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覆盖了这里。
影子变成了人。
人还拥有着本来的面目。
但他们还是原本的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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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阵营企划,Q群:305908669
173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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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无声地在黑黢黢的隧道中奔驰着,仿佛迷途的游子在漫无目的地徘徊,不知该去往何方。除了四周的景致像是在地铁内之外,这辆列车似乎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地铁了——自从上车后,它从未停下急匆匆的步伐。
我妻真一莫名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乘在卡车上的动物,它们或许只为不曾经历的环境感到不安,却无法预见它们的命运。尔后,他奋力甩走了这种不祥的预感,安慰自己说,外环线有些站台间距大概比这还长。
列车显然没有停车的迹象。虽然继续纠结站台间距没什么意义,但这让真一紧盯着对面的车窗,眼前不禁浮现出往日通往青山墓地时的景色。
窗外无尽的黑色虚无中仿佛透出群山河川,翠与青蓝交相辉映。真一从喧闹的车厢中脱离出来,假想的郊外静寂在耳边萦绕。
真一成功无视掉了克劳德和西哩一众人吵吵闹闹的声音,独自钻进东篱下。他将手肘靠在栏杆上,拄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他并不是想看某样东西,只是出于意识游离的本能,目光聚焦在某一处罢了。
真一坐在靠门最近的位置。随后,旁边连接另一车厢的门被轻轻推开,手持小型皮箱的青年踱步进入车厢内。青年环顾四周,看到车厢另一边打打闹闹的人群后皱了皱眉头,随后快步走到真一对面坐下。
注意力被拉回现实,真一直起身子,上下打量青年一番。他打扮得一丝不苟,从刚才快速而有节奏的步调来看,对方想必是某个名牌大学出身的精英。
青年也在和真一做着相同的事情。从他的外貌、燕尾服和礼帽来看,应该是比他面向五六岁的演艺者之类的,至于气质,有种容易接近又不容易亲近的感觉。
真一和他对视许久,缓缓开口:"我妻真一,魔术师。"
"我叫白钟,"对方彬彬有礼地回答道,低了低头代替鞠躬,"是心理系大学生。"
心理系。真一回想对方的举动后打消了疑虑。白钟刚才那如同盯着猎物般察言观色的表情,让他想起过去那些危险的人。或许自己太过敏感了,真一叹了口气。这些非日常的事情自发生后总是激起他的某种本能。
"如果想到不愿想的事情,不如我们来谈论点什么忘掉它。"看穿了真一的想法,白钟出于好心提出建议。
真一往后仰了仰,压低帽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这件事令他有些反感,那感觉无异于藏在最深处秘密被公之于众。随后,他抬起帽子整了整刘海,露出璨然的微笑。"如果你有话题,万分乐意。"
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戴上面具便罢。故意让自己变得难以猜透对真一来说并不是难事。不过,对方的面具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白钟的表情一直很淡,不能说是扑克脸,也不能说是正常——这或许是城府很深的一种表现。
"关于这里的情况想必真一先生已经和别人探讨过,那么这种没有答案又重复的话题就不值一提了。别的话题我暂时没有想到。"白钟认真地做出分析,回答说。
对方有点夸张的严肃令气氛渐渐趋于尴尬,真一连忙摆摆手,接道:"那白钟拿着手提箱是要去旅行吗?"
"不,我刚刚出院,那是一些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白钟拍了拍箱子,随后站起来把它放到行李架上。
"身体……不是很好吗?"
"只是个事故而已,已经痊愈了,真一先生不必担心。"
真一再次叹了口气。明明是在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却感觉气氛十分沉重。或许这就是精英的交流方式,他安慰自己道,不过白钟倒给了他某种熟悉的感觉。
"白钟,你会不论是非都要追求让自己兴奋的事情吗?"思量许久,真一忍不住问出不太适宜的问题。
"真一先生是指什么?我觉得观察别人和学习心理学都是很兴奋的事情,按照常识来说这并不是错事。"
"如果有一个你很感兴趣的人对方却不愿让你接近呢?"
"我会想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哪怕不择手段。"
白钟一脸平静地望着真一,淡淡说道。
"果然很像……"真一抓着扶手站起来,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摘下帽子伸手往里摸索一番。
——很像过去的自己。
"什么?"见真一走过来,白钟歪了歪头。
"——"真一只是扬起嘴角,将握着拳头的手从帽子中抽出来,递到白钟面前,一下子打开。"见面礼,请多指教。"
真一抛出一枝玫瑰,落到白钟手中。白钟迟疑地拿起它,左右旋转着看了看。
"为什么要送男士玫瑰?"
"有兴趣的话就猜猜吧,未来的心理学家~"真一调皮地眨眨眼睛,"反正我是不会说的。"
过度追求自己想要的答案未免是件好事。还有,身上只有玫瑰和纸花两种道具这种事,哪个魔术师能说出口啊。
逃避着白钟刀刃般锋利的目光,真一眯起眼,低头半自嘲地笑了笑。
这见鬼的列车到站了,
但是,
我得留下来……
还有没完成的事情。
所以
……
【第三章互动03】车站与无能为力的人
白钟再醒过来时,穗还在一边的凳子上老老实实的坐着,不过大概没意识到白钟已经醒了。所以她还在跟着一只双马尾的小黑人进行着小小的互动。似乎并没有发生的样子,真是太好了……接着维德兰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先生。”,模糊的视线里对方紧盯着慢下来的列车窗外,声音严肃,“我建议您看一下窗外。”
白钟刚刚睡醒,反应有点缓慢,他挣扎着爬起来,然后揉了揉眼睛。“维德兰先生?”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维德兰抬头示意他看窗外,此时站台已经清晰可见。
“这辆车要到站了。”,维德兰说。
“到站?”白钟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把视线转移向窗外,果然站台以已经逐渐清晰起来。
白钟有点觉得莫名奇妙,这和威廉斯的说的经过不太一样,冲突的地方太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对是否能离开这里不是那么在意了,那从最重要的地方开始吧。“维德兰先生你之前为什么要说出你自己会杀人的那种话?”
