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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描述:
架空大正年间,人类和妖异为了在灵灾的诅咒下延续彼此的血脉而诞生了新的种族半妖,而半妖在人类社会引发了一系列问题,因此双方领袖约定在接下来的百年之内,所有的半妖都可以选择接受秘法,变成完全的妖异或者人类。若成为人类就融入人类社会作为人度过一生,若成为妖异就跟随古老的一族隐居山野。而玩家则要扮演3个种族中的一种,通过恋爱决定是否接受秘法以及和谁,在怎样的环境共同生活下去。
※電腦除夕當日壞了,心也跟著一起死了,肝早就送給狗了。
※不管寫文還是畫圖都是廢材,如文章中見到亂流現象,純屬正常。
"宗近!"深雪換下工作穿的衣服,將和菓子小心翼翼的包裝好,放入錦盒中。
"趁下午人比較少,我去一下書店,會盡快回來的。"深雪經過櫃檯時與店中工作的宗近委婉地拜託道。
"好,妳慢走。"宗近示意點頭,深雪得到同意後就離開店裡了。
深雪捧著錦盒,走在繁華大街上,今日她沒有配戴琉璃花的步搖,改綁著茜色的髮帶。
或許是少了步搖清脆的聲響,在身旁他人的低語顯得格外清楚。
"那不是花咲坊的姑娘嗎?"
"常見她和半妖走在一起。"
"都這個歲數了,還沒結婚,聽說是生活其實很不檢點呢。"
"不是說有看見她是和半妖在一起嗎?"
流言蜚語,全都傳進她的耳裡,就算不想聽入耳也很難。
雖然說半妖在這半世紀間,慢慢的被社會接受,但還是有部分的人類對於半妖採取著歧視的態度。
人,和妖有甚麼不同呢?
有時比起鬼神,她覺得人心更加可怕。
無法理解的情感。
對於歧視。
對於不足。
對於人類。
為什麼,無法接受和自己不同的種族呢?
─────或許,連擁有這種想法自己,也無法被接受。
就算如此。
儘管如此。
她還是,想要努力。
努力改變。
試著接受。
伸出雙手───去守護自己認為珍視的事物。
這樣的自己。
是否───太過自私?
擅自決定。
或許───過於自大?
她所伸出的雙手,是否會害他人受傷。
而現在,她又為自己的優柔寡斷。
感到厭惡。
"深雪小姐?"猶如璀璨的玉珠聲響,伴隨的在她耳邊,將深雪從思緒的沼澤中拉回。
"淳。"她微微一愣,眼前的是有著一對金棕色耳朵的男孩。
在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走到書店門口。
"是來買書的,或是找母親嗎?"
淳鮮少見到深雪恍神,雖然這位姊姊時常有些冒失,但通常都是充滿著活力,是發生了甚麼事嗎?
"是來拿書的,還有來找你。"深雪笑著把一直捧在懷裡的錦盒打開,裡面是她的新作品,以二月為主
題的樁花,和帶著初春氣息的白粉相間的櫻餅,上面還有用點綴的小小黃色櫻花圖騰。
"是這次的新作品喔!期待你告訴我感想。"她也準備了一份等等回去路上拿去給亞理,每次有新品,她都會各拿一份給淳和亞理,一方面是想聽感想,最重要是她想要將對於節慶和季節的變更,最早給他們知曉。
"好的,請等我一下。"淳小心翼翼地接過錦盒,轉身進入店內尋找母親。
深雪看著淳轉身後,藏在袍下的尾巴,毛絨絨,蓬鬆蓬鬆的──────。
好想摸。
非常想摸。
───但是不行!
不管幾次…看到那尾巴,她都要天人交戰。
好可愛,但───
"不行不行,淳好像不喜歡別人摸他尾巴。"
她轉身開始尋找書櫃新進的書籍,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狐狸娶新娘?"
