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Javier Ryan不喜歡看到女性的眼淚,尤其是為他而流淚。
上帝讓男性是為了守護女性,不讓其留下一滴眼淚而出生,Ryan是這麼相信的。
當Ryan注意到女孩教訓自己時,那雙漂亮靈動的眼睛微微紅腫,這讓他不由得想要伸手拭去不該存在于她臉上的淚水,然而他卻按捺住了這個衝動。
——抱歉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
當了多年的警探直覺驗告訴Ryan,眼前的女孩並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傷,那悲傷的表情中還摻雜著其他的——關於她的「故事」,而Ryan也知道以兩人現在的交情並不適合深究,他可不想破壞與司檸茶建立起的良好關係,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不容許。
所以Ryan選擇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話讓司檸茶的臉頰再次燙了起來,不得不說Ryan很喜歡司檸茶因自己而臉紅,他不由地微笑起來。
當雙槍落入自己的手中,從老夥計的身上傳遞來的熟悉觸感,讓Ryan的輕鬆從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幾乎是下意識地他的嘴角掛上了所謂的警探笑容。
「——Show time開始了喲?」
話音未落,子彈便已出了槍膛,準確無誤地被送入了另一具女性尸體的關節處,接著根據自己的經驗連連點射連接腐肉的關節。
——看樣子還沒有手生。
當冰冷、無感情的聲音第三次出現在腦海中,Ryan已經不再感到驚訝,只是有著越聚越多趨勢的尸體讓他感到些許的頭疼,他也在擔心著司檸茶與陸仁的情況,當下便做出了突圍的決定。
Ryan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他做出了令人為之捏一把汗的舉動,他閉上了雙眼。
風聲、樹葉刷刷聲、尸體的腳步聲,所有能被捕捉到的聲音都成了完整的樂章,形成了獨特的節奏。
當他完全掌握這些聲音,Ryan睜開了眼,並且勾起了唇角,久經百戰的戰士舉起了槍,毫不猶豫地射擊為他在這個包圍圈中撕開了一道裂口。
為了衝出包圍,Ryan無可避免地遭遇了近身戰,當他一腳踹碎了撲來的尸體的膝蓋時,他明顯感覺到位於腹部的傷口又裂開,這讓他苦笑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好不容易衝出包圍,Ryan稍稍辨認了下司檸茶跑去的方向,便邁開了長腿,從戰場上得來的得之不易的經驗讓他很快地甩開身後的尸體們。
這時候他才有精力去思考「獎勵點」,最初是在門邊因抵禦尸體而得的500點,接著是方才擊殺兩隻喪尸而得的200點,還有所謂的「屬性」上升,可以算是收穫頗豐。
然而代價卻是輕傷、體力和彈藥的消耗,這樣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當司檸茶看到男人跑進了墓地,她放下了心中了大石,但她也注意到襯衫上又添了新鮮的血跡,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只是靜靜地盯著他的傷處。
「路上已經止血了哦,baby girl。」Ryan湊近了女孩的耳邊,執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看,還在跳呢,再說——成為假面騎士之前我可捨不得死。」
「——!都什麼時候了。」司檸茶感受著從皮膚上傳來的溫度,飛快地掙脫開了Ryan的手。
笑鬧之後Ryan也斂起了笑意,他看向跟在馬丁附近的陸仁,「你也是個亂來的主啊。」
男人握緊了槍柄,環視著在夜晚顯得尤其陰森可怖的墓地。
「——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不是麼。」
6.
门开了。
不敢相信茱莉丝已经在森林中死去的戴娜突破了孟森和寇特的阻拦直接向着大门冲了过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明明还没有人碰到门,窗户都关着也没有风,可是门开了。
就算管鹤没看过《林中小屋》这部片子,他也能从恐怖片这种影视题材固有的模式之中推断出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那些僵尸就聚在门边上,它们正打算打开门冲进来杀死他们这些“祭品”,而显然现在离门最近的戴娜将会是第一个成为刀下亡魂的——
不是因为主神发布的保护剧情人物的任务,而是仅仅出于管鹤自身道德感的驱使,少年飞快的跑上前去拉住了那个外国女人的手腕,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动作将她向远离大门的方向狠狠拉得倒下,而此时一团红色的影子在他的余光里和他齐头并进,咚的一声砸在了门上,狠狠地将那块木板重新拍回成和墙面平行的角度。
是刚刚想要拿起那个八音盒的那个左囿。
没时间多想什么其他的东西,在管鹤脑内刚刚将这个人的长相、曾经做过的事情和姓名连接在一起的那一瞬间,门板的另一边又重新发出了令人不安的叩击声和碰撞声,那块并不怎么厚重的木板与门轴之间的角度又重新危险了起来。
不行,左囿一个人顶不住。
瞬间作出了这样的判断的少年从自己当时所在的那个位置起跑,在两步的距离之间顺利的获得了一点点加速度,然后技巧性的转身将自己的肩背部摔在左囿身边,如同当初所做过的那些跑酷的速降练习一样将落地时自身的冲力向地面卸去——当然,对这一次来讲,自然就是将跑步时获得的势能全部传递到门板上。
这是很有用的策略,可有用的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确实,管鹤和门板接触的那一瞬间里大门与门框之间的间隙减小了客观的一段距离,但几乎只是一瞬间这一点点的优势便被有着怪力的大量僵尸们重新一点点的扳平。所幸意识到只有一个人顶不住门并且作出了应该协同帮助的判断的人并不只是管鹤一个,那个头发颜色奇怪,自我介绍叫做陈平的人也跟上来用力的想要将门顶住,可惜他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只能占据贴近门轴的位置——那个位置已经不是非常便于发力了,不管他力气再大可能也只是收效甚微,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管鹤偏了偏身子向另一边蹭了蹭,给陈平尽量让了个用力方便的位置。门板另一边的敲击声越来越大,推挤的力量也逐渐让他们三人一起都吃不消了,间或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尖利刺耳的抓挠声或者干脆就是铁器与木板碰撞的敲打、切割声,伴随着身体之下木板的那种震动犹如恐惧的重锤一下下直接敲在抓在管鹤的心脏上——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能透过那块不算薄的木板感觉得到僵尸身体上冰冷的温度和湿润得令人发寒的触感,闻得到它们身上泥土的和腐败的气味,在一片杂乱的声音之间准确的分辨出那些尸体喉咙之中空气通过粘液的令人不快的低响。
小屋里此时也是一片混乱,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现在的这种突发情况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有些人仍然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另一些人由于未知的恐惧而慌乱的尖叫了起来,似乎有个声音在其中说找点东西将门堵住,然后客厅之中有时一阵混乱的音响。管鹤没有精力去分辨自己身侧的那些混乱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门开得越来越大,而如果僵尸冲进来,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线。
死神的镰刀已经挨近了他们三人的脖颈之间,这种意识让他们在生死之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来,重新将门与墙面之间的夹角一点点缩小——人类的求生本能让这个物种能在危急时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来,这三个人当然也不会例外。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房间里的人将那些可以堵住门的东西找过来代替他们三个人。在那之前管鹤那只比较贴近木板的耳朵就接收到了一声响得令人心悸的“咔嚓”声。起初他还没意识到这声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下一个瞬间陈平大叫一声卸掉力量捂着自己的腹部退后,一片有点生锈但仍然锋利,上面还带着些鲜血的刀刃横亘在他的眼前,还在因为持有者看不出规律的操作而疯狂的在那个刚刚被刺开的细小缝隙之中扭动着。血腥味慢了半拍冲进他的鼻腔,在正确的意识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大门就因为推拒的力量减弱而“轰”一下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
僵尸,它们进来了。
7.
