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或词, 变成了可以操控的【元素】, 你的能力会是什么呢?”
“元素使和人类,将会走上怎样的道路?”
原创世界观的异能企划,期待你的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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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毫不停歇的跑着,生怕被那个家伙追上来。
——那个白发金瞳的男孩子,明明带着一脸可爱的笑容,却让他觉得有些可怕。
如果在遇到的话,打不过,逃不脱。
那是复仇者,鱼屋丸太。
*
虽然学院里的黑组一致同意,和人类的鸽派谈判对于学院和人类的未来都是一件好事,但是安格斯的想法和大多数的白组一样,觉得他们这样做是有阴谋隐藏在背后的。
爆炸的声音和火光远远的亮起来的时候,安格斯就知道事态不妙了。他迅速的从藏身的地方窜出来,想要从废弃码头上找一艘小船去游轮上支援。
并不是说安格斯想要奋不顾身做一个孤胆英雄,而是因为他其实是偷偷的藏在潜艇上跟过来的。虽然说和洛老师打了一架之后他依然坚定的想要为这次的行动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忠告了自己的老师,所以最后脸皮薄的安格斯决定偷偷的跟在大部队后面,想着自己只要在别人攻击的时候藏在暗处悄悄地帮助他们控制对手做一个辅助就好了。
然而事实并不是能够像他想象的那么美好,躲在了潜水艇里的安格斯小心地把自己藏在了别人不会轻易找到的地方。但到达了目的地之后,他也成功的丢失了大部队的方向,晚了大部队一步进入码头之后也没能够找到别人的踪迹,更不用说与其他人回合。
形单影只的安格斯只顾着向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快速移动,却在一个转角处一不小心和人撞了个满怀。
“嘶……”身高的劣势让安格斯的脑袋受到了冲击,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脑袋。但对方的样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看那副样子像是撞到了胸腹,相对柔软的地方受到头槌的攻击,让他好半天才缓过来。
鱼屋丸太揉了揉胸口,就看到那个罪魁祸首从原地站了起来,并打算毫不犹豫的从他身边经过。
安格斯并不知道这个废弃码头现在登录的不止有学院里的学生,还有人类的鹰派和单独的第三方复仇者,他以为自己只是遇到了不认识的同学——到现在为止他也没能认全所有的同学,尤其是学院里又多了许多新面孔——小小声的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急急忙忙的想要继续赶路了。
丸太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臂,脸上绽放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你不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什么没说吗?”他这样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摸着手边的集装箱,想要将这个金属物转换成一把炫酷的长剑,来教教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子怎么样好好做人。
“啊,那个……”安格斯没想到会遇到一个这么较真的同学,但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作为实在是不怎么礼貌,他憋足了气,转身弯腰大声对那个男孩子说道:“对,对不起!”
丸太本来只是想要找一个由头参与这场盛大的热闹,却没想到对方真的会一本正经的道歉,进行了一半的转化差点被噎的变成一个半成品。
丸太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掩饰没有人发现的尴尬,执起已经成型的长剑,兴冲冲地向对方邀战:“废话少说,打架见真章!吾辈乃鱼屋丸太,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安格斯这次反应过来,这个名叫鱼屋丸太的同学并不是什么较真的人,而是前来找茬的人。他现在完全没心思应对丸太的找茬,但又没法挣脱对方的阻拦,只好努力向对方说明情况,话语竟出人意料的顺畅:“丸太同学,现在迷子老师和黑组的同学都在那艘游轮上,他们可能遇到了危险,我们应该赶快上船去给他们帮忙才对。”
丸太的眼睛亮了,他找到让对方与他一战的由头:“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过去了,入侵游轮的可是我的同伴,作为[划掉]可爱又迷人的[/划掉]反派角色,我可是不得不阻挡在你身前了呢。”
“什么?你是鹰派?!”安格斯的眼睛惊讶的睁大,他刚刚才看到对方的手里突兀的出现了一把看起来有可能是剑的金属制品,“不是说鹰派的都是人类吗?!”
被认错阵营让丸太有点不开心,他嘟着嘴辩解:“才不是啊,我们是复仇者,复仇者你都没听说过吗?”
这个名号安格斯自然是听说过,不过他并没有过多关注有关复仇者的消息。在他看来,作为元素使的一员,复仇者只不过是比较激进的白组成员,和他们是一样的存在。
复仇者现在这样做,完全不考虑还在船上的学院学生吗?
安格斯不由得冒出一股火气,他的嘴唇紧紧的抿起,毫不犹豫的将丸太的胳膊变成了青色,用力的掰掉钳制着他的手掌,不想再在这里耽误时间。
“喂!你别走啊!”丸太好不容易遇到一只落单的,怎么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人走掉,昏暗的月色并没有让他发觉自己的手臂转换了颜色,但已经举不起来的长剑却因为不受手掌的掌控“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呜哇!”丸太发觉自己失去了对手臂的控制权,惊呼一声,兴趣却完全被挑了起来,“同学,不要急着走嘛~”他这样喊着,已经控制着附近的金属集装箱进行变形,突兀的在安格斯的面前升起了一道十几米的金属高墙。
说是高墙,却有点名不符实,因为没有哪一家的建筑工人能够把墙建的这么富有创意——不一般平齐不说,墙面也坑坑洼洼,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安格斯前进的道路被阻,却想不出办法跨越这道高墙,他有点痛恨自己没有在有限的时间内开拓出更多的有关【青】元素的攻击方法,以至于现在对着这种无机物毫无办法——他的元素之力,完全不能附着在这种死物上面。唯一值得他庆幸的是,鱼屋丸太只不过限制了他前进的方向,并没有做出攻击,安格斯毫不犹豫的换一个方向依旧要离开。
因为失去了对手臂的控制权,丸太本来想好的很多耍帅的动作都没有办法做了,但是这并不表示他没有其他的方法战斗,他脚步轻快的走近被与安格斯的步伐一同移动的墙面,踏着随着他的靠近而出现在墙面旁边的台阶,一步步走了上去。
站在高墙上的鱼屋丸太俯视着安格斯,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散去:“如果想要到你的同伴身边去,不打败我可是不行的哟~”他的外套披在肩上,在夜晚的风中猎猎作响,颇有一股令人着迷的反派的感觉。
安格斯心里的恼怒翻了又翻,可恨的是他并不是擅长攻击的类型,对现在的状况一点办法都没有。
“喂喂,如果你不还手的话,我就要先攻击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本来打算遵照反派作风的丸太看着底下无趣的对手也没有了继续诱导他攻击的念头了,撇撇嘴打算速战速决,寻找下一个目标。金属的墙面开始围拢,似乎是要给安格斯构造一个封闭的牢笼。
安格斯也察觉了对方的意图,忍不住有些着急起来,他一点都不想要坐以待毙!和洛老师对战的场景飘进他的脑海,安格斯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气,决定模仿洛老师的办法,将【青】元素附着在自己的拳头上,对着快要成型的金属墙壁猛挥一拳!
