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ention:
*为了营造气氛会有偏激语言出现(已询问过对战方意见),但是作者本身对所有孩子的性格与理念保持尊重与理解。
*来不及了有机会会重新修订这一章先让我活到下一个时段吧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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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处理完那具名为南吹雪的漂亮的金发尸体并好好地安置了战利品,刚换好衣服出门发带便在转身的一刻被突如其来的剑气割断了。
“您是为了躺在那里的人而来找我的吧?”
即便为了一件武器才刚刚又经历过一场血战,在突然被刀刃攻击的时候罗尔夫并没有意外与抱怨,他只是侧闪后将对方的下一次直击扇到了一边、抓住那条胳膊,然后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将那亮晶晶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对面作为不速之客的青年似乎怔了一下,被罗尔夫抓着的手肌肉越发紧绷着,甚至能听见刀刃因为力量而颤抖的哀鸣。
“为什么您要保护那种自己都无法完成战斗的人呢?我觉得您的感情并没有这么廉价。”
也不知道是真的无法理解,还是故意这么说来刺激对方的,反正充满了恶意的话语直率地进入了古伊的脑海,并让挑衅者在下一秒被沉重的拳头打了脸——还是故意的,然而惊人的力道却没有让他有多少踉跄,像是仅仅转了个头,他接而冷静地摆正了自己的脸。
对面的人约莫是已经愤怒得不知道如何揍他了,以至于第二拳的重复攻击也被敌人的手掌稳妥地接下,滑稽的场面让两个人看起来就像相扑场的初级力士,生涩地僵持着。
古伊还是想要说些什么来驳倒否定了他一切的对手的,毕竟他始终足够相信自己的实力不会在任何一场战斗中失败,挣脱区区挡住攻击的束缚自然不在话下,但是最终的最终他只是用力地动了几下嘴唇,仿佛渴望将面前猎物嚼碎的野兽,只是迫于压力始终下不了口。
这种人到底懂些什么!
老套的台词浮现在脑海里,配合场景却是那么地有剧情性。
“我猜……”
表面上不闹不怒的东欧男子歪头细想着,全然不顾对方感受地继续他的“观众调查”——没错,“观众调查”,只对见证了他艺术品并引发感想的人使用的作者问卷,纯粹只是希望了解到更多残酷故事的“作者的偏执”。
“我猜,您正在想‘我到底懂些什么’,为什么能够这么无所谓地当着您的面贬低您的所爱,可是这一切确实是我想询问的,不管您中意与否,如果在您死前我都没问明白的话,那我估计一辈子都会难以释怀的。”
说着,他快速地将对方的双手交替拉扯过身前,随后快速地闪到了对方的身后,那场景就像在跳舞一样,在狭小地走廊里交换了立场。
“我也曾经有希望守护的挚友,”刻意去加重了某一个词组,他空手接住对方再度劈下来的刀刃,随后曲起手指直接打中了对方的腹部,借着对方后退的时机说道,“哦对了……您不用立刻考虑需要回我什么的,只是让您自己被打,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嗯,我说我曾经有过一个必须要保护的挚友。”
也不清楚他接下来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古伊说着附身朝着对方冲刺了过去,并在对手企图躲闪的时候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墙上大吼道:“那你这种混蛋就不应该随意玩弄别人的性命!懂吗?”
他激动地抓着对方的脖子再将他往墙上摔了一次,紧接着往那小腿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硬是把憎恶的对象撂倒在地上。
“可是他也被我杀了,那我有什么办法呢?”
完全不害怕古伊即将刺下来的刀刃,罗尔夫只是在对方体重的压制下吃力地耸了耸肩反问道,活像个受到委屈的小孩子,无辜地叙述起自己的过去。
“人渣!”
