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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停留在圣诞节前的我……感谢格莱特的ntr(?)终于又推进了一步!!
用身体行动证明瑞坦也是可以很攻的!虽然最后没有算到吧……这个事实告诉我们如果还有下次用手铐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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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弗,我回来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瑞坦踩掉自己的鞋子,赤脚踏上地板。
也许是去训练场了,或者只是去买菜。瑞坦把袋子里的啤酒扔在沙发上,开始阳台上给一堆植物松土修枝浇水。这是他进入神慈科后才养起来的爱好,神慈科没有任务的时间太漫长了,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等瑞坦想起来该吃晚饭时,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晚上9点。这时候肯定已经等不到西尔弗回来做饭。他认命地打开外卖单。
然而直到平常已经该上床睡觉的时候西尔弗还是没有回来。瑞坦搓着自己刚洗完的乱糟糟的头发,头一次心底觉得不那么安稳了。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心底咚咚直跳,像是一面鼓敲个不停。他抓起手机本想打电话,摁到一半又又觉得自己特别婆妈。也许只是去喝酒,也许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他纠结着,最后自己向自己妥协,发了个短信。言辞斟酌半天,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担心。
没事吧?今晚回来吗?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简短干净,一如往常。
没事,不用等我。
也许是西尔弗自己有什么私事。瑞坦丢掉手机,将自己摔进柔软的枕头和被子里。
“只是上过床而已。”他朝自己念叨,声音挤在枕头里听起来有点闷。“保持个人空间,保持个人空间。”
瑞坦埋在西尔弗常用的那个枕头里勉强睡着了。
但这个晚上他睡的并不怎么好。有时候梦见小妹,有时候梦见已经去世的父母,但更多时候梦见西尔弗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在一起。自己和他之间隔着一条河,看起来很窄,但是怎么也跨不过去。他越着急,就越跨不过去。
再一急就醒了。
夜已经快过去了,窗口天边已泛起一点白。西尔维斯特正在卧室门口,看上去刚回来。看到他醒了似乎有点惊讶,又似乎有点愧意。
“吵醒了?”
“做了个不太好的梦。”瑞坦扭开床头灯,睡眼朦胧地看着西尔维斯特脱掉外套,萦绕不去的梦境似乎也被灯光驱散了很多。“你去哪了?”
“……和以前的同事喝了点酒。”西尔维斯特回答道,灯光下他头发隐约有些暗淡的光泽,似乎有点湿漉漉的……
“维稳科的吗?”瑞坦往外面靠了靠,扯出一段被他裹成一团的被子,西尔维斯特不在的时候他霸占了床的大半部分。
“嗯……你不认识。”
西尔维斯特从床的另一边躺下。瑞坦正要靠上去,突然停顿了一下。现在的西尔维斯特闻起来和早上有点不同,但也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如果不是他太熟悉西尔弗的味道根本无从分辨。
“你在外面洗的澡吗?”瑞坦模糊不清地问,听上去困极了,“感觉像是换了沐浴液什么的……还挺好闻。”
西尔维斯特明显僵了一下,但瑞坦半睡半醒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训练场的淋浴间。”他最后答道。
瑞坦哦了一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努力入睡。但是毫无用处。他心里总觉得有个什么东西梗着,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或是他根本不想去深想。
简直跟个娘们似的。瑞坦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西尔维斯特没理由骗他,也从没骗过他。所以他说的肯定是真的,就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第二天瑞坦醒来床已经是中午。另一半已经空了,大门咚咚响个不停。这个时候往往是西尔维斯特出门买菜的时候,瑞坦连拖鞋也懒得穿,睡眼朦胧地穿过客厅。
