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3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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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尤其是逼人拼命的工作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狱。像小公务员一般整日于写字台前费尽心思掉光头发撰写文书便罢,像建筑工人一样风餐露宿筋疲力竭搬砖头也罢,而要命的是,这个工作既需要绞尽脑汁考虑策略,又需要暴力追逐和敌人硬碰硬,工资勉强糊口却鲜有加成,五险一金保障却时不时遍体鳞伤躺入病床——简单来说,身心俱疲。
我妻真二现在正处于快倒下的边缘。双腿像一千五百米冲刺时那样,酸痛,疲软无力,却超脱快要摊倒的意识还在艰难地挪动着,不知是意志坚定还是本能自尊的驱使。他用武器勉强当手杖支撑着,另一只手拖着一麻袋,里面塞着他不眠不休四十八小时才好不容易捕获的「猎物」。
累得快死了。
身体被掏空,连拖拽重物前进的喘息也变得无力,听上去像是在不停叹气。后脑痛得厉害,注意力集中得太久,头好像被两面墙挤着。眼睛有种快被撑爆的水球张力,眼皮不断地往下掉。意识朦朦胧胧的,片段式的感觉一帧帧一闪而过……
麻袋里的家伙醒了,不停地扑腾,让他的前行变得更加艰难。他强忍着倦意,停下来,狠狠踹了不安分的家伙一脚。
麻袋又恢复成死物。
圣诞老人也是蛮辛苦的,不过自己更像是吃力却落不得美名的麋鹿。真二悻悻地想着。那些都无关紧要,赶快把那家伙送到老大那去,然后把两天连轴转的睡眠都补回来。
顶着春日的暖阳,穿着脏兮兮的有些划破痕迹的毛领外套,真二总算到达了基地。
“辛苦了。”
DR.D像往常一样留下一句不只是发自真心还是象征性安抚下属的话,便回到实验台前继续他的研究。
面前这个人是台不折不扣的机器,无论是情感,还是总是埋头工作的行为。这台机器仿佛永远都不会因为电量低而停止运转。
而他身为纯种人类,在两天没睡加超额体力脑力劳动的压迫下就快晕得动不了了。真二把手放到身边的实验桌上作支撑,但由于他着实没有精力留意桌上有没有障碍物,手指哐地撞上了金属栅栏触感的东西,并且滑了进去。
真二往回抽手,关节却被卡住了,他转过身面对实验台,用另一只手扣住桎梏手指的笼子,耷着眼皮想将手指从阻碍他回去睡觉的屏障中拯救出来。
笼子里面有个小家伙,被笼子的震动吓得上蹿下跳。加倍的震撼传回,手指关节被纤细的铁丝刮擦着,真二痛得一气之下狠狠摔砸笼子。兔子被吓得更厉害,似乎还急了——
真二手指一阵刺痛,根本不像是普通兔牙的尖锐物一样的东西扎了进去。感觉像是化验从手指抽血一样,被锐物刺破后,用窄窄的硬吸管一点点挤出挑入,痛得不行。他大叫一声——表达上是如此,但没什么气力听上去依然好似叹气——猛得把手成功抽了出去。
关节被狠狠刮过,留下两道雪橇驶过纯白雪地那般清晰的红印。倒霉透了,指尖还有聚成圆球状水滴的血渗出。真二自认了厄运,直接用拇指将它抹开,转头顺口问道:
“博士,这兔子是……”
“实验体第VVZ号。”
“不……我不是问这个来着……”
真二声音越来越小,体力似乎已经降至红色警戒线。他放弃继续纠结下去,乖乖地、也是刻意地将手插进口袋,什么也没碰,摇摇晃晃回到房间。
已经早上九点。猫山不在,他又感到运气不错——能睡个没人打扰的安稳觉了。
已经看到床铺,看到希望,他的神经又松弛了些。朦朦胧胧地把外套搭上椅背,他直接向后一仰,像吸盘一样粘在床上,扣着领带结的手还未将它拆开,便慢慢滑落下去……
困意伴随着指尖未散去的疼痛席卷而来,变成朦胧,又变成如梦似幻的眩晕,像棉被一样裹在身上。
似乎全身如颓墙般坍塌了,思考力和感情全部被排出体外,身体仿佛将要被带到某个地方去。
方向迷失,被一种非我的意识所操控,现实感渐渐淡泊。
——奇怪?我在干什么?我在哪里?这是什么感觉?
……
他的身体脱离意识,跨越了某条界限。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来,五百円硬币宽度的光束不偏不倚照在苏我祈脸上,不断升温,又不断变得明亮。
然后他被透过组织强行向眼皮内透光的太阳亮醒了。他断断续续地吐了口气,放下抱了一夜的枕头,伸展开保持一夜环抱姿势而有些发麻的手臂。
——八点半了啊。
他睡眼惺忪,眯着眼一瞅闹钟,悠闲地感叹道。最近任务都没派到他头上,又是一夜安稳的睡眠,又是平和悠哉的一天。相比之下,一周内连续被派了两次任务还彻夜未归的某人真是可怜……不,活该。
他翻了个身爬下床,打着哈欠往衣架走了几步,顺带用袖口抹了抹流出的眼泪。而路过房门边时,他突然意识到某种异样,猛地刹住步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门开了一条缝。
就像出猎时被躲在暗中的敌人窥伺着那样,他感觉到危险胁迫的气息。
虽然记不清昨晚有没有好好上锁,但睡前门是关着的,这一点他确信无疑。难道有谁在他睡着的时候进来过?
祈立刻跑到桌前确认自己重要的东西是否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钱包、武器、蛋糕店的会员卡……没有问题。
——莫非是被风吹的?
既然东西没少,他便没太在意这件事——毕竟基地里没有那种溜进来拍人睡颜取乐抑或用来敲诈勒索的变态(大概)。
他顺手关上房门,转身却发觉自己柔软又舒适的床上正窝着一个小生物。它蜷缩在祈刚刚躺过的地方——那里还有体温的余热,被初春的阳光照着,温暖得像是躺在火炉旁的地毯上。
它轻轻地呜咽一声,拽了拽黑色毛绒外套,蹭着床单,借高级床垫的弹性上下轻轻颠簸。没错,它竟然穿着衣服。虽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祈攥紧拳头,指甲扎进手心——痛楚好好地传了过来,这的确是现实。而无论是外套、衬衫、颜色不入流的领带、还有西裤、皮鞋——它竟然穿着鞋踩了他神圣的床铺——都跟某人的打扮如出一辙。
就连小家伙的发色,以及半睁眼状态下里面透出来的翡翠色也……唯一不同的是,它只有兔子大小——差不多是手伸直,从手腕到指尖的长度——以及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白色兔耳,身后外套下面藏着毛球状的尾巴。
它看上去困极了,却又无法入睡。祈把它拎起来,它吓了一跳,悬在半空不停扑腾身子,挣脱他的手指后落回床上,低着头,一副跪座的姿态。
祈对小家伙的存在感到难以置信。兔子?不……这明显是人形,可人类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尺寸……?
“……真二?”祈趴上床沿,试探性地问着,戳了戳兔子。
“……?”
小家伙歪着头,耳朵顺势摇晃了一下,如被微风吹拂起的风铃,仿佛能闻见悦耳的叮当声。它半睁着眼睛,架在小小鼻梁上的眼镜向下滑了滑。
它好像根本没听懂祈在说什么,不一会就原地趴了下去,身子弯成虾子状,手肘和膝盖贴在一起,耳朵随着窗帘被风带起的节奏摇曳。
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兔子的头顶。碎发蓬松而顺滑,耳朵毛茸茸的,还会摩挲他的手指,带来温柔的触感。小家伙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嘟着嘴爬上祈的手臂,又跑到肩膀上,蹭了蹭祈的脖子。
“喂……很痒的……”祈抱怨道,语气中夹杂了些许愉悦的情绪。他偏了偏头,脸颊蹭着兔子的耳朵,抬手轻轻抚摸着它。
叮咚——
门外不知谁按响门铃。他起身,示意兔子回到床铺,小家伙却抖抖身子,呜咽一声,紧紧抓住祈的兜帽。
无奈之下,带着肩膀上的兔子,他打开房门。
“博士有派任务,尽快启程。”
布伦希尔德一身已经就绪的行装,气场凛然,淡淡传达道。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祈肩膀上的小家伙,在很短的一瞬间皱了皱眉头——她对会出现在苏我房间,长着兔耳的真二缩小版玩偶感到不可思议。
小家伙睁大眼睛望着布伦,双手撑在盘坐的腿间,晃了晃耳朵。
“我知道了。”祈察觉到对方与冰山气质格格不入的一点惊愕,想了想,解释道:“啊,这个……它……”
“真二?”
“呃,我也不清楚,但是……”
兔子突然站起来,仿佛是对布伦希尔德的呼唤做出反应,他借着祈的肩膀,一跃扑向她,抓住她的发梢荡来荡去,又因为害怕坠落而微微颤抖。
布伦希尔德拽着它的毛领将它拎起来晃了晃,小家伙四肢悬空,仿佛被钩子吊着,无辜地望着布伦。大概是她一直板着脸,不像刚刚祈那样和善,它以为对方生气了要将它丢出去,眼角渗出泪花。
“猫山呢?”布伦希尔德盯着兔子,没有理会它不知是假惺惺还是真的胆小的可怜装——想了想平时的真二,她觉得前者更有可能。
“猫、猫山?”
“猫山看到这样的真二会很兴奋吧。”
不妙。不知为什么,祈有点可怜它。如果猫山真的看到,小家伙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虽然祈和真二有些过节,但兔子是无罪的,何况变成兔子后和本人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真二该死,但兔子是无辜的。
“任务。”祈好心地提醒她,暗示布伦希尔德不要去管猫山。
“……”布伦希尔德松开了兔子,它趁机跳到她肩膀上,用碎发蹭了蹭她的脖子,又按起了她的脸颊。很柔软,很水润,只可惜包围这张可爱的脸的气质有些……
布伦希尔德觉得它十分碍事,把兔子拎起来,想让它离开自己。在脱手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好地蹲下身子,将它安稳地放在地面上。小家伙亲了亲她的手指,好像在表达感谢。
“………我们,走吧?”
祈看着这微妙的场景,表情微妙地说道。
▪时间线不明
▪大概是雾岛加入鹰组前的故事
▪bug很多,求别打
▪错别字估计也很多,别捉(喂。
▪文风千变万化(啥。
▪章节字数:5238
▪
如果被发现了的话一定会被杀死的,她明明是知道的。
我这样的人是根本没有容身之处的,我明明是知道的。
▪
“啊……啊……怎么……”
四处都是燃烧的火焰,高温下金属融化后散发出刺鼻的味道。真白冲进了废弃工厂里,谁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进到这个已经十分危险的火场里,但至少她知道,这些火焰是无法杀死她的。
而这被烈火包围的废弃工厂里还有其他的人,有着爬行动物一般金色瞳孔的男人现在的样子已经完全偏离了人类,他的背后一双巨大的覆盖着鳞片的翅膀正在舒展着,一条黑色的尾巴抽打着地面,就连他的手上,脖子上也蔓延着黑色的鳞片。
“哈哈哈!”男人发出了似乎很开心的笑声,“你真的很厉害啊,明明只是个人类既然能伤到我,你是什么?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做到的范围了吧?”
男人受了伤,一把也许是从废弃工厂的某处找到的刀刃已经有些生锈了的镰刀刺入了他的肩膀处,也许还差一点就可以伤到男人的脖子了吧。
男人一边笑一边把伤到自己了的镰刀拔了出来,血喷溅了出来,而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一样,把手里的镰刀扔到一边。
“真是遗憾啊,要不是有鳞片的话也许整只手都被你弄下来了呢。”
男人嬉笑着,血似乎染红了整个废弃工厂的地面,但这些血也不止是他的。
“雾……岛……”
真白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在翻涌,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视线的前方,身着校服的少年倒在了地上,浑身是血,而他的胸口处就像是被开了个洞一般,血不断地流了出来。
▪
要是……我没来到你的身边。
要是……我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你的生活里的话。
“为什么……”真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唉,真的来了啊!”黑发的男子就像是才注意到真白一样,转过头对他露出了笑容,“不过真的和学弟说的那样,你才是元素使啊,我还以为是情报错误呢!”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啊!!!”真白发出了咆哮声,她的身体颤抖着,她充满了恐惧,然后又出奇的愤怒,“他只是普通人啊!!普通的人类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杀了他啊!!!?”
雾岛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啊!是个温柔的人啊!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啊!!但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啊你生气了啊。”男人像是没有感受到真白的愤怒一般,笑着的继续说,“你现在的表情终于有一点像‘鬼’了呢,我啊一开始看照片的时候就在想,那个少年根本更像‘鬼’一点啊。”
“那个孩子,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啊,冰冷的什么都没有注视着,完全不像是人类的眼睛。”
“所以我就想,把他也杀掉吧,就算他不是元素使,杀了他也说不定能把你引出来。”
“但是你真的来了啊!明明这孩子那么努力把我引到这个废弃工厂来然后把工厂点燃,啊啊真遗憾啊,这么厉害的人竟然只是普通人。”
“就因为这种……理由……”不正常,眼前的人明显不正常,或者说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个怪物,“就因为这种理由你就……你就杀了雾岛吗!!?”
