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填上了.jpg。全文差不多6000字,补上了第四周目的互动,丧了两个月我终于又能吐字了(??)有点困,后面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到错别字无视我。迅哥话不多就不响应了。
bgm:Gathering Storm——Mark Stephen Cous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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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少女平静地扬起下巴,微微眯起的紫色眼睛,仿佛并不是在看着主宰自己命运的系统,而是在凝视着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存在着的事物”。
——“你是什么?”
(1)
在又一次死亡的痛楚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蝶野光就睁开了眼睛,她冷静地转过身逆着慌乱的人群走向天台。
熟悉的校长死亡,熟悉的开头,唯一不同的是,她醒来的地点不是在操场,手上拿着的也不是自己的身份手册。
“平民吗……没中奖。”
既然自己的手上是别人的本子,也就意味着别人的手中有自己的身份,如果遇到需要谈判的情况,拿到了平民的手册就意味着她失去了一个砝码。
“不太走运。”
——而且偏偏还是许清晓。一个最不适合被卷入这种游戏的人。
她将属于自己的老师的黑色本子放进了口袋,伸出手放在冰冷的栏杆上。这场不符合常识的游戏已经进行了很多轮,即便如此,从天台望下去,四散奔逃的人群还是一如既往的壮观,而僵尸们也一如既往,又一次地追杀着同学和老师。已经在游戏中轮回到现在的光很清楚,除了拥有手册的他们,其他人都没有轮回的记忆,这样站在天台顶上看着事态,就好像站在画框的外端,冷漠地看着图画上人物的丑态一样事不关己。
——他们像在被困于笼中疯狂的小鸟,怎么撞击坚硬的铁丝也无法逃出生天。
而如果有人在操控着这场游戏——无论用什么方法——他或者她,也一定像现在这样在看着拿着一张薄薄的身份纸与熟人自相残杀的他们。
她明白,正如她此刻的内心一样——这种冷静到不可思议的情感就是观测者的傲慢。
当天台的门被敲响时,少女冷静地转过身,淡淡地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2)
薄薄的门板隔着的,是信任的安全距离。
“就是这样的,学姐。”
大大的“蝶野光——大天使”几个字印在黑色的小本本上,透过门上的小窗映入光的眼帘,那位叫苏麟的学弟在门的另一面后退了一步,双方默契地保持着交谈的距离。
光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道:“我手上的本子并不是你的。你的身份,自己知道吗?”
苏麟坦白地道:“来的路上我也有编排过自己的身份。不过,思考过后觉得都不足以骗过学姐。”他笑了笑,放下本子,“事实上,我并不知道。”
对方在没有向自己索要代价的情况下就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于情于理,光都应该为他打开门。只是,会这么简单吗?
蝶野光并不认识苏麟,她对这个学弟的了解仅仅停留在第一轮游戏中被自己推断出了撒旦的身份而死,对方或许有理由因此向自己复仇,但眼下已经是新的游戏轮回,假设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就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话是这么说,她仍然不觉得对方会白白将身份告诉自己。
“那么学姐,我可以进来吗?”
门的另一端又传来了声音。光沉默了片刻,她在脑海中编排了各种可能的情况,最终还是决定先搞清楚自己的能力详细。少女后退了两步,开口道:“行。”
等苏麟走进天台,光将口袋里许清晓的手册掏了出来,将身份页摊开,举在能让学弟看清楚的高度。
“这是……”
“等价交换。”她沉声道,“作为你把我的身份告诉我的谢礼。”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苏麟缓慢而从容地上前几步,亮出了属于蝶野光的本子,光正要伸手去接,他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在那之前……我有一个提议。”苏麟道,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有一个情报我想告诉学姐……作为交换,我希望学姐能用自己的能力解决这个人。”
只见少年的手机相册里是一张本子身份页的照片,蝶野光眯起眼睛,凝视着本子上的名字。那一瞬间,她胸口被枪子穿过的地方好像又在发出隐隐的疼痛,而少女却发觉自己意外地非常冷静——对于这个人曾经背叛自己的事情。
甚至连一丝愤怒都没有,就像那是理所应当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许阳月是夏娃。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愿意把我的手册给我的原因吗?”
苏麟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一丝阴霾:“夏娃退场对哪边都没有坏处。”
这个提议确实无法拒绝。绝不是因为许阳月曾经间接杀死过她,仅仅是因为这样做对本轮的自己有益。
光默许了。她收下自己的手册,快速地看了一遍上面的身份,轻声道:“谢谢。我没有完全信任你,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前,这是暂时的同盟。”
“没关系,万一到了敌对的时候灭我的口也可以理解。”苏麟笑道,“还可以为学姐的杀人名单多留一个位置,以防万一可以为同伴争取时间……”
“别开玩笑了!!”
