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ode::笑语/求知(下为正文) </p><p>声明:为了行文便利,所有出场的生物都会被称作“人”即使他们可能不属于智人科 </p><p>案:坟墓为高尚之人所怕,当生命陨落时,身体将变冷,并长眠于黑暗大地的怀抱,繁荣衰退,幸福消逝,条约被撕毁 </p><p>————————— </p><p>队伍终于找到了一处合适的落脚地,并在此地迎来了新生。他们的首领寻到了新的爱侣,诞育生命,这极大地鼓舞了众人。 </p><p>然而欢愉过后,他们又再次被悲伤追上了脚步。 </p><p>死亡。对常人来说很熟悉,对这些人来说却十分的陌生。他们并非没有经历过毁灭与分离,但疾病与衰老却长久地没有降临到这些人头上。人群中的一半从未经历这些,另一半则对此记忆遥远——正如他们曾经居住的仙境,早已被灰烬掩埋。然而一切随着那被焚烧的灰烬离去后,阴影终于再次笼罩众人。 </p><p>他们不得不再次面对一个即将离去的生命。不过这次,没有锐器,没有火焰,只有缓慢流走的生机。 </p><p>五月的屋子里静悄悄的。离开了丰饶之地,众人不得不终日忙碌来寻求温饱,只有她在这次生产后无法下地,有幸豁免于这样的辛劳。这样的生活注定没有什么色彩,但好在有人干的活与她的生活一样地无聊。埃文娜在五月的屋子里磨药,五月躺在床上看着滚动的药轮,又不那么无聊了。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男人们说,比起姜平,星期三更属意你一些。” </p><p>磨药声音停了。五月转过头,正对上埃文娜的视线,却没有见她露出什么表情。“男人们的想法与我有什么关系。”埃文娜如此回答。她说完倒出石臼里的药材,又开始往里面换上新的。“这些天总是见你更多一些,我还以为你...”五月看着埃文娜的动作的声音弱了下去,她换了一个说辞:“毕竟以前我们从不说话。”埃文娜弯腰重新将石轮放回槽中,这个动作让她的声音有些沉闷:“我并不是第一次配这种药。你不知道这件事,连姜平都不怎么记得,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开始受训。”说着,她停下了磨药的动作:“课程也不是你见到的那样,只需要学习如何穿过那片树林。你已经亲自去过了。” </p><p>女人并未因为聊天而停止工作,她又离开了去舀水。屋内氛围顿时沉寂下去,五月转过了脸。神庙还在时,她听说过这件事。曾经那些富有学识的成年祭司都在一次远征中死了,只有那个疯狂的老女人活了下来,就是边上这个人曾经的导师。那个女人只传授了一半的学识,另一半中的一半只有她边上的这个人听过。她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再讲述新的智慧。几乎每个人向她提起的人都这样说,言语间带着些许的不忿。 </p><p>当时她是怎么想的来着,有些不记得了,大概也和所有人一样,觉得这样自私的人不配领导别人。她想起自己为数不多几次见到那人时的眼神。总是让她无所适从,又十分难忘。 </p><p>屋内升起了火焰的亮光和水雾。五月听见埃文娜坐下再次出声,但这次她没有挪动自己对着她。五月看着那些漂浮的烟雾说:“听说你本被授意继任主祭司,不过后来姜平的老师上任,所以她就更被看好一些。”这次却没人接话,回答她的只有石磨碾药的声音,那人停顿了一下,表示她听见了。 </p><p>五月有些失望。她仍由自己躺着,直到眼皮沉重起来。这时的埃文娜却好像没有看出五月的困意,又掀起五月的被窝,把人扶了起来。这个动作打断了五月的睡意让她又清醒了一些。 </p><p>文娜坐到床头和五月面对着面。她说:“如果只是为了换个地方控制别人,实在没有必要跑到那片林子边上去做这件事。”说完她仿佛没有期待什么回应,又径直走下床沿调配药粉去了。五月看着她再次远离自己,低下头对着被褥半是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那你还这么关心我们是为什么呢?” </p><p>“因为不论如何,那里也是我居住的地方,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埃文娜端着药回来,好像背后长了耳朵似的接上了这句话。 </p><p>“我还会好吗?”五月接过药,看着对面的人。然而刚刚还在积极回答她的人却沉默了。埃文娜终究还是没有按照五月希望的隐瞒她:“我不知道。” </p><p>“我想给姜平留些东西,你能替我照看她吗?还有我的孩子。”五月喝着碗里的药终于还是这样说。但接下来她就迟疑了,毕竟她要说的事与屋子的另一个主人有关,她不想被听到。她这样想着,盯着埃文娜的脸。但对方好像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直接结束了这段对话。埃文娜说:“我知道了。” </p><p>她是不是知道。这个想法闪过五月的脑海,她对着药碗皱起了眉头。“我知道这很苦。”仿佛为了确认五月的想法,埃文娜将手指贴到了她的碗边,然后她又补了一句:“但你需要这些。”五月顺着她的意思,啜了一口碗里的药。当在她从药碗里抬头时,正巧见到这间屋子的男主人奈登推门而入。 </p><p>此时屋外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埃文娜起身离开,这一天结束了。 </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