长刀终于摆脱了一直插在门板之中的悲惨命运,现在它再一次被那块理应该消逝了生命一动不动的死肉握在手中挥舞,刀刃划破空气发出不怎么尖锐但压迫感十足的破空声,上面沾着的那些鲜血飞溅出来落到管鹤的脚边。少年面前的这一只僵尸只是沉默着做着这些动作,并不像是其他的影视作品中描绘的会发出凄厉的吼声,但其他的那些元素——比如手刀刃巨大的屠刀、因为腐坏而显得稀疏的毛发与狰狞的面庞、身上泥土与腐肉的冰冷气息之类的——已经让他的压迫感足够强了——
再加上它身后的那些绰约的、但从僵硬的行为模式来看显然不是人类的人型影子,这场面足够吓破任何一个还想好好活着的人的胆。
管鹤至少对这些僵尸还有个心理准备,可是就算是他料想到小屋中的人数比之前要多得多,僵尸的数量也肯定会增加,但也不会想到它们的数量会增加到这个程度——
这种数量叫我们怎么躲!我们真的会死在这儿了吗!
——我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强烈的恐惧感冲刷着管鹤的神经,以致于有那么一个仿佛已经被无限拉长了的瞬间,他什么其他的声音或者图像都感受不到了,大脑对于身体其他部分的任何指令也都发不出去了,比灌了铅还要沉的身体之中还存在着的唯一感官就是视觉,而在那一瞬间他的视线之中唯一有存在感的就只有僵尸手中的刀子和它即将划过的那些轨迹。
生锈的刀刃很难反射出什么光线来,但管鹤仍然清楚的看见了它犹如慢动作一般在他的视觉之中划出一条沉重的弧线,他可以清楚的预判到这弧线最终的落点就在因疼痛而来不及移动的陈平身上,他甚至可以看得见那些尚未出现的血腥场面,闻得到即将流淌在小屋地板上的鲜血的气味——
不行,这不对!他不该死在这儿——我们谁都不该死在这里!
快跑啊,你离陈平这么近,下一个就是你啦!
这么近……我能救他——我得救他!!!
说什么傻话!你现在自顾不暇!
我得动起来!快!动起来啊!
动起来就快跑啊!你还在等什么!等死吗?
——你的引以为豪的勇气呢?你的信念呢?你就甘心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吗!?你不是号称“从15岁就能直面死亡”了吗!?
[精神临界值突破!奖励点数五百点,精神和反射神经有所提高。]
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在下一个时间的流速回复到正常了的瞬间里,管鹤以惊人的速度从原地启动,直接冲着那只僵尸冲过去,本能一般的抬腿踢开它手中的刀子的同时一把推开陈平,然后在这个瞬间的下一个瞬间,在他还没有彻底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动作的时候,那只几乎没怎么受到影响的僵尸就已经导正了刀势,刀锋呼啸着向着他的方向迫来——
“唔啊——”
千钧一发的那个瞬间,管鹤只是凭借着人类的逃生本能以及在多年跑酷的过程中积攒下的那些经验向后一个跳跃,然而腹部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让他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变了形。没能准确落地的少年直接滚在柔软的地毯上,从腹部的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将一大片的织物洇湿了。
这时剧烈的疼痛才终于从末梢神经递到脊髓后又传达到了他的大脑,让他从理性上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多么残酷、严峻而且真实,但是从自己身体中流出来的鲜血仍然让少年有一种梦游一般的恍惚感。在数十分钟之前他以为这辈子大概除了直接被摔死,会受到的最严重的伤害不过是骨折或者脱臼,而这些伤害在视觉上的冲击力显然不会比鲜血淋漓的伤口还大。
一时怔住的少年恍惚间意识到客厅里正在变得更加的混乱,刚才被屏蔽住的那些尖叫声、脚步声甚至打斗声都一起敲打在他的鼓膜上,而在他现在的视线之中出现的物件只是很多双不停移动的、分不出来谁是谁的鞋子和裤脚。他看见有谁向着僵尸冲过去又有谁从它的身边逃开,没有仔细对焦的视线甚至让他看不分明那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腹部的疼痛相当阻碍管鹤的行动,但还没有到不堪忍受的地步。毕竟作为一个相当优秀的跑者,管鹤从前遭受过的伤痛种类相当丰富,而这些让他比常人更早的学会了怎样去“有效率的”忍受痛苦。现在他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只要他能够在这种剧痛之中成功的调整现在这个摔倒时的姿态,他就能和从前任何一次一样自己从地上安然的爬起来。
可是僵尸似乎打定主意不给他这个时间,它向着管鹤又一次的举起了手中的刀具。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疼痛之中的管鹤没注意到死神的镰刀正悬在自己头上随时都要落下来——
幸运的是有其他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一双手伸进管鹤的腋下抓住了他的大臂,毫无技巧可言地将他脱离了那柄巨刃能够伤害的范围。过分粗暴的动作又牵扯到了少年刚刚出炉的那个伤口,更加剧烈的一波疼痛重新袭来,“仿佛刀割一样的剧痛”——得了吧,我这干脆就是被刀子割的,还是钝刀子割肉,爽不爽?
