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3900字
-衔接很奇怪的打卡用,之后会排版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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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條看到了一副詭異的光景。
變成懲戒模式的詭計猿拖扯著一具無力的人體,像是想分開被凍成一團的冰品一樣隨意摔打著。一個工具箱掉在一邊,裏面的工具也隨意散落在被鋼鐵和人體撞擊出坑洞的地面上。就連隨意被如此對待的那個,也沒有做出人類應該會做出的反應。
説不定已經死了吧。
——千條原本是這麽認爲的。
雖然沒有發出慘叫,但千條從人體關節的動作看來,至少能判斷出這個人還沒有死掉,也沒有失去意識。不管怎樣至少在他看來,詭計猿是帶著想要殺死這個人的方針行動的。
“用來擦墻的話,這個不太適合吧?”
千條從陰影処走出。他用著普通打招呼的方式詭計猿説道。
“是千條同學哦?是要使用這裏嗎?稍等一下,等我懲罰完違規的最上同學。”
相對的,詭計猿也用差不多的態度回應道。他們之間大概也就差一個“施工中給你帶來不便十分抱歉”的告示牌了。
“?!”
從剛剛起就只有被打擊時發出顫動的——最上栞突然猛地擡頭。
“阿理!?你站在那就好!千萬不要……違反規則……!”
從聲音語氣看來,最上的狀況似乎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奄奄一息。千條隨手拿出學生手冊,他確認到了詭計猿所說的“違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規則被篡改了。
“啥啊,明明是個AI,卻會因爲心情的緣故隨意修改規則進行處罰?啊,説來上次你也是這樣呢,因爲心情不錯所以選擇了那樣的處罰方式……”
千條想起之前自己因鉆了夜時間漏洞的空子,被詭計猿處罰的事。被猛擊的側腹雖然沒有留下很大的後遺症,但還是疼了三天三夜。
“會因爲情緒判斷執行方式的你,真的只是個‘AI’嗎?”
就連這個隨意玩弄人命,病毒一般的AI可以像這樣發泄自己的情緒。看著這樣的它,千條居然感受到了一種“不甘”。
“——千條同學,難不成是很羡慕嗎?”
“誰會羡慕你這種衝動的獸類。”
“你説我衝動對吧?”詭計猿鬆開被按在墻上的最上的身軀,轉向千條的方向。“確實呐,就算是監考官的我也會因爲一時衝動——”
它巨大化的手指指向千條的頭部,在千條的身體條件反射準備閃開之前——
“而釀成大禍的時候呢。”
“?!”
千條眼前的光景如突然被關上的百葉窗般被分割成破碎的光的塊面,扭曲,消減,最後歸爲一片完全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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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最上敲擊鍵盤的聲音,千條下意識地朝那邊看去。
同時聽見的還有不自然的電流聲。
在經歷剛才發生的事之後,兩人好不容易來到最上的才能教室内。
確認門已經鎖好,最上第一件做的事就是走到自己可以聯網的筆記本電腦前,調出那個他已經完全熟悉的頁面。
“……我檢查了你的數據躰損壞度,結論是那猴子可能利用了某種手段直接引發了視覺系統的BUG化,”最上確認過千條出問題的確是只有眼睛后,向他匯報道。“簡單來説跟滿的情況差不多……”
“能修好嗎?”
“……我會想辦法的。”最上繼續敲擊著鍵盤,説到。他打開另一個頁面,輸入了中轉站的地址,那裏存放著他先前從自己身上調出的數據。
然而千條看不見。
“如果是很麻煩的事就先算了,像間良那樣的問題的話似乎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不修好的話你會很危險,這不是什麽因爲麻煩就能算了的事情。放心交給我就好。”
確實在這種規則下,失明的千條很容易會成爲目標,這件事千條自己也明白。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依靠最上作爲“檢修員”的才能了。
“……不過你的又是怎麽回事,手脚忘在游戲室門口了?”
“欸?手脚掉……什麽意思?我四肢還好好的——”
千條會這麽問,是因爲剛才路上攙扶著最上時感受到的違和感。在拉起最上的那一刻他覺得手裏施力的對象并不是那個自己搬運過的人體——因爲從體重上來説實在輕得不太正常。
不止是體重,其實現在的最上栞的身體怎麽看不不能算是“正常”。
在再三確認同一室内的千條確實完全失去視力后,最上脫下由於受傷而被鮮血浸染的上衣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口狀況。象徵BUG化的數據碎片像破碎的防彈玻璃一般幾乎覆蓋了最上露出的上身皮膚,他沒意識到自己的體重發生的變化,正一邊用毛巾擦去沾染在身上的血跡,一邊一臉驚訝地單手敲擊著電腦鍵盤。
“阿理,我看上去……呃,你剛覺得我看上去傷得怎樣?”
