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是以上所有设定的不完全叠加。】
世界的创造者。绝大部分时间都只在被称作神明之处的地方观察着世界的各个角落。世界上发生过的事情和正在发生的事情都知道。拥有唯一且完整的创造者权限。可以对世界上的所有住民以及任何事件作出改动。但本人对世界持放养态度。只要结果不是太坏【世界毁灭,大灾难之类】都完全不会出手。
遇敌
一般会直接用杖夯向敌人,同时也操纵藤蔓一样的结晶体甩来甩去的砸人,还会兼顾使用魔法对敌人造成伤害。
电子屏被用来监视敌人的位置和动作。也会被用做一次性盾牌。
结晶体里有炸弹。踩上去结晶体内部发出蓝光然后会爆炸。受到撞击也会爆。还有少量带有激光绊线的。
可以使用魔法将自爆装置伪装成自己的样子引诱敌人攻击趁机boom。
受伤严重的时候会有结晶体从伤口处生长出来,覆盖伤口,随着伤口的愈合脱落。
判断没必要自己上的敌人会召唤hana来打。
温和而可靠的好人。似乎还算是受欢迎。但会给人一种没办法太过接近的距离感。习惯性走神。有看着所有事都发生的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的说出自己的推论的习惯和爱好。
不擅长体育相关。
似乎自我厌恶。不过没有人知道。
嘴炮很厉害,但也只有嘴炮厉害了。
蓝色中立者阵营。
腿部生长出黑色的晶体。膝盖以下的部分与巨大的黑色结晶体底柱融为一体。无法脱离开岩石单独移动。用悬浮于空中的电子屏监视着周边的状况。
战斗方式是将巨大黑色结晶体伸出地表,像藤蔓一样甩来甩去的拍和砸向敌人。电子屏则可以当做一次性的盾使用。
会打到一半突然连人带石头钻地里逃走。
无所事事的魔法师,懒。有给别人起奇怪的外号的习惯。不论什么时间都会说“早上好哟”。在句尾加哟。
对魔法完全免疫。正确的说,是能够吸收敌人攻击过来的魔法的体质。不过似乎自己对自己的治疗魔法是有效的。
发动魔法的时候右眼会被蓝色的魔法阵覆盖。也就是说,魔法是依附于右眼的,如果右眼被伤害魔法消失。
魔法很强。甚至可以不借助咒语和魔杖凭借想象和直觉发动魔法。而且这样发动的魔法效果等同于精英等级的魔法师。使用咒语和魔法的话,精英魔法师发出的只能打湿手掌的细小水柱,由他使用则会引起大水,大概是能扑灭一幢房子的火灾的程度。
记不住咒语,也懒得记。魔法书一向是用来落灰的。因为记不住咒语在咒语基础考试上交了白卷。至今没能从魔法学校毕业。
使用的武器是魔法杖,方式是用杖夯人。为了夯人方便,杖上刻有增大力量和保护魔杖的魔法阵。
通过魔杖使用魔法时,魔杖上的小翅膀会长大。如果使用治疗类魔法翅膀会发光并且飘下羽毛,羽毛也有净化和治疗的效果,不过很快就会消失。
杖本身是为治疗系魔法师【牧师】制造的。自带治疗加成和治疗范围扩大。使用其他魔法时的效果都是普通的精英级别,只有治疗是史诗级的。
眼镜是本体。热爱Just We制造和贩卖事业。
随身带有一把精美且实用的匕首。自称是祖传的,鞘上附有类似于家徽一样的花纹。有不会生锈和不易折断的特性。然而绝大多数时间只被用来削水果。
【本来还有一个跟爱尔兰教会亲友文关联的背景设定但是好懒啊不加上来了】
“你听说了吗,如果把自己的困惑写下来装进信封附上邮资,并且投进河下街尽头那间空屋前的邮箱里的话……第二天就会收到解答困惑的回信呢。”
“诶?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虽然说我是没有成功啦,不过……确实听说有人收到了回信哦。”
“这么想知道的话,你也试试看不就好了。”
“才不要呢!”
