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勒友人帐
(奇怪的标题)
海伦娜与莎勒的结识实属意外。
话说那日微风习习,来自海洋的咸腥水汽粘着在狼毛表面,让正在刨地的灰狼忍不住甩了甩毛。柔顺的银灰色狼毛炸成蓬松的厚厚一团,在风中翻滚起伏,犹如春风吹过的草地。
阴郁的天空下海鸥盘旋,这是一个舒适的天气,特别适合吟几句酸诗,但海伦娜·凯勒此时此刻在做的事和文艺不能说毫无关联,只能说半点不沾。
聚精会神的狼人敏捷地偏转狼头,闪过一柱水花,从喉间哼出一声冷笑,一爪刨出沙子里那个圆圆的好东西,弹到半空。
“——拿来吧你!”
黑色的椭圆形物体在半空甩落泥沙,露出黑黢黢的光滑蚌壳和紧缩在蚌口的雪白蚌肉——不错,这是一只肉质肥美的象牙蚌。
而海伦娜·凯勒正在以狼形态在一处罕无人迹的海滩上赶海,简称狼子刨沙。
如果有的选择,海伦娜不介意选择更加趁手的工具。只可惜,出完任务路过此地心血来潮突想赶海的她,手旁除了匕首就是笨重的手提箱,哪个用来挖地都很不趁手。
而最近的村庄离这里还得十几里,真是狼生多艰。
想想那鲜美的蛤蜊,想想那肥美的海蚌。被逼无奈,海伦娜只好采用了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率的方法——用爪子挖。
狼当然是会刨坑的,自然是会刨坑的,这毋庸置疑。
不但会刨,而且又快又好。
一座座沙堆垒起,一个个土坑陷地。这片海滩的原始居民很快惨遭狼之毒爪。
莎勒·雅丽斯图采药路上途经此处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满目疮痍的大地,数不清的土坑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世上是否应该有一种叫做海地鼠的生物①,喜欢在海滩上打洞。
而在大地的尽头,一头巨狼威风凛凛地蹲在地上,甩着尾巴,疯狂刨沙,旁边是一木板的海货小山。
巨狼似有察觉,双耳微动缓缓转头,和他对上了视线,大眼瞪小眼。
哦,瞧这不同寻常的大小,似乎是一位野生的成年狼人。
莎勒·雅丽斯图举步走近,友好地朝狼人挥手。
真是令狼尴尬。
巨狼被毛皮覆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海伦娜·凯勒不得不承认,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她的脑子里确实闪过了好几种杀人灭口的方法。
然而对方那热情招手的动作成功阻断了她罪恶的念头。
——毕竟想要杀人灭口,对象首先得是个“人”。
正常人见到两米多高的巨狼不大叫着逃跑就算不错,哪里还有打招呼的。更何况,风中与草药味混杂在一起的微妙血腥味隐晦地提醒着狼人,这是一名吸血鬼。
即便是个人,海伦娜也不热衷于争当雨夜杀人狼,制造毫无意义的杀戮。吸血鬼就更不能随便动手了,各种意义上都很麻烦。
毕竟吸血鬼难杀危险还难吃。
重复一遍,难杀危险还难吃,口感据说和冻了几个世纪的僵尸肉差不多,令狼唾弃。
但话又说回来,一般而言,那些自诩高贵的吸血鬼很少离开繁华的城市,对待狼人的态度也是一目了然的高傲与轻视,别说主动打招呼,走在路上看都不看一眼才是常态。
——所以这吸血鬼想干嘛?有什么阴谋诡计?
狼人立即警惕。
重重阴谋、种种诡计在复杂的狼脑中盘旋,经过九曲回肠,短短几秒内就拐了十八道弯。
莎勒·雅丽斯图提着箱子走近,他步伐轻快、从容,像是在郊外踏青,他兴致勃勃探头看了看坑里,开口道:“尊敬的狼人先生……或者女士?你是在赶海吗,有什么好东西吗?”
“?一些蛤蜊罢了。”还用上了敬语……好生可疑。海伦娜·凯勒注意到吸血鬼那开朗亲切的笑容,拉开距离,谨慎询问,“您有何贵干?”
