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的同人企划,原著的平行世界(20世纪的英国魔法界)。
每一期是一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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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27字,帮洛丹代投
“你们好啊,”洛丹打了个哈欠,瞪大那双死鱼眼,“看来你们不怎么顺利,嗯?”
他和克里斯汀算是相当顺利地来到了最后的关卡——墙壁上独角兽的角有序排成了一个5×10的长方形,旁边悬浮着一行金色的字:其中一个是真的角,还有一个是通过的钥匙。
墙的面前是两名穿着布斯巴顿队服的女士。看样子她们已经卡了有好一会儿了。洛丹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叫皮埃尔塔的女生已经相当不耐烦了,“喂,”他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又是……喂喂,不要拿魔杖指着我。”他相当嚣张地绕着克里斯汀走了一圈,“这里太窄了,懒得打。”
克里斯汀一把把他按住。洛丹挣扎了一下,只好悻悻站到他的身后。
“你们应该是和德姆斯特朗遭遇了吧。”克里斯汀笑笑,“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是且战且退的。”
“那么——”另一个女子发话了,“霍格沃茨的克里斯汀•诺德先生,你是打算趁火打劫,还是?”
“你依然保有战力,迪丽雅•昂里小姐。”克里斯汀耸耸肩,“如果战斗我们势必会受到损失,最后德姆斯特朗就可以成为最后的赢家。”
迪丽雅点头同意,“所以还是解谜吧。”她转身看着那一面墙,“不过这根本不是解谜,给的条件太少了。这一句话提示更像是让我们地毯式搜索——”
“然而谜题既然存在,就一定有更加便利的解决方法。”
克里斯汀走上前去,直接拔起一个角。角的后面空无一物。洛丹又打了个哈欠,看来是真的要地毯式搜索了?他可懒得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攀着绿藤的土黄色墙壁照应着不那么蓝的天空,安静地可怕。兰斯还没有来?他不安地想起了马修的求救信号,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这里有五十个角。”他听到了克里斯汀的声音,往回看去,发现那一排金色的字有了变化,“其中一个角是真正的角,一个角是通过的钥匙,一个角是赠予敌人的宝藏,其他的,有的是善意的提示,有的是恶意的提示,会招来惩罚。
接下来是第一个提示:通晓炼金奥义者以诺姆之名请求平衡。”
“那么这是什么提示?”皮埃尔塔警惕地看了一眼霍格沃茨的两人,开口说道:“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克里斯汀耸耸肩,“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善意的。”
“你凭什么……”迪丽雅还未说完,就被克里斯汀给打断了,“通晓炼金奥义者和诺姆都是四元素里的地。大地一般不会是恶意的。”他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摘下了最下面一排第五个和第六个角。
洛丹没有动——甚至也没有拿出魔杖。他只是哼哼两声,对着布斯巴顿的女士们摇了摇头,“他脑子好。”他说。
金色的字很快又开始变化了。
“塞尔芙融合了耐姆普,摧毁西北角。”
“Sylve和Nympe?”洛丹重复了一遍,“听着不像英语。”
“确实不像。”克里斯汀皱着眉,开始后悔没有等兰斯一起。兰斯脑子里的知识储备相当惊人,如果他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出这两个单词的意义。
“按照第一个提示的思路来看,这两个很可能也指的是一个东西。不过也有可能不是。”迪丽雅回头看了下后方,像是在确认洛丹不会偷袭似的,“但是指的是什么?”
洛丹只好耸耸肩,嘟哝道:“融合不就是拼接吗?”这群人,“连这都想不到?”
“那么是怎么拼?”迪丽雅立刻反驳道:“字母的组合那么多——谁知道怎么拼?”
“是你自己说的,”洛丹慢慢走上前去,直接无视了迪丽雅的质疑,“按照第一个的提示——
“单词的拼接不一定是字母的简单拼接,也有可能是拼接其读音形成新的单词,拼写方法因而改变。答案应该是Sylph(希尔芙),代表四元素里的风。”洛丹充满信心地取下了左上角的独角兽之角。
然后他只听到了克里斯汀模糊的喊声。一切声音在这声响之下都微不足道。那应该是风的声音,是能够毁灭一切的飓风的声音。洛丹也不知该如何描述眼前的景象了——狭窄的小巷子里摇晃站立着高大的龙卷,像是一把巨大的扫帚要清扫地上的垃圾。他听到布斯巴顿的两个人尖叫出声,克里斯汀着急的呼喊。
还有他自己的声音。
“看来这个惩罚措施不是一般的离谱。”他不满地咆哮道:“这算怎么一回事?”
毁灭了西北角?
难道不是让“我”去“毁灭”西北角?
“洛丹,对我们使用石化咒!”他终于听清楚了克里斯汀的喊话,“这个龙卷的威力被削弱过我们才可以坚持到现在!”
洛丹猛然醒悟过来。土黄色石墙之上青色的藤蔓在灰色的风中挣扎,像囚犯疯狂地要跑出监狱那样,发出“啪啪”的骇人响声。而墙上似乎也开始出现裂缝,这一阵风甚至可以毁了这个迷宫,“统统石化!统统石化!统统石化!”他吼出咒语的同时抬起脚,尽全力向前方走去。身后的三人应该已经被固定住了——暂时没什么危险。西北角是毁灭,毁灭的对面是重生。对面……
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手的前方就是那个角。可龙卷钳住了他的脚踝,在把他向后拖似的,“东南角,独角兽的角飞来!”他把魔杖对着自己的目标,却发现毫无作用。墙上金色的字又开始了变化,“三秒之后恢复正常大小。”他轻声念出来。
指的是龙卷吗?
太麻烦了……
他努力向前方爬去。
三。
接近了!
二。
他握住了那个角。天色越发灰暗,青藤终于被扯断了,发出可怕的撕裂声。迪丽塔和皮埃尔塔再一次开始尖叫。风近了。
一。
他摘下了那个角。
风停了。
利奥伯德骂骂咧咧地对着面前一墙要把他逼出密集恐惧症的兽角,“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侧过头质问永远微笑着的巴贝尔•西华小姐。天呐,她怎么还笑得出来?他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刚才那——么大的龙卷风是怎么回事?”
巴贝尔淡定地拔掉一个角,把它丢在地上,“谁知道呢?”她柔声说:“可能是‘招来了惩罚’吧。”
“那我们运气倒挺不错,嗯?”利奥伯德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才好,只好面无表情地重新回头,摘掉另一个角,把它丢到一边。
墙上的提示再一次变化了,“所以说是这个顺序没错。”巴贝尔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面,“逆十字架……真是够基督的题目。”
“这一次又是什么呢?”利奥伯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平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他此刻却显得有些颓废,“巴贝尔,你来跟我打一架吧。”
“那么我们回去就要挨骂了。”巴贝尔的语气倒是满不在乎,脸上还是万年不变地微笑着,“顺带一提,奇数会让我感受到强烈的不适。”
利奥伯德打了个寒颤,只好耸耸肩让话题作罢,“这是第几个谜题了?”
巴贝尔扭过头,看看身侧乱成一堆的兽角。她做了一个静心的手势,回过头对利奥伯德微笑:“第五个了吧,或者第六个。”
面前的石墙上还有约莫十几个兽角,方阵的中间已经被拔出了一个逆十字的造型,四角也已经缺失了。谢天谢地,利奥伯德叹了口气,这些形状都还算规则。他可是号称谁都敢惹的威赫尔姆•约翰•冯•利奥伯德,可唯独不敢让巴贝尔•西华感到“强迫症意义上的不适”。
好嘛,没想到最后一关这么无聊。刚才的龙卷风估计让霍格沃茨或者布斯巴顿——或者两方都在——损失不小,自己这里只要慢慢解谜,进入终点,拿到火焰杯就可以交差了。
思考之间他在巴贝尔的指示下又摘下一个兽角,随手丢到一边。这到底是要拼出一个什么形状啊?
“呃,‘对主的深沉的忏悔’……我英语不太好,刚才是这个问题吧。”利奥伯德拔掉与刚才那个角对称的另一个兽角,“你说那是代表圣伯多禄对耶稣的忏悔,所以是个逆十字。那现在的问题又是……建立王国的老巫师?”
“啊,是梅林没错了。”巴贝尔笑眯眯地点头,“英国老头子带领小国王建立王国的故事……你看我刚才让你抠出来的就是个M的形状。
“所以你看,墙动了。”
二
“你好,又见面了。”
真麻烦……
就像克里斯汀推测的那样,德姆斯特朗肯定也会找到一条通往终点的路。按照对抗的设计,最后应该是通过争抢获得火焰杯的。
“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水底?”
“啊……是啊。”
洛丹几乎是和利奥伯德同一时间抽出魔杖,在他的预想中两人本应该是先对峙的,但利奥伯德根本没有给他对峙的时间。
“上一次你用了鳃囊草所以不能念咒,这次终于可以真刀真枪地决斗了。”他显得异常兴奋,一挥魔杖,杖尖冒出的火苗便很快膨胀成了蓬勃燃烧的烈焰,宛如伏在身旁的巨兽猛然崛起。
这个人好麻烦啊,“克里斯,你和两位女士去牵制那个德姆斯特朗的女生。利奥伯德我来对付。”他瞪着死鱼眼,进攻咒语他可没怎么学过,“你满意了?威赫尔姆•约翰•冯•利奥伯德。”
火焰真的被塑造成了一头狮子——就是麻瓜世界中的那种狮子——向着洛丹猛扑过来。场地并不算宽敞,而那头狮子整个儿却占了有这个场地三分之一的宽度。这是什么黑魔法?洛丹下意识地后撤一步,狮子扑了个空。他回头身去,余光窥见了利奥伯德的疯狂笑容,“巴贝尔不会来打扰我们。”他说:“我会好好和你分个胜负。”
好好分个胜负?
他闪过利奥伯德的又一次进攻,却又发现火焰构成的爪子正在向自己拍过来。“清水入圈!”他用水击碎了火,随后对着利奥伯德念出了他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攻击咒语:“昏昏倒地!”
“飞沙走石!”
两个咒语同时撞在一起,洛丹几乎能看到对手凶狠的魔咒把自己的魔咒硬生生给撕裂的场景。这个好战的家伙根本不给自己缓冲的时间,第二个咒语——是个缴械咒——接踵而至。他用盔甲护身格挡,然后以一个缴械咒还击。狮子在他背后扑向他,那种熟悉的热度让他想起了第一场的战斗。他近乎本能地侧身摔向地面,狮子从他身上掠过。利奥伯德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身边再一次腾起橙红色的烈火。这一次并未化成什么具体的形状,那就是一团被解放了的野火,咆哮着要发起冲击。
魔鬼。
利奥伯德就像是被炼狱之火环绕的魔鬼,他的笑容一如魔鬼般恶劣。
洛丹狼狈地起身,“障碍重重!”他的脑子飞快运转起来。尽管输了也没什么,但这次输了估计就得进圣芒戈了,所以他要认真一点。他翻身躲开,让狮子和火焰在被障碍重重减速之后还撞了个满怀。之后他又把魔杖指向利奥伯德。这个德姆斯特朗真是不让人省心,“兽角飞来!”希望被摘下来的可以被魔法影响。感谢梅林,他做到了,“粉身碎骨!”兽角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撕扯开来,“羽迦迪姆•勒维奥萨!”兽角的碎片在利奥伯德面前散开。洛丹知道驱散他们需要时间。
而他挥舞着魔杖,如同音乐会的指挥家那般淡然。洛丹恍惚之间看到一道刀锋一般的光芒彻底把碎片切成更加细碎的小块,“飞沙走石。”他就这样淡定地念着咒语,好似是在下达审判。
兽角的碎片被猛地炸飞,散乱在四周。洛丹发觉自己再次暴露在了他的视野之中,狮子和野火正蠢蠢欲动。
麻瓜世界的历史中,拜占庭帝国使用“野火”抗击入侵者。这种特殊的火焰甚至可以在水上燃烧,它所到之处,皆受灾难之苦。
洛丹惊恐地看着越发膨胀的烈火,突然觉得它就像一张裹尸布。
不不不,裹尸布可不是我要的东西。他想到了霍姆斯苍白的斗篷——那看上去就像裹尸布。
我虽然不怎么想赢。
可是也不怎么想进圣芒戈。
但是清水如泉没办法一次性对抗那么猛烈的火焰。
盔甲护身也不行。
障碍重重……可还有利奥伯德。
那就只好用这个了。
“FLA……”
黑暗的中世纪中,猎巫运动残害了无数的巫师。狂信者们用称为“火刑”的方法净化“异端”。他们坚信火焰拥有燃烧一切不洁之物的力量,为他们的信仰筑起高台的是巫师们干涸的血管和焦黑的皮肉。
灾难持续了许久,直到冰冻咒的问世。
“FLAME-FREEZING CHARM!”