“要不是你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话,他也不会遭遇到这种事情吧。” 黑发的男人说道。
…………
“说到底,都是你的错把。”
“你们这样的元素使啊,不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
……
…………啊啊,我知道的啊。
要是我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要是他根本没有遇上我的话……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的。他会继续着自己的生活,‘真白’这样的一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于他的生活里,虽然是个笨拙的人但是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要是我没有来到你的身边的话……你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不幸啊……
“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啊……”因为好不容易才得到自由的啊,好不容易有机会融入人群,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啊,“全部都是我的错,我是知道的啊。”
真白开始朝着雾岛的那边走去,她的身体也像黑发的男子一样开始异变,身上出现了奇怪的红色花纹,头上长出了像是神话中恶鬼一般的犄角,最后连巩膜也变成了黑色。
“但就算再来一次,再来一百次一千次——我也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啊!!!”
“不可原谅啊……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啊!!!”
“把雾岛还回来啊!!!!!”
▪
恶鬼发出了咆哮声,与漆黑的巨龙撕咬在了一起。
▪
……像她这样的人,是不存在容身之处的。
小的时候因为莫名觉醒了可怕的力量而被强行从父母身边夺走,在那个叫做研究院的地方呆了不知道多长的地方,好不容易逃出来以为能从此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只是偶然看到了总是一个人呆着的他。
一开始只是感兴趣而已,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后的好奇心泛滥,以及得意忘形让她站在了他的面前,学着普通人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朝他伸出手,之后也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伪装成普通人的样子。
太过于虚伪,太过于恶心。
幻想着时间能够停滞,想象着这个日常能成为永恒,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却无时无刻都在心里祈祷着欺骗着自己对自己说这他们渡过的每一天都不是虚假的!
但就算是自我满足也好,自我欺骗也好,但就算是虚假的也好。
但是那天他们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那不习惯的别人的手的温度,真的真的……
好温暖啊。
▪
夕阳西下,火焰还在继续燃烧着,仿佛要把一切都吞没在夕阳之中一般。
“已经结束了啊……说实在的,明明是个没有经过任何战斗训练的元素使,能战斗到这个地步确实做的不错。”
漆黑的巨龙还站在那里,男人的身体看起来比之前的更加异形,他的右翼被折断,他的手也变成了布满鳞片的利爪,而他真正的武器确实一长一短的两把日本刀,他的力量甚至已经强大到能够影响到自己的武器,那漆黑的刀刃能斩断一切。
赢不了……面对这种怪物……根本赢不了……
伤痕累累的真白倒在地上,她的左腿小腿以下的部分以及右手都不在了,腹部也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就这样放着不管,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而对方顶多看起来有些狼狈而已,如果不是之前雾岛给他的肩膀造成了伤害,真白也许连把他的右翼折断的机会都没有吧……真的是怪物啊……
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她已经连痛苦都有些感受不到了,大火已经开始蔓延到她们身边了,就算眼前这个怪物不立刻解决掉她,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或者被火烧死吧……
▪
“很痛吧?”男人身上的异变开始减退,他的双手恢复成原样,脖颈与脸上的鳞片也消失了。虽然肩膀的部分鲜血淋漓,但就算折断了他的右翼,只要他还活着,过不了多久又会恢复原样。
“要怪就怪自己是个元素使吧。”男人走近倒在地上的真白,“元素使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与这个世上,这种东西的存在,只会带来不幸而已。”
“再见了——可怜的少女。”男人举起手中的长刀,金色的瞳孔不带怜悯的看着她,“与你重要的人一起,死去吧。”
▪
鲜血四溅——
▪
“什么——!!!?”
突然飞过来的镰刀在男人失去了鳞片的手臂上割出了巨大的伤口,之前失去了意识的雾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扔出了刀刃都有些生锈但仍然足够锋利的镰刀,没能躲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的男人咬咬牙,后悔之前没有确认雾岛是不是真的死了。
而他再次睁开眼时,雾岛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手里握着的是锋利的镰刀。
“不要——碰真白啊!!!!!!”
那双蓝色的瞳孔,此时就像是真正的【鬼】一般,凶狠狰狞的看着他。
下一刻,镰刀的刀刃劈下,落在了男人的右眼上。
“啊啊啊啊啊——”他发出了咆哮,抬起拿着另一把刀的手准备反击。
而他的刀没能落下去,一只已经异变了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刀刃,死死的抓着,不顾鲜血流下。明明都已经失去了左腿的真白也不知为何站了起来,扑向了男人,失去了右手和左腿的她唯一还剩下的武器,就只有那同样变得锋利的獠牙了。
獠牙咬住了脖颈,镰刀刺穿了右眼。
男人这才想起来。
▪
他的面前,有两个【鬼】。
▪
“可恶啊——+!!!”
男人的身体再次开始异变,黑色的尾巴把雾岛甩向了一边,短刀刺向了真白的喉咙,在她撕咬下一大块血肉的时候将她狠狠的踹开。
而此时,被肆虐的大火燃烧的废弃工厂开始支离破碎,巨大的钢筋开始落下,隔开了男人和雾岛与真白。
“啧!”男人捂住自己流血的右眼,大火已经理他近在咫尺了,再这样下去连他都有危险了。
要放弃吗?那两个人的伤势肯定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么大的火他们肯定也没办法逃出去。此时废弃工厂外传来了声音,是救火车与警车的鸣笛声,碍事的家伙们也来了,这下是真的要撤退才行了。
男人后退了几步,他的伤势也不轻,但还没达到无法行动逃出这片火海的程度,他看了眼大火的对面,最后是他大意了,那两个人最后的反扑确实让他受了创伤。
“那个少年……”特别是最后雾岛攻击他的时候,他看见的那双眼睛,虽然只是一瞬间,他确实从心里感受到了战栗,“到底是因为想保护她……还是因为本能才继续战斗的……”
但是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两个人能逃出这片火海的几率也几乎等于零了。
而且……就算逃出去了又如何?至少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元素使的。
“所有的元素使……都应该消失!”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男人还是转身离开了这片肆虐的火海。
▪
而大火的另一侧,如同那个人所说的,燃烧的火焰离他们已经近在咫尺,已经失去了移动能力,甚至连移动都十分艰难的他们,已经没办法逃出去了。
真白睁开了几乎被鲜血黏住了的双眼,离她不远的地方雾岛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以那种伤势还站起来继续战斗……说是乱来还不如说是不要命。
是啊……我们……都快死了呢……
“雾……岛……”
喉咙已经没办法完整的吐出一句话了,刚刚的短刀刺穿了她的喉咙,她现在嘴中全是鲜血。
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啊。
少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失去了右手和左腿的她现在连站立都无法做到,只能狼狈的用仅剩的左手和右腿挣扎着爬行。
▪
这样的世界,要是除了我和你以外,其他人都消失不见了就好了。
▪
真白伸出了伤痕累累的左手,握住了已经失去了意识的雾岛的手。而就算在这片肆虐的大火中,能感受到的温度也只有一片冰冷。
好奇怪啊……明明以前,是那么的温暖……
真白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名叫眼泪的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流淌了出来。她紧紧的握住了那只已经变得十分冰凉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温度分给他一样。
这个世界,要是只有我们就好了,要是其他人都消失了就好了。
这样,一定就不会再有其他的不幸了了,再也不会受伤,再也不会疼痛,再也不会哭泣了。
“不……不要……死啊……”
原本的声音现在只剩下一片模糊和沙哑了。
不要死啊,不要死啊,求求你不要死啊。
真白看见了雾岛受伤的地方,是心脏的地方。
▪
我会把心脏给你的,所以……
不要死啊。
▪
少女闭上了眼睛,紧握着的手到最后都没有松开。
最后,少年少女仿佛再火海中,被夕阳吞没了。
▪
▪
——Fin?——
▪
▪
……
…………
【喂,听说了吗?】
“什么?”
【之前你狩猎的那个和元素使在一起的人类,醒过来了。】
“唉,真厉害呢,在那片火海里竟然还活下来了。”
【虽然很长时间里都处于重度昏迷就是了。】
▪
黑夜的城市里,高楼的顶部,那个男人站在那里,依然是一身漆黑的颜色,那双金色的爬行动物一般的双眼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不同的是,他的右眼的地方留下了伤痕。
男人笑着说,“无所谓,现在他又不是狩猎对象。”
【我说啊。】
“什么?”
【你,上次是故意放过他们的吧。】
“为什么会这么说。”
通讯器里的声音沉默了一下,【真的想要歼灭的敌人的话,你会不择手段的杀死,就算对方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也是一样的。】
听完通讯器里的人说完后,男人发出了笑声,那个声音越来越大,但在一片黑暗里反而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呐,你知道吗?”男人说,“我那天啊,见到了【鬼】了。”
“冰冷又凶狠,残虐又狰狞的——蓝眼睛的【鬼】。”
▪
“我那个时候就在想——那个【鬼】的话,说不定能杀掉我啊!”
“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成长,变强,而下一次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会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恶鬼】呢?”
“真期待啊!如果是【恶鬼】的话,说不定能杀掉我这样的【恶龙】啊!”
男人发出了笑着,充满了期待,他在那年放过的【鬼】,总有一天会长大,然后下一次一定会朝他露出獠牙,充满憎恶。
“快点长大吧,然后向我复仇吧——雾岛。”
▪
“接下来……就展开下一次的狩猎吧!”
“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直到今日,漆黑的恶龙也还在寻找着猎物。
▪
【…………】
【………………我不想你死啊,学长。】
通讯器里似乎隐约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
▪
……
…………
“你啊,又在找资料了吗?”
猫山看着埋在一堆书面资料里已经半天没有抬头的雾岛,在他印象里,这个刚加入【鹰】不久的新人休息的时候除了训练就是再翻各种有关元素使的资料,电子资料已经被他翻了个遍了,而书面的……还剩着不少就是了。
“是的。”带着帽子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的少年回答道。
“……是在找那个害你失去了记忆甚至心脏的元素使?”虽然具体的事情并不清楚,但猫山听说过雾岛这个新人没有十五岁到十六岁之间的记忆,还接受过心脏移植手术。
“大概。”
“大概啊……”令人感到无力的回答。
▪
“你这样没头没脑的找是不行的吧?”元素使的数量虽然说不多,但这样找也只会白白增加疲劳而已,而且【鹰】里也并不是说记载了世界上所有的元素使的资料。
“对方的能力的名字,或者是发动能力后的效果……至少要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吧?”
“…………能力的名字。”
“真的假的知道名字啊。”知道名字的话那就好说了啊,查起来一定会容易不少的。
▪
“能力的名字是…………【鬼】。”
▪
必须夺回来才行。
必须夺回来才行,重要的记忆,重要的东西,重要的心脏。
如果没有这些的话,自己一定只是空壳而已,没有心的空壳是没办法活下去的。
所以还回来,把我重要的的心脏,还回来。
▪
【把真白……还回来啊……】
▪
▪
——Fin——
▪时间线不明
▪大概是雾岛加入鹰组前的故事
▪bug很多,求别打
▪错别字估计也很多,别捉(喂。
▪文风千变万化(啥。
▪章节字数:3604
▪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无论是从今以后的事情还是你的名字。
现在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我是真的,真的这么想的啊。
▪
▪
大约在一年前,雾岛遇到了真白。
说遇到可能有些奇怪,因为他们同班了大概半年时间,雾岛记得大概是在初二的时候,真白转学过来了,但雾岛对她的印象也就仅此而已, 应该说他对谁的印象都差不多,记得住脸和名字,而更多的就没有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而不知什么时候被传闻根本不是人类的少年一直都是一个人,谁都不知道他父母是谁,他也没有任何朋友。然而所谓的独自一人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困扰,他仿佛感受不到孤独这种情绪,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属于那种必须和他人呆在一起才能生存下去的类型。
雾岛大概明白自己很奇怪,他很擅长看别人的脸色,但是看懂了并不意味着他能够理解。其实大部分人理所当然所拥有的感情他都很难理解,这大概不是疾病而是某种缺陷吧?名叫雾岛的少年天生就缺少着……被人类称作“心”的东西。
▪
但即使知道自己很奇怪,自己可能身为人类有着缺少的东西,雾岛也没有改变现状的意思,也许是因为认为没有必要,也可能是因为不想改变。连孤独这种情绪都感受不到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比他想象的还要奇怪。
已经不是“怪人”能够形容的范围了……怪物?该这么来形容他了吧。
至少和雾岛相比起来,真白就显得正常了许多,至少她会哭会笑会感到难过和孤独,如果说她哪里奇怪的话大概也就是是没有朋友而已,但这个世界上没朋友的人有千千万万,不缺真白一个。
至于为什么仅仅是性格有些奇怪的真白会开始和雾岛呆在一起,雾岛懒得追究,真白似乎也完全不想说,于是原因到至今都是个迷。
但是无所谓了,无论原因是什么,他们还是一样过着能过一天是一天的生活。
▪
……在那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之前,他们也都一直这样渡过了每一天。
▪
“雾岛君周六有预定吗?”