听见这个声音,光毫不意外地转过头,宗政迅站在门口,走进来一把抓起了苏麟。
“你不许动他。有事,找我。”
——哦,是他。跟苏麟有朋友之上的关系的人,同时也极有可能是第一轮游戏时杀死了自己的人。
少女一言不发地着苏麟被另一个少年拽着离开了天台,她的目光仍像之前一样毫无波动,只是背过身,继续站在栏杆前俯视着学校,捋了捋鬓边被微风拂乱的头发。
“我为什么会动他。”她突然觉得宗政迅走前护雏般的架势有些好笑,抬起头望着云朵低声念道,“人为什么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另一个人,无法理解。”
少女张开了手,释放出自己的能力,钟楼的鸣响宣告着死亡的降临。
(3)
当蝶野光在走廊间与许阳月和许清晓撞了个正着时,一直平静如水的她难得露出了十分动摇的神情。
且不论许清晓的本子在自己手上这点,她很确定自己的能力是发动了的,这不是她第一次用大天使的能力夺走别人的生命,无论如何许阳月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在逐渐理解游戏运作的过程中,她发觉了这个看似超出人类常识的事件其实在按照非常严谨的程序系统运行,许阳月的存活是完全超出她预料的事情。
——有某种能力能够救人,所以保住了许阳月?
想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
就在她定定地在原地头脑风暴时,两个人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那个过于温柔的青年看着自己欲言又止,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就像他在前几轮的游戏里曾经有过的表情那样。
——“蝶野同学,无论如何,一定要保重自己。”
她仍然记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发出了奇怪的抽动,少女不能理解地转过头看向他,仿佛在说“这种环境下您竟然还能如此天真”,而与此同时,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到第二轮开始,时间倒转,这场无意义的杀戮正式变为了一场游戏时,每个人都变得习以为常、按照规则披上游戏的身份为自己的目的而行动,只有许清晓还在以老师的身份关心着自己的学生。
他是最不该被卷进来的人。而她并不能回应他的关心,少女真的不擅长应付这个人。她现在已经不是高三(3)班的蝶野光,只是寻求真相之人。少女知道许阳月与他之间难以言明的羁绊,而她此刻的利刃所指之人正是他身旁的许阳月。
——所以,这是她唯一能够回应老师的方式。
“你在找这个吧?”
少女将许清晓的手册从口袋里摸出,在手中晃了晃。她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掠过了许阳月有些警惕的脸,上前一步将本子扔出,落在许清晓本能伸出去接的手中。
“感谢就不用了,这是回礼。”
——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靴子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少女快步地越过了他们,走向楼梯的转角,身后传来了许清晓有些犹豫的声音:“蝶野,等一下!”
光回过头,看着许清晓追上来的步伐,皱起眉道:“收下吧。虽然只是平民,但不知道身份你也会很麻烦吧?”她的目光绕过青年,意味深长地投在了紧追在老师身后的许阳月身上,“至于感谢,真的不用了。毕竟有人退场对哪边都是好事。”
许清晓疑惑地望向她,似乎在努力理解这番意义不明的话语,可光并不打算解释,只是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要走。他踌躇着,半晌之后,才对着光远去的背影道:“……还是谢谢你,蝶野,注意安全。”
——一如他曾经所做那般,明亮而毫无阴霾。
(4)
有时候在那熟悉的、短暂而疼痛的死亡中,蝶野光会想起自己小时侯父亲叮嘱自己的话。
“了解犯人的心理是一柄双刃剑。它可以引导你走向真相,却也可以感染你、误导你,让你偏离原本的轨道。”
那么是什么样的存在会制造这场游戏呢?
“If there is a murder, there should be a murderer.”
(如果这里有谋杀,这里一定有犯人。 ——《东方快车谋杀案》)
她认为这个假想的始作俑者一定是存在的,他或者她如果站在他们之外,单纯旁观着他们的厮杀,那对方应该是一个抱有很强好奇心的人,却又很冷静、大胆,像做实验的科研人员那般会辨证看待他们的行动,从中获取“钻研”的乐趣。
可还有一个情况要更加糟糕一点,那就是对方有可能在他们之中——或者说,参与了这场游戏。这种情况下应该是一个彻底的愉悦犯,对方一边旁观,一边享受着参与的过程,且一定拥有极强的精神力,不会轻易动摇。
这样的候选人并不多。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所有人的行动,在意识到自己无法完全掌控胜负、胜负与同盟有极大关系之后,她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一定要赢得游戏上,而是花更多的时间去注视每一个人。
无论是哪一个人,在游戏开始以来都发生了变化,甚至是很大的——这不值得大惊小怪,人会被自己的经历和情感影响而产生改变。花井葵不再活泼,白棂失去理智,阳月有了重视的人……只有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奔波的背影。
谁是加害者?谁是被害者?