洛丹•欧洛温与火焰紧紧相拥,烈火从他的双臂之间脱出,像一张张开的布,把他给打包起来。洛丹耳边尽是刺耳的劈啪声,眼前充满了炽热的焰色。但他并不觉得有多热,只是觉得有阵阵酥麻。
噢,我可不能拖时间。克里斯汀的吼声甚至可以穿过火焰的包裹传到他耳朵里,“抱歉。”他轻声说道:“我的不认真,给你添麻烦了。”
“Disillusionment Charm(幻身咒)。”他念出咒语,看着自己渐渐与火焰的颜色融为一体。这是可以逆转的机会。
当火焰散去的时候,他应当与周围和谐一致。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他发现利奥伯德充满了困惑,而克里斯汀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稍微看了看另一边的战斗。皮埃尔塔似乎受了重伤,倒在地上由迪丽雅照看。克里斯汀已经压制住了巴贝尔的攻势,一时的分神也没能让巴贝尔重新夺取优势。
“飞鸟群群!”他绕到利奥伯德背后,解除了幻身咒,大喊出召唤鸟群的咒语。一群飞鸟倏地窜出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利奥伯德还没有找到他的方位,“万弹齐发!”他挥舞魔杖,鸟儿们狂暴地发出鸣叫,向利奥伯德冲过去。利奥伯德转过身,恰好遇上了袭上面门的飞鸟。
接下来是最后一步,如果成功了,“Jelly-Le(软腿)……”
“姐姐?!”
什么情况?
是双胞胎中的妹妹……皮埃尔忒?
她颇为暴躁地扫视了一下场地,洛丹发现她把目光定格在离她比较近的自己身上。
真麻烦……真麻烦!
“除你武器!”
缴械咒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腕部,魔杖从手中飞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落在地上。
三
兰斯•李努力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告诉自己先把多萝西忘掉。忘掉她!白痴!他咒骂道,“兰斯•李,你在比赛,不要多想!”
他看到了地上的如尼纹蛇,蛇的脑袋指着三个岔路口。“左边是决策者,中间是梦游者,右边是批评家,应该是在暗示危险性。梦游和批评听起来都不是那么顺利的样子,那么应该走左边——
“不,我们看到的是背影。”他立刻反应过来,“所以走右边才最安全。”
他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心知决战已经开始。他匆匆跑进了右边的岔路,只怕自己还不够快。
皮埃尔忒的咒语像海啸一样席卷了整个战场,失去理智的她几乎要把皮埃尔塔和克里斯汀策划的一切都给推翻。无数极危险的咒语在她的念诵之下以破竹之势把所有人都逼进了绝路。
克里斯汀已经在脑海中展开了一张战术布置图,他需要一个完备的战术来制止皮埃尔忒的疯狂行为。他用眼神向迪丽雅求救,却发现迪丽雅以一种冷淡的眼神回应了他。
她默许了皮埃尔忒。而且不难推测,她对皮埃尔忒进行过攻击咒语的训练。
是啊,她们都是布斯巴顿的学生。如果皮埃尔忒此举可以让布斯巴顿赢取胜利,她为什么要制止呢?
洛丹被缴械了,自己则要面对巴贝尔的反击。如果再来一个人……
“克里斯……”
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克里斯!”
“兰斯!”
他看到了有着红头发的拉文克劳,他轻轻喘着气,死死地攥着魔杖。
“兰斯……我有一个计划!”
“相当疯狂的计划。”利奥伯德评论道。他竟然也会觉得疯狂?洛丹嘲讽地笑了笑,“不过你不怕,是吧。”
“这个我必须要承认。”他不服气地说道:“我是我们队最不怕这种事情的。”
洛丹瞪大了死鱼眼,上下打量着利奥伯德。这居然给了他一种滑稽的感觉,“那么你先帮我把魔杖拿回来。”
利奥伯德点点头,念了一个飞来咒,稳稳接住洛丹的魔杖后又丢给他,“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那堵墙还有很多很坑的陷阱你没触发,现在你要我去碰,是吧。”
洛丹看了一眼缠斗中的兰斯和皮埃尔忒,“对。”
“你自己怎么不去啊!”利奥伯德抗议道。
“我懒。”
“……那么你干什么?”利奥伯德在经历了无语之后,尴尬地问道。
“我去牵制呗,迪丽雅的战斗力可不低。”他想了想,补充道:“至少不比亚历克斯低。”
“是安德斯。”
“北欧人的名字太难记,反正你知道是谁就好。”
“……”
在兰斯的想法里,第三关算是最简单的一关了——所谓谜题的提示简直就是变相传递答案,顶多最后一道关卡比较难。先解谜完成的队伍拿到火焰杯,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情况比他想的复杂得多,他得承认拉文克劳的脑子也不是一直都很好使的。八眼蜘蛛让马修差点丧命,而远处不断传来的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战斗声也在告诉他比赛的残酷。
更要命的是,他竟然一直在分心。
他还得承认,他一直在想多萝西。
他想主动和她和好,他想告诉她自己再也不会闹脾气了。他还想抱着她,闻她有皂角芳香的金色头发。
嗯,他想和她在一起。去他妈的三强争霸赛。
他躲开了皮埃尔忒的又一次暴戾的进攻,尽量用不造成损伤的温和咒语。他和克里斯汀配合实战尚属首次,他很不满现在的节奏。克里斯汀太谨慎了,可他想快点结束比赛。
又是一阵爆炸。他的耐心已经接近极点,伴随着的是耳朵的抗议。他要受不了这耳鸣了。
面前的布斯巴顿少女突然一个踉跄,魔杖险些脱手而出。他看到洛丹站在她的身后,忍不住笑起来:“你居然也会偷袭?”
“正面对战太累了。”他懒散地回答:“我有个比较危险的计划,已经让利奥伯德去做了。”
“呃……你指的危险是?”
“嗯,用陷阱。”
兰斯知道在场的三个霍格沃茨脑子都很好使,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猜的没错。
克里斯汀渐渐从惊讶变为惊恐的表情印证了他的想法。
“咱们解谜的时候不是避开了水和火两种元素‘毁灭’的那一面吗?”洛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我打算用‘水’。”
尽管身为一个在斯堪的纳维亚生活的人这么说不太合适,但利奥伯德还是想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水。
洪水凭空出现,以灭世之势冲进了场地中。他不知道洛丹会用什么方法自保——或许这根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方法。
他看到洛丹正努力使自己漂浮在水面上,“布斯巴顿的各位!”他听到他用一种胜利者的语气喊话:“你们难道真的以为,取消陷阱的方式只有摘下正确的兽角这一种方式吗?”
“但是我知道!”他顿了顿——利奥伯德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确定——然后喊道:“我知道怎么拯救大家!只要你们……”
“简直就是胡闹!”
利奥伯德听到了一个女声打断了洛丹的话,那声音简直不能更加熟悉。随着那声音的响起,水面开始下降,最终全部消失。
四
幻影移形法术所造成的空气炸裂声在狭窄的场地中连续响起,洛丹甚至没能看得清法术作用的全过程,就见到了三位互相对峙的巫师。那个出现在他们身前的女性自然是艾玛•怀特,而她左前方和右前方分别是一个老头和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老头干瘪的脸上挂着阴晴不定的笑容,把拎在手上的利奥伯德扔在一边,径直看向这里。而那年轻男子则直接跑向勉强站立着的布斯巴顿的三位女士。他们的身份昭然若揭。
德姆斯特朗校长艾德里安•古斯塔夫。
布斯巴顿校长拉法耶特•杜瓦尔。
“陷阱的设置危险度远大于我能容忍的范围——更何况你的设计还是可以供学生在战斗场合使用的。
“而我坚决不允许,”艾玛•怀特侧身站立,黑色的袍摆随风拍打着地面。她在护住身后的三名学生的同时用魔杖指着艾德里安,“我的学生的生命受到威胁。”
瘦小的挪威老头似乎要挺直身板。他用魔杖指着校长,英语带着严重的挪威语口音,“勇士必须可以面对任何困难,争霸赛必须被继续,就算有勇士倒下。”他嘶嘶地说道:“这是传统。”
“传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古斯塔夫阁下。”艾玛厉声道。洛丹发觉利奥伯德正犹豫地看着自己的校长和对方的校长。如果他敢帮忙,洛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第一个缴了他的魔杖。
艾德里安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你看看你,怀特女士。”他柔声说道:“传统并非一成不变……那么你又为何设置了八眼蜘蛛?难道放置攻击性的神奇生物并非传统?”
八眼蜘蛛。洛丹突然紧张起来,“校长!”他难得地带着着急的语气开口,“马修怎么样?”
“暂时没有事,已经去圣芒戈了。”艾玛头也不回,依旧紧张地与艾德里安对峙,“我承认我后悔了。我学生遭遇的危险和我有密切的关系。”
“既然已经有了开头。”他提高了声音,“就让它结束!成为勇士的人必须有受伤甚至牺牲的觉悟!五年前的争霸赛有学生重伤,濒死——我想你应该记得,怀特女士——可那是勇士自己的选择!”
空气仿佛都凝结起来了。没有人再去注意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火焰杯。
艾玛冷冷地回应道:“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已足够,我们必须改变。现在并非战争,古斯塔夫阁下,没有人应当有牺牲的觉悟。”
“可是这可以成为战争。”艾德里安转了转魔杖,将其指向自己身旁的学生,“你说呢?西华小姐。”
“她应该会告诉你,‘我不想再打下去了。’”
拉法耶特慢慢走到两人中间,缓缓地举起手,手中握着魔杖,“古斯塔夫阁下,艾玛女士,”他的英语带着法语的口音——不过万幸,没有挪威人讲的难懂,“关于传统——我们可以再议。现在所要做的是,尽快结束比赛。”
“那么劳烦您告诉我,杜瓦尔先生。”艾德里安皱起眉头,他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火焰杯归属于哪方?”
“这一届争霸赛完全可以平局。”艾玛争锋相对地抢答道:“勇士们的表现都很出色,获得火焰杯”
“噢,平局。我想这个结局并不能为人所接受——不过,还是得参考一下杜瓦尔先生的意见?”艾德里安皮笑肉不笑地回应艾玛,然后看向了沉默的年轻人。
“我认为,”拉法耶特先生沉默了半晌,最终开口:“等学生们恢复地差不多了,组织一次决斗吧——一对一的决斗。”
“每所学校各派出几个人?”艾德里安沉下脸。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一个人吧。三个人互相都决斗一遍——结局允许平局。”艾玛狡猾地笑起来:“毕竟这也是勇士们通过努力得来的,不是吗?”
拉法耶特点点头,表示赞成。老人只好叹了口气,“那就听你的吧。等学生都恢复了——我们再决赛。”
尾声
洛丹靠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眼前这堆关于古代魔文的学术文件他简直看都不想看,都是胡扯,他在心底咒骂。近年来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有做学术的耐心了——虽然他在年轻的时候也没什么耐心,或者说更懒一些。
他拿起身边的魔杖,随意挥舞了一下,远处的柜子就打开了。里面飞出一份份报纸——马尔西安就是有这保存旧报纸的习惯,碰巧也给了他打发时间的方法。
他一份又一份地翻着一两年前,几年前甚至十多年前的老报纸,心想时间过得可真快。他还看到了一份去年的报纸。洛斯•欧洛温——他的儿子——在一次魁地奇比赛中击败了卡尔迪恩•欧洛温——马尔西安的儿子——所在的队伍。他想起来去年这会儿他可没少嘲笑他哥哥。
欧恩怎么样了?他追到坎蒂丝了吗?
赫伯特呢?回德国了吗?
马修的孩子们最大的应该已经毕业了吧。他听洛斯说过,说他的狄安娜学姐和墨丘利学长有多优秀,在学校里的影响力有多大。洛丹笑了笑,今年狄安娜应该毕业了吧?他听着儿子的叙述,好像从那两个孩子身上看到的朱斯教授的影子。
兰斯也有个幸福的家庭,听说他和多萝西的孩子几乎在外貌上继承了他们的一切。那么脑子应该也很好吧?
克里斯汀也许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他想到队友们,还是得归功于他现在手上拿的这份报纸。这是一份十五年前的预言家日报,一整份都在对刚结束的三强争霸赛进行报道。老报纸上面的图片还勉强动着。图片里,年轻时候的马修和利奥伯德、阿祖拉一道捧着火焰杯,笑得很开心。报纸的头条是:“争霸赛有史以来唯一一次平局!”