维德兰看着白钟,淡棕色的瞳孔里藏着白钟看不明白的东西:“既然您见过威廉斯先生,那么您应该能猜出这句话的意思。”
“维德兰先生,你也是特例吗?”白钟想了想之前威廉斯说过的话。如果维德兰也是特例的话,特例未免太多了点。
“特例?”对方似乎并不清楚这个消息,维德兰饶有兴味地重复了这句话,“看来威廉斯先生并没有告诉我故事的全部内容。什么是‘特例’?”
“并不是所有的人变成影子都能保留自己的意识,威廉斯说自己特殊所以留下了原本的意识。”都说到这个地步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所以白钟干脆的回答,如果这样就能解开什么理论上的矛盾的话他当然非常乐意。
对面的维德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脸色苍白极了,但紧接着他放松了下来,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威廉斯跟你说了什么?”看来是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啊,白钟察觉到了维德兰的变化。他紧接着提出了这个问题。
“一个无趣的谎言。”,维德兰回答,他看起来不想多说,“好消息是,您大概不用担心我忽然发疯,做出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呵,你现在看来就很正常吗?”在这里有什么东西是正常的?白钟想了想,大概没什么可以称得上是正常两个字,因为这个列车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异常了。然后被带进这里的我们大概也不能称得上是什么正常的人吧。
“什么是正常的?”,维德兰说,“我恐怕您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顿了顿,看着白钟,“您看起来有了什么想要寻找的东西,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接着他像要确定什么一样,问出了这个不太友好的问题。“如果杀人能帮您找到这个答案,您会这么做吗?”
白钟知道对方似乎是在下定某些决定,这并不是一个说实话或者说谎就能回答好的问题,他决定给对方一个摸凌两可的答案。“真不是一个有趣的问题,要是真会发生这种情况,那就到时候再说好了。”
“确实不是个令人愉快的问题。” 维德兰说,“那么,我先去前面的车厢看看,告辞了。
“good lucky。”这两个单词反射条件的脱口而出。
不对,这句话不是我会说的。白钟又有些混乱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的?哪里……对了,洛呗子说过。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病毒已经被压制住了,为什么还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车快要到站了,我能就这么离开吗……
“小动物,你即使回去也什么都找不到。”那孩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留下的话很可能就会死在这里。要怎么选择呢?”
为什么……为什么还能说话……明明都死掉了。
“嘛,其实并没有那么糟,小动物别反映那么大嘛,只是个玩笑啦,玩笑。快回去吧,你还没到只剩自己一个的地步不是吗?你还有朋友,家人,还有梦……啊,是理想。所以现在跟我告个别,之后就准备下车吧。”
白钟沉默着……
“你听我说,小动物,至少我期望着你能活着离开,不要再去管那条短信了。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撑不住,再发生点什么的话,病毒就会彻底入侵到你身上。最坏的结果是你的意识可能被病毒吞掉,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你能完全控制病毒,但是那样你就会变得和我一样……能明白吗?小动物,所以有机会就马上离开这里。”
眼前闪过了那家伙柔和的微笑。但是还不能就这样下车,这样的话大概以后也再没有机会了解那条遗言了。而且,那孩子为什么要开这样奇怪的玩笑……
片刻白钟下定了决心,“穗小姐,这辆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到站之后你就自己下车吧。”
“太好了,我们可以作为活物出去啦!”穗近视很严重看不清窗外,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看起来很高兴,不过片刻之后穗又意识到了什么,“大哥哥,你呢?”
“不用担心,我晚一些再下。”白钟说了谎,不过所谓的大人就是这样吧,能面无表情的说谎有时也不见得是坏事。
维德兰向第二车厢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令人作呕的气味。”,他喃喃道,停顿了片刻,决定先不要轻举妄动。
“维德兰先生前面……”从后面追上来的白钟也察觉到了空气中飘荡的铁锈味。毫无疑问,那是什么东西的血的气味。最糟糕的情况下,说不定影子已经开始杀人了,
“恐怕就是您想的那样。”,维德兰回复,“我想,我们一起过去会好一些。”
白钟沉默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
第四章 阴影站台
本章节2681字,与魅、商、Casimir互动。
花鹤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两姐弟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原来这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只是分居两地从未谋面,虽然两边都幻想过对方的样子,但谁也没有想过两人居然是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见面的。
“哈哈哈,还真是命运的邂逅啊~”花鹤笑道。
“是啊,可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匆这里出去……”少年有些担忧。
“我想应该会的……而且一定会的。事实上这种事情并不止一次了……有时候传闻恐怕并非是假的。”花鹤说。
Casimir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惊讶的看向坐在对面沉默下来的花鹤说道:“难…难道说……”
“啊啊,吓死了吓死了~”魅慌乱的声音从车尾传来。发现众人都在看自己魅毫无不适的冲众人微笑示意:“抱歉打扰你们谈话了”说话间魅很自然的坐在了花鹤的身边。
“怎么样了”花鹤小声耳语道。
“那团阴影开始从后向前吞噬车厢了,现在第四节车厢已经完全消失了,后面的车厢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也会消失的,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被驱赶到第一节车厢。”
似乎为了验证魅的话,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进入第一节车厢,这些人行色各异,大都是花鹤在来第一节车厢的路上见到过的那些人。
“不过啊,这路上倒是遇到不少有意思的人……”魅双手枕头懒散的靠在车座上:“那边那个戴面具的威廉斯似乎是森林失踪事件的经历者之一呦~”
“恩这个我知道,我曾经看过那些幸存者的供词,里面还有很多我想不明白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关于影子?”
