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作者:蜂銀 </p><p>评论要求:随意 </p><p> </p><p>4月8日 </p><p>今天开始我的主要工作变更了——我被分配去护理一位昏迷不醒的病人,额,至少我这一天并未见过他睁开双眼。医生他们对待这位病人的态度很奇怪,感觉只要涉及到这位病人,大家就都变得有些吞吞吐吐。(涂抹的痕迹)紧张,慎重?我分不太清,不过好事是我的工作量大大减少了,只护理一位4楼病人可比每天查房2楼轻松太多。 </p><p> </p><p>4月15日 </p><p> 午休时我隐约听到主任那桌谈起我目前负责的病人了,但我开始工作这一周并未见过医生查房,他们是怎么掌握这位病人的情况的?或许和床头那些复杂的仪器有关系吧,我敢说那些仪器的价钱一定比我十年的工资还贵。(潦草的除法公式)除开心电监护,最少还有3个仪器我根本不认识,见鬼,怪不得有些研究员私下会说四楼是经费无底洞。 </p><p> </p><p>4月18日 </p><p> 主任今天来查房了,还带了两位研究员。他们都对那些仪表上我根本看不懂的数据很感兴趣,我隐约听到他们称呼这位病人为2号,这很奇怪,因为病房是3号房,大概是有什么我不清楚的编号规则? </p><p> </p><p>4月20日 </p><p> 好闲,好闲,我感觉脑袋上要长蘑菇了,这样的工作跟还在二楼的时候相比轻松得不像样,而且还涨了工资——我都有点不安了,总想到恐怖小说里的一些桥段。 </p><p>算了算了!少想这些有的没的,(涂抹的痕迹),就换一下深度昏迷的病人的输液液体,抄抄仪表数据能有什么危险! </p><p> </p><p>4月24日 </p><p> 今天,额,不对,昨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得冷静一下整理好思绪才能接着写日记。 </p><p>(被撕去的半页) </p><p> 好吧,长话短说,2号醒了,我昨天晚上在抄那些烦人的数据的时候他的呼吸突然停了一段时间,仪表显示是11秒,但对我来说简直跟一个世纪一样,然后2号他突然睁开眼来,成功地吓了我一跳。 </p><p> 当然,被吓到的可不止我一个,2号醒来不到5分钟,主任就带着那些研究人员“涌”进了病房,我被礼貌地请了出去并被带去做了个体检,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我松了口气,检查的人也松了口气,大大的那种。 </p><p> 2号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4楼的病人都比较特殊,但很难想象会有病人被当作危险辐射源一样处理,我回想起来仍然一阵后怕,要是我被查出来有什么问题,可能就会像合同上说的那样(涂抹的痕迹)了吧。 </p><p> 想辞职回家,我认真的。 </p><p> 先写到这里,我得好好睡一觉然后接受精神检查。 </p><p> </p><p>4月24日 </p><p> 我为什么要写两次日期?可能真的有点糊涂了,精神检查搞得我晕乎乎的。 </p><p> 先说好消息:没有异常,我是安全的,至少不会被带去(涂抹的痕迹);再说坏消息:我完全不记得精神检查的过程了,这令我感到不安,仔细回想的话甚至会有点头疼,这可能就是医生说的药物副作用?我不知道。 </p><p> 唉,脑子里东西挺多的,乱得不行,先睡一觉吧。 </p><p> </p><p>4月25日 </p><p> 好吧,班还是得上,世界好残酷。 </p><p> 工作一切照旧,除开输液的液体少了一瓶营养液,还有就是我有时会和2号说几句话,就我俩不多的对话来看,2号出乎意外的很有教养,在询问昏迷期间的事后,他甚至郑重地向我道了谢。 </p><p> 2号除开做身体检查的时间,基本都呆在病床上看书,我有注意过他在读什么书,但我英文的水平太差了——我第一次为自己没好好学习感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后悔。 </p><p> 对了,主任在午休的时候把我叫出去聊了聊,他说检查只是按照规程行事,希望我不要有太大压力。我不怎么信他的鬼话,2号一定牵扯到一些秘密,只是我接触不到。 </p><p> </p><p>4月27日 </p><p> 现在看,2号的苏醒对医院来说就像向池塘里投了颗不大不小的石子,水面有了一些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了。 </p><p> 一切好像都回归日常,只有我这几天不太安稳的睡眠还提醒着我精神检查的事——没错,我现在仍旧对那个检查,或者说我丢失的那段记忆相当在意。我有试着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员工也接受过这样的精神检查,但没有任何结果。可能确实是我能接触到的圈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接受了这样的检查,又或者… </p><p> 罢了,结果好,一切都好,老妈经常念叨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p><p> </p><p>(难以辨认的字迹)该死,发生什么事了,楼下有一个女人在尖叫!! </p><p>我的…天呐,尖叫声停止了——伴随着玻璃破碎声和重物坠地的声音。我根本不敢向窗外看,是有人跳楼了吗?真希望没人出事,这栋可是员工宿舍… </p><p> </p><p>(墨水的痕迹)(被划去的脏话)没有救护车的声音,没其他人醒来——至少从窗帘缝里没能看见对面楼任何一间房亮灯,见鬼…只有我醒了?