真白觉得她是在明知故问,雾岛的日常作息循规蹈矩无聊到难以置信的程度,不愧是周末都可以靠喝茶度过的提前进入老年生活的人,他的作息与其说是规律有序还不如说是像机械一样周而复始,估计只要不是世界末日就不会有任何变化。
“没有。”
你看吧。
“陪我去市区吧,我想玩娃娃机。”
说真的相比起雾岛,真白真的超级正常,正常的女子高中生是不会每个周末都呆在自己家里当个自宅警备队的,当然就算要出门,也不会无聊到一个人去市区里抓娃娃机。
“好。”
雾岛简洁明了的回答了,毕竟他周末真的没什么事,出门也完全没有问题。
▪
“皮卡丘的玩偶好可爱啊,最近好像出了什么侦探皮卡丘的玩偶,好可爱啊。”
真白不断地在雾岛的耳边念叨着皮卡丘是怎样怎样的可爱,她知道在雾岛眼里皮卡丘只是只黄色的大老鼠而已,她相信提前进入老年人生活的雾岛肯定没有童年,绝对没看过也没玩过口X妖怪。
但是无所谓,无论雾岛有没有童年知不知道黄毛大老鼠,真白想要的是雾岛那完全超出常人认知的抓娃娃机水平,那种你给他玩十次娃娃机的游戏币他可以抓起八个娃娃的人形挂一般的抓娃娃水准。
“恩,我知道了。”
虽然对自己人形挂一般的抓娃娃技能毫无自觉,但雾岛还是明白了真白想要那个什么侦探皮卡丘……恩,大概就是那黄色的老鼠吧。
但是为什么是老鼠呢……还是黄色的?
这大概是雾岛一生都想不通的问题吧
▪
真白觉得相信雾岛的娃娃机技能真是太好了,至少她现在可以幸福的抱着一堆堆各式各样的皮卡丘盯着周围人各种嫉妒羡慕恨的目光坐在游戏厅旁边的咖啡店里自己嘚瑟……虽然这一堆堆的皮卡丘里没有一个是她抓起来的,非洲人真白明白自己无论花多少钱抓起来的娃娃也不会比给雾岛十次娃娃机的游戏币得来的战果多的!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雾岛抓起来的娃娃就是她的!毕竟是她出的钱嘛!你们这群非洲人就痛恨自己没有一个抓娃娃技能点满了的同学吧!这些皮卡丘——全——都是她的!
淹没在黄色大老鼠的海洋的真白从一堆堆皮卡丘里拿起了一个穿着粉红色洋服,尾巴是心形,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少女心的皮卡丘递到了雾岛面前。
“?”
帮某人抓了一天娃娃机的雾岛抬头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大只黄老鼠。
“送给雾岛君啦!”毕竟这一堆的皮卡丘里已经有三个洋服皮卡丘了,她才愿意忍痛割爱来着,“很可爱吧?”
所以,为什么是老鼠?还是黄色的?而且还穿着洋服?
这大概也是雾岛一生都想不通的问题。
“谢谢。”
雾岛还是从真白手里接过了那只不知为何穿着红色洋服的黄色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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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啊,停止吧。
请让这个日常成为永恒……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还是时不时会这样向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神明祈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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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
在黄昏所形成的巨大阴影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注视着结伴准备回去的少年少女。
“没想到竟然离着这么近,不用辛苦的找来找去真是帮大忙了。”
有着爬行动物般金色瞳孔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蓝色瞳孔的少年和绿色眼睛的少女正走在上学的路上,少女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很开心的事情,而少年却没什么表情。
“原来如此啊,这就是‘鬼’啊……”
而下一刻,他仿佛是在看什么非常恶心的东西一般的,手里的力气大到把照片弄出了许多褶皱,最后胡乱的重新塞回了口袋里。
“既然目标已经找到了——”
“那就马上,开始狩猎吧。”
黄昏下的巨大阴影里,男人的背后仿佛张开了黑色的翅膀。
▪
▪
已经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再这样继续下去,追兵一定会来的。
明明是知道的,明明知道的……
“还想再呆在一起啊……”
“要是只有我们就好了……这个世界上……”
只有我们就好了。
▪
“可以稍微打扰一下吗?”
因为真白今天先回去了,独自准备回家的雾岛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发的男子,正好挡在了雾岛的面前,虽然因为逆着光他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但那双爬行动物一般冰冷的金色瞳孔还是让他有些背后发凉。
是谁?雾岛确定自己的并不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你就是‘鬼’吗?”
鬼?是在说什么?雾岛确实知道自己好像再被周围的人称作‘鬼’之类的东西,但是他确实是个人类。他本能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危险,很危险……他退后了两步,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
“你是谁?”
“啊啊对了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
随着雾岛的退后,黑发的男人也走上前了几步,雾岛看清了这个人的样貌,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年纪大概也就二十出头,带着耳环,穿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裤,仿佛全身都是黑色一样。
而最让雾岛感到不妙的果然还是这个人的眼睛,看清楚了之后就更觉得恐怖的一双金色的眼睛,像是盯紧了猎物的野兽一样……巨蜥?……龙的眼睛?
▪
“我的名字是安临,和你一样是元素使。”男人露出了笑容,“不过你还真厉害啊,从那些研究院的手里逃出来了整整两年都没被找到,不愧是‘鬼’的元素使啊。”
龙?鬼?元素使?
全是雾岛听不懂的词语,雾岛大概明白眼前这个人大概是找错人了,但是他觉得就算自己解释他也不会听吧。眼前这个人很危险……根本不是普通人。
“元素使……”
“光是找你就花了好大力气了,但是那些研究院也没有把你抓回去的勇气,所以就把这个卖给我了。”黑发的男人把一张照片递到了雾岛面前。
“…………”雾岛没有接过照片的意思,但他还是低头看了一眼照片的内容。
里面是他和真白走在上学路上的样子。
▪
——!!!!
必须逃才行,离这条路不远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了,必须离开这里才行。
身体就像是对脑内的想法做出回应,雾岛将手里的书包朝着黑发男人的脸甩了过去,然后转身朝着刚才来的路的反方向跑了出去,消失在路口的拐角。
“唔,要逃啊。”
黑发的男人接住了砸在自己脸上掉了下来的书包,里面的书本和试卷都飞散了出来,他随手抓住了一张得分挺高的试卷,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雾岛啊……”
“好啊,来玩吧,我很擅长捉迷藏这样的游戏。”
他露出了笑容,随后他的巩膜变成了明显不正常的黑色,脖颈出开始出现了黑色的鳞片。
▪
“‘鬼’要是被抓到了的话,可是要死的哦。”
▪
她在从便利店出来后听到了偶然路过的同伴同学的聊天,平时也只是陌生人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彼此打招呼,如果是平时,也许就这样擦肩而过然后各自准备回家了吧。
“刚才雾岛跑过去了吧。”
“那个雾岛?”
“是啊,跑的很快啊好像很急的样子。”
“是不是再被谁追着啊?”
“那个雾岛是不可能的吧?他是鬼哦,他追人还差不多。”
如果那天她装作没有听见这段对话,拿着她的东西就这样回家了的话,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吧,但是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起来,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拦住了那些人。
“雾岛君在哪?”
“唉?”
“雾岛君在哪啊!?”
似乎是被平时很少生气的真白吓到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摇头。
“不知道啊,我们只是偶然见到他跑过去了而已。”
“往哪里跑了?”
“额……废弃工厂那边?”
▪
真白跑了出去,速度很快,根本不像是每次体育考试成绩都垫底的人的速度。她记得离市区有段距离的,河畔对面的废弃工厂,那里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去,像雾岛的话也没有去那里的理由。
穿过几条街,跑了一段时间了的真白大口的喘着气,而她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她现在站在河畔的这边,废弃的工厂就在河畔对面,而那个平时看上去无比荒凉的工厂现在正在燃烧着,火舌正在猛烈的燃烧,仿佛能触碰到夕阳一般。
那燃烧的废弃工厂,就像是要和夕阳的颜色融为一体一般,正在缓缓被吞没。
▪时间线不明
▪大概是雾岛加入鹰组前的故事
▪bug很多,求别打
▪错别字估计也很多,别捉(喂。
▪文风千变万化(啥。
▪章节字数:3791
▪
那是,发生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的,关于两位少年少女的故事。
那是,从开始就注定结局会是惨剧的,某个被夕阳吞噬了的故事。
▪
“早上好,雾岛君!”
在某个岛国上的某个小城市里,绿色瞳孔的少女在路口的拐角处最后整理了一次自己有些卷曲的头发,深呼一口气之后终于从这个自己已经呆了两三分钟的路口走了出来。
然后不出意外的遇上了一丝不苟的穿着黑色校服的蓝色眼睛的少年。
“早上好,真白。”名叫雾岛的少年没什么表情的回应了一句。
“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上了雾岛君啊!”才不是什么巧合,只是某个人的生活规律简直像是机械一样有规律,她才能这样每次每次都能在街角“偶遇”到他。
“啊,让你等了一会儿真抱歉。”
“……不用这么快就揭穿我嘛……”少女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显然她今天的“偶遇”也被看穿了。
“?”蓝眼睛的少年没能理解少女表情的含义,于是先一步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唉!雾岛君等等我!”
▪
叫做雾岛的少年和名为真白的少女大概不是情侣。
他们只是经常在一起而已,同一个学校同一个教室,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但就算他们连午饭都是在一起吃的,他们之间也很难被称作“情侣”这样亲密的关系。他们只是经常在一起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关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经常呆在一起,明明两个人看起来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但是真白知道,她非常的清楚她和雾岛并不是“情侣”,甚至能不能称作“朋友”都非常的微妙。
他们……只是很相像而已。
他们,都是“怪人”。
▪
“又被拜托了吗?”
真白在夕阳的教室下看着正一个人默默的擦着黑板的雾岛,此时阳光的颜色是刺眼的红色,刺眼到几乎将他们吞没一般。
“恩。”
并不是今天的值日生的雾岛回了一句之后就继续擦他的黑板,头也不回的继续工作。
“他们都是故意的。”真白指的是那些不怀善意来拜托雾岛的人。
“我知道。”雾岛当然知道,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而他确实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谁是抱着善意,谁是抱着恶意,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雾岛君你明明知道的。”因为雾岛正背对着自己,真白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她想雾岛一定还是那一副面无表情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吧。
“我知道。”雾岛有重复了一遍,他拿着黑板擦的手微妙的停了下来,“但是这样就行了。”
“这样吗……”真白看着放下黑板擦的雾岛,包括黑板在内的整个教室都被打扫的十分干净了,会把这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工作完成的如此认真的人,大概也就雾岛一个吧,“真是笨拙啊,雾岛君。”
▪
虽然很擅长察言观色,但是雾岛却并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人。并不是说脑袋够不够聪明,每次考试成绩都不会掉出班级前三的人的智商轮不到成绩不上不下的真白来评价。只是在真白看来,雾岛是个很笨拙的人。
很坦率,很认真,也很固执,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也没法很好的理解他人的感情。
“真白你可以先回……”雾岛少见的停顿了,他转过头看着真白,“你还是等一下吧。”
“唉?”
“最近晚上似乎很危险,我送你回去。”
“……”棕色短发的少女露出了笑容,“谢谢,雾岛君。”
很坦率,很认真,也很固执,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也没法很好的理解他人的感情……总之就是个非常笨拙的人。
但是啊,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
回去的时候天还亮着,夏天已经过去了,但是秋老虎的威力还在,远远的还听得到蝉鸣的声音。真白提着自己的书包一步一步的走在雾岛的旁边,夕阳晒得她有些晕乎乎的。
“最近真不太平啊。”也许是因为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对话,真白憋了半天之后才干巴巴的说出了一句没什么营养的话。
“恩。”
“隔壁的城镇好像出现了,被害者。”
平时雾岛也只会陪她走到路口,而这次要送她回家的原因很简单,附近好像出现了杀人魔,半年里就有五个人被杀了……哦,不对,就在前天,被害人数增加到了六人。雾岛说危险也是再说这个,最近整个城镇都人心惶惶的。
“小心点,你是一个人住。”
“嗯嗯!别担心我!别看我这样子我可是很健壮!”真白装模作样的举起根本没有肌肉的手臂,“雾岛君你也是一个人住所以也小心点啊!最近的恶人已经开始会袭击独身少年……唔唔当我什么都没说!”
真白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其实就算不这么做雾岛也肯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雾岛可是出了名的与时代脱节,休息日会一个人待在家里喝茶的那种提前过上老爷爷生活的人。
啊……突然感觉自己好污。
正为自己的污而感到苦恼的少女看见了自己的家,那栋不新不旧因为有过闹鬼传说而房租便宜的公寓,她小跑着上前了几步,转过身朝雾岛挥手。
“送到这里就好了,今天谢谢你了!”
雾岛停下脚步,朝真白点了点头。
“雾岛君回去的时候也小心点,最近的恶人……不不我什么都没说。”真白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么,明天交咯雾岛君。”
“……啊,明天见。”
▪
“说起来,雾岛君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唉?我新年的时候问你你也说还有很长时间……现在都秋天了。”
“我先回去了。”
“……雾岛君你在逃避话题吗?恩,回去的路小心点,明天见。”
“刚才说过‘明天见’了。”
“有什么关系嘛再说一遍。”
“……明天见。”
▪
明天见。
无论明天还是明天的明天或者更久以后的明天,希望都能这样平凡的度过。
真白看着正原路返回越走越远的那个身影,那你遮着夕阳行走的身影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夕阳吞没了一般。
“明天见哦,雾岛君。”
少女转过身,走上了公寓的楼梯。
▪
▪
————???————
“哦?又找我有什么事吗?”