这一片的集装箱大多是金属铝合金,兴许是安格斯的运气比较好,正巧砸在了这道质量有待商榷规格完全不合格的墙面的薄弱处,竟然真让他把这墙面砸出了一个洞来。
但是丸太的注意力却没有完全从这里挪开,他忙不迭的控制金属元素弥补那里的缺口:“这才对嘛!如果勇者这么快就投降作为反派也太寂寞了!”
安格斯不管不顾的砸着墙面,带着一股不给这里凿个洞誓不罢休的气势,丸太竟也没有队这样修修补补的工作感到厌烦,一边修补着墙面一边不甘寂寞的继续无限发挥着重建艺术品的创意,被击打的部分也变得愈发厚实了。
只是这样的和谐时间并没能持续太久,因为鱼屋丸太一个不慎,从十几米高的墙面上一跃而下!
——这当然不是他自发自愿的行动,而是安格斯终于想起来自己虽然不能控制无机物,但是对人类动物这一类的活物还是拥有一定的控制权的。他借着殴打墙面的动作正吸引着丸太的注意力,便将【青】元素附着在他的双腿上,控制着丸太的腿自己迈了下来!
鱼屋丸太一时不查,眼看就要从十几米高的墙面上跌落地面,但他却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惊人的笑声,组合高墙的金属在他的身下编织成了一道细密的金属网,及时的揽住了下落的身影。
借着墙面突兀出现的缺口,安格斯毫不犹豫的蹿了出去,迅速的消失在林立的集装箱中间。
鱼屋丸太并没有着急着追上去,因为他的视野里一片模糊,还泛着隐隐的绿色,像是高度近视的人突然被人打落了眼镜。这正是安格斯突发奇想将【青】元素附着在他视网膜上出现的效果,虽然他的本意是夺取丸太的视力,但现在由不得他继续留下来检查自己的成果。
“真希望下次还能遇到你呀,不知名同学。”
*
跑走的安格斯其实也没怎么好过,就在他控制丸太迈出那一步的同时,他面前的金属墙面猛然刺出一道金属尖刺,如果不是他躲得快,现在被划开的就不止是他的腰侧,而是整个腹腔了。
他将披风撕成宽布条包扎自己的伤口,勒紧的布条让他稍微有些喘不过气,但应该对控制伤口流血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安格斯的目的地依旧是码头,但他现在已经不打算拖着自己继续往游轮上赶了,现在这副半残的身体就算到场也没有办法帮忙,说不定还会拖后腿。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之前怎么都遇不到的同学,竟然一口气就遇到了两个。
当然,最开始遇到人的时候,安格斯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凑上去认亲,而是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对面的人也是同样的反应,与安格斯不同的是,他的姿势像是还抱着一个人。安格斯不敢怠慢,仔细观察了那人之后却忍不住叫出了声:“天哪!日兔里!你怎么了!”
见对方一下子就认出了日兔里,木槿也不禁松了口气,虽然他并不惧怕和鹰派对战,但是现在日兔里已经失血晕倒,他还是希望最好还是不要遇到什么麻烦事情,否则兼顾对战和照看日兔里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安格斯认出对方是同为白组的一个高个子女生,但是半天想不起人家的名字,只好继续就着日兔里的话题说下去:“日兔里怎么了?她哪里受伤了?”
