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的同人企划,原著的平行世界(20世纪的英国魔法界)。
每一期是一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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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高调秀恩爱,总之写的我很爽就是了!!!!感觉他们已经可以回老家结婚了!!!!!
·键盘坏了,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本文除开以上部分,共9002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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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表现得好,就来当我的舞伴吧……但是,如果不好好表现你就完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多萝西其实并没有要拒绝兰斯的意思,可她却没有想到兰斯会在比赛上拼得进了医疗翼。当她赶到医疗翼的时候,夏普先生正在给兰斯上药。
兰斯的情况并不如她想的那么乐观,背部大面积的烧伤和其他部位的擦伤都让他很痛苦。“不过好在我们还有魔药,不需要太过担心”——这些是校长告诉她的。但当她真正走到医疗翼门口,亲眼见到兰斯因为身上的伤口而几乎将脸皱成一个包子的时候,她的心也揪了起来。像是空气里混入了些不太寻常的东西,熏得她鼻头发酸。这些东西伴随着每一次吸气进入她的呼吸道,让她觉得灼痛难熬。然后,多萝西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脚,径直冲进了医疗翼。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啊!”——看来她也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感觉自己竟像是要哭了一般。在一旁的马修·肯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让多萝西意识到方才自己有多么失态。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些举措让马修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马修便起身走开了。很显然,情商颇高的赫奇帕奇级长已经从这二人的相处过程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于是他决定将时间交给他们二……不,三人。夏普一时半会儿可没法走开。
“真那么疼的话你不如叫出来吧,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了……”多萝西看着兰斯那副拼命忍痛的表情心疼极了。兰斯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两张床——直到这个时候,多萝西才发现原来后面还躺着正在睡觉的洛丹·欧洛温和克里斯汀·诺德“吵醒他们就不好了,大家都很累了。”兰斯的声音轻得让人有种他也会在下一秒陷入沉睡的错觉。却没想到,多萝西一把扯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说道“那你要是疼的话就握住我的手,用力地握,这样总比忍着强。”
“你突然之间对我这么温柔,我真的很怕”兰斯笑了笑“大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有话你直说,你这样先给我两块巧克力再打我一耳光,还不如直接打我来的爽快……”
多萝西低头看着兰斯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像是要将他的手看出两个大窟窿似的,兰斯更慌了“大,大王……我知道我这次表现得不好……但是这是我第一次上场比赛,难免有些紧张!下一轮,下一轮我一定不这样了!”
这下,多萝西总算是抬起了头,可她的目光却穿过兰斯的肩头到达了夏普那里“夏普先生,兰斯这边的烧伤已经处理完了吗?”“嗯,都差不多了,药已经上好了,只需要绑上绷带明天再过来检查下就没什么大碍了。”夏普一边收拾着手边的药剂一边说着“之后再把手臂上的一些擦伤处理下他就可以走了!”
“那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我在家里也经常照顾体弱的哥哥,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儿!而且……让马修那边等太久也不大好,您先去看看他吧,这边就交给我了!”夏普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离开了兰斯的床位,说实在的,从刚才起他就一直觉得自己很多余,即使多萝西不说,他也会提出以“照顾马修”为由的各种借口离开这个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的空间——他当然不知道,马修那边有朱斯提提亚·赫本教授在,已然是不再需要他了的。
这下坏了,她支走了身边唯一一个能帮的上忙的活人,兰斯此时此刻的心情却与夏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几乎能预想多萝西会用怎样的口气向他说教,兰斯·李此时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当他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就等闭眼迎接一场比起从中国火球龙身上取走钥匙还要艰难许多的战斗时,多萝西这边却不见丝毫动静——她只是娴熟而又耐心地替他包扎伤口,除此之外一个字也不讲。
过了良久, 她才放下手里的棉签和药剂抬头看着兰斯“舞会……”短暂的停顿却让兰斯无比紧张,他万万没想到,多萝西连说教都放弃了,一上来就提舞会的事情,就在他几乎要确定多萝西下一句话肯定是拒绝他的邀请时,事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决定好穿什么了吗?”
不等兰斯开口,她接着说道“不过你这样能跳吗?实在不行的话你还是在寝室里休息吧,我们也不差这一场舞就是了。”
“能、能啊!为什么不能……!不要把我想得太柔弱了!”贴在公告栏上的舞会规则他也看到了,他认为这样的机会可能一生也就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更何况,他也很不愿意看到在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自己喜欢的姑娘被迫要和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成为一日恋人。
多萝西见他一副要跳起来以表示自己完全没问题的幼稚模样就觉得很好笑,不过药还没有涂完,可不能让他蹦远了。于是她伸手把他扯了回来,兰斯见多萝西又重新拿起蘸着药剂的棉球凑过来,下意识地躲了躲“这,我身上能看到的伤口都被你包上了……你这是要涂哪儿啊?”