深雪看見到上層書架上的書本,書名引起了她的興趣,她伸手想拿那本書,卻發現似乎勾不太著,試著踮起腳尖,卻還是徒勞無功。
"是這本書嗎?深雪小姐。"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淳輕而易舉地將深雪勾了老半天都拿不到的書從架上取下,交到她的手中。
"……謝謝。"她有些錯愕地接過淳遞過來的書本。
她從淳小時候,看著他長大到現在,第一次見到時他身高才到自己的腰而已。
是個會怯生生地躲在母親身後的小男孩。
還記得,第一次贈送淳點心時,他雙頰染上淡淡的緋紅…讓她打從心底不能不去愛這個孩子。
然後,隨著時間流逝,他漸漸地成長了,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原本不及自己肩膀的身高如今已經在轉眼間超越了自己,而她到現在才注意到,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已經不在是個……孩子了啊?"帶著不確定的口吻,彷彿是在詢問著自己。
是否意識到,隨著季節流轉,他的改變,還伴隨著一切無法復返的事物?
说来惭愧,其实自己记不住别人的脸。
能记住眼睛的颜色,也能记住对方的言行和表情乃至无意间的小动作。虽然不是很明白发型方面的事情,不过身边的人换了发型的话一般也能发现。可是只要对方不在面前,就想不起对方的长相。该说是长相呢还是五官的排列呢……啊对,看过那个吗,帝都大剧院的宣传画片,明明其它细节都清晰可见,却只有人脸的部分全部涂黑,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嗯。
在军队的时候只要记住编号就可以,退役之后的第一份工作虽然也是教师但学生就只有一个。安昙野家的大小姐学艺期满之后家主将自己推荐到九十九神高,开万事屋的酒友似乎还认真地为自己担心了一阵子,只是实际到任之后才发现单凭自己能记住的特征也能轻松分出每一个学生,不知是自己运气好,还是人和人之间真的就只有这点区别。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也跟其它日子一样,三两成群的面容模糊的矢絣纹和诘襟学兰互相打着招呼走进学校的大门,漫天樱落如雨,正是一年中樱花开得最盛的时候。
九十九神高养护教谕狩津连打开保健室的门窗,靠在门口看着一年一度的盛景,发出了这个季节特有的感叹。
“哦哦,又到了花粉症患者挤爆棚的时期啊……”
结果那天保健室的第一个访客不是花粉症患者,而是一个山犬半妖的小姑娘。金色的眼睛和带有铃铛的发饰比起山犬更容易让人联想起稻荷的眷属,少女进了保健室之后只是垂头丧气地坐在病床上,仔细一看本应是直立在头顶上的三角形犬耳有一边以相当奇怪的角度耷拉了下来。好了,虽然话题有点远,不过这里先说一下犬类外耳的构造吧。虽然跟人类外耳一样主要由软骨组成,但犬类外耳的毛细血管与末梢神经数量比人类高出许多,这个构造增加了外耳的灵活性让犬类能比人类听到更多的东西,但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比人类更加敏感,所以如果折成那种样子,一定疼得受不了吧……
这么想着好像连自己的耳朵都产生了剧烈的幻痛,狩津连转过身去假装寻找消毒液,不动声色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沾着消毒液的棉球碰上耳朵的一瞬间,少女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开始的对话似乎没起到多少作用,他停了手看着微微抖动的耳朵末端困惑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想到什么合适的安慰。
“抱歉啊,很痛吗……”
答案显而易见的愚蠢问题。即使如此学生还是会礼节性地回答“不,没事的,小伤而已”,这也算是约定俗成的日常会话中的一种吧。狩津挠着头吐出一口气,换上新的棉球继续消毒的时候努力无视了比刚才抖得更加厉害的耳朵尖。
扭成这个样子一定很痛吧,他再一次想道。人类总会通过既得的经验将视觉信息和身体感觉联系在一起,听说这就是幻痛的由来。那个时候的那个人应该也很痛吧,他漠然地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像是为了逃避越来越真实的幻痛一样轻轻甩了甩头。
因为耳朵——尤其是山犬类的耳朵比较纤细,所以不能轻易固定,只是做消毒处理之后简单地贴了湿布,这段时间要小心保护耳朵,绝对不能让它受到二次伤害……尽职尽责地做完应急处理说完注意事项之后才发现女学生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似乎根本没在听也没有站起来的打算,他靠在桌子旁边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突然瞄到抽屉里樱色的和纸包裹。安昙野家昨天托女仆送来的红豆大福,他吃了一个之后就将剩下几个全部塞进抽屉然后遗忘了它们的存在,倒也不是说多讨厌甜食,只是单纯地吃不下去那么甜的东西,虽然总算是什么和果子老铺谨制的高级点心所以拿去送女学生可能不错不过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嗯,女学生?