木槿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也不清楚,日兔里明明只伤到了肩膀,现在却整个人都昏迷了。”
“怎么会这样……”安格斯也不仅担心了起来,他并不知道两人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战斗,也不想盲目猜测徒增自己的恐惧。
——如果梨绘还在就好了……
他不禁这样想到,作为【速】元素使,那个热心的女孩子一定能迅速的将日兔里送回潜水艇进行治疗。但现在想这些也是无济于事,安格斯抬头对木槿说道:“我们快回去吧,你只用赶路,我来防范。”
木槿点点头,用安格斯能够跟上的速度尽可能快的回归潜艇。
*
之后的一路上都再没有遇到危险,进入潜水艇之后两个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即使知道码头上还有敌人的存在,但是这种还有同伴可以依靠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非常舒心。
得知日兔里是因为贫血又失血所以晕倒,并没有其他问题的时候,安格斯总算是将悬着的心稍微放回来了一点。他望着潜水艇的顶部,似乎能够穿透厚厚的金属层看到海面上的状况。
——游轮上的大家,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前篇:以死知痛(1):http://elfartworld.com/works/26996/
文明进步带来的灾难和罪恶随处可见,与此同时,这又好似可逆反应,生成物源源不断地不断转化为反应物,而它的总量并非一成不变。周而复始下去,人类的社会在进步,资源枯竭和人性贪婪也进行着叠加效应,他们的魔爪将所有生物连同整个星球一起拉下深渊。他们从不善罢甘休,他们一定要将他们以外的所有事物利用殆尽。
他们的枪口现在正对准元素使。
亓天从未体会过自己对人类究竟是怎样的感情,确切来说,他的行动才是自己捉摸不到的情感。现在他只是觉得,事情麻烦了。
原本屏蔽掉的疼痛此刻死灰复燃,像一双大手将肩膀撕裂,同时慢慢抽离下方手臂的知觉。亓天连忙收回折扇刀,退到晴子身边。
来者不善,反元素力场的开启让他们失去攻击优势,逐渐转为被动。亓天只好暂时退避,等待机会。
苏我祈却因救兵的到来而兴奋不已。她看着松鼠从高高的集装箱上一跃而下,那幅场景与方才所见的元素使女王的姿态重叠。她没有乘胜追击逃开的亓天,而是放弃在这或许可以定下结局的五秒钟内采取行动,只是痴痴地盯着松鼠。
晴子没有放过祈的第二次大意。她和亓天交换位置,手持长刀冲向出神的祈。千钧一发之时,祈终于发现劈头盖脸打过来的长刀,连忙甩出手枪死死抵住。
手枪枪口正冲晴子,但祈被对方强劲的力量压得连动弹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不过祈也并不打算开枪——此时松鼠一个后空翻跳到晴子身后,朝对方后背狠劲一踢。晴子被这猝不及防的攻击压得失去平衡,身体向祈那边倾斜。
祈又开始懊悔自己不专一的注意力,吃一堑不但没有长一智,还险些重蹈覆辙——如果她再被插一刀恐怕就站不起来走向终结了。
所以这次祈这次紧紧抓住苍天的垂青。她迅速抓住晴子的手腕,把她那把长刀夺下,接着顺势将对方反手压在地上。
“呼……”暂时解决眼前的威胁,祈抒了一口气。
“还没完!”松鼠回头提醒放松下来的祈。而晴子已经趁其方才的疏忽拔出另一把长刀义理,刺向祈压在她小臂上的手掌。祈如梦初醒,连忙放开晴子,后撤一大步。义理的刀尖切开凝结的空气,划破祈的手臂。
祈捂着伤口踉跄后退,晴子却一刻不停地继续攻击。松鼠跳入两人中间,将祈护在身后,吹响含在口中的哨子。
“滋——滋——”
尖锐刺耳的哨声响彻这个集装箱环绕的空间。经过特殊改造的哨子成为反元素武器,它发出的声音也有着损伤听力和削弱元素力的双重作用。但对于早就在日常训练中对这噪音习以为常的鹰组成员来说,哨声只是普通的杂音罢了;而对能力并非是强输出型的复仇者黑兔晴子来说,元素力被削弱也是无可厚非。
但这能将鼓膜贯穿、甚至中断思考的哨声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晴子一直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她行动放缓,最后连同握住长刀的手一起用上死死捂住耳朵。松鼠趁机冲上前出拳,将晴子打飞到集装箱边上。
松鼠追上去,打算给对方最后一击。正当她逼近晴子之时,从集装箱上跳下一个人影,高举手中的武器,做出砍击的姿态。松鼠将哨子吹得更响,但对方丝毫没有被影响,径直挥下长令牌状的武器。
啪——
松鼠的哨子被打飞,下一秒,她用手臂挡住对方的第二次攻击。想象中的流血抑或肌肉撕裂并未发生在自己身上,松鼠只是感觉像是撞在了敦实的木质家具上——亓天只是用闭合的折扇,发起方才一系列的进攻。
即使大部分元素力被抑制,使用仅有的力量足以麻痹听觉,所以亓天对那个哨子的攻击不以为意。听力恢复正常,晴子起身,顺势捡起被祈打落的长刀,和亓天一起双双对峙。
面无表情的两个复仇者,和眼神中尽是决意的元素猎人,僵持不下。
咚。
集装箱外传来撞击金属的声音。
咚。咚——
声音越来越近,最后,集装箱的铁皮被斧子劈开,宛如僵尸一般的侵染者踏入了这个不足一百平的狭小空间。
“糟了。”祈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慨,但更大危机的到来使他不由自主喊出这句话。从松鼠来到这里开始就没有见到亓天的踪影,原来他是去……
“先到开阔的地方去!挤在这里对我们很不利!”松鼠转身和祈一起跳上集装箱。
集装箱上早早等候的侵染者探出头,手中的金属球棒划了半个圆弧——两位猝不及防的元素猎人被迫落回被集装箱包围的战斗空间。
“啧……”
恢复平衡后,松鼠快速踹向旁边手持长剑的侵染者腹部,将那把武器夺来,插入对方心脏。既然没有战斗优势,那么只能先发制人,况且哨子是她唯一的武器,赤手空拳和这群拿着上世纪粗暴武器的家伙搏斗只能慢慢等死。
僵持被这颗火星点燃,瞬间燃烧殆尽。更多的侵染者环环围住松鼠,饿虎般地扑来。而晴子手持双刀,专一地咬住祈这只猎物不放。
松鼠蹬上集装箱围成的墙壁,借助高度和弹跳力一跃而起,横向斩击那群人墙。开出一个豁口后,她迅速冲出包围,跳到更高的集装箱上。松鼠向下俯视着围在箱子下的侵染者,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
但是,她忘记了那个守候在箱顶的侵染者。等松鼠察觉到杀气的时候,球棒已经悬在她的头顶。
下一秒,松鼠开始移动步伐,而那只球棒下落的速度似乎更快——
松鼠闭上眼睛的同时,突然感到有某种炽热的东西插入身后的侵染者体内。金属球棒落在她的手边,发出一声轻响。松鼠回头,蒸汽缭绕之间她隐约看到了侵染者腹部被烧出空洞的尸体。她一瞬间有些反胃——那具尸体空洞周围的大片皮肤被烧焦,露出血淋淋的筋肉。
“哇,没想到这个灯管一样的东西这么好用。”如果解决的不是敌人,黑发白衫的青年这番幸灾乐祸的话语肯定秒秒钟让仇恨值爆满。青年掂了掂手中长棍状的武器,如获珍宝。“亲爱的我来的是不是正是时候?有没有感动得想抱上来?”
