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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兰德•艾尔斯坦(Vanlade•Elstane)
生前
出生于架空世界地理环境近似中欧,生产力发展水平近似于十四世纪初期的封建国家,国土面积小但资源比较丰富,经常遭到游牧民族入侵,前代君主有效地统一了各股势力,建立了相对平稳的统治。
家乡是靠近边境的富裕城镇,民风淳朴,民众大多持有泛神信仰。祖父、父亲为地位一般的小领主,同辈有一个弟弟和年纪很小的妹妹。年少时有不少关系很好的朋友,也有暗恋的对象,但因为进入军队服役无果而终。
十六岁作为主战派扩张国土的远征军前往其他国家作战,经历了很多残酷场面,最终远征由于战线太长而终止,回国后申请调到家乡附近驻防。依靠战斗技巧和思虑周全的稳健风格而受到倚重,但没有什么企图心,因此也未取得进一步的晋升。
二十三岁时前代君主过世,原定继承人意外死亡,争夺王位过程中王族出现了叛国者,国家再次陷入战乱,家乡受到波及。
二十六岁接受统帅转移城镇居民的许诺,自愿带领小股部队进行诱敌,四百五十人全部战死。
怀疑包括自己家乡在内的边境领土完全被放弃,城镇已被烧成灰烬,但直到死也没有得知确切的结果。
虚化后
第一章时间线开始三年前恢复作为人类的意识,记忆发生混乱,大部分生前经历都回忆不起细节,有关遗憾和负罪感的记忆被抑制,虚化过程中接受了其他人类灵魂,拥有对现世的知识。
在虚圈生活了一段时间后遇到四刃,想要了解成为破面的原因而追随其成为从属官。
除了过度暴力和贪得无厌的,和其他破面相处得都不错。
第一章时间线开始二年前获得驻留现世的能力,遇到持有完现术的忍海部 唯以及天宫 什造,由于相处机会很多逐渐熟悉,建立了相当密切的关系。
在现世期间见过十三番队的死神,曾经见过灭却师但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性格及补充设定
乐天达观,性格随和,善于照顾别人,有时不会读空气而显得毒舌。
不具侵略性,但对希望争取的事物很有热情,受到挫折也不会放弃,一旦确认归属会变得很有独占欲。
接受能力很强,向往清浊并包、自由富有活力的环境,一定程度上允许自己做些没有原则的事。觉得现世目前的生活很理想。
对靠强力使别人屈服的行为极度反感,对没有保护好亲人和朋友的事情感到愧疚。内心深处存在在战斗中担负过多而造成的阴暗面,发动归刃会逐渐丧失人类意识,所以尽量避免过度使用。
好感度顺序大约是虚圈的同伴=人类、虚圈的敌人(其他亚丘卡斯、有敌意的破面等等,因为了解其行为和动机觉得可以理解)、死神(没有沟通的机会),灭却师因为没打过交道所以并不是很清楚。
战斗方式及武器
因为生前的记忆和习惯,以在军队受训的打斗方式为主,注重团队配合,恪尽职守,平时战斗主要靠持有的长剑和盾。落单时攻击力并不很强悍。但拥有能排进前十刃的防御力,耐力很好。 能够吸收灵子进行缓慢自愈。
普通的战斗会保持冷静,总以考虑同伴为优先,但某些战斗激烈的情况下会进入忘我状态,做出诸如挑衅强敌等等的举动。
Amalthea阿玛尔忒亚的本体是左手的无形之盾,归刃后成为半人半羊的形态,右手持有长矛,肩部释放出灵压,可以为身后环状范围内的同伴抵挡大部分死神的始解以及灭却师的一般进攻,同时为同伴逐步治愈伤口。
过度使用会兽化,丧失以上防御能力,换取攻击力和速度的大幅度提升。
先开一小段以便后面的盆友继续【【,擅自写了海市蜃楼和一刃的战斗,如有不妥不吝赐教【
哦对参与人员好像都是NPC……不合适算分就算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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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风声四起,黑色的树枝轻轻晃动,银色的沙丘随着风改变了形状。一如很久很久以前,夜风吹过家乡山麓之间被薄雪覆盖的结冻冰湖,让雪片在冰面上重新绘制出一道道纹路。
那寂静中同样埋藏着危险,倘若被湖上奇妙的图案所诱惑,踏足冻得不结实的冰面,马上会听到脚下传来的喀喀响声,在战战兢兢想要返回岸边的时候,瞬间被吞进冰冷的湖水中。
这就是来自陌生世界的恶意,不了解周围环境和蛰伏在黑暗中的陷阱,最聪明的选择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安全的栖身之处,等待晨曦到来。
但是,在黑暗中降生,在黑夜中成长的动物,除了那些太过弱小或者太过鲁莽的,凭借本能就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自由奔跑,什么地方决不能涉足,它们是这里的主人,黑暗对它们来说并不可怕,而是如同呼吸的空气、摄取的饮水和食物一般自然。
而除了它们之外,还有着将黑暗作为武器和遮蔽身体的盾牌,将感觉与身体磨练得同样敏锐的一群。他们的眼睛在黑夜中闪光,凭呼吸就可以嗅出危险,凭脚步就可以辨认猎物,他们在这个世界同样如鱼得水,黑暗并不会妨碍他们,而是可以利用的有利条件。
假如他们彼此遭遇,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呢?