“恩,看来你们黑道也有不少消息来源啊。”花鹤感叹道
“喂,喂,喂,大叔,别来了个漂亮妹子你就忘了别人,你刚才可是在和我们聊天耶~”商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哈哈哈,我哪有那么遭,我和魅小姐只是早就认识了的,啊哈哈哈”花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可疑!”商嘟囔着小嘴儿撇过头不再看花鹤。
“好吧,我看到的内容是这样的。他们很多人都有说过,被困在一片无限大但是又有无形边界的森林之中,那里面大雾弥漫。有些人突然疯了一样开始残杀其他人,并且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无论他杀的人是谁即使是最亲近的人,那些幸存者在躲避追杀之中,精神状态也逐渐趋于崩溃。而他们四周有着与这些影子小人同样或者说类似描述的神奇生物出现,似乎也没什么敌意。但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些逃出来的人都说自己看到了神,或者亲身直面亦或者以某种形式出现在人们面前并指引道路。之后没过多久大家便逃出生天了。”
“照你这么说咱们也是陷入了同样的境地喽?”商突然来了精神“那么如果这列车比作森林,这些小人就是那些小精灵,那么……”
“那么我们找到那个‘神’就能出去了!”Casimir打了个响指说。
“切!怎么可能有‘神’。就算有你要到哪里找?我倒是听人们常说,死人是离上帝最近的人。”商开口讽刺道。
Casimir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望向商,商瞥了他一眼转过头环手抱胸做沉思状。
“等等,我想Casimir的意思是遇到一个特殊的,类似森林里面说过的那种‘神’的东西来指引大家,只要这个家伙出现,那么我们离逃出这里也就不远了!”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兴奋地站了起来,这时候又有几个人进来,慌慌张张的说第二节车厢也快被黑暗吞噬了,这引起了大家的恐慌,有人开始敲打驾驶舱的门呼喊着驾驶员,但是并没有回应他们的呼喊。
这时候商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用余光瞟了眼自己的弟弟,似乎长得还是蛮帅的。她看向沉默不语的花鹤,等待着他说出下一条线索。
“事实上大家都已经遇到过了……”花鹤拍了拍身边装满棒棒糖的袋子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一定是那个售票员,我就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怪怪的感觉。”
就在这时,地铁再次靠站停车,有影子陆陆续续上下车,众人急忙跑过去寻找逃出去的机会,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们依然被封锁在了第一车厢之中,影子又加深了,似乎还朝着第一车厢前进,门缝之中已经出现了黑暗无光的阴影从车门外渗透了进来。人们慌张绝望的向车头退去,吞噬列车的黑暗依然不依不饶的追着人们不停地吞噬列车,直到这第一节车厢的一半才停了下来。
“看来果然是这样……那个乘务员就是关键的那个人!”魅突然恍然大悟“既然她给了我们指引,那么就一定有什么在这节车厢,能够打开那些被禁锢的东西。”
这时的列车已经停过几站,开始花鹤还在数着站数猜测自己的位置,到后来已经完全超出了列车线路应有的站台,这期间人们曾多次尝试逃出车厢,但终究没能够突破那道无形的壁垒。驾驶室中依然无人回应,车中的剪影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他们几个,花鹤等一众人被彻底孤立囚禁在这半截车厢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可恶,还是出不去!”魅奋力的敲击着那道无形壁垒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句充满了绝望的话语。
“冷静一下吧。”花鹤拍了拍魅的肩膀
“滚开!变态死条子,不要碰老娘!”一抹银光在魅的指尖闪动隐现,宛若吞吐着信子的毒蛇,始终盯向花鹤的咽喉。
“哇奥~冷静点小姑娘,不要干傻事儿。”花鹤险险避开魅手中的利刃,摊开双手缓缓向后挪动了一小步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我很冷静!”魅悄然收起手中的利刃,无力的坐回座位上。
“没关系……”花鹤在魅的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根叼进嘴里。魅摆出夹烟的手指也同时出现在了花鹤视野中,紧接着一根棒棒糖便塞进了她的指尖。“未成年人就算了吧。”
这次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棒棒糖反复摸索着。沉默许久之后她小声的说道:“抱歉……花警官……我只是……”
“放心吧,难关总会度过的,我有种感觉,我们很快就能下车了……”花鹤肆无忌惮的点上了那支香烟,反正火警设备应该也不会有效果了吧。列车再次缓缓进展,绝望的人们发现列车停靠在此并不在向前,似乎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人们到站了该下车了。敞开的车门外不再是喧嚣的城市,那道门的外面一片昏暗,只有一盏盏暗红色的应急灯还在闪亮,这里似乎是一座被废弃的车站,这里不属于任何地方,被人们彻底的遗忘、废弃在这里直到永恒。人们纷纷走下车厢,当人们全部下车之后列车再次缓缓开启向着远方隧道驶去。
“看来就是这里了”魅的手间多了一把华美的蝴蝶刀。
“一直跟紧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儿。”花鹤与魅耳语道“卷宗里有些东西太过骇人听闻,我没有说。”
“什么,还有隐情?!”魅惊讶的跟着花鹤随着人流向着车站外走去。
“是的……杀人的那些疯子并不是人……”花鹤说道:“那是些别成了人的魔鬼。”
魅惊讶的看着花鹤然后噗嗤笑了出来“警官,你还是为恐怖小说作家吗?”
“这可不是玩笑,那些东西原本是生者的影子,他们夺舍了原本主人的身体之后便开始肆虐杀人。所以这些人中一定也有那些东西……”花鹤用清冷的余光扫向那些人,魅的眉头也随着花鹤的目光逐渐皱紧。
很快人群前方传来了一丝嘈杂,所有人伫立在出站口一动不动。远处是昏暗的天空,一座死寂沉沉的小镇就坐落在这片沉寂之中。
第二章 第一回 冷泉(2772字)
“您好,我是贵鹤彩的直属上司,我和我的同事们来看看她,她昨天说身体不舒服就一直没来上班。”局长向贵鹤彩的父母出示了自己的警徽道。
“啊,李局快进来。我女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很久了,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问她也不说。”
“二老切莫着急,我们这就去看看她。”李局长带着几名警官一同走进了贵鹤彩的房间。
“我的天啊!这是怎么了……”局长和一众同事刚走进贵鹤彩的房间,便被铺满地板的卷宗复印件和资料惊呆了。墙上挂满了照片,有很多都用红线相互连接,显然是她在查找什么线索。
贵鹤彩无力的瘫坐在墙角,漆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胸前,手机依然重播着花不洛的手机号,但始终对方都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
“是我害了她……是我,都怪我……”贵鹤彩无力的将遮住脸的头发向后拢去,一行清泪滑落脸颊,打湿了花鹤的照片。
李局长走到贵鹤彩身边,捡起地上花鹤的照片道:“你跟花不洛说了?”