青年张开手臂,少有地用轻佻的语气说着。松鼠愣了愣,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后顺从地扑了进去。
“当然!打扮成这样我倒是差点没认出来……”
青年笑笑,取下肩上的武器筒,扔到一旁。“啧,一觉还没睡醒又得来干架……我可没有期待过打架打得醉生梦死的日子。又不是松茸。”想起自己先前的三个队友,青年——我妻真二补充道:“外套借给猫山之后被烧了,和振一起摔下来的时候眼镜框又不知道去哪了,至于衬衫领带什么的全是血粘糊糊的没法穿了。直升机上只有这种白衣服……连裤子都是白的还怎么打?!”
“真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松鼠吃惊的同时也满脸担忧,没想到上岛后和自己失联的真二短短几日内竟然经历了这么多,还和那些最难缠的元素猎人并肩作战……
“那都过去啦。”真二摆摆手,表示别担心,“之后我们回直升机上疗伤,松茸那家伙都伤到要去泡水缸的地步了耶——然后很多人都回来了,见你不在,我怎么能安心任那些医生摆布?”
“等等,真二你的伤……”松鼠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好好疗伤就跑下来,正想劝他不要再打,说道一半的话被真二打断。
“嗯?苏我君也在这儿啊——”真二故作轻松地拖着长腔,顺带把「君」字咬重。出于男人,尤其是男朋友的尊严,他无视掉松鼠的询问,握紧新拿到的武器,自信满满地跳下去帮祈解围。
那把人类科技武器足足有一米长,主体为类似于发光管的装置,旁边有一根平行的金属棍作支撑,金属棍的两头则是嵌住长管的握柄和圆锥尖。尖锐的顶部可以刺入目标,同时主体会放出高达两千度的热量,生物体中的水分可瞬间化为蒸汽,同时造成大面积烧伤。由于真二的兜割被振元素使打掉,他只好去直升机的武器库另找一件。现在他倒是非常满意这个可以一击毙命的科技产物。
“哎呀,每次见到苏我君都是这副落魄模样不禁让人怜悯呢——”真二双手握紧炽剑——想不到合适的名字,他姑且就那样叫了——上半身转过一百八十度扫荡那些侵染者。白色蒸汽弥漫开来,挡住要冲上前的亓天的视线。
他在逞强。祈看着真二,后者在落地时下意识的咬紧牙关,动作也没有平时那样流畅。真二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白色衬衫的上透出一小片红色,那正是先前被振两次攻击的地方。祈第一次没有和真二拌嘴,开枪打爆潜伏在真二身后、正准备攻击的侵染者。
分神的刹那间,和祈对抗的晴子绕到祈的身后。祈来不及转身,凭着速度向前跑了一步,让晴子的攻击落空。
“算我欠你个人情。”真二见祈这样舍己救人,不由得感动了一下。他立刻打算去帮祈摆脱晴子缠人的攻击,而此时亓天半路杀出,挡在他面前。
真二打算速战速决。现在有了炽剑,他不再需要费尽心思拖住对方等待其暴露弱点,只需要把这把剑插入他的胸膛就够了。真二打量着面前手持折扇的瘦弱少年,一口咬定对方绝对抵不过他的攻击,便挥手冲过去。
亓天没有躲。他站在原地,脸上依然是一成不变的淡然,看不出希望,也寻不到绝望。
——你马上就结束了。真二怜悯地想着,加快脚上的步伐。
“呃啊……”之前一直没有感觉的伤口突然剧烈疼痛起来。真二上身一颤,单膝跪倒下去。伤口处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起来,相互摩擦,同时撕扯着彼此。真二右手撑地,左手捂住腹部——湿漉漉的血液已经透过绷带和衬衫流到他的手上。
亓天折开扇子里的小刀,朝无法抵抗的真二刺过去。一秒钟前,亓天收回这片区域内麻木元素的作用——由于被元素影响,真二一直没有意识到他的伤口已经严重恶化。
小刀再次扎入真二的伤口,连同他的左手一起刺穿。真二痛苦地嘶喊,右手颤抖着去抓他的炽剑。
突然,小刀随着他的主人一起离开真二,被打到堆满小金属箱的角落。真二感觉自己被人拥在了怀里。
——松鼠……
松鼠撕扯着衣衫的下摆,往真二不断冒血的伤口上缠着。
另一边,亓天被突然出现的松鼠打到满是棱角的箱子堆中。强烈冲击所带来的疼痛已经不能被削弱的元素力麻痹,亓天没有力气把自己撑起来,第一次感受到徘徊在地狱边缘的痛苦。
“亓天!”晴子立刻放弃对祈的进攻,转身跑向亓天所在的角落。
祈这次没有放跑机会,枪口瞄准晴子毫无防备的身影,连开两枪。
晴子应声而倒。没有亓天的元素麻痹疼痛,她恐怕暂时不能再站起来了。
这时祈犹豫了。他考虑着是去帮松鼠给奄奄一息的真二包扎,还是趁现在了结掉那两个复仇者。最后他选择后者。祈举起手枪,先要去葬送砍他两刀的晴子。
真二险些要滚下悬崖的意识终于清醒一些。他看到了祈,以及祈身后高擎斧头的侵染者。松鼠此时的注意力全部在真二身上,并没有发现同伴危险来临。
“快……躲……!”真二断断续续地喊出这句话,身体却先一步行动。他拿起武器,想要跑过去,疼痛却使脚踝一歪,整个人再次倾倒。真二用被穿透的左手撑住地面,迫使自己再向前移动一点——那把长达一米的武器,刚好刺入侵染者的胸膛——
侵染者和真二同时在一片雾气中倒下,二者都没有了意识。
“……真二!!!”松鼠跑过去,呼唤男友的名字。真二白色的衬衫近乎被血完全染红,失血过多也让他脸色发白,呼吸渐渐微弱,最后不省人事。
“直升机……真二说过博士的直升机在这附近……要快点……快点……”松鼠无心再关注复仇者,她背着真二爬上集装箱,焦急地寻找它的踪影。
惊魂未定的祈看着身后倒下的没有皮肤的尸体,忘记了还举在手上的枪。他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松鼠,最后放下武器,踉跄着跟在松鼠身后。
——直升机的声音……
感受到元素力场的同时,木槿靠在集装箱的边上,集中精神和空气中的氖气互通着。虽说被力场压制着,气体的流动变得很微弱,但还是有细小的变化。
力场抑制程度的变化,若隐若现的足音,还有细微的、气体的流动……
……只有一人,在对面大楼的侧后方!