手起刀落,应该被刺穿的肉体却没有发出应有的声响,罗尔夫再度握住了那刺向自己的刀刃,只是这一次,鲜血滴落下来,染红了他的衬衫。
“啊哈哈!您说得或许没错,但是有一点您错了,那是他自己希望被我杀死的,大概。”
刀刃卡在对方的手心里,不管怎么折磨那滴血的手掌,古伊发现自己始终没办法把武器按下去,那双柔和如玉的绿色眼睛正安静地注视着自己,即便已经被仇恨占据心房也无法忽视其中的怜悯和哀叹。
“以为装可怜就能获得原谅吗……”
像是在反抗什么罪恶的东西,古伊终于低下头去正视了对方,他的声音因为情绪而变得有些颤抖。
“不,您误会了,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原谅我,”终于舍得拔高声调,罗尔夫摇摇头笑着说,“我只是希望,能够有同样失去了挚友的人,能够听一下我的故事。”
警觉地,古伊顿时觉得对方单手从腰侧掏出了什么,手上的力道稍微一松便被推了出去,随后就感到了肩膀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手枪。
比起去判断方才的硝烟与爆鸣声来自什么型号的枪支,古伊下意识地先改变了自己的行进方向,摆正刀刃朝着对手的左手冲了过去,如他所愿,对方果真使用渗血的手掌来反抓了自己的攻击,使得他用一记上踢将对方握在右手的手枪打飞,并在罗尔夫想要抓住自己的大腿过肩摔的时候朝着他的脖颈一击再度把人带到了地上——只是这次没有那么顺利,在落地的一瞬间对方完全靠着力道的压制转了个身,反而将古伊自己摔了下去。
随即传来的是肉体撕裂的声响,想必对方掏出了小刀一类的武器贯穿了自己的腹部,那一瞬间真的是连疼痛也无法立刻感受到,更何况狡猾的敌人还要继续给出令人两难的提示呢?
“我就是用这把刀杀了您最重要的人。”
罗尔夫故意俯下身在对方的耳畔说道,随后又迅速地一刀捅进了对方的心侧。
“和一……”
一瞬间就像变了个人,古伊的双手突然紧紧地握住了对手持刀的魔爪。
成全一样地,罗尔夫在下一秒就再一刀命中了可怜人的心脏……不,与其说是他命中的,不如说是在自己拔出刀子之后对方又硬拉下来的。
血液再度染红了走廊的地面和东欧青年白净的脸。
“和、一……咳……咳!”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连犯罪者也待在了原地没有动弹,只是看着因为疼痛和出血而痉挛的对手仍然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和那把刀的刀柄,以及他那似乎在挣扎什么一样地硬是想说清楚自己恋人名字的、颤动的嘴唇。
“您的心意,我已经彻底了解到了。”
他用力地将手抽离了对方的握力,随后将躺在地上的人轻轻地抱了起来,走向走廊的尽头。
谁也不能确定这个疯子是不是真的清醒了,反正,他走到了祭坛的位置,随后将古伊安置在了他同伴的身旁,仅仅看着濒死的人吃力地握住了已经冰冷的挚友的手,随后像是得到了什么解脱一样、终于笑着闭上了眼睛。
古伊终没能注意到、听到生前的对手给他与和一唱诵的祷词,但是那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突然的开始与突然而莫名其妙的结束终于为一场闹剧划上了句号,画家仅剩的一块白色绸缎为走廊的一角拦出了只属于逝者的安息之所,小刀被放在了两个人相握着的手下,宛若可怕又合理的见证,让他们的故事也算结了尾。
——不,在天堂会继续的吧?
在看没有阳光洒下的祭坛前,罗尔夫站在那白幕布外再度询问起了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的友人。
会的。
似乎有谁隐隐约约地回答道,伴随着青年的回房,微弱地淹没在了脚步声中。
1、杀青的感想是
有点突然……也许从投掷一刻就注定了吧?
2、伙食好吗【。
基本上没怎么吃过东西,但酒挺好的。
3、平时和哪位演员玩最好
西泽尔吧……?剧中没和其他人说过话。
4、拍摄过程中印象最深的事情是
死亡戏的时候现实和回忆交杂,两边都需要很深的情感。
5、道具质量怎么样
很精致,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
6、剧组里最现充的是谁?【。
变态组……之后是姐弟吧……
7、剧组里最蛇精病的是谁?