记得曾经有一次,自己曾经作为旅行者,穿过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荒原,进入长着高大枞树和冷杉的森林,漫长寂静的孤独旅程中,遭遇了狼群的跟踪。
那些绿色眼睛的野兽总在夜间出现,不紧不慢地跟踪着旅行者的足迹,然而日出之后,在晴朗的天空下它们的身影便消失无踪。它们悄无声息地、慢慢地接近猎物,试探一下便远远躲开。当猎物的精神和体力都渐渐不支,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的时候,才会一拥而上咬断猎物的喉管。
而旅行者也必须凭借知识和经验,抓紧每一次补充体力的机会,努力让自己不被恐惧压倒,集中注意力继续向前。不能太快,那样会显露出畏怯,也不能太慢,那样会显露出虚弱。永远避免和一群敌人正面冲突,缓慢而小心地设下陷阱,迷惑对方、拖延时间,最后回到人群和坚固的墙壁之中。
连亲人的名字都记不真切,唯独对这段记忆印象深刻,或许第二次生命被创造出来的初衷,就是为了从黑暗中捕食者的角度再经历一次这种追逐游戏吧。
讽刺的是,这一次自己的立场还是没有改变,没有变得强壮、敏捷、长出獠牙和利爪,而仍然是心怀不安,双脚站立在大地上的旅行者。
十五号在返回寻找同伴的路上受到了跟踪。
脸颊两边空气的流动有些异常,背后似乎有视线投射过来,听不见脚步声,也看不到沙地上的影子,只是感到四周的空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感觉,让他知道,后面有人正准备袭击过来。
不知从哪个方向,以何种方式而来的袭击,恐怕打算一击致命,每一秒都必须绷紧神经。瓦兰德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隐藏灵压,让自己的行动尽量显得迟缓无害,同时全力预备抵挡下一刻的攻击。
——来了。
然而这种准备只让他勉强偏开头,让那凶狠凌厉,像断头台上下坠的铡刀一般的肘击避开颈部,落到肩上,就在他努力调整后倾的身体时,面前袭来暴风骤雨一般的拳,他向后退开,踢向对方膝关节后面,而对方似乎早有预料,连续两个空翻,稳稳落在沙地上。
面前站着黑发赤瞳的女性,身形结实矫健,穿着轻便的黑衣,与之前遇到的对手不同,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而是每一次攻击都包含杀意。
——这个灵压,难道是队长级?
破面意识到,这是从未遇到过的强敌,她刚才并不是在评估对方的实力,而是长期以来习惯的战斗方式使然,让她潜行跟踪了一段时间。似乎在为没有一击杀死敌人而感到恼火,她皱起了眉,身子一低又冲上来。
死神女性弯曲膝盖向他的小腹踢来,同时向面部放出一记手刀,瓦兰德俯身躲避,准备拉开距离,但死神一跃而起,踩着他的肩在空中转了一圈,双臂交叉以迅猛的气势下落,似乎是打算扼住敌人的脖子把他摔出去,运气好的话,就当即把对方的头扭下来。
来不及了,瓦兰德调整身体的角度,侧身以全身的重量冲撞上去。
对方只是稍作躲避,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短小的武器。她扬了扬手,破面便被巨大的冲击弹开,整个身体飞出去,从肩膀到腹部裂开了伤口。
站在远处,瓦兰德才看清对方手里拿的是一把扇子,然而它却释放出了远比外表大得多的力量,防御力可以排进前十刃的钢皮就这样在斩击之下破碎,伤口在往外渗血,虽然可以在虚圈范围内慢慢恢复,但在那之前,能否保证自己不被击败?
