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素女缘坐在沙发上,努力的回想这部电影的情节,但因为时间久远,对细节已没了什么印象。Mimcar好像也看过这部电影,但是那女人中二病病入膏肓,虽然也能正常交流,但一段话里没多少有效信息,现在没有时间看她耍宝。而且迫于资深者们的气势,大家都噤了声,没有优秀的心理素质也是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开口。
丧尸来袭理应在寇特逃回之后,但现在寇特已被资深者们控制,丧尸什么时候进攻根本无法预测。等等,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细节……电影里……好像是有……监视监听器这种东西存在的啊。凭此幕后者们才能监视虐杀剧情人物。刚才资深者们似乎没有毁掉那些监视器,而且还这样明日张胆的控制剧情人物……
素女刚想到这里,就听到门外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她站起来往大门看去,却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惊觉小木屋又在原基础上扩大了数倍,本来众人为了逃生方便都聚集在离大门仅数尺之遥的地方,现在却生生隔开了数十米。更可怕的是每一处都传来了撞击声,吱吱呀呀的破裂声,看来小木屋已撑不了多久。
又改变难度!?素女心中一惊,观察一下四周后果断向众人喊道:“小木屋撑不了多久了,大家准备离开这儿!前辈们你们有带炸弹之类的群体伤害武器吗?”得到否定回答后,素女略一沉吟,又叫道:“放弃正门突破!我们从屋内看不出屋外僵尸的数量,但能团团围住这么大的木屋数量一定不会少到哪里去,贸然开门太过危险,尤其是还带着行动不能的剧情人物。大家从刚才拿武器的地下室走!体力跟得上的人扛上剧情人物!”刚说完,素女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竟对资深者们用了命令性语气。会听我的话吗……不如说,我这样大胆地指挥他们,不会触雷吗?她有些心惊胆战地朝资深者望去,却见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约曼冈德投来一个似有深意的眼神,然后一人扛起两个剧情人物就往地下室跑去。
往地下室所在房间的道路也变得异常长,当跑步速度不怎么样的素女缘到达那里时,看到约曼冈德和格里芬已经下到了地下室,塞壬正站着地板边缘准备跳下去,而其他人跟在他身后。
塞壬……有个假设值得验证一下。素女心念一动,装着一副慌乱的样子叫住了塞壬:“我刚才跑进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有僵尸破门而入了,必须得有资深者断后,不然对新人太过危险——新人损失太多的话你们也拿不到多少奖励点吧。”依稀听到地下室传来商量声,然后塞壬点了点头,退到了最后。身后的新人们依次跳进了地下室狂奔起来,而素女和塞壬最后一批进入了地道。
“塞壬先生你,对于约曼冈德和格里芬的做法其实不是很赞同吧?”组织了一下语言,素女开口道,同时和塞壬一起向出口跑去。
“为什么这么说?”塞壬眉头一皱,扔出问题。
“不管是在valentine被打,还是那名男性被杀的时候,塞壬先生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看上去也有想出手阻止的意思,而且……”素女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我认同你们的决定,我在主观上——’醒过来时我听到了这句话,这是塞壬先生说的吧,如果我猜的没错,塞壬先生是在反对哥哥们的团队策略?”
“挺敏锐的啊。”塞壬轻笑了一声,蓝瞳若有所思地斜瞥着,同时扬起了声调,“看来你似乎是专门挑我下手的样子?我确实不太认同他们两个的想法,可以说是我所谓的正义在作祟吧。但这不代表我不会遵从他们的意愿行动。你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呢,小姑娘?”说着微眯了眼睛带上了些压迫感。
素女一楞,的确,就算是看不惯其余资深者们的做法,塞壬也不一定会帮助外人违抗自己的兄长,自己这一步算是走错了吗,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口,不继续说下去的话……素女艰涩地开了口:“就是说,想让塞壬先生帮……”“帮你们推翻兄长们吗?我可以接受。”
咦!?这么简单,素女不可置信地望向身边的男人,无法抑制惊讶:“这么……轻易地就接受,我反而无法相信你了……”“怎么了?害怕我玩双面间谍这一招吗,掌握住所有反抗者的然后一网打尽?”塞壬似有似无地笑了一下。
“到不是那样……比起那个,塞壬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哈……可以抓着你的衣角跑吗……我的体力实在……”然后在得到答复之前,素女就无法忍耐似得抓住了身边人的衣服。而塞壬只是望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哈……”素女深呼吸了几次,尽可能平稳住呼吸,继续开口,“塞壬先生应该不会对我们出手,刚才下地道之前那段话……可以说是我最后的一次测试吧。塞壬先生在听到‘对新人太过危险’的时候就条件反射一样转过身打算往后走,你担心着新人本身的安危,而并不是奖励点的。虽然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关心着新人的塞壬先生不会做那种事……呼……我只是奇怪为何会这么轻易的同意而已。”
“真是相当敏锐啊。”塞壬仿佛赞叹一样说道,“所以说只是我个人所谓的正义而已,也许你们无法理解。”说罢看着素女一副很辛苦地跑着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其抱了起来。
“咦!?啊……谢谢……”还是第一次和男性这样接触,素女手足无措了一会儿,然后想起了自己还有要问的问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问道:“塞壬先生能帮我们做到何种程度呢?比如说……杀掉……”斟酌了好久,素女还是艰难地吐出“杀掉”这个词。
“可以啊。”塞壬若无其事地扔出这句话,让素女又是一惊。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过追问为什么也无甚价值,现在还是问些重要的事情更好,毕竟之后可能就没有独处的机会了,素女望了望已经可以隐隐看到的洞口想到。
“帮我们隐藏奖励点好吗,之后我会让大家尽可能的杀僵尸赚取点数,然后把大部分的死亡数目算到你的头上。”
“可以。”塞壬毫不犹豫地回答。
“还有,前辈们也会听人发号施令?之前我让大家从地道走的时候还捏了一把汗,怕遭到和那被踢出门的可怜鬼一样的下场呢。”素女想了想,还是问出这个让她十分在意的问题。
“如果兄长们觉得那是对团队有利的事也会暂时同意的,然后……”塞壬沉吟了会,继续说道,“之后再算账。”
“诶诶诶再算账!?”那自己不还是踩了雷?!还是松发雷!
“放心不会太狠的。而且若是智力型角色,兄长们也会好好保护她的。”说完,塞壬深深地看了素女一眼,“比如你的话应该可以。”
“咦?我……吗?我这样的普通人也算智力型?”
“普通吗?普通人来到这里早就陷入混乱了,能维持这样冷静的思考已是十分困难,而且你的观察能力也很不错,刚才的指挥不也相当的干脆利落吗?”
冷静……吗?那到底是装出来的冷静,素女内心苦笑了下,天知道她刚进入这里的时候是有多不容易才忍住尖叫的冲动。不过刚才的指挥……自己从前明明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但真做起来的时候却……得心应手的连自己都觉得奇怪。身为一个普通人,遇到那么多的僵尸理应是害怕的,但当时自己竟完全没觉得恐惧,只是想着怎么才能逃脱,什么才是最优选项,仿佛站在上帝视角一样看着所有人。不过这样的感觉……倒是不坏。
正想着,两人已来到了地道出口处,而先跑出来的队员已经开始了战斗。素女立刻从塞壬怀中跳了下来,找了一个安全的位置观察起来。两名资深者正拿着似是无限弹药的枪支狂扫着;noki躲在一旁,看上去无丝毫战力;valentine……虽然受了伤但是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攻击着敌人;死音拿着把有着异常光泽的匕首游离在僵尸群间;其余人也多是拿着把匕首朝着僵尸招呼。地上已经零零散散堆着些僵尸的肢体,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僵尸却是宣告了脱出无望,众人只能边打边退到了密林里。
一进入密林,僵尸的数量骤然少了许多,但这种异样的静谧却更让人觉得不安,仿佛孕育着更恐怖的存在。众人似乎都是感觉到了危险,都一言不发的尽快向前赶去,但这份不详的宁静突然被打破了。
“呜哇!”
“这是什么鬼东西?!”
“新人们!连个人都看不好吗!你们搞什么鬼!”不满的格里芬吼了一声并回头看去,而看到的景色却给了这对兄弟极大的意外。路边的丛林里伸出了苍劲粗大的枝条,捅穿了朱莉斯的腹部,鲜红的血液顺着树枝不断地流出。
“切,‘荡妇’还是死了吗。本来如果前面这几个人不死,‘愚者’和‘处女’就可能不会死呢。”凭借强化过的能力清楚地看到这一幕的约曼冈德低声抱怨了一句,“格里芬,快去阻止那该死的……树枝!”