“你又忘记带钥匙了吗……?”他打着呵欠扭开门,习惯性地去接对方手里的塑料袋,然而捞了个空,差点没站住。
瑞坦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西尔维斯特。这人比西尔维斯特稍微矮些,架着个边框眼镜,穿着一丝不苟,看起来挺文质彬彬的,唯一不太相搭的是剪得短短的头发,看起来颇似一个锅盖倒扣……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他去维稳科找赫西亚时见过,好像是叫格莱特什么……
“这里……是西尔维斯特 马克的公寓吗?”格莱特似乎也很意外看到的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不修边幅的人。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瑞坦几眼,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看门牌号,这才不确定问道。
“是。你要找西尔弗吗?”瑞坦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让开门进来的手势,“他出去了,不过可能过一会儿就回来,进来等吧。”
“哦不用了。”来者掏出一卷东西递到他手里,“西尔维斯特的东西。另外请转告他,把我的皮带还回来。”
瑞坦低头去看,那确实是西尔维斯特的皮带,还是去年圣诞节他送给西尔维斯特的礼物。银扣带上雕着鹰,黑牛皮上几道隐隐约约的划痕,都是出任务时留下的。
等到瑞坦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拳砸到格莱特脸上。这记右勾拳又狠又快,连瑞坦自己几乎都没反应过来。他感到自己右拳火辣辣的。而对方眼镜摔在地上,嘴角破了一块。
“你在干什么。”格莱特拇指擦拭着嘴角的血,落在瑞坦身上的视线变得如刀锋般犀利。
“看你不爽。”愤怒如同火焰一般焚烧着瑞坦的理智。他看起来像是被点燃了的爆竹,再那么一会儿就会爆炸。
“老实说,我很高兴你是个牧羊犬。我现在已经很难控制自己情绪……而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导致我能力失控才会被收押监狱。”瑞坦裂开嘴角,笑的十分凶狠,“所以至少你可以尽自己全力不让自己被烧死。”
格莱特没来得及回答,下一记左勾拳又迎面而至。但这一次他已经有所防备,颇轻松地挡下了这一击,侧身闪开一记飞踢。岛上无论黑羊也好羔羊也好,都下意识地会依赖自己的恩典,从而轻视了基本的体术和枪械训练。眼前这头黑羊也不例外。但他显然怒气冲冠,下手便也毫不留情。格莱特微微皱眉,搓了搓微微发麻的手臂,仰头闪开迎面而来的直拳,箭步欺身上前,照着那只黑羊的下巴来了一记肘击。格莱特这一招也没有留手,他知道这时候留手也没有用。但那黑羊被揍得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墙壁竟然没有就此倒下。
“干得不错。”瑞坦扭着下巴唾了一口血沫子,然而抬起瞪着格莱特的双眼里却燃烧着某种危险的信息,他全无惧意,笑容反而更加凶狠,到底是因为什么愤怒,反而似乎不那么重要。“看来这次可以好好干一场。”
格莱特后退了一步。老实说这场架干得着实有点莫名,他正想找个脱身的机会,一个身影此时恰好插了进来。
西尔维斯特抓住冲过来的瑞坦,无视黑羊嘴里蹦出的一连串脏话,朝格莱特点头示意。随即连人带自己塞进了门。
瑞坦被一把摔进客厅。西尔维斯特少见地沉着面孔。他压低眉毛,脸跟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你到底在想什么,和维稳科现役成员斗殴?觉得监狱外面的世界过腻了?”
瑞坦靠着墙尽力平缓自己呼吸,想象着把自己身上的愤怒都收起来。但他盯着西尔维斯特的眼睛仿佛两团苍蓝的火焰。
“你和他睡过了吧。”
牧羊犬高大笔直的背部猛然僵住。瑞坦咬牙扯了扯嘴角,扔出那条皮带。雕鹰银扣砸在地板上,咚地一声闷响。冬天的阳光正好穿过窗户落在带扣上,激起一点冰冷刺目的反光。西尔维斯特什么都不说,但这似乎更加刺激到了瑞坦。他瞪着西尔维斯特,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吞噬一切。
“喝酒,训练场,哈!我就是个傻逼,居然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而维稳科原来这么高贵,睡了别人搭档还不许别人揍?”