"死神的队伍里,都是女性比较强势吗?“
或许是看到对方对待受伤或疼痛如此泰然处之,又或是像其他死神一样,认为破面大概是不存在感情和思想的战斗机器,这次轮到对方露出稍显惊讶的表情。眼神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生气。
但是双方当然没有能这么轻松聊下去的余裕,死神的女性挥动手中的扇子作出回应,而她举起右手的一瞬间,剑落在了她的头顶。
下落的剑并没有劈砍到障碍物的感触,而是轻易从一片水雾中穿了过去。瓦兰德惊异地发现,自己站在奔涌咆哮的大海中间,为龙卷风所包围,透过构成厚厚墙壁的海潮,甚至能看到海面上厚重的浓云,以及云间暧昧不明的红色太阳。
下一瞬,海浪变成了赤红色的血雨,铺天盖地地降落下来,红色的雾之间一层层构筑起了木质的宫殿楼阁,呈现出火烧过一般的焦黑色,椽和檩咬合交接,以诡异的角度倾斜着。头顶和脚下是一个个完全相同的房间,无限延伸到遥远的地方。接着,什么地方传来沉重的木质齿轮转动的声音。
瓦兰德向墙壁挥出一击,剑刃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墙壁,他困惑地看着这奇怪的建筑,假如这全部是水雾构成的幻象,为什么自己还能在这里站住。
房间转动得越来越快,令人头晕目眩,平坦的沙地变成了不断改变的空间,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机关和陷阱粉身碎骨,而双方就踏着那些交织纵横的梁柱开始间不容发的交战。用拳、用腿、斩击、踢击,死神的身影如同扑向猎物的豹、从地上弹起扑向敌人的蟒蛇,每一次都在破面身上留下伤口,在平地上就已经应接不暇的攻势,在这里用眼睛已经无法辨认,十五号只能凭借经验和本能,一边避开致命伤,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
“能撑这么久,开始让人觉得不耐烦了。”
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被嘈杂的轰响弄得模糊不清。
死神的队长级,是从千百场战斗中存活下来的精英、领袖,拥有极强的战斗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如果自己作为两位数的破面,还想保持现状这样打下去的话,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难道现在就必须……
片刻迟疑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瓦兰德的眼角捕捉到不远处,女性死神正耸起肩膀,伏下身体,像准备发起进攻的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预备发出穿透他胸膛的一击。
突然,两人的动作停止了,那不断接近的距离不再缩短,血雨和楼阁逐渐被光晕所掩盖,周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脚下感受不到沙地,耳边感受不到冷风,世界丧失了声音、形状、色彩,仿佛合上眼眸之后所呈现的不是一片黑暗,而是让人失去视力的光。
“你的对手在这里。”
白色的世界出现了裂痕,那个缝隙送进了柔和的声音,光芒逐渐暗淡下来,十五号看到。一刃的身影出现在他们中间。
“完成任务前分散注意力可不好呐,二番队队长花鸟院五月。”
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只有意识还在飞速运转着,瓦兰德看见缇尔斯的嘴角挂着微笑,缓步走向对面的死神,苍白的世界中只有她的衣袖和裙摆在轻轻摆动,脚步在沙地上并没有留下脚印,而是踏出一小片一小片白光。她就这样像散步般悠闲地来到死神面前,向仍保持着稍稍睁大眼睛,紧抿嘴角表情的死神挥出一拳。
就在拳头接触被称作二番队队长的女性死神额角前一瞬间,静止的空间破碎了,五月在能够移动身体的同时就尽力做出了防御动作,然而还是被拳风弹开,落在远处的沙地上。瓦兰德看到,黑衣死神的双脚已经深深陷入沙地,额前流出了鲜血,眼神中是隐藏不住汹涌的怒意。
而一刃也卸下刚才的轻松表情,准备全力投入战斗。
强者和强者之间的战斗开始了,是离开这里去和同伴会合,还是履行职责协助一刃击败敌手。
十五号一时间有些犹豫。
突然,像火山口喷涌的火光和烟尘一样,一股巨大的灵压从死神二番队长的身上释放出来。
缇尔斯皱起眉头,嘴唇翕动着,似乎说了什么。
——连一刃也觉得棘手的对手吗?
