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3000+字。
·顺序比较乱,SC和精神压力表现较多,苦手请回避。
·搜查没有详细核对,如有OOC请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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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放吗?]
是。
麻生宙希枝观察起四周围接二连三站起来的人们,突然间一抹绿色撞进他的视界,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发出了屏息般的细小声音。他揉了揉眼睛,和服上竹子的花纹,黑发,再往上是白色的花。无人听得到的呼吸声在绯乃华翼生的心脏里响彻,他视线前端的人微微转身。
她的眼睛是红色的。
身边的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开口问道,“麻碳?”
[回放结束]
祭狩御灯听到了那个声音,它在发出的瞬间就被扼杀在了发声者的喉咙里,像是屏息,也像是啜泣。他抬起头看着身边的麻生的表情,他注意到,那是和之前几次发生事件时截然不同的,已经不能用愤怒或是悲伤形容的表情。
“手套借我。”麻生眼睛里的神情熄灭了,他的语气也冷冰冰的,听不出一点温度。祭狩御拿出医学手套递给他,他立刻向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走去,就好像那大滩的血迹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只是笔直的向前走着。
“麻生同学。”
“麻生同学!...你没关系吗。”奥蕾莉亚看着从进入显像之间就一言不发待在死者身边的检查的人,想到这个人见到血的时候模样,她有些焦急的喊着麻生宙希枝的名字,她想起之前听到的,之后赶到这里的人们中有一个人像是断气了一般的声音,那听上去是个名字。她试图还原声音的本貌,似乎是一个过度亲昵的称呼。
“...哦对,这才是我的名字。”麻生嘟嘟囔囔地说着,他终于抬起了头,乱七八糟的刘海底下的眼睛完全看不到光——甚至有点可怕,奥蕾莉亚不禁向后缩了缩。
而麻生很快便继续起他的机械行为,他带上了医疗手套,用魔法检查着死者身体上的伤口。他的动作很果断,声音也很平淡,用和事务手册极为相似的语调说着,“这些伤口深浅不一,而且恐怕是从两个方向刺中的...伤口不是一种东西造成的。”他说完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四下张望,拿起了几个散落在周围的尖锐武器比对着伤口,“...这些基本都能吻合,而且。”他指着绯乃华身上的伤口说,“你们看这一片,都能和这个东西对上,但这里有三道伤口。还有,她身上的血迹一部分是30分钟内留下的,而还有一部分是几天前的陈旧血。“
他看到奥蕾莉亚的表情突然变得动摇起来,顺着她和佐崎良见的视线方向看了过去,那里有一截断舌,他皱了皱眉,把手伸向绯乃华岁儿的口腔。而佐崎却从他的行为里看到了一丝异样,他伸出手拦住麻生,“别勉强。”
“...”麻生条件反射地甩开了他的手,佐崎看到的那双眼睛里,不知为何混杂了一丝恳求的意味。他没再说话,麻生用手遮住了凑过来的奥雷莉娅的眼睛,”别看。“然后向真田零鸦轻声说,“帮我。”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绯乃华岁儿的脸,然后闭上眼,向下按了按她的下颚。
“怎么样?”
真田摇了摇头。
“好。我想...那应该是她本人的舌头。”说完这番话他就站了起来,从衣服里拿出一些纸巾塞给佐崎。这些动作都显得极为流畅,就像是他已经摆脱了恐血带来的痛苦一样。
——怎么可能。
下个瞬间,麻生坐在了地上。他什么都没说,他的手很抖,脸色发青——一个恐血的人在这种地方不可能保持冷静,而麻生的情况却比之前几次都要好很多,但又比之前都要差很多。
在他站起来准备离开绯乃华尸体的瞬间佐崎得出了这一结论。他绝对不是毫无问题,反而是相反的情况,他的瞳孔放大了,盯着自己的手,发出了连不起来的几个,“欸”“啊”的单音节,然后他从衣服里掏出药。
在麻生宙希枝跌坐的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强烈不适将他整个包裹了起来,混杂着呕吐感,腹部的突然痉挛,头晕,和喉咙被撕破涌上鲜血的幻觉杂糅在一起,遍布了神经。他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或者说是混乱。
他看向绯乃华,再看向自己,看向绯乃华,再看向自己。
乱七八糟的灰色碎片在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着,伴随着破碎的记忆残骸一起,在脑内翻滚。
他捂住了嘴,直到他的视觉终于清晰了一点,麻生才有了新的动作。
药瓶发出了被摇晃的声音,映入佐崎眼帘的是把药片全部倒在手上,然后往嘴里一口气塞进去的麻生。这个动作却发生了变异——那些药并没有能很好的塞进他的嘴里,他的手并没有停止着无意义的机械动作,他也没有咀嚼,只是任由药片在喉咙干涩的滑动,没有塞进去的药片掉在了地上,麻生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佐崎走上前去抓住了麻生的手,“别吃这么狠。”他看到红发之下露出的半张脸上,细密的汗水布满麻生的额头。
麻生的动作止住了,药瓶掉在了地上,他怔怔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药瓶,然 后抬起头看着佐崎,他又低下头,额发盖住了眼睛,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说着断断续续的话语。
“我。”
“我最讨厌吃药了。”
“最讨厌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佐崎的神情变得柔软了一些,他伸出手拍了拍麻生的后背,“讨厌就不要吃了。”这才止住了那孩童般的呓语。过了一会儿,麻生缓慢地发出声音。
[要回放吗?]