尽管是平局,平局意味着没有人胜利,但也意味着没有人输掉比赛。
他想到了第一场的火龙——他险些摔死在乱石嶙峋的场地之中;第二场的黑湖之旅,他第一次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交锋,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队友和责任;还有第三场最后的冒险——尽管最后被校长给骂了一顿。或许平局是对所有人的最好的肯定了吧。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噢,妻子回来了——他在一次古魔文考察中认识了她,从而和她一直走到现在。
他从躺椅上起来,轻轻抱了抱她,“其实也没什么……”
现在的生活其实也不赖。
说起来,忙完这个课题后,下个月要是有空,就去拜访一下老队友们吧。
“只是一些回忆罢了。”
一阵风吹开了报纸,露出了内页。那一页上,马修•肯特和兰斯•李笑得很开心,克里斯汀是微笑着的,而洛丹则一如既往瞪着死鱼眼看着镜头。
只是一些回忆罢了。
学姐,你开心就好。(邓布利多摇头.gif)
“小学妹!!”刚下课这个声音就朝着卡兰扑过来。自从卡兰一年级加入斯莱特林魁地奇队之后,她分分钟都听得见Syvia学姐的呼唤…“哎,明明是个已经有婚约了的学姐,却那么不稳重。”卡兰经常这么无奈地想,但是她其实很喜欢学姐,Syvia学姐人很热情,很热情,很热情……好像想不出别的优点了(并不)。
“Syvia学姐下午好啊。”刚上完黑魔法防御课,卡兰整个人还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比起草药学和魔药学这种实践性的学科,理论的知识很是让她头疼,于是卡兰决定下课之后拉第一个遇见的和自己比较熟的前辈,向他/她请教一下黑魔法防御学,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算了(等等,这样不太好)。
“Syvia学姐一会儿有空吗?”还是试探性的问问吧。
“有啊!小学妹,你有什么事吗?”
“学姐教我黑魔法防御学吧……”说着,卡兰把厚厚的书举到Syvia的眼前,Syvia看到封面上的密密麻麻的鬼画符有点犯晕。
“这……”
诶?…学姐为什么在犹豫?卡兰内心表示有点失望。
“包在我身上了!”说完Syvia学姐拉着卡兰朝着图书馆…的反方向…走了(快回来)
总之不知道什么原因,Syvia学姐最后还是被卡兰进到了图书馆,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果然Syvia学姐也同样对理论研究毫无兴趣,但是实战还算不错?
终于Syvia学姐按捺不住了
“我亲爱的学妹,你不需要学习这么危险的东西”说着拿起卡兰的黑魔法防御学的课本往后面扔,课本砸到了谁也不清楚,接着Syvia的眼神深情了起来继续说道,“以后,我来保护你就好了。”
“学姐你是个好人”这句话卡兰差点破口而出。强忍着她妈给女儿ooc的冲动(划掉)卡兰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学姐,课本是无辜的。”
Syvia学姐捡回卡兰的课本,还一个劲地向被砸的同学道歉。至少今天还是自学理论吧,卡兰放弃向syvia学姐求助了。
“小学妹啊,小学妹~我的小学妹越来越水灵了~”Syvia学姐靠着椅子,头枕着手臂,唱了起来。卡兰停下笔,再一次无奈地看向面前的Syvia·已有婚约·爱好泡学妹·流氓女学姐·Dawn。总感觉…再这样下去Syvia学姐的中间名会越来越长了,哎…还是放过名字梗吧。
“学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我的心是属于弗雷克的!…”话说到一半…卡兰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等等…不对!最重要的是…图书馆里要安静!你怎么说的那么大声!”
“抱歉抱歉!!小学妹……”Syvia学姐就连道歉也能说出好多肉麻的话……卡兰听着鸡皮疙瘩,同时也觉得Syvia学姐勇气可嘉,要是被弗雷克知道了…天哪!还好今天弗雷克没来图书馆。值得庆幸。
又过了一会儿,Syvia学姐再次忍不住讲话了:“小学妹啊!你相不相信那个传闻?”说着把手搭在了卡兰的课本上。
“嗯?那个宝物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好好奇。”
“我们!去创造奇迹吧!!”话音未落,Syvia一把抽走了卡兰的黑魔法防御学课本,拉着卡兰冲出了图书馆。
“等…等……?!学姐我还要学习啊!”
“宝物!宝物!!”好吧…玩家Syvia选择了拒绝接受这句话。
卡兰放弃了思考,并且给Syvia学姐加了个中间名,Syvia·已有婚约·爱好泡学妹·教坏学妹代表·流氓女学姐·Dawn。
于是…就这样和Syvia学姐组队了。
(共1023字)
“嘿,你知道那个传闻吗”
“什么?”
“就是,传闻说在这个学院的某一个角落,有一个神奇的宝贝!得到它呀就能做各种各样的事!!”
这个传闻越来越夸张,夸张到已经能让巫师说出:“这不魔法!”的程度。
我们一点也不可爱具有魅力却一直坚持着自己是全霍格沃兹最美丽的女人的西维亚·自恋·潼恩小姐表示,刚开始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其实我是,是不信的。我跟你们讲,我不信。因为你不能叫我信,我就信,加了许多的流言,duang!很酷炫,很稀奇,很厉害。
来图书馆,不仅是泡学妹,还是来消磨时间的!西维亚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小学妹,身为学姐,不禁感概:我的小学妹,越来越水灵了。
卡兰学妹停下笔,看着眼前的小流氓括弧女学姐,轻轻地说:学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我的心是属于弗雷克的!不对了啦,图书馆里要安静!你怎么说的那么大声!”说到弗雷克,卡兰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西维亚捂了捂嘴,糟糕把心里话说出去了!西维亚不好意思的跟小学妹道歉,正准备说一大堆肉麻的话来让取得卡兰的原谅,但是来自于隔壁学霸院的路巫师A的眼神和示意要他们安静的动作阻止了她。
过去了两分钟,不两分钟还没过。她就开始打哈欠伸懒腰。或许西维亚生性不属于图书馆,又或是跟书的属性不合,导致于她跟书本接触过久会导致胸闷气喘气嘘疲惫。她解释说谅我一生不羁放荡爱自由!我要飞得更高!其实总结起来就是想要玩得更high。
“哈~唔好无聊……”
这句话大声到能听见回声了,周围的人像看见屎了一样看着她,齐刷刷的大家都对着西维亚:“嘘!”西维亚挠挠头:“啊,没没控制好音量…”
西维亚转向满脸黑线的卡兰学妹,“学妹你听说过那个传闻吗?!”
“啊?恩听说过呢。学姐你该不会是想……”
“我们!去创造奇迹吧!!!”
“学姐我还要学习呢…”
“宝物~宝物~”教坏学妹代表拉起卡兰的手冲出了图书馆。卡兰学妹已经放弃思考:学姐,你开心就好。
来到勇者村的一层,哦不,是学院的院子,看见了前方两个boy在说些什么。凑前一点看着,哦~是墨菲和诺埃尔啊。
“嘿!!!你们在干什么呢!”西维亚挥着双手喊着。
“学姐不用那么大声我们听得见啦!”墨菲抬起头。“我们在做那个传闻的调查啦。”
而一旁的诺埃尔同志就乖乖的说着学姐好。学姐,十分欣慰。
西维亚思量了一下:你们已经那么恩爱、还要那宝物做什么?!还是给学姐我吧,学姐老需要人照顾!
“不要。”俩恩爱口子秒答。
“那,那你跟我组队吧!!我们去创造奇迹!!”西维亚仔细想了想说道。
“好呀好呀好呀!”诺埃尔看起来很开心。
但是墨菲看着西维亚,不放心地说:“学姐,你是不是想自己一个人吞掉宝物.”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西维亚惊恐的说。
“学姐最坏也不会这样的啦!!”卡兰学妹接着“大概吧………”
“不要怀疑我啊?!”
………………
最后,以两瓶魔药价格成交了。玩家【墨菲】【诺埃尔】加入了您的队伍。
“一个强大的队伍,需要一些强大的队友!”
“学姐你说什么………”
“所以我们要吞并更多的小组,成就我的大事业!”
“所以呢…”一旁的萨沙无奈的看着眼前比自己幼稚的学姐。
“所以…呃,就是那啥,就是那个我,你,他,呃…”关键时刻卡壳的教坏学弟学妹代表人物西维亚支支吾吾地说道。
“所以她想让你和布莱克加入我们寻宝的队伍。对吗?”诺埃尔同志说了出来,西维亚好像看见了天使。
“你能好好说我的名字,我就答应你。”布莱克开着玩笑说。
西维亚深吸一口气,萨沙满脸:“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h…布·莱·克·学弟!!YOU!参加我们的team里面来!吧!”
布莱克想了想,十分感动地看着终于叫对自己名字的西维亚学姐,然后拒绝了她。
“毕竟,我是一个高冷的斯莱特林”
萨沙把脸埋在芬奇的毛里笑得颤抖,布莱克的笑,在西维亚眼里看来,是来自于hentai的嘲笑。
“黑锅锅,听我一句劝。”西维亚拍着布莱克的肩膀:“你不高,别冷了。学姐教你魔咒,带你装逼带你飞。”
“恩……可以啊,只要你不害怕我把你变成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好了”布莱克想了想。
“萨沙,你呢.”墨菲问
“布莱克既然跟你们组队,那我,我,我…”
“你也来吧!!”卡兰激动地说。
西维亚表示自己活了17年,没见过那么众望所归的,默默的摸起了眼泪。
摸眼泪不为啥,嫉妒,任性。
玩家【萨沙】【布莱克】加入队伍。
“来!!我们去找宝物!成为全学院的传说!”
“…………”
“咋没动静?!不配合我?!”
>4137
丁一本性并不坏,就是嘴贱了点儿。
所以当第二年春节,林凯一捏着他的回家清单蹬蹬蹬跑来让丁一登记时,丁一翘着二郎腿看着手中来自他家老楚“今年我要回老家”的信,愤怒的揉成了一团,啪地就朝林凯一脑门上砸了过去。林凯一被吓得摔了个四仰八叉,跳起来就要和丁一决斗。
丁一也正在气头上,于是他二话不说,和林凯一默契地飞了各自的魔杖就揍在了一起,美其名曰交流中华武术以及气功。
这两个人被拉开时,两人其实也并没有受多大伤,林凯一在那头哼唧唧的用中文说着哎哟我的睫毛,哎哟我的发型,哎哟我这英俊的脸你瞅瞅被你挠成啥样,丁一便翻了个白眼挑衅说咦额你这个娘炮天天就光看你的脸了。拉架的外国人们一头雾水,他们只见林凯一挣脱了他们,四下寻找起了自己刚飞出去的魔杖。
他找到了。
然后林凯一愤怒了。
他转过身指着丁一的鼻子说,你再说一遍啊,你再说一遍我是啥?嗯?然后他捡起了自己的魔杖。
丁一冷静的想了想自己和对方拿起魔杖干架能否赢过人家的可能性,于是丁一怎么说也是好汉一条,他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我说,林学长你真(二声)素爱(两个字连起来读)!”
林凯一收起了魔杖,说,学弟,你是我的好学弟。
——李夏吟,一个围观全过程的香港女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她觉得格兰芬多的未来真真是望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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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二年级的时候倒也是毫无波澜,就是觉得人生枯燥了一点。他对语言倒是极有天赋,可是要如何将语言天赋运用于巫师界的人生攻击言语上,这又让他陷入了沉思。
只能说,有人有天赋就是不学好,呜呼哀哉。
后来他遇到了劳伦·克达尔,一个极其八婆的斯莱特林男子。
当然这个八婆是写在人设纸上,劳伦·克达尔给人的印象一般是不苟言笑的冷高模样,却处处留心着一些别人未曾注意的小细节——丁一遇到劳伦时,他正坐在黑湖边儿上听着马修说着赫本学姐的五十个优点,却分明走神的魂儿都要飞出天外去。
马修与丁一同级,劳伦比丁一大一级,写在这儿不是为了告知看官,而是笔者时不时就不会数数,深得马修精髓。
丁一那时闲来无事,他的小跟班,呃,同寝,哈特同学又不知去了哪儿,他只好成立一个霍格沃茨探险队,队长是他成员也是他统共一人,然后飞一般地窜出了格兰芬多塔楼,体验一个中二少年必定经历的一生。
于是他在神秘的黑湖旁边遇见了(他自认为的)NPC,劳伦·克达尔与马修·肯特。
劳伦与马修看到那个中国少年穿着大红色上书中国二字的红色运动服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审美一下被冲击了不少。少年叉着腰在两个人面上看了一会儿,得出了这两个长得细皮嫩肉恰似唐僧的小伙子们定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呃,有钱小少爷,并一般深得讽刺精髓,于是他一屁股坐下,毫不生分的说:“嘿,我是丁一,格兰芬多二年级。”
劳伦与马修面面相觑,两个互为发小而实际对交际苦手的小少爷点了点头。
“我是中国人。”丁一补充着说。
“我是英国人,劳伦·克达尔,斯莱特林三年级。”劳伦听着对方的话,只好硬着头皮接口。
然后马修发现这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看,他只好瞪了一眼劳伦,分外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一般回话:“……我是,呃,我也是英国人……马修·肯特,赫奇帕奇二年级……”
丁一满意地点点头,他说:“好的,我们现在互报姓名,怎么说也算是有缘,既然这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在下有些许学术问题想与阁下们交流,”
这话说得马修与劳伦一愣一愣,但怎么说也都算是图书馆与书房泡发,呃泡大的孩子,两个人见着有人来交流学术了,便正了正色坐直了身子,劳伦甚至说“阁下请讲。”
“就是,”丁一的目光分外虔诚,“巫师界都是怎么骂人的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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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一下课了,他甫一进休息室,呼唤着自己的声音便由远而近传来。
“林学长——”
格兰芬多二年生,一个名字深得笔者心的酱油役,山田杰克逊同学哭着扑进了林凯一的怀抱,然而林凯一第一个反应却是哎哟我的魅力果然连男人都无法抵挡了吗。
但是林凯一自诩是个好学长。他拍了拍山田杰克逊的肩膀,带着得体大方的笑耐心询问:“山田,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儿可以与学长相谈。”
山田杰克逊话还没说呢,丁一便从柱子后面窜了出来,脸上满是讥讽:“哦哟,山田你果然魔杖芯用的是巨怪的脚毛?怎么比赛比不过人就找学长?你怎么不找你妈妈?”