“笨死了,你都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有块擦伤吗?”
兰斯想伸手摸摸脸却被对方以“手上细菌多”的理由给禁止了,于是他仔细回想了下比赛时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脸上受过伤——大抵是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过的小石屑给擦伤了吧,不过这点小伤就这么大动干戈实在是把他看得太娇弱了“这点小事不碍事儿的!”他这么辩解道。
“怎么?你怕了?”对方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至少消个毒吧!”
“我才没……啊疼!”直到蘸着酒精的棉球碰到伤口的那一刻,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脸上真的有一处伤口。
多萝西一边从急救箱里拿出一枚创口贴一边说道“真那么疼?”这下轮到兰斯不说话了,他觉得现在不论说些什么都丢脸丢到家了。多萝西笑着往兰斯身边凑了凑,然后将她的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只能用“眼睫毛相互打架”来形容了。她用手轻轻扶着兰斯的脸,小声地说道“痛痛都飞走啦——”然后飞快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而可怜的兰斯甚至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哇!你干嘛啊突然!”
“唔……我小时候受伤了哥哥都是这么安慰我的,我觉得如果我对你做这个你是不是也会好受点?”说着她扔了一套崭新的校服过来“这是来自校长的馈赠,她怕你因为没有衣服而不敢走出医疗翼大门。毕竟在刚才的比赛中,你的队服已经被烧成了非常性感的露背装。”
见对方不说话,她又急忙补充道“你自己换吧,我不会看的……!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换,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就这样什么也不穿就走出去……”
“我自己来,自己来……”
晚饭后,多萝西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上“偶遇”了兰斯——这是兰斯的说辞,他坚持称自己在回休息室的途中是偶然来到这里。可是梅林的胡子啊!,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位于城堡的西边,而他再怎么偶然,也不会偶然到去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路上。他拐弯抹角可不代表多萝西也会山路十八弯九曲十连环地来向他套出真相。多萝西·斯托克,从来是一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兰斯,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聪明的红发拉文克劳先生在知道自己的谎言被识破后只得一五一十的讲出真相“就是……呃,马修下午来说希望我能和他交换一下,由我来领舞,所以我这不是就来问问你的意见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马修还是没能成功约到朱斯学姐,他可真怂!”多萝西肆意地嘲笑着霍格沃茨小分队的队长,并且她似乎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于是呢?你答应了吗?”
“这,你看啊……我和他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了,更何况也不能让咱们学校丢脸你说是不?”
“既然你同意了那不就成了?作为你的舞伴,我尊重你的选择。”她抬头看着兰斯,然后继续说道“更何况,格兰芬多对于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一向是不讨厌的!”
兰斯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太高兴了,而导致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毕竟多萝西不禁没有拒绝做他的舞伴,而且还答应了他的领舞要求。领舞诶!相当于是告诉在唱所有嘉宾,这个妞今天是我的舞伴!你说他能不高兴吗?盼了三年的事情居然有朝一日能够得以实现,天旋地转简直是小菜一碟!——然后而对于多萝西来说,却是灾难。兰斯并不是普通的天旋地转,而是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说巧也很巧,他们刚刚走完最后一级台阶,踏上了二楼;说巧也很不巧,他们距离医疗翼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环顾四周,这个时间点也没有谁会路过这里了,本着“求人不如求己”的思想方针,多萝西抽出魔杖,对着兰斯大喊了一句“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然后就这么一路“举着”他走到了医疗翼门口。
当多萝西撞开医疗翼的大门时,夏普正在翘着二郎腿在办公桌附近看着最新一期的《魅力男巫》。
“哦,晚上好,斯托克小姐。”夏普放下杂志说着“我希望下次你进来的时候,能够不要这么的……嗯,我是说,希望你能稳重一些。”
“晚上好,夏普先生……下次我想我会注意的,当然我希望不会有下次了!!总之您现在能过来搭把手吗?我有点儿支撑不住了……”这时,夏普才看见被多萝西用悬浮咒保持浮在空中的兰斯。他甚至都忘了捡起地上的杂志,飞快地跑过去接住了兰斯“帮大忙了……谢谢您,夏普先生……”多萝西整个人滑坐在地上,疲惫不堪。
“这位小先生不过是由于睡眠不足和长时间的精神高度紧张而引起的昏厥,我给他灌了点药进去,睡一觉就没事了。”夏普看着这个一脸担忧的小姑娘继续说道“斯托克小姐,你看起来也不太好的样子,需要来点什么吗?例如镇定剂怎么样?”