“这个给你了,你没吃午饭吧?(猜的)”
女学生往上一跳双手接住大福的样子微妙地很像接住主人飞盘的小狗,他一边思考着山犬的血统原来连这种方面都会影响啊居然一个大福就把她逗笑了啊女性都是专门有个胃用来装甜食的传闻果然是真的啊太厉害了之类的失礼事情一边收拾起用过的器具,再抬起头的时候金色眼睛的女孩子已经走到了保健室的门口。
“啊,樱花……”
置身于漫天樱花之中的女学生,再普通不过的日常风景。他直起身来笑了笑,亲切地这样回答她。
“不,都是红豆馅的啦。”
出乎意料的是我目前为止最长的一篇……嗯,一定是因为我太爱海军组。
这篇原定是铃铃序章的下篇,不过最后变成疯狂穿插回忆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什么的……一定是因为我太爱海军组(重要事情说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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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生活?”
虎助看着樱花树下的少女哑然失笑,面颊鼓鼓的她忙不迭地点头的样子简直就像山里随处可见的松鼠。他摇摇头,顺手拿起身边的茶杯递了过去,及时避免了少女因急于开口而被团子噎住导致窒息的惨剧。
“铃小姐大概读了不少西洋的冒险故事吧?”虎助看着又一次开始点头的少女,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揉了揉,直到被少女嗔怒的视线盯到发痛才继续讲了下去,“这个时代海军的生活可是和冒险故事中完全不同,平时训练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讲,无非是一周七天都忙个没完罢了,实在是相当无聊哪。”
“可是,虎助先生服役也有许多年了吧,总该有几件值得一提的故事才对呀?”
充满期待的双眼总让虎助觉得似曾相识,他依稀记得,在他还没调离作战部队的时候,他也曾在某个事件之后见过那样的一双眼睛……
×××
“野津!”
虎助下意识拔枪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随后便松了口气,出现在视野里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这艘特型巡洋舰‘安芸’的舰长,佐久间中佐。
“又发呆了吧,小子。”佐久间抬手丢来一个灰乎乎的东西,虎助接住之后才发现那是个精致的老式便携酒壶,“喝一杯暖暖身体吧,这个天气可真够呛。”
佐久间说的不错,海上的夜风绝不是个能够轻松战胜的敌人。在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瞭望手大概是最为辛苦的职务了。
“舰长阁下不留在舰桥没关系吗?”虎助拧开盖子豪饮了一口,出乎他的意料,酒壶里装的并不是酒,而是掺杂了烈酒的热茶。“绿茶配苹果白兰地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啊,舰长。”
“这对保持清醒有好处,”佐久间接过被抛回的酒壶,轻轻晃了晃,随即将剩下的一半都倒进了自己肚子里,“纯是酒的话,我也会怕自己喝多了误事啊。好在现在操舵的是红叶,我才能稍微出来喝一杯透透气。”
小宫山红叶,佐久间中佐的挚友,倘若是他的话,佐久间的确可以放心。虽说红叶是个在军中长大却对战争毫无兴趣的怪人,但从小就作为勤务兵跟着佐久间的他耳濡目染所积累的经验也绝非等闲。
“有什么新动向吗?”佐久间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虎助回头望去,惊讶地发现船上最伟大的人此刻正毫无形象地坐在楼梯上,抬头仰望着暗云密布的天幕。
“什么都没有,不论是预定汇合的补给船还是可能出现的敌舰都没现身,没有任何可疑的电波或者光讯号,简直就好像这片海域只有我们一样。”
“别大意啊,野津小子。”佐久间费力地站起身,重重跺了跺脚“这该死的天气……敌军应该就在附近等着袭击护航力量微弱的补给船,小心别从猎人变成猎物喽。”
“遵命,舰长。”虎助站直身体,端正地敬了个礼。
“但愿是我过虑了啊。”开始步入中年的中佐叹息着回了个礼,消失在了楼梯下面的黑暗之中。
×××
“那个中佐,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人呢。”少女一面努力咽下口中的丸子,一面含糊地嘟囔着,“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那个人可不是光用‘不错’就能形容的啊……”虎助苦笑着喝了口茶,再次沉入了过去的思绪之中。
×××
“补给船队已经安全入港。”
三个小时前收到的消息,现在看来竟是如此的讽刺。没错,原本预定用于诱敌的补给船队的确安全入港了,可那是因为敌军发现了更有价值的目标的缘故。佐久间中佐一语成谶,现在游击舰队真是到了要决定自身是猎物还是猎人的时刻了。
虎助咬紧牙关扛起正在痛苦呻吟的勤务兵,不,我们已经是猎物了,他阴郁的想着,朝着临时医护站挪了过去。
……
“第二水雷战队须负起诱敌之重任,向西转进并撕裂敌阵,为主力舰队创造战机。”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虎助愤怒地一拳砸在舱壁上,“让四艘轻型舰突入对方两支舰队之间?根据舰影来看对面至少有三艘重巡洋舰,这不是诱敌,是送死!”