废弃的大楼中,一个人拿着通讯器坐在破破烂烂的木凳上,一摇一晃的似乎随时都会倒下。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靴,他的一切似乎都是漆黑的,完美融入夜晚的颜色。
而只有他的眼睛不一样——那是一双已经完全不像是人类的眼睛,金色的,在夜晚仿佛也会闪烁光芒的瞳孔,但同时又冰冷无比,像是野兽但又更像是冷血的爬行动物一般的,狰狞的金色瞳孔。
【你最近做的太过火了。】通讯器那边传来了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奇怪声音。
“恩,没办法,因为我已经疯了。”金色瞳孔瞳孔的男人微笑着说。
【疯子不会说自己疯了的。】
“才不是啊,真正的疯子当然理解自己疯了。”
【总之你给我适可而止,你已经毫无意义的杀死了六个人了!】
“唉这样啊。”而完全可以被称作‘杀人魔’的却似乎对于自己的暴行毫不在意,“所以有什么事啊?你来找我那不就意味着我要杀更多的人吗?”
【……发现你一直找的那种人,异能者?】
“元素使。”男人立刻纠正了对方的用词错误,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双已经明显偏离人类的爬行动物的眼睛开始变得更加狰狞,“找到了?在哪里?”
▪
【你真是个疯子啊,普通人的话你至少还不杀女人和小孩,元素使的话就算是婴儿你也下的了手吧。】
“因为元素使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啊。”男人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为什么那种东西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啊,元素使都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啊,不能原谅啊那种存在……”
【…………】通讯器另一边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不正常,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也是元素使啊。】
“是啊元素使都不可原谅啊,元素使全都消失掉就好了,无论男的女的大人还是小孩包括我在内的元素使都消失掉就好了!”全部消失掉就好了,元素使这种怪物根本就不是人类啊,为什么他们还要混在人类之中,他们只是怪物啊,怪物就应该全部消失掉……全部抹杀掉才行!
“我必须把他们全部消灭了才行,所有的元素使都是敌人都是怪物既然是敌人是怪物那就由我来全部消灭——!”
▪
【都说冷静一点……】意识到自己的交谈对象又开始发疯了,通讯器另一边的重重的叹了口气,【总之,找到新的元素使了,虽然没有具体的资料信息,但是确实某个研究人员说目击到了曾经的试验品,照片一会儿会传给你。】
“那么……是什么能力的元素使?”
【具体内容并不清楚,但是那个能力被冠名为——鬼。】
“鬼……啊。”
黑衣的男人站了起来,他脚下的影子和背后夜晚形成的黑暗似乎正在扭动,那阴影似乎扭曲成了一只巨大的怪物,在黑夜下张牙舞爪的发出无声的咆哮。而黑影的主人则露出了阴暗狰狞的笑容,那双金色的眼睛仿佛是盯准了猎物的恶龙。
“无所谓了,无论是什么元素使都好,所有的元素使……都必须毁灭!”
黑夜下,有着金色眼睛的恶龙露出了獠牙。
▪
▪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他的面前?
似乎是很突然的,但又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总是一个人的少年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同样总是一个人的少女,这仿佛是物以类聚一般,都是没有同伴的两个人突然呆在一起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毕竟他们都是“怪人”。
真白的身边并不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她也会和班里的女生聊天,一起上家政课,但即使这样她也一个朋友都没有,她仿佛总是和别人之间隔着一层膜,普通又平凡但是谁也不懂她在想什么。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而雾岛就是真的独自一个人了,既没有朋友貌似也没有人见过他的家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明明总是一个人但仿佛根本不知孤独为何物。被拜托的事情无论是好是坏只要答应了就一定会完成,而同时无数人都感觉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似乎什么都没有,空旷又冰冷。
真是个奇怪的人。
而不知何时开始,少年身边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
“那个孩子不是人类。”
“那眼睛一定不会是人类的眼睛。”
“他从哪里来的?父母是谁?谁见过他的亲戚吗?”
“啊啊,一定是这样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人类。”
“是鬼,他是鬼之子。”
▪
然后有一天,被成为“鬼”的少年的面前出现了一为少女,用一双看起来亮晶晶的绿色的眼睛看着他。
“我叫真白,请多指教。”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记得那也是在黄昏时发生的事情,当绿色瞳孔的少女向蓝色眼睛的少年伸出手的那一刻开始,那个不为人知的——注定会变得悲伤的故事,开始了。
下雨了。
密布的乌云遮住了阳光,雨水从黑暗的天空落向同样黑暗的大地。
黑暗的大地上,焦黑的废墟中央,躺着黑发的少女。
少女全身的衣物被撕烂,整支左臂更是不知去了哪里,她就像是个破败的人偶般躺在看不出原形的钢筋和混凝土碎块之中。
冰冷的雨水落在她身上,从她的肌肤上夺取了温度,从她的伤口中榨取了血色,变成令人不忍直视的混合物,顺着她的身体流淌,在地面的凹陷处聚集。
“……”
或许是被这个过程刺激了痛觉神经一般,少女原本闭着的眼睑打开了。
肆虐的雨水突破她的睫毛侵蚀着她的眼球,但少女连抬起手阻止都做不到。
“……这是……”
尚未完全从昏迷中苏醒的少女,试着理解她现在的处境。
她的意识依旧朦胧,光是回忆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她感到疲劳。
“我……杀了那个家伙……”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黑发红瞳的少年临终的惨象。
“然后……那家伙出现……”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蓝发绿瞳的少女狂怒的模样。
“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
雨水冲刷的声音越来越大,淹没了少女自言自语的声音。
//
布伦希尔德睁开睡眼。
映入眼帘的,是被夕阳染成暖色调的树梢。
短暂的迷惑之后,布伦希尔德想起来自己是在这里做什么了。
原本只是想到坐在树荫下休息一下,但连日无眠执行任务所带来的劳累让她一闭眼就睡到了傍晚。
这里并不是鹰组控制的区域,在这种不知敌人潜伏于何处的地方睡觉的话说不定会遇到危险。
对如此麻痹大意的自己,布伦希尔德感到有些气愤。
在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她发现了某些异样。
她的身上,被人盖上了黑色的外套。
“你醒了啊,布伦。”
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布伦希尔德抬头一看,看见了将双手枕在脑后,叼着树枝卧在树枝上的猫山宵。
“嘿咻~”
猫山一个翻身,顺手抓起挂在一旁枝杈上的长枪,敏捷地从树上降落至地面,尔后熟练地甩动长枪,将盖在布伦希尔德身上的黑色外套钩到自己手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
布伦希尔德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几个小时前就来了。”
他的意思大概是在布伦希尔德刚睡着不久之后就在这里了吧。
“为什么不叫醒我?你应该知道这附近是元素使的地盘吧?”
“这我当然知道,但我有什么叫醒你的义务吗?明明是你自己先睡着的哦?”
猫山的语气略带不屑,
“而且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跑来跳去打来揍去的,我可没有残忍到会连你这点点休息的时间都剥夺掉。还有啊——”
猫山宵就是这样的人。
关心的话,损人的话,都混在一起讲。
不过,不管怎么说,布伦希尔德跟猫山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了,她也大概知道要怎么应对他这类人——
“你的睡颜很好看呢,布伦。”
“……”
布伦希尔德不自觉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不太擅长应付说这句话的人。
“如果你平时也像这么安静就太好了。”
现在他又变成了她擅长应付的类型。
“不如说果然突然安静下来也很可怕,这次你居然没有在睡着的时候到处搞破坏……难道你的医生说的没错,你带着自己的武器睡会比较安分?”
“或许……”
布伦希尔德在一旁的草丛中,发现了某个东西。
一具倒在那里,没有了气息的人形躯体。
“遇到敌袭了?”
“对啊,就刚刚而已。”
布伦希尔德这才注意到,猫山长枪上,沾着不同于其原本颜色的血红色。
“你打倒的?”
“不然呢?我刚说过这次你睡着后没有闹腾了吧,我可没看到有其他人过来过这里。”
“这样啊……谢谢你。”
布伦希尔德判断,这是自己应该道谢的情况。
“这么客气做什么啦,被你道谢还挺真的——!”
布伦希尔德突然接近猫山,伸出手触碰了他的脸。
“血,沾到脸上了。”
她用衣袖,轻轻拭去了她口中所说的猫山脸上的污垢,
“这张脸,可是连真二都不得不为它所折服呢,要时常保持干净才行。”
“为什么老是要说我跟真二啦……”
“你不喜欢他吗?”
“不喜欢。”
“傲娇。”
“所以说——”
“好了,不闹了。”
布伦希尔德转过身,
“刚刚你打倒的只是个侵染者,控制它的元素使或许就在附近。”
然后迈步前进。
“唉……好好好,走吧走吧。”
猫山披上外套,跟了上去。
//
“布伦失联了?”
猫山宵在将一块切下的牛排塞进嘴里之前这样问道。
“嗯......自从我们在游乐园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通讯也完全联络不上。”
我妻真二一边喝饮料,一边用手指划着便携式终端的屏幕。
“啥莫,档事噗四缩圈圆——”
“把嘴巴里的东西吐出来再说话。”
“当时不是说全员都回来了吗?那个全员没有包括布伦?”
猫山并没有听真二的话,而是把食物咽了下去。
“因为当时大家都觉得她肯定能自己跑出来,所以我没确认就直接报告全员——”
“原来你对队友是这个态度啊?我是不是该叫你‘无情无义的真二君’啊?”
“你要是出事的话我绝对会故意报告全员存活的。”
//
交锋。
利刃与利刃的交锋。
一方是在猫山十指与两掌驱动下划出炫目舞蹈的长枪;
另一方是元素使将力量聚集于双手上制造出来的锐爪。
在两人出发后不久,就遭遇了在这一带徘徊的敌人——操控【狼】元素的复仇者。
【狼】并非单打独斗,布伦希尔德和猫山面对的是数十只【狼】的侵染者组成的狼群。
当下他们采取的基本战术是猫山和身为“狼王”的元素使接战,而布伦希尔德则是以炮击击退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的侵染者。
“有点难缠呢。”
作出防御架势,正面挡下对手一击的猫山,连退了几步。
“这里也是,数量完全不见少——可恶!”
狼群中的一只突破了布伦希尔德的火力网扑了上来,化作兽型的牙齿咬住了布伦希尔德的手臂。
她将被咬住的左臂向外一挥,在跟【狼】进行攻防的猫山抽出时机向身后刺出一枪,不偏不倚正好刺穿咬住布伦希尔德的侵染者头部将它挑开。
“失误了呢,布伦,莫非你是真的累坏了吗?”
猫山对背后靠着自己背的布伦希尔德发出嘲讽的话语,
“并没有,倒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才觉得清醒。”
布伦希尔德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影子。
“哦对,你是战斗狂嘛。”
猫山面对敌人,重新摆好架势。
复仇者一声怒嚎,从环境中吸收着【狼】元素,以元素质化形成的铠甲变得更加硕大、更加凶恶。
“那么,既然分开来没有什么成果的话——”
“——联手把那只大的宰掉。”
猫山向一旁跳开,布伦希尔德以单脚为轴向后转身,调转炮口指向【狼】的头部射出一击。
这一击的威力并不大,中招的【狼】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咆哮着朝布伦希尔德挥出利爪。
布伦希尔德侧身,闪开攻击,在一旁的猫山配合她的节奏,在【狼】的爪击中地面的时候,由上至下刺下长枪,将它的那只手掌活生生地钉在地面上。
在上一发射击结束之后,灭雷神锤就已经开始蓄力,布伦希尔德瞄准【狼】被控制住的那条手臂肩膀铠甲间的缝隙处射击。
轰!
尽管表面已经化为兽形的怪物,但那被包覆在铠甲之下的依旧是人类的身体。
在布伦希尔德的零距离炮击下,血肉的手臂应声炸裂,炙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在战场上洒下红雨。
“嚎啊啊啊啊啊啊啊——”
【狼】发出悲鸣,动作瞬间迟缓。
猎人自然会乘胜追击。
猫山的长枪挑起敌人的断臂,朝着周围围上来的一波侵染者甩去将它们击倒,接着顺势绕回前方,被布伦希尔德抓住、踩上,她以它为支点和踏板,翻身跳到【狼】的头顶上空。
嗖嗖嗖嗖!
一连串小型炮击自上空落下,全数打中【狼】的头部。
趁着它尚未反应,落地的布伦希尔德迅速将炮口对准敌人断臂的伤口连射。
“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伤口的疼痛被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地加剧,复仇者的怒火现在完全集中到了黑发的少女身上。
它朝着布伦希尔德发动攻击。
那是犹如扑食一般,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杀死眼前对手那样的气势。
在一对二的战斗中,这可是很要命的。
“?!”
猫山跳上了【狼】的后背。
长枪顶端的刀刃刺进了它毫无防备的后颈。
“结束了。”
电磁炮击沿着贯穿【狼】头颅的弹道全速飞出。
//
“不用去找她吗?”
“那个地方现在差不多是片废墟了,要找也无从找起啊。”
“你真的要抛弃队友吗,无情二?”
“那是什么电影名字一样的绰号?平时留意一下就好了,我还是不觉得那个暴力女会出什么大事。”
“冷血二。”
“你走。”
//
布伦希尔德五感中的世界,终于平静了下来。
“喂喂,你没事吧?死不掉吧?”
