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防爆
文斗太难捋顺了我炸裂,并宣布不对任何OOC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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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7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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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最好的茶会是什么味道呢?
在来到这里之前,奥菲利亚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茶”也可以用任何其他东西替代,当你在感知一样东西的时候,它的外貌、气味、触感,都只影射在你一个人的脑中。茶,或者世界,都是它的本质在头脑中的投影。
那么世界上就不存在“最好的茶”。即使存在最好的茶,它在每个人脑中的投影也不会相同,也会有失去味觉的人,对他而言最好最坏并没有区别。
可是再往下推论,那么世界上是不是也不存在绝对的真理呢?
她知道有一些学者给出的回答是,真理是存在的,只不过不存在于我们的世界。或者说,先有一个“理想世界”的概念,“理想世界”由“真理”、“理想的茶”、“理想的万事万物”构成,而我们只能感知到它们在物质世界的投影。投影总会因为每个人的头脑不同而发生谬误。
奥菲利亚搬出这套理论大多是为了炫技,或像是此时,当做一个戏谑性质的笑话说给旁人听:“嘿,我们在理想世界里,这里有和真理同等级的理想的茶”,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人会拿出这样完美符合她口味的茶来招待客人:泡得太浓,过于苦涩,微烫的涩味底下压着一缕缕冰冷的霜凇似的气味。但她想到了她的伙伴们,一位空木桶小姐,一位冷酷得似乎不应当有味觉的男士,一位听懂整句句子都有些费劲的小鸮型人,只好撇了撇嘴,继续品味自己手中的茶。
她一定再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了。
从头说起的话,故事就太长了。就用奥菲利亚的话来总结:他们在梦中梦想拯救一座城市,最终被抛到了梦中的梦中——很显然,他们仍然在梦中。当他们来到梦中菲微艾诺的怪异神殿的瞬间,一阵白光笼罩了他们。
这白光似乎是“美梦”的具体形态,像温暖的洋流托着他们漂浮。再回过神时,他们就来到了这座花园。一座让人舒适得过了头的花园,一处更深的梦境——他们闻得到花的香味,看得到花园中种着的各式各样的花,却难以集中精神分辨它们具体的样貌,这对于醒着(且没有喝过多酒)的(雪)精灵来说是不可能的。
夏绿书正坐在这座梦中花园的中央,胸口别着书本胸针和蝉形的吊坠,面前摆着一张茶桌和刚刚好的四把空椅子,四杯香气浓郁的茶。
她说:“请坐。这里是我的花园,不要客气。我叫夏绿书,各位,初次见面。”
哈,我看过你写的书。奥菲利亚记得这个名字,在塞西尔家桌上的那本书上,那本《绿都旧梦》的作者。对我们学者来说,这就不算初次见面了。
她看见夏绿书从半截面具后露出的微笑。这可以真有意思。
她毫不客气地入了座,毫不客气地尝了尝面前的茶,并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是唯一一个毫不客气的人。洛尔迦还无法放下上一段梦,磨磨蹭蹭到座位旁不愿意坐下,焦急又小声地说着“海勒姆……他还有危险……”他四处张望了一番,确信海勒姆确实不在周围,又忽然想起来费劲学习的社交礼仪,乖巧认真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洛尔迦。”
“梵塔西娅·轻歌。”报上了名号的精灵牧师仍在困惑中,虽然犹豫,但也终于跟着坐下。作为一个拥有足够多同理心和警惕心的精灵,她并没有碰面前的茶。而另一位兀烈卡卡的信徒,捷特则保持着他一贯的冷酷,沉默地靠在一边。于是这场面也变得有趣了起来:女士们围坐在茶桌边,像在开一场极为平常的午后茶会;男士们则站在后边。
夏绿书对这样的场面倒是毫不在意,似乎来客们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对她而言都是意料之中的一般。
最为焦急的洛尔迦先忍不住询问道:“你知道,海勒姆吗?”
“我们是朋友。”夏绿书答道,“以前他常常和我一起喝茶。”
“他有危险!”
可夏绿书仍平静地端坐着,好似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常常一起喝茶的朋友的安危。
“是他带你们到这里的吗?”
