刀匠……大家各式各样的猜想我都爱听听,但注视人类的时间越久,心里越是感到困惑:对我而言化形有什么意义吗?
在徒然堂醒来的大家,或是留有缱绻的念想,或是怀着未竟之事苏醒,大家基本上都有想去做的事,而我却毫无想做什么的欲望。刚从混沌中获得意识时,萦绕在我心间的是前主人在日记里留下的思念之情。我的主人与恋人无奈分离后,时常在日记中抒发思念、企盼重逢的心意。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她等候了一生也没能守到意中人归来。小一曾经问过我,如果能得到结缘的机会,我会不会去寻当初原主一直在等的人的音讯。可是,在我看来,主人虽生前留下遗憾,她的一生也依然是很好的一生了。除却对挚爱的思念,她时常在日记写下今后的打算,遇到了如何的困境,而后又是如何从绝境里走出来,每日的进步、生活的哲思、家人过世的伤感、担起家业的勇气、敦促和激励自己的话语……这已经是足够好的一生了。我已经陪伴主人好好地走完她的一生,多余的事情已经没有必要了。既然如此,这难得的人形之躯赐予我真的好吗?
在我不断思考自己有没有必要醒来的过程中,发生在虚方小姐身上的一件小事给了一些启发。
由于在春造化日彻夜忙碌,而后的几天又为新化形的九十九劳累,虚方小姐不慎患上感冒。虽然不是太严重的病,但确实影响到状态,闭店后店长便直接让虚方小姐回房躺着休息。虚方小姐平日待我们很好,大家都很担心她的身体,虽然她告诉我们只需要吃点药睡一晚就好,我们还是拗着她答应了放我们进屋守候的请求。担心都挤在虚方姐姐的房间会影响到休息,大家决定每隔一阵子换着进屋坐守。
人类真是脆弱呀,一场小病也能打垮一个人,变得虚弱无力、无计可施。我们付丧神只要原形不灭,就不会有其他困扰。我静静坐在虚方小姐床边的座椅上思考,人类还真是柔弱啊。
大约凌晨3点左右,虚方小姐突然醒过来。那时我才换班进来坐了没一会儿。我去桌上取来掺好温水的水杯递给她,看着虚方一点点喝下,然后缩回被窝。
“晚上好,弥生。”
“晚上好,虚方小姐。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应该已经退烧了。我有些睡不着。”
“太好了。”
我有些不知该怎么办,自己并不是很会讲话逗乐,不像阿式或者歌丸那样能调节气氛,只能同尚无睡意的虚方姐姐讲一些不太有趣寒暄,这样很无聊吧?
“要是小一在就好了,”她温柔地抬头看向我,“小一能和虚方姐说好多有趣的事,我就只能问一问身体情况,不太有趣呢。”我无奈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起来。
“没关系啊,”她认真地看着我,“最重要的是这份心意。弥生愿意陪在我旁边,这就足够了。擅不擅长调节气氛、说话又不有趣,这些都不重要啊,弥生愿意为我着想的心意已经是最最重要的了。”
虚方小姐的话点醒了我。不只是在这件事上,它还使我想到了自己有幸获得人形之躯的意义。
在过去,作为一本日记,我陪伴了主人经历她人生的风风雨雨许多年,这段旅程回想起来令人开心。虽然无法为日记之外的她切实地做些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因为有我的存在,每一笔字迹、每一次对自己的祈愿和激励,这些东西一定都真实的对她产生过影响。如今的我没有想去做的事情,但要是还能像过去那样抚慰、激励、陪伴着什么人的话真是不错呀。
要是还有什么人需要我的陪伴就好了,即使我能够做到的事情真的不多。这一次能幸运地从混沌中醒来,是不是命运的指引呢?
我努力地去回想第一次见到纪斗先生的情景。
那只是个和平日没什么区别的下午,我随意地坐在徒然堂通向二楼的楼梯上打望着一楼的客人们——这是我和小一没什么安排时喜欢做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只是看见一个模样落魄的身影向自己这边慢慢走来。虚方小姐注意到,亲切地询问客人有没有兴趣看看二楼。印象中,纪斗先生还被虚方姐热情的招徕吓了一跳。暮气沉沉的客人看起来仿佛失了魂儿,茫然地在店里走着,我想他或许是刚失意于工作的人吧。
突然间,我注意到一件事,这位垂头丧气、神色蔼蔼的客人正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朝着我看过来——我以为自己身后放着什么,回头看去一无所得,再回头,他依然一言不发注视着坐在楼梯上的我。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您看得见吧,这位九十九。请不用害怕,这是一种缘分。”店长小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虚弱黯淡的他在我眼前愣住。
“要来二楼看一看吗,上面有很多非常棒的商品哦?”虚方小姐温柔地笑着。
我看见他慌张地低下脸,不自觉地双手握紧,用需要竖耳凝神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然后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徒然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