無法感受到痛覺的最上對千條詢問,想要以此判斷自己身體受傷的程度。
“你看上去就像個從八樓摔下來再被車碾過的布偶似的,虧你還能像這樣説話啊。”
失去了視力使千條的其他感官變得敏銳,揮之不去的血腥使他懷疑最上説不定會隨時失去意識。爲了確保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在他聽不見最上發出的聲音時,都忍不住開口搭話。
“——?————!——!!”
在無聲之中,最上原本就白皙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他緊張地甩了甩自己的胳膊,也緊張地原地跑了幾步,確保自己身體機能是正常的——至少確保了自己的四肢能按照意識來完成動作后,他長呼了一口氣。
然而千條看不見。
“怎麽了?”
千條問道。
“呃,嗯,是這樣的!雖然阿理你的狀況暫時判定為是個體數據的BUG化,但詭計猿在引發阿理你眼睛的BUG的同時加强了防火墻的設置……沒辦法直接修補。”
雖然最上已經準備好了修補的材料,但面對被隔離開的施工現場,他暫時也無法采取行動。
“如果是和之前破解的那種是同個類型的話,我可以先計算出破解方式,然後由你再錄入。”
“……我明白了,那就這樣吧。”
最上關閉了方才打開的中轉庫。
在他的腦中已經計劃好了如果修復千條的視力。
然而千條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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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條很享受解決問題的感覺。
無論是電腦内的掃雷游戲,還是殺人案件。解開它,暴露它背後的真相,都能激起原本頓感的千條些微的興奮。
但是他很不擅長思考關於“動機”的問題。
在他看來,一件事從過程到結果是那麽的理所當然,但“爲何如此”卻是他怎麽思考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不知從何時開始,千條已經放棄了關於這方面問題的思考。取而代之的,是把暴露了動機之後,他人所展露出的情緒盡收眼底。
千條一直認為自己在情緒上沒有過大的波動。
無論是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死亡,還是解開謎題後暴露出來的驚人真相,他都能像“那個事物本身就存在”般全然接受,不帶任何個人評判。
就像他一直的行動方針一般,他只要繼續隱藏在陰影處,觀察,理解發生在眼前的事就已經足夠。
至少目前來説,他是如此認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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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制組的中原、紅緒與間良先後奔跑著沖進最上的才能教室的房門。在確認全員安全到齊,間良隨手鎖上了門,幾人才放下心,大口喘著起。
“辛苦了,……沒有受傷吧?”在一旁待機的萬榮走上前去,給三人遞上早已準備好的水與毛巾。
“謝謝。”
剛才經歷的驚險畫面就像夢境一般不現實,十六夜接過水后依舊有些後怕地撫著胸前,試圖讓高昂的心跳稍微平靜一點。他不由自主看向千條位置的方向,只見對方依舊一言不發地盯著電腦螢幕,就像行動開始前的那樣。
他不知道,在牽制組行動的時候,千條有好幾次都突然站起身來,被一旁的最上拉著衣領頭也不回地壓了下去。
千條抬起眼,與十六夜四目相對。
十六夜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眼神。
他覺得心虛。
再有個原因就是,在還沒回落的緊張心跳中,行動前他對千條所做的事再次浮上來他的腦海。
“嗚……”
沉浸在如此複雜矛盾的感情中的十六夜默默走到角落,他把頭靠在稍顯冰涼的牆面上,試圖把身上和臉上的熱度擴散出去。
“你鞋帶掉了。”
“!?”
明明剛才還在一段距離外敲著鍵盤的千條不知何時走到十六夜面前,蹲了下來。
“唉?啊謝謝……對我沒鞋帶!?”
正當十六夜對千條這句話感動莫名其妙時,腳腕傳來的冰冷觸感讓他打了個機靈。
低頭看去,原本應該在千條腳腕上黑色腳銬此時正掛在他的腳上。
“??這,這是什麼?!我做什麼……嗚哇!?”