“准确地说,”这次开口的是梵塔西娅,“他给了我们方向,但我们想强行把他一起带过来。可是最后,我们进入了神殿,来到了……这个地方?只有他被留在原地了。”
“嗯。他进不来这里。”
夏绿书笑了笑,仍然毫不意外的样子。“但是……看样子,他成功唤醒了我。真奇怪呀……”她感叹道,“我还以为会是塞西尔……”
“塞西尔·卡斯伯特女士?”
“塞西尔!我们也遇到了。”
被塞西尔这个名字触动了的梵塔西娅和洛尔迦异口同声地打断了她的话。这倒不奇怪,奥菲利亚想,夏绿书写的书在塞西尔家的桌上,而塞西尔又能够给他们寻找绿叶的提示,她和夏绿书关系匪浅也不难理解。
“她一直都在负责引导闯入梦的人。”夏绿书点了点头,证实了这件事。
梵塔西娅追问:“冒昧地问一句,您与海勒姆先生和塞西尔女士分别是什么关系呢?”可她获得的答案却还是模棱两可:“他们是我的朋友……喏,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总是一起喝茶。”
正在她绞尽脑汁,试图想出能让夏绿书无法避重就轻的问题时,坐在她旁边、真的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倚靠在座位上喝完了一整杯茶的奥菲利亚忽然提问了,可问题的内容比夏绿书的回答还要奇怪。她问道:“那么我们能否有幸知道这个——梦境——这杯非常好喝,按照我的口味完美打造的茶,是否真的存在呢?”
奥菲利亚获得了夏绿书同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它是用我花园里种植的茶叶泡的”和梵塔西娅的瞪视,而奥菲利亚回了她一个兴致勃勃的笑容,这笑容让她感觉不愉快而微妙地安心了一丝,因为它常常出现在奥菲利亚式诡辩之前。
“放我走,海勒姆,他有危险。”发觉她们的对话暂停的洛尔迦不死心地,比划着,闷闷地说道。他不明白有什么话题比一个朋友的安危更重要,期望着她们聊完了便可以一起去救海勒姆。
“海勒姆不会有事的,在梦里……他终究都不会有事的。”
夏绿书的保证没能让洛尔迦安心。他终于无法忍耐,转身快步走起来,试图强行走去花园的边界。被他的动作惊动的、始终安静听着对话的捷特看了看坐着的女士们,又看了看小鸮型人,最终决定跟上洛尔迦。
而(在梵塔西娅看来)异常兴奋的奥菲利亚像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正坐了起来,甚至抽空给了她一个志在必得的坏笑。“在梦里不会有事?听上去他们并不是我们这样的旅人。”
“嗯。他们就住在梦里。”
梵塔西娅插话道:“那现实中的他们呢?”
“梦对居住在梦里的人来说,难道不就是现实吗?”
“哦?”奥菲利亚挑了挑眉,“但是在现实里的我们,是不会‘终究都不会有事’的。住在现实里的我们被杀也是会死的。”
“呵呵,说得有道理,不过……梦里的海勒姆,与现实的你们稍微有所不同。”
“愿闻其详,如您所见我在现实世界和梦中都是一个对未知求知若渴的学者。”
“他拥有力量,甚至……能够在我的信物里掺杂额外的碎片。喏,作为结果,他把我叫醒了。”夏绿书耸了耸肩。末了,她叹了口气。
“但是我并不想醒来。”
洛尔迦落入了陷阱。
他认为这符合“陷阱”的定义。这座花园虽然看上去漂亮,也莫名其妙地让人舒适安心,甚至无法抗拒,却缺少了最重要的自由——这不就是他们制作陷阱时用到的手段吗?用令猎物难以拒绝的食物诱惑它们过来,把环境布置得尽可能让他们安心,放松警惕,然后“哗!”地一下收网,被食物和环境麻痹的猎物就拱手交出了自己的自由。
他越想越确信这回事。
尽管没有“哗!”地一下收网,但他们已经无法走出这座花园了。在突然兴致勃勃的雪精灵诗人突然开始和那位夏绿书女士讨论似乎离题万里的东西时,他就好像和大家脱了节。我们不是在说海勒姆吗?为什么会聊到梦的本质,梦的世界,梦和现实?他努力地试图跟上节奏,在大约听明白了她们的主题有关做梦的人在现实里会如何后(她们是在说那些被奴役精灵也都是在做梦,对现实里的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见缝插针地插嘴问道:“被欺负的妖精、精灵,怎么样了?”可他获得的答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这让他大为受挫,不论是因为精灵和妖精们,还是因为自己似乎仍然没能和她们对上拍子。
于是他决定离开,再回到菲微艾诺,继续解救海勒姆和被奴役的精灵们。他们已经开了个头,革命的火炬已经让整个城市看见了。
