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怕沒時間,總之先打卡_(:3_| <)_
555謝謝秋秋老師一起玩耍,緩慢爬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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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上的撫摸 feat. 秋田
晚紅的餘暉將兩人的身影在柏油路上曳出兩道深不見底的裂口,街邊點起了燈,夜色正朝著深深的藍紫色瞬變。
他們拉手走在街上,看似親密的男女身周依然飄散著似有若無的疏離。雖然試圖營造親密的氣氛,但對著實話才熟識不久的女性,扶由再怎麼也不敢隨意造次。
「......這幾天過得還好嗎?」
他心底明白這一切都只是一齣戲,但對他而言卻又無比切實;青年試圖尋找話題,但是看女子眼下淺淺的青紫痕跡,不用多想也知道過得並不好。而女子也如他所料的搖搖頭,並沒有多說話。他忍不住出聲安撫:
「我們會沒事的。」
「你怎麼知道?」女人甫開口就是尖銳的問句,縱然他們還交握著十指。他能從女人眼底看見焦慮與敵意,「這些話我已經聽得夠多了……我們會沒事?現在這種狀況下你怎麼還能相信這些!」
「相信些什麼總比什麼都不相信讓心裡好受些。」扶由扯手將秋田拉近身邊。場景的擬真度極高,隨著天色漸晚氣溫也降低了許多;車水馬龍的道路恍若他殘破的記憶裡、只是幾天之前的街道,青年從容的神情裡有許多不明所以的東西,在昏暗的燈光下被晦暗的隱藏。「至少我們都還活著,多給自己一些信仰不是很好嗎?」
「……信仰和信任是不同的東西。」年輕的女教師神色陰騭,卻沒有從兩人之間過近的距離逃開。她還記得他們正在做的事、正在扮演的角色。秋田緊緊身上的針織外套,喃喃道:「信任一旦被破壞,就再也無法復原了。」
「信仰不也是嗎。」扶由輕飄飄地說了這麼句,不等對方有所反應就伸手招了輛出租車。
小客車後座狹小的位置正好容納兩人及他們之間不尷不尬的距離。扶由向前座的司機報了事先套好的地址後,兩人之間又恢復沉默不語。秋田雙手交疊在合攏的膝蓋上,儼然一副教養良好的大家閨秀;扶由則專注地透過後照鏡觀察著前座的司機。車內撥放著古典樂電台,空調細微的鳴響吹出的風都如此真實,就連司機臉上的每一條皺紋、每一個呼吸都讓人無法辨別真實與否。末了,他終於放棄分別一切,任由自己走一步算一步。
就和他每天醒來後做的事情一樣。
「先生有信仰嗎?」猝不及防,身側一直滿臉凝重的秋田開口。
「……本來有,但現在沒有了。」一陣微妙的停頓後,他回答。
「扶由先生也是遇見了這一切之後失去的信仰嗎?」秋田眼底閃過陰影,見對方如此陰沉的模樣,扶由更說不出他其實沒有見著任何事情的印象。溼透的筆記紙頁上暈開的墨水什麼也看不清,他由來不明的印象中唯一能夠依賴的線索被徹底歸零。他嘆口氣:「我的信仰讓海水泡爛了……」
「……不好意思?你是說……」秋田對於他天外一筆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年輕的臉龐終於露出陰霾以外的神情。青年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疑惑,他微微笑著,伸手搭上對方交疊在膝上的手背:「這樣的表情不是好看多了?」
肢體的接觸再度點燃微妙的氣氛,他們和彼此對視,然而陌生的眼底從來就看不清任何事物存在。他能看見秋田眼裡帶著恐懼戒備與不信任的目光,並不特別針對誰,在面對現下的情況,就算只是戲碼,會慌亂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然而這就是他的每一天,晨起的慌亂後,他會知道自己的記憶永遠不能相信,並且他失去的遠不只有記憶。
他現在度過的每一分秒,在一覺醒來後都將不復存在。
他是只生活在「今天」的人。
所以他別無顧忌。
「——還記得我們在做什麼吧?」青年低聲說道,人畜無害的溫和神情之下有什麼在閃爍。出租車駛過一條條初上華燈點亮的街道,或熟悉或陌生,卻遙遙遠遠始終沒有盡頭。顛簸的路面給了他們需要的信號,年輕女子撇開眼神點點頭,這是她所做的最後的掙扎。
起先只是試探性的碰觸,從手背向上,經過小臂,輕滑過脖頸;然後來到下顎與臉龐。「別怕。」他溫和的輕聲安撫對方,在狹小的空間裡吐息交錯。柔和的親吻刷過唇瓣,帶著人類的氣息,他半支起身撐在後座皮椅,將對方圈進更加狹小的空間內,催眠似的低喃:「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單純的觸碰、單純的吻。出租車內的空調有些冷,像他們身處海底所感受到的溫度;而彼此的體溫是僅有唯一的溫暖。敷衍了事的戲碼在這刻模糊了虛假與真實的邊界,他們在曖昧的氣息裡徘徊,不知道是誰先跨越了界線。
車窗外影影重重,道道劃過兩人相貼的面龐。恐懼與不安激起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他能感受到年輕女子下意識的攀附與抓握,在對方眼裡他或許是他、也或許不是他,對扶由而言這些都不是很重要。唇舌交纏帶出隱約曖昧的悶哼,恍然間,出租車早已停下。
他停下動作,扶著秋田雙肩拉開兩人距離。還來不及看清窗外究竟是什麼地方,一個巴掌呼地熱辣辣搧來,聲音清脆而響亮。
秋田看起來和他同樣驚詫,他慌亂伸手輕觸扶由吃痛的臉頰:「對不起!我、我……」
「沒事,反正明天我也就忘了。」扶由擺擺手,他的毛病應對這樣尷尬的場合,有時候不得不說還真好使;他拉開和秋田的距離,給對方一個不侵犯彼此的空間,搖頭苦笑。
……只不過就不曉得這樣的一齣戲,能不能滿足那些海底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