一秒也不得迟疑,摸清了敌人的位置后,他立刻开始思考对策。
“刚才第一枪是瞄准了我的,而且直接瞄准了要害打,那应该不知道我可以以元素神替身,那么敌人有可能不知道我的能力。”木槿一边仔细观察着敌人有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个出口,一边分析形势。“接着对着日兔里的那一枪没打中绝对是因为受了外人惊吓,但并没有感觉到第二人的出现,也就是说有可能是同伙……说不定已经往码头支援了。”
从刚来时的枪声和通讯器里隐隐约约的重音,码头的伙伴们说不定已经陷入了苦战。也就是说,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自己的能力说不定能迷惑敌人,让其以为是别的元素使而使用错误的对策以争取机会。尽管有着极大的风险,不过此时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日兔里,”木槿微侧着身对稍镇静下来的同伴说,“待会我会和鹰组的敌人战斗,保证自己不要被发现,然后尽可能的掩护我。”尽管仍负着伤,但形势所逼,日兔里也只能点点头回应木槿了。
改交代的事情交代完后,木槿便离开了集装箱间的缝隙,径直朝较为空旷的大路走去。仅过一会敌人就出现了:对方看上去仅是个16岁左右的少女,似乎染了头发,宽大的外套把手遮起来还有余。对一个少女竟能精准的射杀敌人并且发射火箭弹感到同时木槿也在提防着少女是否会在外套里掏出什么杀伤力更大的武器。
“老夫名为爱思,接受命令来杀你们的,虽然好像还有一个躲在哪里?嘛,没差了。”名为爱思的少女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一个女孩子会用老夫自称、面对敌人还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真稀奇啊。
“不过呢,”爱思从外套内侧抽出了一把MP5K,枪口对准了木槿,“杀掉你之后就好办了。”
开战宣言过后爱思便直接连开几枪,子弹飞旋到木槿的眼前也不过须臾之间。但如果要隐瞒能力,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木槿将每颗子弹周围的氖气迅速集中在弹头,子弹便立即爆炸,热流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爱思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子弹的碎片稍楞了一下,似乎这样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但她迅速补上了几枪向后退着。侧身躲过子弹针对要害的攻击后,木槿朝着爱思的方向伸出了手——“[燕凤蝶-Lamproptera curia.]”
散发着荧光的蝴蝶向爱思冲去,她连射几枪,但蝴蝶在被子弹打中之前就以诡异的飞行方式回避了。爱思正打算直接转身拉开距离,却撞到了一堵墙似的东西,她回头一看,是一个立体的……字?
但爱思还未从字前离开,那个巨大的字就炸裂开来。趁着这个空隙,氖气化作蝴蝶直直地打在爱思的身上。但由于力场的缘故,本能让普通人痛上一阵子的弹幕却如真正的蝴蝶飞扑在身上一样不痛不痒。
只是,如果是压倒性的数量呢?
“[蝶群迁徙-Butterfly migration.]”
飘烟似的话语还未让人听清,上百万只的蝴蝶便高速地向爱思冲去,蝶群密密麻麻的连成了一片高速运动的巨大光团。既有成语“水滴石穿”,爱思觉得如果正面撞上这群疯狂的蝶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唯一的选择就是直接突破。
蝶群离爱思只剩数米的距离,她只能暂时抛弃手上的枪,从外套中取出了一颗手雷径直朝着蝶群扔去。
但手雷刚离开她的手,她便想起刚开战时爆炸的子弹。
手雷碰上具有实体的蝶群便立即炸裂开来,紧接着大片的蝴蝶紧跟着爆炸、消散,高浓度的氖气爆炸后化作极为绮丽的色彩,随即飘散而去。对此景毫无预料的木槿和爱思尽管及时躲避,但都因为这场二次爆炸受到了轻伤。
“【霓】元素使……吗。”尽管知道了可以依靠车轮战消耗敌方的能量这一点,可这个情报并没有带来太大的优势。遇到高温会爆炸的氖气对于常使用热兵器的爱思是个极大的难点。
爱思调整着呼吸,边注意着木槿的动向边思考对策。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要继续行动的意思,两人只是喘息着盯着对方……
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吧。爱思发现呼吸越发的困难,空气中成分突然增加的另一气体占据了她的体内,无法利用的气体在喉咙中仿佛挣扎着要大量吐出;不仅如此,周围的空气飘荡着的光的粒子已经证明了爱思正处在空气被稀释的陷阱中。已经吸入大量化学物质的自己大概会得肺出血吧?