西尔维斯特俯视着他。眼角里泛着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冬天冰冷的阳光掠过他的发鬓和伤疤,勾出眉峰的深度和嘴角的弧线。时间似乎突然被无限拉长了。
瑞坦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那么一点期待。
辩解,申明,反对……什么都好,只要是——
但西尔维斯特最后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身体。
“那又怎么样?”
是啊,那又怎么样?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根本不能证明任何事,也没有任何约束限制能力……
瑞坦捡起地上那根皮带,猛地朝西尔维斯特的背影扑了过去。塑料袋落在地上,番茄和土豆滚的满地都是。茶几被连带掀翻,水杯和啤酒瓶摔了一地,有些还完好无损,有些粉身碎骨。
“瑞坦林兹!!你在做什……”
西尔维斯特低吼着,但猛烈的挣扎随即被打断了。瑞坦跨坐在西尔维斯特背后,将整个身体重量都压上去这个姿势,即使是擅长体术的西尔维斯特也一时很难翻转过来。黑羊用身体重量压住身下猛烈挣扎的躯体,手里变戏法似的,转眼便用皮带牢牢地绑住牧羊犬双手。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瑞坦将压在地板上的身躯翻过来,仍然跨坐在腰上,扯开皮夹克,手掌探进背心,及其暧昧缓慢地从腰腹滑向胸口。皮肤接触的一瞬间瑞坦眯起苍蓝色的眼睛。
“纯拼体力你有优势,还有你这……牧羊犬对羊的优势。不绑起来我可干不了你。”他一手撑在西尔维斯特胸口,贴近西尔维斯特的脖子,早上那一股不正常的味道如今已经被烟草味盖住了,几乎什么也闻不到。“放松……我技巧不错的,会让你不再想别的男人。”
西尔维斯特努力偏过头。他两条腿挣扎着,踢到墙角的餐桌。两只盘子摔到地毯上,汤汁溅得到处都是。但对跨坐在上面的瑞坦没有任何影响。
“放开!”西尔维斯特低声怒吼。
“你是喜欢和那个牧羊犬做吗?”一连串细碎的舔舐落在西尔维斯特因避开脸庞而暴露的喉结上,突然牙齿猛然落下,化成一个凶狠的啃咬。牧羊犬的怒吼顿时化为一声闷在喉咙里的叹息。
“他一定不知道你喜欢这样,我猜?”瑞坦用牙齿或轻或重地叼着喉结吸吮,偶尔舌头安抚似地来回舔着齿印,直到满意地看到喉结上印着一个显著的红斑。
“住手,瑞坦……”西尔维斯特仰着头,声音沙哑。瑞坦一手在背心下来回游走,拇指恶意地拨弄着胸口上那一点,一手贴着腰线向下,探进牛仔裤。那沙哑的声音顿时全都化作粗重的喘息。
“住……”
“他有这样对待你吗?或是仍然在想他?”瑞坦一把抽掉西尔维斯特腰上的皮带,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用尽力气甩到客厅另一端,皮带扣在墙壁上砸出一道印子。随即恶意地用手掌搓揉裤裆那已经鼓鼓囊囊的一团,有时重得让他发疼,有时又轻得让他发疯。西尔维斯特深蓝色的眼睛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海,从紧咬牙关里漏出的喘息又重又急。
黑羊随手抄起身边的一块碎玻璃,在背心边缘挑破一个口子,直接撕成两半。瑞坦俯身贴上去,脑袋埋进颈窝吸吮。呼吸间全都是西尔维斯特的味道,厚实胸腹紧贴着皮肤起伏的感觉让他有种被温暖的海浪包裹的错觉。
这个人不是他的,当瑞坦意识到这一点时,胸口里的火焰不知何时早已熄灭,尽是苦闷的灰烬。
这些粗硬的扎手的短发,海一样深的眼睛,看上去冷硬摸上去却十分柔软的嘴角,随着肌肉滚动的皮肤上的伤疤……在西尔维斯特 马克四十多年的人生里,瑞坦.林兹大概只能算注脚。可是对瑞坦 林兹而言,西尔维斯特 马克却是能浇灭他罪孽火焰的海水,是悬崖对岸踏实的大地,是溺水时的一根浮木……