这笑容真是令狼警惕。
……上只海伦娜·凯勒见过的笑得如此亲切热情的吸血鬼,还是那位一手缔造了血腥歌剧院的大公。
俗话说得好,吸血鬼与人为善,是为了更好地吃人;吸血鬼与狼为善,是为了更好地奴役。越是亲切,越是可疑,越是看起来人畜无害,越是城府颇深啊!
表里如一人畜无害的莎勒·雅丽斯图丝毫不知道猎手脑子里是如何风起云涌,他向狼搭话的目的真诚简单,一是看到巨狼赶海,觉得有意思,想认识一下——狼人并不多见;二来他是个药剂师,喜欢研究各种药剂,想同狼人做个交易,换点狼血狼毛什么的。
莎勒·雅丽斯图是一个热心研究的实诚人,他真诚直白地道明来意。
在狼人丰富的脑补下,一场毫无效率的交流就此开始。
海伦娜疑心暗鬼,海伦娜勾心斗角,海伦娜驴唇不对马嘴。
就在海伦娜开始研究吸血鬼衣服上的花纹究竟出于哪个家族是不是蕴藏着什么法阵的时候,忽而发现对方干净整洁的衣服上有几个破洞。
——就吸血鬼那个披金戴银贼讲究的孔雀样,怎么会容许自己衣服上有破洞?
海伦娜捉住线头,扯开谜团,终于发现事实和自己的想象大相径庭。
莎勒·雅丽斯图自称出身苍白之序,是一位治疗师与药剂师,现因某些原因独自在外面生活。从他的言谈举止不难判断,此鬼以前生活优渥,受到过优良的教育。
令狼奇异的是,吸血鬼明明出身于最谜语鬼、最喜欢兜圈子的苍白之序,讲话竟然很直接坦白。
“——所以说,你是想要我的血,用来进行研究?”银灰色的巨狼挑起一侧眉毛,低头俯视笑容灿烂的吸血鬼,“是怎样的研究?”
吸血鬼将之理解为友好的信号,连忙打开他那只缠满绷带的神秘手提箱,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苦中带甜、甜中带酸、酸中带涩的药剂混合味道扑面而来,让狼不禁猛皱鼻头。
莎勒·雅丽斯图浑然不觉,他早已嗅惯了各种药剂的味道。
他脊背挺直,屈膝而单脚后撤,以一个优雅的半蹲姿势拿起两瓶药剂,面向海伦娜·凯勒,目光清澈,兴致高昂,津津乐道:“狼人女士,您看,这两瓶药剂都是我的收藏,是血魔法研究的最新成果。使用不同性别的狼人血液,可以提取不同的信息素,制造出效果不同的药剂……”
“比如说这瓶绿色的,就带有一定的治疗增益效果,可以促使血液循环,加快伤口愈合,在我的临床试验中,病人使用此款药物愈合速度要快百分之十——”
“这瓶红色的是兴奋剂,能够在战斗中增强狼人的爆发力,降低痛感……”
“还有这瓶…………”
吸血鬼红色的双眸跳跃着欢欣的神采,犹如红宝石般闪闪发光。提到自己的得意分野,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海伦娜·凯勒的目光在玻璃瓶之间打转,听了会儿,悄不做声偷偷打了个呵欠。
……吸血鬼怎么讲这么久,都不口渴吗。瞧这高涨的热情,没准儿还真是个搞研究的,不知道药效有没有吹的那么好?
海伦娜·凯勒衡量少许,冷静地审视对方,以实用主义的口吻道:“所以……帮助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对方想也不想,目光清澈地回答:“如果借我一点血,可以帮你制作治疗药或者,辅助战斗的兴奋剂,或者,媚药?”