“我……”贵鹤彩已经泣不成声,旁边的女警将贵鹤彩紧紧搂在怀里。老局长看着线索墙摸索着手中的卷宗若有所思。
“这案子你负责了……”李局长斟酌许久最终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周围的同事全都愣住了,就连贵鹤彩都停止了哭泣猛然望向局长。她是一名才加入不就得新人,以前一直都是跟在花鹤大叔身后的小尾巴,而此时局长并没有追究私自将卷送发给花不洛以至于花不洛身陷陷阱,反而将如此重任给了自己。
“现在开始汇报你所掌握的信息!”
“是!”贵鹤彩突然一扫之前的颓废和茫然,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开始在线索墙上讲解,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名叫“月泉” 的旅社之上。
“还是打不通么……”莉莉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号图标,那里显示着一个大大的红叉。很显然这里已经与外界隔绝了,今天早上莉莉在窗前看到有人尝试走入那道隔绝外界的阴影屏障,但是都无功而返,据说里面感觉怪怪的。
经过昨晚的事情大家情绪都变得很低落,莉莉也是一夜未眠,反复听着那些幸存者的录音,她知道情况正在向着最早的方向发展。似曾相识的一幕“它们已经混进了我们之中……它们?难道说那些影子是真的……那就太危险了啊……”莉莉看着手中的资料皱眉沉思。
算了还是出去走走吧,她这么想着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起身向着庭院走去。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日式庭院,后门有条小路直通后山。
“日本人还真是讲究啊,中国很多老东西都被遗忘了却被邻国继承下来了啊。”看着庭院里颇为讲究的摆设莉莉不禁赞叹到。
旅馆的一层餐厅中,千尘正在吃着零食,眼看着明匆匆跑来问道:“你看到莉莉了么?”
“莉莉?啊,你是指花不洛么,似乎去庭院了”千尘指了指挺远的方向说道“你还去找她啊,小心这次被打死啊?”
“我突然想起她似乎是警官家属,她随身抱着的那落东西似乎是关于失踪事件的卷宗……”
“啥!卷宗?”千尘突然来了兴致“那咱们快去找她问问究竟,我就觉得她似乎知道什么似得。快走快走我们去找她!”
“恩?那白色的是……”此时的莉莉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正缓缓走上山坡,冥冥之中总觉得会有什么发生,尤其是那个充满白色的梦境,让她下意识的就跟了过去。当千尘和明干到庭院时莉莉已经走出了很远……
莉莉一路跟着那白色影子不断前行,四周林木茂盛给人以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尤其是那个白色身影还在半途中消失了,莉莉急忙追入树林,却是脚下一沉跌进了冰冷的泉水之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莉莉并没有准备好便落入了水中,直接呛了一大口水,头部也撞在旁边的石头上顿时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身边一片冰冷混沌,这感觉如此的似曾相识……
那时候她10岁,家乡遭到战乱殃及。父亲带着她艰难的从一个城市逃到另一个城市,从一座村庄到另一村庄,父亲微笑着告诉她:只要到达安置区他们就能过不再担心战争的阴云,可以有个暂时的栖身之所,不用颠沛流离的在废墟中捡破烂。莉莉一扫倦容拉着爸爸的手朝他微笑。她对此也一直坚信不疑,她们一路向南穿过战区避过乱军,翻过山川河流穿过密林,终于跟随难民的人潮到达了政府组建的安置区。那里混乱嘈杂无数的难民聚集于此,那里有着粗暴士兵的管理和不堪果腹的食物。于是父亲又微笑着和她说他认识了一群人,他们能够把他们送到河对岸的邻国。只要到了邻国他们就能不再挨饿,也许到那边可以找份工资不算多,但是可以养活两人的工作,再找个不算大但安全温暖的小家。莉莉向往那样的生活,她很开心的抱住爸爸的脖子。
那条河很宽,渡河的人也很多,对于莉莉父女来说那就是和平的宽度,是幸福的距离。但是这一夜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也是生命的距离,因为那一夜下起了大雨,河水暴涨水流湍急,无数人从船上跌落河水,莉莉也不例外。冰冷湍急的河水包裹着年幼的莉莉,绝望和恐慌正在折磨者有效的灵魂。就在这混乱和冰冷之中,那双熟悉的大手一把将她捞起。父亲将她的头托出水面,带着莉莉奋力的想着河岸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的动作变得呆滞,喘息变得粗重。虽然成功游到了岸边但是河岸很高,父亲将莉莉拖上岸之后便也没了力气,这里远离人群没人来帮忙,父亲只能扒着岸边暂时喘息。但是河水湍急冰凉,他知道自己成不了太久,看着莉莉焦急的面孔,他微笑着对莉莉说:“莉莉,爸爸是不是很厉害?”