林凯一只觉得丁一的话说的分外难听,他皱了眉头呵斥了一下丁一,随后又拍了拍山田杰克逊,说你等会儿,我去和他说说。
山田杰克逊一脸委屈,他说,林学长你作为丁一的监护人一定要好好管他。
林凯一一脸吃屎的表情想我他妈的什么时候成了丁一的监护人。
林凯一提溜着丁一就去了丁一的寝室,一进寝室就听到丁一寝室的小姑娘,哦不小伙子抽抽搭搭的声音,丁一挣脱了林凯一的手,蹬蹬蹬便去找哈特。然后林凯一就看到哈特长辫子后一小截明显烧焦的痕迹——大抵是被魔法一类什么东西伤到了。
林凯一看了看丁一,又看了看哈特,聪明的他似乎明了了几分。
于是他说:“丁一,下次可不敢再直接骂人了。”
丁一一脸心疼的看着哈特的头发,他转过头又是一副熊孩子找抽的模样,“那他烧哈特头发前怎么不想想可不敢烧人头发呢?”
林凯一被这一句话给噎了半天,便见丁一转过身去找剪子,说要帮哈特修头发。林凯一叹了口气,他想这孩子毛手毛脚的能干点什么呢,于是他用了飞来咒轻易的找到了剪子,蹲在哈特身后把烧焦的头发剪去,修的漂亮又整齐。
丁一叹为观止,说唉不愧是自恋的老林。
格兰芬多学长白了他一眼,随后说:“下次你就直接找教授,千万别自己动手,尤其是给人出头这件事。”
小学弟抓着头带给哈特扎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林凯一简直看不过去,丁一却坚持不让林凯一把他的蝴蝶结给扯掉,洋葱头的小学弟哼唧了两声,最终磨磨唧唧地答应了林凯一绝对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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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一是丁一监护人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越传越离谱——其实也不过就是林凯一和丁一比较熟,而且丁一比较听他林学长的话而已。
结果什么丁一骂人了和丁一骂人了以及丁一骂人了——天哪,丁一还真是动口不动手——的事儿全部都找到了林凯一头上,林凯一分外的头疼,训斥了丁一不知好几回,可谁想到丁一倒是光明正大,反驳起来句句在理,倒也大多是为朋友出头。
时间很快就到了丁一四年级。
他的语言导师之一马修在三年级时失恋了,每日行尸走肉一般疯狂学习,丁一也觉得不好打搅别人为爱痴狂,只好在四年级开学时在逛吃逛吃的火车上无聊的和哈特下巫师棋。
然后林凯一就来了。
他今年六年级,刚度过了生不如死的O.W.L.s,现在觉得自己浴火重生,就连镜子里的自己都帅了不知道好几分。
他在某个隔间里找到了丁一,想了半天,道:“丁一你出来一下。”
丁一瞅着林凯一神神秘秘的样子,跳起来就蹬蹬蹬跟着林凯一到了鲜少有人去的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火车开动的声音分外吵人,林凯一挠了挠脸跟丁一说,诶你今年还是不回去过年吗?
丁一来霍格沃茨三年,没有回过家一次。
他愣了愣,侧头想了想,道:“嗯。大概是,你问这个干啥?”
林凯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半晌他终于放弃迂回战术,直接丢出了直球:“你要不跟我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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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是在二月份。
丁一果不其然又收到了老楚的信,彼时仍是年三十的前两天晚上,丁一丢下了信封整理好行李,提着就蹬蹬蹬往外跑;他的箱子里装着衣物,还有圣诞节跑回去拿的护照,用四年来攒下的钱买的来回机票,还有一堆乱起八糟的东西。
他在礼堂看到了林凯一冲着他招手,然后一句话不吭的就挤到了林凯一的身边。学长让了让位置,嘱咐了一通,然后通过门钥匙到达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搭上了飞往上海虹桥国际机场的飞机。
那是丁一第一次坐飞机。
他紧张的不成个人,但是一上飞机就呼呼大睡了一番。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飞行,丁一被林凯一叫醒,两个人降落在了上海的机场。
那是去了英国后多年来,丁一再一次被中文所环绕。
入目所及是母语,满目的都是汉字,他差点杵在原地不走了,被林凯一连拖带拽的拉着去取行李,一路上林凯一用英语告诉他,魔杖收好了,不要拿出来;护照你带好了没。
丁一一路上嗯嗯嗯的点头,他的目光却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流连忘返,直到林凯一带着他坐上了回家的车。丁一又问林凯一能不能和哈特通信,林凯一的回答是估计你回英国了猫头鹰也差不多到了。
于是丁一作罢,只是掏钱给哈特买土特产,呃例如城隍庙玫瑰酥之类的。
林凯一家的武馆坐落于上海市中心与郊区的地方,俗称城乡结合部。但是旗下弟子不少,有来自郊区的也有来自市区的,现在这时候大抵是都回家过年了,武馆冷清清的,却还留有几个蹲着不回家等他们师傅开小灶的弟子。
“诶——师傅——凯一从英国回来啦!”
他们一踏进门,就有人欢天喜地的去招呼林凯一他师傅,林他爹。
林他爹是个身材魁梧的狂放壮汉,他跑了出来,一巴掌拍在林凯一肩膀上,差点没给林凯一拍出去二里地。林凯一身负内伤险些吐血,而林他爹特别爽朗的并没有在意林凯一一脸便秘的表情,说,“诶凯一你带了个小朋友来啊。”
丁一目瞪口呆的看着林他爹,自己那张名为“生命中不可挑衅的人物”的列表中秒速添加了林他爹三个字,于是他毕恭毕敬地立正站好,道:“叔叔好,我是丁一。”
林凯一何时见到过丁一那么的彬彬有礼。
然后从林他爹身后就冒出了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子,她说:“哦哟,凯一回来啦——还带了那么可爱的男孩子——”她的话语恨不得末尾都要带上个上扬弧度,漂亮的脸上尽是对新来小弟弟的好奇,她是林凯一的妈。
丁一毕恭毕敬的正要说阿姨好,却被林他娘打断了读条,她笑眯眯地说,叫姐姐。
“呃?”丁一一脸茫然的看着林他爹和林他娘,又看了看林凯一,林凯一一脸无力地挥手打断了爹娘与学弟的眼神交流,说丁一我带你去客房。
然后林他爹声如洪钟,他道:“啊对我们都没客人!你们记得打扫一下客房啊!”
林凯一远远的应了一声好,带着丁一蹬蹬蹬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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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第二天早上,是被泡面的味道叫醒的。
他和林凯一昨日整理房间奋战到凌晨,许久没人来住过的客房蒙上千年老灰,林凯一手中提着的行李箱碰地一声就掉到了地上,他的心里几乎是崩溃的。
没法儿使用魔法,只好挽起袖子就是一阵奋战。
待收拾好房间再洗漱完,已经是凌晨一点半。舟车劳顿加上体力劳动让丁一很快地便坠入了梦乡。
早上八点半。
丁一洗漱完后下楼,桌上摆着的是整整齐齐的五碗泡面。
他惊愕的看着刚下楼的林凯一同样惊愕的表情,然后他们听到了林他爹爽朗的小声。
“哈哈哈,没想到你会带朋友回来啊!吃!吃!”
林凯一似乎听到自己理智线崩断的声音。
他揉了揉眉心。
“妈,给我钱,我带丁一去吃麦当劳。”
-TBC
·安定的前半段不知所云后半段写得神采飞扬却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写只好结束(……)
·共4709字,舞会的剧情一直拖到现在才写完真的很对不起(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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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桑莱斯•维利尔斯进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第四个年头,他一向认为平淡是福,所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平淡淡度过在学校的这些日子,然后毕业后一个人去从事与魔药相关的工作——如果他还没有瞎的话。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生活,这样就足够了。
可惜事与愿违,桑莱斯在入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一个名叫安纳托利亚•劳伦斯的人,至此,他持续了十一年的平淡的生活宣告结束。桑莱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接受了这样的设定,自己小小的世界里突然就闯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很吵很啰嗦甚至还有点蠢,但他并不讨厌,却也谈不上有多高兴。像是一直处连光都到达不了的黑暗湖底,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让他一向波澜不惊的生活变得波涛四起。从此他是他的全部感情,喜怒哀乐都与他紧系。
——以上,摘自坎蒂丝•雷因斯的小本子。
桑莱斯带着一身鸡皮疙瘩从小本子中抬头,他看见那个粉色团子头的小姑娘一脸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竟然冷汗直冒“呃……你听我说,我们的关系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哦?是吗?”坎蒂丝满不在乎地从他手中收回自己的小本子“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难道不是情感咨询?”
“什么……?!难道不是你约我来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爱心形状的巧克力和一张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下午三点半,黑湖边见❤”
坎蒂丝对着纸条愣了愣,然后缓缓开口“这……确实是我的字,但我肯定不会在给你的信后面加一个爱心。”
“特意强调给我的信,你这是什么意思……”然而对方没有辩解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条“事实上我也收到了。”
桑莱斯低头思考了约莫半分钟,然后说道“我想……会做这种事的人,应该只有安纳了。”
安纳自打开学以来就非常奇怪,他总会要求桑莱斯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问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好死不死,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桑莱斯根本就不敢直视安纳的眼睛——这会让他觉得心慌慌的。
然后不知从哪天起,他们的寝室里多了很多本关于医疗与魔药的书籍,安纳几乎每天都埋头苦干,不再纠缠着桑莱斯不放——桑莱斯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哪一天这个聒噪的老妈子能够不再致力于让自己变得阳光开朗积极向上,那他该有多开心,说不定还会开香槟庆祝,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松口气之余心里居然还有些许失落。
“啊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有在图书馆碰到过他”坎蒂丝忍不住插话“他说他的一位好朋友最近好像病了却不肯跟他说,于是他决定自己查查书看看能不能帮到他的这位朋友。”桑莱斯不知如何接话,只好选择保持沉默。
“我想他说的那个朋友一定就是你了——嘿,朋友!你还不懂吗?他都这么在乎你了,你就没有点儿表示?我是说……嗯,他一定是喜欢你的。”
这个结论让桑莱斯感到一阵眩晕“我觉得不能这么早就下定论吧……按照你的思路接着往下走,那他把我和你约到这里来就说不通了啊!”
“他最近除了恶补医学方面的书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不太对劲的地方?”
上周四晚餐的时候,桑莱斯去得有些晚。他刚一坐定,安纳便凑过来向他询问“从下课起就没见过你,你去哪儿了?”
“呃……我去找了下坎蒂丝。”他咽下一口沙拉然后抬头看着安纳说道,他看见安纳皱了皱眉头——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沙拉里加了番茄,然后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你终于学会了正常的人际交往,我很欣慰,我很欣慰。”
“我想……他是觉得你喜欢我也说不定。”少女沉吟道“居然相帮喜欢的人追他喜欢的人,感动得我都要落泪了!”
不好意思,我完全不能理解你的泪点“可……”
“哪儿那么多可是!遇见一个这么为你着想的人就嫁了吧!”坎蒂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不是暑假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了吗?”如果他否认,那么直到晚饭前他们都将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但是承认未免太过难为情,所以他巧妙地避开了肯定用词。
坎蒂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在乎你,那你们就只差个告白咯?”
“可是我……”他顿了顿“以上这些不是都是你的猜测吗?万一不是这样呢?”