十五号当即做了决定,向死神举起了长剑。
為了迎接兩人的歸來,我跟往常一樣在小圓桌上擺好一座草莓大福堆成的小山丘。
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很重大的事情、雖然我沒興趣,在我專心堆放草莓大福山丘的同時,幾個因為自己不夠強大而在鮭魚男和海膽男身邊跑腿的虛在虛夜宮裏四處奔走、替他們的新主子傳達資訊。
在這些忙碌奔走的弱者中,有一個是我在成為破面之前所待的部落裏的一隻虛,當時總是靠近我、試圖跟我建立友好的聯繫,大概是想找一個強力的人(虛)來當靠山、就像所有弱者會做的那樣。我不記得了他的名字,也也許他根本沒名字,反正我也不在乎。
或許是認為驟然地轉戰到鮭魚男的勢力之下就完全撇清跟我的關係會令我尷尬(好一個自我重視的弱者),『他』還是三不五時的會來為我辦事,我也因此有了個在鮭魚男身邊(隨時都可能背叛我)的耳目。
「艾諾寧大人。」『他』氣喘吁吁地朝我跑了過來,說話上氣不接下氣。「零刃大人…他們…」
從『他』的面部表情跟語速看來,如同零刃離開時我所預感的、應該是發生了十分不好的事情。是重傷了? 是叛變了? 又或者是… 了?
不等『他』講出接下來的事情,我還是保持微笑,像是天真爛漫、不懂得察言觀色的孩子一樣,試圖阻止之前所預感到的不安被驗證成了事實。
「零刃回來了嗎? 讓我去接他們吧。」 「…已經死了。」
沒有抓準『他』換氣的節奏,我的聲音並沒有蓋住『他』要傳達的下半句信息。
不過,就算我千方百計阻撓他傳達這則噩耗,也沒辦法改變零刃消逝的事實,那就笑著接受吧。
只不過就是失去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既然零刃死了,那我也不是在是從屬官了吧。」我回頭將剛堆好的草莓大福山丘的位置稍加調整,伸了個懶腰,徑直地走出零刃的房間。「終於可以離開虛夜宮這無聊的地方了。」
「艾諾寧大人,還請節哀順變。」『他』目送我離開虛夜宮,臉上寫滿憐惜和哀傷的情感。
就像是看見我表現出了任何一絲因為零刃的消逝而產生的悲傷和空虛一樣。
失去了零刃,確實有因為生活的一部分的缺失而產生的空虛感,一種深刻到令人痛徹心扉的空虛感。
但是悲傷,是絕對不可能會有的,更不可能會在我身上表現出來。
即使雙手因為海藍雪的悲鳴而隱隱作痛,即使碩大的淚珠不停息的從臉頰的兩側滑落。
即使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曠野中任憑海藍雪高亢直到奧利弗呼喊了我的名(代)字(號)。
「艾諾寧。」奧利弗將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壓抑著我的能力。重新掌握意識主權的我直視著奧利弗,不論是我還是奧利弗、皮膚表層都因為海藍雪的悲鳴而傷痕累累,彼此間只有由於能力差異而產生的傷口深淺的不同。「這並不值得。」
奧利弗還是和往常一樣惜字如金,但此刻我完全讀懂了她的意思。零刃並不值得我為其悲傷,甚至到了無法控制海藍雪的哀音高亢。
「我不是在悲傷,奧利弗。」收起了雙手鐮、抹去了兩頰的淚水,我重新拾起了以往的姿態,直視著奧利弗。
「我只是在熱身而已。」為了即將上場的戰(復)爭(仇)。
今天也是無所事事的一天,虛夜宮裡面沒發生什麼大事。
我站在虛圈與現世的連接口的旁邊,等著瓦蘭德帶著草莓大福回來。
繼文森特去現世尋找愛之後,米特、瓦蘭德和其他部分破面接受了鮭魚男的命令紛紛前往現世,虛圈變得比以前更荒涼寂靜。雖然不知道鮭魚男是出於什麼用意讓部分虛前往現世,不過反正我也不在乎,正好有人可以順便幫我跑腿就行了。
接過了一大袋託瓦蘭德從現世帶回來的草莓大福和瓦蘭德謝別之後,我轉身前往零刃的房間。
自從不久前零刃也被鮭魚男派去做什麼任務之後,本來就沒什麼樂趣的虛夜宮裡又少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不只是虛夜宮沒什麼樂趣,虛圈這個空間本來就缺少樂趣,除了相互競爭、掠食和休息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對當時的我而言,唯一的樂趣是反復回想腦海中的一段陌生的記憶。