“恩,像游泳健将一样厉害!”看到父亲的微笑,原本慌乱的莉莉也安定下来。
“那,莉莉,爸爸很累。爬不上去了,你去叫人来帮忙吧。”
“恩。”莉莉应声就向着人群跑去,一遍跑一遍大声的呼救。很快就有几个好心人陆续赶来,但是当莉莉带人回到父亲身边的时候,一块顺流而下的木板成为了压块她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虚弱不看的父亲最终被木板带走。人们赶紧上前救助但是为时已晚,莉莉呆呆看着父亲在湍急的河水中几经沉浮,最终消失在了漩涡之中。
就在人们安慰莉莉的时候,突然周围警笛大作,无数刺目的灯光照射像河岸。人们顿时乱成一团,因为这些偷渡者很清楚,如果被那些警察抓住便会再次遣返回国,回到那片混乱的贫民窟。失去父亲的莉莉无人问津,站在混乱的人流中无助的哭泣着。可能对于混乱之中的人们来说,避免撞倒这幼小的生灵便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吧。
“莉莉……莉莉……”一道高大的身影排开人群向着莉莉奔来,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那么高大。
“爸爸……”莉莉呢喃道:“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会来……为什么!!!”莉莉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她抱着爸爸的手臂痛苦着,她渴望再次被这双有力的臂膀拥抱。
“痛,痛,痛!!”然而爸爸却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莉莉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头发还有些湿,后脑勺一阵阵的阵痛感并没有消失,而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攥着明的手臂。很显然明并不能承受一个人在潜意识里发力带来的力道,但是感受着莉莉紧贴着自己的胸部,还是觉得这辈子值了……直到听到自己骨骼不堪重负的声音……
“哎,你听我解释,不是……是你自己抱得我……哎我真没想占你便宜……哎呦……”
“哈哈哈~他真的没有给你做人工呼吸~”千尘看着莉莉几近暴走状态,及时的添了一把火,将莉莉这个炸药桶彻底引爆。
“千尘你这个叛徒!啊~~~”
——
维德兰来到第三车厢的时候,白钟正在跟一位紫色短发的男人交谈,男人推着装满糖果的小车,自称是“乘务员”。
为什么地铁上会有乘务员?黑发男人垂下眼,一言不发的靠在墙壁上。雷尔·格兰抬头看看他,随即将目光投向车厢内。
而雷尔·格兰又为什么决定跟着他?
这个问题不难推断出答案。在这个环境内,曾经受过他恩惠的自己,尽管冷言冷语、不知好歹,却仍是天然的盟友。维德兰扫过乘务员杂乱的糖果车,紫发男人正不紧不慢地回答着白钟的问题:
“我和威廉斯?普通的欺凌关系。”
维德兰·格劳尼卡和雷尔·格兰是由利益维持着的盟友关系,清晰明白。但是偶尔,他低下头对上雷尔的目光,会讶异的感觉到他真切的信任和在意,不正常的超出利益关系的善意。
白钟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先生是喜欢猫还是狗?”
是雷尔·格兰的性格,决定他总是这么轻信别人。还是,这只是金发青年展露出的精妙的伪装。维德兰看了眼雷尔,青年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对白钟的嫌恶。从这个角度看,倒像只温顺的金毛猎犬。
可惜他不是爱狗人士。也不需要任何东西的忠诚。
乘务员的声音也恰好传来:“猫很聪明。”
白钟结束了和乘务员的对话,维德兰的视线迎上他,白钟有些讶异地轻轻点了点头。穗的目光茫然地飘了一圈,最终回到了那一车花花绿绿的糖果上。维德兰注意到她看远处的时候完全没有焦距,大概是视力有些问题。
“那么一会儿见。”,白钟绕过了车子,快步走向了四号车厢。穗小跑着跟了上去,半途转身对着乘务员不舍的挥了挥手。雷尔似乎对女孩的观感还不错,看着对方离去时目光里带着善意。
那善意是真实的吗?
维德兰并不打算过深的探究,说到底雷尔只是想要他的庇护。而他也正乐意照顾一下青年脆弱的生命,还清先前那些误受的恩惠。雷尔是什么样的人,与他无关。雷尔·格兰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是人类还是影子?”,白钟离开后,维德兰走近糖果车,看着紫发的乘务员。
“那不重要。”,乘务员回答道。维德兰意识到乘务员和他一样,懂得如何保持沉默。不止是言语上,连着身体的分寸,都安静而沉默着,不泄露任何信息。他微微皱起了眉。
维德兰斟酌着继续问道:“第五节车厢内有什么?”
乘务员:“在我看来那里和别的车厢无异。”
“如果我走进去会怎样?”
乘务员:“那里是无法进入的地方。”
男人没有被遮挡住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无法进入?无法进入是什么意思?维德兰扫视着男人的面孔,沉默片刻,问道:“你曾经是人类或影子,对吗?”
乘务员点了点头。
他同意了“曾经”这个说法,维德兰想,“当时你走出这里了吗?”
“不确定。”乘务员说。
得不到真正关键的信息。雷尔金色的头发晃悠着蹭到他的侧脸,维德兰皱着眉拉开些距离,忽然问他:“你对糖果有兴趣吗?”
“…欸?…嗯。”,金发青年茫然地应了一声。
糖果里或许有什么线索。
维德兰从钱夹里数了五百美金,又提起雷尔肩膀上坐着的绑着双马尾的影灵,一并递给了乘务员。紫发男人看着钱露出有点困扰的表情,最终给了他五个上面画着影灵的软糖,一个硕大的圆形波板糖和一大袋乱糟糟的各色糖果,袋子上写着“优惠礼包,内含三百五十枚”。
维德兰扫了扫那个糖果车,挑出一袋口香糖和一袋棉花糖,又拿了侧边上大号的拐杖糖,这样他就集齐了大部分的口味。付过钱之后,黑发男人面不改色的把一堆糖果全部交给了旁边的金发青年。
“欸?!”
或许他还能用波板糖防身。维德兰看了眼快一米长的两根拐棍糖和大小赶上穗的脸的圆形波板糖,在心底吐了一个很冷很冷的槽。
字数1400.
§The fourth chapter§
====================
车停了
终点站
已经到了
那么
结局的终点
也即将来临
====================
威廉斯睁开眼睛才发现车厢的半截早已经被影子吞没,但自己却毫无知觉的继续在座椅上睡觉,而当他抬头看清楚车厢号和外面的风景时,他忽然意识到两件事情。
第一,威廉斯不知道什么,自己已经移动到了1号车厢。
第二,车似乎已经完全停了,那么说明现在就是……终点站。
“疼……说起来,脑袋怎么忽然间晕晕的……”威廉斯抬起手捂了捂额头,感觉稍微有点烫,与此同时他忽然注意到本来还在袖子上粘上的一点血迹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开始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呀吼~睡醒了吗?威廉斯~”跟自己完全相同的声音,忽然从脚下传出,紧接着一团黑色的影子在面前汇集成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形,唯一不同的是那张脸上并没有戴着面具,对于他的出现威廉斯几乎吓得想要瞬间跳起来。
“影子?!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只能和我共用一个身体吗?!”