“没问题。这点小小的怪物……看我灭了他们。”
那么主神果然调整了难度吧,这个玩意应该是……后面出现的树妖?那么还可能有别的东西,要小心了。
约曼冈德脑中迅速分析着现在的情况,眼前的杀戮却没有停止下来。
粗大的树枝突然分裂开来,硬生生把朱莉斯撕开,她的内脏也洒落开来。那分开的成熟肉体挣扎了两下,就失去了最后的能量,不再动弹。
而树枝却没有停止行动。
还挂着朱莉斯小肠和血液的树枝死死地捆住住了黑人霍登的身体,将他往高处带去,剩下的树枝则挡住了前去阻拦的格里芬,迫得他不得不抽出腰间的刀来与树枝交战。至于那些新人,似乎还没有从眼前的地狱景象回过神来,只有mimcar不知从哪里迅速地掏出一把枪,朝着疯狂舞动的树枝开了几枪。正站在她身边的素女缘这才似乎是被震耳的枪声惊回神,深深地看了mimcar一眼。
好在怪物们的主要目标是那些‘祭品’,不然奖励点就要少上不少了。不管怎么说,先解决这只树妖。
这样想着,约曼冈德举起手中的无限子弹沙漠之鹰,向着捆住霍登的枝条开了几枪。但是树枝的坚固超出了约曼冈德的预计。虽然枝条被打得木屑四溅,霍登也在拼命挣扎,但是仍将霍登拖进了树冠之中。
紧接着,树冠之中传出一阵令人牙疼的绞紧和咀嚼声,血肉组成的雨从中滴落下来,落在了在树下的众人头上,就连心理素质出众的资深者们都不由得愣了。而寇特不知何时已解开了绳子,趁着众人没回过神之际拉着戴娜朝着密林外跑去。
约曼冈德立刻想朝他们追去,但树枝的行动却扔在继续,它们指向了马丁,并一下敲晕了马丁并将他向着树冠拖去。
01-02
楚凛看着眼前的房车,心中一群草泥马奔过。为什么还是转到这里来了?他看着轮胎上的几个弹孔,无语凝噎。
是啊,多么熟悉的弹孔啊,这不就是他那把手枪打出来的吗……他微妙地看了一眼后面的沈凡,叹了口气,转头准备迎接现实。
为什么会到这步田地呢?楚凛回忆着,又神游到了不久之前……
楚凛在丧尸进入房门之前,是打算出手去救戴娜顺便杀丧尸的,但看到陆一几步上前之后,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学会战斗的第一步,就是要消除心中的恐惧。说白了就是敌人站在你面前你要敢打,连上前都不敢就不要提那些技巧上的东西了。毕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啊,伙伴们也是需要成长的。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楚凛的大脑彻底当机。看到丧尸动不了,理解,没有完全克服恐惧。面对一只丧尸还受伤了,理解,完全没有战斗经验的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尽善尽美了。但是,他克服恐惧的方式简直让人不能理解,他他他他竟然只是看了一眼后面的江城子就爆种子了。
这不科学!楚凛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还能这样吗,这是犯规啊,如果能这样的话他也要去找一个挚友!天然呆模式开启的楚凛又一次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机会,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接下来的异变让楚凛完全猝不及防,可能他的伙伴们并没有察觉什么,但是先天就极其卓越后天又经过各种训练的精神力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小屋……不,这整个森林的空间正在不断的折叠,然后迅速地扩张开来,最外围的扩张甚至达到了异变前的十倍之多。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已身处异世,随即席卷而来的是对自身极大的茫然和不确定性。他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他还是第一次在这里释放精神力,感受到的并不是安静祥和却暗藏危险的熟悉空间与磁场,这里的空间并没有安全或危险之分,只是随时都在变化,就好像漠视世人的神明一样冷漠。
他随即嗤笑了一声,满满地都是不屑。他早就不相信神明了,无论是字面上的,还是现实意义中的。
心脏又抽痛了一下,他无视这种习惯了的疼痛,开始感觉磁场。这里的磁场和空间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它表面上维持着安逸平和的伪装,伪装到它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在伪装了,然而内里却早已崩坏,翻滚着无尽的暴戾和黑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不断压缩提纯着,恐惧着自己的爆发。
为何了解的如斯透彻,大概是因为他也是一样的人吧,他想着。任凭一瞬间被暴戾黑暗压制的天然呆病毒侵蚀着大脑,同化周围的细胞,他轻松地呼出一口气,呆毛又缓缓地立了起来。
精神力探察的这过程看起来很长,实际上不过几秒而已。他抽身上前,和寇特一起顶住由于空间扩张而变得庞大无比的门。
门后传来的压力让楚凛不由得多使了一把劲,虽然他是个佣兵,力量比一般人要强很多,但他到底在佣兵界也是以技术而非力量闻名的,跟这种非人生物拼力量……楚凛表示,他还是洗洗睡了吧。
幸亏没有人小看这些非人生物,很快就有人顶了上来。双方又僵持了一会儿,随着手臂一轻,楚凛知道非人生物放弃了,但不能放松。它们还有别的突入方法,所以逃吧,人海战术永远是最有利的,即使是他一对一可以轻松碾压的丧尸,数量增加到一定程度时都可以碾压他。
于是楚凛雷厉风行地在屋里绕了一个圈,把所有的窗户在五秒内都关上并上锁了。屋内的人似乎还沉浸在恐惧和悲伤中,没有发现他的这一创举,他多少有些郁悴。
他边往后门走去,边鼓起包子脸。他讨厌和很多人待在一起,会很压抑。他克制不住自己对每个人都高度集中注意力,一直保持高度警戒。
这样很累,所以他尽量都接一或两人的任务,在团里只是挂了个副团长的名,从未参加过任何大型活动。因此被业内人士称为“独行的无冕之王”。当时这个称号让团长取笑了三个月,团员们和他开玩笑时也会称他无冕之王……
但是也只能忍耐了,幸好只是到天亮而已。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猛然,寇特刹住了车,“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分开。”
顿时,戴娜和马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但是,片刻之后,他们便同意了。
这个场景,相当的古怪。仿佛他们被谁控制了一般。是主神吗……?但看起来并不像,如果是主神的话,应该会控制他和伙伴们才对……
但是,不管幕后的操纵者是谁,楚凛都要给他们一百个赞加上五星好评。在这种只能逃命的时候,人多就不一定力量大了,楚凛中肯地评价着。他才没有私心呢,什么窃喜的都没有……他苍白无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楚凛回头看了看小屋内,果然变的十分庞大,以空间扩张的速度差不多也应该到这里了。楚凛点点头,精神力没有退步他就放心了。带着些许欣慰,他掏枪几发子弹射杀了一只爬进来的丧尸。
无视得到100点的提示,他持续射击,等到丧尸敲击门窗的声音显著减小时,他才倒退着回到人群之中。
没有经过什么讨论就简单敲定了分头行动的部署,陆一和江城子跟随马丁,楚凛、沈凡和希尔·瑞文斯跟随戴娜。
这个部署也在楚凛的意料之中,毕竟可用战力只有他和陆一,而他客观上比陆一强很多,照顾两个人也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陆一爆种的方式很特殊,为了让他保持120%的战力,必须让江城子也跟着去……
戴娜锁住了自己的房门,但仍有丧尸从四面八方袭击着房间。楚凛之前放的那几枪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当她进入房间的瞬间,“咔嚓”的声音传入耳朵。楚凛微微皱眉,转过身来试探着打开门,发现门被锁死了。
猛然,一只手击碎了玻璃窗,猛地抓住了戴娜的手腕。戴娜惊得尖叫了起来,奋力挣脱着丧尸的爪子。楚凛抬手就是一枪,手腕应声而断,戴娜大口喘着气,对他投来感激的眼神。楚凛并没有多在意,如果她不是女主的话,他绝不会浪费那一颗子弹。
但是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他一把拽过弹道上的沈凡,之后飞起一枪,将离希尔·瑞文斯只有10cm的丧尸射杀并招呼对方离他近一点。
两边轮着救场的楚凛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淡淡的萧瑟感。当保父不容易啊,同时当那么多人的保父更不容易啊,他再也不鄙视团里训练新人还天天叫苦的人了……
眼见着更多的丧尸即将冲入房间,楚凛却没有慌张,他四处打量着房间,发现了一面镜子似乎很不平常。他放出精神力检查,原来是双面镜。
此时此刻,玻璃碎开——是霍登!