瑞坦钳住他的下颚,额头抵着额头,呼吸喷在脸上。
“你是我的牧羊犬。只要我没死,你就一直是我的。”
他说着张口咬住肩头。
西尔维斯特闷哼一声。那里大概是被咬破了,钝疼一阵阵从肩颈处传来。瑞坦放开他的左肩,顺着胸口向下吻。他吻得又缓又重,吻痕顺着肩头向下延伸,在心脏的位置格外深重,又顺着向下延向小腹。瑞坦扒开碍事的牛仔裤,正准备一路向下……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肩膀,随即将他掀翻在地。
“你知道吗?”西尔维斯特手腕上尽是挣扎开绑着的皮带时的青紫瘀伤,但他毫不介意,用双腿钳制住他的腰身,甩掉身上已经乱七八糟的上衣,下半身格外昂扬,“和格莱特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只有你。”
他没给瑞坦反应的时间,捏着瑞坦的下巴吻了上去。
当两人最终躺在地板上时,太阳已经落到窗边。客厅里一片狼藉,两人身上也好不了多少,但似乎都不打算动弹。瑞坦伸开长手够过来两只烟,丢给西尔维斯特一只点燃了。
“你刚说的什么意思?”
“嗯?”
“就刚才。”瑞坦叼着烟转头去看墙上的画,似乎不经意地问道,耳根却隐约发红,“和格莱特……什么的。”
“哦,”西尔维斯特沉默了些许才回答,“我之前并不想和你做。”
瑞坦猛地回头,西尔维斯特吐了口烟,一把勾住他腰背拉进怀里,“记得上一次……我喊的那个女人名字吗?”
瑞坦困惑地眨眼,这和那有什么关系?但西尔维斯特毫不松手。
“有那么一瞬间,我把你当成她了。”
“所以?”
“这样不好,瑞坦……不管是对Celi,还是对你。”西尔维斯特喷了口烟,顿了一顿,“至于格莱特,那是个……意外。我们之前只是喝酒。后来帮他的时候……”他摇摇头,不打算说了。
“……你是个傻逼吗西尔弗。”瑞坦从西尔维斯特怀里爬出来,那眼神就是在说,你确实就是个傻逼。“你前妻已经死了,你和他的记忆已经变成你一部分,变成了现在的你。所以我不会,也没办法让你不去想她。但是为了不对不起她和我,就去找其他人……难道你以为我就会高兴?”他撑住西尔维斯特肩膀,自上俯视着他。
“我知道我们之间没什么约束力。但是我需要你。不管是牧羊犬的能力也好,单纯的身体需求也好……”瑞坦撑着西尔维斯特肩头的手向下滑,按住那个被他咬破的伤口,激起牧羊犬眉峰紧皱,“我只想要你。你懂了吗?”
“我想我懂。”
牧羊犬丢掉手里的烟,扯住黑羊落下一个占有意味的吻,“因为我也是。”
+展开
NPC是人事科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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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楼梯前,布兰德小心地避开监控,点起开始工作前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烟。
在这个阴暗的早晨,随着烟雾在肺里缓缓扩散,受祝福的尼古丁终于为他带来一丝好心情。自从工作场所无烟政策在人事处全面施行以来,这个宝贵时刻已经成为支撑他一整天从事这份操蛋工作的动力。
可惜当他走进办公室,看见有个人正坐在属于他的椅子上看报的时候,他的心情注定会在这一刻被摧毁殆尽。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家伙要把会面安排在人事处某个倒霉蛋的办公室,而不是他们的神慈科。如果不是特别必要,没什么人希望看到科尔宾•洛仑兹出现在自己眼前。
但他们那儿至少会有该死的抗穿透材料吧?