对方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己的前任婚约者“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的确喜欢他,所以你就应该努力把这份心情传达给他!”
“胆小鬼可是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自嘲的味道,这让坎蒂丝更加急躁。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把你那些可笑的自卑情绪都给我扔掉!喜欢的话当然要说出来啊,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桑莱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好继续保持沉默“我……我也知道,突然之间要你说这些你肯定会很害怕,很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你现在不说,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也无所谓的话……那什么时候才会是时机成熟呢?万一等到那时候你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呢?”
“我知道这些话由我来说很没有说服力,但是至少我有传达过,所以我被拒绝了也不会感到后悔。”她看着桑莱斯“这次舞会的规则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拿了一支槲寄生对安纳告白,你难道就不会后悔吗?”
眼见女孩儿眼眶里已经包了一包泪,他手足无措地安慰道“我……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
“嘿嘿!这就对了嘛!”坎蒂丝瞬间换了副表情,桑莱斯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顺带一提,安纳看的书被我和温德掉包了。”
“温德……?”
“就是我们院爬树特别快的那个!”
不等桑莱斯走到寝室门口,他便看到安纳站在门口张望,像是在寻找些什么“桑莱斯我找你很久了!”只见他风风火火朝自己走来,然后又风风火火把他拽进了寝室里。
他被安顿在一张椅子上,安纳则是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我最近看了几本书,学习了一下东方麻瓜们创造的中医学,我想给你把把脉,看看我学的怎么样!”不等桑莱斯反驳些什么,安纳便自作主张的抓起对方的手,俨然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桑莱斯的手腕很细,甚至连袖口都不用解开就能轻松将袖子掳上去,加之这人常年不见阳光,皮肤也是白得近乎透明,可以清晰的看见蓝色的血管纹路——跟个小女生似的,安纳这么想道。他煞有介事地将三根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上,然后过了一会儿,他说出了一句令人跌破眼镜的话。
“兄弟,你这是相思病啊!”
梅林的胡子!坎蒂丝是不是把格兰芬多那个出本速度很快地日本学生画的什么稀奇古怪的新本子给放在了安纳的书里了……
“不,不是这样的,安纳你听我说,我不是……”桑莱斯想说“基佬”却被对方硬生生地打断了。
“不要说了,兄弟,我都懂!”你到底懂了什么??不要随便下结论啊??“你是不是喜欢坎蒂丝?”
万万没想到,故事的走向真如坎蒂丝所料那般“哈??你听我说……”
“什么都别说了!喜欢人家就去追吧!我支持你!”
看到安纳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所以说我真的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
“是……?”
“是你。”天知道他是鼓起多大勇气才敢说出这句话。
然而对方却是沉默了许久才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大喊了一句“呃?!嗯……这、可是、我……唉!我操!”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反应。
“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更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桑莱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就是那天突然被问到了,才猛然意识到我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在乎你,仅此而已。”
“被坎蒂丝吗?所以你这学期经常和她一起?”
“嗯……”他点了点头。
“我下面一节是选修课,得先走了。”
“好……”
之后的几天里,他们依旧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只是比起从前两人独处的时间变得少了起来——安纳这些天里几乎不会在寝室里多呆,就算两个人在一起却也不怎么说话,气氛尴尬极了,就连茉莉都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
到底还是被讨厌了,桑莱斯这么想着。
事情的转机是发生在舞会那天,安纳在一大早便从寝室里消失不见,而一向对这种活动兴趣缺缺的桑莱斯却因为接到了浮士德兄妹的邀请而不得不开始好好打理自己。
距离舞会开始还有两个钟头的时候,安纳突然回到了寝室里,他盯着西装革履还把头发好好捯饬过的桑莱斯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呃……你要去舞会吗?我是说,你有伴吗?”
“没有”他可以避开对方的视线,转过头对着镜子调整了下衣领“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哥哥和姐姐之前特意着人来给我量尺寸,我想我不得不去……呃,你是知道的,我和那对兄妹的关系在这个学期里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既然如此,不如和我一起去怎么样?”
“今年不去做茉莉的护花使者了吗?”
安纳沉痛地闭上了眼“她以为我们吵架了,说不和好就不要和她讲话……”
“好,我和你去。”他终于回过头来,认真地说道。
虽说是做了舞伴,但两个大男人跳舞的画面未免太过奇怪——尽管在校风开放的霍格沃茨里这样的景象并不算少见。趁着桑莱斯和浮士德兄妹交谈的间隙,安纳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过了一会儿茉莉过来告诉他,安纳在宴会大厅外面等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一头雾水的桑莱斯匆匆告别了哥哥姐姐只身来到大厅外面,他看到安纳冲自己挥了挥手然后朝着自己这边背着手走过来,心里竟打起了小鼓。
“呃……其实今天找你来,和茉莉并没有多大关系”安纳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是我,我有事想和你说。”
终于还是要说了吗,桑莱斯感到有些无奈“没有必要这么紧张的,我们还是可以像从前那样交谈的,不是吗?”
“前些天的那件事,我的回答是……嗯,我也喜欢你。”这回轮到桑莱斯被震惊得哑口无言了,他本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现如今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见对方不说话,安纳急忙补充道“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一开始就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无法对眼前这个阴沉沉的家伙置之不理,所以会对你多加留意……呃,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暴躁也不会表达,虽然我偶尔还会把你弄哭但你从没有离开过我。那些蹩脚的关心子啊遇到你之后就变成了唠叨的碎碎念,从早安午安到晚安,从带你去晒太阳到叮嘱你不要挑食,我以为只是朋友间的关心,但自从那天我因为你说的话而感到有一丝窃喜的时候,我发现,说到底还是想要陪伴,想要从今往后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不间断地对你唠叨,做个只对你好的坏人。”
“别人喜欢你,也许是因为你的家世,也许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但我不一样,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你,你想做个怎么样的人都好,你想消沉就消沉,你想孤独我就陪你孤独,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假装很高兴的样子,抱着我就好。而我也会用最温暖的怀抱回应你。从今以后,我在这里。”说着,他从背后掏出一束红玫瑰,里面还插着一支不太搭调的槲寄生——这种风格让人想起去年的蛇院小男神欧莱恩“所以,你愿意做我的一日恋人吗?”
想不到这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最后居然是问这个,桑莱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他抬头,认真地看着安纳那双特别的眼睛“一辈子也可以呀。”他接过那捧花然后接着说道“下次也许你可以把玫瑰换成白的。”
还未从惊喜中反应过来的安纳迟疑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呃你比较喜欢白的吗?”
“看到这些花了吗?他们对我来说其实毫无用处,红色不会引起我的任何联想。但若他们是白色的,那么就和你的头发颜色一样,这样我看到他们就会想到你。我想,那我就能喜欢上这些只有女人才会喜欢的东西,说不定连包着花的丝带我也会小心珍藏。”
“坎蒂丝教了你多少?”
“那你又从她给的书上偷了多少?”他反问道。
安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弯下腰向他凑了过来“找不到镜子,借你眼睛用一下。”然后便轻轻吻了下去“就这么多。”
桑莱斯涨红着脸,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猛然想起有些事情,上次他没来得及告诉他——他觉得自从遇见安纳之后,所有的好事儿便接踵而来。可能在梦里喝下了那瓶福灵剂后睁眼便看到了他就是最好的暗示——他就是他所期待的幸福。这些事他之前没有告诉安纳,现在他也不准备告诉安纳,日子那么长,他有的是时间来告诉安纳。他已经能预想到,对方听到后尾巴翘上天的模样。
而这些事情,他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现在起他已经无所畏惧。人只有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害怕,而他现在已经拥有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能遇见安纳,他真幸运。
“余生,请多指教。”桑莱斯轻声说道。
懒得排版,10011字。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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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平安夜。
“Mommy,daddy什么时候回来?”男孩儿爬到了飘窗上,屋内的温暖让窗户蒙上一层水汽,他伸手抹开窗户上的水汽,屋外空荡荡的小路上不见任何人影;他又转头看了看自家客厅的火炉,最后他跳下了飘窗,蹬蹬蹬跑到了开放式厨房里,伸手抱住了忙碌的女人。
他抱着的青年女人正将待烤的小甜饼放人烤箱中,她拍了拍男孩儿的手,示意他阻碍到自己了,同时开口,“你爸说今天六点前能回来。”
“可是都五点半了。”男孩儿扁了扁嘴,他母亲推开了他,开始着手忙碌于果汁的制作,她挥舞着魔杖,指挥着水果从篮子里出来。
“是的,才五点半。”她说。
幸而时间并不缓慢,当绿色的火焰从客厅的壁炉中窜起,客厅传来小女生惊喜的尖叫,男孩儿这才拔腿向着厨房而去。他一进客厅就看到褐发的女孩儿蹦到了金发青年的身上,在金发青年的脸上亲了一口,青年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容,将行李箱放下。
“狄安娜。”他道,被唤作狄安娜的女孩儿被他放下,随后他被男孩儿扑了个满怀,男孩儿使劲儿往父亲的怀中钻去,嘴里嚷着:“Daddy,墨丘利的龙蛋呢!”
青年正想回答,但抬起头来,他便看到妻子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很快便放开了孩子们迎了上去,伸手抱了妻子满怀,刚才一副好父亲的模样被甩到了天外,他揽着妻子的腰,脸颊在妻子的颈间磨蹭,满脸甜蜜地与妻子耳语:“朱斯,我回来了。”
朱斯的脸向旁边偏去,青年便亲了一下,朱斯这才说:“欢迎回来。”
身后的儿女捂住了眼睛,狄安娜甚至道:“真是越老越爱秀。”
赫本教授与肯特同学结婚了。
收到结婚请帖的时候许多人并不意外,甚至有人热泪盈眶地表示这两个人终于修成正果。婚后两个人搬家,却万万没想到与兰斯·李、多萝西·斯托克——呃,或许现在该成为多萝西·李——在同一个街区,两家互有来往,加之曾有三强队友的情谊在,马修也经常与这现任霍格沃茨教授讨论工作上的趣事儿,这一做邻里就是好几年。
今年平安夜李家造访了肯特家,他们带着三个孩子,没有通过壁炉,步行了一会儿,在六点半时敲开了肯特家的门;孩子们迅速地迎了上去交流起了平安夜前的所见所闻,家长们准备平安夜宴会的最后一道工序;最后多萝西旋身去喊孩子们洗手准备享用平安夜晚餐,朱斯将在热火朝天讨论“新研发对龙魔药的临床应用”而投入得不知你我的两位爸爸从厨房后的小型温室里赶回了餐桌。
“Daddy,学长说明年学校要举办三强争霸赛。”狄安娜吃着盘子里的披萨,她刚说出了这句话,弟弟墨丘利·科特便挤了过来,尖着嗓子问道:“三强争霸?那是什么,听起来酷毙了。”
马修和兰斯对视了一眼,在孩子们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兰斯咳嗽了一声,道:“这大概要从你daddy和我都五年级的时候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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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比赛是在由魔法树篱筑成的迷宫里举办。
第二场比赛之后有足足两个月的休整时间来养伤,期间感情发酵或者告白后杳无音讯等弥漫爱情酸腐味儿的故事暂表不提,布斯巴顿与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在这两个月作为交换生与霍格沃茨的学生开始生活,直到最后一场比赛在逐渐开始转暖的春天中如期举行。
与前两场比赛所不同的是,这场比赛的提示只有前一场拿到的小纸条以及“迷宫”一词。小纸条上绘制着奇异三首蛇的图样,让四人一时面面相觑。
幸而霍格沃茨从不缺聪明人,更何况是被选作代表的霍格沃茨勇士——呃,好吧,或许这个代表除了克里斯汀以外的三人都不够代表。克里斯汀抓了抓脑袋,捏着小纸条去了斯莱特林地窖晃了一圈,便带了“如尼纹蛇”的答案回归了部队。
这种六、七英尺长的大蛇曾一度在有钱巫师的圈子里风靡过一段时间,毕竟它的卵药用价值十分之高;然更令人有兴趣的是这种大蛇的三个脑袋,左起策划者,中间梦游者,最右批评家。
至此以外,关于如尼纹蛇则没有更多的信息,四人也只好将这个讯息记入了脑袋中。
话说回来,三强比赛最终场。
一进场,便面临三支队伍需各自站在迷宫门口选择前进的道路。马修与兰斯站在一侧,洛丹与克里站在他俩的身后,马修注意到红发队友似乎从入场时面色便阴晴不定极了。但他最终还是将主要注意力放在了道路的抉择之上,他们被要求同时用魔杖释放出选择的数字,然后开始前进。
——出乎意料的,整齐划一的“2”在半空中闪现,三支队伍的人惊愕地面面相觑,马修在队友的目光中心虚的自我安慰:至少我写的Two很,嗯,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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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daddy和兰斯叔叔是不是就大杀四方!”墨丘利挥舞着手中的小餐刀打断了兰斯的故事,孩子们纷纷发出了“嘿闭嘴墨丘利”的指责,小肯特先生只好闭了嘴默默吃起了小羊排。
兰斯笑了一下,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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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队伍一同走入了迷宫的入口——期间甚至有人抱怨“为什么三个学校的要一起走”,但是规则毕竟是规则,就算有人心里骂骂咧咧还是必须往前走,迷宫的甬道内塞了十二个人,更显拥挤不堪。
布斯巴顿的学生很快就在第一个岔路口选择了离开大部队,四名女孩儿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树篱之间,随后在下一个分叉口,德姆斯特朗的年轻巫师们也抢先一步选择了一条路疾驰而去,霍格沃茨小队四人互望一眼,向着无人去的岔路口迈步向前。
一路没人说话,各自拿着魔杖警戒着。很快的,经过了两个岔路口,在路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把随意丢弃在地上的飞天扫帚。那是一把破旧的扫帚,目测只能承载两个人的体重,四人正准备商量着如何分配这把扫帚,路的尽头突然出现了杂乱的脚步声——魔咒炸裂的声响与光芒乍现,随后四名熟悉的身影在众人眼里出现,赫然是布斯巴顿的四个小姑娘。
她们喘着气,身上有着不重的擦伤,甚至进来的时候整理好的发型也乱了,显得狼狈不堪。为首的阿祖拉抬头见到毫发无损的霍格沃茨小队的四名巫师,她皱了皱眉,挥手喊着另外三名队员跟上,迅速地与霍格沃茨小队的人擦身而过。
四人继续前进。
走到了路的尽头,是一个宽广的、由树篱围成的空间,里面还有不大不小的几块障碍物,树篱上挂着让人不安的蜘蛛丝,还有释放魔咒斗争的痕迹。四个人忐忑不安的走进了这个弥漫诡异气氛的地方,路口有三个,其中一个被蜘蛛丝牢牢的封住,显然是布斯巴顿的四人进来的方向。
马修手中拿着方才见到的扫帚,正四顾周围的景色,却突然一把已然恼怒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众人心里一惊。
“侵入者!刚才好心放你们走了,现在又来了吗!”