是不是该往中心打个电话… </p><p> </p><p>(撕去的两页)这太折磨了,我不敢开灯,不敢往窗外看,我缩在床上,膝盖上摆着日记本,只有写点什么我才会感觉安心点…我刚写了两页自己都看不懂的胡言乱语…我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太好,可能等天亮了我得去看看… </p><p> </p><p>4月28日 </p><p> 好吧,今早出门,没看见玻璃碎片,没看见尸体,没看见血迹,是噩梦?不太清楚,午休的时候问了问住我隔壁的朋友,她表示完全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大概真的是我精神压力太大了。 </p><p>趁换班的空闲我去看了看医生,他给我开了点助眠的小药片,希望真的有用。 </p><p> 2号今天注意到我的精神不太好,他甚至对我表现出了关心——感觉有些复杂,不过还是谢谢他了。 </p><p> 对了,晚饭坐我隔壁桌的是认识的安保人员,他们好像在抱怨排班的事,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p><p> </p><p>4月29日 </p><p> 医生开的药真有用,久违地睡了个好觉,甚至没有做梦。睡眠充足的感觉太棒了,感动。 </p><p> 我和2号的关系好像变好了,在他不看书时还会有比较长的对话——对比之前的两三句交谈大概真的称得上是对话了。我得知他是个心理学家,因为患病的关系入院治疗(后半句好像是个废话),我借着机会问了问他在看的书,名字实在拗口,没能记下来,大约是《意识形态的〇〇》,只看书名就知道是我绝对不会看的那种书… </p><p> </p><p>4月30日 </p><p> 做了个有些奇怪的梦,梦里我一直盯着星空…那些星星的光…大概很漂亮吧,我回想不起来,梦里的其他部分都很模糊了。 </p><p> 虽然做了梦,但精神良好,我的好睡眠真的回来了。 </p><p> </p><p>4月31日 </p><p> 今天和2号又聊了会儿天,和他聊天总是令人愉快,他仿佛掌握着一种与人交谈的…技巧?天赋?我不太好形容,但2号确实有些特殊,我甚至不抵触告诉他一些很私人的事,比如我的家庭… </p><p> </p><p>5月2日 </p><p> 又做了一样的梦,我脑袋一片空白地盯着星空…这有什么寓意吗?我今天和2号聊天时提到了这个梦,2号表现出了浓厚的好奇,一直追问我细节,只可惜我都不记得了。 </p><p> </p><p>5月3日 </p><p> 家里来了一封信,妹妹的病情加重了…我准备多转一些钱回家,让妈妈叮嘱医生用更好的药,唉,幸好换来四楼后我涨了工资。对了,今天午休我又听见安保组的在抱怨排班增加了,最近治安不太好,新闻时不时报道暴力事件和火灾,真令人不安。 </p><p> 撇开这些烦心事,2号今天比较,呃,兴奋?和他聊天时我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不错,连我自己也有些被感染。我有些庆幸负责的病人是他了。 </p><p> </p><p>5月4日 </p><p> 还是同一个梦…不过我感觉有点诡异,这次的星空有些不一样,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我在被谁盯着一样,细想起来有点毛骨悚然。和2号聊了聊,他安慰我说这种梦一般源自于自己的不安,看来我最近确实有些神经过敏。他还说连续做同一个梦说明我潜意识有一直在意的事,不过我对这完全没有头绪。 </p><p> 听说2楼出了什么事故,有个护士受了伤,希望她没什么大碍。 </p><p> </p><p>5月5日 </p><p> 2号在今天又陷入了沉睡…我有些失落,感觉像是失去了一位朋友。 </p><p> 今早开始他就一直坐立不安,我尝试安慰他,但在和他肢体触碰——准确地说,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后,2号突然开始颤抖,并情绪激动地大喊,随后就…昏迷了过去。我吓坏了,连忙联系了医生,主任也来了,检查后说2号只是又陷入沉眠,不过按规程我得又去做一次见鬼的精神检查,我真讨厌这玩意,我的记忆又缺失了一段。 </p><p> </p><p>5月6日 </p><p> 我开始真正感觉到一点寂寞了,2号确实已经像是我的一个朋友一般,现在我准备开始好好学学英文,看看2号的一些书,这样如果2号再醒来,我们又可以多些话题聊。 </p><p> </p><p> </p><p> </p><p>——————————————————————————————————————— </p><p>窗外有声音,好像是几个男人在低声交谈…或许我该往外面看看… </p><p>好吧,我受不了了,管他的,我要把窗帘拉开一条小缝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p><p> </p><p>(难以辨认的字迹) </p><p>我不该往窗外看的!!我不该往窗外看的!!我不该往窗外看的!!是他!是他!! </p><p> ————半页污损的日记纸 </p><p> </p><p>——————————————————————————————————————— </p><p>5月5日 </p><p> 日记已经编好了,接下来我得整理一下头绪才能好好记述今天真正发生的一系列事…虽然我一直隐约有着预感,但我确实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p><p> 好吧,从今天早上我上班时开始讲起。 </p><p> 2号今早一直坐立不安,且很难沟通。我和他搭话他只会回我两句话,“他要来了”和“我无能为力”。我尝试弄懂为什么他会这样神经质,但在和他肢体触碰——准确地说,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后,2号突然开始颤抖,并情绪激动地大喊。