直到那天,我們突然轉變了形態,被召集在一起,被給予了象徵強弱的數字。在剛開始還蠻新鮮有趣的,但也只是因為新鮮感、很輕易得就隨著時間流逝而消逝。
新鮮感消逝之後,就只剩被人掌權的壓抑感。
再度進入無所事事的狀態之下,我從三位數的住所跑到虛夜宮找奧利弗寒暄、喝杯小茶聊聊是非,雖然大多數情況都是我一個人滔滔不絕在說自己的事情、並以沉默收場。我也有想過從奧利弗口中得到一些關於鮭魚男的信息,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這種很可能惹禍上身的是他是不怎麼會做的。
「…艾諾寧?」奧利弗拍了拍我的肩膀,臉上寫滿疑惑和一絲擔憂。「你的表情不太好、是想到什麼了?」
聽了奧利弗的關切、我才注意到我在對話途中陷入『那段記憶』裡了。
「想到了一段不太好的畫面。」稍微調試了呼吸,我又恢復了平常的笑容。「不過沒什麼,只是段影像而已。」
「啊、是零刃。」奧利弗一反常態、先開口說話。順著奧利弗的視線看去,是兩個長卷髮的雙胞胎,一黑一白、就像太極。
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們、朝著我們點了點頭,按照禮儀我也向他們敬了小禮。當我抬起頭時,視線正好與Я的眼神對上了。
「順服於我吧。」Я一句話也沒說,而我卻確信我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這條信息。
能夠通過眼神來讀取對方的心思,也算是件有趣的事情。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順服、只是為了打發無趣又漫長的時間,我成為了零刃(Я)的從屬官。
在零刃身邊的時間,沒有一刻是無趣的。
虽然Я总是保持沉默,貌似跟总是有话直说的R性格相差甚远,在我看来他们的本质是一致的。总是按着性子对从属官提出要求、不按理出牌已經變成了日常。為虛圈原本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帶來了變數、和樂趣,特別是在文森特和米特先後前往現世之後。
零刃在離開的時候,Я的眼裡全是對任務的警惕和擔憂。雖然R還是跟往常一樣開朗,依舊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出跟Я一樣的情緒。
或許是受零刃的情緒影響,我感覺到心中有股強烈的不安,有種眼前之人一旦離去、歸程便遙遙無期的預感。
不過依照零刃的實力,應該是能夠很快就把任務完成、回來享受草莓大福吧。
开打前先蹭一小段……好像又OOC了,露一小脸的我就不响应了…… 大战英雄虚夜宫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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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好梦,焉柳!”
没听清下半句话,战斗的中心就变得一片迷茫。以异色双瞳的少女为中心,带着湿气的白色浓雾四散开遮蔽了所有人的视野。那冰冷的雾气似乎正在顺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渗入身体,意识、呼吸、心跳好像都要被冻结了——
浑身是伤,已经开始脚步不稳的青年烦躁地挥开周围的浓雾,想找到刚刚激战正酣的对手。他看到身边闪过的黑影,挥剑向对方的咽喉刺去。
蓦地,面前的黑发少女变成了同行的同伴,青年惊讶得向后退了一步,用尽全力才让剑锋画了半圈,避开了少年的头颅。
战斗从刚才开始就进入了胶着状态,和自己战斗的女孩也伤的不轻,而且似乎从刚才开始就遇到了什么困惑,动作已经没有起初的干脆爽快,她开始躲闪,退却,把两人引向了迷雾中心。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悠长的,巨兽咆哮一般的声音。那是一刃给他们发出的信号,这大概是新来的统治者的命令吧。
——叫我们回去?