黑威廉斯笑着望着吃惊的人,只是默默地将威廉斯摁在椅子上,将脸凑过去笑眯眯的望着他惊恐想要逃脱的表情,缓缓地吐出来一句话:“我说,你是不是把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扔了出去啊~比如你的头骨什么的,恩?”像是威胁一般的语气,“于是你终于放弃作为“人类”了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想当一个……怪物?那我还真是一点都不欢迎你啊~”
“我扔出去我的头骨……关你什么事……!”
只是下意识的还嘴,威廉斯明显注意到黑威廉斯对于自己的还嘴有些不满意,甚至表情都一瞬间严肃了起来。
“有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脸部继续放大,下一秒威廉斯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嘴唇,然后在自己愣神的一秒又被什么东西滑入了口中。
“唔?!”猛地回神注意到自己被面前这个跟自己完全一样面容的家伙亲吻住,他的舌头甚至在自己的嘴里像是故意的一般舔着口腔中的粘膜甚至勾住了自己的舌头,一时间一种羞耻的感觉涌了上来。
威廉斯抓住黑威廉斯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开,无奈这个吻却被进一步加重,压得威廉斯有些喘不过气,在他因为这个吻而更加头晕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顺势喂入了口中。
“嗯?!……哈!……你……你干什么……”威廉斯终于被放开,他喘着气不敢看黑威廉斯,他现在有点头晕,但比起之前那种有些发烧的头晕好了很多。
“没什么,给你喂了点影子的养料。如果你不吃这个身体是撑不下去的,别忘了这个可是我的身体。”黑威廉斯舔了舔嘴唇微笑着,“如果直接给你吃的话你肯定不会吃的,干脆就这样喂给你咯~”“你!?”威廉斯还没来得及骂出口,黑威廉斯就瞬间化为影子消失不见。
啊啊啊!!够了!走了一个基佬乘务员!现在连影子都是基佬吗?!
威廉斯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擦了擦嘴起身走出车门外打算调查一下这个终点站,然而当他刚迈出车门,他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白钟。
“白钟先生……?!”威廉斯掩饰性的捂了捂自己的嘴,有些惊恐混杂着羞耻望着白钟,“那个……”我的妈!该不会被看到了吧!我不是基佬!!!
“怎么了?威廉斯先生?”白钟微笑着。“脸朝地摔了吗?”威廉斯有些庆幸对方似乎并没有看到刚才黑威廉斯对自己的干的事,张嘴赶紧接道:“啊,不不,没什么……”他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一点,四处看了看周边的环境,“这里是……终点站吗 ?白钟先生你已经转过了吗?”
“正在转,正好碰到了威廉斯先生呢。”白钟依旧保持着笑,让威廉斯稍微有点背后发麻,“要一起吗?”他邀请着威廉斯。
“啊,好……”威廉斯说着要跟过去,并尽力打消自己刚才的产生的背后发麻的感觉,“那么要先从什么地方调查吗?”他四处望了望,然而他除了一些应急的灯以外几乎什么都没看到。
白钟忽然把手里的手电递给威廉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最有调查价值的还是威廉斯先生你啊。”
“?!”
威廉斯感觉到了危机一样迅速后退,“你是……谁?”他尝试着问道。刚刚的感觉不会错的,这个人真的有点危险,不像是白钟一样的感觉。
没错,威廉斯,你最好离这个家伙远点。现在的他对你来说就是个危险。不许给我伤到身体。
黑威廉斯的声音在耳框中提示着。
“白钟,不过大概和你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难不成,你是别的影子?!”
“怎么会,我是人类啊。”白钟笑着摊了摊手。
“唔……”威廉斯感觉自己如果再靠近一步接下来只会更麻烦,只好保持着距离,“你的感觉完全不对……还有,我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了,我所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们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说,这里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啊。”白钟笑着解释,“倒是威廉斯先生为什么会那么紧张?”他的眼睛中闪着不同于平常一样的光色,紧盯着威廉斯,让威廉斯这一次竟然选择相信了黑威廉斯说的话。
“因为,你跟平常的白钟先生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影子那家伙告诉我如果是平常的话还好,现在的你明显对我来说很危险……白钟先生,如果是开玩笑的话就算了,你现在的语气完全不像你……”
“威廉斯先生说的平常是指什么?衣服?瞳色?啊啊,虽然我很想说句这是玩笑,但是先生你大概也不会相信吧。”白钟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但说出的话却让威廉斯只能继续相信黑威廉斯了。
“那是肯定的啊~”威廉斯忽然被一团影子拦住,影子中传出了这么一句话。黑威廉斯暂时实体化挡住了威廉斯的身形,他一面盯着白钟,一面对威廉斯说:“威廉斯哟~我告诉你几次了,要小心这家伙。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人可不是之前的白钟咯。”
“啊,你就是威廉斯说的影子?正式见面这还是第一回吧。”白钟歪了歪头,笑着,他似乎对黑威廉斯很感兴趣。
“呀~你好呀~很抱歉我之前力量不够,除了跟这家伙抢一下身体主动权以外也没什么能力,现在这附近的影子足够多,我也就透透风咯~”黑威廉斯同样微笑着,他转了转手里的小刀,把小刀硬塞进威廉斯手里。威廉斯看着手里的小刀,一时间不知所措。
“在我看起来你现在的情况更无害一点,影子小生物。”
“噗……哈哈哈哈!天哪!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有趣的人!好吧!呼呼!那么,威廉斯~换人啦~”黑威廉斯化为影子钻进威廉斯的身体内。“什……?!”威廉斯还没来得及阻止,身体就已经完全吸入了影子。黑威廉斯拿到了主动权,挥了挥手里的小刀。“那么,演出开始~”
白钟摊了摊手,“我现在道歉能有用吗?”