十六夜沒來得及蹲下,就被一個向前的拉力破壞了全身的平衡,向後仰面倒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只手穩穩地扶在他的腰上,使他沒有那麼乾脆地和地面也來個散熱接觸。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只見千條露出一向沒有感情波動的表情看著他。
背光使千條的表情看上去比平時似乎多了幾分凌冽,十六夜不由自主縮了縮身體。
“——還以為你是對自己反應有信心,所以對猴子做計畫外的多餘的事呢。這不是連行動被限制都沒有意識到嗎?”
千條的語氣如同來自無機物質的共鳴。
“……我……”
“要是你因為那個多餘的行動被猴子幹掉,對我們的計畫會造成什麼後果你真的知道嗎?”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為大家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要是我做得不夠過激那個臭猴子不去管我的話……那才是更加危險……那隻猴子也應該不會真殺了我。所以,就忍不住……但我才沒打算死在那裡!”
十六夜的表情明顯因爲千條的言語變得複雜。
千條想對他說的並不是這樣的話語。
但在醞釀過後,張開嘴接觸了空氣的感情不知為何總會變成暴露在潮濕空氣中鐵絲,尖銳又銹得面目全非。幾度張嘴想繼續說什麼,就連嗓子都像被鐵鏽侵蝕,使他把話語憋回肚子裏。
用話語傷害十六夜並不是他的本意,更別說對方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
十六夜再次望向千條的眼睛,這次他沒有逃避對方的視綫。他知道,千條理這個人沒有他本人認為的那麼冷血無情。在看到幾天前從那罩在白色床單下暴露的狂氣眼神,就讓十六夜打從心底有這樣的感覺——
必須要緊緊抓住這個人的手才行。
否則,從他身上可能會出現無法挽回的,更具破壞性的轉變。
“……”千條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十六夜感覺到那個扶著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看著千條的這副模樣,十六夜強行壓制住自己現在就想把對方抱在懷裏的衝動。
當務之急,是對自己的衝動行爲負責到底。
“……嗚,我的確是衝動了啦……對,對不起……啦……”
“你真的……”
空氣突然再次開始流動。
正因剛才十六夜快要摔倒時的一聲呼喊,才能教室裏其他沒有忙著的人齊刷刷朝這個角落投來視線。
“你們,不,不要吵架——”最上從電腦前發出求救一樣的呼喊,“阿理,防火牆已經消失了,趁現在快找找重置的按鈕,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知道了。”
千條放開了拽著鎖鏈的手,轉過身去。
突然失去支撐的十六夜再次一個踉蹌,勉强扶著身邊趕過去的間良。而目擊了這一切的間良顯得有些尷尬。
謝過間良后,十六夜再次退到角落。
“嗯!?這個不解開嗎?”
他後知後覺地喊道。
We shall meet in the place where there is no darkness. 我们终将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
是3500字打卡版!!不得不去复习了大家6月20号之后见……
对不起为了剧情我约的太多!!戳耳是裁判后的下午,训练是第五日,等我考完补全中间没写完的剧情和封面再发完整版……这个不会删!第三日约了好多重要剧情我一定会补的鬼木和最上和绯继和雪哥!!!!!非日常也会补的一定的!!谢谢鬼木银花非日肯被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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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没沾着泥土的手臂挡住自己的双眼,听着种植田里大家嘈杂的声音,使劲地吸了一口气,地里作物散发出的淡淡味道简直像是什么令人上瘾的浓香——
“别偷懒了,今天要把这一片的杂草拔干净。”
雾雨的脸被一双沾满了泥的手捏了一下,才迫使她睁开了眼睛。早就从声音听出了来源的她转身就也往对方的脸上抹了一把。
“礼尚往来。”
今野拽着T恤擦了擦脸上的泥水。
-Prelude-
“哦……有诚意。我看着呢,你动手吧。”
藤野绯继挑了挑眉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整个赌注都与他无关。
雾雨撩开右耳边的卷发,用手中从房间里拿来的钢笔对着耳蜗中央瞄准了两下,手却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这是多么没有意义的赌注。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有十分怀疑他的想法,却被激怒答应了下来,还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这事要是让和自己拉钩约定过的人知道了绝对会被当做毁约来看待的。
“怎么,害怕了?觉得不值得?虚拟世界的话,只要觉得不会有事说不定就真的没事,不试试看吗?”