“不成功也只是浪费两张邮票而已吧。”
“但是……”
***
空屋里的解惑人先生:
你好。
我有两个朋友,就叫她们A和B好了。有一天A非常偶然的发现了B的男友跟C在一起了的事实。于是A出于好心,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B。结果B却非常不冷静的跑去找C对质,似乎两人之间还动了手。据说B一时激动之下,在大家面前说出了C小学时代偷拿店里东西的事情。听说在此之后,C被大家排挤、欺负,后来好像还闹到了长期休学的地步。然后在一个休息日里,C突然地跑到学校的天台跳了下去。而对于这件事,B顽固的认为是因为她说出了C的秘密才造成的。在C跳楼之后,B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周,连A也不见。而就在昨天,B突然回到了学校,并且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从同一个地方跳了下去。而A则在课本里发现了B放在里面的遗书。B在遗书里面写着C之所以会自杀都是自己跟A的错,和如果A没有告诉她C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一类的话。A对此感到很困扰。而同学间的闲话渐渐的也开始提到A的身上。
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A不再困扰回到以前那样呢?
请帮帮我。
一个困惑的人
***
在河下街的尽头左转,是一幢被因无人打理而疯长的绿篱和半塌的矮墙隔开破败不堪的三层小楼。房子一大半的墙皮都已经剥落,杂草和树苗从阳台和墙面的裂缝里生长出来。就在退了色的门牌下方,有一个几乎被杂草和由于常年无人打理而胡乱生长的灌木淹没的信箱。我伸出手敲了一下它,铁锈与油漆的碎片像下雨一样掉下来。
就是这个信箱了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紧握了一路的信,信封已经被手心渗出的汗液浸的潮湿发皱。
真的,会得到解答吗?
信落到信箱底部,发出“哒”的一声。
自从她去世之后,无论在哪里总能听到别人小声的议论着我。即使这一连串的事情用脚趾头想也跟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
对,没错。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完全绝对不是我的错。
真的没有关系吗?
完全没有关系!我马上否定了这个突然冒起的疑问。
总之,如果传言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可以完美的得到解决了吧。
然而,第二天特意起了个大早的我,在家门口信箱、床头、书桌上、甚至课桌里和书包里都找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回信一类的东西。
哪里都没有。
会收到解惑人回信的传言是骗人的。我本来就不应该对这种传说抱有幻想。
不过——
那封信,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看见。
一定要取回来才行。
放学之后,我又去了一趟空屋。只不过这次的目的是把昨天的信拿回来。
锁孔大概是被锈死了,我摆弄了很久也没能把它撬开。
真是的,如果昨天能冷静一点不放进去就好了!这么想着,我气急败坏的踢了一脚那个该死的信箱。
不过既然我都打不开的话,那其他人估计也没法打开它吧。我不甘心的用手机沿着缝隙照向信箱里面。
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封信都没有。
难道……
是住在屋子里的解惑人将它拿走了?
没有多想,我分开杂草,走向那间空屋。
“有人在吗——”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锈的死死的大门拽开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然而刚踏进去我就后悔了。
空气里全是呛人的灰尘,蛛网和灰尘占据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天花板不时的掉下碎片。脚下的腐朽多年的地板传来即将断裂的呻吟。
这样的屋子绝对不可能有人居住。
“喀——”刚迈一步,脚下便传来木头腐朽开裂的声音。我急忙退回门口,刚才脚踏的地板上出现了一条巨大裂缝。
如果再往前走非掉下去不可。
我想我只能回去了。
***
奇怪,怎么打不开?
我第五次的将钥匙插进家门,却根本无法转动门锁。
只好敲门了。
“请问你找谁?”妈妈打开门看向我。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女孩躲在她的身后紧紧抓住她的衣服。
“怎么了”爸爸用围裙擦着手探头出来,“亲爱的,有个女孩子来找人。”妈妈非常自然的抓住他的胳膊,亲密的靠上去。
爸妈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一直以来不是势不两立的吗?