“好呀~”黑威廉斯眯着眼睛笑出来,“不过在那之前我先给你唱首歌吧~”手中会着小刀打着拍子,黑威廉斯唱着一首带着死者临死的眷恋的感情的曲子,然而当曲子唱到一半时,他忽然停止了唱歌。
影子……住手!就算他不是平常的白钟!你也不能再伤害人类了!
威廉斯在身体里试着争夺主动权,然而也只能逼迫黑威廉斯停止了歌唱。
“怎么停下来了?”白钟似乎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反而继续笑着。
“该死……威廉斯你别碍事好不好!”黑威廉斯对着自己骂了句,紧接着一脸严肃的抬头看着白钟,同时手中的刀也指向了他。
“你这个人,杀过人了吧。”
“......小影子你怎么看出来的?”白钟笑得有点可怕,他把手里拎着的箱子放在一边。
“我和威廉斯的记忆是共同的,尽管有的时候我可以适当模糊一些威廉斯的记忆,但是不管是我们俩谁,都能从之前你的眼中看出,你曾经有过重要的人死去。”黑威廉斯微笑着,“我唱的歌,并没有什么力量,而是一种心理暗示,那么如果你对这首歌无动于衷,那么只能说明你曾经杀过人,所以才不会对死人的感情有所共鸣。”
“啊,曲子是不错。不过这么用的话有点可惜了。”白钟把手伸向了口袋了里。
“可惜的让我想要杀掉你。”
“啊哈哈~别急啊,白钟先生~你杀不掉我的。”黑威廉斯继续转了转自己手里的小刀,“我又不是只会这一个曲子~”
白钟的直觉告诉他再听下去有危险,冲上去还是尽量避免?“还是免了,我大概买不起票钱。”
“我记得19HZ可以让视线模糊出现幻觉,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唱唱看足以与人的内脏共振的曲子咯~小心别把血吐到我身上哦~白钟先生~”威廉斯快速后撤两步,吸足一口气,口中唱出一种不成调的曲子,他先是把曲子的音波控制在19HZ,紧接着不断加强。
“啊,那就没办法了。”白钟从口袋里掏出刀子,向前迈了两步,然后猛然用手掐住了威廉斯的脖子,试图阻止对方的歌声。
“咳咳……哎呀~被先一步动手了啊~”黑威廉斯动了动嘴唇勉强挤出来一句话,“不过,你最好把你的脏手从我的脖子上拿开。”面具后面散发出黑色的雾气。没错,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完整的人类触碰到我的身体!
“是威廉斯的吧,小影子?”白钟依旧笑着,他把手松开,向后退了两步。对于白中的这种行为,黑威廉斯稍微有点庆幸,最起码他并没有继续下去。那么为什么他没有继续,他是不是知道了我要做什么?
“咳咳……”黑威廉斯咳嗽了两声确认嗓子并没有事情,严肃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嘲讽,“威廉斯的?哈哈,你之前没看见过那个头骨吗?他的身体早就成了影之森的肥料,这具身体可是彻头彻尾都是由影子构成的。”
“那可真是遗憾。虽然我并不希望再发生什么让自己感到讨厌的事情,但是影子先生你的能力太碍事了。”
影子!说真的!不要继续伤害人类了!
身体里的威廉斯的声音继续叫喊着。
“我说过你杀不掉我的~”黑威廉斯笑着,“不过,现在有个威廉斯吵吵闹闹的,我可不想伤到身体~ ”小刀忽然消失在影子里,他退了退步离远了一点。这样继续下去力量也不够,加上威廉斯一直在抢身体的主动权,根本不能继续打下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白钟把手里的刀子捅了过去。“对吧,小影子?”
“?!”对于对方敢出手这一点尽管黑威廉斯已经做好了防范措施,但他注意到自己的身体还是被对方的刀子捅到时,也是不免的一惊,转过头看了看对方握着的刀,“你是在,挑战我的极限吗?!”周边的影子汇聚在他的脚下。
那把刀并不是真的刀而是一个变魔术的道具而已,黑威廉斯尽管很愤怒但也有些庆幸。
白钟抬头笑了笑,把刀子收了回去。“你说呢?”接着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瑞士军刀。“这样大意可 不行啊。”
duang——一个椅子砸到了两个之间。
“好孩子不能打架哦!”
黑威廉斯转头看向扔来椅子的人注意到是一个小女孩,似乎之前还见过,名字大概叫做……穗?
“啧,还有其他的家伙在啊~嘛,白钟先生,这次就先放过你吧。”黑威廉斯脚下汇集的影子形成一把刀的形状悬浮在空中,他的右手在空中画着拍子,手忽然向下一挥,刀朝着白钟的脑袋飞去,与此同时,他脚下的影子迅速包裹起他。
白钟凭着直觉向一边侧了侧身,但是刀还是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还不算深的伤口。快速的捂住刀口 ,“我可没觉得这是要放过的样子。”
“嘛,还会再见面的~拜拜咯~”黑威廉斯随着影子迅速消失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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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威廉斯移动到了一个比较安全并且人员稀少的地方时,迅速从威廉斯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在一旁实体化。威廉斯立刻掌握了身体的身体的主导权,转头瞪着黑威廉斯张嘴就想要骂出来,结果却看见黑威廉斯靠着墙跌坐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你……你没事吧?……”
威廉斯赶紧凑过去蹲在在旁边看了看黑威廉斯,他不喜欢黑威廉斯,但是至少脱了黑威廉斯他们才能撤退,他不得不承认刚才的情况来说,如果是他来对付白钟肯定已经死了。
“闭嘴安静点,从刚才开始就吵吵闹闹的,咳咳……身体没事吧……”黑威廉斯询问者,上下看了看威廉斯确认身体并没有受伤于是招呼着周边的影子修复自己的伤,“所以我就说,你是真的傻。”威廉斯忽然莫名的觉得有些惭愧,干脆坐到了黑威廉斯的旁边。
“你的头骨……那个是你的力量的一部分,如果有了那个,你的力量就会很强。白钟那家伙似乎有很强的直觉,但是如果有那个头骨的话,根本什么都不在话下。你看看你,你为什么就把他扔出去了呢?威廉斯哟,在我不在的时候你的脑袋是不是被撞到了?还有,我告诉过你好几次保护好你自己,保护好身体,你是故意的吗?咳咳!”