“呃……不,不用了先生。我现在挺好的!”一想到刚才夏普给兰斯强行灌下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魔药,多萝西就感到自己后背一阵寒意,连连摆手。
夏普看到她的反应显然十分满意“我当然只是开玩笑的,你看热可可怎么样?如果你打算在这里陪他一晚上的话,最好先喝点热的。”
兰斯从床上醒来是时钟敲响第十一下时的事情,他睁眼便看见多萝西坐在床边,手里正拿着一只刚洗干净的梨“哇你醒啦!来一口吗?”
“中国人林凯一没有告诉过你梨子是不能分着吃的吗?”兰斯揉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怎么在这儿?”
多萝西一脸不高兴地啃了口梨,然后含糊不清地向他重复了一次之前发生的事情和夏普说过的话。不知怎的,兰斯听到是多萝西把自己一路“举”过来的,觉得十分感动“你也就剩下魔力充足精力旺盛这一个优点了!”
“这分明就是两个好吗?”多萝西咽下了最后一口梨反驳道“算了,也不指望你能坦诚的说出‘谢谢’两个字了!你今天就在这边过夜吧,反正明天你还是要来拆绷带的。而且明天全校都要为了舞会做准备,你就放心大胆的睡个懒觉吧!可不要跳舞跳到一半你就又晕了哇——”兰斯读出了她刻意拖长的尾音里藏着的嘲讽。
“你刚才一直在旁边照顾我?”这句话,纯粹是出于私心才会问的。
“是啊,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世界再见了所以必须得看着呀!”
“噫,一直看着别人睡觉……你是痴汉吗?”
多萝西发誓,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拉文克劳无法再找出下一个参赛者,她一定把眼前这个人胖揍一顿“你刚才还做恶梦怕得叫妈妈呢!”
“你今晚不回寝室睡吗?”
“这都几点了,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了。现在回去不是被抓个正着吗?我给艾比传过信了,她说她会帮我糊弄过去的。”
“你伟大的莱昂前院长知道自己的宝贝干女儿在寝室外过夜的话,一定会伤心欲绝的哈哈哈哈!”
“哎呀你好烦啊——你闭嘴睡觉!信不信我给你来一记昏昏倒地?”
如此这般一番折腾后,兰斯终于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
不得不说,在此之前多萝西从未见过兰斯的睡脸——毕竟这个自诩学霸的人从不会在上课或是看书的时候睡着。而且她竟有种奇怪的错觉,她觉得眼前这个一头红毛的拉文克劳的睡相十分可爱——真要她说到底哪里可爱,她也说不出来。要她来看,可能是他刚刚恢复红润色泽的脸颊,可能是他纤长的睫毛,也可能是他那一头与稳重冷静而富有智慧的拉文克劳一点也不搭的红毛,也可能是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十分可爱……可爱到,她竟有些想去亲吻他。
多萝西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说不出话来,她晃了晃脑袋,企图将这些龌龊的想法从自己的脑袋中挥散出去。然后她在征得了夏普的同意后,随便找了一处床位睡下。然后第二天一早,趁着兰斯还没醒来就悄悄离开了——她当然没有忘记给兰斯留下一张嘱托他“不要忘记领舞的事情”和“要好好吃饭”的字条。
艾比看见自己的室友在不知是第几百次调整自己的发型与头饰,然后征求她的意见时,不由得感叹,恋爱的女人真麻烦。
“多萝西学姐你听我说——”即使是在情人节舞会这样的日子里,也没有多么精心装扮自己的艾比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好看了,兰斯学长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多萝西从镜子前转身问道“也并不是为了他啦……呃,就今天舞会不是领舞吗……我也不想丢人呀!”她不记得是从什么地方透露出自己的小心思,直到有一天晚饭的时候,艾比笑得神秘莫测地凑过来问她是不是喜欢兰斯,吓得她差点打翻了手边的南瓜汁。自那之后,多萝西和艾比的关系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并不是说从前她们关系不好,只是这会儿她们又多了一个共同话题。
在走出寝室的时候,艾比发现多萝西并没有带上这次舞会特定的某样东西“多萝西学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多萝西当然很清楚艾比在说什么,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打算带上一枝槲寄生——她不喜欢强迫人,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其实到了舞会大厅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原来远没有之前所想象的那般紧张,倒是她的舞伴有些紧张过头。
兰斯像是为了迎接这个特殊的场合,而特意将刘海梳到了额头上去。这看起来让他显得成熟了一些,不过倒是并不赖,兰斯本身就是个挺帅的小伙子。但似乎发型也并不能解决他的紧张——多萝西能从他的脚步中看出来,他刚才甚至差点走路顺拐。
她刻意停下来,凑到兰斯耳边,一边帮他整理衣领一边小声说道“嘿,别这么紧张!一支舞而已,我们又不是没有跳过!让别人看到了多丢人你说是不是?”