少年在那双手的主人的帮助下勉强重新站起来,远离了门口的战场之后随着人流向着门内的走廊里逃去,勉强堵住了走廊和客厅之间的出入口,确保了他们暂时安全了之后回头一看——
WTF?
8.
说好的林中小屋呢?
小屋呢?
在管鹤面前出现的不是他所以为的那种虽然温馨,但人一多肯定会因为不大的空间变得狭小逼仄的走廊,而是宽敞明亮如同五星级旅馆,而且长得几乎看不见另一头的豪华走道。
虽说我们人数确实增加了,但这根本就是宫殿吧!到底有多少个房间多少扇门,多少个出入口供那些僵尸们进出啊!
大概所有被强制投入这个危机重重的世界,而又在之前不巧看过原片的人都是同样的想法,然而剧情人物们没有任何一点惊讶的意思,仿佛这个所谓的小屋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结构。
“快把所有的门窗关起来,”寇特显然仍然惊魂未定,但跟其他的剧情人物比较起来,他还算是冷静,“我们必须待在一起。”这位魁梧的男人说道,并且率先的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哎呀,这位小哥说得对!”孟森大大咧咧的说,刚才的突发状况似乎完全没有对这位自称为NPC的人产生任何的影响,仍然和他们刚刚相遇的时候一样的没个正型。“大家快跟上!”从外表判断已经是个中年男人的家伙以不符合他年龄的朝气摆了摆手,然后率先踢踢踏踏的跟在了寇特的身后;剩下的两位青年模样的NPC,科扎特和齐鸺相对交换了个眼神,叹了口气,然后也跟了上去;紧接着的就是各位轮回小队的成员——身后临时堵上的那些障碍物已经砰砰的响了起来,此地显然不能久留。
刚从自己已经见了红的晕眩感之中缓过来的管鹤本来还以为自己赖在地下室的那个死人何凛终于被逼近眼前的僵尸刺激活了,危急时刻拉了自己一把,回头正想道谢,却发现刚刚将自己连拖带拽弄到安全地带的那个人长着一张相当陌生的脸。
男人已经成年了,五官平凡无奇,戴一副黑框的眼镜。凭管鹤的记忆力,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不至于忘记这位公务员的名字叫做刘奕——毕竟全队戴眼镜而发色正常的人只有两个,而其中的一个还是女生。
注意到管鹤的目光,男人也回了头,似乎是习惯性的推了下眼镜,喉结动了动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刚要出口的话语就被队伍最前方发出的声音打断了:
“不……”寇特猛然间刹住了车,走在他身后的孟森差点直接撞上去。“我突然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分开——这样更有效率不是吗?”他说。
霍顿、戴娜和马蒂的眼神顿时变成了难以置信,但片刻之后,随着身后障碍物坍塌的巨响,他们现在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行动缓慢的僵尸想要靠近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然而风声鹤唳的众人因为过分的恐惧几乎丧失了所有基本的判断力,只是本能的按照最近听见的那个指示在行动,三三两两的打开自己身边的门躲进去。这又是一阵混乱,情急之下管鹤连这一队人的脸都难以看清,更别提从其中找到他想找到的那张熟悉的面孔了。他本想在人群之中彻底的搜寻一番,身边名为刘奕的男人却一直扯着他向着某个特定的方向跑。刚刚才受了伤的少年没有足够的力气反抗,只得随着他跟着一两个人进入了某人的房间里。男人松开了手的那一瞬间管鹤就回过身去,想要重新回到走廊去确认何凛的安全——
“砰”的一声,明明没有任何人碰触的房门就在他眼前自动的关门落锁了,任凭少年怎么用力的转动门把都没有反应。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房间里的谁用近乎崩溃的语调大喊,而不论是管鹤还是刘奕都没有能够回答他的能力。
她想起,她記起,有個男性溫柔的笑聲,跟著逝去,再也聽不見。
意識到時,她的雙手已經在顫抖,掌心有血色蔓延,刺得雙目掉下淚水。
不……他不是他。
他們並不相似,她也已經不是無力的人。
為了不再失去、為了不再被拋下……她會付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還好有帶水在包裡。」
將整瓶的礦泉水澆在傷口上,看著血色逐漸被清澈水流帶走,司檸茶終於鬆了口氣,有些責怪地看著哈維爾,「我可不記得哈維爾·萊恩先生有內褲外穿的癖好或者會變成哪邊的假面騎士,請不要這麼莽撞好嗎?傷口不深真是萬幸。」
「能成為憧憬的假面騎士我真還求之不得,不過看來我沒那個變身的潛質啊。」
表情似乎有些可惜的男人輕撫著肚皮上的刀痕,約半指深的傷口還在冒出一些小的血珠,不過大量出血已經與髒污一道被水衝去,他斟酌了一下,感覺是不會太影響行動的程度。
「——話說,我可不想被你說莽撞啊sweetie。」
有些好笑地看著把空的寶特瓶丟到一邊、開始在腰包裡翻找什麼的女性,哈維爾深深覺得對方實在是像那句東方諺語所說般,怎麼講,「五十步笑百步」?
先衝在前頭的可是她啊。
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遇上這種事,不都是該尖叫然後腿軟,沒有人幫忙甚至走不動路嗎?