也是变态组(看着远方)
8、有过NG的时候嘛【。
有啊,在第一时段的时候。
9、导演(C)怎样?
爱得深沉。
10、你觉得哪位演员台上个台下的差距最大?
不知道。
11、有决定过要和那位演员组CP嘛ww
(低头不说话)
12、感觉剧组的戏整天来说怎样?
时间有点赶……
13、最开始构想自己的剧情发展是怎样的?和现在的剧情支线差别大吗?
太大了,本来说要组队没组成,还提早杀青了……嘛,也没办法吧。
14、身为道具的盒饭/F可以吃/用吗……【
盒饭不就是拿来吃的吗?……不过我没吃过就是。
15、能吃的话最喜欢哪个口味/用途【。
F给导演就好,她自己决定……
16、说出整条船上最有病的前三位
Dia、古伊、爱德?
17、那么整条船最正常的前三位
这条船的正常人啊(笑)谨桕、青花,西泽尔吧?
18、承包鱼塘嘛【。
我不是缺钱才来的吗……
19、预期工资大约多少hhh
看剧组诚意了(盯)
20、……上一题的现实呢【。
商业秘密,有意请接洽经纪人。
21、哪段戏演的最开心w
大概是番外吧……虽然还没有开拍。
22、觉得谁的杀青最可惜
姐弟组,就这样才遇见之前杀青了……
23、如果最后在剧中可以回家,第一句话是什么ww
老板、老板娘,我们可以回家了。
24、对于即将开始的爱船模式怎么看w?
等待着哦。
25、……如果告诉你还有20题怎么办【。
(沉默不语)
洗了个热水澡,一切都好了许多,至少头脑中的兴奋感没有先前那么凝重了。
低头看了看不知道是被血迹还是颜料染红的泡沫,罗尔夫用力把顺带洗好的衬衫拧了一下,终于没有了红色的透明液体洒落在浴室中,将地板上那些颜色可怖的泡泡冲出了一个缺口。
“——”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又最终没有说出来。哎,谁又能猜到一个疯子到底在说什么呢?而且也不会有谁对风言风语有所顾及的吧?
由他出去溜达吧,穿好衣服把门打开,反正现在走廊上近乎一个人也没有。方才的祭祀场地上,多了的是一串……不对,是三串长长的血脚印,能够看得出来,其中的一条是被刻意踩出来的,而另外的两条应该是有谁来看望死者,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仓促留下的。
雪地里的行走和血地里的行走最大的相同之处无疑在于都会给美妙的东西带来灾难性的破坏,可是幸而它们都是可以补救的;年轻的艺术家看着自己被破坏的艺术品,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从房间里拿出一块抹布和一个水桶,把那些狼藉给一个个擦掉。
这项工作没有耗费多长时间就被轻而易举地完成了,他哼着小曲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将那些污水一股脑地倒进了马桶里,拍拍手就把桶扔一旁去了;刚刚光是要小心着不碰到血液和颜料就很费力了,他可不想现在去洗那个脏兮兮的桶,让自己新换上的衬衫沾上别的颜色。
那么接下来又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呢?
看书或是画画?反正这里没有网络,手机也不在身旁——他出门的时候太紧张以至于把手机落在了家中的颜料箱里,更糟糕的是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有没有给朋友们和读者们留下出走的信息才出门,天知道他们有没有为自己的突然消失而担心,只要不被认为是有始无终地终结了这篇小说的连载就最好了。
这听起来像是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在这场杀人游戏中活下来才会惦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确确实实地,在这场竞技变成杀人游戏之前,平常的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要与目标同归于尽的准备。
死了之后就在天国或者地狱继续自己的艺术吧,大天使抑或是撒旦,不管是谁都好,只希望有个人能够青睐他的作品,让日子没有那么无聊。
最终开着小差打理起自己的颜料,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罗尔夫一个不小心绊到了颜料山的一角,接着整个人就朝着大大小小的罐子和一旁的画架倒了下去——那声音和场面真的是很壮观,甚至还将他的手臂擦破了一点。
“好痛!”