“做好你自己的事,野津中尉。”佐久间瞪了虎助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这封是向舰队公开的电文,实际上‘安芸’还收到了特别指令。”
虎助诧异地从海图上抬起眼,舰长的语气让他有了如芒在背的危机感。
“兵装试验巡洋舰‘上野’会随同我舰队一同突围,但是倘若战况不利,船上的装备绝不可落入敌手。有必要的话,准许雷击处分。”
“这不就是说倘若战况不利,‘上野’就只有死路一条的意思吗!”
“倘若‘有必要’的话,”佐久间中佐阴沉地点了点头,“怎样避免这种事情就是诸君的工作了,期待列位的奋战。”
……
谢天谢地,通往临时医护站的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虎助将伤员丢给了医护兵处理,自己则向舰桥的方向跑去。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小宫山中尉的声音。
“这次的行动已经被敌军看穿啦,接下来与其期待麾下舰只的奋斗,倒不如期待八百万众神的庇佑要来得好些。”
……
“这次的行动已经被敌军看穿啦,接下来与其期待麾下舰只的奋斗,倒不如期待八百万众神的庇佑要来得好些。”
小宫山中尉略显轻佻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虎助诧异地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在确认没有旁人之后才小心地搭了话。
“怎么说?”
“是燃料啊。”小宫山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虎助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是燃料的问题,用于诱敌的补给舰上装载的物资主要是提供给陆军的,这样一来就不能期待被围困多日的友军有能力为整支游击舰队提供足够的补给。为了避免整支舰队陷入困局,除了强行突破面前之敌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为何不是向北返回特号泊地?
“北面大概是敌军主力的位置吧。”小宫山中尉一面和盘子里的腌菜较劲,一面嘟嘟囔囔地说着,“不出意料的话,附近海域的袭击舰应该都被调来反咬我们一口了,这种时候向北突击多半要变成一团乱战,那样就保不住贵重的兵装试验舰咧。”
“不是说有必要的话可以雷击处分吗?”
“归根结底还是保不住啊,那只是把责任推卸给尊而已,脏活累活都交给佐久间舰队也快变成海军的老传统了。”小宫山中尉呸地吐出一根菜梗,起身离开了餐厅。
……
“呦,野津,你运气还挺不错的啊。”虎助循声望去,惊恐地发现小宫山中尉正瘫坐在通道口附近,脸上满是鲜血,“啥啊?别那么看我,就是被弹片擦了一下而已,又不是被开了瓢。”
“你怎么在这里?佐久间舰长呢?”
“舰桥刚刚挨了一炮,不过对面也吃了一发鱼雷,全船都去喂鱼啦。军官里我可能是伤的最轻的一个……该死的脑震荡。尊差点就去见大神了,现在应该是深崎少佐代理指挥,他断了只手,不过至少脑袋没出问题。”
“别小看老海军。”佐久间略显虚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虎助转身望去,发现那个男人胸腹部已经被绷带绑了个结实,上面还依稀透出几丝暗红。“我让深崎去试着和主力舰队取得联络了,野津,下面的状况怎么样?”