并没有多迟疑,他立马跳了进去。几个人齐力搬起了床,挡住玻璃窗。
令人惊奇的事发生了。
原来床的位置底下竟然还有一个地下室入口。楚凛瞬间无语,玩这种小昭梗真的没关系吗,即使你是外国恐怖片这样的梗也未免太烂了吧!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凑上前去。
戴娜打开了地下室的门。下面漆黑一片,宛如泥潭。因为打开了被尘封已久的门,灰尘与难闻的气味全部被流动的空气带了上来。楚凛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气味简直就和梵蒂冈的刑讯室一模一样……
主角们考虑了一下,决定进入地下室。而楚凛抱着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也随遇而安了。
这里充满了怨气。常年来的血腥聚集在地底没有消散,给这里的格局带来了极大的改变。一踏入这个地方,楚凛瞬间被浓厚而邪恶的气息埋没。多么熟悉的气息啊,楚凛简直要落下泪来。
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这里没有任何暗道或出口,继续呆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好处,但以他和同伴们的火力暂时无法冲出丧尸的包围圈,或许有一台机关炮就可以。但是这个地方用膝盖想都知道不会有机关炮。
靠着墙壁的是一张长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刀具。桌面和刀具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另一边,则是一张床,已经发黄。天花板上还有着吊刺,锁链……这些铁器上多少都沾有着红色斑驳的血迹,令人不寒而栗——当然楚凛不会这样。
他只是淡定地打量着房间。其实这里跟梵蒂冈的刑讯室还是很不一样的,刑具少了很多而且刑讯室里是不会有床的,或许有桌子,但那也一定经过改装,能让教廷眼中的异端得到无比的痛苦。
戴娜尝试向着墙壁的另一边呼喊着:“寇特?”漆黑而巨大的地下室产生了空洞深远的回声,深不见底。
霍登四处走动着,环视着房间,期望找到一些突破口,并没有注意到即将发生什么。
猛然,霍登的背部被一个铁器刺中。
他还没有倒在地上,就被那地下室入口上面的丧尸用巨大的力量扯了上去。霍登直接被卡在入口处。
楚凛冷眼看着,缓缓扬手开枪,顺利杀死了僵尸,没有多关心霍登的安危,他径自坐在桌子上,翘起一条腿,悠闲地等待着。
在昏黄的灯光下,楚凛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打火机摇曳的火光动荡不定。烟雾扭曲升腾着,在这个诡异的地下室里,他倒显得前所未有的闲适。
但这闲适并没有持续多久。背后的门突然打开,戴娜和霍登猛地叫了起来。楚凛的手一抖,烟差点掉了,这鬼哭狼嚎的……
“快跑啊!!”
这声音,原来是寇特!
楚凛把烟一叼,拿着枪就冲了出去。
路上的艰险就不说了,一会儿管管主角,一会儿拽拽伙伴,楚凛感觉自己老了十岁。
回忆结束。楚凛狠狠地抹了把脸,严肃地回头对一众不明所以的NPC和主角们说:“这辆房车的一个轮胎被毁坏了,因为有很明显的弹痕,所以推测是人或拿着武器的丧尸所为。看来目的是阻止我们乘着房车离开。根据这弹痕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在丧尸进门之前就毁坏的。”
看着众人咬牙切齿跺着脚表示他们不会放过毁坏车胎的人或丧尸的那股杀气和阴狠,楚凛打了个寒噤,深吸了一口烟。
楚凛看着无语的沈凡,默默地送了一个眼神,大意为“你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之后他施施然上了车摆弄了几下,一脸无辜地对众人说:“我刚刚上车看了看,以这辆车的情况而言,只是一个车胎损坏的话应该还能开。”
简单的一句话让众人重燃起了希望,争先恐后地上了车,楚凛也跟了上去。他不禁感叹自己的高瞻远瞩,当初为了节省子弹,他只用三颗子弹损坏了房车的一个轮胎,至于摩托车更是只用了一颗子弹。对于这种疑似偷工减料的行为,楚凛表示他绝对有100%完成任务,谁让沈凡只说了破坏轮胎而没有说破坏到什么程度呢……
孟森冲回了小屋之中,戴娜惊恐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孟森浑身上下已经是一片狼藉,衣服被树枝扯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皮肤被划破了。衣服上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寇特残喘着跑进了屋子,同样浑身是血。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戴娜难以置信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嘴。
“朱莉丝……在森林里……”寇特大喘了两口气,却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一脸痛苦的沉默着。
“不……”戴娜不顾众人,冲向了门口,除非她亲眼所见,否则并不相信这一切。
此时此刻,并没有人碰到门,但是,它却“吱呀——”的打开了一条细缝。四周的门窗外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危机四伏。
顾景恒并没有作过多的纠结——留在原地。既然电影总要发展,自己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顺便,积点点数吧。
这时候,又有抉择。自己是跟着马丁呢,还是...先行动再说!顾景恒不无惊讶地发现,除了自己,李承熙、倪昊,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不得了的白痴,都是跟着马丁走的。
马丁冲进房间后,慌乱之中,拿起了台灯。他惊讶的发现台灯上居然有一个摄像头。顾景恒和一起来的李承熙对视了一眼,便看见马丁扯着这条线,顺藤摸瓜,摄像头的电线通向墙壁缝隙,向外延伸开去。
这样……一切不自然的因素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大家果然是被人监视,都是他们操控着……不过,这下摄像头居然被发现了。发生了他们预料之外的事情,这下,一切都会变得一团糟吧……
猛然,一只丧尸从窗口,将马丁拖到外面去。顾景恒略讶异了一下,从窗口跳了下去,想要寻找马丁的身影。
只见马丁挣开丧尸,想要逃跑。但却被丧尸的飞刀刺中了背部,直直倒了下去。【什么?!这...】
顾景恒秉着自己灵敏的直觉向四周看去,果然,从土中冒出来了更多的丧尸——说是冒,因为它们根本不是扒开泥土钻出来的,而是无缘无故凭空而来。顾景恒翻过窗户冲向房门外,果然不出所料,房子被扩大了两倍以上,除了巴格纳家族,更多的丧尸源源不断地向顾景恒一行人冲来。【什么啦...这不止家族了吧...巴格纳的祖宗十八代都跑出来了吧...而且每对夫妻都要生十个小孩...】吐槽归吐槽,顾景恒定下心神——虽说是定下心神,但是自己还是兴奋至极,理性与镇静什么的都见了鬼——他注视着四周,数着人数:
“1...”【李承熙?】顾景恒对她紫色的眼睛有着很深的印象,【她可是个有趣的人。】李承熙提着一柄长剑,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周围的情况,嘴角挂着一撇笑容。
“2...”【啊呀,果然。倪昊那小子也来了...】倪昊手里拎着沾满暗黑色血迹的斧头,警惕的眼神仿佛一只警觉的小兽,可以看出,他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触即发。
“3...”从他瘦弱的身体可以看出,他是那个后来的小鬼,比倪昊更不简单的小鬼,白痴。【果然嘛...我说这小鬼就是涉世极深...他的眼睛...】黑发黑眼黄皮肤,典型的亚洲相貌,但是他的眼睛,不是一般穷人家小孩所有的,警觉、伪装、狡猾...他好像手无寸铁,但是顾景恒没有忽略他袖口有寒光一闪...【啧...这把刀什么时候顺来的?】顾景恒无法厌恶,也无法喜欢上有这种诡秘眼神的少年。
“4...”自己。
大概,哦不,就是这些人了。一共就六个人,这里居然一共来了四个...看来这些人都冷静自制吧...除了顾景恒自己以外。他隐藏在镜片后金色的眼睛第一次完全亮了起来,像两颗熠熠的星辰,在这黑暗的环境之中,更是显眼。
“那么,我们先...”说话的是李承熙。她迟疑着想举起手中的长剑,但是既然一起行动了,还是征求一下队友——虽然是暂时的,他们的意见吧。
倪昊完全不回应,自顾自地就先密林里走去。白痴一会看看倪昊,一会看看顾景恒,表明自己不准备提供意见。顾景恒无奈地半垂下眼帘,似遮非遮住自己独特的金色眼睛。【还是自己暂时做个好人吧。】他淡淡地说:“进密林吧。我们最好跟着马丁一起走,剧情需要。而且,不要离得太开,恐怕密林里还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离开群体,就很可能...”