肩膀上的旧伤被画架尖锐的一角戳到,高大却瘦弱的青年不由得咬紧了下唇,然而就在这缓和疼痛感的不合时宜的时间里,突然传来了谁在拼命敲门的声音。
门板发声的位置很低,这身高看起来,应该是幼小的少年抑或是少女吧?约莫是被方才的动静吸引过来的,那就完全没有对对方发火的必要了,是不是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戒备呢?
支撑着站起身,罗尔夫去打开了房门。
“您好。”
他努力将视角向下移,看到的是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几个小时前他们才刚刚见过:“您是……华尔茨先生的女朋友吧?又见面了呢。”
少女听见某个名字的时候明显地怔了一下,随后也顾不上打招呼,涨红了脸朝他吼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可以小声点吗?”
“打搅到您和您恋人的私人时光我很抱歉,刚刚只是不小心碰倒了画架,真的很抱歉。”
被吼了一顿的青年一时间也愣了愣,但他随即就换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孔真心真意地道歉着。
“你——!”
少女不知为何在听见这话后更伤心了,她朝着地面狠狠地跺了一脚,眼眶里的泪水似乎下一秒就会流出来一样:“华尔茨他……已经……”
少有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若不是这个时候广播刚好响起来,罗尔夫大概也会继续揣测一下这是不是对手的计谋吧?
“死亡名单播报:古渊、华尔茨、和一……”
换做平常的时候,他兴许会安静地上前去给少女一个拥抱,并且摸摸她的头,给她一杯冰柠檬水好好地让她冷静下来。只是现在,在他心里看到这场景的时候,莫名而突兀地涌上来了一阵恶心感。
没有别人您就生存不下去了吗?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对着少女做了个嘴型,最后的理智强压着声带不让他把这伤人的话语好好地说出来,但他还是摆出了个戏谑的表情,随后说:“哎呀,是我戳到您痛处了吗?”
“真是……太过分了!我要成为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为了哥哥和华尔茨,请你去死吧!”
仿佛是不这么怒意便无法停息下来,少女霎时间便掏出利刃朝着他刺去,却被他侧身躲过,并且狠狠地打偏了进攻的方向。
“啧。”
罗尔夫撇了撇嘴,开始一边躲避着少女的戳刺,一边思考要如何杀死面前这个娇小的生灵,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她都远远处在自己下方,一看平时就不是会轻易动手的人,所以基本上只要打飞她的刀刃,然后活活把她掐死一切就都结束了。不过从刚才开始,她就几乎没有怎么移动过身子,这是为什么呢?
他开始仔细地打量少女的身影,并毫不费力地注意到了对方大腿上可怖的伤口,那伤口明显是新的,粉嫩的肉质正被渗出来的鲜血浸透着,残忍的红顺着曲线一路向下流去,包裹在小腿上宛若丝带。
——再怎么样也不能和这种人战斗。
——不行,挑衅了自己的人,就必须要将他杀死。
两个选项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就像一个游戏。
完全没听少女还喊了什么,在决定好了的一瞬间,他将手伸向了那纤细的脖颈,狠狠地掐了一下,随即便将少女猛地甩出了门外,再粗暴地关上了阻隔自己和外界的那道铁板。
“这样的罪孽我可背负不起啊。”
任由对方在门外踢打吵闹,罗尔夫都只是把身子抵在门板上,将这句话重复了数次、并像是在忍耐什么,他渐渐地滑坐在地上,用脊背承受着那不痛不痒的冲击,直到少女闹累了,踢打的声音不再那么频繁地传来,他才站起身准备去收拾他房间里的东西。
“对不起!”
门外的少女突然又喊了一声,然后传来了奔跑离去的声音。听着那带上了鼻音的话语,约莫是哭着跑走了吧?