可笑,怎么可能。但无论如何现在也已经不能退缩了。就在这时,藤野说出了还有着一些思考价值的话: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才能,失去了才能的你对于这个混账考核还有什么价值……我还是很好奇。”
他还不知道自己被放进这个实验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一半才能了吧。雾雨不想让他对这个毫无意义的赌约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我想这个不完整的我能被实验接受,一定是因为精神上不想要服输的结果吧。所以就算我这次履行了诺言,也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但如果是想要看看现实中的我会不会痛到脑死亡倒是值得一试。”
“你们在做什么?自杀?”一旁不知看了多久的黑刃之前一直安静地观察,似乎在推理前因后果的样子,此刻终于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不过也并没有十分要阻拦的架势,反而是疑惑不解更多一些。
“别管她,让她动手。”
藤野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拦住黑刃的行动,却被黑刃轻易推开了。
“啊……不好意思,叫我不要管的事我还没有不管过。”
“那就请在之后把我尽快送到医务室吧,免得真的失血过多死掉。”雾雨的喉咙上下动了动,如果再不下手,她仅存的冲动就都要被耗尽了。
三。
二。
一。
随着倒数结束,手臂摆动的风压停留在耳畔,但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藤野和刚刚的态度不同,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好了,够了。”
他皱着眉头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你怕了吗?”雾雨用片刻之前藤野发问时的语气反问道。
“……已经看够了,没必要了。就当是回报你的诚意,我也有诚意一点吧。”藤野说着,眼神向黑刃的方向瞟了一眼,但瞬间收了回来,“你怀疑我也并不是错误的事。”
雾雨只觉得藤野的退缩在某种程度上是对自己的羞辱,她一把甩开了藤野的手,却也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完成赌约。正在这僵持不下的节骨眼上,黑刃用德育教师的语气说出了像德育教师一样的话:
“你们赌的究竟是什么?”
藤野逃避眼神似的看向地面,又似乎不想要显得太没用底气,抬起头来直视着黑刃讲出了赌约的内容。
“这个赌从一开始就不成立。”黑刃瞪了藤野一眼,在雾雨眼中的藤野简直像是被教育的,出去打架不乖的小朋友一样。
她走到雾雨面前,神色与推理时如出一辙,身高的劣势也不能使她的气势弱下来。
“我不知道你具体有什么困扰的事,不过我听说贝多芬耳朵不好也是音乐家,要赌也该赌手指还有任何能辅助演奏和书写的肢体?”黑刃的话语简直是在提出更加难以令人接受的提议,不过雾雨已经隐约听出了她的用意——就像千条同学在裁判场上说的那些话一样。
但黑刃提起了贝多芬,这个医生每每安慰她都会提出的名字。雾雨的病症和贝多芬相同,但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贝多芬那样的人。她像是被戳中了死穴,辩解起来:“贝多芬在生病前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作曲家了,但我作为小提琴首席应该做的是倾听和修正整个乐团的声音,无论是不是超高校级,耳朵本就是我最重要的才能……”
“在我看来你刚才要做的事与其说是失去才能,更接近于仅仅是伤害自己。”黑刃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像是在对她说教的严苛家长,“而考核方……恐怕真的并不是在重视每一个人,目前情势下的你在这里度过每一天的目的也并不该是被考核方认可、接受、或者排斥。我觉得你像是找个理由来自暴自弃,但要知道这也只是你一时的想法,因为你看起来不是真的想死的样子,仅是伤害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既然还想活下去……尽量别用这种方式让之后的自己后悔吧。”
黑刃前辈果然看得很清楚,但要说是如此,也并不能完全概括。
经历了一场闹剧,雾雨反而把自己看得更清楚了。
“你说得对,我不想要死去,反而想要像前辈们一样怀着坚定的信念活下去。正是因为和藤野前辈立下了这样的赌约,我才有机会正视这件事,信念反而坚定了一些。”
语毕,她对藤野鞠了一躬:“我不仅没有后悔,反而要谢谢藤野前辈给了我这样的机会。”
“………谢我?”被突然鞠躬的藤野下意识地挠了下脸颊,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而这样的小动作也使他在雾雨眼中的危险性大大降低了,“我只是想来看你笑话……哈哈,小鬼就是小鬼……
还不等他感慨的笑容从脸上落下,雾雨便继续道:“虽然这次的赌约并不成立,但如果还有下次,证据向我指明杀人的的确是藤野前辈的话,我仍然会毫不犹豫地在裁判场上驳倒你。”
“不会有那一天的,”藤野摆摆手,做出一副潇洒的姿态,“也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
“……因为结果还可以就认可了不好的事,这种想法是很危险的哦……”
黑刃这样说着,和藤野一起消失在了走廊的深处。
【待补全】
-Coda-
一连几次,雾雨的格挡都让今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而且只有格挡时会带来这一系列的熟悉感,进攻时就会变回平时她擅长使用的空手道。
反复几次下来,他终于明白了雾雨的用意。那些格挡是他自己的招式,准确地说——
是他游戏DEMO里使用过的招式。
“看来你已经掌握事情的真相了。”今野的攻击缓和下来一些,似乎在给交谈找出一个节奏,“重来的话,你也还会从怀疑我开始吧。”
雾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如说从语气上来看,这更像是今野的一句感叹——反而在出拳的间隙中诧异地望向了他的眼睛:“你要选择重置吗?”