“天宫,我们该撤退了。”
一直沉默着的青年低声向同行的人类打了个招呼,完现术者微微欠身,按住腿上血流不止的伤口,露出不情不愿的表情。
“哎?这就结束了吗?”
青年点点头,看着对刚才的战斗还意犹未尽的少年向死神微笑着告别,接着在自己身后走进了天空中那道黑色裂口。
破坏了现世,以无辜路人的死亡,破面和死神的重挫为代价,到底是想要成就什么,或是毁灭什么,青年并不清楚。但他已经预感到,敌对一方恐怕要向自己生活的世界发起全面进攻。二位数破面被派往现世袭击死神期间,统治者一定在虚圈进行着什么计划。
战斗已经无法避免,在不久的将来,周围的同伴也会被卷入这漩涡,被套上枷锁驱驰着,和敌人你死我活地厮杀。那片虚无的土地也没法让他们栖身了。
即使只有毫无温度的冰冷月光,充满危险的沙漠和森林,那里也是个自由的场所。就算在挣扎求生的间隙,一望无际的银色沙海也能给那些曾经遭受苦难的灵魂带来片刻安宁。如果连那种地方也消失的话,那些破碎的灵魂还能到哪儿去呢?
新来的统治者同样需要那里吧,假如这次的行动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那么也许必须接受这些损失……
瓦兰德最后看了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街道,以及浑身是血,一脸不甘的死神少女,黑门在他们身后逐渐合拢,那幅景象消失在他眼前。
周围的灵子浓度渐渐提高,然而现世通往虚圈的通道却开始剧烈地颤抖。远处传来熟悉的苍白微光,还有寒冷的风呼啸而过,两人朝那个看起来就要崩溃的出口奔了过去。
——那些,是什么?
就要下坠,踏上虚圈泛着银光的白色沙漠前的一瞬间,瓦兰德看到远处正在扭曲挣扎的一大片黑影。
青年皱起眉,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看了看身后的完现术同伴,后者向他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脱离战场的两人在这个地方,刚才受到的伤已经开始恢复。
于是,身体的重量还没有完全落在沙地上,青年就已经飞奔出去。
……
瓦兰德登上连绵不绝的高大沙丘向脚下俯视,看到沙堆围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那中间,有什么密集的东西在疯狂翻滚涌动,就像暴风雨中的河流,在看不见的地方产生漩涡,把浮在河面上的枯枝卷入河底,随着漩涡的翻滚,深渊之中传来声嘶力竭的咆哮,和肢体切割破碎的声音。
他瞪大了眼睛。
那是由骨骼和残骸堆成的尸骸之海,基里安和亚丘卡斯的破碎面具到处都是,他们相互咬噬,相互碰撞,躯体缠卷交织在一起,构成诡异而恐怖的一幕。虽然亚丘卡斯的力量比基里安强大很多,但由于数量悬殊,它们几乎是淹没在基里安的黑色海洋里,像被蜂群或是蚁群淹没的白色昆虫一样,被蚕食、撕碎。这些亚丘卡斯拼命扭动着身躯,想要从那黑色河流中挣脱出来。然而挣扎几下以后,尖啸就戛然而止,它们一个个被扯断了喉咙,扭下了头颅,陷入虚群悄无声息地消失掉。
——这是,在干什么!