这是今天猫山第二次对刚刚清醒过来的布伦希尔德说话。
在他的身后,【狼】元素使被长枪施以刺刑一般钉在树干上。
刚刚在它即将被布伦希尔德最后一击打中的时候,一只侵染者突然冲入敌我之间,代替元素使吃下了那一击。
接着布伦希尔德遭到了趁机突袭过来的【狼】对着头部的一记重击。
“你总是喜欢冲着人家脑袋打,这下也遭报应了吧。”
猫山从敌人的尸体上拔出长枪,空挥几下甩掉沾在上面的血,
“你确定不要跟组里申请一下休假吗?女武神小姐怕是已经累得不知东南西北了吧?”
“……我会考虑。”
布伦希尔德刚站起身,又感到一阵头昏目眩,两腿瞬间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
“喂喂,你真打算死在这里吗?我可不想给你收尸啊!”
猫山迅速上前,双手扶住了将要倒地的布伦希尔德。
“嘴上说着要杀元素使什么的,结果却被元素使反杀了,这种低劣的玩笑话还是省省比较好。”
“呵呵……”
布伦希尔德露出勉强的微笑,
“既然你提到了……要是我有一天死在战场上的话,请猫山来给我收尸好了。”
“我说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也不是为了好笑才说的。
“因为就算真的好笑,我也笑不出来。”
3176字
含大量额外剧情
马上就开学了,只希望能在开学前平了这个坑【吐血
——————————
“迷子老师再见!”贝丽卡向迷子招招手,跟上米白的脚步回宿舍去了。
“恩......”在走廊里走着的时候贝丽卡就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太对劲,直到米白完全进了宿舍,她站在宿舍门前时,她才大呼一声,“干,我借的书还没还呢!”
『是有多好的记性才能忘记这件事啊……还不赶紧去还。』氷在一旁看着慌忙进屋寻找借书的贝丽卡无情的吐槽道。
“我去去就回。”
贝丽卡说着抱着在她怀里横七竖八的书本跑远了,只留下(不想和懒得)跟上去的氷和米白。
『关键时刻掉链子......』氷看着贝丽卡的身影小声的嘟囔着,随后她才想起作为亲妈(?)要替她要和米白道歉才行,『她就这个样子,别介意。』语气里满满的慈爱。
“没事。”
米白放眼窗外。冬日的辰时,正是晨光熹微,晨雾模糊了她的视野,粒粒冰凌飘散在空气中,天空也被染的灰白了。
......和那一天相比,真是个好天气啊。
在安详宁静的早晨醒来,只要睁开双眼便能收获一声问候,不需要努力练习,也无需做些什么,只要睁开双眼。对,只要睁开双眼就能看到她所珍视的一切,和煦的眼光、温柔的风、还有那动人的微笑。
明明已经......如此幸福了啊。
『米白?』氷在米白先前从小卖部搬来的“一点日用品”前好奇的转来转去,好几次眼看话就要问出口却停住了。
“......”米白也开始感到麻烦,她蹲在售货员姐姐给她包好的一大箱咖啡面前掏出了怀里的胁差——
只消一击,层层的包装便化为一堆纸片,同时也露出了它包装下的真实面目。
『一箱咖啡?!米白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米白对咖啡虽然不排斥,但也说不上喜欢,一次买这麽多肯定是不是作为所谓的“日用品”备置。至于这堆咖啡究竟是干什么的,氷已经猜出一二了。
“米白桑,我回来...”贝丽卡一路小跑,轻快地跑进了宿舍,她一个急刹,差点被地上的咖啡绊倒,“呃呃呃,地面上的这箱咖啡是什么情况?”
『大概是米白的心意?』氷一脸无奈的猜测着,米白的话大概懒得说出理由这种东西,那就只能由她代劳了,『第一次去你家,空手也不好吧?』
“唔......”贝丽卡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谢了,米白,我拿着吧。”
“恩。あ...”米白轻轻地答应了一声,随后眨了眨眼,“あり...”
『对了,你们不换掉校服吗?』氷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贝丽卡的家乡挺冷的,米白还是穿厚一点好。』
“对哦,氷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也换一套衣服吧。”贝丽卡说着打开了自己的衣柜,然后叹息着关上了衣柜。她看着柜子里的校服套装、睡衣套装、睡衣套装和睡衣套装,淡然的笑了笑。
“卧槽当初为啥就没想到有回老家这一说法…”
『我愚蠢的女儿贝丽卡呦,你的其他衣服放在行李箱里啊?!』
“对哦我忘记了,不对我不是你女儿啊?!”
『求你快换衣服啊!?!火车都要开走了?!』
“不急,我换的可快,只要四分钟,只要四分钟,换好衣服的贝丽卡就回家!”
『你到底是在模仿什么奇怪的语气,你以为你是电视购物栏目的主持人吗?』
“......”在贝丽卡和氷和米白三人同时在场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如上二人吵得翻天,一人淡定围观的场面,这时围观的那个人想说点什么也插不上嘴的。米白悄悄地叹息,无奈的摇头,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换衣服,不理她们四分钟。
她的衣柜里和贝丽卡没什么差别,贯彻她一贯的简洁作风,里面只有一套校服、一套睡衣、一套冬装。如果角落里带血的旧衣服不算的话。
据迷子和小森回忆说,那是她刚被迷子老师捡回来时的衣着——黑风衣、黑短裙、条纹领带和白衬衫,不过白衬衫早就已经脏的和灰色没有什么差别了,要说的话也就是一堆脏布片罢了,明明没有任何意义,她却不想丢掉。如果否认了过去,那自己现在又是什么东西?
她赶紧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要赶紧换衣服才行。她顺手把窗帘拉好,取下冬装开始更衣。
在她换好衣服的同时,贝丽卡也差不多了。
“米白你这身很好看啊!”贝丽卡拍了拍自己的夹克衫,“我的怎么样?”
农历腊月二十九。谁都知道在除夕前一天户外是个什么温度,而贝丽卡,全身上下除了一件深蓝色毛衣是应季服装之外,其余没有一件能和“冬天”这个词挨上边。夹克就罢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人在冬天会穿一件八分牛仔裤?
“......挺好的。”
『你不用去考虑她着装问题,米白。』氷解释道,『是我给她的能力啊…当然你可以往她选择衣服的品味上去想。』
“我现在这个装扮绝对是你的锅。”贝丽卡不甘示弱的回敬道,“而且即使我不怕冷,也要顾及下观众的感受吧?要不我就只穿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了。”
『那还真是冲击性的景象啊......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吧!』
米白眼看着她们又要闹起来,赶紧举起了手:“火车。”
“哦对!我们赶紧走,不然买不到票了!”贝丽卡这才回过神来,拉着行李箱先行出门了。氷和米白也紧随其后,一同去了火车站。
“......”
米白与贝丽卡的前面是人山人海,人山人海的前面是小小的安检口。
对,就是那个阻挠米白带刀上车的安检口。其实在得知带刀过不了安检的当时,米白还没有那么快放弃挣扎,她列举出了多种可能性比如把刀藏在裤子里、再比如给刀也买一张票之类的,全都被贝丽卡驳回。屈服于现代科技的规定大概是她一生的耻辱,就算只是过个安检,就算只是跟在队伍后面排队。
“消消气啦,人这么多,我也不爽的。”
“......”
“米白还是第一次来火车站吧?”
“恩。”
“一会安检的时候我先过,你看着我。”
说是一会,等待哪有那么容易,到她们等的连米白都没脾气了的时候,她们终于站在了队伍前列。贝丽卡紧跟着前面的人,一个挨一个把箱子搬到x光机的皮带轮上,自己也站在台子上快速结束了检查。她快走两步跑到机器的另一端取走行李,回身冲米白比了个拇指,先行到开阔的地方等她了。
“......”
恩,所以说安检就是把箱子丢到那个机器里,然后自己站着让人一通摸就对了吧?
贝丽卡的演示在经过米白的解码后得出了如上的句子。
“......”米白难得老实的站在安检台上接受检查,箱子的回合还好,只是自己接受检查时的方式有点不合她的想象,“没摸到。”
“啊?什么?”安保自然一头雾水。
“刚刚这个,”米白干脆拉着安保的手重来了一遍,以贴着自己皮肤的方式,“没碰到。”
“不用碰你已经过了快走吧!”安保愣了半天,连忙推走这个科技白痴好继续工作。
“......”被敷衍的推走了。
米白拉着箱子走在路上,心情不免有点落寞。
早知道安检这么简单就把刀藏在靴子里带过来了。
“终于来了啊,还以为你因为私藏刀具被扣下了呢!看来没事,那我就先去买票啦,替我看着行李。”
米白接收了两个人的财物,随便找个等候座坐下了。
她扫了一眼队伍长度,干脆从包里拿出黑巧克力和纯牛奶悠闲地吃起来。最初吃到这两样东西是在刚和贝丽卡结成室友时。她记得那时贝丽卡要出门买咖啡,顺口问她需要什么东西,她就回答说:“牛奶和巧克力。”大概是自己过去喜欢的东西吧?她舔掉指尖的一抹黑色如是想着,忍不住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事来。
但是无论怎么推测也是没用的吧,就算生活习惯和性格再怎么和过去相同,人生经历一旦改变对人的做事方法也会产生至关重要的变化。那么,自己过去是怎样的?比现在过得好吗?还是比现在更......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十多米的长队里抢回来的。”贝丽卡满脸神气的摇晃着火车票从人堆里挤回来,她刚想回头指着队伍长度炫耀一下自己的功绩,瞥见队伍长度的瞬间脸上只剩下无奈,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幸灾乐祸,“好吧,现在是二十米。”
“恩。”米白轻轻的答应着,不再胡思乱想。
『早点在网上买票不就好了,现在还要排这么半天。』氷埋怨。
为了节约票钱,也是为了携带方便和不引人注目,氷暂时变成一个挂饰的模样吊在贝丽卡的手机上,就算想和贝丽卡说话也可以让她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只是......
米白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比起这个,快点移动到候车室啦MY DAUTER~这里人太多了』
“你没完了??我不是你女儿?!”
......只是这样一来,贝丽卡就要变成一直对着手机炸毛的奇怪少女了。
3303字
后方少量迷子厨言论出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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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刀是有灵气的东西,许多流传千古的刀,其名背后蕴藏了一个意蕴深厚的故事,甚至有北条时政梦斩鬼首、萤火虫修复断刀等亦真亦幻的传说。这样的武器自然是不能粗鲁对待的,即便抛开那些“付丧神”“刀灵”的说法,单就武器而言也是需要保养的珍贵物品。古法保养日本刀不仅要求用具齐全、姿势到位、方法正确,还要求持刀者怀有一颗安静平和的心。只有这样,爱刀的心意才能传达到刀里,让刀发挥更大的作用。
然而米白是不会遵守这种无聊的东西的。
她正在用一块看起来很圣洁其实只是随便拿的的白布随意擦拭着看起来威严满满其实是武器库量产的黑漆太刀。简单粗暴的。擦了擦。而已。
“嗯,貌似只剩下两天了。”贝丽卡看着日历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米白唰地收回了刀,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我可能真的需要回家一趟了。”贝丽卡拿起背包自顾自的收拾起行李来,好像完全没注意到米白的问话。
还是氷在一旁好心的为米白解释:『啊,米白啊,快春节了,她准备回自己家吃个年夜饭。』
“春节?”米白眨了眨眼。
“咦,不知道吗?!”贝丽卡终于注意到米白和氷的对话,她努力的把快要喷出来的咖啡吞下去,却在氷不知从哪来的扇子攻击下坦诚的把咖啡吐了一地。
『既然没有记忆,不知道这个不是很正常吗MY DAUTER?!』
“谁是你女儿了而且你英文都拼错了成吗?!”
米白又眨了眨眼,打算对这一对活宝选择性无视,她走到门边拿起了拖把。
“我拖个地。”
这样的景象她大概是司空见惯以至于无力吐槽了,不,不如说从一开始起就没有吐槽力这种东西,每次的展开差不多都是氷和贝丽卡聊(chao)得欢乐,她在一旁默默收拾残局。怎么说...稍稍有种凄凉感。
如果她的元素神能陪她一起打扫说不定会好很多。
不,那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她这么想着摇了摇头。
“我倒是有个想法。”
“?”米白抬头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贝丽卡,停止了擦地。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米白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你俩要私奔吗?』氷玩味的笑着,颇有几丝起哄的意味。
“氷你别说话,你一说话就毁气氛。” 贝丽卡对自家不着调的元素神再次表示深深的无奈,顺带拿起了打火机,大有一副“再瞎说就让你变成水”的架势。
“我是要带米白体验生活啦。”贝丽卡关掉打火机,道出了真实想法。
“体验生活?”米白还是愣在原地,一脸意味不明。
“嗯……虽然我觉得可能性很小,不过如果你在以前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应该能想起来吧。”
『嗯,这主意不错,我赞同。』
米白想起来追问时她俩已经擅自达成了共识,并且一起愉快的收拾起行李来了。虽然贝丽卡进行了连环解释,米白还是没搞清楚其中的道理。要回家的贝丽卡,所谓的「春节」,然后又突然说要带她体验生活,可是这和记忆有什么关系?……尽管已经说了这么多,米白却始终是状况外的样子。
她稍稍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吗?”