“不,我要选择被杀——那是当然的吧?难道你宁愿继续自相残杀,最后看着我被杀死吗?”今野耸了耸肩,他十分确信这样引导性的发问会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次也要拉钩吗。”他停下了训练动作,伸出一根小拇指来——在第一次训练时,今野认为拳套只能妨碍她的发挥,便带头摒弃了这种东西。
“你没有拿到游戏通关的信息吧。”雾雨挑着下巴抱臂问道,一副比今野得知的情报更详细所以看不起人的样子。
“你是说那个叫做‘动机’的东西吗?”今野摸着下巴笑道,“不觉得它可疑吗?不如说整个游戏都很可疑吧。你为什么要相信那种东西是真的?”
他的说法把雾雨努力压在心底的质疑翻了上来,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线索,也是她所掌握的唯一线索,她不想质疑这唯一一根稻草的价值。一股有些没来由的怒气席卷过她本就因为运动而沸腾的大脑,攻击的拳头也从技巧训练变成了单方面的情绪发泄。
在她雨点般的进攻下,今野不退反进,根本不是一颗刚刚激怒了对方的人肉沙包该有的样子,看起来丝毫没有改票的意思。雾雨也急了,她一把拽住今野的领子,几乎要将背心领子扯坏。
“那些信息不会是假的的。”
雾雨坚定地抬起眼睛,但紧接着——
她僵硬地停住了动作,拳头还攥着今野的领子,嘴唇上的异样感使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今野的行动也可以称得上是谨慎,似乎一开始就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但也不知是打击太大还是别的原因,雾雨没有做出抵抗,半个小时的训练再加上十几分钟前气温骤升,她脸颊上的汗水比去种植园劳作时还要多,但直到现在气氛凝固,才终于感受到了身上水滴的流淌,顺着脸颊流向脖颈。但若说一开始震惊的她并不能从这形式化的四唇相贴中品悟出丝毫感情的话,随着时间和汗珠的流失,渐渐有什么东西变了。
一切开始偏离毫无经验的少女想象中的亲吻。今野的手没碰她分毫,明明拽着对方领子的是她自己,却仿佛被阻挡了逃脱的去路。当一个吻逐渐变得湿润,此前撑着气场不想退缩的雾雨也有些慌了,她后退了一步试图调整姿势和气息,重新夺回训练时进攻方的权利,但今野显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衔住对方的下唇便又探了过去。雾雨微微有些发抖,脑子里逻辑清晰的观点都不甚明确了。
不对,这样不对。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场合?怎么会是这个场合呢?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室内的温度也正巧像是为了给她一个警醒一样骤降了下来。
脑瓜才终于清醒的雾雨猛地给了今野的胸膛一拳,才终于将两人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在做什么?”她尽量想让自己显得更加镇定一些,但脸上的潮红却掩饰不住这出格举动对她造成的影响。
“教你怎样才是求人改票的正确态度。”今野的表情与平时无异,甚至更冷淡一些。他抬了抬下巴,比起亲吻应有的温情,看起来更像是在挑衅。
她清晰地知道,今野并没有接受自己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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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把绯继写得像个耙耳朵?!对不起把银花写得真的像班主任但实际上只是雾雨带的滤镜而已!
然后和雪哥的训练部分不要当糖吃……感情比较复杂,不是爱情【。】雪哥明显不是真情流露,雨妹也清楚地知道这回合被玩了,双方都没有陷入什么甜蜜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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