“我以为绅士应当取得许可再进门,洛仑兹先生。”
“我敲过门了。”对方合上报纸,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表,终于起身让出那张椅子,“他们告诉我九点出现在你的办公室,我可不喜欢站在走廊上等。”
科尔宾•洛仑兹,和往常一样,脸刮得很干净,红铜色头发梳理整齐,穿着考究得像个老电影里的花花公子:缟玛瑙袖扣闪闪发亮,衬衫袖口还有姓名花押,套装少说也抵得上人事处职员几个月的薪水,不过没准还比不过他手腕上那块时间工匠——说到底,这年头为什么还有人会穿印着自己姓名首字母的衬衫,或者戴一块不能上网的机械表?
布兰德总是疑惑这混蛋凭什么能负担得起定制衬衫和高级西装,以及那些昂贵的小玩意,还是说他们在神慈科收入真有那么高?
“所以我该感谢你还记得这是我的办公室?”
“在劣质烟草杀死你以前,你还有希望换个更好的吗?”科尔宾按照他的老习惯站到墙边,“第三个人是不是该出现了?”
“听这脚步声他已经上楼了——进来,格莱特,把门带上!我要向你介绍科尔宾•洛仑兹,这位可是鬼魂绅士。”布兰德引用了一句漫画台词,他能察觉到科尔宾不满的视线,这让他咧嘴笑了起来,“洛仑兹先生,来见见格莱特•里恩,直到一年前他还在神慈科,不过我猜你们对彼此没多少印象。”
走进办公室的男人如今身穿维稳科制服,里洛尼亚少见的灰金色头发依旧剪成军人发式,但比起布兰德上次见到他时更长了些,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戴着那副偏光镜。当他走到灯光下,镜片的颜色微微变化,为他滤去多余的光线。
“我们最近还见过,就在上个礼拜日。”他说,“洛仑兹先生直到念献礼经才进教堂——很高兴你今天如此守时,我相信上周你也不是故意在弥撒中迟到。”
“很高兴我们对彼此不是一无所知,里恩先生。”科尔宾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对认识他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那么,你就是那个咬死搭档的牧羊犬?”
室内温度骤然下降,如果视线能冻死人,布兰德毫不怀疑科尔宾现在就该被活活冻死,而不是继续把事情往地狱里推。
“我得说你的判断是正确的,经过那一切以后,他肯定不想作为怪物活下去。”
在格莱特的拳头落到他脸上之前,科尔宾猛然后退一步,后背贴上墙面的一瞬间,墙壁似乎泛起微微涟漪,顷刻就像水面般将他的身影吞没。
布兰德忍不住为这一幕拍起手来。他不是第一次见到科尔宾露这一手,但那个混蛋总能制造些戏剧效果。
格莱特在空无一物的墙面前及时停手,灰眼睛从镜片下瞪视着唯一的观众。
“鬼魂绅士,记得吗?”看着对方的表情,布兰德叹了口气,“介质穿透能力。我猜你不看漫画,但我以为他的档案上写得很清楚了。”
研究员至今没能完全弄清科尔宾的介质穿透有多少限制,但真正能阻挡他的东西并不多,正是这种能力让他成了一个有价值的特工。有时布兰德也会放任自己想象,一个人如果拥有这种能力,究竟能做些什么?整个世界都在面前敞开,那感觉一定很奇妙。然而最后他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被困在这个该死的小岛上,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科尔宾在激怒他人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礼貌的三声轻叩在门上响起,办公室的主人又叹了口气。
“进来!”他吼道,“这次记得先开门!”
“看过里恩先生的档案后,我理解神慈科为什么迫切期待他的回归。”科尔宾推门进来,顺手掸去外套上不存在的灰尘,“显然,让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和外勤特工在维稳科巡逻是巨大的浪费——但我相信总有比让送葬人和我组队更好的选择?”
“也许是出于止损的考虑。”出乎意料,布兰德还没来得及开口,格莱特已经发起反击,“毕竟他们已经失去一位宝贵的特工了。”
哦,老天!