没有意义。
蝶野光从一开始就为了那一个目的而动,她始终只为了那个目的而动。
她有为自己和他人的死亡感到愤怒、悲伤、恐惧吗?
说不定有过。可是多次的死亡不过是记录的一部分,无论是目睹,还是亲历,是她学会“死亡时死者的感受”的一个过程。蝶野光本就不会完全地相信游戏中的任何人,也不存在会因此被影响感情的可能。
这样的历程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徘徊,少女预感到了最终的大门越来越近。在又一次的黑暗、沉睡与苏醒后,她的手册上出现了一行从未现身过的字。
“死亡不可”。
她冷静地撕下了身份页,如她每一次所做的那般将它燃于灶火中,转身走向了新的战斗。
(5)
再一次遇到许清晓和许阳月是她最不想面对的情况。遇到他们总是会让她产生一些多余的想法,干扰她的行动和思考。
少女难得有些尴尬地撇过眼去,躲开了许阳月的目光,不太自然地低声叫了句“老师”,满脸写着“怎么又是你们”。而许清晓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女和身旁的少年间弥漫着不可见的尴尬气氛,连忙清了清嗓子道:“好巧啊。”顿了顿,他开口问,“你是要去哪里吗?如果没有什么打算的话,我们聊聊?”
蝶野光皱起眉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聊的吗?”结束游戏,找到真相,这就是她唯一要做的事情。许老师难道到现在还认为,眼下的游戏是能够大家和气地坐下来谈谈便能解决的吗?
许清晓显然也察觉到了少女并不情愿遇到节外生枝的状况,他无奈地笑了笑,摊开手道:“如果你愿意,自然会有很多可聊的事情……虽然我更想与你坐下来好好地谈心,但……”他的目光与少女紫色的眼睛对在一起,“看你的样子应该会拒绝,我就不勉强了。只是这个问题希望你务必回答。”
少女抬起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蝶野,我想知道,你对这轮游戏的看法。”
他的声音还是如之前那般柔和,却带有着难以拒绝的坚决。少女的视线在面前的两个人之间扫视着,良久,她叹了口气,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快结束了吧,我想。”她顿了顿,“你们的手册上有写着死亡不可吗?”
许清晓摇了摇头。蝶野光疑惑地垂下了眼,如果不是全员都有这个变数,那么她的手册上是什么原因被打上了“死亡不可”的句子呢?
“也就是说只有我有……”
“……那个,我也有。”
许阳月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面对蝶野光开口了,他打开了自己的手册,将身份页亮在了少女面前,清晰的身份大字横在她眼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信任,蝶野光感到有些意外,她踌躇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的身份页已经销毁了,但是我是 ■ ■ ,我担保,这是我真正的身份。”
“……好。”
许阳月对少女的信任似乎也感到意外,而她只是抱起双臂,显得再自然不过。
“这是对你将身份亮给我的回报。”她淡淡地道,“这样我们的状况就平等了。”
阳月点了点头。一直以来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难得达成了某种共识,许清晓凝视着自己的两个学生,良久,他松了口气,欣慰又有些落寞地开口道:“这次你们……终于能站在一起了呢。”
“我要离开了。”少女转过身看向许老师,“有新进展我会跟你们再联络。”
“你没有手机,要怎么跟我们联络?”阳月发问道。
“每两个小时……到我的办公室聚集一下,交换情报吧。”一旁的许清晓提议。
再无异议。
命运的齿轮继续转动着,风暴已悄然降临。
(6)
“哦呀?你是?”
“你是什么人?”
狭路相逢的二人同时发出了疑问。他们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走廊里,再无别人看见。那一瞬间,少女看见了对面的那位学弟身上出现了她无法理解的事物,她的直感拉起了警报,让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你的……不。”回想起曾经对阳月使用能力却没能成功的案例,少女稳了稳心神,组织好语言重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对眼前的人并不熟悉,只知道少年是比自己低一届的学弟,之前并未在游戏中有过照面,而少年似乎很乐于回答她的问题。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再度睁开眼睛时,是诡异的、全黑的双眼,深邃而幽惘:“我吗?如你所见,是系统啊。”
——系统。
她暗暗眯起了眼睛。惊讶只是瞬间的,少女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她的大脑飞速地运作了起来,语气微微变冷:“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啊。你就是所谓的Game Master吧。”
自称系统的少年并未说话,只是笑着算是默许。光见他不开口,便直白地切入了自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目的呢?”