巨大的黑影冲向了四人聚集的地方,一下将四人的队伍冲击四散——克里斯汀拽着洛丹滚向了一边,兰斯与马修又各向一边避去,众人这才定睛看清了落在场地中央的巨物——那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蜘蛛,熟悉的样貌在马修见过的无数神奇生物图鉴中都会在第一个出现。
——八眼巨蛛。
这只八眼巨蛛显然没有图鉴上记载的那么巨大——它也许是一只尚未成年的蜘蛛,但起码伸展能有十英尺大小的体型还是令人心中抹一把冷汗。
“嘿,这东西,弄死了可得赔不少钱。”洛丹此时倒有心情闲扯,但表情也是凝重不少。
“跑!”马修高声喊道,他转身向来的路口狂奔而去,却万万没料到在他抵达之前,身后传来克里斯汀的惊呼,少年大声嚷着“马修!避开!”,闻言马修下意识的身子一沉单手撑地一个打滚,险险避开了从身后冲击过来的蜘蛛丝。
马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避开的蜘蛛丝将面前的通路封的死死的,显然八眼巨蛛注意力已经被马修吸引过去,马修吞了吞口水转过身去,他压低了身子与八眼蜘蛛对峙,手杖从杖套中滑出,摆出备战姿态。
然而下一刻,红色的光芒在八眼蜘蛛的身上炸裂,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马修向魔咒的施展出望去——兰斯手举着魔杖,阴沉着脸没有任何表情,红色的眸子中是几近满溢而出的戾气。
八眼蜘蛛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过去,它发出愤怒的长啸,与此同时马修将扫帚向克里斯汀与洛丹那儿猛力投掷过去。
“克里!你们先走!我和兰斯随后就来!”
克里斯汀牢牢地抓住了扫帚,没有做出任何疑问,他催促着洛丹坐到自己后面,双腿一蹬便骑着扫帚向剩下的唯一一个出口疾驰而去。
快点,再快点!!
克里斯汀在心中不断地默念,然而这把破旧的扫帚在勉强承载两个人的情况下并没能发挥出它全部的速度,八眼蜘蛛很快地便放弃了不断攻击自己的兰斯,企图将即将逃离的两个人网罗回自己的地盘。
克里斯汀几乎看到向自己逼近的蜘蛛丝。
他不断下压着扫帚,最终一咬牙,两人冲撞到了地上,借着惯力冲进了出口,蜘蛛丝在她的脑袋上堪堪擦过,两人最终被树篱阻挡了下来,摔得分外狼狈的两个人爬起来,却只见来的路已经被层层叠叠的蜘蛛丝封得死死的,只能看到里面隐隐约约魔咒爆发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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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小的孩子们屏住呼吸看着兰斯,甚至连嘴里的小甜饼都忘记要去吃,他们紧张万分,只等着兰斯说出接下来他们的父亲要如何勇斗恶蛛。
肯特家的大女儿狄安娜搅拌着手中的巧克力酱,她用拇指饼蘸着吃得兴起,问了一句话:“兰斯叔叔,你为什么会先出手?”
兰斯愣了一下,他的目光看向了坐在旁边喝着花茶的多萝西。多萝西愣了一下,目光不由得移开了去。
马修忍不住笑了出声,他身侧的朱斯看了他一眼,他这才止住了笑,道:“狄安娜宝贝儿,你还是听你兰斯叔叔好好说话吧。”
狄安娜坐直了身子,乖乖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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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这家伙怎么了!
马修握紧了魔杖,眼看着克里斯汀与洛丹安全逃离,他这才握着魔杖,企图使用石化咒略微阻碍了八眼巨蛛一会儿,却未料这种拥有近乎人类智商的未成年巨蜘似乎对并不强劲的魔法有着稍微的抗性,兰斯只有着堪堪躲避的空档,它迅速地从石化咒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只是被人类的小花招耍的团团转而愈发的恼羞成怒。
“兰斯!别轻举妄动!”
“……马修,别拦我!”红发少年却反常的不听马修的劝阻,他只想着如何将自开赛前便堆积到现在的怨气发泄在眼前丑陋的蜘蛛上。随后他挥动魔杖,熊熊火焰从他的杖尖出现,灼热的温度再次逼退了八眼巨蛛几分,却只是平白的火上浇油而已。
白色的蛛网伴随着窒人的腥气与怒气向着两人直冲而来,马修一时无暇去顾及兰斯,他狼狈地躲过去,开始迅速思考起如何去阻止失去冷静与理智的兰斯,以及发出求救咒语的时机。(具体兰斯失去理智的原因请参见兰斯与多萝西的互动,谢谢)
然而,时间却未给马修留下思考的时间,他只来得及同样使出火焰熊熊攻击蜘蛛,下一刻八眼蜘蛛突兀地转身向自己袭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
猛烈的冲击让马修被撞出几英尺开外撞在了树篱边上的障碍物上,他清楚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随即他只看到蜘蛛放大的丑陋的脸,马修光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受伤与堪堪避开要害,八眼蜘蛛的巨螯便擦过自己的腿,撕裂般的疼痛感突入他的神经,他忍不住惨叫出声,魔杖被甩到了不远处。
同伴的受伤与惨叫让心情暴躁的兰斯在那一刻拉回了理智。红发拉文克劳略微停下了不断施展魔咒的手,却仿佛知道猎物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一般,八眼巨蛛停下了攻击马修的动作,转而面向了兰斯。
兰斯汗毛直竖,八眼巨蛛那八只黑黝黝的眼睛全数锁住自己,甚至在第一场与龙搏斗的时候他都未有如此被锁定的惊心感。兰斯并非一个好战的巫师,他甚至没有多参加巫师决斗的练习,年少的拉文克劳这才开始惊起自己方才是怎么激怒了八眼巨蛛,只为了那可笑的怨气。
八眼巨蛛动了。
同时,兰斯迈步狂奔了起来,身为拉文克劳的他不得不在脑中庞大的知识库中迅速的筛选出对抗魔法生物的方法;以及八眼巨蛛惧怕蛇怪这种生物的特性,他甚至开始思考起了乌龙出洞的黑蛇对八眼巨蛛威慑的可能性。
兰斯几近用出一生的速度,他迅速的施展了好几个障碍咒,暂且困住了八眼巨蛛——然而这薄弱的魔咒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他听到了身后同伴痛苦的声音,只好咬牙准备发射出求救魔咒,免得两人交代在这里。
下一刻、仿若玻璃破碎一般。八眼巨蛛戏剧性地挣脱了兰斯的障碍咒,它有力的足扫向了兰斯,将少年甩出了几英尺开外——幸而没有障碍物的存在,兰斯只是撞到了树篱上,没有任何的负伤。
中毒了。
马修皱着眉头,左腿分明因为撕裂而出血,方才疼得几乎烧掉自己神经的痛楚仿若做梦一般、如今的马修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明白八眼巨蛛的毒素已经注入了体内,不知毒素的多寡,也不知道这麻痹神经究竟是好是坏,马修焦急地四下搜索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魔杖。他趁着兰斯拖延住八眼蜘蛛的控糖,拖着一只如今如同累赘一般的左腿,奋力挪了过去,一手捞过了自己的魔杖。
马修猛地转过头去,入眼的便是兰斯被甩开的身影。
他皱眉,左腿麻木却不代表他其他没受伤的地方感觉不到痛楚,全身上下仿若被巨怪碾过一般的酸疼,金发少年半眯着眼,他感觉得到自己头部应当也受伤了——红色的液体顺着留下,将他左眼的世界染得一片血红。
蜘蛛在逼近兰斯,而兰斯似乎还没从昏天旋地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这一刻,马修想到了克达尔家记录在册的一条条攻击魔法。
突然其中的一条在马修的心中乍现。他仿若看到了当年因为这个魔咒而损伤的树木与岩石,其破坏力也并非是普通的魔咒能够相媲美。
那是个黑魔法。
然而此刻,“活下去”与“阻止蜘蛛”的信念胜过马修一切的顾及;兰斯此刻不得不寻找起了自己的魔杖,他堪堪避开了蜘蛛的攻击,随后他看到了马修举起了魔杖挥动出弧度,念出陌生咒语,然而魔杖上却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改变。
“神锋无影!”马修如此喊道。
去他的保护生物,去他的黑魔法!马修心中恶狠狠地咒骂着,他已然无法再将一向遵守的条例一一服从,每一条在克达尔家书房所阅读的的攻击魔法此刻如同潮水一般疯狂的涌入他的脑中疯狂咆哮。
——杀了它!否则我和兰斯都会死在这儿!