海伦娜·凯勒又挑了挑眉梢。谁需要媚药啊你们这些吸血鬼……
许是察觉狼人态度微妙,莎勒·雅丽斯图歪了歪头,灵光一现,忽而捶手道:“喔,女士您想要‘那个’的话也完全没问题!只不过我没有带皇家蛋黄派,如果您想要的话,恐怕得去一趟最近的城镇——”
……到底是哪个混蛋出去丢狼,给吸血鬼留下了这种狼人脑子里只有蛋黄派印象。
灰狼好想叹气,但最终是脑门上蹦出一枚青筋,快速摇头,干脆地打断他:“兴奋剂就够了。”
交易达成。
莎勒·雅丽斯图找了块石头当简易平台,取出仪器与药剂,他调配药剂的手法熟练而流畅,蕴藏着千锤百炼方能习得的技巧,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动作,施展魔法的时机也恰到好处,可谓是炉火纯青,十分专业。
药剂很快便调制完毕,除了说好的兴奋剂之外,还额外多了一瓶治疗药剂和一瓶媚药。
海伦娜·凯勒随手抓了只长脚年糕兔来试,药效不错。
成果令狼惊喜……但这样一来,作为交易对方给的又多了。
不公平的交易或许会为日后埋下隐患。
海伦娜·凯勒掂了掂三瓶药剂,思忖片刻,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就当还个人情。
完全没多想的莎勒·雅丽斯图愉快地点头同意。
就这样,海伦娜·凯勒结识了苍白之序的怪胎(褒义),一位治疗师吸血鬼。
END
*海地鼠:宝可梦neta
*莎勒友人帐:夏目友人帐neta
想塞但没能塞进去的小段子:
1
护送路上,莎勒:balabalabala(讲述药剂学知识中)
海伦娜:嗯嗯。对对。是是是。(没听懂)(敷衍)(左顾右盼寻找野猪)
2
因为原因需要莎勒召唤骷髅们的情况:
庞然的法阵散发出幽冷的淡紫色光辉,将黑夜衬托得格外幽邃、深远,而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响声从地面爬出。法阵表面像水波般荡漾开来,一只只枯瘦的骨手穿过微波,分开虚幻与现实的通道,有力地扣住地面,带起一具具枯朽的身躯。
海伦娜双手抱臂“哇哦”了一声,数了数:“七、八……你的傀儡数量还不少呢?”
莎勒眉尾下撇,嘴角抿起,鲜红的瞳孔中倒映过一缕微光,形成一抹极淡的悲伤,而这份短暂的哀伤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纯粹明亮的笑容:“……不是傀儡。他们曾经是我的病人,而现在是我的家人。”
“这是比利。”
穿着衬衫的骷髅咯吱咯吱行了个礼。
“这是迪普。”
戴着高帽的骷髅咯吱咯吱脱帽示意。
……
“这是达丽。”
围着围裙的骷髅咯吱咯吱挥手微笑。
骷髅们在海伦娜·凯勒微妙的注视下一个接一个落座,在圆桌旁构成一个首尾相连的圆。居于首座的莎勒·雅丽斯图展开双臂,俊俏的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虽然大家最后没能康复,但现在总算能站起来了!”
海伦娜·凯勒凝视着排排坐、过家家一样的骷髅,面无表情:啊,你们吸血鬼……晚上睡觉不觉得瘆得慌吗?
再定睛一看。人是死的,氛围是真的。
充满温馨,充满和谐。也不失为一种家人,也不失为一种猎手议会。
“真是一个和谐友爱的大家庭。”最后,海伦娜抚掌夸赞道。
Moonlight
Chapter 1
Gathering 雨凑云集
越是接近,越能清楚地望见帕维纳上空那轮诡谲的黑日。它的边缘像是镶嵌着一层金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可中心却如同无尽的深渊,漆黑深沉,仿佛一个黑色的空洞,源源不断地吸食着光辉与热量。
世人一厢情愿将其称之为“第七恩典”,可谁又能说之前六道“恩典”就全然是上天的恩赐呢?