还问我是谁?我说了名字还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就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一样……是联合起来开玩笑吗,但我从不记得他们有这么奇异的幽默感。而且那个小孩子是谁我也完全没有见过。
等等,我曾经有过一个刚出生不久就因为意外去世的妹妹。难道说——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家,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到学校附近。
在校门我与一对十分亲密的好友擦肩而过。
我记得他们。
其中有一人是我小学时期的同学,我还记得这两个人似乎因为小学时代的某些事情,只要一见到对方就会打到头破血流,到底是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要好的?
所有的不协调促使我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
这里并不是我所熟悉的地方,虽然街道建筑甚至绝大部分的人都与我记忆中的一样,但是在这里,我似乎并不存在,而本应当去世的妹妹还活着、父母从不吵架、一直不和的同学变成了好友。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我想去确认一下。
我走向教室,向里面看去。
果然,原本属于我的座位上坐着另一个很眼熟的女生,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而在她后排的位置,本应在前天就去世的朋友与本来是她仇敌的少女聊得火热。
“同学,你找谁?”大概是因为在门口站了太久,我被热心的班长搭话了。
“……”
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好从那里离开。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在这个世界里我不存在,而我周围的人却……比我存在的那个世界……生活的更好?
这不可能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啊呀,你还不明白吗?”一位我从未见过的同学挡在我的前面。
“诶?”
他认错人了吧?我向一旁挪了几步想要与他错开。却被拦了下来。
不知为何,我有种类似于被野猫盯上的麻雀一样的恐惧感。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必须逃走。
“你是谁……?”我向后退去,然而却触到了坚实的墙壁。
退路被封死了。
“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你想干什么?离我远一点!不然我要叫老师了!”我用我所能发出的最大音量叫喊着,同时用力将他向外推开。
奇怪的是,走廊上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们。
他更加的贴近我,冷意从紧靠着的墙壁攀上我的肩膀。
“你知道薛定谔的猫吧?
当然我要说的并不是量子物理学,只是由那只猫所衍生出的平行宇宙罢了。
就像同时存在着猫活着的世界和猫死亡的世界一样,自然也存在着你存在的世界和你不存在的世界。当然,这两个世界你已经用眼睛亲自确认过了吧。”
他的笑容里满是危险的气息。
“在这个你不存在的世界里,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比有你在的时候要幸福的多呢。
哦?想要否认吗?”
他的话语里满是怜悯与嘲笑。
“说什么解答困惑,你不过是想被人安慰而已,不过就是想有人对你说‘你是对的,你不需要负责。’来摆脱负罪感。难道不是这样吗。
不过哦,她们都是被你杀死的喔。这个事实你自己也很清楚吧。你的父母,你的妹妹,同学,朋友,哦,对了还有那个被你忘记了名字的小学妹,他们全部,都是因为你才变成那样的呢。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只要你不存在,所有人都活的好好的,而且——要幸福的多。”
“所以啊,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他的气息随着说出的话语轻轻的吹过我的耳垂。
“我……”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呢。”
是啊,我为什么,还不去死呢。
B的自杀是我的错,父母准备离婚是我的错,妹妹去世是我的错,同学反目成仇是我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都是因为“我活着”这个事实才造成的。、
我想我的困惑已经得到最好的解答了。
只要我不存在就好了。
***
“又有人跳楼了呢,这已经是开学以来的第三个人了吧。”
“就是啊,我们学校绝对是被诅咒了。”
“啊——好可怕好可怕!”