虽然最后的“死”字没有说出,大家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倪昊进入林子的脚步也顿了一顿,其他人都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快被丧尸包围的房间,翻下窗户,进入了被浓雾笼罩的神秘林子。
【这里,是对是错?】在进入林子的一刹那,顾景恒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这里,是那个所谓的主神给我们设置好的墓地,还是出口?】跨进茂密树丛的瞬间,他已经知道,这一切,已无法改变。
【那么,就算是墓地,我也要把它打开一个出口!】
【我可不能,在这种肮脏的地方死去!】
踩在脚底下的落叶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仿佛在嘲笑着众人的...什么呢?愚蠢?亦或是狂妄?顾景恒心里想着,捏紧了手中尖锐的解剖刀。手指尖被割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没有流血。顾景恒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真是愚蠢啊,自己。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想的?】
“看!”李承熙的声音。落在最后的她发出的声音让顾景恒下意识回头。还没走几步路,浓雾便遮盖住了身后的空地,黑暗,重新笼罩。【这个局,好像不破,就出不去了呢。】顾景恒对这树林又多了几分防备。
马丁的身影已经湮没不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出树林。大概,这里是个迷宫,或是迷阵什么的。正思考着,顾景恒的右手自然地摸着下巴,耳边传来了破空之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道笨拙的啸声和惊呼“小心!”本能反应,顾景恒迅捷地划起手中堪比切金断玉的利器刀具。那道啸声一滞,没等顾景恒抬起头来,就感觉刀尖戳穿了一个东西,同时还有粘粘糊糊的液体流到了顾景恒手上...戴的塑胶手套上。【什么东西?!恶心!】顾景恒皱了皱眉。抬起头来,是一只蝙蝠,还带着三寸长的尖牙。刚刚发出啸声的是正举在空中的倪昊手中的斧头,他正因为顾景恒敏锐的感觉和迅速的反应讶异。倪昊慢慢地放下斧子,周围的三个人都围在了顾景恒周围:“这是...蝙蝠?”
“不...这大概不是普通品种,”顾景恒指着它抽搐的爪子说道,顺便把手套摘了。
“这是吸血蝙蝠。”发话的居然是许久没有被人注意的白痴。众人一并望去,他貌似腼腆地挠了挠头发,说:“我...以前生活在南美洲,所以...看见过一次。”
顾景恒嘴角勾了勾:“嗯...是的...并且,它的唾液可以与强酸媲美,飞行速度嘛...大概60码吧。”他指了指地上已经变黑,并且黑色不断扩散的手套,从兜里重新掏出一副戴上。
“这明显是被人改造过的。”手里紧攥着长剑剑柄的李承熙说。
“那么...就是之后电影里说过的生物改造被...前移了吧。”顾景恒不想说主神,他因为职业原因,一直是个无神论者。
倪昊没有说话,眼睛紧紧盯着脚尖。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突然倪昊说话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是的,周围的白雾越来越浓,并且,黑漆漆的树林里,多了好多仿佛窃窃私语般的声音,有无数只在迷雾与黑暗中发亮的眼瞳在向众人所在的地方窥视,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并且...
“我们,好像吸入了不得了的东西。”倪昊接着说。的确,自己的神经反应变的迟钝,身体也跟不上自己的思维了。
不过,顾景恒好像没什么事嘛...众人齐齐将眼睛投向淡定地扶着眼镜的男人。男人轻咳一声:“嗯...职业习惯,没有口罩,先含了姜片。”看着一行人盯着自己,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姜,掰成了好几块,递给众人:“喏,含着吧。”【真是的,自己居然会为了这点小事弄出这么多麻烦...】
倪昊接过姜块,面无表情地塞到了嘴里,但是辛辣的味道明显大大刺激了他的口腔——他皱了皱眉,嘴巴张了张,好像要抱怨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
李承熙倒是没什么所谓,眼神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黑漆漆的树林,不知道在看什么。
白痴充分发挥了作为一个十岁小孩该有的特点,嗯,吃姜片的特点。他的眼角红红的,大口喘息着,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么...【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就是出迷宫了。】
“看来,这个迷宫,是非解不可了。”出乎意料的,说话的是李承熙。她微微一笑,指着远方的黑暗说:“我,好像找到出迷宫的路了。”
“我觉得还是长话短说比较好,这里不是一般的凶险。”李承熙收了笑意,严肃道,“我觉得,这里是由中国古代八卦的卦门而来的迷宫。嗯...说是迷宫,不如说迷阵比较好。解这个迷阵的关键,就是要占领每个卦门。它大概是根据人数而调整,现在,只有四个卦门,分别是乾、坤、巽、坎,因为其他卦门所代表的事物在这里并没有出现。哦对了,我觉得还是说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比较好...”
倪昊不耐烦地插嘴:“别扯这些不着边的了,这些以后再说,现在,快点说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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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恒飞速地奔跑着,分心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纸,上面潦草地写着:
东南方向约1200步,裂缝。
他分配到的是坤门,代表的是天。【所以是裂缝啊...只有天,没有地。】
临走前李承熙说的话在脑中盘旋着:“一定,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杀光路上遇到的所有障碍,到达时不要迟疑,一定要站在标志物上!顾景恒你,就要跳进去!记住,要快!”
【不就是跳进去嘛...这个简单。主要是消灭所有障碍,这...好像有点难办。】
【啧...自己居然会迟疑,真是不长进。】
脑海里还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前方,就摇摇晃晃地出现了一只丧尸,块头还挺大。顾景恒毫不迟疑地举起了手中锐利的尖刀,划断了丧尸的脖子。
顾景恒大口喘着气站在倒下的丧尸旁,举着解剖刀等待着丧尸的再次反击,同时恢复一点体力。意外的是,丧尸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树林里难得的空地上,掉下的肮脏头颅骨碌碌地滚了老远。
【原来如此,只要割断头就行了,看来那个主神还不是完全泯灭人性...不对,哪有人性啊?!都把人扔到这种地方来了!】
正在心里暗暗地吐槽着,又一头丧尸向顾景恒扑来。
【真是的,还有完没完啊...】
干脆利落地割下了这头丧尸的头,飞快地向前跑去。身后,隐隐有兽类怒吼的声音,如天边响起的闷雷,有绵绵不绝之势。
【马上,马上就到了!】顾景恒鼓励着自己,忽略自己被荆棘勾破的衣袖 。后面,悄悄地冒出来一头巨大的黑影,尖利的爪子即将抓到了顾景恒雪白的衣肩上。顾景恒敏捷地一转身,但是有一刹那他发现思维有些迟钝,好像...
【事情要糟!!!】
肩膀在瞬间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深红的色泽,仿佛染水彩般在肩上蔓延开来。
顾景恒没有时间体会痛感。
他紧咬着牙,从兜里抽出另一把更大的解剖刀迅速划下。野兽痛苦的呜咽声在空中响亮地回荡着。
“啪嗒。”
“啪嗒。”
“啪嗒。”
顾景恒警惕地望着眼前墨般深邃的黑暗。
一对血红的眼睛缓缓从迷雾与黑暗中浮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悠长的嚎叫。
【狼!这可麻烦了...逃,还是战?】
答案并没有经过过多的思考,【按现在的形势来说,逃是最好的选择。】
顾景恒的手牢牢地捂住伤口,血滴滴答答的溅落下来,犹如妖艳的曼珠沙华。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狼强大而有力的爪子并没有移动,它的眼睛眯了起来。
顾景恒急速地转身狂奔。
【真是的...居然会被一只野兽逼到这种境地,自己果然太久没锻炼了...】
已经能听到身后野狼那粗重的鼻息,自己的血液,慢慢流失,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
【这滋味,真不好受啊...】
眼前,树林渐渐稀疏,出现了...空地?不,是峡谷!裂缝!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的野狼已经退去,剩下的体力和理智支撑着顾景恒做出最后的选择:
要不要,像李承熙说的那样做?
【真是愚蠢啊,自己。】顾景恒扶着大石,倚靠在上面。鲜血,顺着手指流到了棱角分明的巨大石块上,衣袖,已经一片血红。【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不是出发时就想好了吗?既然没有其它路了,就按照现在的同伴所说的做!不是说过,自己要活下去的吗,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跌跌撞撞地向巨大的裂缝走去,顾景恒没有管眼前恍恍惚惚,一阵阵发黑。摸索着该去的方向,顾景恒深吸了一口气,向看不见底的深渊跃下。
【其他人,有成功吗?我的命,就只能看他们的了...】
昏昏沉沉的顾景恒觉得自己仿佛飘在空中,耳边响起了好像念诵的声音:
“世界不见皓月,不见星悬,只有黑暗。无处不在的黑暗,侵蚀血流成河的伤口。”
【我要,活下去!】
气氛有些微妙,对于突然出现的新队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忽略了提问环节。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被一直注水的气球,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炸裂,只能提心吊胆的看着它因重力而越来越下坠。
僵尸由远及近身体擦过木质地板的声音悉悉索索,不禁让人头皮发麻。斜晖站在原位一动不动,只是举起手弩打中几只僵尸,发出湿润黏腻的闷响。
“卧槽你们倒是快想个办法这里既没有春哥甲也没有复活币啊啊啊啊!!!?”和身体的冷静不同,黑发少年的表情惊恐嗓音陡然拔高“老子可不会跑路啊!!”