“如果强行突破的话,身体状态不佳的我大概是没有办法正面抗衡的,反中了其他的陷阱就得不偿失了。倒不如骗过去……”已经想到了方法的爱思开始缓慢地移动步伐,同时作出一副忍耐不适的表情。随后用手扶着脖子,跪倒在地,屏息后伏在地上。
心中还存有怀疑的木槿还继续保持着爱思周围的氖气。过了1、2分钟后,看地上的少女毫无动静,他也放下了戒心解除了氖气。“呼……日兔里,可以出来了。”
得到安全信号的日兔里不远处的大量集装箱的缝隙中探出头来,扶着箱子向木槿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爱思立刻起身,手一扫拿起之前扔下还在脚边的枪向日兔里射去——但子弹卡在了突然浮现的立体字中。另一颗虽射中了,但那个娇小的女孩子除了惊讶之外并没有任何反应,随后便从怀里拿出了几乎被射穿的字典。
“啧。”行动暴露还失败了的爱思和仍被敌人纠缠不休的木槿同时感到了一丝不悦,木槿迅速抬手朝爱思的方向发射了激光束,但在射中的前一秒敌人就在突然腾升起的灰色烟雾中不见了。哪怕光束的透雾性再强,也来不及照出那娇小的身影。待到烟雾散去,爱思早已不在原地了。
木槿习惯性地朝反方向望去,却迎面碰上了一个手雷。耳旁日兔里的惊叫和遮挡了视线的熟悉的墨绿色让木槿几乎无法反应过来,但他内心中却毫不慌张。
“真不小心,放烟雾弹之后偷袭这样的套路你应该早就料到的。”
木槿只能像个无事人地笑笑。“没办法啦,因为你在嘛。”若不是有可靠的元素神在恐怕自己早就死了几百次了吧。
敌人似乎已经撤退了,而木槿毫无追上去的想法。与爱思的一战完后,码头嘈杂的枪声同时停止。比起与半路冒出的敌人争斗,同伴的情况才是更重要的。
“希望他们还好吧……”摸着手臂和耳旁的有深有浅的擦伤,木槿收起元素神搀扶着日兔里向码头走去。
哥哥的事见一期http://elfartworld.com/works/5793/
我真的不会写记叙文……轻拍
下面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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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穆欣来说,被保护是一件让她很不舒服的事。
因为这意味着她还不够强,
也意味着保护她的人将面临危险,
还意味着她会想起一年多以前,
那个在电话的另一端为了不让敌人拿到她的资料而自爆的智能机器人哥哥。
然而如今,洛基•菲克修恩,
这个在研究所里淋漓尽致地展现着自己墙头草技能之纯熟的【魔】元素使倒在了自己面前,而原因则是自己在和鹰组那名时而机智时而蠢的眼镜男战斗之后太过松懈而没有发现另一名鹰组成员射来的三颗子弹。
简单地说,穆欣被洛基保护了,以挡子弹的方式。
“洛基!”
穆欣几乎不加思索地立即蹲下来检查洛基的伤势,似乎刚刚被振动刃造成的伤害不存在一般,
“喂!洛基!能听到我说话吗?”
洛基似乎已经晕过去了,
而血还在不断流出,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大概是伤到大血管了吧。
用腰包里的一些棉花按住洛基的伤口,然后她终于有余力想起要看下四周的情况了:
鹰组那方,没有子弹再射过来,那个拿着长枪的少女…是叫布伦?正气势汹汹地向开枪的红发少年刺去,而这边的眼镜男,似乎并没有力气造成反击,另外的一个,可视范围中并没有他的身影。
而白组同伴们,刚刚还躺着的时域已经站了起来望向这边,似乎打算发动能力,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白光,
穆欣对上了时域的视线,然后低下头再次确认洛基的状况,按住的胸腔还在起伏,
“还活着!”
但是任由血这样流着最终他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现在只有撤了,而眼下正是机会。
穆欣将洛基抱起来,用腰包里的绷带迅速卷了下伤口,发动了能力。
“共振。"
不远处的一列集装箱塌了下来,联动着周围的集装箱一起开始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坍塌,顺利地造成了可以掩护逃离的混乱。
一秒过后,包括艾琳娜在内的白组四人已经消失在原处,只有那一滩血迹证明这里曾有人存在过。
几乎是同时的,抱着洛基的穆欣和时域还有艾琳娜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汇合了,接着又同时消失出现在了一公里外,
“?” 穆欣突然觉得有些部分正在超出她的认知,她望向了时域,外层的深蓝色头发正在慢慢发白,
“……你觉醒了?”
“嗯。”一个字回答了现在所有穆欣想问的问题。
这个状况就算穆欣跌跌撞撞地扛着这个60公斤重的成年男子用气爆加速冲到登陆地点的潜水艇急救室也不如瞬移来得及时,而且现在的她也没有余力来控制路线,就算用身体护着也很可能会让洛基伤上加伤……
所以这的确是当下最优的选择。
“我们现在还需要一个人。”时域这么说着,眼前的景色再一次变化,而前面出现了一个身影,旁边似乎还飘着两朵粉色的小花。
是雾礼。
“哇,天啊时域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了好幸福好幸福噢噢噢!咦好像发色变浅了呢不过变浅了也好可爱好可爱啊啊啊!!”