他踌躇满志地前行,却发现这个花园像个陷阱:他在大步向前走,周围看不真切的花也在移动,可他明白地知道自己在原地踏步。这太奇怪了!他回头去看茶桌的距离,懊恼地承认他确实在原地踏步。茶桌离他仍然只有十余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能让他听清她们的谈话。
洛尔迦停下了脚步。他的每一根羽毛都浸透了他的沮丧,郁郁地低垂着。
而他身边的捷特,从他试图离开时就跟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着急。”他说,“她总得把我们送出去的。”
他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洛尔迦看看他,试着回忆他在整个旅途里的样子,发觉他好像确实不怎么着急,像一个真正梦中旅人,真正的过客。他好奇起来,捷特在想什么呢?梵塔西娅的像一团不灭的正义的火焰,奥菲利亚的头脑像一潭卷着漩涡的危险水域,而捷特好像从没表现出他真正的想法,洛尔迦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比喻来形容捷特。
但他的话似乎确实让洛尔迦不那么沮丧了。洛尔迦蹲下来,在女士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刨出泥土、挖出植物的根茎枝叶,嗅嗅闻闻,试图找出些不寻常的线索。出乎他意料的是捷特也蹲了下来,陪在他旁边看他摆弄这些东西。如果奥菲利亚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看看他们,她大约会把这一幕命名为“游荡者户外实践课程”。
万幸的是奥菲利亚被油嘴滑舌(只有她这么认为)的夏绿书牢牢吸引住注意力,错过了这次油嘴滑舌的机会。
“但我不想醒来”?她主动选择沉睡,却被海勒姆叫醒了。这句话包含的信息太多,以至于奥菲利亚一时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他为什么要叫醒你?”
夏绿书的回答令人更加迷惑。她说:“……当我要说想沉睡时,塞西尔阻止了我,可海勒姆没有,我还以为……他不在意。”
“可能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了……”一直放任着疯诗人满足自己求知欲的梵塔西娅忽然夺过了主话权,像是被触动到了什么神经,“您是为什么想要沉睡的呢?”
“因为一切都一样,”夏绿书轻轻叹息,“更加强大的力量会获胜,获得力量的一方最终会质变……一成不变。”
“兽人在梵的领导下以强大的力量征服了菲薇艾诺,城市原本的主人受到压迫,妖精更是几乎惨遭绝种,新的主人在绝对的力量与统治之下逐渐变得骄傲自大……和在许多世界的历史上实际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任何区别,我还能举出很多类似的例子。”
红发的牧师忽然激动起来了。她的语气变得冷静又快速,但奥菲利亚就是知道,她被菲微艾诺惨状刺激了好几天的神经正在失控,她正在宣泄她的愤怒和不甘。
“世事是这样的,我知道,您也知道。那沉睡又能有什么意义呢!世界还是那样运行着,沉睡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噢,她的红头发快要烧起来了。奥菲利亚想。
世事确实如此。奥菲利亚接着想,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每个菲微艾诺都终究会崩塌,或是被兽人攻破,或是从内里开始腐烂;新的菲微艾诺又会从腐烂的沃土上重新生长出来。万物循环,周而复始,最终一同归于寂静。如果世界的终点是万事万物同归于寂静的话。她能够轻易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她从不追求永恒、爱、善和美,不会为美好事物的毁灭多难过一丁点儿。梵塔西娅不明白这些。她永远会为那些大大小小的美好事物感伤,会为被期许了永恒的美的菲微艾诺愤怒。
可夏绿书不了解梵塔西娅。她火上浇油般地说:“正是如此,所以我才选择在这里沉睡。我不是那个能解决问题的人。我能解决的,就只有让像你们这样的旅人不再出现而已。”
奥菲利亚在红发小牧师真正燃烧起来前,果断地截断了她。诗人像个学生似的举起手,突然把话题岔去了听上去毫不相干的方向:“对了,我能否有幸再看一看《绿都旧梦》这本书?”