“没事...”米白最终还是把想问的一串话咽了下去,一口气说出来太累了,“一起吧。”
“对了,”贝丽卡正收拾着,忽然一拍手,“还得发短信给迷子老师呢。”
『不然你就是逃课了。』氷抓紧一切时间吐槽,『诶我还正好会弹那首变速蛋疼的【翘课】呢。』
“哦,你厉害。”贝丽卡,冷漠。“那我去外面发短信,先撤了。顺便,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顺便去买啦。”
“牛奶。”
『冰激凌!』
米白和氷异口同声。
“哈哈哈,就知道你们需要这些。”贝丽卡爽朗的笑了起来,她穿好外套拿起手机准备出门。
『你不是也需要咖啡吗。』氷看透了贝丽卡的心思,自家元素使当然是她最熟,贝丽卡在打些什么主意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说的也是呢,我走了。”贝丽卡招招手,走出了房间。
“我也出去一下。”米白坐在床上默默的思考了一会后还是决定把问题都丢给心灵导师,于是她跳下床,顺手拿起黑漆太刀向门口走。
『你去哪?』氷看着这接二连三走了的,不知如何吐槽。
“找青崎。”
米白丢下一句话,潇洒的走了出去。
她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医生会待的地方——医务室。今天医务室的门关着,她自然的推门就进,宛若自家。
“你好,请问……”小森正整理着药品柜,听见开门声他一看来人不由得一惊,然后快速观察起米白的状况来,“米白?!昨天下午不是刚来过,哪又受伤了?”
“不,今天来是问别的。”米白熟络的从柜子边拿过一个折叠椅子打开坐在桌子对面。
“没受伤啊,那就好。”
米白看见他明显的松了口气。
小森快点完成手头的工作,然后坐在了米白的对面。不是受伤那就是心理问题了。他这么琢磨着翻出了心理测评量化表。
“……春节是什么?”
“啊?春节就是农历新年啊。”小森刚想按下觉得这么说她可能不懂,于是补了一句,“就是亲人回家团聚的节日吧。怎么了?”
嗯,联系起来了,因为是春节所以贝丽卡要回家和亲人团聚。那么接下来——
“贝丽卡要带我私奔。”
她既想问为什么贝丽卡要带她回家,又想问氷说的私奔是什么意思,但是两个都问太麻烦了,她就擅自把这两个句子组合了一下,概括出了一个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的结论。
“……你没听错吗?”小森,目瞪口呆。
虽然感觉很麻烦,可要是不解释的话好像会变得更麻烦的样子。米白自己比划了一下,:“私奔不是私自走掉的意思吗?”
“不是……”知道只是误会后小森谜之安心,“你是要说贝丽卡要带你回家过年吧?”
“对。”
“虽然都是各回各家,不过带朋友一起回去的情况也不少见。正好你和她回去,也免得寂寞不是吗?”
聊到这里,小森大概弄明白米白想问的是什么了,他笑了笑,把手头的表格收进了柜子。从迷子老师把她带回来以后,米白的大伤小伤心理伤全是他治的,除了这些还进行了许多术后的心理开导,如今能听到她和自己讲战斗和受伤以外的事还真是有点感慨万千。
“恩。”米白含糊的答应着。
“不过也不需要太有压力,就算是对方家长,只要普通的沟通就行了。”
“恩,谢谢。”
随后他们攀谈了一会,末了,小森又叮嘱了米白几句才让她走出医务室。
米白好久没听过这么多重要的话,忽然听了这一大堆要注意的事,整个人都晕头转向的。她迷迷糊糊地走在路上,脑子里只单曲循环着小森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第一次去的话我建议你买点礼物。”
“礼物……礼物……”
这个单词充斥了整个走廊,米白一边敲着手掌心一边慢步走着,在脑内试图列举老人会喜欢的东西。花瓶吗?古刀吗?羽织吗?提到老人她突然就想到这些词。但很可惜,这些东西和贝丽卡父亲的适配度近乎于0。她绞尽脑汁,把大脑的运转全放在思考上,身体只能自动挂机。
走着,走着,不知去哪儿,思考,思考,终也没得出个结论。
砰的一声,米白捂着额头连退数步,她气愤的抬头,正想看是谁冲撞了自己,结果看见门牌上的字的瞬间,气全消了。
「小卖部」
她以前从未发现过这三个字竟是如此耀眼。她赶紧抹了几把脑袋,推开了小卖部的门。
“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扑面而来的是小卖部姐姐甜甜的声音。
米白站在玻璃柜台前,脑子被闪亮的灯光照的转不过来弯,就这么直接把心理活动问出来了:“要给喜欢咖啡的人的爸爸买点什么礼物?”
这一问就把小姐姐给问懵了,她呆了三秒钟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售货员的应变力支持着她说出一个答案,尽管那个答案是没走大脑随便瞎扯的:
“喜欢咖啡的人的爸爸,应该也喜欢咖啡吧?”
“……”
“来一箱。”
思考了近一千字的问题就在一百多字之间解决了。
米白扛着一箱咖啡走回宿舍,为了不让贝丽卡发现这个惊喜,她还特意让售货员姐姐拿包装纸包装布包裹了一下,花花绿绿的,根本看不出里面东西的形状,就别提看出来是咖啡了。
回到宿舍时,贝丽卡和氷已经等了半天了。贝丽卡借等人的功夫打了会音游,现在正在推举世闻名的魔王曲,就是听见室友回来了也没空招呼。倒是氷一眼看见米白扛的大包。
『你这……把医务室搬回来了?!』
“嗯?”听见氷一声惊呼,贝丽卡走神看了一眼,一低头好几十个miss就过去了,“干!都快破纪录了!”
『都告诉你米白马上就回来了。』氷咂咂嘴,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要不是你瞎嚷嚷我能断?!”贝丽卡立即还嘴过去,然后一扭头注意到米白扛的东西,愣了,“……你真搬回来了?”
“不,我去小卖部买了点日用品。”
『你把小卖部搬回来了?!』
“人家买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收拾行李去!”贝丽卡随手抄起一本杂志卷成卷往氷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正好我先查查火车票。”
“……嗯。”米白从床底拉出行李箱来,也开始收拾东西了。
“对了米白有件事和你说。”贝丽卡拿手机查到一半突然抬起头来。
“?”
“火车上有安检,”她盯着米白努力往行李箱里塞的东西,一字一顿的说,“刀,不能带哦。”
“…………?!!!!”
次日。
虽然经历了一番艰难险阻(比如氷和贝丽卡是如何在在24小时内劝服米白放下太刀净身出户、再比如如何方便快捷的携带氷),但最后总算是收拾好东西站在了教学楼门口。
“早上好。”迷子朝要回家的两人微微一笑,她们到时,他已经早早的站在门口了。
“贵安,迷子老师。”米白立正站好,微微颔首恭敬地给他行了个礼,“我们来迟了十分抱歉。”
“啊哈哈,不必用这么高级的敬语啦……其实我也是刚到。”迷子摆摆手示意米白不必如此多礼。
“迷子老师好!”贝丽卡也热情的和迷子攀谈了一会儿,虽然讶异于“米白竟然会用敬语”这件事,但碍于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也就不便表现出来了,“对了,我们过来是要取那个……元素隔什么来着的……”
“元素辐射隔离器。”迷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手环,“这就是,要好好保存啊。”
米白小心地从迷子手里接过手环。“元素辐射隔离器”,尽管它拥有一个相当学术的名字,从外表上却感受不到任何它与这专业名称的关联。真要说有什么对应点的话,充其量也就是“戴上之后能变得帅气的手环”而已。把科技元素浓缩在普通的外表下,尽量减轻元素使的压力,不愧是鸽组理念。
“十分感谢。”米白又向迷子老师行了个礼,“那我们先走了。”
“迷子老师再见!”贝丽卡向迷子招招手,跟上米白的脚步回宿舍去了。
·3141字
·春节了,是时候回家看看啦→以这种想法写了段子,结果越写越多,索性带上室友一起玩!
·P1在这: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743/
“一个字儿,爽!”贝丽卡此刻正屁颠屁颠(?)的返回自己的座位。
『科奥,你还真的在厕所里完成目标了。』氷想扶额,但现在人多拥堵,她现在没有心情,也并没有空间来实体化,所以现在,她没有手来扶额。
“哪行一字因帕斯波。”贝丽卡表示一本满足。
『说人话。』
“一切皆有可能。”贝丽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网上有个大触手就是在马桶上完成了某个曲子的。”
说着说着,前方就遇上一个乘务员。
“这位小姐,请拿出车票~”这个乘务员一脸微笑着让贝丽卡出示车票。
『最近是春运,所以逃票的人多起来了吗...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贝丽卡从自己衣服兜里拿出火车票让乘务员检查。也不知道是人太多还是怎么样,被挤到的乘务员不小心把贝丽卡撞了一下,贝丽卡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地面上。幸好贝丽卡手里还握着车票,不然万一找不到就麻烦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乘务员抱歉的笑了,把贝丽卡扶起来后就走了。
“祝你有个好的旅程!”留下一个背影。
然而眼尖的氷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个乘务员在扶起贝丽卡的时候,手伸进了贝丽卡的口袋里。
氷不太确定那个乘务员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卧槽,我钱包呢?!”
现在氷可以肯定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乘务员还没走远,神色有些异样,而且…腰上那个鼓鼓囊囊的东西该不会是匕首吧?!
『你找遍整个口袋了吗?』
“找遍了,但还是没…等等。”贝丽卡下意识地回头,那个乘务员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卧槽我就觉得这家伙的笑容有点瘆人,原来是这样啊?!”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家伙拿着刀,虽然我不造他是怎么带进去的。』
“卧槽?!这么多人,我也不好拿着长刀和他硬碰硬吧?!”
“唔…”也许是两人声音太大,米白醒了。
“啊,米白桑你醒了?我们两个声音太大,抱歉啦。”
“发生了什么吗?”米白看着一脸窘迫的贝丽卡,下意识的问道。
『贝丽卡的钱包被偷了。小偷是那个乘务员,看到没,那个戴帽子的高个儿。』氷让贝丽卡指了指方向。『顺便,他带刀。』
“人太多了,我不能造出长刀和那个人硬碰硬,会吓到别人的…”贝丽卡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最擅长的就是长刀,现在所在的地方实在是发挥不出她的实力来。“而且,你也没带你的刀,对吧?”
米白无奈的点点头。昨天晚上她听贝丽卡说,上火车之前会有安全检查,刀是带不进去的,所以干脆没带,结果还遇到了这件事。
“我想到了。”贝丽卡突然拿出背包里的一瓶水。“我也做把刀!”
『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人应该知道你,所以你不应该去。』
“放心,这把刀不是为我自己做的。”贝丽卡说完,竟卷起袖子,把手环摘了下来。她把那瓶水倒进自己的水杯里,握住水杯。杯里的水很快就变成了一大块冰。紧接着她打一个响指,里面的冰就快速的变换形状,直到完全成为一把冰做成的匕首为止。
“在我下命令之前,它是不会融化的。”贝丽卡把冰匕首取出,递给了米白。米白甚至可以感觉到手上这把匕首的温度。贝丽卡随即重新戴上手环。“交给你了。隐蔽一点行动,要安全回来啊。”
『小心点,就如那位迷子老师所说,不到非常时刻不要伤害别人。』
米白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座位。
。
“到底怎么样了呢…”贝丽卡趴在桌面上等待着,时不时回头看看。
贝丽卡的背包已经被她放在上层,除非是身高高到逆天程度的人,否则没人会在她发觉不到的前提下抢她的背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氷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已经从一个手机挂饰变成了贝丽卡背包上的拉链挂件,如有危险直接就会被氷发觉,然后让贝丽卡知道。『话说回来我可是元素神,为啥非得干这件事不可?!』
“你就委屈一下吧,而且上方的风景我可没有看到过,记得告诉我感想哦。”
『我不会告诉你的!』
“什么啊那种不屈不挠的态度。”贝丽卡直接拿出手机给老爹发了信息。
贝丽卡:老爹,我带我室友回来了,有东西要给你,你来接我们吧。
几分钟后贝丽卡收到了老爹的回复,还是语音回复。
“诶?!你要带同学回来吗?!我要好好收拾一下房间呢。你的室友喜欢吃什么?我顺路去买!”
贝丽卡:不用麻烦你啊…记得腾出那边的钢琴房。
所谓钢琴房其实就是贝丽卡老妈的房间,因为有一架钢琴而被贝丽卡得名,而老爹则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老爹:收到!我正往火车站开呢!
贝丽卡:我把我火车票拍照给你,你看好时间还有车次。
老爹:OK!不聊啦!
贝丽卡:[再见.jpg]
“我回来了。”米白正好回来,拿着贝丽卡的钱包。
“啊,米白。”
『欢迎回来,没受伤吧?』氷又变回手机挂饰,问着米白。氷知道,米白的元素很特殊,如果受伤了,会比常人恢复的更慢一些。
“没事。”米白淡淡的说,顺便将贝丽卡的钱包还给了原主。
『真厉害呢…』氷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学院新人真的很厉害。
“不愧是我室友!”贝丽卡点了个赞。
『我们等火车到站吧。你们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
“睡觉。”米白几乎是秒答。
“我同意。”贝丽卡说完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了上层,又顺手在背包里拿出了眼罩。
『你们两个真是……』氷扶额。『行,我帮你们看着点时间,到站了我叫醒你们。』
“贝丽卡,你要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贝丽卡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总算明白米白指的是什么。“没问题啦,我把贵重物品全放在上方的背包里,氷也帮忙看着行李,应该没问题。”
“嗯,那么晚安。”
“晚安。”
氷现在特别心累,她是个元素神,为啥非得看着两人的行李?!感觉自己已经被贝丽卡开发了很多新功能了,真的没问题吗?!