听到雾礼这神烦的痴汉语气,穆欣终于有了一点自己脱离战场的实感。
但眼下并不是还能继续日常的境地,时域一言不发地上前握住了雾礼的手,【知】元素使立刻了解到了情况安静了下来,
“先去潜水艇吧。”
人只要一正经起来还是很不一样的。
瞬移很有效率,但看着洛基胸口那一点一点变红的绷带穆欣还是没法放松紧绷的神经来想些什么,直到他被推入了潜水艇的急救室,很多东西才如同潮水一般地一下涌了上来。
她还是无法做到什么,
就像当时在电话的另一端,只能竖着耳朵听穆华说完最后一句话一般,
如今的她只能眼睁睁地在外面等待着结果。
“哈哈……到头来,我还是要靠着别人的牺牲才能换得自己的安全呢……究竟是为什么……我会那么弱小而又无力呢……”
靠着墙壁自嘲般的说完了这一句,她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tbc?-
教室里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别人了,不知道是大家都还没到,还是大家都已经走了。
窗外射进来的光线也有些昏暗,不知道是即将由夜转昼,还是即将由昼入夜。
其实要确认这件事非常简单,我只需从现在坐着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向外看去,确认一下现在的太阳是在何处就可以了。
如果是在东边那现在就是黎明,如果是在西边那现在就是黄昏,这么简单的判断我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做到了。
但是现在我却没有这么做。
虽然我想到了可以这么做,但我却不想这么做,原因只有一点——我懒。
我现在只想坐在这个教室里的这个座位上发呆而已。
这个座位是我固定的位置。
说是这么说,但在这个元素学院内上课并没有固定的教室,所有学生都按照课表去每门课不同的教室内上课,所以自然也不会给每个学生安排固定的座位。
我之所以说这个座位是我的,那是因为每当我在这间教室里上课的时候,我都一定会坐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是事先被别人占了我也会请他离开。
“真是的,为什么你在这种小事上也这么自我主义啊?”
虽然常常会被小森这样念,但他还是会每次都比所有人早到并帮我占好这个位置,真是继承了同一画师笔下人物共同的傲娇性格呢。
“哈哈,就算我跟他说这边是凶位,他也一样不愿意换呢。”
听到小森这样念叨的徐然总是会笑着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那种连这些个琐事都会依赖占卜的人,所以也不知道她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这个位置很不错呢,就算是上课睡觉也不会被老师发现。”
抱着怪猫姜黄的砂暴也一直在觊觎着这个位置,但他就是没办法比小森早到,所以他从来都占不到座。
“刻意挑着种地方,不会是想偷偷做什么坏事吧?”
十夜总是跟他妹妹一起坐在不远处,完全把最近都很少出现的司,也就是明亚的正牌CP遗忘得一干二净,不过他也常常把视线和注意力转到我们这边,所以也不算是在专心享受兄妹时光啦。
“露羽,你去坐到洛基队长旁边啦~”
露羽的元素神死兔还是一如既往地鼓励,或者说是怂恿主人和别人交流,但她却只是怯生生地窝在教室的角落,一语不发地翻着桌子上的摊开的教材。
“那边几个,上课的时候请安静一点哦。”
这间教室是用来上艺术课的那间,所以一般站在讲台上的人是白小(“白色小伙伴”的简称),也就是迷子老师,而在这里的女同学和一部分男同学也都会痴痴地看着他在讲台桌上所演绎的近乎表演艺术的授课过程。
这些便是我在这里,在这元素学院内所经历的日常,在原来的地方我根本不可能拥有的日常,甚至我原本连想都没想过自己会拥有的日常。
这种我原本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日常——
——直到现在为止。
这个日常就这样终结于胸口中枪这种随随便便又乱七八糟的死法。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跑出去啦!”
我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出不知是对谁发出的呐喊。
这种配角一样的死法我怎么可能会接受啦!
这么说来,我当时跑出去的理由,好像是不想让我们这一方输掉。
不过仔细想来,似乎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
当时,如果我不跑出去的话,那么中枪倒下的就会是穆欣……
穆欣……
“好吧,Rooya,你赢了。”
最后我终于还是屈服在了作者的淫威之下,谁让我只是个被创作出来的虚构角色呢?
“最后为了帮喜欢的妹子挡枪而死……着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战死吧?”
如果是算战死的话,那我应该会去英灵殿,听说那里有无数美食美酒,无数美丽的侍女,无数美景供人享受。
这样想想,其实我在这个地方被混蛋作者杀死其实也不坏嘛。
“呵呵呵……”
“?”
有人在笑。
是个女生的声音。
这个教室里来了别人吗?
“谁啊?”
我的头从原本贴着的桌面上抬了起来。
一抬起来,我就看到了笑声的主人。
那是个看上去年纪比我稍大一些的黑色连衣裙女孩,她正坐在教室的讲台桌上,面对着我,一头长发从她的头顶垂至地面,好像她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剪过头发似的。
“这是哪一出啊,安心院小姐?”
“呵呵,我才不是什么漫画角色呢。”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场景下以这种方式出现?”
这不是漫画梗的话,还能是什么?
“因为,这里是你宝贵回忆的一部分啊。”
少女张开双臂,那气势简直像是要将整个空间抱在怀里一般。
“再说了,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我应该认识你吗?”
“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脸。”
“……”
她的脸……
这么一说,我真的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张脸。
不,不是好像,而是确实,我的记忆中确实有个面容跟这张脸相当契合。
但是……不会吧……?
她不会是那个人吧?
“莉莉丝?”
我试着说出那个名字。
“嗯嗯,答对咯。”
少女——莉莉丝看着我,甜甜地笑了。
没错,她的容貌,正是属于我的姐姐莉莉丝•菲克修恩。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除了这个问题之外,其实还有更教人疑惑的地方。
“你怎么会……这幅样子?”
我姐姐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杀害了,所以她不应该有机会长到如我现在所见的这个岁数。
她的尸骨现在还被收在铁处女里,放在我的宿舍内呢。
“那时候,你觉醒元素能力吧?”
莉莉丝所说的“那时候”,就是指我和她遭遇暴徒,她被杀害,而我则是觉醒能力成功击败对手的时候。
“其实,我也是哦。我在被那人抓住的时候,也同样觉醒了元素能力。”
所以说那个抓住姐姐的人才会突然脑袋爆炸死掉吗?
“我所操纵的元素是【梦】,在我被人捅刀,失去意识之前,我发动了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觉醒,把自己的意识写进了你的梦境之中。”
“【梦】……?”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活在你的梦境之中,但一直都没办法和你见面,直到你现在处在这种生死一线的状况,我才能在这里见到你。”
“所以这里到底是……?”