……
这间学校的学生,恐怕是自杀的情绪在集体中间传染了吧。
刚刚下班路过附近的宽先生从校门口聚集着的学生们中间穿过。才不过半周的时间,这间学校的连续自杀事件就已经传出了无数个版本,而宽先生办公室里所流传着的,则是“女生被解答困惑的信箱收取了生命作为回信的邮资”。
不过是些以讹传讹的流言吧。
宽先生这么想着,挤出学生的洪流,快步走向十字路口。
今天的世界也是一片祥和。
三三两两的学生说说笑笑的自校门不断涌出。
此时正是放学时间。
而本应正常巡逻中的小巡警目暮彻却反常的站在道边,旁边的栏杆上坐着一个人。从她穿着裙子这点来看,应该是一位女士,而且这位女士还撑着伞。在三月这种不冷不热阳光也并不毒辣的季节里撑伞的人,若不是蕾米那样的吸血鬼,可能性便只剩下一个了。
“那个,毛利小姐。”
“什么事?”正转着伞玩的爱子随便瞥了一眼目暮。
一个目暮不说话。
“哈?你倒是说话啊?!大早上火烧眉毛似的狂打电话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叫我一声‘毛利小姐’?”距目暮沉默状态大约三秒后,爱子爆发了。
“十五点五十五分。”
“哈?”墨镜几乎压在鼻尖上的爱子歪着头用眼角斜视目暮。
“已经是下午了。”
“废话,谁会跟你一样一大早就爬起来去上班啊小巡警目暮警官先生!”爱子换个姿势坐在栏杆上,翘起二郎腿。“怎么,羡慕我毛利大侦探的幸福生活了?”
“…”
“来当我毛利大侦探的跑腿助手如何?”爱子贴近目暮,仰起头盯着对方的眼睛。
目暮被盯得脸颊发烫。
【同一时刻】
聊天室。
【诶诶发展的不错啊。】
【亲上去啊目暮!】
【按头小分队注意。按头小分队注意。准备行动!】
对面咖啡馆里一桌鬼鬼祟祟啥都不点低头玩手机的顾客相当引人注目。
目暮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振动。
他们又在聊天室里说了什么吗?
【十三点整
聊天室】
【那个,目暮先生。】【嗯?】泉子传来了一个名为【告白指南】的附件。
【目暮先生请一定要加油。】【好、好的,谢谢。】目暮点击了接收文件的选项,传输很快完成。然而目暮点开看到的却是【女生版】三个字。是不是应该跟泉子小姐说一下呢,这么想着的目暮还没来得及打字就被一大条表情刷屏打断了。
【上杉小姐?】
【嘿!目暮君加油!记得要用直球!直球!】透过屏幕都能想象的到绫乃充满活力的样子。
【从正面上!】炎跟在后面发了一张几乎要燃起来的表情。
【加油。】这次是佐佐木前辈。
【祝你幸福。结婚的话我给你们当司仪怎样?】接下来主持这样说道。
【目暮我跟你讲,把妹这种事情超级简单的,只要……】秀树的发言引起的聊天室一场小小争论,最后当然以秀树被禁言十分钟结束。
【你们孩子病了来找我,我给你们优惠。】
【那个……好像她还没有同意。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早不早,迟早的事情嘛】
……
【系统通知:聊天室已更名为目暮告白救助协会】
目暮告白救助协会成立。
【不论如何,不接近对方的话是绝对没有办法成功的】
目暮想到了当时在聊天室的讨论中,这条得票率最高,而且就目暮自己的判断来说,也是最可以理解的一条建议。
“好。”
“啥?天啦噜你要做啥?”“辞职做你的助手。”爱子惊悚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天啦噜夭寿啦目暮脑袋烧坏啦。”引来众人侧目而视。
目暮认真的用手测量了一下自己的体温。体温正常。
“我没有发烧。”掏出手机打电话。“我现在就打给前辈辞职。”
佐佐木手机响。“他真打过来了。”佐佐木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不要接。”“快快快接起来。”
然后不接党和接起来党打了一架。
“虽然这么说很不严谨。但是我想了很久也没办法做出纯理性上的解释。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所以你是来向我毛利大侦探求助的咯?”爱子用表情表达着跪下来求我呀的意思。
“是的。”
爱子得意的吹了声口哨。
“每小时1000。”爱子伸出手。
目暮明显的苦恼了一下。
“美元。”爱子补充道。
目暮认真想了一下。“你的行为属于漫天要价,是不合理的。这个收费不合乎规范。”
“哈?”爱子的脸迅速的凑上去。“目暮警官。你要想清楚唷。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喔。”爱子嚣张的把手搭在目暮肩上。目暮立刻抖了一下想要挪开,脸光速变红。
“怎么样?”爱子的鼻尖几乎碰到目暮的脸。
从目暮告白救助协会众人的角度,看到了接吻。
“我的打火机呢。”“你们谁见我打火机了”
“点火小分队准备行动。”
“正面上他”
老板觉得他要报警了。
“爱子。”目暮终于挣脱了。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我知道这一点也不理性。甚至还……
一年前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判断你是一个奇怪的人,不符逻辑。不按常理出牌。但却不可思议的破了很多案件。 当时,这让我非常好奇,甚至还偷偷调查了你所参与的所有案件。
你是我唯一无法用理性来推断的人。
在七月那次事件中,完全不靠理智的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我就想着可能是了。喜欢爱子小姐……这样的。只是我还完全不能确定。”
“然后你就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来确定?”