。
『到站了到站了!睡你麻痹起来嗨!』
说完这句话的氷(晶体)受到了贝丽卡的暴击,身体上出现了裂纹。奇怪的是,贝丽卡是戴着眼罩睡觉的,这样的她到底是怎么准确无误无偏差的打中氷的?
在意这个细节也没啥卵用,现在她已经摘下眼罩叫醒了米白。
两个人拿下背包和那箱咖啡,下了火车。
然后贝丽卡的电话响了。
“到站了吧?”贝丽卡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错。你在火车站的地下停车场等着我就是了。”贝丽卡简单回了他一句就挂了电话。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车站,但我还是想说…这里好“壮观”啊?!』
氷目前已经隐身,除了贝丽卡和米白其他人都看不到。但是,氷看到一堆人都在下火车,来接送的人群也是特别多,乘务员们纷纷开始引导大家去不同的地方,不然可能真的会出不去吧。
“这可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发生的事情啦…”贝丽卡没有跟着大部队,反倒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出口,在那边呢。”米白提醒贝丽卡走错了路。
“不不不,我可不想被挤成那样,万一又被抢钱包了该怎么办?”贝丽卡简直是无法直视那边嘈杂的人群了,而且刚被抢完钱包,她也是有点后怕的。“我知道捷径。”
贝丽卡带着米白走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门前。
『神特么安全出口?!』
“从这里下去的话,就能到地下停车场了。”贝丽卡打开门,自己先进去开了灯。“一般很少有人用这地方的,这还是老爹告诉我的呢。”
『你爹挺厉害啊,居然知道这种地方。』
“他本人也是在被挤了无数次之后才找到这种地方的啦。”贝丽卡说,带着米白下到B2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标签为【地下停车场】的门。
“对了米白,我应该还没告诉你呢。”贝丽卡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没有将门打开。
“其实我爹,已经知道我是元素使了。”
米白楞了一下,机械的点了点头。贝丽卡打开门,看到了老爹的车停在门口。
“哟。”车窗摇了下来,老爹出现在贝丽卡的视线中。“就知道你会在这边。”
“嗯哼,你很机智啊老爹。”贝丽卡打开车门,让米白先上车,自己则是将那箱咖啡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
氷则是继续充当着贝丽卡的手机挂饰。
“介绍一下,这是我目前的室友,米白桑。”
“你好。”米白仅仅是回了这一句。
“米白,是吧?”贝丽卡父亲回头打量了她米白一眼。“贝丽卡,她是第一次出学院吗?”
“嗯。”贝丽卡点了点头。“她有点沉默寡言,你就原谅下她吧。”
“直接回家吗?”父亲问道。
“不然我们还去哪?”
“家门口的咖啡厅呗。”
“...你够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贝丽卡的老爹也是个爱咖啡人士。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VV生日快乐!勉强赶上了希望没有太OOC……
时间在游乐园后的某天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gal女主的感觉但我总觉得写偏了对不起(土下座
再留出一行跪地
340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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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与城市的交错地带,两个衣服有些斑驳、背着长矛和长袋的男人筋疲力竭地拽开拐角居酒屋的推拉门。
他们已奔波数日,终于结束了又复杂又无聊还不得不去的「出差」旅途。不过他们实在是太累了,索然无味的任务也将他们的兴致带至冰点。最后,他们偶然一瞥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休憩所,两人便不假思索不约而同地一同迈步踏进去。
“喂猫山,你太宽了等会再进。”
戴着眼镜的黑发男人用手肘狠狠戳了同伴一下。
“真二你才是,平时装那么绅士这个时候抢个鬼啊。”
戴着兜帽的长发男人十分不满,手里的长枪转了个圈,机关咔咔作响,最后缩短成筷子般的长度,被抵在同伴的脸上。
“你他妈,小心我翻脸!”
眼镜男一把掰开脸上令人不快的硬物,直接把手按在对方脸上,使劲往一边推。
“你算老几啊,别欺人太甚!!”
兜帽男也毫不退让,即刻反击。于是,两个人在推拉门的轨道凹槽处推推搡搡,谁也不得前进一步。
在酒馆里小酌的几个客人纷纷扭头看过来,戏谑地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看着昏黄的灯光将清酒表面映成黄梅子色。“小哥们加油啊!”不知哪个中年男人像身临球场一样喊了一句,接着他们便哄堂大笑。
咣当。
另一边,清酒杯被主人伫在吧台上,冰块相互碰撞发出声响。花圆木槿的注意力同样被门口两个男人吸引过去,他眨眨眼睛,掩住嘴巴轻轻笑了笑,随后跳下东洋味十足的木椅,踩着轻盈的步点来到门前。
木槿不顾两个男人诧异的目光,一下子把只拉开一半的木门推到最里。装饰在门口的灯笼收到门框传来的冲击,随着不断蹿入的寒风一同摇曳起来。
“好啦,这样两位就可以一起进了。”
木槿冲他们笑了笑,作出“请”的动作。
眼镜男有些尴尬,缩了缩手,映着灯笼微弱的光,面颊有点发红。
“见笑了……”他整了整衣装,微微低头以示谢意。
然而在眼镜男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兜帽男瞟了一眼木槿,好像勾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似的,脸色一沉,直直向居酒屋的最深处走去,拉开椅子便一下子窝在里面。
眼镜男见同伴不对劲,赶忙说了句谢谢,追着他跑过去。
木槿远远地看了他们一会儿,目光停在兜帽男身上许久。
哎呀,竟然是他。
“猫山你发什么疯?”
在酒屋里暖和了一会儿,看着同伴把一杯啤酒灌下肚,真二托着腮,一边把玩猫山缩小后的武器,一边问道。
“那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真二转头打量着刚才给他们开门的“女孩”。稍微过肩的长发,穿着洋裙和高跟鞋,头上还系着黄色的发带——除了发色以外,这个看上去十分适合洋装杂志气质的少女和猫山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Ho~你妹妹?蛮可爱的嘛,很有福啊猫山。”
“我只有姐姐!”猫山嚷嚷着,猛地把玻璃杯往桌上砸。
“哦,原来如此,前女友?看不出来啊,你不仅喜欢这样的还是年下~”
“年下是对你来说吧大叔!我才十八!还有我什么时候去谈恋爱了?!”
“大你五岁我就是大叔,那你岂不是小叔?”真二翻了个白眼,“话说大叔我都没喝酒你这日本未成年倒先……”
猫山“切”了一声,早就习惯同伴这幅耍嘴皮模样的他决定无视。他招手示意店员再上一份啤酒,闷了半天,半晌才冒出来一句:
“那家伙是元素使。”
“诶~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元素使啊。”
“醒醒,真二你是不是着魔了?!一会我们就回基地了你去找你该找的好不好?”
“我怎么可能喜欢年下啊,不过我是说,反正这么无聊,我们去搭讪吧。”真二搅着抹茶里的冰块,百无聊赖地提议。
“那家伙,是,元素使。”猫山一字一句地咬牙重复一遍。
“拜托,我们的工作早就结束了。我们没有规定说工作外不许怎样怎样。”
“……随你便。”
啤酒上来了,猫山从托盘上把它端下来,直接又赌气般地喝了几口。不过,他酒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才一杯下去他就已经脸颊泛红,热得拽下了兜帽。
真二看着同伴一副渐入佳境的姿态,推了推眼镜。看来事情会变得有趣了。他心想。
“算了,看你一副DT样这种事情也做不来,一会儿我招手你就过来哦。”
说罢,真二拿起他的抹茶杯子,奔向吧台。
起身前,他在心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木槿干尽先前的清酒,向酒保要了份威士忌。
虽然这里装潢和主打菜单都是日式,但地处西欧,也难免混杂了些当地传统的东西,比如吧台,高脚杯,酒保和鸡尾酒。不过顾客倒大多都是有些家乡情结的日本人。
“哟……刚才谢谢了,方便说会话吗?”
真二擅自把玻璃杯放到吧台上,坐在木槿旁边,直截了当地开始搭话。
“这种打直球的搭讪方式有点给给的耶。”木槿转头,笑嘻嘻地和他对视。
“如果我是Gay就不会来找小姐搭话了嘛。”真二汗颜,尴尬地笑了笑。他忍不住真的腾出十秒钟的时间思考自己现在的性向。
他又抬眼看了看木槿,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是……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不禁让他觉得十分可爱……
“这位小哥?”注意到真二呆呆盯着自己的目光,木槿歪头叫了叫他。
真二恍惚,猛地从如梦似幻的脑海里抽离。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太对劲,他慌张地抬手想确认自己的脸颊是不是真的在发热,却一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饮料。
幸好杯子倾倒的方向在吧台内侧,真二一边道歉一边拜托服务生清理干净,木槿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手忙脚乱的旁边男人。
“小姐,您的威士忌。”
酒保把调好的小高脚杯摆到木槿面前。木槿取下插在玻璃杯边缘的樱桃,将它含在嘴中,随后把那杯酒推到真二手边。
“这杯请小哥啦。”
“啊……不……我叫真二,我妻真二。”真二看见酒,尤其是烈酒,怵了怵,把酒还给木槿:他深知自己体内酒精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发生什么。那前车之鉴不仅仅是个过去,甚至将他人生轨道偏离了几度。
“真二这么不领情?女孩子的盛情邀请也不接受?”
这是哪门子的盛情啊。真二吐槽道。
“小姐的名字是?”
“木槿。”
“那么……其实我有点好奇,木槿以前和猫山那家伙认识吗?”
木槿端起酒杯,塞到真二手里,笑笑说:“喝了这个就告诉你。”
“……我怕我喝了你有危险。”真二一脸严肃。
“哎呀,莫非是酒后乱……”
“怎么可能!!”真二颤了一下,手里的酒差点洒出来。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了某个男人的脸,真二连忙把他抹去,像是寻找救星一般紧紧盯着对面可爱的女孩子的脸。
“那我就不告诉你了。”木槿赌气地说。
“那……那我喝一点好了。”
真二举起酒杯,打算假装糊弄过去。他闭着嘴咬紧杯壁,让威士忌仅仅沾到嘴唇,浅尝辄止地走了趟形式。
“好了,告诉我吧。”
木槿不满地凑近了些,“真二你真的喝了吗?”
“喝了啊!”
“太少啦!”
真二无奈,再次作秀了一遍。而木槿似乎看透了他,继续逼近,直到呼吸快要打在对方脸上,他才停住,故意持续下去。
真二向旁边移了移,木槿接着笑眯眯地贴上去。终于,无法忍耐长时间和“女孩子”近距离接触,真二妥协了。他两眼一闭,端起小酒杯,一口闷掉50毫升的烈酒。
如火中烧。
顺着喉咙流下的液体如同点燃了导火索,一直烧至大脑。真二感觉自己的视线恍惚了一下,耳边又翁地响了一声。
“嗯嗯,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之前我在游乐园遇见的宵宵……”木槿直接趴在真二耳边说起来,“宵宵当时超过分,把女孩子撞伤了还打算跑,最后总算陪我……”
“游乐园……”
真二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后来木槿的话没有再听进去,那件事之后故意缺失的记忆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真二你在听我说吗?”发觉对方又失神了,木槿戳了戳他的脸颊,“喂——真二——”
真二转头,双眸盯着木槿紫色的眼睛,随后将手插进对方的发丝中,两人之间咫尺的距离被缩短为零。
几桌外,一直在喝着啤酒观战的猫山差点把正在灌着的酒全都喷出来。他扔下酒杯,火速跑到吧台前,拽着真二的毛领狠狠把他拉开,后者则险些向后仰倒。
“真、真二你在做什么啊!!”
“烦死了猫山!你怎么一直都在坏我好事!”
“什么叫坏你好事,不是说了不要喝酒吗,你还…………”
“切,你不就是不敢吗,软蛋,还不许别人撩妹?”
“谁不敢了,你说谁不敢?”
“你敢你去啊。”
“去就去!”
猫山脸上红红的,酒意正上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感觉受了气一定要出。于是,他推开真二,慢慢贴近木槿,虽然好像一直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安全抵达木槿的脸颊,留下一个吻。
“诶…………”
木槿摸了摸脸颊,眨眨眼睛看着猫山。
“看吧我果然……”
“是小学生吗哈哈哈哈哈竟然亲脸颊————”真二在一旁捂着肚子,指着猫山大笑。
“是呢,宵宵太小学生了。”木槿小声附和道。
猫山不爽。自己拼了全力迈出了一步,却沦落到依然收到嘲笑的田地。他怒气冲冲地抽出长枪,一下子把醉醺醺的真二撩倒。
真二留了个心眼,重心下移的同时,他拽住猫山的兜帽,拉他当垫背。
“……”
木槿顺了顺耳边的发丝,默默拿出手机,对着摔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按下快门。
“我这算是……红颜祸水吗?”
他半开玩笑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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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久之前码的,因为字数不够三千所以就放着,结果就忘了,,,
总之先扔上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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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组某宿舍,夜里熄灯一小时之后。
“猫山。”
“?”
“你死了吗?”
“……滚。”
“抱歉,口误。”
“你绝对是故意的。”
“我是想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死?”
“出来,我们决斗。”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
“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和你。”
“我们俩设定上都是日本人所以我们现在讲的是日语!虽然写出来是汉语但其实我们说的是日语!所以不存在这种歧义!”
“其实我是想问你,你睡着了吗?”
“……”
“没听见吗?那我再问一遍,你睡着了吗,猫山?”