“这里是我在你的梦境中创造的空间,是【梦】元素赋予我的能力之一。”
听她这么一说,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确实,虽然乍一看是我常常上课的那个教室,但事实上有些部分,尤其是离我较远的那些部分的形体就如梦境该有的那般虚无缥缈,其存在就如云雾一般飘忽不定。
“什么【梦】元素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要是被鸦叔知道了他肯定会爆炸的啊。”
“信不信由你,反正这就是事实。”
莉莉丝如此说道。
“好吧,那姑且先相信你好了。”
先不论她的话是真是假,现在的我确确实实处在梦境之中,这一点毋庸置疑。
身处生死一线的时候,意识进入了奇怪的梦境里……还真是有够狗血的展开呢。
“所以说,你就是在我的梦境中长大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莉莉丝?”
“以前你不都一直叫我‘姐姐’的吗?现在你居然对比自己年长的我直呼其名了吗?”
莉莉丝没办法似的摇了摇头。
“关于你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并不是。”
“不是?”
“我的这幅样子,并不是在你梦境中成长的结果,而是你‘希望我现在成为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所处的是你的梦境,我的能力只能干涉到很小的一部分,光是维持这个空间的存在就已经是极限了。至于我的样貌,是你内心深处所存有的‘如果姐姐还活着,那她应该长这个样子’的幻想。”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讲台桌上的莉莉丝,那头及地的黑色长发,和那个就算是被宽松的连衣裙包裹,但也还是看得出来的好身材,都是我对我姐姐所抱有幻想吗?
“你弟弟是个姐控,还真是辛苦你了。”
“哈哈哈,没关系啦,我也很喜欢这个身体,我还要谢谢你呢。”
莉莉丝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过啊,你真是不得了的姐控呢,明明我都已经走了那么久了,却还一直把我的身体带在身边。”
她指的是被我收在铁处女里的她的尸骨吧。
“这是习惯啦,因为小时候会一直想要找办法让你复活,虽说最后放弃了,但这个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把尸体做成木乃伊也好,收在内部画满了奇怪符文的铁处女里也好,都是过去我为了复活姐姐而做出的以失败告终的尝试。
“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活得好好的嘛,所以我的那些尝试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我自嘲般地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
莉莉丝双手合拢,放在胸前。
“虽然最后放弃了,但你还是能为我努力这么多次,这对于你来说算是相当少见的吧?”
“算是吧。”
我常常被别人说自私,而且我自己也不否认这一点。
但是对于某些事,我还是会暂时放下这个设定,献出一部分自我的。
“嘛,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姐姐,也算是我的东西吧,所以我这样做也是一种自私就是了。”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这个说法真是有意思——”
突然间,莉莉丝的笑容消失,整个人也转换成了更加严肃的气氛。
“——那你的‘其它东西’呢?”
“?”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你的性命、你的同伴、你的日常……你不去试着努力争取看看吗?”
“……”
“‘只不过’是胸口中了三枪而已,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你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的吗?”
“不是‘我过来来找你’,而是‘你想让我过来’,这里是你的梦境,只有你希望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
“洛基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不知何时,莉莉丝已经从讲台那里飞到了我面前,她伸出双手,抱住了我的抬起的头。
“这种事还想着要依赖姐姐吗?”
“因为……没办法了啊……”
我的脸被埋在姐姐的胸口,感受着她那不可思议的温暖。
“不说胸口的枪伤……还有之前布伦在我身上弄的那些伤口……姐姐知道我有血友病的吧……就算运气好子弹没有伤到重要的内脏……我也一定会失血过多死掉的啊……”
“……”
“我好想一直呆在这里。”
这指的并非这个梦境空间,而是指这个空间所影射的现实中学院的校舍,和它所代表的元素学院。
“我好想一直和大家在一起。”
我想着洛基队的各位,想着白小,想着学院内的其他同学和NPC,想象着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样的事。
“我好想一直就这样下去。”
一直和各位经历那种无聊又有些搞怪的日常,一直和同伴制造这些珍贵的回忆……
所以说……
所以……
所……
……
“我不想死啊……”
我哭了。
像个没用的孩子一样,哭了。
幸好除了读者和姐姐以外的其他人看不到这一幕,不然我的形象一定会崩坏的吧。
“洛基。”
姐姐放开了我的身体,又用双手捧住我的脸。
我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但我知道,姐姐正看着我。
“你要相信他们。”
“他们……”
“他们是你的同伴,是你无可替代的同伴,你对他们而言也是无可替代的,所以无论你的状况有多么令人绝望,理论上有多么不可能,他们一定会拼尽全力,甚至会动用超越理论和真理的力量把你救回来的。”
“……”
“所以说,你自己也不能放弃。”
“不放弃……”
姐姐用衣袖擦干了我脸上残留的泪水,并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么,为表达自己决心——”
姐姐打了个指响,教室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你就自己从这里出去吧,毕竟这里只是梦境,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你得靠自己的力量回到现实。”
“……嗯。”
我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打开的教室门前。
门外的空间是一边看似混沌的黑暗,但我能感觉到,只要我往那里踏出一步,我就有获得光明的可能。
“以后……还能再见到姐姐吗?”
我向身后的姐姐问道。
“可以哦,这里是你的梦境,你想见我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见我哦。”
姐姐回答道,
“所以,不要犹豫了,踏出那决定性的一步吧。外面不是黄昏,而是黎明哦。”
“黎明……”
我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姐姐的话,一边朝着门外迈出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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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
虽然意识仍然模模糊糊,五官的感觉依旧混沌不清,但我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这么几句话。
全都来自熟悉的声音。
“太好了……他还没有死……”
“快点,把他送到潜水艇的急救室去!”
“可是那边太远……”
“那就尽快!洛基同学一定还没有放弃,所以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束手无策下去!”
姐姐,就跟你说的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