拿着手弩的少年试图跃起打到一只抠住墙壁的僵尸,结果好像小腿抽筋倒在地上开始哼哼唧唧。
“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吗?”Suii饶有兴趣的看着中岛很有经验的帮斜晖抻腿,新队友的确如寇特所说身手不凡,但是只需要看一眼就发现有明显的弱点——只有两人一组才能灵活的进攻,否则只能站桩输出。
“人家刚才打僵尸可是一个顶仨呢。” Zoe不知道应该吐槽还是扶额了。
寇特听着那边两个人传来诸如“用力啊啊啊”“忍一下就好了”“啊卧槽尼玛痛痛痛痛”“请不要发出声音”的奇怪声音,不自觉的微微抽动嘴角。
Miheal像是若有所思。
“我记得我和黛娅找到的床底的密室里面有刑具,可以…… ”Miheal说道“把僵尸扯下来,虽然不是万全之计但是足矣为下一步留出时间。”只不过断肢一类的很难处理,靠这群奇怪的队友估计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哎妈呀真重口,听起来就血了呼啦的!”“真不愧是字正腔圆的东北口音……啊!”终于顺过来的斜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筋疲力尽的样子。“这事儿你们快点商量,反正我一切行动听指挥,离开悠树我什么都做不成。”
中岛瞥了一眼斜晖,起身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大家也看到了,这个家伙不擅长快速移动,我认为先藏在密林里比较合适。”
这浓浓的贴心温情范儿是怎么回事!
“中岛的意见可以采纳,在密室里不论能支撑多久,也扛不住那么多的僵尸。”Zoe补充道。
Daeja则没有理会奇怪二人组的小动作,只是看着走廊尽头,似乎也在考虑离开。但是从头到尾没有表达任何意见。
“不论怎样不能再拖下去了。Miheal,先不要考虑刑具的事了。”中岛利落的把瘫倒在地的少年捞起来扛到肩上。“做个决定?”
“嘘,”suii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门外有人,有脚步声,一个人的。”
“听起来很杂乱,应该是跑过来的,”这么说着deaja扯开不知道从哪找出的地图,“门外的走廊连接的是..”
“大门外的树林!”zoe和suii异口同声地说。
“不知是敌是友。”suii看了zoe一眼别过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啪嗒,啪嗒。”拍门声还在持续,暂停的争吵也因这压抑的沉默而复燃起来。
“嘿,我说——”寇特捏着拳头喊了一声。
而就在这时,“啪——”拍门声戛然而止。
众人对视一眼。
“发生了什么?”一直不怎么出声的达娜突地开口问道。
“不知——”
“pong——”突然传来的撞击声打算了众人的思绪。
“妈的,快想出办法来啊我可不想死在这。”
激烈的争吵再度开始,这次甚至有演变成打斗的趋势。
“我说,上吧。”mihael说。
“上吧。”deaja点点头。
“pong——”撞击声停止了,数秒以后,窗口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也许是建筑物建筑时间太久风化了缘故,窗框伴随着玻璃轰然倒塌。
“咳咳,咳。”窗外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一个略显臃肿的人影一跃而入。
这时,几人看清来人的长相。确切的说来这个人影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使用公主抱方式前进的两个男人。
“东方人?”zoe皱了皱眉头。
“我不记得原作里有这两个人。”deaja说。
“中岛悠树,斜晖,原来你们还活着!”寇特激动地上前,“我还以为..你们可是我们这些人里伸手最好的,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死掉的。”
“......”
众人沉默着听着寇特的发言。
片刻后。
“这么字正腔圆的东北口音..说完他自己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么。”被抱在怀里,手持手弩的男人小声地嘟囔道。
“噗。”mihael捂住嘴,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我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穿着和服的男人把怀里的人放在地上后,微笑着指了指门外,“还是先出去吧,外面,全都是那种东西。”说着走到窗边,指了指门口被碎尸了,头上还插着弩矢却依旧蠕动着的肉块。
“呕..”
男人维持着不变的笑容说道:“我叫中岛悠树,武器嘛,如你所见是匕首。”说着扬了扬手心的匕首,北冰几人看了看门口的碎块点了点头。
“那么这位是斜晖,”中岛悠树说着又指了指身边的男人,不,说是男孩会比较恰当一点,“武器是手弩。因为实在是没有运动神经所以我只能抱着他。”
“喂,这种丢脸的事情不要说!”
无视了男孩的抗议以后,中岛悠树走到门口,扭头道:“若是今后还能或者相见,再来听诸君的自我介绍吧。现在,欢迎来到北冰队,要开始了哦。”
这么说着他猛地拉开门,只见幽俺狭长的走廊里,密集的丧尸正从各个房间里涌出来。
第二章 分队与迷宫
陈平才上楼,就听到了戴娜的惨叫.
他加快了脚步,才从地下室里探出头来,眼前就是浑身是血的孟森与寇特.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戴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浑身浴血的两人,颤抖着蒙上了嘴。
“朱丽斯······在森林里······”寇特才缓过气来,却痛苦的沉默了。
“不!”戴娜不经大脑思考的就向门边跑去。
(蠢女人啊,这样会出事的)
就像是要印证陈平的想法,门自己开了一条细缝,腥臭的风从外面灌进来。
(糟糕)
在陈平动身前,左囿便不怕痛似的舍身一击撞到了门上。
纹丝不动。
接着是管鹤非常有技巧的一撞。
无法了,还是没关严。而其他人似乎吓呆了,或是若有所思。
(哼,现代社会的三大毒瘤吗)
陈平没有办法。也只好舍身一撞。
可是,晚了,在他踌躇时,两人的力道已经消了,现在紧压着门板的三人就像是滚锅肉。
(看样子是守不住了,要怎么退开呢,如果是三人安全退开的话)
不等陈平细想,嘭的一声,门开了。三人被这力度推倒在地,间不容发之间。
痛!
生锈的长刀划破黑夜,尾迹是陈平的鲜血。
僵尸腐烂的瞳仁盯着三人,似乎马上就要砍出下一刀。
(妈的,这么快?难道现在就要用出来那个?)
快速将纠结在刘海里的一小团断发捏起,陈平的手已经扬了起来。
[精神临界值突破!奖励点数五百点,精神和反射神经有所提高。]
脑海中响起了异音。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跃起撞开了僵尸,是管鹤。
可是他也挨了一刀,被同样受伤的左囿拉开了。
“快逃啊!”不知谁叫了一声。
陈平和左囿跟着马丁,管鹤跟着戴娜,踏上了不同的旅程。
几分钟后,两人和马丁站一起,还有两个妹子。Npc已经呆化了,看样子有点靠不住。
陆今朝帮两个伤员处理好了伤口。陈平偷眼看她,却发现她没什么感情波动。
(为什么开始时会看我呢,为什么对血腥无感呢)
藏下了心头的疑惑,又在房间里找到了摄像头。
(妈蛋,这是恐怖片吗,明明是偷窥狂的庆典,还是说······)
惨叫声打破了众人的思考,马丁被丧尸拖了出去。
“尼玛2000点等等我!”陈平立刻翻了出去。
丛林里似乎不像刚开始陈平探查的一样了,四处都是烟雾,僵尸的脚步声来来回回。
但是,地形不变,陈平就有优势,对付这些无脑的家伙。
听着丧尸的脚步声,陈平领着众人在迷宫似的林子里躲避着绕路,并把之前在安全时制造的头发摁进特定的树丛里。从进入前的厮杀起,才总共制造了大概四十束,陈平就感觉整个人都被吸干了。大概到在体力用完前一共也就只能留五束保命了。
(回去一定要强化个光合作用什么的,不然迟早被这头发玩成干尸)
“唉你到底认不认路啊,马丁的声音越来越远了。电影里马丁没死,现在可不一定啊。”左囿有些不满了。
像是要回应他,树丛上方飞过了一个夹子,把他拖进了林子里。
(我去,剩下一伤员两妹子,好,妹子有刀,还能打。不快点决定的话)
陈平马上对众人说:“我探过路,马丁似乎被拖到墓穴那边去了,救左囿看来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在这迷宫里有七个自制定时炸弹,身上还有一点(其实进到恐怖片后共制作了二十束头发,一开始用了两束),现在离墓穴已经很近了,但是有六层灌木墙,还会有不知道多少僵尸,我是这样想的:你们两人有刀,可以埋伏偷袭单只僵尸,我去引开大部队,然后你们看准这个方向,如果有绿光就朝那里突到下一层,有红光就是僵尸。开始吧,事不宜迟。”
说罢,在迷宫稍外处的一棵树木开始诡异的枯萎,而树叶里却发出了耀眼的绿光,一团丝状的东西突然变得像是畸形的瘤般,继而爆炸了。
三人窝在灌木的树影里,不知道有多少僵尸向外围无脑的跑去。
(唉。左囿要是活着,这也是帮他了呢)
“对表,现在是凌晨一点零八分,如果顺利,两分钟后第一堵,每七分钟爆破一堵墙。我去了。”
陈平向右边贴着树影走了出去,手上的主神牌手表闪着意义不明的光。
大概跑出200米,他引爆了中途的一片灌木墙。等到绿光亮到极点时,他又引爆了外围的一处。
“杀死两只僵尸,获得两百点经验点。”
(嗯?这么容易,不就可以刷分了吗!)