“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有些……呃,小激动?”
多萝西在心中摇了摇头,心想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却忘了她也不过比兰斯大了个一二十天而已“等下音乐起来了,只需要和平常一样跟着节拍动就可以了,你要是实在紧张的话,就看着我!懂吗?谁都不准看,就只是看着我,这样就不会再紧张了吧?”
兰斯没好意思说,他希望她能好好注意下自己的用词,毕竟对一个自己的暗恋者说话,真的对心脏不好,特别不好。
第一支舞结束后,他们就离开了舞池站到一旁的长桌边休息。大约是由于三强争霸赛第一轮的关系,兰斯突然之间多了许多女性爱慕者。
穿着各色礼服的女生围在兰斯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连在一旁的多萝西都觉得头疼——多半是拜那群爱慕者身上的香水味道所赐。各种香型应有尽有,偏偏她又是个不怎么喜欢香水味道的人,这些东西只会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终于,她忍无可忍地将一脸还挺享受的兰斯从女生堆里捞了出来,多萝西一把扯住他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把自己的舞伴丢在一边就是作为一个绅士该有的礼仪吗?”她一脸不耐烦地问道。
兰斯则是嬉皮笑脸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作为我五年以来的挚友,你不该为我变得受欢迎而感到开心吗?来,笑一个!今天是个好日子,为什么非要苦着脸呢?”
他能猜想到多萝西的各种反应,却万万没想到他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场景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眼前。多萝西一言不发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了下来,然后抬头认真地望着他“你听好了,兰斯·李,我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希望你太出名的人……我也不是只想和你做挚友!”
她没有给兰斯思考该如何应答的时间,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接下来不管我会说出什么,都是出自我的真心。不论你听到了什么让你觉得难以承受无法接受的内容,你都给我闭嘴,不准打断我说话,明白了吗?”兰斯被她这幅架势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只得拼命点头。多萝西扭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用她那双写满了认真的蓝眼睛盯着兰斯那双不知所措的红眼睛“兰斯·李,我喜欢你!我,多萝西·斯托克喜欢你!”
将憋了快要一年的话说出来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很爽快。尽管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率一路飙升,但比起刚才那种站在一旁在还能看着的憋屈来说要舒服多了“我也说不清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可能是因为四年级的那场魁地奇比赛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可能是从我第一一次在图书馆对你做出了很失礼的举措开始,也可能是在三年级那次舞会我趴在你怀里哭了很久很久之后……甚至还有很多别的可能性,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能让我觉得自己喜欢上你的瞬间,竟然有那么多那么多,而我却又能够将这些事情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想,不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或者不论是因为什么,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因为至少,我现在知道了,我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由我来说这些很可笑,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只有你一定知道,我之前喜欢过那个学长……但是对我来说,他和你是不一样的存在。”兰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多萝西却没有给它这个机会“我喜欢他,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遇到他时,那天正午阳光正好,他穿了件我喜欢的白色衬衫,然后用我无法抵抗的声音同我讲了第一句话,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但最后我明白,第一次他撞倒我时,他对我说的那句‘不好意思’不过和那年夏天去麻瓜世界玩的时候机场通知我们飞机延误时的口气一模一样;而最后一次我将他掉下的笔记本递给他时,他对我说的那句‘谢谢你’也不会与在零食摊上买的一瓶随处可见的汽水的瓶盖上印着的谢谢惠顾有多大区别。至于我对他的喜欢”多萝西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也不过是觉得他很好看,我想把他带回家好生供着,希望他是我的所有物的那种喜欢。可兰斯你不一样,我对你的喜欢是我一见到你,就想去触摸你,拥抱你,希望我能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不会像做古代魔文作业那样拼了命揣测你这句话里的深刻含义,也不会时时刻刻假装自己是个淑女。”