……
猎手们隐匿于密林间,踞高眺望。
乌沉的天幕下,帕维纳城肃穆地伫立于河流对岸,湍急的河水冲刷着堤岸,时不时翻涌起细小的金属闪光。
入城大桥跨越卢塔河,连接此彼两岸,河岸那头,高耸的城墙遮挡了一切窥探的视线。
河岸这头则是熙熙攘攘。两支水火不容的仇敌在丘陵前毗邻扎寨,彼此提防。稍远处骚乱的人群像没头的苍蝇,在混乱的土地上游荡,有些漫无目的地四处徘徊或抢夺,有些茫然无措地呆立,更多的则是涌入了大西面的酒厂。
更远的西面,则是金黄的麦田与三三两两的民房。金色的麦穗在微风中晃荡出沉甸甸的弧度。现已是收获的时节,却麦也未割,无人农忙。
“看起来第七恩典对帕维纳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海伦娜·凯勒略微皱了皱眉,发出一声感叹。
隐秘的笛声随着微风吹入耳内,猎手们紧锣密鼓开展行动,一部分安顿营地,一部分探听消息。
狼群化整为零,分头出发,搜集情报。
海伦娜·凯勒也不例外。
海伦娜·凯勒走出猎手议会营地,单手叉腰,左右顾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唇。
死墓军与勇火教团之间的气氛依旧剑拔弩张,彼此的警戒心都十分之强。身披甲胄的守卫忠实地驻守在营地入口两旁,手中的利刃即使在惨淡的天光之下,仍闪烁着森冷的光。两边不是肃穆的寂静,就是萦回的祷告,无有杂响,可见纪律严明,戒备森严。
海伦娜·凯勒动了动耳尖,视线从往来红斗篷与黑披风上滑过——天知道这里聚集的死墓军和勇火教徒比她之前一年见过的都多,仿佛一团团外出狩猎的马蜂。
她掠过那些身影,将目光转移到中央的空地上。
虽然出发之前安布里耶那混蛋戏称此处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恰在三族营地包围中心,颇适合开篝火大会,但其实这里既没热闹,也没篝火,仅有几个或茫然或慌张的帕维纳居民罢了。
海伦娜·凯勒的目光在跌坐的几个平民之间略略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一位不断左右踱步、口中念念有词的吸血鬼身上。
这个男性吸血鬼身高六英尺有余,双耳微尖,发色黑棕,面貌大致相当于人类的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双眉紧蹙,眼珠左右游移不定,面色煞白——虽然吸血鬼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血色,身上穿着遍布刺绣的黑色长袍,刺绣精致、却又没那么精细,也不古典。
吸血鬼没穿鸦羽披风,不是死墓军,更像是一位血族新贵,且大概率不从属于猩红之弦——他们那一系总是更喜欢白色。
现在在城边晃悠的吸血鬼,如果不是死墓军,则大概率是从帕维纳跑出来的,说不定能从他口中得到帕维纳的情报。
海伦娜·凯勒略一思忖,勾起笑容,举步朝对方走去。
吸血鬼注意到了她,上下打量了两眼,随即快速展平眉头,收拢了周身逸散而出的焦躁,眼角微微翘起,无形间流露出一点居高临下的傲慢来,率先开口道:“如果你想打听大公的行踪,那我除了告诉你他在剧院外就无可奉告了。”
多么富有代表性的吸血鬼对待外族的社交方式——先下手为强抛出一句话,堵住别人的口。
某些吸血鬼的傲慢态度还是如此地令狼不快。海伦娜·凯勒暗中摇头。倘使对方的瞳孔没有紧缩,眼神没有漂移,倒还真有几分临危不惧的气度与趾高气昂的本钱。
而现下来看,与死墓军相比,不过色厉内荏罢了。
八成是一只菜鸡。海伦娜·凯勒嗅闻到几丝掩藏在平静之下的惶然气息,在心中如此评估道。明白吸血鬼不会吐露更多内容,她也不打算多浪费工夫。
海伦娜·凯勒简单道谢后,调转脚步离去,并暗暗琢磨:
——是什么让这个大陆的优势物种,吸血鬼,也会感到恐惧?
黑日到底带来了什么?
疑云丛生,谜团重重。海伦娜怀抱着疑虑,走出一段距离后回首望去,希望再从对方身上发现端倪,没料到,却正对上一张熟人……哦不,熟吸血鬼的脸。
那位身披鸦羽披风的熟吸血鬼与同族友好道别,唇角绽开热情洋溢的笑容,朝海伦娜挥了挥手。
海伦娜·凯勒不无诧异地睁大了眼:“……莎勒·雅丽斯图?”