“这是我做过的唯一一件不够理智却绝不后悔的事,那就是喜欢上你。
我喜欢你。爱子。”
“所以目暮你这是在告白吗。”
……目暮脸红。“我。那个 。我。。。”结巴摆着手辩解。
“如果要来告白的话就别磨磨蹭蹭的,我又不会吃了你。这种不成熟不浪漫不刺激的告白我大侦探毛利爱子才不会承认喔。所以——”爱子伞一甩背过身去。
“接下我要去逛街,阿彻,帮我拎包。”
在这个世界上,神明是不存在的。即便他曾经存在过,那么现在,也一定已经死了。
他手中持着匕首,肩上背着弓箭,站在血与雨水所形成的泥泞之中。他的脸衣服和武器被血染成了暗红色,而这些血,绝大多数都来自地上躺着的那些人。
那是他全部的同学。
同班同学。
共计三十二人。
他所杀死的人的数量,也正是三十二人。
雨不紧不慢的下着。
几位穿着迷彩的人全副武装的出现,将他围在中间,其中一人严肃的大声宣布并且祝贺着他的胜利。
凭一己之力在仅仅收到一点轻伤的情况下杀死所有对手。这是历届BR之中的头一次。恐怕也是唯一的一次。
两个记者模样的人扒开迷彩服冲进来,啰啰嗦嗦的提出问题。而被围在人群中央的他低着头,站在雨里,一句话也不说。任凭那些人用“奇迹”以及类似的话语来形容他。
神明已死。这句话毫无缘由的从他的脑内冒出来,一遍一遍的回放。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神明已死。
……
在后来的几年之中,他无数次的听到人们向着根本不存在的神求救,甚至还期待着连自己都救不了的神明的拯救。
然而神救不了任何人,神已经死了。
于是深知这点的他嘲笑着他们的无知。
他注视着喜欢的或者不喜欢的人活着或者死去,在这个神明已死的无趣世界里。
也许是为了不再无聊,他向所有他能接触到的强者约战,不论对方是怎样的人,他都能应付自如,一觉得无聊就丢下对手直接离开。
神已经死了,在他杀死了自己所有同班同学的那天就已经完全、彻底的死了。
只留下这个空无一物的世界。
他最终开始感到厌倦,对这个空无一物的,一成不变死气沉沉的又束缚着他的世界。
直到某日。
他如往常一样百无聊赖的行走于一成不变的街道中央,拥挤的人流在他的周围留出不大不小的一片空白。
“你看你看,这就是那个人吧……”“啊,BR最强的那个!”“小声点啦,会被听到的。”
“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听说会没有原因的攻击人呢,好可怕的。”“是啊,像这种人还是被关起来比较好。”
……
而对此状况完全不在意的他盯着空无一物的柏油路面。
这个空无一物的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事物能提起他的兴趣。
厌倦。烦躁。无聊。
如果有能离开这个无趣世界的方法……
一双穿着木屐的脚突兀的出现在视野里,他顺着木屐向上看去,是一位素雅和服的端庄女性,头上十分奇异的生着各种的角。他的视线只在那些角上停留了一秒,便越过它们,看向她身后那座从未见过的高耸入云的建筑。
那是烟囱吗?不对,说是烟囱的话也太粗了。塔?修建这么高有什么意义?市郊什么时候有这种建筑的?胡思乱想了一会才意识到。
这里。并不是他本来所在的城市。
甚至不是本来的世界。
“是不认识的人呢。”和服女性的声音倒是还算好听。
他并未因这种奇怪的现象和状况而惊慌失措。“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仅仅是如字面意思的表达着好奇的疑问的语气。还透出极少的兴奋的味道。
“如果要问我回去的方法,我不知道喔。另外,我的名字是角。你姑且可以当我是引导员一类的角色。”女性并没有在意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语气,微笑着说道。