真是奇怪……分明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打开门后再去张望了两下,罗尔夫看着有了划痕的门面耸了耸肩:“女人真是可怕……唔!”
突然有谁从走廊的另一边跑来,并狠狠地撞在了自己身上。
“对不起!”
又是大声的道歉,不过这次明显是男人的声音,而且惊喜的,他在男人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惊恐的色彩。
那是转瞬即逝地,对他的评价吧?
罗尔夫想着,也没来得及应付,就看见男子慌慌张张地跑出了视野。
又有什么惊喜要发生了。
他抵在门上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连路过的少女都只能尽量放轻了脚步从他身后蹿出去,唯有一个男子用武器的一端戳了戳他的肩膀。
“喂,你很吵啊。”
又一个猎物上钩了。
自参与暗杀计划以来,第一次在清晨苏醒的时候感觉到像是还在自己祖国一般的畅快,微凉的温度和干燥的被褥以及背后柔软的床垫十足地让人感到安心,就想这么一路被包裹着坠入梦境里,然后不知道应该醒来的时间。包括,连带以前的事情也都忘却就最好了,只可惜不能够呢。
但是那也没关系?反正即便现在想起来了,最后的最后,也已经由好心情带来的轻松意识取代掉了那份沉重。
就单单凭借着这一股冲劲,罗尔夫今天早晨不打算穿西装打领带了,甚至连头发也懒得扎起来,只是随意地用冷水洗漱了一番便出了门,往日藏在衣袖中的小刀现在被夹在了画册里面,被撑开的本子里还带着一只没有沾染颜色的画笔以及一红一黑一白三罐颜料。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去看什么,哼着歌从走廊上走过的时候,侧目的路人也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平时就显得另类的家伙心情不错,像舒龙陶就是这些路人中的一个。
“Привет!(俄语:你好!)”
极少地用俄语和外国人打了招呼,他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并且完全忽视掉了对方那轻轻侧身的躲闪。
“你来做什么……”
似乎是因为上次打斗时对方最后说的话语,舒龙陶戒备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可是俄国人完全没有想要发起攻击的意思,只是哼着曲调奇怪的歌笑着走掉了,除了他现在心情好之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也好,在只剩下少数人的时候,不耗费体力地尽量生存下去才是理性战斗的根本。
这是只有一方的想法吗?还是说不管是罗尔夫还是舒龙陶都这么想了呢?
嗯……如果在他心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的时候,或许确实两个人都会好好地计划一番吧?只可惜俄国人现在实在是太开心了,所以完全没有了这样的考虑。
管他呢,各过各的。
如果舒龙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话,兴许他会这么回应方才的文字,配上他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前迈步的场景,确实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境界。
只可惜这样的静谧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就在舒龙陶还没走出去多远的时候,身后就猛地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捅开的钝音,接踵而来地是两声猛烈的撞击声。
有什么人被杀了,在一瞬间。
是刚刚那个俄国人吗?
舒龙陶诧异地回过头去,却没想到与他的念想相去甚远的,一个棕发的青年已经正面倒在了血泊里,而方才走过去的俄国人正稀松平常地抱着他的美术用具,不同的只有那把小刀已经出现在他的右手上,并且和他的白上衣一样,沾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而在他的身旁,显然受到惊吓的女孩子被迫后退到墙沿,惊慌失措地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唇,似乎不这样做就会马上叫出来一样,而她那可爱的小裙子的花边上,也被零星地溅上了血渍,看起来像是她同伴的男人在一旁戒备着,将手拦在了女孩的身前。
“哎呀,这位是……华尔茨先生吧?”没等蓝色头发的青年询问一字一句,罗尔夫突然笑着开口道,像是见到了老熟人一样用拳头轻轻顶了一下华尔茨的肩膀:“请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您的,真是好久不见了,不是吗?没想到您已经有女朋友了呢!”