“不太好,”虎助沉下了脸,“炮坏了三门,机枪位几近全灭,幸存的人员不到七成,之前轮机仓附近中的一炮干掉了半个损管队,三分之一的锅炉也因为强行注水报销了。”
“没什么好消息吗?”佐久间咬紧了牙关,胸腹间的暗红似乎又扩散了些。
“需要对付的敌人只剩下重巡一艘算吗?”虎助咧咧嘴,露出一个似笑似哭的表情,“似乎是个之前迷航了的敌人,正好朝着我们迎头开过来。”
“……八百万众神啊。”佐久间倒吸一口冷气,缓缓地靠到舱壁上坐了下去。
×××
“啊,”少女的惊呼将虎助从回忆中惊醒,“那个人,不会就那样死掉了吧。”
佐久间?他可比其他人的命都要硬的多。虎助这样想着,又摇了摇头,继续讲了下去。
×××
“左舷近失!”
战斗从一开始就不怎么顺利,不知为何,敌军的炮火就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接连不断地砸在‘安芸’周围。
“第三炮台中弹!损管队在哪?!”
好极了,这样要关注的就只剩三门炮而已了。虎助苦中作乐地想着,再度拿起望远镜观察着敌舰的动向,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到灵光一闪。
敌舰居然在调整航向?
“该死!他们的目标是‘上野’!”他听到小宫山中尉气急败坏地大喊了一声,直接从梯子上滑了下去,略带沉闷的落地声从下面传来后,远去的脚步声听起来却有点轻重不一。
但愿他脚伤的不太重,虎助有些无奈地想到。
然后又是一道火光在左舷亮起,有那么一瞬间,虎助觉得那随之而起的烟柱简直仿若不祥的鸦群一般缠绕着‘安芸’,它们盘旋着,期待着她驶向深渊的那一瞬间。
不,佐久间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虎助这样想着,也顺着梯子滑了下去。在落地的一刹那,他听到佐久间的嘶吼声从通道另一端传来。
从那吼声传遍全船的那一刻开始,排水量6000吨,全长165.42米,全舰武装只剩14cm炮三门及鱼雷两发的‘安芸’,义无反顾地对着排水量超过12000吨,主副炮合计二十门的敌舰展开了决死突击。
好吧,有时候即使是佐久间也会疯狂一次,而徘徊在地狱门口的‘安芸’就在他的指挥下踏入了那片火海。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虎助其实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他依稀记得,在白川上尉战死后他便接管了损管队的指挥,和一群只穿着内衣的水兵穿行在硝烟与火焰中,躲开喷射的蒸汽和飞溅的钢片,竭尽全力保持着‘安芸’前冲的势头。他们从船头冲到船尾,然后又急忙赶回轮机仓,当战斗结束,红叶冒险把他和部下们拉出来的时候,整队人几乎都被蒸了个半熟。
但在庆祝胜利和哀悼死伤者之前,还有一个问题横在‘安芸’的面前。
‘上野’失去了动力。
完成了转向的敌舰最终还是达成了重创‘上野’的目的。近失四,命中八。对于只有3000吨排水量的兵装试验舰来说,还能浮在水面上都是诸神庇佑了。要不是‘安芸’赌上性命在极近距离内用仅剩的两发鱼雷将敌方重巡送入了海底,所有人都得去洗冷水浴,而不是在母舰上感叹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么,要怎样处理‘上野’?
在虎助赶到备用舰桥提交报告的时候,‘安芸’号上幸存的军官们正对着新近传来的电文面面相觑。
“回来的正是时候啊,野津。”佐久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医护兵从他身前离开,随即将注意力转向了虎助这里。“勘查的结果怎么样?”