一直听到这里,兰斯的大脑已经彻底当机,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那个他偷偷喜欢了三年之久的姑娘会站在他面前,向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只是为了告诉他,她喜欢他“我喜欢你,但我说不出为什么,感觉就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像是天性一样。可如果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想大概是因为在你面前我最像我自己。而且我还很自私地希望你也喜欢我,因为我还想了解更多的最真实的你,然后让这些事情成为我们之间专属的小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兄控,是前任院长厨,而我甚至偷偷喜欢过一个学长——在大家眼里,我大概是个一定会喜欢年长的男子的设定吧。其实最开始我也是这样以为的,我甚至有想过要不要狠下心来放弃喜欢你。我试过了,但我做不到……因为每当我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感到不开心的时候,只要看到了你,我就会变得比谁都高兴。表姐说,这叫做为时已晚。”她感觉自己抓着兰斯的那只手上全都是汗,但她不敢放手,她怕自己一放手兰斯就会消失不见“我的表姐还和我说过,以前在霍格沃兹里,有一个拉文克劳喜欢了一个格兰芬多整整五年,才终于敢在第六个年头的舞会上邀请她去做舞伴。可是那个格兰芬多的姑娘直到舞会最后都没能等到她的舞伴——之后人们才告诉她,那个拉文克劳因为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去世了。而她想说出口的那句‘喜欢’,却没能在他生前传达到。”
“很俗套的一个故事对吧?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天底下的烂俗三流言情小说都爱这么写——所以我从未把这个故事放在心上。可是,当比赛第一轮结束后,我看见你被扶着走向医疗翼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这个故事。”多萝西的声音里像是带了些哭腔,兰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这么笨,万一哪天真的遇到了什么突发的疾病或者飞来横祸,真的一下子就从我眼前消失了的话,我该怎么办?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死后变成幽灵的,不是吗?所以,为了不让事情变成我最不想看到的那种样子,我决定了,这次舞会我一定要和你说出我的心里话,即使这样会让你讨厌我,惧怕我也说不定……”
她吸了吸鼻子,开始做最后的总结“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那么我最后再重复一次,兰斯,我喜欢你。请问,你愿意让我走进你的世界,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吗?”
“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我,舞会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而我可以等你的答复。你也不需要害怕,我今天并没有带着公告上所写的槲寄生过来——我认为有些事,强迫你去做就没有意义了。”
过了一会儿,兰斯才完全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脸红得跟蛋糕上的装饰草莓一样,眼里还闪着点点泪光的女孩儿——这是那个他偷偷喜欢了三年的女孩儿。他突然觉得很搞笑,他喜欢她,而她也恰巧喜欢他,但他们都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心意,他甚至为了今天偷偷地将一支槲寄生放进了西装口袋里,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必要的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就怕是宅急送在敲门——说的就是他现在这模样。在他即将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这个重要时刻,他却连手脚该怎样摆放都不知道。但不论如何,他得做些什么——于是他一把将多萝西拥在怀中。但这也没能让情况改观多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多出来的一只手该放在哪里。放在背上,怕人家觉得自己猥琐,放在头上,是又怕弄乱了人家的发型惹得她不高兴。最后他只得尴尬且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兰斯……?”多萝西显然是被他那突然的举措给吓到了,愣了半晌才接着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办法勉强的。”说着便作势便想要一把推开兰斯。
但到底女孩子的力气是比不过男孩子的,更何况兰斯如今已经比她高了许多“我、我没说我不乐意!!!我……我就是有点高兴,不,我高兴得都要飞起来了!你,你别看我……我现在的样子超级丢人……”说着他把多萝西抱得更紧了,从多萝西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兰斯那已经变得和他一头红毛一样的红耳朵“毕竟……我是说,嗯……我从二年级起就喜欢你了,就是你第一次上场参加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当时就有那么一个瞬间,让我觉得这姑娘真好看,然后我就……嗯,我也没有想过我能憋得这么久,主要是你后来……呃……”
“你今天会和我说这些我也被吓到了……但是我真的没有不乐意!我说真的!”兰斯松开手臂,然后同样认真地看着多萝西“我也喜欢你,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好吗?不要再咒我死了……我真的是好不容易盼到今天,我想再多活几年。”
然后多萝西对着兰斯“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很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然后就连兰斯也说不准是为什么,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又过了很久,当两个人都笑到没有力气的时候,多萝西突然指着兰斯身后的天空说道“看,流星!”然后就在兰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望过去的时候,她踮起脚在兰斯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兰斯只觉得“嗡”地一下,自己的大脑又当机了“流星呢……?”