并非用于战斗的魔杖此刻仿佛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八眼巨蛛的巨螯被狠狠撕裂,属于节肢动物的汁液四溅;暴怒的八眼蜘蛛已然彻底失去了作为八眼蜘蛛与人类齐平的冷静与智慧,它丢下了兰斯转而冲向了马修,然而左腿的伤口已被八眼蜘蛛的毒液所麻痹,无法行动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八眼蜘蛛冲向自己。
“马修!!!”兰斯惊慌的声音从遥远不可及处传来,他似乎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找回了自己的魔杖,然而马修却无暇再做出任何回应,他只能紧抓着自己的魔杖——他几乎无法再意识到自己口中迸出的是什么字节,甚至无法去体验在自己每一寸神经中叫嚣的名为恐惧的情绪,他只知道从兰斯和自己的手杖尖上爆裂的一个又一个、或红或绿或蓝的光芒,却无法抵抗暴怒的蜘蛛、哪怕一点的、向自己冲击过来的步伐。
时间在这瞬间仿佛被谁施展了缓速魔法,极速的时间仿若定格画一般一帧一帧前进。
他看到逼近的蜘蛛。
以及被八眼蜘蛛的怒吼所撕扯的、来自兰斯那听不真切的呼喊。
兰斯开始奔跑。他觉得自己的嘴、手与腿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兰斯下意识地挥舞魔杖划出、口中念咒的速度几乎突破自己所知的极限,却未料这仅能稍稍阻碍八眼蜘蛛。
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啊兰斯。
红发少年睁大了眼,他看到八眼蜘蛛用腿撑起了身子,那是它用巨螯攻击人前的动作。八眼蜘蛛的身子离开了地面,露出了腹部。兰斯张了张嘴,而后挥动魔杖。
那是他在被蜘蛛攻击间隙的混乱中所瞥见的,马修手挥舞的动作,以及那并不复杂的音节。
“Se……”
兰斯已经无法顾及这是个怎样的魔咒,来自哪儿,是否会反噬,更或者是之前小队对战时戏谑说着“弄死它霍格沃茨要赔一大笔钱”的玩笑话。
他的杖尖已经对准了八眼蜘蛛的腹部。
——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魔杖没有任何反应。
八眼蜘蛛的巨螯已向下俯冲而去。
兰斯绝望的近乎要听到马修即将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却没想到在下一刻,八眼蜘蛛的身体仿佛被无形宝剑劈开一般,触目惊心的伤口迅速的在它的身上划出深且致命的伤口,八眼蜘蛛的咆哮声变成悲鸣,最终趋向寂静。
兰斯只听到自己喘息的声音。然后他最终仿佛惊醒一般,催促自己迈开步子,奔向被死去巨蛛身体所阻挡的马修。
金发少年蹙着眉头,他的左肩几乎被巨螯贯穿了大半,他惨白着脸喘气,几乎连向兰斯微笑、握住魔杖的力
气都没有。少年心爱的魔杖就这么落在了手边,素来被保养得精致发亮的魔杖此刻却如它主人一般黯淡无光。
“马修、马修!……我这就叫教授!”兰斯先是伸手握住马修冰冷的手,马修勾了勾手指回应,红发少年便立即发射出了求救信号,显眼的绿色光球在上空炸裂,这不仅在提示场外,更是在向其他队友宣告——霍格沃茨有人即将退出比赛。
幻影移形炸裂的声音下一刻便在耳边响起。
兰斯听到校长倒抽一口气的声音,而后他转过头,目光所及的还有朱斯提提亚白着脸不可置信望着这里——准确来说,是受伤的马修的表情。
他从未见过赫本教授有这样的表情。
“朱斯,准备把肯特先生送去圣芒戈,这个比赛,我想,要强制终止了。”艾玛校长沉着声音道,她扬起了魔杖,却被兰斯猛地抓住了手。
“校长!不可以!”兰斯显然还没从方才的冲击中缓过来,他的手甚至还在颤抖,红色眸子却直直看着那位校长。
“李先生,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我不允许有学生再出事。”艾玛·怀特厉声说道,使用未成年的八脚蜘蛛本是考虑到学生的安全性,却未想到未成年的蜘蛛令学生受到的伤害依旧严重,这令她十分自责。
“可是……!”兰斯急切地想阻止她,却被纷乱的脑子阻碍得无从说出口。
最后是朱斯的话打断了两人的对峙;她挥着魔杖使用变形咒做出临时担架,而后蜘蛛的巨螯被斩断,急救魔咒暂且止住了马修不断涌出的鲜血。
“校长,”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有着一丝不稳,“马修一定不希望自己受伤导致这场赛事的突发性结束。”而后她转过头,碧绿的眸子内闪烁着的是不容拒绝的光芒,她看着校长,道:“我知道他的,”她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他的。”
艾玛·怀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皱了皱眉,她冲着兰斯道:“李先生,去吧。”
兰斯怔了一怔。
“还不快去!你的同伴已经前进了!肯特先生这边交给我们。”
兰斯这才恍然大悟一般,他立即转身走了几步,却又掉了个头跑去捡起了马修的魔杖,塞到了朱斯提提亚的手中。
朱斯看了看手中的魔杖,复而又看了看兰斯,这才言简意赅地道:“去吧。”
“是。”兰斯将自己的魔杖收起,终于向着之前洛丹与克里斯汀离去的方向拔腿而去——原先附着的阻止他们离去的蜘蛛网也仿佛因为蜘蛛的死去而失去了活力,慢慢的落在了地上。
兰斯的身影很快地便消失在了树篱间,紧接着的,是幻影移形重新响起的爆破声。
/
“然后呢?然后呢?”墨丘利紧张地看着兰斯,却没想到被母亲拍了拍头,朱斯未等到兰斯开口,便说,“然后是孩子们该睡觉的时间了。”
“诶——”墨丘利拖长了尾音,狄安娜也一脸失望的看着母亲。最后墨丘利跳下了椅子,扯着兰斯的衣袖道:“那兰斯叔叔明天再给我讲!我明天去兰斯叔叔家听!”
兰斯苦笑着看着小家伙不依不挠的撒娇,只好安抚的一一答应了下来,墨丘利这才拉着狄安娜的手欢天喜地地洗漱去了。
马修打了个呵欠,他倒是没想过三强的事儿会一直讲到现在,眼见着还有半个小时就圣诞,兰斯家的孩子们都困倦的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只有自家孩子们精神奕奕的仿佛下一秒就能与巨怪搏斗一般。
“那么,我们先告辞了。”兰斯一手抱着一个,多萝西抱着最小的孩子,夫妇二人告别了马修,似乎是懒得再走路,于是通过壁炉回去了。
马修这才呼出一口气,送别了兰斯夫妇后,他挥舞魔杖开始收拾晚宴的残局。孩子们的玩具被一一归位,碗盘们自发地开始洗刷回归碗柜,待一切都就绪后,朱斯也从楼上下来——显然孩子们已过了兴奋劲儿,很快地就睡去了——当然不排除朱斯用了什么威胁手段警告墨丘利,呃,例如再不睡觉明天别想去兰斯家什么的。
“孩子们睡了?”
“嗯。”朱斯揉了揉酸疼的肩膀,马修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沙发上,朱斯自然地坐到了他的怀中,半眯着眼将头靠在马修怀里,好享受一会儿没有孩子只有两个人的宁静片刻。
马修的手不轻不重的轻轻按揉着朱斯的肩膀,妻子仿佛累极了一般打着呵欠。
“累了去睡吧?”
“唔。”她侧了侧身,伸手怀抱住了马修的腰,马修轻轻笑了一下,调整了下坐姿,低下头循着妻子的唇吻了上去。
一吻毕。
“你以前连我都不敢看。”朱斯提提亚的声音毫无波澜,但过于安静的室内似乎让她心中的鼓动无所遁形。
“不是教授您鼓励我正视心意吗。”马修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戏谑,却未想到妻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冷静地说:“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样。”
“是吗。”丈夫笑了笑,将妻子打横抱起,而朱斯伸手揽住了马修的脖颈。
“你打算讲后续的故事吗。”她侧了侧头,道。
“时间还长着,我还挺会说故事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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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从疼痛与几乎无法见到尽头的黑暗中转醒时,已不知道三强争霸赛结束了几天。他睁眼,入目是圣芒戈刻写祝福暗纹的乳白色墙壁,只有自己一人的单人病房内,除了钟摆时刻的齿轮转动声,便再无其他动静。
肩头的伤口仍残存着疼痛,但那是魔药修复肌肉组织以及骨骼的疼痛,并非无法忍受。马修呻吟了一声,他感觉口干舌燥,喉咙几乎要冒出火来,此刻急需要补充水分。
“嘿,你醒了。”
门咔嗒一声打开,本格拉斯晃悠了进来——这位昔日拉文克劳学长如今在圣芒戈工作,身着白大褂的他看着马修精神奕奕的表情,松了口气。马修转眼看到好友进门,于是他扯起了一抹笑,伸手指了放在与床边有一定距离的桌上的水壶。
本格拉斯挥动魔杖,温水立即自动从水壶中跃入杯子里,杯子仔稳稳落在了马修的右手上。他的左肩还被绷带缠绕着,巫师的医学似乎从来都与科学背道而驰。马修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声音还带着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嘶哑:“本格,我左腿没感觉。”
本格拉斯挑了眉,伸手巴了马修一下,“少一副悲天悯人的苦情男主样,你左腿的蜘蛛毒素还没完全清除,不过我们给你灌了不少药剂,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你把拐杖拿好了。少瞧不起圣芒戈的医术。”
好友噼里啪啦的话语,让马修笑出了声音,“嘿,我知道,大医师。”
本格看了眼时钟,告知马修自己该继续去例行检查,只是中途路过来看一下,随后他出了病房,临走前再次给马修添了水。
待马修目送本格离去,病房重归寂静,他想把杯子放回了床头柜上,却看到朱斯送他的,断成两截的防恶咒胸链,静静地摆在床头柜上。他愣了愣,放下杯子,脑子里想起了当时黑湖边上没有得到回应的告白。
叹了口气,他四下张望企图寻找自己的魔杖,但是偌大的病房除了生活必备品外他看不到魔杖的身影——最终他在叹了口气,倒回了床里,思索着不如再次睡去。
于是朱斯进病房后,看到的便是学生眯着眼睛缩在被子里,一副被阳光照耀好生温暖的安静表情。她将手中的慰问品放下,马修这时候睁开眼,教授的背影便在咫尺之处陡然出现。
“朱斯教授。”他忙不迭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却碍于腿脚不方便也只能维持这个姿势。
朱斯提提亚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拉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少年旁边,迎上了少年的目光;意料之中的,马修立即目光闪躲了起来,他又开始想着要找点什么话,于是他说:“比赛怎么样了?”
“顺利结束了。”她没有提及最终结果,只是拿起挂在床尾的病历本看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现在成绩还未出来,你好好休养后就回去准备复习吧,O.W.L.s不是要开始了吗。”
马修“嗯”了一声,他似乎想起了自己在最后一场比赛上晕过去的事情,颇有些不好意思,最后他补上的一句“这次我有信心考好”都有点儿底气不足。
朱斯来时顺手给他带了几本书解闷,它们刚被搁在床头柜上,就被马修拿了过来,少年发觉朱斯带来了好些自己感兴趣的书——例如新出的自己还未来得及购买的《探索凶猛生物·威尔士绿龙》等。
正在他准备将书放回床头柜的时候,朱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手一抖,手中的书“啪”地一下跌落在了地上。
“第二场比赛前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见书落地,朱斯弯腰捡起了书,上面的威尔士绿龙已跑得无影无踪。她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抬头目光直直地锁定着马修。
“再说一遍。”
马修眨了眨眼,然后他感到区别于治疗药水的炙热从脖子处升腾起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甚至恨不得钻进被子里面。最后他放弃了这种逃避的想法,揪紧了被子目光盯着白色的被单,小声说道:“……我喜欢你。”
对方沉默了一下,回道:“再说一遍。”
马修顿了顿,声音越发的小,他甚至不敢看对方半分,“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对话仿佛陷入死循环一般,朱斯不厌其烦地要求马修重复对话,最后马修终是忍不住,少年抬起头来略是不解的看向了反常的教授——发现学生终于看向了自己,女教授的嘴角似乎向上勾了勾,此刻马修就算是想移开目光也任不得他,他仿佛被朱斯似有若无的笑容迷住一般,整个人几乎要沉溺于在那双碧绿的眸子中。
“再说一遍。”
他听到朱斯再次开口,于是他望着她的眸子,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我,”马修顿了顿,“我喜欢你。”
然后他听到了教授的回答,别于两个月前的闪躲。
“有勇气正视心意的,我面前的,是我也喜欢的人。”
/
“你记得还挺清楚。”妻子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困意,马修伸手将困倦的朱斯拉进怀中,他笑道:“我那时候还怕你因为我比赛中途退出而对我失望。”
怀中的人沉默了一下,开口,“这与你是……”
“这与你是否优秀无关,我知道,这句话我也记得。”
马修的一顿抢白让朱斯张了张嘴,最后她干巴巴地道:“——尽管在我看来你已经足够出色,你没记全。”
她听到马修笑了起来,对方伸手关了灯,她只好怀念起以前那个一看到自己就脸红的学生,而不是现在这个仿佛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丈夫——喔,好吧,虽然他是个好丈夫——然后额头就被对方吻了吻。
“晚安。”
“晚安。”
半晌。
“朱斯。”黑暗的那一边传来了马修的呼唤,已经开始陷入梦境的朱斯“嗯?”了一声权当回应,她略微睁开眼睛,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在下一刻听到了马修的声音。
“我爱你。”
朱斯重新眯上了眼,她伸过手,与马修的手十指相扣。
“我也是,”她小声回应,“我是说,我也爱你。”
-FIN
·秀恩爱狂魔企划结束前抓紧时间秀恩爱
·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天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应该没有什么很大的手癌
·本文除开以上部分共5202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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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魔法学院地势特殊,在这里无法使用任何任何电子产品,尽管如此,学生们却也从不会觉得无聊的,究其原因就是——这里从不缺少怪谈。
作为一个魔法学校,霍格沃兹本就与“科学”没有半个铜纳特的关系,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在学生们之间肆意传播,像是“在某个楼梯与某个楼梯交接之时会有一扇通往异世界的大门被打开”又或者是“某某教授的初恋情人美若天仙”这样的传闻数不胜数,大家起初都是兴致勃勃,但过了两三天后这个传闻又会被下一个传闻所取代——然而,这一次流传的传闻则是有些不同一般,它已经霸占校园八卦周刊版面两周有余却仍不曾被人们所忘记——尽管期末考试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临近。
据传闻,学校的某个角落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宝物,没有人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也许是某个巫师遗留在这里的魔法道具,也有可能是心怀叵测的人设下的诱饵。
有位赫奇帕奇的同学说“只要有了这个宝物,就能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呢!啊……你问是谁告诉我的?是……呃,是谁呢?”她挠着头一边思考着,一边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坎蒂丝喋喋不休地讲着,然而多萝西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唔……我大致知道是什么了。”
“哇真的吗!表姐你已经知道了吗?!快告诉我啦——”坎蒂丝的这套撒娇方法对多萝西简直是屡试不爽,没过几秒多萝西立刻拜下阵来“好啦好啦,告诉你就是了!我想应该是福灵剂吧,传说中能给人带来幸运的药水,至于传闻中的那些……只是夸大其词而已。”
“那我是不是应该为奥蒂去拿一点这种药水?”坎蒂丝认真地思考道“这样或许她就能告白成功了!”