他用问句维稳不乱地寒暄着,把小刀收回到了自己的画册中,随后礼貌地对着一旁的少女露出了笑容:“您好,美丽的小姐,祝您与您的恋人有一个美好的早晨……很抱歉弄乱了您的家门口,不过我会把这里处理好的,请您放心。”
丝毫没有顾忌所有人惊恐眼神的打算,自顾自地转过了身去,任由华尔茨拉着塞莉娅跑出了这个被染红的犯罪现场。
“您不跟他们去吗?”
看着仍旧站在那里的舒龙陶,罗尔夫边放下手中的画具边询问着,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峙了一下,随后识趣的“医生”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便甩手离开了,那动作显得似乎手上沾满鲜血的不是罗尔夫而是他一样。
没有意识到也不想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的青年开始小声地唱起了来自欧洲的民谣,并将地上的尸体翻了个身、帮他合上了那死前因为疼痛而睁大了的眼睛,再将他的双手搭在腹部,摆成了一个安息者的姿势。
Free from the prisions of are past
the sentences and the fears that last
We have lost another blossom to the snow
Where are bridges burn
Where are bridges burn and glow
如旋律般流畅,血液混合着颜料玷染了笔尖,随后流畅的线条便开始在被血铺满的地上和墙上扩散开来。
他在画荆棘丛。
大片色块铺垫成了一朵朵盛放的蔷薇,连带地上尸体的衣物都不放过地,也从胸口的创口出画出了大片包裹他的藤蔓,让这件艺术作品呈现出来一种因胸口长出来的花丛而陷入沉睡的效果。
“事实上也是因为这样呢,”中断了旋律的哼唱,罗尔夫自言自语道,“随意地做手势挑衅别人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更何况我连您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把它签在作品的标注上了,这会造成对您的莫大的不敬,我本不想这样。”
他忘我地画着,身上沾上的到底是血还是颜料早就已经分不清楚了。
“您就像这蔷薇一样,从您的身上能够感受非常有趣而美丽的故事,但是无奈它的刺总是能招来‘被伤害’的灾祸——啊,颜料不够了,”他轻轻地将画笔放在地上,可是却又拿起了没有被擦拭或者洗净的小刀,“请稍等一下,我会马上回来的……嗯……我看看,还需要一把椅子,可以让我够得着天花板!”
说着,他似乎害怕惊动了谁,蹑手蹑脚地跑到了三楼的楼梯口才终于是放平了脚步,若无其事地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请、请站住!”
是想兼顾敬语和挑衅时候的起誓吧,以至于那句话的主人让罗尔夫感觉身后传来的是一声缺少底气的呼唤?抑或是哀求?
“噢,可爱的羔羊。”
伴随转身说出的是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顾不上也没有想要顾上现在自己外表的他正经十足地面对说话的青年站定,随后应付着表示善意地将小刀收到了身后,没料到青年却对这个动作起了反应,下意识地将手伸向了他的背后——
“啪!”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下意识,罗尔夫突然闪到一边,并打掉了对方伸过来的手:“随便动别人的东西,看来是顽皮的小山羊。”
他又笑起来,配合他脸上沾着的血液,简直达到了恐怖电影一样的效果,让青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个……那是我的刀!”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青年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朝着罗尔夫扑了过去,却又在对方看似慢动作的移动中扑了个空,然而在一个踉跄之间,青年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就如在教谁跳舞一般,轻柔地抬起了对方的手臂:
“速度和力量都是D……但是我想,如果有个人陪着他,他大概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吧?”
“什么?”
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青年便被用力地转了一个圈,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可是讨厌的俄国人又凑上前来,在他的耳边轻轻询问:“如果您是这把刀的主人,那么您就是和一吧?”
“是的话……请问又怎么样——唔!”
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被狠狠地揍了一拳,也便就那么昏了过去,最后的残留在视野中的,也只剩下那几缕被血液胶着在一起的棕色长发。
现在即便是作为文艺青年的罗尔夫也并没有去揣测羸弱对手心理活动的打算,轻巧地抱起那本身就没什么重量的身体,随后再走到自己房间之后的走廊前轻轻放下。
“You are 'the great ghosts'.”