是。
“如果你在吃什么奇怪的药的话,我劝你停下来比较好。”
——谢谢您帮我调查,这件事请务必保密。
绯乃华翼生眼前的人让他想起了那次失败的调查,他把那件事想的太容易了,那个药物给他带来的影响早就从身体里消失了,他能回忆起来的也只是一些散碎的感觉而已,顺着这些线索注定找不到药物的原貌,更不要提去消灭它。但他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能看出面前这个本是自己妹妹的人依旧在服药。
麻生宙希枝咬了咬下嘴唇,弯下身,在少女耳边留下一句忠告,然后用蹩脚的谎言将其模糊。
他知道,就算那颗心脏再怎么感到愤怒,绯乃华岁儿也不是不会知道的,她用冰冷的语调反问他“您这是在试探什么吗?”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为他是无法对她伸出手的,他的存在对绯乃华岁儿来说,只会成为更大的不幸。
[回放结束]
“谢了。”
“接下来就不用管我了。”他没有再看佐崎,而是收拾起了地上的药瓶,动作和之前不同变得十分干脆利落,只是那个摇晃的背影怎么看都不能被称为没事。而祭狩御灯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有些好奇,但他还是选择了远远的观望着麻生异常的举动,麻生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跟着那个背影向室外走去。
祭狩御灯听到声音,是嘶吼,却因为混杂着粗重的呼吸声,破碎的不成样子。他向前走了一点,看到的是麻生半跪在地上,怔怔的注视着什么的模样。
麻生是能听出来跟着自己出来的人是谁,他一时没有对祭狩御的出现作出反应,过了一会儿,直到声音彻底劳累了,他才回过头,他想对祭狩御说些什么,却连一句名为我没事的谎言都在嘴角碎裂了。
他就这样,用空洞的神情,注视着祭狩御灯。
“要吃糖吗,一颗柠檬的一颗薄荷的。”麻生熟悉的问句换回了他的意识,他苦笑出声,“你到底有多少糖啊...柠檬的。”如此说着的同时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了眼祭狩御,便再次低下了头。祭狩御见状走到了他身边,把柠檬味的糖推到了麻生的唇角上。麻生抓住了祭狩御的手,将糖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他完全不是想吃糖的心情,但他瞥了眼盯着自己的青色眼睛,最终是败下阵来。他咽下糖,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他喃喃自语,“...我想成为赛车手的理由。”
“是个愿望,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祭狩御看着不知是在跟他说话还是自言自语的麻生,轻声问道,“那个愿望和绯乃华有关吗。”
麻生小幅度地点点头,接下来的声音更轻了,“...兜风。”
继而两个人之间陷入了短暂又漫长的沉默,想起麻生原本是红色的眼睛,祭狩御灯刚要说些什么,就被站起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麻生用手指抵住了嘴唇,“无论想到什么都别说,也不要深入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不适合这一边。”
祭狩御不置可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麻生也不并不在意他的回应。他散开头发,将发绳放到了祭狩御的手心中,他向前方望了一眼,又折返回了照相馆。
“你先去裁判场吧,我还有话跟他说。”
[要回放吗?]
否。
远处的黑暗里出现了细小的光,那光芒亮的很慢,最后也仅仅是勾勒出了一个少女的背影。
他在光芒的这一头,冰冷的残垣之中,他推开那些缠绕着他的残骸,他向前奔跑着,他呼唤着少女的名字,他伸出手。
“小岁——!”
却没有得到回应。
“哥哥,哥哥!”
“我想听竹取物语。”
坐在少女身边的人终于说话了,但麻生宙希枝又是什么都没说,他抚摸着少女的脸颊和指尖,吐出的声音像是个被勒住喉咙的濒死者。
“此生之待,燕子之安贝,飘渺之说可是真。”
绯乃华翼生说话了,那不是任何一句有意义的话语,只是在睡前故事里出现的和歌。
“归去之时 羽衣轻...”
“轻...着...”
他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碰着少女指尖的手分开了,麻生把黑色的长外套脱下来,站起身,外套从他手中滑落,盖住了绯乃华岁儿的面容。
“幸美。”
“如果去找幸美的话,就能抹杀掉翼生了吧。”他模模糊糊地说着。他站起身,向另一个深渊走去。冰冷的东西在这期间滴落在地面上,也自然是无人看得到,就连他自己都看不到,它们只是顺着眼眶不停的滑落。
而他红色的眼睛里空无一物。
“想什么呢,真恶心。”
“...这家伙,可是我妹妹啊。”
END
Q&A;:
Q:你是疯了还是黑了?
A:没疯没黑。
Q:为什么“他的存在对绯乃华岁儿来说,只会成为更大的不幸。”?
A:因为目前他没有覆灭绯乃华家的能力,而且翼生的死亡背后是有设计的,知道他还活着这件事只会给岁儿带来更多麻烦。(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
Q:“...你不适合这一边。”?
A:怎么能让灯这样的天使卷进黑色帝国里(。
Q:为什么最后一次回放是否?
A:因为那是幻觉。
Q:标题的含义?
A:8:兄妹关系持续了八年;9:作为麻生存在了九年。残骸指心理状态。
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