干得漂亮!
至少在布兰德的记忆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科尔宾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的样子,如果不是场合实在不妙,他几乎都要笑出声了。
格莱特•里恩永远都是打出致命一击的那个人,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选中他。
“至少你还是看了我的档案。”科尔宾的声音没有温度,眼中却燃烧着琥珀色的怒火,“那你也该知道,里恩先生,一个宝贵的特工——或是两个,对我来说可能没什么不同。”
在凝固的空气中,寂静之声尖锐而嘹亮。
这场会面中他们没有被允许佩枪,当然,但他们一定有很多方法可以弄死对方……
“够了,先生们。”考虑到后果,布兰德不得不充满遗憾地打断了这场好戏,“你们最好抓紧时间熟悉一下,如果我没猜错,最近你们这个和睦的小组就得发挥作用了。”
格莱特走出去时用力带上了门,布兰德耸了耸肩,他转过头,不出所料的发现科尔宾的身影已经从办公室里消失了。
在岛上工作的这些年来,布兰德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爱、信赖、敌意与憎恨,却从来没有一组这样奇特的搭档,他们行走在悬崖边缘,被各自过往岁月的鬼魂纠缠。
打开科尔宾留下的那份报纸,布兰德突然找回了他在一天开始时的好心情。
让我们看看,这回他们谁会先杀了自己的搭档。
+展开
1、
就算与研究所的成员接触过不少次,看到施耐德教授驱使着两条像鸵鸟的脚一样的机械代步器,一边发出嘎吱声和轻微的电流声一边从他们面前离开的时候。维稳科和神慈科的成员们还是全部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卡维莱克“啧”了一声,向他的部下挥了挥手,接着瞪视了神慈科的成员们一眼,分开人群离开了。
于是,大厅里就只剩下维稳科的全体成员,一部分神慈科的搭档,以及披着白色外褂的研究员们。
“请稍等一下,我们去做一点准备。”
麦格里斯露出了抱歉的表情,接着匆匆操纵起了什么仪器。剩下的人好奇地打量着彼此。
三个机构成员这样聚在一起的机会是很少的,典狱长和神慈科的幕后支持者向来水火不容,如果不是新技术对两人都有着同样的吸引力,以及两人之间存在的某种奇特的竞争心理,维稳科的成员们几乎无法看到这么多神慈科聚在一起,其中甚至还有从来没有表明过身份的人。
“结束以后会不会被灭口啊。”
柯特小声嘟哝。
“在那之前就会被研究所消耗掉吧。”
阿多尼斯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
赫西亚看着小声议论的同事们,又打量了一下两两聚集在一起的神慈科,即使领导人的理念不同,双方成员里还是有私交很好的人在。不过目前,大家似乎还没摆脱执行任务般的状态,彻底忘掉自己的身份,两边的气氛依然存在着微妙的差异。
直到研究员们在其中充当了缓冲,开始不停地挨个问他们各种问题,并在三维立体投影的键盘上挨个输入这次进入实验室的人员档案的时候,大家才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开始打破僵局相互打起招呼。或许只有在一点上,维稳科和神慈科能够当即达成共识,那就是研究所的家伙们,都是一群一视同仁地把他们当做实验对象的怪人。
2、
神慈科的人群里有人走来,冲赫西亚挥了挥手。
“嘿。”
“你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像是那边的人了。我刚刚都没意识到那一群是单数。”
赫西亚笑着回答。
“只是去打听点现在的事。”
格莱特轻轻地耸了耸肩。
“新的搭档已经指定好了?他没来吗?”