多萝西摇了摇头“我劝你最好不要,如果她想要,她自己一定会去取的——毕竟她骨子里仍是一名格兰芬多。而且她似乎并不打算借助魔药的力量,不然她为什么不直接给兰斯学长下点儿迷情剂呢?”她拍了拍小表妹的头“感情的事情交给她自己处理就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但是万一好心办坏事了怎么办?”
“那你要去找吗?嗯……为了正在努力打三强争霸赛的表姐夫?”
坎蒂丝故意在“表姐夫”三个字上加重了声音,这让多萝西有些不太好意思“呃……你说的很对,那个笨蛋除了脑子聪明点以外,其他地方都很让人担心,你都不知道他前两轮让我……”意识到再这么说下去会说出一些很不得了的东西,她立刻停了下来“但我并不打算去碰运气寻找可能完全不存在的东西,我要自己熬一锅给他!”
说得简单,熬一锅成功的福灵剂有多么不容易她还是知道的,于是她放下平日的脾气跑道魔药教授办公室来向与昔日自己亦敌亦友的夏佐•丹尼斯特教授求救。
“所以……你是为了要给你的小男友熬福灵剂而来找我的?”夏佐擦了擦眼角被笑出来的眼泪“万万没想到,和我斗了两的多萝西•斯托克小姐也有求我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多萝西发誓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暴打眼前这个男人,然而她并不能“那你到底帮不帮?”她皱紧眉头不耐烦地问道。
夏佐挥动魔杖对身后的书架上的某本书使用了一记“飞来咒”然后拿起笔在羊皮纸上写了起来“我只能告诉你所需要的材料和大致方法……” 他抬起头真诚地看着多萝西“我并不能在一旁看着你甚至辅助你完成福灵剂,毕竟,我也是要去陪女朋友的。”他将那张写满了花体字的羊皮纸递给多萝西,然后留下一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便扬长而去。大约是害怕会被身后那个暴怒的格兰芬多给施下什么不可饶恕咒,他走得飞快,以至于他黑色巫师袍的下摆都飘了起来。
勇往直前的格兰芬多显然并不会就此认命,多萝西的转了转眼珠,她有了新的人选。
当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桑莱斯•维利尔斯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多萝西•斯托克,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个噩梦——他从小就不擅长女性,尤其是这样一个强势的女性,他们每一次“谈判”几乎都是以他的妥协而告终。
在听完多萝西的请求后过了良久,桑莱斯才缓缓开口“呃……我并没有拒绝你的权利,是吗?”他有些不敢与这头彪悍的母狮子对视。
金发女孩儿挑了挑眉“嗯哼?”
“恋爱的女人真可怕……”桑莱斯扶了扶眼镜架“我下午三点后都有空。”
“我的好桑莱斯,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拒绝我的!行,那下午我去找你!四年级下午是魔药课是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兰斯知道这件事吗?”
“所谓惊喜,当然是要留到最后的!”
五年级即将到来的O.W.Ls考试并没有给兰斯和多萝西带来多大的压力和影响,事实上他们本就不觉得考试有多可怕,况且这两个人本就是因为在图书馆一起写作业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反倒是突如其来的三强争霸赛将他们独处的时间给压榨了不少。
兰斯觉得很奇怪,今天多萝西下课后火急火燎地就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到达目的地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便摊开书一言不发地写着自己的作业。
这不对,兰斯在心里嘀咕着,平常都是他比多萝西要专注的,然而今天写作业的时候她不仅没有和自己讲话,甚至都没有往自己这里瞟一眼——他当然知道多萝西有会趁着自己写作业的空隙时不时停下笔来往他这看看的习惯,这也是正是他他总能比多萝西早那么一二十分钟写完作业的原因。但今天竟轮到他光顾着看她,结果当对方已经把作业写完的时候他却还未写到一半。
“我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了。”多萝西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课本一边说着,目光却未曾在兰斯身上停留。
终究还是没法继续沉默下去,兰斯开口问道“呃……之前没有听你提起过的样子,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唔……比较重要吧?怎么了,你舍不得吗?”这下子,她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兰斯,然后伸手揉了了把对方那头红毛“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能总是腻在一起,你说是吧?”
这种暧昧的说法显然不能糊过一个机智的拉文克劳,尽管对方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是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吗?”
“你猜?”她起身抱了抱兰斯“好了我该走了,我们晚饭的时候见!”然后便离开了图书馆。
但直到晚餐结束,多萝西也没有出现,几经思考后,兰斯决定在大礼堂门口等一等,说不上是为什么,他就是单纯觉得多萝西一定会往到这边来找他——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没过几分钟他真的就没看到一个金发女孩儿朝他这个方向走来。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旁边还跟了一个同样金发蓝眼的雄性生物,而且他们像是很认真地在讨论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两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小兴奋。
终于,多萝西注意到了和自己距离已经不太远的兰斯,她向他快步走过去“就知道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吗?”
“还好吧,一顿晚饭的时间而已。”他用并不友好的目光盯着桑莱斯,后者感到一阵恶寒“吃东西了吗?要不要……”话还未说完便被多萝西打断“吃了吃了!我们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吃了点儿东西的!”
兰斯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气得跳了起来,但他忍住了“你们还去了有求必应屋?!”
“嗯,是的……呃,我们遇上了点儿问题……”桑莱斯有气无力地背诵着方才多萝西嘱托自己的台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研究问题,自古关乎恋爱情结的小说都爱这么写,然而现在故事的主人公却是自己的女朋友和另外一个男人,他真的很烦躁。然而兰斯并不打算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询问,他觉得如果多萝西总有一天是会告诉他的,既然如此还是等她自愿来找自己比较合适,毕竟他们都是好面子的人“啊这样,那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啊?你什么意思嘛!”这下轮到多萝西不满了。
“字面意思啊!”他举起手来弹了弹对方额头“你又蠢又笨还那么暴躁,天底下也只有我这样的好好先生才受得了你了!你该感谢我知道吗?”说完,不等对方做出些什么反应,兰斯便一把拉起多萝西的手就往前走,徒留桑莱斯一个人站在原地诅咒这对狗男女。
之后的几天里,多萝西和兰斯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从前她还总会找各种理由一路把兰斯送到比赛训练的场地,然后再以给周刊取材为借口赖着不走,以达到能一直看着兰斯的目的。兰斯曾经嫌弃她这样会影响自己发挥,而现如今他发现她真的不在自己身边了才是最影响自己发挥的。
天知道他有多想大叫着冲上去问个明白,但他没有,他等。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不论他怎样山路十八弯九曲十连环地旁敲侧击,多萝西都只会留下一句“你猜呀”便从他的视野里消失,然后再次出现时身边必定会跟着那个可恶的桑莱斯。他很生气,也很憋屈。他不知道多萝西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问题,竟然都不愿意来询问他的意见而转头去向别人求助。难道在她心里自己就真的这么不可靠?还是说……他晃了晃脑袋,把方才脑子里的想法给扔到了九霄云外,他仍然坚持要继续等下去,他相信总有一天多萝西会自愿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做的只有等——不得不说,等,确实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毕竟他之前可是等了四年之久。
三强争霸赛最终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多萝茜这边的进展却并不怎么顺利。尽管他们已经很努力地按照夏佐给出的方法不断实验,可结果依旧不尽如人意,有时候是熬出一锅颜色可怖还轱辘轱辘冒着气泡的药水,有时候干脆就直接连着坩埚一起爆炸了。
“这样真的好吗?”桑莱斯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药材一边说道“呃……嗯,你知道我是指什么。”
多萝西并没有停下手中的书写工作——她刚刚找到一种可能比较靠谱的方法“啊……那个啊,没什么,他并没有总是追着我问。”
“可他看到我的时候的脸色确实越来越差了,我觉得他是生气了。”
“事实上,他这几天也不怎么搭理我了……大概是闹别扭吧。是不是很像小孩子?”尽管这么说着,她的嘴角却是向上翘起的。虽说是在闹脾气,兰斯倒也每天都会按时去图书馆,坐在他们的常用座位上,时不时用一种气呼呼又有些哀怨的眼神看看她,然后什么也不说继续埋头写作业。偶尔她去得晚了,他还会用书本帮她占个位置——每每想到这件事,她都打心底觉得兰斯实在是太可爱了。小时候常听长辈们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然而就算兰斯并不会哭,只是这样在傻乎乎地生闷气之余还不忘记帮她占个位置,也能让多萝西觉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让她有一种亲亲他抱抱他的欲望——当然,如果兰斯愿意哭一哭,她会更高兴一点。因此,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福灵剂,如果完成不了就不去和兰斯解释。
所谓世事不尽如人意大致就是指现在这种状况——距离比赛开场还有半个小时不到,而眼前这锅魔药至少还需要再熬制三十分钟,并且他们认为这一锅有很大可能会成功,他们谁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要不然你先去会场吧,我在这边继续,成功了的话我就给送过去?”
多萝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明明是我把你拉过来帮忙,结果却让你盯着最终阶段算什么事儿?更何况,就算我去了不带点什么也不会有用的,也许会让他心情更糟呢!”她拿起笔在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叫来一只猫头鹰将纸条绑在它的腿上。
“这样他的心情就会好吗?”
“他看到之后大概要爆炸了吧——就像那些失败的魔药一样。”多萝西笑了笑“所以,为了保证他之后能高兴一点,我们得熬一锅成功的魔药。”
“呃……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他,我是说,嗯,你和以前比起来变了很多。”
“喜欢一个人理所当然会想为他做些什么,不是吗?你和安纳不是这样吗?”
桑莱斯愣了愣,并不说话,他有种自己即将上头条的错觉。
比赛结束后,兰斯一个人在赛场上等了许久,除了等,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等到多萝西——算上今天,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说话了,而今天他甚至都没有看到过多萝西。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这种不安被打消了,他看到一个金发女孩儿朝他跑过来。
虽然已经是三月,但气温依旧很低,尤其是今天天阴沉沉的一缕阳光都见不到,女儿还有一阵阵冷风袭来,兰斯的鼻子被冻得有些发红。她二话不说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兰斯套上,多萝西递来的围巾上还带着些许余温,女孩子白皙的脸蛋儿也因为运动变得红扑扑的——兰斯觉得她这样真的很可爱。
“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冷就不用傻站着!”多萝西一把拉过他的手,眼里透着一股心疼。
即便是刚刚运动过,女孩子的手心的温度也不比兰斯高了多少,但仍旧给兰斯带来一阵安心感“我还以为我等不到你了……”
“我不来我上哪儿找你啊……”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塞进兰斯手里“本来是想给你做瓶福灵剂,结果没想到不太顺利……错过了比赛也没有做好,就又熬了一锅别的魔药……”
兰斯一时之间感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你这一周就是在和桑莱斯忙这个?”
“嗯……想给你惊喜所以没告诉你”多萝西说着说着只觉得鼻头一酸“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说,也知道你生气了,对不起呜……没赶上比赛,结果你还受伤了……”
“你最近变得爱哭了”兰斯笑着揉了揉多萝西的头发“哭得这么丑,也就只有我受得了了……没事,那你就哭给我看!”
被兰斯这么一说,多萝西反倒是不哭了“总有一天,我会熬一锅成功的福灵剂给你的!”她抬头看着兰斯说道,蓝色的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然而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比任何魔药都更能带给我幸福感的宝物。”兰斯把多萝西轻轻拥入怀中。
多萝西却是一副完全状况外的模样“咦……你怎么知道瓶子里装的是欢欣剂?”
“所以说……”兰斯又好气又好笑地挠了挠脑袋“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唔,那是什么意思——?”出现了!这是格兰芬多特有的对于未知事物无限热衷的闪闪发亮的眼神——看得兰斯心神不宁。
他低头在对方额头上轻啄了下,却发现向来勇往直前的金发格兰芬多此时涨红了脸呆呆地盯着自己,什么话也不敢说——想欺负这样的她。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就是这种意思,现在懂了吗?”然后再次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