“哟,这还真是个好问题。”似乎有讶于少女的干脆,少年摸了摸下巴,“你觉得呢?”
“一般来讲,是喜欢看人类间的自相残杀吧。尤其是熟人间的。”光叙述着自己的推论,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这个站到了自己面前的罪魁祸首,“你是这种类型吗?”
“说对了一半——”
少年换了个姿势,将他的双手插进了口袋,而他的其中一只手似乎在之前战斗过、受到了损伤,软软地垂在那里,像是骨折了一样,即便如此,他也毫不在意地做出了“双手插进口袋”的动作,就像不会感到疼痛一样:“所以呢?”
“我有三个问题。”光竖起了手指,“第一,手册上满了三画的人真的能离开的话,剩下的人会相残到游戏结束为止吗?”
少年看着她,突然发出了笑声,站直身体道:“哎呀,想试试吗?”他思考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应该说,按目前情况来看,你们这一届是可以全员离开的吧……诶嘿?”
“……全员离开?”
光难得露出了疑惑。她很清楚这个系统的规则,也对始作俑者的性格做过推论,并不认为对方会好心到放自己出去。而少年歪歪头,凝视着光,忍俊不禁地提示道:“你觉得呢?没满三划的人,还剩几个?”
——自己。大概……还有许阳月。
少女的脑海里闪过了那行“死亡不可”,她隐隐感觉到自己抓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原来如此。那么第二个问题,这里在进行游戏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
面前的少年眨了眨眼睛,他像是在看着一件从未见过的有趣玩具一样,咧开了嘴角:“你觉得呢?”
——他在试探我。
蝶野光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年的心思。她倒也不遮掩,只是淡淡地、平静地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和盘托出:“大概是静止的吧。既然出不去学校,也就是被关在一个空间里一样,对吗?”
“哦呀?”
这下轮到少年吃惊了。他微微睁大了黑色的眼睛,随后又恢复了笑容,语气中包含着不容置疑的危险气息:“你……很聪明啊。”
“看来是说中了。”
光挑起眉毛,看着少年,不知为何心情比刚才要更加明朗了。
她顿了顿,再度开口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少女平静地扬起下巴,微微眯起的紫色眼睛,仿佛并不是在看着主宰自己命运的系统,而是在凝视着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存在着的事物”。
——“你是什么?”
少年的表情沉了下来,那种饶有兴致的笑容和悠然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盯着蝶野光,黑色的双眼在黯淡中显得不太清晰:“Game Master,不是说过了吗?”
“那我换个问法。你是生命体吗?或者更直白地——”她托着下巴,不像刚才那般警觉备战,反倒像是发掘出了一个全新的探索问题,“对你而言,有‘死亡’这个概念吗?”
“哈?”
少年猛然后腿了一步,他的神情从惊讶慢慢变成了嘲讽,定了定神,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少女胸前的领带,用他诡异的双眼直视着少女紫色的瞳:“你不会——在想着如何杀了我吧?”
光的神情在少年碰到她衣领的瞬间冷了下去,而她却没有对少年的提问做出任何回答。时间仿佛在他们之间静止了,凝固的空气在窗外投射进来的光芒下显得十分燥热。少年上下打量着少女,一字一句地、掷地有声道:“不 可 能。”
“放开。”
光的语气是少年从未听过的冰冷。她用力拍开了他的手,理了理衣领,似乎觉得对方的猜测过于荒唐,冷笑了一声:“杀了你?为什么?杀了你也影响不了这一句结束后我能离开的事实。请不要把我和别的人混为一谈。”
——“我只想知道背后的’真相’,仅此而已。”
(7)
“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啊?”
“那么看着我们自相残杀,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之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少年和少女对立着,谁都没有松开口,像两只激烈撕咬后的野兽,凝视着对方,谁都不肯让步。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少年才终于将手插回了兜里,向后退去。
“谁知道呢。”
他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连蝶野光都没有完全听清。少年挥了挥那只像是断了一样的手作为告别,而少女耸了耸肩,转过身,又一次踏上了征途。
“谜题所需要的钥匙已经找到了。”她小声道,转过头,看着窗外一只张牙舞爪的僵尸在血腥里跳起了扭曲的战舞,“剩下的,就是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