那些陷入虚群的亚丘卡斯全部已经恢复意识,除了没有破面之外与自己并无不同,有些甚至还保持着生前的记忆。他们拼尽全力,想要试着不变成猎物,也不变成贪婪的杀戮者,而是就这样群聚在一起,共同警戒敌人,分享猎物。
自己也曾经是它们中的一员,一样弱小平凡,一样得四处东躲西藏才能存活下去,一样向往着有一天能够从恐惧不安或狂躁嗜血中挣脱出来,以清晰的意识重新看看这个世界。
在遥远往昔的日子里,自己的同胞也曾为侵略者所践踏,在痛苦挣扎中渴望救赎,从战火蔓延之处拼命逃走,在享受短暂和平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为未来而担忧。而在杀死他们的人眼里,他们的生命,和路上踏过的小虫没有丝毫不同。
他回想起敌手轻蔑的笑容,“因为弱小理应死去”,掠夺者就以这样的理由把所到之处变成一片焦土,而更让人不甘的是,不少同胞也接受了这个理由。
——不该是这样的。
强者、弱者、勇敢的、怯懦的、贤明的和愚钝的、高贵的和卑下的、追求强大的和温柔良善的,都可以自由选择活下去的方式,这才是真正的统治,不去杀戮也可以,不拼命战斗也可以,不去剥夺他人的生存权利,坦然接受自己的身份抬头挺胸地生活……这样的世界,哪怕在一个小小角落,也想要让其实现。
——在那之前,让我来为你们挡住猎食者,并把生存下去的方法告诉你们吧——即使弱小也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这第二次获得的生命,如果能够好好利用的话……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天真了?”
“不靠攻击别人,而是一群弱小的家伙聚在一起互相支持,这明明是人类的想法。”
“但是那家伙说可以……”
“而且,好像很久没有其他亚丘卡斯来袭击了。”
“说不定,真的行得通!”
就这样,未能看到自己的心愿达成就离开人世的青年,竟然在这个怪异的世界聚集起了同伴。
最初,其他亚级大虚认为,这一群刚刚脱离基里安形态的家伙简直是放在嘴边的猎物,但冲上来的捕食者们不是被围攻消灭,就是被驱逐、被逃脱。这个群体逐渐壮大,后来竟然还建立了自己的避风港。
在遇到四刃之前,十五号都在和他们一起生活。
然而这样的平衡就像摞起来的纸牌一样,被风一吹便倾倒崩溃了。
巨大的黑影扭动起身体,前后甩着形状诡异的面具,身体中间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仿佛骨骼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碎,再重新拼接起来。仿佛黑色帷幔一样的外皮逐渐塌陷,缩小,最后形成人类大小的身躯。它俯下身,开始撕扯几分钟前的同类。
“你们这么聚在一起,不觉得危险吗?被咬了就会永远失去意识,再也没法进化了。”
“我们不会伤害同伴的。”
“难道不想要力量吗?一个个看起来都这么弱,不变强的话,自己和别人谁也保护不了。”
“获得力量必须付出代价,以遭受奴役换来的力量,以践踏别人换来的力量,还不如不要。”
“究竟是谁把你们弄成这样的……还是,变成虚的时候,脑袋全都坏掉了啊。”
瓦兰德想起四刃与自己过去同伴的对话。他咬紧牙关看着下面奄奄一息的亚级虚被逐渐吞噬,而基里安庞大的身躯蠕动着,缩小成亚级一般的大小。
——因为不肯服从而被替换掉吗?
突然,一个人形的影子一跃而起,从沙丘顶上俯冲下来,白色浊流在应该被称为面孔的部位涌动着,他张开嘴,发出混沌不清的嘶吼,那张嘴里面露出了野兽般的牙齿。或许之前在现世出现,会袭击生灵的,就是这种刚刚成为“破面”,却并未相应拥有意识和理智的生物。
——别做梦了,你们根本不是人类,连灵魂都算不上,对于死神来说是应该剿灭的害虫,对于灭却师来说是长着毒牙的蛇,对人类来说是凶恶的野兽,对于创造者来说,不过是被作为武器和工具而“做”出来的畸形之物罢了。野兽就该相互撕咬,最后存活下来的,将被给予套上项圈,投以饵食的嘉奖……
十五号仿佛听到遥远黑暗处传来的嘲笑,为自己曾经一瞬间想要相信统治者能够保护这片土地感到后悔,他举剑朝着那个充满愤怒和疯狂的影子挥去。
“轰——”
半空中的躯体被巨大的绿色光球弹开,像风中的枯叶一样打了个旋,接着浑身焦黑地落在地上。
面前站着深红眼眸的少女。
虽然身材娇小外表可爱,但墨杜拥有仅次于一刃的强大力量。成为破面后掠食等级高的虚会继续增加灵压,然而,她从来没有滥用过那种力量压迫或虐杀过虚圈的生物。举动率真,性格开朗的她,即使在这片虚无的土地也能快乐地生活……