“你想要知道什么的话,都可以问我。”
“哦,那么……
他向她提出了一些问题,比如这个世界的情况,那座塔,通用货币,临时住所……她微笑着一一作答,平和而清晰的回答,大概是无数遍重复过同样话语的缘故。
“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在告别的时候,那位自称角的女性说道。
“入江游也。”他依照今天的心情随口胡诌。
周二。
午休时间。
“你们听说过吗,在这栋楼上有个进不去的楼层喔。”
又来了,每天例行的八卦大会。
我默默地把椅子挪向另一个方向。说实在的,我实在不认为在午餐时间讨论这种都市传说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然而她们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入我的耳中。
算了,就当作是拌饭酱吧,虽然真的是相当程度的无聊。
“你们知道吗?在我们这栋楼的四十四层。。。”自诩为八卦达人的同事拿捏着腔调,慢悠悠地开口。
“诶,等等?我们楼有44层吗,电梯按钮那里43后面紧跟着就是45了喔?”另一个同事马上质疑道。
“但你难道不觉得这两层之间的距离有点太长了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
“所以说,其实是有四十四层的喔。我可是偷偷上去过的呢”女同事自豪地讲着,其他人把她围在中间,似乎很崇拜的样子。
“怎么上去的?”
“当然是走楼梯啦。”
“诶~这么普通?那,那一层里面是怎样的。是不是像电视里那种闹鬼的房子一样全都是白布盖着的家具?”“诶呀不对不对,应该是积满了灰还贴了很多黄纸画的符才对嘛。”“诶?不应该是里面干干净净空荡荡的只在中间有一个祭坛吗?”“……”
这群热爱八卦事业的同事们发挥着想象力,让在一旁的我都不由得想感叹一下如果电视剧的剧本交给她们来写,恐怕收视率就要达百年没有的新高度了吧?
“我不知道,楼梯间的门锁上了。”“诶?是不是那种,用纸符封起来的?!”“有没有从门缝看到里面?”“没有。”同事的语气相当沮丧“那,有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呢?”八卦达人沮丧的摇摇头“门上什么也没有,门缝里也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有什么声音。”
紧接着是几声失望的叹气。
“不过,我还知道些别的哦!”八卦达人看大家对自己的爆料失去了兴趣,试图再次引起注意。
其他人也如她所愿的期待地等她说下去。
“第二天,我去了保安处和物业那里,不过得到的情报只有‘从我在这里工作起就是这样了’这一点喔。也就是说,从一开始44层就被整层的买了下来,也从未有人打听过44层出租的事情,甚至连有整个大楼备用钥匙的物业管理处都没有44层的钥匙呢。而且保安处那里也是一点信息都查不到,而且你们知道的吧?整幢大楼都安了监控的,唯独44楼被跳过去了,完全没有安装监控器呢。”
“那房管那边呢?”八卦达人的丈夫刚好是房屋信息管理的公职人员,想来配合一下八卦心泛滥的妻子查查某间写字楼的租赁情况也只是举手之劳吧。
“查过了喔,但也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啊…就是那个,整个页面都是空白的喔,只写着【已售出】三个字而已。房东的所有信息都是空的,很奇怪吧?而且也不是bug之类的呢,因为我老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觉得很奇怪,就去档案室拿到原始档案,结果跟那个信息是完全一样的。怎样,很奇怪吧?”