格莱特点点头,赫西亚看着与两个组织都有很深渊源的“幽灵成员”,没有接着追问下去。
“还真是辛苦……啊,瑞坦。”
“赫西。”
同他擦肩而过的“黑羊”也朝他点了点头,走到一边盯着某个玻璃柜里的展示品。他的搭档马克则在一旁坐着,摆弄手里的打火机。
瑞坦•林兹和赫西亚一样,都是在少年时代来到这座岛屿的,由于两人年纪接近,彼此都相当熟悉,“黑羊”身上背负着沉重的阴影,不过,自从有了新的搭档之后,他渐渐开始恢复了往日为人处世的态度。赫西亚衷心希望他们能够相互支持,平安地生活下去。
作为以保护、引导“羊”,维护人类与能力者之间秩序的维稳科一员,赫西亚不认同神慈科手段高于目的的行事方式,也不认为那个行踪隐秘的“首领”能把事情引导向更好的方向。但是,他对神慈科“搭档”之间的信赖关系,一直怀着某种尊敬和憧憬。
即使被人驱使,去达成并非自己所愿的目标,即使必须走向黯淡悲惨的终局,他们在搭档期间都是彼此不可或缺的依靠,都必须给予对方全心全意的信任。
“神慈科”有着独特的筛选标准,但赫西亚从调离维稳科的“牧羊犬”那里听过,合格者会收到通知,也有拒绝的权力。在场的阿达西尔和柯尔特、瑞坦和史利韦斯特、Frey和Elvis、艾肯和威利、莫伊和谢尔盖、罗可和门萨,以及小个子的白川,还有跟在他身后一脸困惑的布莱克,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没有拒绝,而是选择加入了这个充满危险,随时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的组织?
——会不会是因为,经历了许多失去、许多离别的他们,最终在那里找到了牢不可破的纽带呢。
“……好了,久等了,欢迎大家来到研究所,装置已经全部调整完毕,请你们睁大眼睛看这场表演吧。”
嘴角有伤的“羔羊”眯起了眼睛,为他们打开通往地下研究设施的门。
3、
“啊啊,没想到那种爆弹狂魔居然也是研究所的啊。”
“你有什么资格可抱怨。”
不管是如何身经百战的战士,穿越过怎样惊悚诡异、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这些“羊”和“牧羊犬”在研究所的成员面前,无一不像小学生一样服服帖帖。走廊上的灯亮了,他们跟着那群穿着白色外褂的研究员进入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这感觉简直像学校组织的博物馆参观。”
“不,名义上是学校组织的博物馆参观,其实是大规模的地下器官买卖吧!”
“嘘!他在回头看我们了!”
“从进了这道门之后,除非得到我们的指示,不要随便乱碰任何东西哟。”
莫里森扭过头,冲身后的来访者们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即使得到指示,我也不想碰,不想拿,不想吃、不想喝他们提供的任何东西……”
“同感。”
赫西亚和玛尔斯并排走着,他打量着四周,即使经常出入研究所,这个地方也只进入过一两次。墙壁、天花板和地板看起来都是相互咬合的平整金属,上面有几何形状的裂缝和凸起。据说这个空间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开启和闭合,还可以根据需要抽掉空气,或是改变重力场,用以运输珍贵的实验用具。甬道两侧有半月形的机械门,通向各个不同的方向,让人难以估测地下实验区域的面积。
——真是奇妙。
他们看着研究员们使用虹膜识别的密码锁打开墙壁上的门,从里面拉出一排排像抽屉一样的枪械柜,为他们展示新型的远程射击武器。
“给你们的,弹头附近有个胶囊,击中目标后会在体内破裂,浓缩的“药剂”会释放出来。虽然不如直接的摄取和碰触,应付紧急情况也足够了。”
接着是堆满木屑的箱子,带着口罩的诺夫莱打开了某个开关,箱子上方的叶片转动起来,用新鲜空气替换掉了灰色的烟雾。他从里面取出正在颤抖的实验鼠,用一根细细的针管注射了一点透明的液体。
“强效解毒剂,在一小时之内注射都有效……嗯,人类也可以用。”
接下来是在虚拟屏幕上演示的运输装置,可以乘上去的便携式飞行器,提高和控制能力者恩典效果的植入式芯片。
在Sariel给神慈科成员讲解某种干扰设备的时候,赫西亚找了个机会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想看看从一进入研究所就在找的那个人,会不会匆匆从台阶上走下来。
但是,空荡荡的走廊两端什么也没有,他只好返回实验室,在两排铺着坐垫的椅子上找了个空位坐下,看研究员们说明下一件发明。
李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把脸转过去,一脸专注地继续听起了讲解。
4、
“这可真是……”
“马上就能投入实战了吗?真是太棒了!”