大约是到达了那样的境界——明眼人都看得出,夏绿书一定已经不是个凡人了——人反而会变得随和起来。虽然小牧师的情绪和诗人的插话都显得莫名其妙,夏绿书还是毫不生气地满足了诗人的要求。当她们注意到时,那本书就已经在桌上了。
诗人再次兴致勃勃地翻看起那本书。她并非不记得那本书的内容,知道里面写的是关于菲微艾诺成功抵御了兽人进攻的故事,和她们所在世界的历史所差无几。
她的算计在书本之外。这本书的作者是夏绿书本人,她曾写下这样的书,并把它放在了菲微艾诺被兽人攻破的世界里,那么至少她并非一开始就放弃了那个世界。对于这本书,夏绿书一定不会毫无感想要说。而梵塔西娅,则刚好需要旁人来打断她,好让她冷静一下。谁也说不准这个被兀烈卡卡格外宠信的牧师会否收到那位正义感过于强烈的神明出于正义感赠送的火焰。
这一天的疯诗人大约被彩虹女神眷顾了。正如她所盘算的,夏绿书看着她和她手中的书,感慨道:“那是我做出的尝试之一。”
她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但是……没有任何人为它所动。”
逐渐萎靡的红发牧师抓住了她话中的关键词。“尝试……?”
她又精神了起来,急促地发问:“您也尝试过促使精灵推翻兽人的统治吗?”
夏绿书点头。“我希望他们能改变。”
“我认为海勒姆先生也这样想。他在指引我们道路之前,要求我们先在月光塔上点燃一团象征反抗的火焰。”
她又在做无谓的期待了。奥菲利亚摆弄着书本,撇了撇嘴。
夏绿书的反应不出所料。她含糊地回答:“他吗?是啊……或许吧……他是不是,为你们去拿信物了?”
她又不像是在发问,像是猜得到海勒姆的作为,但并不能清楚知道。
奥菲利亚敷衍似地点头,又问起了她更关心的问题:“这和我浅薄常识里所知的梦完全不一样。那个世界,确实是‘梦’吗?”
“对你们来说,它就是梦。因为无法抵达,所以与梦无异。”
“那么那个世界确实是存在着的,只不过隔着我们无法穿过的薄膜,而您和您的朋友可以穿过。”
“我们能做的也没有那么多。”
“如果这里是‘梦’的话,”梵塔西娅问,“我们怎样才能从中醒来,回到现实呢?”
“需要一件东西。”夏绿书说,“蝉的挂坠,就像这个。”
她指了指胸口的挂坠。看见旅行者们迷惑的表情,她继续补充道:“不是这一件,而是海勒姆身上的那件。他影响了梦的结构,你们无法像往常一样从梦中醒来。蝉的挂坠连接着你们带来的手环里的碎片,只要拿走它,你们就能正常醒来。”
“海勒姆呢?他想唤醒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这个花园呢?”
梵塔西娅似乎问到了什么关键。
“我不让他进来,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想借你们之手。”夏绿书说完,便不再说话了,用沉默表示如果他们不再发问,她就将送他们去海勒姆所在的地方。
“为什么是我们?”
在花园里默默地研究一草一木,并努力听着女士们对话的洛尔迦忽然发问了。“为什么,选中我们,到梦里?”
“这大概只是个对你我来说都有些不情愿的偶然……残留在梦境里的某种力量,最终导致了这种结果。”
又是一句约等于没有的回答。但洛尔迦仍在发问:“这个世界,有另一个,我吗?”