“小时候妈妈和我说过,真正的喜欢,都是会升上空变成星星的。从天上落下来的星星,就会变成约定的吻。”她红着脸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下一次,你能稍微弯下腰吗?”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嘴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唔……?!你干嘛?!”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兰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束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槲寄生,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瞬间领悟了对方意思的多萝西飞快地说道“可是那个传说是说,在槲寄生下面才……”
兰斯一边掏出魔杖使了个悬浮咒——这可能是他活了16年里完成最快的一个魔咒,一边再次低头吻了下去“现在满意了吗?”然后他转身便想拉着多萝西往舞会大厅走去“二年级你欠我的那支舞,现在是不是该还上了?”
多萝西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兰斯的耳朵变得比刚才还要红。
喜欢一个人,就仿佛有了盔甲,又仿佛有了软肋。
他从书上看到了这句话。
那是他临上赛场的那一刻,他见到他的教授——噢,用“他的”这个形容词真是让人害羞——站在看台上,他的视力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那么的好。
然后他便想到了前两天在温室里,教授说的那句鼓舞人心的话,仿佛给他施了十个盔甲护身一般。他想,这次若果好好表现,兴许教授能答应自己去舞会也不一定。
少年想了很多,却从未料到过在赛后和朱斯见面,是在医疗翼,被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昏迷过去的洛丹已经被安置在了床位,精神过于紧绷的克里也在喝下药剂后,来不及回宿舍,随便找了个床位沉沉睡去。
马修受了点烧伤,并不严重,但一大片的伤口狰狞的可怖。他坐在兰斯身边看着夏普给兰斯治疗,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噫”了一声。
兰斯脸几乎皱成了一个包子,魔药修复的效果怎样也谈不上舒适,酥麻而又疼痛。
治疗进行到一半,多萝西便闯入了医疗室——她的口气里似乎带着着急过头的哭腔,说着“你这个笨蛋”之类的话,却又小心翼翼地碰触着兰斯,生怕疼着他。
马修笑出声来,兰斯瞥了他一眼,却没想到那位级长冲自己挤了挤眼,识趣的留下了他们和没法识趣的夏普,走到了医疗翼的外间。马修打算先找点家常创伤魔药吃着,等夏普治疗结束后自己再去——毕竟自己已经做了应急处理,短时间晃悠晃悠还是可以的,魔法还真是神奇。
“你还没去治疗?”
正在魔药柜浏览之际,一把熟悉的声音截断了马修的思绪,他转过头来,长马尾的女教授正站在医疗翼的门口。马修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到了药柜后面。
“你好,赫本教授。”马修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柜子里,而朱斯上前几步,皱着眉头看他。
“你躲起来干什么。”
应急治疗的时候为了防止衣服与伤口粘连,第一件事情就是被勒令脱下衣服——马修并没想到朱斯会来,他也没想过要在外间呆多久,所以只是随便披了件衬衣就出来了,
“我衣衫不整……。”
“出来。”
马修只好像个大姑娘一般磨磨蹭蹭地从药柜后出来,他被勒令坐在了椅子上,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的时候马修又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把衬衣脱下来,露出了少年精壮却布有大大小小伤口的身躯——尤其是只被魔力所抑制,尚未开始处理的烧伤在上面尤其明显。
马修搓了搓手臂,感觉有点冷。
他看不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朱斯,只能凭空想象一下朱斯在自己身后面对这些是什么样的表情——呃,大概是没表情——他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肩膀微微耸动着,然后被身后的人轻轻拍了一下。
“不要动,夏普最近手脚变慢了……我给你做治疗。”
之后的事情不难想象,因为治疗烧伤的魔药来去都是那么几种,橘黄色的烧伤治疗药膏被敷在马修后背上的时候,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冷颤。
伤口不严重,但是波及的地方挺多。
朱斯拿着沾着药膏的棉签向下推抹去,马修忍不住直起了腰,当女教授的手碰到他腰际,他终于弹了起来窜了老远,嘴里笑个不停。
朱斯举着棉签,看着素来在自己面前束手束脚的学生瞬间离自己远远的,兀自一头栽在窗边笑,她一阵无语。
“快回来。”
“等、教授,那儿我自己来……我怕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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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比赛终于结束,然而并没有给马修留有喘息的时间——学校接踵而来的情人节舞会,早在公告出来之时公共休息室就炸开了锅。直到现在还能看到有小姑娘被哪个小伙子堵着邀请去舞会——不过结局究竟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而当被队友通知三强队的队长要领舞,这个消息对马修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于是路过休息室的劳尔便看到的是脸上搭着书在休息室挺尸装死的马修。
“嘿,领舞先生,你邀请你的教授舞伴没?”劳尔抬脚踢了踢马修的脚,马修半死不活地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挺尸:“没有……”他奄奄地说道,把书拿了下来,满脸都是要哭出来的样子,让劳尔不禁皱了皱眉头。
“劳尔……我不想去领舞。”级长先生委屈地说道,劳尔一屁股坐到了马修身边,伸手翻起了马修在写的论文,听着自家学弟的丧气话,不禁摇头。
“你随便邀请一个不就得了,开场舞嘛,总得有人上。”
谁料马修摇了摇头,一脸抗拒的扁嘴,“我不想跟朱斯以外的人跳舞。”
“那你之前几年怎么过来的。”
“呃,吃……”马修还没说完,劳尔就回了他一个“没出息”的白眼。
最后,劳尔建议马修去看看勇士里有没有人能帮忙代替出场,马修左思右想,计上心头,挥别了劳尔就跑出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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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马修站在兰斯面前解释完毕,经历过一场生死(?)的他们关系显然好了不少。然而兰斯在面对马修无理要求所作出的解释,想了半天给出的答复却是,“噫,我才不要在大家面前跳舞。”
——马修遵循着劳尔的意见来到了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并托人把兰斯叫了出来。红发少年被马修拉到了角落,这才刚站定,马修便拉着兰斯的手一副“大佬,我全靠你了”的表情,真挚地说道:“兰斯,那个,领舞你能帮我去跳吗?”