“尊正为了要怎么处理‘上野’而烦心。”红叶几近低不可闻的耳语从后方传来,虽然还是有些不清不楚,但在当下的情景已经足够虎助做出合适的回应了。
“是,我舰在紧急修理完成后应可以三分之二速度行进,至于‘上野’,排水作业恐怕很难在短期内完成,在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内可以视作完全失去动力,以上。”
“三分之二速度和完全失去动力啊……”佐久间沉吟了片刻,突然抬眼望向了虎助,在那一瞬间,虎助仿佛能看见那瞳孔深处燃起的火光。“倘若我下令救助‘上野’,你有信心让‘安芸’坚持到返回基地吗?”
“不,我无法保证,”佐久间眼底的光似乎黯淡了些,虎助咬咬牙,接着说了下去,“但我将竭尽所能确保轮机仓正常运转。”
“那就足够了,”佐久间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命令,‘安芸’自本日一六零零时起,转入‘上野’救援任务。”
“还是让我来下令吧”少了一只手的深崎少佐苦笑着打断了舰长的命令,“我这个样子左右都非得退役不可了,临阵抗命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情也不在乎多上那么一件。”
“我总不能让你们背负不名誉退伍吧?”佐久间摇了摇头,“就这样吧,这是舰长命令,不接受异议,诸君只要执行就好。”
“遵命!”
×××
军官们集体起立敬礼的声音犹在耳边,手腕上传来的刺痛感却提醒着虎助他所身处的现实。
这丫头的手劲还真大,虎助有些哭笑不得地想着,要不是舰上时代留下的一身黑皮,大概明天就要丢丑了吧?
他抬起手捏了捏少女的面颊,强行唤回了还沉浸在往昔战事中无法自拔的铃。
“先把嘴里的团子咽下去再发呆如何?”虎助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随即被惊醒的少女眼中的怒色惊出了一头冷汗。好在我早有准备,虎助这么想着,流畅地继续说了下去,“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也介绍你和那个人认识吧。”
少女的眼睛亮了起来,之前的愤怒与羞臊在一瞬间消隐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希冀与信任的光。在那一瞬间,虎助突然想起了那股似曾相识感的由来。
你也会和那个人一样,成为照亮我前路的光芒吗?
※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以写的这么烂。我到底在写些什么【
※某个剧情就不写出来残害未成年了
※只是单纯的客人和游女的关系哦
※于是鸨羽和少佐的故事就到这里吧
※少佐还真的是安定的在打酱油
再一次对男人道谢了的鸨羽为他手中已空的酒盏满上了酒,斟酌片刻后,鸨羽决定将实情告诉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佐藤忠三,几年前成为暴发户后就经常到这里寻欢作乐。佐藤忠三……佐藤大人对野干半妖情有独钟,在妾身接触他以前,就时常从其他的女郎那里听到有关他的消息。”
“每当野干的女郎倾心于他时,佐藤大人总会为其赎身……这件事让大部分的女郎都十分羡慕,也有不少野干的女郎为获自由而努力的吸引对方。但谁也不知道……佐藤大人的真面目。”
神无月森罗安静地听着,指腹偶尔擦过酒盏的边缘。他黑色的双眼一直注视着鸨羽。
“在他成为熟客后的第四年,妾身认识了另一个和佐藤大人有生意往来的客人,他非但是佐藤大人的合作对象,同时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就是从这位大人的口中,妾身知道了过去那些被赎走的女郎的结局……”
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刻,愤怒、悲伤一同涌上了心头。
那也是第一次,在客人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在这里,野干的女郎并不多,其中大部分都是野狐而已。但也有一部分如妾身一般的金狐,妾身的新造那般的白狐等等混迹于中。佐藤大人……佐藤大人对野干的女郎的钟爱也仅仅是因为身为野干的我们有着不同于兽的漂亮皮毛而已。”
“皮毛?”
“恩,我们身为半妖,理所当然的从妖狐、或者神狐那里继承了兽的一部分。”为了更直观的说明,鸨羽选择了展露自己作为半妖的那一面。鲜少让人看见的,狐狸耳朵与尾巴此时显现在神无月面前。柔软的耳朵轻轻抖动了几下,而蓬松看起来手感十分舒适的大尾巴轻轻地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如您所见,我们拥有兽的一部分,若是如妾身一样,双亲一方是妖异,一方是半妖的话,继承的妖异血脉浓厚的我们完全化身为狐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任由男人抚摸起了自己的尾巴,她偶尔还因为尾巴被他顺毛顺的舒服而耳朵轻抖。
“如之前所说,与佐藤大人熟识的那位大人告诉了妾身那些女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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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羽,忠三那家伙是不是提出要为你赎身的要求了?”