——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少女微卷的银色长发在冷风中飘动,肩头上的两条白蛇从脖颈附近慢慢滑到她的手臂上。她皱着眉头望向这边,但似乎并没有将面前的景象收入眼底,而是在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新来的那家伙,要我们把已经消除了反抗能力,仅仅残存着意识,不愿意成为破面的亚丘卡斯放在这里,让可能进化的基里安吞噬,很快,也很有效……完全没想到呢。”
接着,她低下头,把脸埋在手掌中间。
“但是……讨厌啊……非常……讨厌。”
从胸腔深处发出了带着呜咽的声音,仿佛对这种不愉快感同身受,她脚边出现了一个小脑袋,113号静静地爬到墨杜背上,扒住她的肩膀,把下巴放在她头顶上。
“明明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我和他们,明明是一样的。靠猎杀同类,踩着别人的尸骨,才登上了现在的位置。为什么……还会觉得无法忍受呢……”
瓦兰德看着面前的二刃,和不少十刃一样,她还活着的时候,也曾有过极为黑暗与痛苦的经历,但在漫长的岁月里,那些悲哀的回忆渐渐淡去,浮现出来的是性格中更为本质,更为纯粹的东西。
他记得二刃常常和从属官一起在沙海散步,在月光下石英树的影子之间跳来跳去,在获得可以奔赴现世的“替代品”之后,她欢呼雀跃高兴异常,和三刃她们从人类的商店里一批一批地往住所搬包裹,还模仿人类集市上的玩具,用枯枝和石子编织成灯笼和毽球的模样……
现在的她,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因为承受重压而难以抑制地颤抖,因为不得不低头弯腰而咬牙忍受,不知所措的人类少女。倘若在下面那个世界这样站在路中间,大概会有人投以同情的目光,甚至会有人上前询问吧。
然而那个世界并不属于他们,那里同样存在着不公和痛苦,存在着欺骗与压迫,但付出努力就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并不完美、并不强大,也可以过上艰辛但自得其乐的日子。倘若没有倒下,说不定想要等到的那个未来,就是那副光景。而现在——
“难道我们只能这样吗?不把自己以外的都吃掉,就不能获得力量,就会被杀……那样,就完全变成野兽了啊……”
墨杜抬起头,对着面前涌动的黑暗,轻轻吐出并未期望回答的询问。
“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远处传来冰冷的声音,虚群被一阵强大的灵压逼退,像潮水拍击在岩石上一样四散分开,最后变成在沙滩上平息的的浪花,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沙丘上,后背上伸出可怖的肢体和利爪,在白色沙丘上投下令人胆寒的阴影。
“123号吗。”
“惟……对不起。”
二刃抿着嘴唇,看着那个浑身沾染着发光的“血迹”,向他们走来的破面。
“如果如实告诉你,你肯定不会跟来了。”
“那群死神……我们生前没有活着的权力,变成灵魂之后,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愚钝的虫豸,可以豢养,可以驱使,可以屠杀,第二次的生命……根本不是什么恩惠。”
平时温和懒散的123号,海水一般的瞳孔里放射出愤怒的光芒。
“既然这样,就让他们看看,不管是自诩正义的制裁者还是聛睨一切的统治者,全部都……”
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把目光投向虚夜宫,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接着将面孔转向远处刚才黑腔开启的天空之下,就要成为战场的地方,刚才发生震颤的空间已经开始崩溃,黑色的天空一点点剥落下来,轰鸣声显示,已经有入侵者进入了这个世界。
“不过,首先要做的是把他们击退,想要毁掉这里的敌人们。”
刚才的困惑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墨杜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她轻轻放下背上的小恐龙,对瓦兰德和惟说。
惟点点头,用响转离开了这片沙地。
“刚从现世回来就要投入战斗很抱歉,不过我想在这儿的所有破面都必须全力以赴了。想要证明什么是真正的力量,我们一定要先取得胜利。”
“会尽力的。”看到已经回归战士之姿的二刃,瓦兰德也同样低头致意,“……然后,我们会回来,让这里恢复过去的样子。”
墨杜的脸上露出了和平时一样的微笑。
“嗯,大干一架吧!看看究竟是我们,还是被造出来的这些家伙厉害。”
——就算是残缺不全的灵魂,也绝对不能任人摆布,成为可悲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