他看着“沉睡”着的人,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像摆放活祭品一样安置好后打开了房间的门:“我回来啦!”
他对着空无一物的屋子小声说道,随后蹑手蹑脚地拿起了必要的画材用具,再折回原处精心布置起了一个“圣礼”的会场。颜色各异的花朵再度随着画笔出现在了和一的身旁,金线与白画布构成了华丽的祭坛边框,随后再用红颜料按出无数个手印子,罗尔夫觉得这俨然是一副符合神秘学的完美画作,只是还缺了一点点的细节而已。
约莫是觉得死人不会动所以没有照看的必要吧,对着眼前鲜活的素材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打算先继续完成被他落在二楼的“作画现场”,从而专心致志地打扮起这个空间——不,现在不能打扮,要选一个更为特殊的时间才行!
早晨起床的时间是10:00,早晨的淋浴和其他洗漱用了15分钟,整理衣服和绘画用具只用了5分钟,那么……创作的话……哦对了,画成那种程度的话,大概用了三十分钟吧?也要庆幸走廊上没什么人走过,才能够专心完成自己的任务。好了好了,那么再算上和蔷薇丛以及小羊羔对峙的时间,现在应该是10:50?再等个一小时十分钟好了。
“今天在午餐的时候必须送给我所爱慕的友人一份大礼,也希望他能够喜欢呢。”
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和一的脸颊,在他惊讶地发现对方出乎意料的柔软后,这份喜悦又更上了一层,因为他知道,曾经自己在实验室的时候,那个一身纯白的身影,是最贪恋这份触感的,某种程度上就和自己一样。
要是能够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宛若是个落魄的艺术家,他蹲在地上用笔开始细致地一边又一边勾勒起了祭坛的纹理,厚重的颜料着实弥补了在船上先天的材料不足,不一会儿原本光滑的地面上就浮现了更多秀丽的图案,号角、云端,甚至是滴胶而成的宝石晶块与其金色颜料制成的底座。
是真的没有人来打搅他吗?兴许也未必。哪怕这是三楼最偏僻的地方,光是邻居们开门关门的声音早就听了许多次,但是至于他们是无暇兼顾一个疯子,亦或是说已经被他那满身颜料与血迹的模样吓到,谁也没有来打搅他的意图,唯有一阵报时的钟表打断了他的专心。
“滴滴滴滴”
“啊,时间到了。”
这是平时为了督促自己去吃饭而设置的房间里的闹铃,现在声音足够大的它便是最好的报时信号。
“那么,请上路吧,我可爱的小山羊!”
手起刀落,随着心脏被割开与血液飞溅而出的声音,闹铃也重新恢复了沉寂,祭坛在一瞬间就被染得血红一片,未干透的颜料也因为血液的点染而变得有点污浊了。
“生日快乐,利尔,”他用微颤的声音激动地说着,俄语的单词在这种时候也似乎变为了让舌头不利落的工具,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像是接收上帝的馈赠一般向着根本看不见蓝天的船顶张开双臂,“我已经送了个‘朋友’去陪您了。”
“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我就再多呈现一副作品吧!”
他迅速地低下头打量了下躺在地上的尸体,因为生前的疼痛,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睛现在可怖地睁大了,从口腔中溢出的鲜血也让一旁原先呈现完美褶皱的画布坍塌了一角,让我们的艺术家觉得不甚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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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my father knows
I will go into the
Into the snow !
As my father kno——ws——
I will go into the
Into the snow !
低沉的歌声从不知哪里的走廊传来,也许可以称之为童年玩伴之间的心灵感应吧,尽管看不见自己未来的对手在走廊的另一侧继续他的创作,古伊也预感到了什么不详的情况正在发生。
“和一……”
顺着他认为声音飘来的方向,古伊迈开了通向未知结局的步伐。
有些事情,是不是还是就让它埋在雪里比较好?
Part1.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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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有的英文都来自Death in June的《Peaceful S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