我只好联系了医生,在护工的辅助下2号被打了一针镇静剂,按理来说这够他睡上一整天,按理来说。 </p><p> 接着我只好一直待在他的病房,监控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百无聊赖的我准备挑一本2号看的书来看——我记得有阵子他在看一本中文书,于是我在他的书箱里翻了翻,但并没有找到。当我失望地起身坐会椅子上时,我发现2号醒了,正看着我。 </p><p> 不对,醒来的不是2号,而是另一种…东西,我只能这样形容那个可怕的存在,我当即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恐慌之中,那种注视仿佛将我的存在彻底分解——如果没有被打断的话。 </p><p> 2楼在这时传来了刺耳的女人尖叫,“2号”陷入了一种呆滞,我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并成功了,我跑向门口,只想快点远离2号。我几乎是撞开3号房的门的,我在走廊一边漫无目的的奔跑一边大叫,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头部的一阵剧痛。 </p><p> 然后我醒来——入眼是散发着温和光芒的天花板,我缓缓起身并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密闭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大概十多平方,每一面都铺着某种灯板,简单来讲,这个房间中四处都是光源,根本不存在阴影。 </p><p> 大约是观测到我的清醒,房间的灯光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频率闪烁… </p><p> 就先写到这里吧,我正在被监视着,这次写日记时间已经够久了,明天我得随身带着这几页,到时候再接着记述。 </p><p> </p><p>5月6日 </p><p> 平常的一天——如果我没有保留这些记忆的话。2号陷入了新一轮的沉睡,输液液体又多了瓶营养液,回到原样。我有时看着2号的脸,一想到这背后有某种可怖的存在也在沉睡,我就感到后脊发凉。 </p><p> 接着昨天的记述,房间的灯光闪烁的同时,气温开始升高,大概到了35度左右,我开始出汗,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半小时,灯光和失水让我感到疲惫,接着不知道安装在何处的广播开始传来人的讲话声,那是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的女声,她问了我相当多的问题,我全部如实回答后广播陷入了一定时间的沉默。随后某种带有麻醉性的气体涌入房间,我的身体被迅速的麻醉,某种意外发生了——我的意识尚且清醒。 </p><p> 我从一种上空的视角看着自己被抬上担架,并在一个小时后以意识模糊的状态接受了一位医生的“精神治疗”。他似乎尝试对我的记忆进行某种程度地替换和删除,并认为自己成功了,这解释了我上次精神治疗后缺失的记忆。随后,我的视角逐渐下沉,并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混沌。 </p><p> 之后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脑子里有两种版本的记忆,明显是植入的那段大致是:2号突然大喊后就陷入了昏迷,我吓了一跳,赶忙通知主任后他们检查确认2号又沉眠了,按规章我被带去做了精神检查并开了些药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p><p> 显然医院方面并不希望我记得这些经过,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我的大脑正在经历某种变化,是这种变化让我保留了记忆?如果是,这种变化又是如何引起的?2号背后的那个存在…或许我该用“祂”来称呼,祂与这一切有着什么关联? </p><p> 谜团太多了,我需要时间来调查,好准备从这一切中脱身。 </p><p>对了,我突然能读懂2号看的英文书了。 </p><p>还有,或许我该再准备另一本日记本,小巧一点的、可以随身带着的那种。 </p><p> ———几页完整的日记纸 </p><p> </p>
根据想象中的碎片叙事写的一次练习...大约是适应游戏叙事的形式?一定程度接续之前的星之梦,算番外吧。
另,日记这种口语化与书面化的语言好难平衡。
看到4月28日时开始感觉主角将来也要变成2号了……看到4月30日时:原来是克苏鲁啊……固定的女人尖叫感觉是个挺好的恐怖要素。所以说,前面的5月5日到污损的日记纸是伪造的,后面的5月5日到6日是真的?但是他为什么要伪造污损的日记纸部分呢。
给的太多太碎了。能看出你想玩一些把戏,但以玩家体验的角度上来说可以优化掉的部分太多了。
日期、叙事口吻这几个方法都是好的,但碎片化叙事作为一个门槛比较高的形式,我觉得更简单直白一些或许更好点(我的意思是用更强烈刻板的表达,删掉不必要的描写)。
老实说我也是凭经验才大概能get到你想讲啥,一般玩家读者其实是没有兴趣在这样繁多且缺乏吸引力的碎片情报中做研究的(当然实践中它一般会配合游玩进程吧……)。
《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震声
这下直面大他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