他折回头穿越了爆破点,周围都是恶心的汁液。因为他的头发只是吸收生命体的营养来成长,然后因为不稳定而爆裂,并不是真正的爆炸,所以对无机物大概是没什么效了。外星植物?不过是菟丝子一样的寄生植物罢了。
(不过,真的有这么容易吗?想想,想想。监控!对了!监控!所以说随意使用的后果就是被未知势力盯上吗?那么 ,如果和他们说的原片中一样······)
“要糟!”陈平忍不住叫了出来。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股奇妙的烟雾从地下放了出来。
(这感觉······麦角酸二乙酰胺?还好没口服。但是!)
陈平的意识有点模糊了,他像是行尸走肉般的向前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僵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树林的阴影里冲了出来,将陈平扑倒在地,啃了陈平一嘴。
(啊!痛!)
忽然一切恢复正常,陈平发现自己似乎撞到了墓碑,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还被树枝刮了一个伤口,正在细细的淌着血。
(这他娘还怎么打!!!)
看着眼前的表,似乎已经过了四十分钟了,没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死掉真是万幸,也意外的还留有十束头发。但是,那两个女孩呢?陈平心中有些歉疚。
可是爬起身来,眼前,是打开的墓室和被剁成肉块的丧尸,还有正在墙角翻着电路板的马丁。
(不行,我要去救她们,这样不说,两个人也没法应对接下来的事)
引爆了所有的外围的发束,陈平向着迷宫内部快速的翻去······
Javier Ryan不喜歡看到女性的眼淚,尤其是為他而流淚。
上帝讓男性是為了守護女性,不讓其留下一滴眼淚而出生,Ryan是這麼相信的。
當Ryan注意到女孩教訓自己時,那雙漂亮靈動的眼睛微微紅腫,這讓他不由得想要伸手拭去不該存在于她臉上的淚水,然而他卻按捺住了這個衝動。
——抱歉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
當了多年的警探直覺驗告訴Ryan,眼前的女孩並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傷,那悲傷的表情中還摻雜著其他的——關於她的「故事」,而Ryan也知道以兩人現在的交情並不適合深究,他可不想破壞與司檸茶建立起的良好關係,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不容許。
所以Ryan選擇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話讓司檸茶的臉頰再次燙了起來,不得不說Ryan很喜歡司檸茶因自己而臉紅,他不由地微笑起來。
當雙槍落入自己的手中,從老夥計的身上傳遞來的熟悉觸感,讓Ryan的輕鬆從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幾乎是下意識地他的嘴角掛上了所謂的警探笑容。
「——Show time開始了喲?」
話音未落,子彈便已出了槍膛,準確無誤地被送入了另一具女性尸體的關節處,接著根據自己的經驗連連點射連接腐肉的關節。
——看樣子還沒有手生。
當冰冷、無感情的聲音第三次出現在腦海中,Ryan已經不再感到驚訝,只是有著越聚越多趨勢的尸體讓他感到些許的頭疼,他也在擔心著司檸茶與陸仁的情況,當下便做出了突圍的決定。
Ryan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他做出了令人為之捏一把汗的舉動,他閉上了雙眼。
風聲、樹葉刷刷聲、尸體的腳步聲,所有能被捕捉到的聲音都成了完整的樂章,形成了獨特的節奏。
當他完全掌握這些聲音,Ryan睜開了眼,並且勾起了唇角,久經百戰的戰士舉起了槍,毫不猶豫地射擊為他在這個包圍圈中撕開了一道裂口。
為了衝出包圍,Ryan無可避免地遭遇了近身戰,當他一腳踹碎了撲來的尸體的膝蓋時,他明顯感覺到位於腹部的傷口又裂開,這讓他苦笑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好不容易衝出包圍,Ryan稍稍辨認了下司檸茶跑去的方向,便邁開了長腿,從戰場上得來的得之不易的經驗讓他很快地甩開身後的尸體們。
這時候他才有精力去思考「獎勵點」,最初是在門邊因抵禦尸體而得的500點,接著是方才擊殺兩隻喪尸而得的200點,還有所謂的「屬性」上升,可以算是收穫頗豐。
然而代價卻是輕傷、體力和彈藥的消耗,這樣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當司檸茶看到男人跑進了墓地,她放下了心中了大石,但她也注意到襯衫上又添了新鮮的血跡,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只是靜靜地盯著他的傷處。
「路上已經止血了哦,baby girl。」Ryan湊近了女孩的耳邊,執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看,還在跳呢,再說——成為假面騎士之前我可捨不得死。」
「——!都什麼時候了。」司檸茶感受著從皮膚上傳來的溫度,飛快地掙脫開了Ryan的手。
笑鬧之後Ryan也斂起了笑意,他看向跟在馬丁附近的陸仁,「你也是個亂來的主啊。」
男人握緊了槍柄,環視著在夜晚顯得尤其陰森可怖的墓地。
「——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不是麼。」
6.
门开了。
不敢相信茱莉丝已经在森林中死去的戴娜突破了孟森和寇特的阻拦直接向着大门冲了过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明明还没有人碰到门,窗户都关着也没有风,可是门开了。
就算管鹤没看过《林中小屋》这部片子,他也能从恐怖片这种影视题材固有的模式之中推断出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那些僵尸就聚在门边上,它们正打算打开门冲进来杀死他们这些“祭品”,而显然现在离门最近的戴娜将会是第一个成为刀下亡魂的——
不是因为主神发布的保护剧情人物的任务,而是仅仅出于管鹤自身道德感的驱使,少年飞快的跑上前去拉住了那个外国女人的手腕,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动作将她向远离大门的方向狠狠拉得倒下,而此时一团红色的影子在他的余光里和他齐头并进,咚的一声砸在了门上,狠狠地将那块木板重新拍回成和墙面平行的角度。
是刚刚想要拿起那个八音盒的那个左囿。
没时间多想什么其他的东西,在管鹤脑内刚刚将这个人的长相、曾经做过的事情和姓名连接在一起的那一瞬间,门板的另一边又重新发出了令人不安的叩击声和碰撞声,那块并不怎么厚重的木板与门轴之间的角度又重新危险了起来。
不行,左囿一个人顶不住。
瞬间作出了这样的判断的少年从自己当时所在的那个位置起跑,在两步的距离之间顺利的获得了一点点加速度,然后技巧性的转身将自己的肩背部摔在左囿身边,如同当初所做过的那些跑酷的速降练习一样将落地时自身的冲力向地面卸去——当然,对这一次来讲,自然就是将跑步时获得的势能全部传递到门板上。
这是很有用的策略,可有用的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确实,管鹤和门板接触的那一瞬间里大门与门框之间的间隙减小了客观的一段距离,但几乎只是一瞬间这一点点的优势便被有着怪力的大量僵尸们重新一点点的扳平。所幸意识到只有一个人顶不住门并且作出了应该协同帮助的判断的人并不只是管鹤一个,那个头发颜色奇怪,自我介绍叫做陈平的人也跟上来用力的想要将门顶住,可惜他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只能占据贴近门轴的位置——那个位置已经不是非常便于发力了,不管他力气再大可能也只是收效甚微,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管鹤偏了偏身子向另一边蹭了蹭,给陈平尽量让了个用力方便的位置。门板另一边的敲击声越来越大,推挤的力量也逐渐让他们三人一起都吃不消了,间或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尖利刺耳的抓挠声或者干脆就是铁器与木板碰撞的敲打、切割声,伴随着身体之下木板的那种震动犹如恐惧的重锤一下下直接敲在抓在管鹤的心脏上——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能透过那块不算薄的木板感觉得到僵尸身体上冰冷的温度和湿润得令人发寒的触感,闻得到它们身上泥土的和腐败的气味,在一片杂乱的声音之间准确的分辨出那些尸体喉咙之中空气通过粘液的令人不快的低响。
小屋里此时也是一片混乱,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现在的这种突发情况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有些人仍然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另一些人由于未知的恐惧而慌乱的尖叫了起来,似乎有个声音在其中说找点东西将门堵住,然后客厅之中有时一阵混乱的音响。管鹤没有精力去分辨自己身侧的那些混乱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门开得越来越大,而如果僵尸冲进来,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线。
死神的镰刀已经挨近了他们三人的脖颈之间,这种意识让他们在生死之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来,重新将门与墙面之间的夹角一点点缩小——人类的求生本能让这个物种能在危急时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来,这三个人当然也不会例外。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房间里的人将那些可以堵住门的东西找过来代替他们三个人。在那之前管鹤那只比较贴近木板的耳朵就接收到了一声响得令人心悸的“咔嚓”声。起初他还没意识到这声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下一个瞬间陈平大叫一声卸掉力量捂着自己的腹部退后,一片有点生锈但仍然锋利,上面还带着些鲜血的刀刃横亘在他的眼前,还在因为持有者看不出规律的操作而疯狂的在那个刚刚被刺开的细小缝隙之中扭动着。血腥味慢了半拍冲进他的鼻腔,在正确的意识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大门就因为推拒的力量减弱而“轰”一下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
僵尸,它们进来了。
7.