這個看起來個子小小的女生卻兩次三次都直接衝到所有人前頭去,完全沒有猶豫的樣子,讓他感覺自己要重新評估對東方女性的印象,中國人真是了不得。
「我這樣的糙漢子就算了,在可愛的Hilda身上留下這種傷痕可是罪過吧?」他撕開被自己脫在一邊的帶血襯衫,朝女生調侃地挑起眉,「所以身體不自覺就動了,哎呀哎呀,看來保護你是我生來的使命啊。」
「……Shut up, your idiot.」
手一抖差點把剛翻出來的雲南白藥給掉在地上,司檸茶瞪了對方一眼,順手把氣霧劑朝對方砸過去,被男人笑笑地接住、打開,理應會帶來強烈痛感的淺棕色霧氣籠罩住傷口,哈維爾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眼見對方已經開始自覺地捆扎傷口,她也轉過身,輕拍了兩下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
現在並不是能鬆懈下來開玩笑的時間。
就在他們短暫地這樣交談的時候,她已經隱約瞄見窗外有了晃動的身影,大概是原本圍到門那邊的喪尸開始分散開來,不用多久估計就會開始對房屋進行進攻。
她有些擔心那個看起來最無力的孩子、阿里斯特,雖然似乎對方身邊跟上了名為肖重的男性,而他們眼下最大的挑戰在于保護兩名任務目標人物的安全,尤其在劇情被大幅度改變的現在、某個已經被插好死亡標旗的人是否還能存活成了疑問——
「……Hilda,那個東西是怎麼回事?」
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司檸茶回過頭,看到已經用襯衫把傷口連帶形狀很好看的腹肌扎起來的哈維爾用一個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她,「……婚紗?」
「嗯?啊,對啊。」她爽快地將一早被她搬回房間的鐵藝衣架抓起來,撕掉上頭原本罩著的落灰婚紗,滿意地審視新到手的武器,「之前在地下室看到,覺得可以用就拿出來了,手感還挺不錯的。」
儘管重了一點,但看起來很結實,揮舞起來似乎能有不錯的殺傷力。
哈維爾提過要將佩槍借給她一把,但作為外行來說一時間無法適應後坐力,還是這種的東西比較適合她。
「……」
男性默默地把整個罩到自己頭上的白色輕飄飄帶蕾絲長裙丟開,苦笑了起來,「明明這麼好看的婚紗,總覺得有點可惜……真想看看你穿起來的樣子啊,我還覺得Hilda會很適合白色的。」
「……等我結婚的時候會邀請你當伴郎的,這樣行了吧?」
沒營養的拌嘴還沒結束,窗外傳來一個很大的碎裂聲,兩人同時看向聲源——有個痛苦嚎叫著的人被另外的身影拖進森林,跟著是槍擊聲與另一個玻璃破碎聲,從另外某個房間里有人追了出去,是名為陸仁的退伍兵。
司檸茶與哈維爾交換了眼神。
「Honey,讓開點!」哈維爾順手抄起身邊的椅子,待司檸茶閃開后徑直朝窗戶丟去,玻璃碎片四濺,而女生則在同一時刻扯下綁在腰間的小外套,纏在手掌后掰去窗框上大的玻璃碎片。
然後,兩人一前一後鑽出窗戶,正好對上似乎被聲音吸引、開始向這頭搖搖晃晃地湊過來的喪尸。
「Hilda,你去追陸仁,我等下就到。」推了把抓著鐵架的司檸茶,哈維爾正色地吩咐。
「……不要隨便給自己立死亡Flag?!」司檸茶下意識地吐槽出聲,被不懂梗的男性莫名其妙看了眼,連忙切換了自己的說法,「不,我是說,你受傷了吧!一個人哪裡對付得來這堆——」
她用揮舞棒球棒的姿勢操起鐵架往最靠近兩人的喪尸身上砸了下去,滿臉都寫著「玩兒蛋呢這根本就是祖墳被挖了的節奏吧」:「——這麼多喪尸?」
「——不能嗎?」
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哈維爾利落地給靠近他的喪尸一個點射,子彈在男性尸體肩膀炸開,被他補上一擊后那條手臂徹底斷裂、墜落在地上,「Sweet heart……你要知道,我在當警察之前,可是做了三年的特種兵。」
「……」
開掛的男人真討厭。
「好吧……好吧!」確實也擔心如原作般被拖走生死不明的馬丁是否在喪尸大量增殖情況下的安危,不了解陸仁其人實力的司檸茶猶豫了片刻,再度揮下手裡的鐵製品后,沉重的落地衣架下喪尸頸骨發出腐朽的聲響,就這樣斷開、頭顱落地。
她迅速學著哈維爾的樣子給對方關節處都補上幾下,被勾連的腐爛皮肉纏在衣架頂端撕裂開時,有個死氣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殺死一隻喪尸,獲得獎勵點數100點。」
「……『獎勵點』?」
「嘿,親愛的你還不快去?」另頭同樣忙於戰鬥的哈維爾回頭朝她笑了下,表情乍一看頗有點自豪的感覺,「不過還真不愧是我的女孩,也拿到獎勵了?剛剛在門口的時候我也有拿到,晚點再跟你詳細說——現在,快去救我們被惡龍綁架的公主吧!」
「被你這麼一說突然就沒幹勁了啊!」
發出最後的吐槽,嬌小女性揚起手裡黑色的凶器,閃過圍過來的喪尸就這樣消失在密林之中。
而哈維爾抽出了自己的另一把槍。
「那麼,剩下的諸位。」他親切地朝對自己形成包圍之勢的喪尸們揚起了公務員式笑容。
「——Show time開始了喲?」
死音矮身穿行在密林间。
些微人工调控的光线穿透枝叶,无法作为照明使用的光映衬得浓厚的黑暗更加沉重。倘若长久的凝视,一定会有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这黑暗里的什么拉进去的感觉吧。
然而现在也的确如此。
快速冲刺时掠过树枝灌木带出的声音,还有那些带着各色工具的,从黑暗中逼近的尸骸们发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汇聚成战斗的前奏曲,让心跳不由自主地高昂。
那并非因为恐惧,而是本身就是为了杀而制造出来的这个身体的本能反应——血液早在利用这把出自自己诞生之地的超合金短刀切割蜘蛛的肢关节时沸腾起来。
战斗是如此让人快乐。
死音抿了抿唇按下笑意,借着冲力跃起踏上斜横出来的树干,反跃向后。身体到达至高点时,金发的人形兵器突兀地侧过脸,与行尸递出的短柄镰刀错身而过,紧盯着行尸的苍碧色双眼明亮得佛有火焰跳动,为这场连热身也算不上的战斗雀跃不已。