黑威廉斯有些着急,以至于他又吐出了几口血,威廉斯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说,许久之后,他忽然挪了挪身子朝黑威廉斯那边靠了靠。
“虽然我不会原谅你杀人,但是……你保护了我……肩膀……暂时借给你……而且我的结局我自己来定……”
“啧……搞得我爱管你,不要说了,我也很讨厌你。”
尽管黑威廉斯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还是一头靠在了威廉斯的肩膀上,“这个我就借用了。”这次的对话并没有讥讽,反而认真了许多,威廉斯甚至因为这个开始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这个影子有了一些别的看法,好吧,基佬这个想法他是不会改的。
“啧,你刚才在心里骂我基佬了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强吻你?反正也是同样的脸~”
“唔!”
“好了,不闹了,我要休息,唱歌吧,威廉斯。”
“……”
威廉斯沉静了一会儿,果然还是张了张嘴唱起了一首曲调平缓让人心情容易平静的曲子,然后他注视着远处,他注意到,外面似乎……有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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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吧
这终曲
尽情演奏
那么
结局的终点
就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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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169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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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价交换吗?”雪奈狡黠的笑了笑,“说不定能从我这里换到更加珍贵的东西喔?不过——”她话锋一转,“在此之前,用情报先来换糖果如何?”
雪奈这么问,是有所计划的。她一开始见到真一时,就觉得这幅笑脸不会是他的真心。如果这么问的话,心里真的负担着什么的人,就该有所动摇了。她暗中观察着我妻真一的表情,她先是看到他露出了些许不自然,如她所料,之后转开了视线和话题。
不管什么问题都拒绝回答吗,真一先生?
"我总觉得从哪里见过他。"似乎是为了确信什么,又似乎是为了圆谎,他补了一句。
"我没有这种印象。"雪奈摇摇头,她继续观察真一的反应,"没准他是你的观众?"
真一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常人不该具备的冷漠神色:"我从来没有兴趣记观众的脸。"
她觉得自己和这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远了。
那之后他说的所有话她都没听进去一个字。他脸上闪过的悲哀的残像,已经深深的印在她的心里了。那句散发着寒气,展露出锋芒的话,与我妻真一至今为止的所有表现完全相悖,但她两年来的游历告诉她,这是那个人真实的面目。她深信着,谎话是不可能脱口而出的。因此她也深信着,真话会在一个人最混乱的时候说出。
真一...先生。
她担忧的看着男人的侧脸。
你很痛苦吗?
心脏猛烈的在胸膛里乱撞。雪奈试着活动已经麻木的双手,尖锐的刺痛令她清醒了一些,手腕被束缚着的地方留下了温热的液体,是铁荆棘。她小心的移动手指描摹着绑着自己的铁管,黑暗中渐渐构成了它的外观图像,停在某处仔细感受,它散发着微不足道的热量,看来是暖气管吧。
她想叹气,却别无他法。她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嘴里也被塞了布条。所幸那个人还没有夺去她的听力,她竖起耳朵接收外界可能发出的一切信号,以便锁定目前的位置。可惜除了嘀嗒嘀嗒的水声,她什么也听不到。
啪嗒——啪嗒。皮鞋敲打着地面。
什么人走了过来。
呲——啦——
金属铁架被猛的拉开,在水泥地上划下苍白的一道。
“我亲爱的女朋友,风间雪奈大小姐。”岸谷半跪在雪奈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雪奈皱起眉头,脑内乱作一团,严重的耳鸣让她什么也听不见。
“我——说——啊——”耳边一阵热浪传来,她下意识的避开,头却被按住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空旷的屋子里,除了水声,一片死寂。
“说话啊?!!”岸谷掐住了雪奈白皙的脖子,殷红色从按压的地方扩散开来,他欣赏着雪奈近乎抽搐的姿态,在她几乎昏迷的时候放了手。“哦对,你说不了话来着。”他松开了缠在雪奈眼上和嘴上的布条,蹲在一旁看着大小姐的胸脯上下起伏,面色憔悴。
“说点什么吧?”岸谷的语气似乎有所缓和,像是耐心等待猎物气绝的狼。
许久,雪奈缓过气来,她咬了咬嘴唇,问:“七番,你有多讨厌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岸谷七番狂笑着,突然把脸一板,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冷漠的神色。
“讨厌到想把你那多事的舌头割下来。”
我妻真一盯着窗玻璃中自己的脸,咬紧牙关。
“真一先生?”她觉得自己必须把他带回来。
真一并没有听见少女的呼唤。
“喂...真一先生...?”如果他的痛苦是因自己而起的话。
"该死,我到底在做什么!"真一怀着怒气一拳砸在窗玻璃上。粘稠的血液蘸在玻璃上留下鲜红的印记,以结实著称的钢化玻璃也颤抖起来。真一拿开攥得死死的拳头,白色的手套已然染上了血色,他的手在空中垂着,指尖落下一滴鲜红的血珠。
——很痛啊。
真一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想再解释任何事了。
——伤口捂着不管的话,会化脓的。
雪奈托起那只手,揪着流血的指尖摘下了红白相间的手套。她看见真一下意识的缩了缩手,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拳头上。
——好凉。你内心的温度,也一直是这样吗?
雪奈将摘下来的手套折成条,小心翼翼的绑在真一的伤口上。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她不禁握住了真一的手。
——真一是个温柔的人。
我妻真一低头,弯下腰慢慢靠近雪奈,抬起完好的左手环抱着她,用低沉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空气似乎凝固了。
雪奈捧着真一的右手,清晰的听见了对方的心跳,还有自己的。
——我也想更加的……
真一默默抽手后退几步,转身坐下。
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毕竟,过分刺探别人的痛处受到的苦头她比谁都清楚。
她最后关切的看了看坐在那里,帽檐压得比平常低了不知多少的真一,眼里染上几分怜惜的色彩。
真一,
那些话,
我一定要亲口对你说。
她带上行李,悄悄的走向第三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