长刀终于摆脱了一直插在门板之中的悲惨命运,现在它再一次被那块理应该消逝了生命一动不动的死肉握在手中挥舞,刀刃划破空气发出不怎么尖锐但压迫感十足的破空声,上面沾着的那些鲜血飞溅出来落到管鹤的脚边。少年面前的这一只僵尸只是沉默着做着这些动作,并不像是其他的影视作品中描绘的会发出凄厉的吼声,但其他的那些元素——比如手刀刃巨大的屠刀、因为腐坏而显得稀疏的毛发与狰狞的面庞、身上泥土与腐肉的冰冷气息之类的——已经让他的压迫感足够强了——
再加上它身后的那些绰约的、但从僵硬的行为模式来看显然不是人类的人型影子,这场面足够吓破任何一个还想好好活着的人的胆。
管鹤至少对这些僵尸还有个心理准备,可是就算是他料想到小屋中的人数比之前要多得多,僵尸的数量也肯定会增加,但也不会想到它们的数量会增加到这个程度——
这种数量叫我们怎么躲!我们真的会死在这儿了吗!
——我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强烈的恐惧感冲刷着管鹤的神经,以致于有那么一个仿佛已经被无限拉长了的瞬间,他什么其他的声音或者图像都感受不到了,大脑对于身体其他部分的任何指令也都发不出去了,比灌了铅还要沉的身体之中还存在着的唯一感官就是视觉,而在那一瞬间他的视线之中唯一有存在感的就只有僵尸手中的刀子和它即将划过的那些轨迹。
生锈的刀刃很难反射出什么光线来,但管鹤仍然清楚的看见了它犹如慢动作一般在他的视觉之中划出一条沉重的弧线,他可以清楚的预判到这弧线最终的落点就在因疼痛而来不及移动的陈平身上,他甚至可以看得见那些尚未出现的血腥场面,闻得到即将流淌在小屋地板上的鲜血的气味——
不行,这不对!他不该死在这儿——我们谁都不该死在这里!
快跑啊,你离陈平这么近,下一个就是你啦!
这么近……我能救他——我得救他!!!
说什么傻话!你现在自顾不暇!
我得动起来!快!动起来啊!
动起来就快跑啊!你还在等什么!等死吗?
——你的引以为豪的勇气呢?你的信念呢?你就甘心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吗!?你不是号称“从15岁就能直面死亡”了吗!?
[精神临界值突破!奖励点数五百点,精神和反射神经有所提高。]
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在下一个时间的流速回复到正常了的瞬间里,管鹤以惊人的速度从原地启动,直接冲着那只僵尸冲过去,本能一般的抬腿踢开它手中的刀子的同时一把推开陈平,然后在这个瞬间的下一个瞬间,在他还没有彻底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动作的时候,那只几乎没怎么受到影响的僵尸就已经导正了刀势,刀锋呼啸着向着他的方向迫来——
“唔啊——”
千钧一发的那个瞬间,管鹤只是凭借着人类的逃生本能以及在多年跑酷的过程中积攒下的那些经验向后一个跳跃,然而腹部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让他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变了形。没能准确落地的少年直接滚在柔软的地毯上,从腹部的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将一大片的织物洇湿了。
这时剧烈的疼痛才终于从末梢神经递到脊髓后又传达到了他的大脑,让他从理性上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多么残酷、严峻而且真实,但是从自己身体中流出来的鲜血仍然让少年有一种梦游一般的恍惚感。在数十分钟之前他以为这辈子大概除了直接被摔死,会受到的最严重的伤害不过是骨折或者脱臼,而这些伤害在视觉上的冲击力显然不会比鲜血淋漓的伤口还大。
一时怔住的少年恍惚间意识到客厅里正在变得更加的混乱,刚才被屏蔽住的那些尖叫声、脚步声甚至打斗声都一起敲打在他的鼓膜上,而在他现在的视线之中出现的物件只是很多双不停移动的、分不出来谁是谁的鞋子和裤脚。他看见有谁向着僵尸冲过去又有谁从它的身边逃开,没有仔细对焦的视线甚至让他看不分明那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腹部的疼痛相当阻碍管鹤的行动,但还没有到不堪忍受的地步。毕竟作为一个相当优秀的跑者,管鹤从前遭受过的伤痛种类相当丰富,而这些让他比常人更早的学会了怎样去“有效率的”忍受痛苦。现在他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只要他能够在这种剧痛之中成功的调整现在这个摔倒时的姿态,他就能和从前任何一次一样自己从地上安然的爬起来。
可是僵尸似乎打定主意不给他这个时间,它向着管鹤又一次的举起了手中的刀具。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疼痛之中的管鹤没注意到死神的镰刀正悬在自己头上随时都要落下来——
幸运的是有其他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一双手伸进管鹤的腋下抓住了他的大臂,毫无技巧可言地将他脱离了那柄巨刃能够伤害的范围。过分粗暴的动作又牵扯到了少年刚刚出炉的那个伤口,更加剧烈的一波疼痛重新袭来,“仿佛刀割一样的剧痛”——得了吧,我这干脆就是被刀子割的,还是钝刀子割肉,爽不爽?
少年在那双手的主人的帮助下勉强重新站起来,远离了门口的战场之后随着人流向着门内的走廊里逃去,勉强堵住了走廊和客厅之间的出入口,确保了他们暂时安全了之后回头一看——
WTF?
8.
说好的林中小屋呢?
小屋呢?
在管鹤面前出现的不是他所以为的那种虽然温馨,但人一多肯定会因为不大的空间变得狭小逼仄的走廊,而是宽敞明亮如同五星级旅馆,而且长得几乎看不见另一头的豪华走道。
虽说我们人数确实增加了,但这根本就是宫殿吧!到底有多少个房间多少扇门,多少个出入口供那些僵尸们进出啊!