“简直不敢相信,研究员的脑袋都是怎么长的。”
“阿什,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亏你能什么也不说地坚持到现在。”
经过各种说明、测试、模拟实验,被采集了各种各样的数据,“牧羊犬”和“羊”们都已经快要感到疲惫了。不过新的设备和武器像真正的“圣诞礼物”一样,激起了他们的兴趣,他们在引导下朝出口走去,一路仍然在热烈讨论着。
走上台阶,地下实验室的门在大家身后封闭了。这次演示需要的身份验证信息都已经悉数清除,看来一段时间内,要想再次进入这个地方,需要办理非常繁琐的申请。
赫西亚有点遗憾地看着光线充足的一楼大厅。
——非常精彩的展示,但是……
“真是吵闹,所以说,实验体一下来得太多也很麻烦啊……”
就在他快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站在两株绿植之间的金发青年。
“文森特医生?”
“坐下。”
文森特背靠着墙壁,头戴耳机,正低头看着手里像平板电脑一样的设备,他没有回应,只是抬头注视着赫西亚,示意他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
“刚才一直没有出现,是在忙别的事情吗?”
赫西亚扭过脸注视着他。
“……低头。”
“牧羊犬”诧异地停顿了一下,但没有提出异议,而是顺从地垂下了头。
虽然不是在“外面”,也不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把颈部动脉暴露给别人的动作还是让他本能地感到肩膀传来一阵僵硬,接着,脖子后面传来金属冰凉的触感,然后是“咔嗒”一声,皮肤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好像被虫咬了一样。
“医生?”
“现在出去。”
“……”
“到外面稍微走远一点,五百米左右,然后回来。”
大概是刚才展示会上没看到过的设备吧,已经习惯了文森特这样的说话方式,赫西亚只是站起来,通过自动门走了出去。
——感觉像是某种金属项链……不,项圈。
他摸着颈部的环状物体,刚才从里面伸出的细小的金属针头已经缩回去了,外面有一处还有几个凸起,摸上去像小小的圆形按钮。
随便按下去的话不知会发生什么,搞不好会把头炸掉。他叹了口气,绕着中庭跑了一圈,接着返回出发的地方。
“很好,监控功能运转正常,生命体征监测运转正常……心率有点快。”
穿着白色外褂的青年已经坐下,用像浮着冰的浅蓝色湖水一般的瞳孔盯着自己。
——说点什么,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沉默的时间太长了,牧羊犬无法读出那无机质般的目光中包含什么,因此也无法作出回应。
——你在这儿太好了。
——我来这里是希望看到你。
——你之后要去哪儿?要做什么呢?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下周……”
“还需要……”
就在空气开始变得尴尬的瞬间,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了下来。
“……圣诞前夜的弥撒。”
“……一次实验。”
停顿了一会儿,两个声音竟然又同时响了起来。
这场面真是太滑稽了,“牧羊犬”叹了口气,伸手触摸着那个金属圈。
“明白了,现在可以把它摘下来吗?”
医生不耐烦一般地皱起眉,点了点头,随后低头在触摸屏上点了几下。
某个接缝之间有什么弹开了,仪器变成由两根有弹性的橡胶带连在一起的两截,赫西亚把它取下来,放在面前的矮桌上,接着尽力摆出微笑。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那种繁冗的仪式根本没什么可看的,不过听说有能力者要使用操纵能源的能力……电流,以及焰火里的化学药品。”
身后传来了几不可闻的声音。
“如果有时间的话,大概……不要期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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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救了,只能先接一小段
*没什么台词,抱歉AT大家
*我有在努力……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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