被这突如其来的请求给问懵的兰斯并未着急拒绝,也没忙着同意,他消化了一会儿这个问题,最后只是慢悠悠地将手环于胸前,略微地挑了挑眉头:“为什么?”
马修想了一会儿,小声道:“我没有舞伴。”
然而这个理由明显没能说服五年级的拉文克劳,兰斯看着那位与自己同生共死的伙伴,耸了耸肩:“我可不认为赫奇帕奇级长你邀请不到哪怕一个姑娘与你共赴舞会——何况还是开场舞。”
兰斯是这次比赛才认识的同伴,自然是不知道马修对朱斯那长达五年的单恋。马修期期艾艾了半天,这才小声说道:“嗯……那姑娘确实拒绝我了。”
“哦——?”兰斯的尾音拖得长长的,里面塞满的都是怀疑,随后他立刻摇头,“我才不要在大家面前跳舞。”
马修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他扯着兰斯衣角央求道:“兰斯,拜托你了,我……”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邀请的是朱斯教授。”
“哦,朱斯……嗯?朱斯?那个朱斯?赫本?”兰斯的声音扭曲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马修,仿佛要确认眼前的同学不是在和自己扯谎一般,他凑向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却被马修撑着脸推远了。
“对,赫本。朱斯提提亚·赫本。”
“你也挺能追的。”兰斯凉凉说道。
总之,在马修软磨硬泡加之“你看,领舞,第一支舞,哪个女生不心动”的利诱之下,兰斯终究是半推半就的答应了马修的请求。
“诶、马修,”马修临走前,兰斯叫住了对方,“你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姑娘应付过去不是。”
然而马修回过头,冲着兰斯笑道。
“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有时候是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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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当天,从中午起就有着莫名的紧张气氛。没有舞伴的人似乎也无所谓了起来,所以当简穿着小礼服跑进休息室的时候,便看到马修还穿着巫师袍蹲在火炉旁,一页一页不紧不慢地翻着自己的课本写论文。
“嘿马修——你怎么还在这儿!”简看着马修的羽毛笔飞速在羊皮纸上划着,她立刻就头疼了起来,伸手拉起了马修。
“……简?!我还在写论文!”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你的论文!你不去舞会吗?”简从小礼服的贴身口袋里抽出魔杖——老天,马修从来没看到简的魔法使的那么流利过——马修的羽毛笔、墨水以及论文迅速地、整整齐齐地飞进了他的书包内,甚至书包的扣子也细心的扣上。
然后可怜的级长同学就被简连拖带拽地拉去坐在了休息室的另一边,马修这才有时间开口:“我不去,我今天没舞伴。”
显然简是知道领舞换下来的这件事,她摸了摸下巴,说那你也不能就这么在这儿耗费青春。马修想要反驳些话,简却无视过去,伸手逮住了路过的穿着得体的雷卡。
“雷卡。”
“怎么了?简?”雷卡停下了脚步,眼看着简手里攒着魔杖,左手抓着马修的领子——而自家舍友兼学长一副就义的表情,只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简。
“马修的礼服你知道在哪儿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去,拿过来。”随后简转过头看着马修,她还是那么一副仿佛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马修却在此时此刻看不透相处五年的同学,“自己换还是我给你当场脱?”简这么问道,仿佛她问的问题和平时的“顺时针到底是左手还是右手”是一样的问题。
马修屈服了。
他默默的换上了早先准备和朱斯去舞会准备的礼服,然后任着简折腾他——中途路过的坎蒂丝看着有趣,也插了一脚进来,马修被半强迫着灌下生发药水,然后又听着两个小姑娘讨论要怎么造型,她们争论的大多是时尚巫师周刊上某某名气男模特的发型,随后是剪刀在耳后咔嚓咔嚓的声音。马修半阖着眼,剪下来的碎发差点掉到他眼睛里。
“要给马修喷香水吗?”