“啊……是的,为什么金城大人您会知道?”
原本搭在他胸口的手被紧紧握住,金城的双眼认真的注视着自己。
“绝对不要答应他,鸨羽。”
“为什么您要这么说呢?难道金城大人不希望妾身被他人赎走吗?”
“……这也算是其中的理由吧。”金城笑了一声,之后他亲吻过了她的双唇才继续说了下去,“鸨羽,你愿意相信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吗?”
“一直以来在妾身面前如同孩子一般撒娇的金城大人,您所说的话语妾身为何不去相信呢?”
拥抱着自己的强有力的手臂微微收紧,鸨羽不由得感觉到接下来的话或许会对自己造成一些冲击。
“你可曾从别人那里听到过有关被赎走的女郎们在佐藤家生活状况的消息吗?”
她只从佐藤忠三本人那里听到过女郎们被赎走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是……一次都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
如佐藤这般行事不算低调的暴发户时不时就会成为他人的话题。不同于他人,那有些异常的为女郎赎身的次数,与一次又一次赎身所牵涉的金额。都曾是这花街上的议论话题,但久而久之就淡了下去。
曾经也有人提过,被赎走的女郎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但没有一个人知道。
就算是在外界生活的客人们,似乎也不曾知晓关于她们的消息。
如今仔细一想,鸨羽不由得恐惧起来。
“前一段时间,因为一点事情我去了他家。正巧他外出办事,家里的管家便让我去了他的书房等他。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了隐藏于书架背后,通往密室的路。”
“阶梯向下延伸,这条路通往的是一个藏于地下的收藏室。我发现那间收藏室的门并没有上锁,出于好奇我推开了那扇门,紧接着我被门后的一切给震惊了。”
似乎是因为回想起不愉快的事物而让他的手无意识的使力,在鸨羽感到疼痛而轻呼出声后又松开了手,重新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间收藏室里所陈列的收藏品,是完整或不完整的狐狸皮毛。当时的我除了震惊外也没有其他的感受了。”
“狐狸……难道不是动物的……”
“恩,那些一看就知道了,那些是属于妖异或者是半妖的。那样的,怎么可能是动物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不曾发现过那里,也不曾往深处走去。”
“在最深处的水槽中,浸泡着一具赤身裸体的野干半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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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这么多,竟没有去报官吗?”
原本只是抚摸尾巴的神无月此时已将她的尾巴抓在手里毫无技巧的搓揉着,这一举动让鸨羽稍感不快,便“啪”的一声拍开了对方的手,抽回了自己的尾巴。
“外界的黑暗,神无月大人难道不应该是比妾身更加清楚吗?”鸨羽轻笑一声,在理顺自己尾巴的毛以后便再一次将耳朵与尾巴隐藏了起来,“妾身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事情在这花街也只有妾身知晓。他人如何都与妾身无关,妾身只是希望那孩子能够平安。”
“你还真疼那个小姑娘呢。”
“当然,那可是妾身一手养大的。”
伸手将神无月手中的酒盏取走置于一边,便见鸨羽主动的窝进他的怀中,抬起手轻抚上男人的脸庞,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过他的双唇,“说了这样无趣的事情,还望神无月大人不会怪罪妾身。”
“呵,是呢,看样子得给你一点惩罚——”
“唔……”
当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时,神无月便从睡梦中醒来。不同于过去,身边早已没有人在,这让他感到有点意外。
“早上好,神无月大人。”从别处回来的鸨羽此时刚好拉上门并走进屋内,而手中捧着的正是他的衣服,“昨晚您的衣服随意的堆在地上难免起皱,刚刚妾身已拿去熨烫过。不过在那之前,还请神无月大人先换上这件和服去沐浴。”
将和服披在赤身裸体的男人身上后,鸨羽笑道,“当然,妾身也会陪同入浴的,背后的清洗就请安心的交给妾身吧,当然……洗其他地方也没有问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