“应该是有的。”
鸮型人倏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问道:“在我们的,世界,死了的人,在这里,可能,还活着吗?”
“也有可能。”夏绿书的回答让他激动万分,“死去的亲人,想见到的仇人,渴望得到的真理……所有这些,都能在梦中得到。”
“我能去,一个地方吗?醒来前。也许很久,因为很远。”
夏绿书歪了歪头,说:“如果你想,你现在就能见到。”
他没想到的是,他身边一路上都平静淡然从不慌乱的捷特,竟露出了令他难以置信的冷峻气息,大步走到桌前,问道:“怎么才能见到?”
夏绿书看了他一眼,再看向洛尔迦,招手示意他一起过来。当他走到桌前时,她便在他们两人的茶杯里加了些什么东西。
洛尔迦担忧地问:“不是指,去死,就能见到死人,的意思吧?”
可他还没说完,捷特就已经一口喝掉了自己的茶。
洛尔迦忧心地看看他,又看看另一边的梵塔西娅。红发牧师正露出纠结的表情,似乎在犹豫是否要阻止他们。看见她的表情,洛尔迦反而坚定起来,说道:“梦的意义,就是见不在了的人。”说完他视死如归般灌下了这杯茶。
喝了茶的捷特和洛尔迦的眼神渐渐空茫起来。他们静静地站着,像在眺望着远处看不见的景色。
大约是为了让还醒着的两个人安心,夏绿书向她们保证这是安全的。
“不过是一场美梦而已。”她说。
在他们与故人相见的几分钟里,奥菲利亚毫无礼仪地敲着杯子,百无聊赖地同夏绿书搭话。
“我能见到我也不晓得真实面目的人吗?”她问。
“你想见?还是想自己去探究?”
奥菲利亚指指游荡者们的方向,“像他们那样见到。”
“你想见的是什么?”
奥菲利亚咧开嘴笑了起来。她说:“创建狂人学会的那个人。”
她身边的梵塔西娅本来望着游荡者们发呆,听言警惕地回过头看向她。在她们出于强迫和被迫的同行中,梵塔西娅听疯诗人提到过这个学会,而从那些言语里透露出的学会形象,实在是充满了可疑的违法和邪教气味。
她也依稀记得,这个学会的前身是一个教会。她好奇起来,难道奥菲利亚想要见一位神祇吗?夏绿书能够满足她的要求吗?
但夏绿书摇着头,说:“这有些难啊……太过古老的梦已随它的主人一起化为了尘埃。”
疯诗人脸上露出了极为敷衍的遗憾,这遗憾只维持了一瞬间,下一刻她就兴致勃勃地研究起仍然眼神空茫的同伴们。
“你不失望吗?”梵塔西娅终于忍不住,问道。
奥菲利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失望的?那个人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角色。”
再下一刻,她又高兴地说:“他们两个好像要出来了!”
接着她立刻换上了(在梵塔西娅看来非常虚伪)的关切表情,热情地蹭到单纯天真的小鸮型人身边,问他感觉怎么样。
对人心险恶一无所知的小鸮型人对此感到非常感动,他点点头,用手背抹脸,接连抹了好几下;又低头吸了吸鼻子,郑重其事地对着夏绿书道谢,声音还带着些沙哑。
她非常敏锐地避开了捷特,不知道是出于理性的分析,还是野兽似的直觉。另一位游荡者在见到故人后,身上的气息变得骇人起来。不管怎样推理,都能得出那不是一段快乐记忆的结论。连洛尔迦都下意识地离他远了几分。
突然之间过分热情的奥菲利亚揽着洛尔迦,兴致高昂地大声说着什么奇怪的句子。最后她转向了夏绿书,说着“快点把我们送去见海勒姆吧!大家都迫不及待要起床了!”
梵塔西娅看着她,一时间陷入迷惑,最终决定不再细思她的表现,并粗暴地判定关于奥菲利亚·雪风的一切都难以理喻。
呿,真是个怪人。在再次被白光包围时,她想。
END
所以说还是武斗简单粗暴,干就完事儿了!
基础分:7*6=42
质量分:4*7=28
极为敷衍地评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