他忍不住翘了翘嘴角,黑色吸光涂装的短刀流畅划开空气与行尸的颈骨,握紧刀柄的手并不回收,而是让这股力与下落的冲势融为一体,到最低时以脚跟为中心半旋,正好低身让过手持长耙的第二只行尸,将姿势改为正面对着那一击不中发出低吼,鹑衣百结的'女性尸体'。死音低声嗤笑,作为重心的右脚蹬地而起,刀尖上挑,从下颚髁突处刺入脑内。死音直面注视那名勉强看得出生前容貌的女性死气沉沉的双眼,左右翻搅两下将里面或许存在的大脑结构破坏殆尽,抽出刀身。
散发着刺鼻恶臭的尸身软下去,倒进盘结的树根里。
死音抬步就要离开,只是脚步迈出又小退半步,蹲下身刚举起短刀,又放下来盯着那把短镰刀看了一眼,将镰刀勾到手里。不过两三下就将两具死尸斩成大小不一的尸块,又将短镰刀远远抛入树林。
做完这一切,他拉下缀着星星的拉链露出一小片脖子,甩掉短刀上附着的恶心脏污,重新向着塞壬消失的方向前进。
中途又费了几分钟时间解决掉两只分别手持电锯和铁铲的行尸后,死音不得不消耗部分精力去分辨声音的来源以绕开跟上来的行尸们,避免浪费更多追击的时间,所幸原本密密麻麻的树林很快变得稀松,月色朗照凸显出前方三个身影。
死音疾驰的脚步停在树林边缘,调整呼吸缓和心跳,矮下身体借着灌木慢慢潜行以接近相距不远的三人。
如果贸然接近,似乎会打破那边的僵持。
“我想你并不是真的想那么做,寇特。”
“哦,FUCK,FUCK、你*的懂什么,这些,哦天哪难道你没看到吗,哦上帝啊…这些……”
“寇特,拜托——”
随着接近,几人的对话渐渐清晰起来。
在那悬崖边上的三人无疑是身为’前辈‘的塞壬和那NPC寇特,以及那重点保护对象的戴娜。
寇特神情激动,挥动双手在原地折转好几次方向,看起来已经混乱到极点。
斜对着他的女性捂着嘴,只是不断发出低呼。
背对着这边的塞壬看不见表情,但从声音的波动看来,应该如见面时那样依旧面色冰冷。
死音无声无息地、一点点地拉近距离。
如果能一击将这个‘前辈’杀死……
死音的呼吸变得更加缓慢低弱,本能地将自己的存在削减,与环境调和。
这念头十分诱人。在这里杀掉这个所谓的资深者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只要把那两人封口就好。
减弱未来要除掉的敌对方——死音并不相信在杀掉对方的兄弟,反抗那好像饲养‘材料’的行为的时候,这个表露出‘善意’和‘正义’的资深者会无动于衷。那么就现在这情势而言,将对方从‘三’减到‘二’,实在是极为方便。
就在此时,陷入混乱的寇特再次粗暴打断塞壬的话,朝着悬崖的边缘倒退。
死音下意识地向着那边踏出一步。
不管是杀掉资深者也好还是将NPC的手脚口舌废掉也好,这些思考全部消失不见。
只有不能让那个NPC因为愚蠢的意外死去,导致交付的任务失败这个念头。
在听到林中小屋的女主角黛娜的尖叫之前,Moriar`Leander就算已经真正看到了有丧尸的到来和恐怖片中角色的死亡,他仍然抱着一种微妙的心态——或许不止一种,最明显的就是“像在打单机游戏”以及“死就死反正已经存过档了”。他甚至有时间无所事事的打量着明显变大的房间和原本的三只丧尸变成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丧尸是否意味着难度的提高,思考着诅咒实现的原理和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直到发现与自己生存与否挂钩的本片主角现在很可能会死,以及僵尸狰狞的面目明显不是能够轻易击败的东西,他才意识到。
噢,会死。
Moriar还是漫不经心耸耸肩想。他并不是没在死亡线上走过几遭,做军火生意的无论是担任什么工作风险和回报从来成正比,高额的利润也使他经历过比一般人更多的危险。就算是技术人员,他摸到枪的时候甚至也能比控制自己的身体更加精准的控制枪,上膛瞄准和发射的动作几乎已成为本能。他是如此熟悉每一种类型的枪的结构和触感,闭上眼睛都可以描述出它的每一处数据。
设计枪械是他的职业,那么对待工作就应该认真。况且他大半生都在和枪打交道,从小就对此抱有浓厚的兴趣。
而对此,主神空间的这个世界,与其他人相反,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很有趣。他听说过现实世界背后似乎有这样一个奇怪的里世界,也听说过这个世界的构成,创造者和宗旨,亦或是以它为背景的一本小说。故而当他看到电脑屏幕上弹出与传言如出一撤的、选择是否的对话框时,虽然他并能确定这或许只是个单纯的恶作剧——毫不犹豫的,他点了YES。
……简直像狂欢一样。他推了推眼镜意味不明的想。
那么现在,回到恐怖片。门无法打开再加上房间里的双面镜玻璃,他依稀记得应该是要去在霍登房间的地下室……
不出意外的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霍登把双面玻璃打碎了。他将目光投向对面房间,视线下移捕捉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既然很有意思,那就要好好玩下去,一开始就死了太没意思了。如是下着结论,在霍登的房间合力将床挡住玻璃窗后,他头疼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队友,一个女人一个小孩,还有一个看起来除了体格之外并不怎么靠谱的东方人。他觉得是时候和他们交流一下了。
“Well。”
他叹了口气,用尽量简洁的语言开口。
“我看过林中小屋。地下室的入口在这里,请先跟我到地下室……女人和小孩优先。”
然后他侧过身,向在场的另一位成年男性礼貌的点头致意。
“您好,我是Moriar,枪械设计师。冒昧问一句您的职业,如果我的决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请尽量提出。”
“Raincad,中文名叫来润凯。”Raincad笑了笑,比了个放松的手势,打量着他略显苍白的肤色开了个小玩笑,“放松些。我在美国留学……噢,是个游戏宅,我猜你也是。”
唐宵其实挺感兴趣主角组是怎么在突然扩大了这么多的房间里准确找到戴娜的房间的。
反正和主神认真你就输了。