“我没有男士香水诶。”
“我找人借去。”
他听到姑娘们的讨论,然后有人离去了。马修感到不知是哪位姑娘的手将自己的刘海撩起来,粘染着发蜡的手穿梭在他的发间。随后一阵果味儿的香甜迎面而来,香水被喷在自己身上,而坎蒂丝挥舞着魔杖终于清理干净了马修身上的碎发,他也终于能睁开眼睛。
简和坎蒂丝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最后坎蒂丝将一小枝槲寄生塞到马修手里,她冲着马修挤挤眼睛,笑道:“马修可要把握机会,把这枝槲寄生给,咳,朱斯教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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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上的槲寄生活动马修并不是不知道。
但是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朱斯大抵是会拒绝自己的——即使碍于活动规则答应成为一日恋人,想必也是不太高兴。马修如此思忖着。
他拖到很晚才从宿舍里出来。
城堡里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随后便是奏乐声。他估摸着开场舞已经开始了,更是磨磨蹭蹭地往大礼堂挪去。最后他站在礼堂的大门口前,隔着厚重的门后是无法掩藏住的喜悦与欢乐,被装饰得粉红粉红的布景无一不在告诉马修今天这个节日,对于情侣来说是多么重要。
他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槲寄生。
而后他听到了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似乎有人和自己一样姗姗来迟。
于是他循着脚步声望去——出乎意料的,他看到了朱斯提提亚站在下楼的阶梯上,与自己四目相接。
何其相似的场景。
他恍然间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万圣晚会之上,稚嫩的自己手足无措地看着朱斯提提亚,而即使跨越了四年,他依旧还是像当初一样,一见到对方就无从动作。
马修只好迅速地将那一株槲寄生塞到了口袋里,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因为各种原因——加之没有舞伴,对出席舞会兴致缺缺的朱斯提提亚,终于肯从格兰芬多塔楼下来。她提着繁复的裙子,顺着阶梯一个旋身,马修的身姿便映入她眼帘。
而少年也注意到了自己,他望向自己的眸子依然蓝的清澈,倒映着不可置信以及稍微的喜悦。
朱斯打量着马修,总觉得有什么不同。
少年身着着合身的燕尾服,礼服上在边角绣有银线,细密的勾勒着精致而又不花哨的花纹;而素来留着刘海的他将其往后梳去,露出了俊朗的眉眼;似乎是服用魔药的关系,金色的发在脑后多出了一截小辫子,乖顺的垂在肩上。
然后少年迈步向自己走来,他慢慢的攀上楼梯,停在了自己面前,朱斯提提亚能闻到他身上清香的果味儿,以及,昔日小个头的学弟早已不知何时比自己高出了那么一小截,这才让朱斯意识到那个喜欢自己那么久的孩子,终于成长为了“少年”这一事实。
马修的目光并不敢乱看,他盯着朱斯的耳坠,觉得那个红宝石耳坠十分的晃眼。而最终他还是找回了言语的能力,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挣扎着出来:“朱斯教授晚上好……呃,我是说,你有舞伴吗?”
他想,会出席舞会,对方应是有了邀约,不然怎么会……怎么会打扮的如此美丽。马修陡然觉得自己问出了一个万分愚蠢的问题,但是他总觉得该说点什么,不然双方之间尴尬的可怕。
但出乎他意料的,,自对面而来的是对这个令他惴惴不安的问题的否定。
“没有。”朱斯说道。
马修怔了一下,才终于敢直视朱斯一直望着自己的双眼。
他的大脑在拼命地催促自己说话,紧紧握住的槲寄生扎得自己手心发疼。
“那么。”
周遭的气氛不是四年前的热闹,没有飞来飞去的南瓜杰克与蜡烛;偌大的礼堂前只有他们两个,空气里是弥漫着的浪漫的玫瑰香。欢笑声隔着遥远的距离传来,却无法打扰他们半分。
马修抿了抿唇,问道。
“那么,教授,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