……
没有房东信息说不定只是信息登记时的漏洞,物业那里对于长时间没有出租信息的房屋会直接抛到脑后……更何况他们本来就不怎么好好管理备用钥匙,之前还有过把备用钥匙与废纸一并丢进垃圾箱的事件。保安处的人员流动很快,何况对于空着的楼层,恐怕他们连巡逻一圈都嫌麻烦的吧。监控的事情更是如此,如果业主要求拆掉的话,只要付出足够的金钱,就一切好说了吧。
我吃下最后一口午饭,把外卖盒子扔进垃圾桶。
再想想的话,也许是因为44层怎么也卖不出去所以才锁起来的吧,这样关于监控的事情也说的通了,不会有人的地方为了省钱自然不会打开监控啦。啊对了,说不定之前也有哪位极富冒险精神的八卦达人前去探险,所以钥匙才会丢的吧。
恐怕就是这样的吧。
我在心里一边对自己做出看似合乎情理的解释,一边收拾桌子。
所谓的传说,也不过就是不假思考的谣传吧。
午休马上就要结束了,我拿起一份文件继续工作。
大约半个月之后。
我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有一个文件袋,上面贴着的小纸条上说这个袋子需要马上送到45层的财务室去。我看了看周围,同事们都在忙碌着,完全不知道是谁放在我桌上的。
仔细看了标签,嗯…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务,只能去一趟了。
不巧的是,电梯全部坏掉了,大厅里拉着警戒线,有几个人从办公室小跑着出来,朝这边看两眼又走回去。
要不然回去好了,电梯全部坏掉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然而文件袋上面贴着的纸条写着必须要在一小时之内送到。
还用红笔写着【非常重要】。
真是没办法。
自打来这里工作,我几乎没有爬过楼梯,哪怕只有一层也坐电梯,大概就是所谓的现代人通病吧。
我戴上耳机,听着音乐爬楼大概会轻松一点,虽然只需要爬6层而已。
……
好累!我使劲跺脚让楼梯间的声控灯亮起来,扶着墙歇口气。恐怕是平时不加以锻炼过分依赖电梯造成的恶果。
43层…楼层标志这么小,还挂在最暗的角落,不仔细找根本看不到。
还有一层,加油啊。
我气喘吁吁的努力迈动双腿,一阶一阶往上爬。
45层。
终于到了。
我稍作整理,手放在楼梯间的门把手上,稍稍转动,咔嚓,门打开了。
里面空空荡荡,一尘不染。
咦?
我突然想起那个关于44层的传说。急忙回头寻找那个在最暗处的楼层标牌。
44层。
这么说……我走错楼层了?不过这里到也没有传言说的那么奇怪,果然就只是普通的空楼层吧。
空楼层?
空旷的室内并没有作出其他楼层一样的小房间,整层只有支撑楼体的立方柱子分割开一整层的空间。不知从何处传来类似服务器运行一样的嗡嗡声,偶尔还有“叮”的电子提示音。风从打开一半的窗户吹进来,阳光照进窗框,在地面上映出并不存在的人的影子。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楼梯间看着这一切。
44楼的传言,至少有一半还算是真的。
那么,接下来,我应该进去一探究竟吗?
不锈钢的门槛像是一道界限一样,无声的横在我与44层之间。
不可以跨过这道线。
似乎有谁在我耳边这么说着。况且,我并不能丢下工作跑去探险。
迈出一半的脚又收了回去。
楼道里传来楼下的喧哗,似乎是电梯修好了。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没太大意义了。
我关好楼梯间的门,向45楼走去。
送完文件下楼的时候,我特意又走了一次楼梯。
44层。
反正工作已经完成了,稍稍的进去看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吧?
手指再次握上门把,用力。
“咔哒”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发出上了锁的,禁止进入的声响。
楼梯间一片寂静。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