大概所有被强制投入这个危机重重的世界,而又在之前不巧看过原片的人都是同样的想法,然而剧情人物们没有任何一点惊讶的意思,仿佛这个所谓的小屋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结构。
“快把所有的门窗关起来,”寇特显然仍然惊魂未定,但跟其他的剧情人物比较起来,他还算是冷静,“我们必须待在一起。”这位魁梧的男人说道,并且率先的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哎呀,这位小哥说得对!”孟森大大咧咧的说,刚才的突发状况似乎完全没有对这位自称为NPC的人产生任何的影响,仍然和他们刚刚相遇的时候一样的没个正型。“大家快跟上!”从外表判断已经是个中年男人的家伙以不符合他年龄的朝气摆了摆手,然后率先踢踢踏踏的跟在了寇特的身后;剩下的两位青年模样的NPC,科扎特和齐鸺相对交换了个眼神,叹了口气,然后也跟了上去;紧接着的就是各位轮回小队的成员——身后临时堵上的那些障碍物已经砰砰的响了起来,此地显然不能久留。
刚从自己已经见了红的晕眩感之中缓过来的管鹤本来还以为自己赖在地下室的那个死人何凛终于被逼近眼前的僵尸刺激活了,危急时刻拉了自己一把,回头正想道谢,却发现刚刚将自己连拖带拽弄到安全地带的那个人长着一张相当陌生的脸。
男人已经成年了,五官平凡无奇,戴一副黑框的眼镜。凭管鹤的记忆力,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不至于忘记这位公务员的名字叫做刘奕——毕竟全队戴眼镜而发色正常的人只有两个,而其中的一个还是女生。
注意到管鹤的目光,男人也回了头,似乎是习惯性的推了下眼镜,喉结动了动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刚要出口的话语就被队伍最前方发出的声音打断了:
“不……”寇特猛然间刹住了车,走在他身后的孟森差点直接撞上去。“我突然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分开——这样更有效率不是吗?”他说。
霍顿、戴娜和马蒂的眼神顿时变成了难以置信,但片刻之后,随着身后障碍物坍塌的巨响,他们现在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行动缓慢的僵尸想要靠近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然而风声鹤唳的众人因为过分的恐惧几乎丧失了所有基本的判断力,只是本能的按照最近听见的那个指示在行动,三三两两的打开自己身边的门躲进去。这又是一阵混乱,情急之下管鹤连这一队人的脸都难以看清,更别提从其中找到他想找到的那张熟悉的面孔了。他本想在人群之中彻底的搜寻一番,身边名为刘奕的男人却一直扯着他向着某个特定的方向跑。刚刚才受了伤的少年没有足够的力气反抗,只得随着他跟着一两个人进入了某人的房间里。男人松开了手的那一瞬间管鹤就回过身去,想要重新回到走廊去确认何凛的安全——
“砰”的一声,明明没有任何人碰触的房门就在他眼前自动的关门落锁了,任凭少年怎么用力的转动门把都没有反应。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房间里的谁用近乎崩溃的语调大喊,而不论是管鹤还是刘奕都没有能够回答他的能力。
她想起,她記起,有個男性溫柔的笑聲,跟著逝去,再也聽不見。
意識到時,她的雙手已經在顫抖,掌心有血色蔓延,刺得雙目掉下淚水。
不……他不是他。
他們並不相似,她也已經不是無力的人。
為了不再失去、為了不再被拋下……她會付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還好有帶水在包裡。」
將整瓶的礦泉水澆在傷口上,看著血色逐漸被清澈水流帶走,司檸茶終於鬆了口氣,有些責怪地看著哈維爾,「我可不記得哈維爾·萊恩先生有內褲外穿的癖好或者會變成哪邊的假面騎士,請不要這麼莽撞好嗎?傷口不深真是萬幸。」
「能成為憧憬的假面騎士我真還求之不得,不過看來我沒那個變身的潛質啊。」
表情似乎有些可惜的男人輕撫著肚皮上的刀痕,約半指深的傷口還在冒出一些小的血珠,不過大量出血已經與髒污一道被水衝去,他斟酌了一下,感覺是不會太影響行動的程度。
「——話說,我可不想被你說莽撞啊sweetie。」
有些好笑地看著把空的寶特瓶丟到一邊、開始在腰包裡翻找什麼的女性,哈維爾深深覺得對方實在是像那句東方諺語所說般,怎麼講,「五十步笑百步」?
先衝在前頭的可是她啊。
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遇上這種事,不都是該尖叫然後腿軟,沒有人幫忙甚至走不動路嗎?
這個看起來個子小小的女生卻兩次三次都直接衝到所有人前頭去,完全沒有猶豫的樣子,讓他感覺自己要重新評估對東方女性的印象,中國人真是了不得。
「我這樣的糙漢子就算了,在可愛的Hilda身上留下這種傷痕可是罪過吧?」他撕開被自己脫在一邊的帶血襯衫,朝女生調侃地挑起眉,「所以身體不自覺就動了,哎呀哎呀,看來保護你是我生來的使命啊。」
「……Shut up, your idiot.」
手一抖差點把剛翻出來的雲南白藥給掉在地上,司檸茶瞪了對方一眼,順手把氣霧劑朝對方砸過去,被男人笑笑地接住、打開,理應會帶來強烈痛感的淺棕色霧氣籠罩住傷口,哈維爾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眼見對方已經開始自覺地捆扎傷口,她也轉過身,輕拍了兩下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
現在並不是能鬆懈下來開玩笑的時間。
就在他們短暫地這樣交談的時候,她已經隱約瞄見窗外有了晃動的身影,大概是原本圍到門那邊的喪尸開始分散開來,不用多久估計就會開始對房屋進行進攻。
她有些擔心那個看起來最無力的孩子、阿里斯特,雖然似乎對方身邊跟上了名為肖重的男性,而他們眼下最大的挑戰在于保護兩名任務目標人物的安全,尤其在劇情被大幅度改變的現在、某個已經被插好死亡標旗的人是否還能存活成了疑問——
「……Hilda,那個東西是怎麼回事?」
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司檸茶回過頭,看到已經用襯衫把傷口連帶形狀很好看的腹肌扎起來的哈維爾用一個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她,「……婚紗?」
「嗯?啊,對啊。」她爽快地將一早被她搬回房間的鐵藝衣架抓起來,撕掉上頭原本罩著的落灰婚紗,滿意地審視新到手的武器,「之前在地下室看到,覺得可以用就拿出來了,手感還挺不錯的。」
儘管重了一點,但看起來很結實,揮舞起來似乎能有不錯的殺傷力。
哈維爾提過要將佩槍借給她一把,但作為外行來說一時間無法適應後坐力,還是這種的東西比較適合她。
「……」
男性默默地把整個罩到自己頭上的白色輕飄飄帶蕾絲長裙丟開,苦笑了起來,「明明這麼好看的婚紗,總覺得有點可惜……真想看看你穿起來的樣子啊,我還覺得Hilda會很適合白色的。」
「……等我結婚的時候會邀請你當伴郎的,這樣行了吧?」
沒營養的拌嘴還沒結束,窗外傳來一個很大的碎裂聲,兩人同時看向聲源——有個痛苦嚎叫著的人被另外的身影拖進森林,跟著是槍擊聲與另一個玻璃破碎聲,從另外某個房間里有人追了出去,是名為陸仁的退伍兵。
司檸茶與哈維爾交換了眼神。
「Honey,讓開點!」哈維爾順手抄起身邊的椅子,待司檸茶閃開后徑直朝窗戶丟去,玻璃碎片四濺,而女生則在同一時刻扯下綁在腰間的小外套,纏在手掌后掰去窗框上大的玻璃碎片。
然後,兩人一前一後鑽出窗戶,正好對上似乎被聲音吸引、開始向這頭搖搖晃晃地湊過來的喪尸。
「Hilda,你去追陸仁,我等下就到。」推了把抓著鐵架的司檸茶,哈維爾正色地吩咐。
「……不要隨便給自己立死亡Flag?!」司檸茶下意識地吐槽出聲,被不懂梗的男性莫名其妙看了眼,連忙切換了自己的說法,「不,我是說,你受傷了吧!一個人哪裡對付得來這堆——」
她用揮舞棒球棒的姿勢操起鐵架往最靠近兩人的喪尸身上砸了下去,滿臉都寫著「玩兒蛋呢這根本就是祖墳被挖了的節奏吧」:「——這麼多喪尸?」
「——不能嗎?」
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哈維爾利落地給靠近他的喪尸一個點射,子彈在男性尸體肩膀炸開,被他補上一擊后那條手臂徹底斷裂、墜落在地上,「Sweet heart……你要知道,我在當警察之前,可是做了三年的特種兵。」
「……」
開掛的男人真討厭。
「好吧……好吧!」確實也擔心如原作般被拖走生死不明的馬丁是否在喪尸大量增殖情況下的安危,不了解陸仁其人實力的司檸茶猶豫了片刻,再度揮下手裡的鐵製品后,沉重的落地衣架下喪尸頸骨發出腐朽的聲響,就這樣斷開、頭顱落地。
她迅速學著哈維爾的樣子給對方關節處都補上幾下,被勾連的腐爛皮肉纏在衣架頂端撕裂開時,有個死氣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殺死一隻喪尸,獲得獎勵點數100點。」
「……『獎勵點』?」
「嘿,親愛的你還不快去?」另頭同樣忙於戰鬥的哈維爾回頭朝她笑了下,表情乍一看頗有點自豪的感覺,「不過還真不愧是我的女孩,也拿到獎勵了?剛剛在門口的時候我也有拿到,晚點再跟你詳細說——現在,快去救我們被惡龍綁架的公主吧!」
「被你這麼一說突然就沒幹勁了啊!」
發出最後的吐槽,嬌小女性揚起手裡黑色的凶器,閃過圍過來的喪尸就這樣消失在密林之中。
而哈維爾抽出了自己的另一把槍。
「那麼,剩下的諸位。」他親切地朝對自己形成包圍之勢的喪尸們揚起了公務員式笑容。
「——Show time開始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