最后进来的伊芙锁上了门,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听见门外咔哒一声,七岛由纪急忙冲过去开锁,面色不善的转过身摇头。
“被反锁了。”
一只手臂打碎了玻璃窗,牢牢抓住了看在窗边的戴娜的手,唐宵暗骂了一声,一刀砍断了它。
戴娜的大叫让众人感到烦心,从窗外仍能看到僵尸从这个方向聚集。
“妈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大晚上打灯笼的主。”
从刚才到现在,丧尸们目标明确,完全就是怎么能搞死女主怎么来。
霍登打碎双面镜的声音把唐宵从暴躁中拉回现实,一行人用最快速度跳到另一间房,用床铺堵住了镜子。
床板下的地下室露出门口,像是来自冥府的邀请。
“看上去我们没得选择了,是不是?”喻谅苦笑了一声,率先走进地下室。
众人陆陆续续下去了。
地下室和原著相比大了不少,容纳十个人绰绰有余,但遍眼望去,天花板倒垂下来的锁链,木板床上的血迹和长桌上的各种刑具让唐宵皱起眉。
他看着桌子上有些叫的出名字,有些叫不出名字的铁器,不由得想到了唐门的刑堂。
但这个地方的怨气比那里还要浓重,叫人喘不上气来。
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他随手拿起一把斧子,抹去上面的灰尘递给七岛由纪。
“没有武器的都挑一把自己顺手的。”唐宵举起以及手中的唐刀,“如果出事了,也许没人来得及救你。在这里能靠的只有你们自己。”
按照原著,等会会有一个丧尸跳出来用铁器刺中“学者”,他把刀拔出来等待着,但在那一瞬间,比他更靠近霍登的乐行却更快,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他,挨了那一下。
唐宵那一瞬间思维空白,反应过来时已经拉着铁器的链子生生把那只该死的怪物拽了下来。
唐刀狠狠刺进丧尸的颈部,没来得及多想,唐宵又把但拔出来,直接砍下了他的头。
那边乐行已经把铁器拔了出来,疼得他抽了口凉气。
缓过神来的唐宵把绷带给伊芙让他帮忙包扎,气得发抖。
“真不愧是警察啊,”他气极反笑,“反应挺快的嘛?”
“我没多想……”
“我知道你没多想。”唐宵打断他,“相信我,亲爱的,如果你不是下意识行为那你的脑子现在应该就和地上滚着的那个作伴了。”
乐行耸耸肩不再出声。
地下室那间锁上的门被猛地打开,吓得众人下意识握紧武器,莫炔的枪已经抬起来了。
“快走!!!”
寇特的声音从飞尘中传来。
莫炔看向唐宵,对方摇了摇头。
确实是他的声音,不是模仿。
赏金猎人放下他的枪,跟上大部队。
他们和原著一样坐上房车,绝尘而去。
“什么声音?”
站在漆黑内室的三人听到了巨大的响声,皆是一惊。
米尔只是直直地盯着液晶屏,屏幕上的锁定范围已经缩小到所在的国家里。
“说不定是探测组已经回来了,我们出去看看。”
“啊——”
听到戴娜的惊叫,神谷和汤狼先冲出了房间,米尔皱了皱眉头,扯下搭上的链接,抱着笔记本跟了出去。
蓝色的屏幕上,范围已锁定在这座小镇里。
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大厅里,前去探索的2人并未受伤,反倒是两位出去玩乐的男士身上一片狼藉。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神谷打开急救包,给瘫软在沙发上的寇森止血,“忍着点。”
但是寇森捂着脸,阻碍了神谷的治疗:“朱莉丝……在森林里……”
众人的脸色一沉,战斗已经开始了吗!
“别说话了!快吃药!”神谷从药包里找出了止痛药,随手拿过酒杯让寇森一同服下。
“不!……”戴娜不顾众人,冲向门口。
此时,完全没有人触碰到的门,却“吱呀——”地打开了一条细缝,细微的声音,却让整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
风吹打着门窗,发出的声音甚是吓人。大家都转头盯着门口。
神谷看着门缝。
缝外的颜色黑漆漆的,视线里还有寇森血迹留下的残影。
不行。神谷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门外绝对有什么东西,如果过去了,就一定会出事。
不要去冒险的想法禁锢了神谷的身体。身边的人也完全僵硬地站在原地。
就在这一瞬间,有三个人影撞开了戴娜,冲了过去关上了门。
可是门被轰然撞开,三人同时大步向后跳跃可惜门外的怪物完全不等他们,在他们的肚子划出了一道极长的伤口,红色的鲜血从狰狞的伤口中流出。
丧尸站在门口,耷拉着脑袋,嘴角愚渐上扬,仿佛是对所有人的弱小的嘲笑。手一挥,将一个球状的物体丢进了门内——那正是朱莉斯的头颅。
“啊啊啊啊啊————————”接住头颅的戴娜疯狂地尖叫起来。
“汤狼!”
“米尔!”
“夏黎!”
“傻站着干什么!赶快把门窗全部都关起来!”
寇特大吼了起来,唤回了神谷的思绪。与此同时,身体的控制权又回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寇特和他们同时冲向了大门,死死地压住大门。
神谷见方才晕过去的汤狼再次受伤倒下,赶忙上前去治疗。
强大的力量从门的背后袭来,丧尸不断地冲击着大门,撞击声刺激着几人的耳膜,四周全“轰轰”的回声。丧尸挣扎了几下,最后放弃了从大门袭击。
“快把所有的门窗关起来,我们必须待在一起。”寇特带着大家走向小屋的后门边说道。
没受伤的人扶持着受伤的人,跟了上去,相互瞥了一眼,会意。
根据现状和任务来看,待在一起到天亮是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可是……
“不……”猛然,寇特刹住了车,“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分开。”
顿时,戴娜和马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但是,不过一秒,他们便同意了。
这个场景,相当的古怪。神谷暗自思索,难道这就是所说的主神控制?