“……待我开灯取我的长枪来……”
“啊,你的长枪的话,我抱着呢。”
“原来你也还醒着吗,布伦?还有为什么要抱着那个睡?!”
“医生说我抱着武器睡可能会比较安分一点。”
“这是基于什么理论的出来的结论?!”
“而且我也确实觉得这样做会比较安心。”
“我再一次体认到你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只是个设定而已,不要在意太多。说起来,你睡地铺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出任务的时候不是常常睡地面和树洞什么的吗?我已经习惯了。”
“但这是在你自己的宿舍里,又不是野外。应该是我睡地铺才对。”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女孩子睡地铺呢?你安心睡我的床就行了。”
“哟哟哟,猫山在公然引诱妹子去他床上呢~”
“真二你闭嘴。”
“猫山,真是绅士呢。”
“被布伦这么讲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
“和真二是不同意义上的绅士呢。”
“高兴!我很高兴能被你这么认为!不用客气啦,布伦,我们是队友嘛!”
“你是不是正在一脸得意地看着我,猫山?”
“哎呀,真二果然很聪明呢,就算不开灯也能猜出我的表情。”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心安理得地抱着猫山的‘长枪’睡猫山的床。”
“为什么要打上引号?!完全没必要吧?!给我去掉!”
“不过,其实这张床也够大的样子,要不我们一起在这里睡吧?”
“欸、欸?!!不行吧?!那样的话……”
“也是呢,要是不小心把猫山给捅死了就不妙了。”
“……算了,只要结论正确就行……”
“其实猫山你很想过去跟布伦睡的吧?”
“才不——”
“别装了,你瞧你,光是跟女孩子住一间房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其实我是怕——”
“我想在刚刚布伦说让你过去和她睡的时候……不,其实早在那之前,你的下面就已经——”
“布伦,你过去跟真二睡吧,然后捅死他。”
“猫山,变态。”
“我居然忘了你们是同一阵线的!再说了,真二你自己不也是没睡着吗?我看激动到无法自已的人是你才对吧!”
“哈哈,单身猫!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忠贞如我怎么可能会对别的女人——”
“是啊,真二怎么可能背叛松鼠跟你呢?”
“什么鬼?!”
“我说的没错吧,真二?”
“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我对猫山——”
“你看,就算我现在跑到真二床上抱着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像猫山这种——我去你不要真的摸黑过来啊!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太近了太近了,你的手要碰到——啊~”
“???发生什么事了?关着灯我看不清啊!”
“布伦,不要~”
“???真二有空给个实况解说如何?”
“啊~太用力了~太用力了!要断了啊!”
“???什么东西要断了???”
“猫山的枪要断了啊!”
“你们在用我的枪做什么?!那个拿去修理很麻烦的啊,别玩了!”
三分钟后。
“呼……总算回去了……”
“真二辛苦了。”
“真二,真让我失望,明明感觉这么明显。”
“布伦你摸到了?!”
“而且这么点时间就不行了,真弱。”
“你们在那三分钟内做了什么?!”
“上面没写吗?”
“没写!”
“那是大概是因为作者不会写这种场面,所以略掉了吧。”
“哪种场面?!你们做了什么会出现不得了的场面的事情?!”
“布伦……别老是用那种会招人误会的说话方式……”
“其实刚刚发生的事……简单地说就是真二被电了。”
“被电?”
“嗯,被猫山的长枪断掉之后漏出来的电线给电了,电了三分钟。”
“还我!把我的枪还我!”
“给。”
嗖——铛!
“——好险!不要直接丢过来啊!差点戳到我脑门欸!”
“真是……可惜了……”
“真二明明自己一副快死的样子了,还在关心猫山的死活呢。”
“你……”
“我的枪!怎么会断成这样!”
“对了,你把那两截连起来之后……”
“喵了个咪的!为什么会短掉这么一大截?!”
“……你已经发现了啊。”
“短掉的那一截去哪里了?!”
“不清楚,或许是被吃掉了吧。”
“被谁吃掉了?!”
“笨蛋猫山……怎么可能会有人吃那种东西啊……嗝……”
“是你吃掉了吗,真二?!”
“你真的是笨蛋吗……嗝……”
“越来越可疑了。”
“嗝……咳……咳咳咳……呸——”
“原来是痰……喂你在往哪里吐啊?!”
“你身上。”
“你故意的!”
“真二把自己身体里产生的粘稠液聚集起来弄到了猫山身上……”
“我错了,布伦……”
“知错就好。”
“所以消失的那一截到底去哪里了?!”
·3094字
·春节了,是时候回家看看啦→以这种想法写了段子,结果越写越多,索性带上室友一起玩!
·不知道我能分几P写完,反正也是脑洞泛滥
·OOC出没,有人打了瓶酱油,我不太好意思关联,抱歉
某天晚上,贝丽卡看了一下日历。
“嗯,貌似只剩下两天了。”
“什么?”在一旁擦拭自己的刀的米白听到贝丽卡这么说,疑惑的看向她那边。
“我可能真的需要回家一趟了。”贝丽卡没回答米白的问题,直接拿背包开始收拾行李。
『啊,米白啊,快春节了,她准备回自己家吃个年夜饭。』在一旁大吃特吃冰激凌的氷看到贝丽卡这么着急,又瞟了一眼日历,直接秒懂了。
“春节...?”
“咦,不知道吗?!”贝丽卡差点就喷咖啡了,然后受到氷的(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扇子攻击X1,成功吐出一口咖啡。
『既然没有记忆,不知道这个不是很正常吗MY DAUTER?!』
“谁是你女儿了而且你英文都拼错了成吗?!”
“我先去拖个地。”米白轻描淡写的拿起拖把收拾残局,还忍不住扶额。
这样的室友(们)真的没问题吗......
。
“我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
“米白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你俩要私奔吗?』氷一边斜眼笑一边吐槽。
“氷你别说话,你一说话就毁气氛。”贝丽卡一边扶额一边拿出打火机,一脸准备要烧氷的表情。“我想带米白体验一下生活啦。”
“体验...生活吗?”米白问。
“嗯...虽然我觉得可能性很小,如果你在以前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应该能想起来吧?”
『嗯,这主意不错。我赞同。』氷点点头,然后帮忙一起收拾行李。
米白稍微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吗?”
“没什么...”米白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我跟你们去。”
『其实也不用说“我们”这个词啦。』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不算是个人啊。』
“谁说的,你最近各种迹象都表明你越来越像个人了...而且这个学院里的大家已经都不算是人了吧?”
『周周我不做人啦!!!』氷拿着(依旧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面具准备扣脸上。
“闭嘴,收拾行李去。”贝丽卡满脸黑线的将氷的面具掰成两半。“对了,还得发短信给迷子老师呢。”
『不然你就是逃课了。诶我还正好会弹那首变速蛋疼的【翘课】*呢。』
“哦,你厉害(棒读)。那我去外面发短信,先撤了。”贝丽卡换上衣服准备出门。“顺便,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顺便去买啦。”
“牛奶。”
『冰激凌!』
米白和氷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哈哈,就知道你们需要这些。”
『你不是也需要咖啡吗。』氷看透了贝丽卡的心思,不然她为什么要去外面发短信?明明在宿舍里也可以发短信的。
“说的也是呢,我走了。还要靠手速订两张火车票呢。”
第二天,贝丽卡和米白一起去了教学楼。迷子老师已经在教学楼门口等着她们了。
“早上好呢~”一直以来,迷子老师都是笑脸迎人的,今天也不例外。
“迷子老师好!”贝丽卡和迷子老师寒暄了一下,随后指着米白开启介绍模式——虽然以前也有向他介绍过,但那是在米白住进自己宿舍后的事情了。
米白也和迷子老师打了个招呼,但是令贝丽卡惊讶的是,这家伙居然用了敬语。
『好有礼貌呢...』氷并没有说什么。
“看起来你有和她好好相处呢。”
“那必须!哦对了,我们过来是要取那个……咦,叫什么来着…”
迷之沉默。
『是元素辐射隔离器吗?』见三个人都没想起来的氷提醒着贝丽卡,她还记得之前贝丽卡回去时有提过这件事,估计贝丽卡也忘记了。她觉得名字太长懒得记。
“对,就是这个。”迷子老师看来也想起来了。他从衣兜里掏出两个类似手环的东西。“要好好保管哦。”
乍看还真的很像两个普通的手环——不过,戴上去的话,就可以防止身旁的人类无意中被侵染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呢。
米白不由得感叹,鸽组的实力简直不是盖的。
“迷子老师再见!”贝丽卡得到手环后就和米白回宿舍拿行李去了。
当两人准备关上宿舍的门的时候,贝丽卡突然想到了什么。
“干。我借的书还没还呢。”
『你是有多好的记性才能忘记这件事啊……』氷无情的吐槽了。『赶紧去还啊。』
听见这句话的贝丽卡赶紧抱着几本书,只是和米白打了声招呼就跑出了宿舍。
只留下了(不想跟上去的)氷和米白站在那里。
.
米白桑,呃,地面上的这箱咖啡是什么情况?
还书归来的贝丽卡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米白。一堆问题出现在她脑海里:卧槽这箱咖啡什么情况;米白要把这箱咖啡拿回去吗;虽然不重但是可能要拿一路呢,没问题吗;我爹虽然有我这个爱喝咖啡的,但现在给他一箱咖啡真的没问题吗......
『大概是米白的心意?第一次去你家,空手也不好吧?』氷猜测着。『虽然,我不知道你爹喜欢什么。』
“唔......”贝丽卡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点点头。“谢了,米白,我拿着就好了。”
『你们还穿着校服?贝丽卡的家乡挺冷的,米白你应该换上厚一点的衣服呢。』
“对哦,氷你不说我还忘记这件事了,我也换一套衣服吧。”贝丽卡说着打开了自己的衣柜,瞬间摆出扶额的表情。
“卧槽当初为啥就没想到有回老家这一说法…“贝丽卡一脸蛋疼的看着柜子里的校服套装,这也是柜子里除了睡衣,她唯一能看到的衣服了。
『贝丽卡呦,你的其他衣服放在行李箱里啊?!』
“对哦我忘记了。”
『你又不是鱼,你的记忆没有七秒。米白都快换完衣服了好吗?!』
“我换衣服才快呢诶嘿。”
『行行行我帮你掐秒。』
用时四分钟,总算连贝丽卡也换好衣服了。于是两人出了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到达了火车站。
火车站内。
“米白是第一次来到火车站吧!”贝丽卡拿着两张票得意的回来了。“以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春运。”她指着排队的队伍无奈的目测了一下长度。“卧槽,长度已经不止20米了。”
『貌似也是米白第一次出学院呢。』氷若有所思。目前氷当着贝丽卡的手机挂饰,所以贝丽卡可以戴上耳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和氷交谈。
“嗯。”米白点点头,同意上述两个人(?)的说法,又偷瞄了一眼贝丽卡。
确实,现在是冬天。米白不得不穿着稍微厚一点的黑色连衣裙,外面套一件白色大衣,连裤袜也换成厚一些的以抵御寒冷。但是贝丽卡这身…真的不要紧吗?
贝丽卡此刻穿着黑色夹克衫,里面套了件深蓝色毛衣,下身是八分牛仔裤和靴子,正在淡定的喝着自动售货机里售卖的冰咖啡。
她的衣着看起来并不是冬天穿的衣服,反倒有点像秋天穿的衣服了。
『你不用去考虑她着装问题,米白。』氷看见米白这样,提醒了一下。『是我给她的能力啊…当然你可以往她选择衣服的品味上去想。』
“反正,毋庸置疑,我现在这个装扮绝对是你的锅。”贝丽卡回敬了一句。“而且即使我不怕冷,也要顾及下别人的感受吧?否则我只穿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就成了。”
『比起这个,快点移动到候车室啦MY DAUTER~』获得了氷的(一边扶额一边)转移话题X1。
“你没完了,我不是你女儿?!”
。
总算坐上火车的两个人。贝丽卡把米白的背包和那箱咖啡放在上面的架子上,自己的背包则是放在座位里侧,以防不时之需。
“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你的家乡呢?”米白问道。
“得五个小时。”贝丽卡看着手表。“我们选择的还是比较快的火车呢。我平常回家坐的火车的速度我都醉了。”
毕竟每次回家的时候她都不着急,除了这次。这次可是带着室友一起走的。
“米白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睡一会儿吧。”
米白点点头,找个舒适的姿势睡下了。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呢......”贝丽卡思考了一会儿,果断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说到贝丽卡喜欢的手机游戏,大概就是音乐游戏了。
她现在玩的类型是风靡了很久的下落式音游,现在贝丽卡玩的这一款据说已经出现了街机,然而她嫌弃电玩厅里一直在霸机的大触手们所以一直没去玩。
『每日日课,要继续吗?』氷表示她早已围观了很久,连贝丽卡每天练什么曲子她都知道。
“必须的,某魔王马上就能上九十了,为啥不冲击一下呢。”贝丽卡活动活动手臂,准备大干一场。但是......
“艾玛好像咖啡喝多了,想去上个厕所呢~”贝丽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氷已经无法吐槽自己的傻(yuan)女(su)儿(shi)了,就她事儿多好吗?!
『快去快回啊,我没那耐心烦儿在厕所外等你啊。』
“没事我可以在厕所里完成目标~”
『请别这样?!』氷表示心好累谁来拯救下我这颗冰做成的小心脏啊?!虽然知道有些人会因为某些事情变得特别激动,但也没她这样的啊,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