——莎勒·雅丽斯图是海伦娜·凯勒为数不多的、近乎于朋友的异族熟识。
他是一只与众不同的吸血鬼。这位出身苍白之序的奇葩样貌清秀俊俏,性格乐观热情,拥有着并不浮于表面的亲切与开朗活泼的笑容,更难能可贵的是一视同仁地尊重每一个生命。
若是非要鸡蛋里挑骨头地挑出些什么毛病的话,剔除他是个吸血鬼本身,大约就是喜欢骷髅架子,以及稍显天真的性格。
这是一个混乱的年代,不合时宜的天真是一种奢侈。
海伦娜·凯勒打定主意,扬起明丽友善的笑容,向莎勒·雅丽斯图套取了消息。
毫无防备的血族没想太多,很干脆地说道:“他叫我不要靠近歌剧院,那里情况不明、很危险。海伦娜你也要小心~”莎勒语气真诚。
海伦娜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稍稍舒展眉头,回应道:“你也是。”
结合上文,这条信息的指向性非常明显,歌剧院发生了某些变故,致使大公被困。
异变跟随恩典,或许那里正是她们此行的目的地。
海伦娜与莎勒告别,继续游走于城外的土地之上,搜集情报。
一些猎手、死墓和勇火在逮耗子,一些在零元购,一些在女仆装,一个在采蘑菇,一些在锐意制作花生酱,一些在争论谁家老大裸奔最强,一些在埋小狗,一些在读故事书,一些面色铁青地拿着蘑菇饼干——哇,好大的胸。
精英团队的实力真是恐怖如斯,这块地皮怕不是都被犁了三犁。
除却以上并不重要的信息之外——
河流中漂流着死状凄惨的尸体,洁白的水鸟争夺断指为食,翻新的大桥下细小的盔甲碎片被河水反复冲刷,啤酒厂内回荡着诡异的哭声与呢喃,密林之中深藏着邪异的巫术仪式……
“情报还是不够充分,很难判断城内具体情况。”海伦娜·凯勒垂首深思片刻,不由叹息,她同途中碰上的安布里耶分析道,“根据现有情报分析,城内出现了怪物,人们自相残杀,恐慌的浪潮席卷了一切。幸存者们逃出,却无法准确地描述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而城外森林里残留着意义不明的巫术仪式。火刑台上钉着血族的颅骨……不知是不是人类的手笔。”
阴险狼没出声,海伦娜·凯勒不耐地“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过头重重拍在对方肩上:“你有没有在听啊,开小差是吧!”
安布里耶皱眉“嘶”了声,反唇相讥:“虽然我很想说臭老太婆你也会干正事,但你先看看前面。”
“?”海伦娜·凯勒诧异偏头,看向喧闹的正前方。
那是勇火教团营地的后方,原本放置着一只宝箱,一只可疑的宝箱。
正因为太过可疑,所以海伦娜完全没考虑过打开。
而现在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堆人,狼人、人类、吸血鬼……他们挤成一团,狼狈地发出嘈杂的声响,推推搡搡,四处奔逃,一只热情洋溢的闪耀黑色啵比小精灵正追在他们身后,落下一个个热辣滚烫的金色之吻。
场面混乱如斯,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狼人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真是热闹呢。”
“这算艳遇吧?”
“好福气好福气,羡慕不来,羡慕不来。”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那就不必了!”
缺德的狼人在远处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笑罢之后,安布里耶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对了,老太婆你刚才都说了什么?”
“——所以你是一点儿都没听见啊!!”海伦娜·凯勒条件反射飞起一脚,给早有准备就地翻滚的安布里耶险险闭过。
“切。”海伦娜收腿并发出不屑的哼声,“算了,你还是等回去统一讨论的时候再听吧。”
她说罢,望向远方的视线忽而一凝。
灿烂的金发跃入视野尽头,一道眼熟的身影向死墓军营地走去。
海伦娜·凯勒拧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指节。
“——我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家伙。”
TBC
本来想搞笑但是没有搞笑细胞,可恶!
抓一抓朋友和未来队友,但因为想不出什么好玩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路过,等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