四散分开的人都奔向自己的房间,但是……
我们都在小屋里,怎么要走这么长时间……
神谷撑着汤狼,郭陌扶着米尔,四个人跟着马丁一同回头看向自己走过的路。
小屋内各个门窗外都有丧尸不断攻击着,企图钻到里面来。多少也受了伤。而且,这丧尸的数量……极为庞大。在之前所交流的信息之中来分析,并没有如此多的丧尸。而这小屋……不知为何,现在看起来,竟然……
如此庞大……
终于到了房间的门口,马丁夺门而入,我们也一同进入,完全没有受到阻碍。
“咔哒。”门锁发出了一声响声。
大家都看着门口,最后进来的郭陌动了动把手,发现再也开不了门。
这个世界果然古怪得很……
“怎么回事?”
马丁冲入房间后,关上了窗,十分慌乱地拿起了台灯。郭陌将米尔安置在床上,神谷为他们做了简单的治疗。
“怎么回事!”
台灯的下面,也有一个摄像头。
汤狼不顾身上的伤口,夺下摄像头,扔在地上踩烂了。郭陌拉出了老长的电线。
“我们被监视了。”
“看就知道了!”马丁抱住了头,“这到底是怎么了!”
猛然一只丧尸从窗口将马丁拖到外面去。屋内的四人皆是一怔,反应过来的神谷和郭陌跳出了窗外。
只见马丁挣开丧失,想要逃跑。却被丧尸的飞刀刺中了背部,直直地倒了下去。
不能够离开他们太远。
神谷和郭陌回到了房间的窗口:“我们要跟过去。”
丧尸在门后面!
倪昊当然不会傻到去关门,往后退两步静观其变,却发现脚根本迈不开。
怎么回事?!
不只是脚,全身都像是被固定住,可能是心理作用让自己的呼吸有些压抑,他很不爽。
是的,非常不爽!
这种感觉不是头一次出现过,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的运动和被其他人牵连的感觉粘合在一起,脱不了身——况且他还不知道对方是谁,现在的选择好像也变的单一,受控和不受控。谁会愿意被别人拿捏着命运?倪昊想打破,想打破这个局面,他尝试着抬起脚——
不行!不准动!
脑袋里轰的炸开一个讯息,倪昊知道这是【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想要抬脚的欲望更强,这样下去不是死,就是活,这次不能摆脱,下一次就不可能了!
“精神临界值突破!奖励点数五百点,精神和反射神经有所提高。”
抬脚之后整个人就向前倾,另一只脚也是慢了半拍才跟上,向前跑了两小步稳住,抬头。
怪物就在面前。
作死作死作死作死!!!
只看见倪昊捂着肚子又向后跳了两步才站稳,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怪物,准确来说是丧尸,比起之前那一只来说这只丧尸的攻击力根本不能与之相比!自己原来仅仅只是击杀一直如此弱小的丧尸就如此高兴了……这么想着的时候腹部的伤口没有丝毫好转,鲜血争先恐后溢出沾满校服和手掌,看见自己手上如此多的血之后有些许愣神,这……全都是我的血?不及思考自己就先行的去尝了尝,铁锈味从嘴里化开之后突然有些兴奋,紧接着就被其他人拉到房间内。
“倪昊你发什么呆!”银池伸手朝倪昊拍过来之时却条件反射的反握住银池的手来了个背摔,还没有摔过去的时候停住,看了下银池之后放开手。
他们不是敌人。
银池看见自己手腕上染上的血迹有些慌张,顺着倪昊的手看见伤口之后有些吃惊“这……怎么回事?”倪昊的脸色很不好看,看样子也不想说明,在一旁的李承熙出声解释“外面有丧尸,倪昊他去关门了吧。”微微点头认同李承熙的话之后看向顾景恒,没有药物治疗的话很糟糕的样子,然后才发现顾景恒的箱子里几乎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的手术刀之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长时间的失血就是死。”顾景恒感受到倪昊的目光站起来,“我的箱子里还是有纱布的,我去打湿处理伤口……”说着握上门把。
“咔哒。”房门上锁了。
这不是玩笑,顾景恒转头看向李承熙“有没有钥匙?”
李承熙咽了口唾沫“……没有,”眼神瞟向门把手“这个房间的门没有锁,而且,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这个房间变大了……在房间内的7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四周,明明是一个三个人站在里面就略显拥挤的房间竟然在七个人同时在里面的时候还有些空余。这么想想,可能是
整个房间都变大了,并且……
银池之前拿刀的手抓了抓空气“那个丧尸不是大儿子,从来没有见过……”即使银池看完电影有好一阵子但也能分辨出比较明显的特征,在一旁的顾景恒也是知道剧情,表情有些凝重“新的丧尸代表什么大家也都知道了,现在,任务可能越来越难了。”表上的目标没有改变,【存活到天亮。保护戴娜、马丁。】倪昊想起之前自己的猜想,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戴娜、马丁的性命都是在【那个人】手中的,包括自己也是,扯扯嘴角轻笑“还有可能么?”也不理会众人奇怪的目光拿过顾景恒的纱布自己坐到床上脱掉校服内衬衫直接那纱布当纸巾擦拭掉血,血液已经没有再十分凶猛的涌出,但也是很明显的提醒着倪昊不能剧烈运动。
倪昊差不多擦完之后也不会包扎什么就直接再把内衬衫套回去,暗红色的衬衫上染着红色的血如同点缀一般,倪昊看见之后感觉挺讽刺的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坐在一边重新审视了一遍大家。
中间短暂的休息让大家都迫使放松下来,这是最后能放松的时候,之后面临的是长久的奔跑和搏斗,没有人不敢不放松。银池明显是最容易放松下来的人,没有之一,在倪昊盯着白痴在想这个小孩子的时候摆了摆手坐到旁边“嘿!倪昊是吧!”
“怎么了?”
银池吸了口气,刚想说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马丁的叫喊“救命!救命啊!!”
之前倒是没有说话的郑哲站起来神情严肃,冲向前去撞木门,木门倒是尽职的“吱呀——”一声,没有打开的迹象。
“还是让我来吧。”李承熙拿着剑对门比划了几下之后门段成一段一段,看李承熙的样子还是很轻松,这也蛮好解释之前的斩首。冲出门的时候众人直接跑向马丁房间,用同样方式破开马丁房间之后——
一片狼藉。
倪昊眼眸注视着破碎玻璃映照出的身影,俯视着玻璃中那人人些许不安的神情将自己心底的动摇一览无余.倘若不能及时找到马丁,自己就不可能从这世界中逃脱。等待的时间远远比想象中的长,即使已经差不多不涌出的血的伤口在刚才的跑动下也是又一次裂开,这时的痛感意外的使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窗外清幽月色中的密林偶时传出几声尖锐鸣声,让自己感到厌烦。蹙眉没有理会,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有些昏晕的头部,中指弯曲摁压太阳穴,阖眸再度睁开时便眸光一转,手掌按住窗沿,目光死死追寻马丁消失的地方。
这该死的任务!
先压住自己的冲动抬起左手,手表上的任务并没有显示任务失败,马丁还没有死。
银池知道马丁没死,接下来的行动会麻烦许多“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一队跟着马丁保证他的生命另一队去跟着戴娜,现在丧尸的增加已经不能保证马丁是否还会活下去,必须有人去!”银池看向倪昊,本来比较严肃的脸上又多了一丝笑意“倪昊,你把这场仗打完之后我们就回老家结婚吧!”
“什么?”
“好了开玩笑的。”银池微眯眼“不过我是弯的没关系啊~你要是想那就好好的活下去哦!”
“噗,知道了。”倪昊白了银池一眼,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捏着窗沿的手收紧一些,马丁可能很久之前就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了,这样子的话他死亡的几率……
翻过低矮的窗户直接往森林走去,倪昊渴望知道真相,但一步错步步错,他从没有留意过脚下的烟雾。越往深处走倪昊越发的觉得不对,留下的脚印踏着脚印如同在绕圈,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停下来在树干上摸了几把,似乎看见了别人留下来的标记。
跟着走?倪昊不能确定这是谁留下来的,【那个人】的存在让自己没有办法再完全相信任何直观上的意外,但又能如何啊……现在身边没有任何的支助自己能活到哪里?
在没有星月的照耀下的森林几乎是一片黑,不知道从哪里照过来的光映在倪昊身上不离半分,枝叶沙沙声扰乱判断,但还是隐约能听见细碎的丧尸的吼叫声,之前从小女儿身上抢下来的斧头没有带过来,现在就是赤手空拳根本抵御不了任何攻击。
慢吞吞的步伐接近,倪昊面朝声响向后退了几步,在背后被黑暗吞噬一般,还没有等到敌人的到来,身后就是狠狠的一把刀戳进去!
“唔!”转身看见丧尸之后向后直接退开两步顺带一个肘击,没有看见跟小女儿一样的效果,伸手把背上的短刀掰下来以后看见刀身生满铁锈之后直接想到破伤风,想到对方是丧尸有点失望之外浑然没有想到这玩意是从自己背上拔下来的,跟对方微微盘旋一会发现丧尸的智商并没有提高之后也不能放下心!另一边的嘶叫声也是越来越响的传来,与倪昊周旋的丧尸也是低吼着像是在召唤同伴,速战速决!
离丧尸一米远的地方踏步接近之后举着短刀弓背绕过丧尸顺带去砍断腿部关节的筋带使丧尸一边失去平衡之后直接转身向大脑的太阳穴刺去!
不行!刺偏了!蓝黑两色瞳孔收缩,左眼接近于盲的视力在这个时候狠狠倒打一耙,细微的犹豫也是致命的!丧尸没有完全没击倒甚至是显得更加的愤怒,抬手抓住倪昊的手臂往地上砸,头部落地!眼睛充血的发出一声惨叫确不会让丧尸的动作迟缓一毫,一只手抓着倪昊的左臂,摁着倪昊的身体把臂膀死死向外拽。
“啊啊啊啊啊啊!!!!!”已经不管周围是否还有丧尸或者是人,上臂膀骨骼错位,别捏着的手腕更是直接把骨头碾碎一样的痛感传到倪昊大脑使倪昊大叫,身体大幅度激起的反应摆脱钳制,幸亏他不是左撇子,右手握紧唯一的武器插进眼里把丧尸压倒在地之后拔出刀就是在脖子上一抹。
丧尸的血是黑色的。
不能是单单的割喉!丧尸虽然几乎没有战斗力但还是活着,这个时候便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是所谓的【积分】,在碎尸小女儿的时候也是听到过这个词。左手不能动只好用右手钳着下巴两脚扣在肩上使劲把头拔下来。
“杀死一只丧尸获得100奖励点。”
倪昊把脑袋扔到一边躺在地上,稳住呼吸之后把手放在自己身上却又是摸到了一手的血,伤口再次开裂。
在看见另一只丧尸来临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在反抗了,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既然没有能力反抗还不如死的痛快一点,只是临死前突然想起银池那张有些严肃又带着笑意的脸,有些不舍呢。
丧尸慢慢迫近,看见躺在丧尸旁边的倪昊举起来武器。
“咔哒。”
丧尸的动作顿了顿,又直起腰好像没有看见倪昊一般从倪昊身边走了过去。
为什么?
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脑袋里的不解突然冲出来不断地重复,丧尸不可能没有看见自己,但是他的动作又是怎么回事?!
不安、恐惧、焦虑笼罩心头,倪昊硬撑着爬起来看着,夜晚依旧还是没有转亮的局势,躺着的时候倪昊明显看见了淡淡的白烟之后才明白过来很多东西,白烟飘向同一个地方,现在已经不能确定空气流动会不会骗人,他连命都抢回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虽说这条生命是别人给的。战斗中受伤的不只是手臂还有腹部的伤口再一次的开裂和体力的完全耗尽让走出森林都是难题。
树林还是熙熙攘攘的摇曳枝叶,两侧树林好像让出了道。
倪昊看了眼前面的道路,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