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来到库瑞比克世界。
这个世界既丰富多彩又动荡不安,它的未来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景象将由你们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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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事实证明跟随飞龙花色的军人离开战场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如果还留在战场上,这个小队大概会迎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局。而现在他们的路线好像通往光明之地,离开战场,前往他们活动起来更方便的地方。目前唯一令人不得不抱怨的是,弦月光芒所指的方向与他们行进的方向相反:他们正在远离“漆黑之月”。
那片“漆黑之月”大约在狮鹫的麾下,说不定就在狮鹫军队的军营大帐里。后知后觉认识到这点的阿伦德尔有些懊恼地皱皱眉,对现在所处的情况不太满意。“到了龙纹的国家大约能打听到过去的方法吧”他之前怀着这种乐观态度,选择了跟着自己的队伍前进,但现在他觉得这个选择或许不太理智。如果还是独行的时代,他可以依仗自己的身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包裹中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现在,如果是和这群人一起……如果是和小队一起的话……
Iris、伊利亚斯和奥列格在跟两位带路的士兵聊天,少年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松,旁边的Suzette无言地走着,看起来也很自在。
阿伦德尔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叹了口气。
——如果和小队一起的话,还是好好听从队长的指示吧。
队伍前面有些吵吵嚷嚷的,阿伦德尔跑到很远的思维被粘了回去。他听到士兵的声音和Iris的声音,大概是在比较激烈地聊天?那位小个子的牧师真的很会和这类单纯的人交际。现在她正听着对方讲述战争的起因和敌人的邪恶、王国军和共和国军(阿伦德尔总算知道自己跟着的是共和国军,而刚刚差点杀掉自己的是王国军了)。国家间的八卦聊聊倒是无妨,只是那两位讲了半天的士兵开始问起这个小队的来历来——这就有点不方便到处传播了。Iris兴致勃勃地接着话,用“牧师啊志愿啊支持啊”之类的话把两位士兵打听八卦的耳朵填满,其间好像还提到了瑞图宁的名字,让信奉珂宁的Suzette憋着笑听她信口胡诌。此时一只受女神保佑的雏鸟被惊扰,和这个小队朝着同样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就到了飞龙花色那一方的军帐,一位过分激动的长官接待了他们,倒是没有预想的审问和拷打,而是直白的“几位冒险者,听说你们是来协助我们进行战斗的?”。猜错了的阿伦德尔闭嘴不说话,让开启了“假装名媛骗公子哥”模式的伊利亚斯享受她的主场。
同样是半精灵,同样是吟游诗人,伊利亚斯的交际能力却是阿伦德尔望尘莫及的。阿伦德尔已经预想到她会露出上流人会有的完美微笑,配合微微眯起的眼睛来掩饰眼底近乎于冷漠的冷静,以吟咏诗歌时的正经腔调拒绝这位长官,帮助小队顺利脱身了。但是伊利亚斯说:“愿意为您效劳。”
咦?等等,为什么直接答应了?
“我以为我们要拒绝掉这位缺少人手的先生,然后自己去找东西。”第二次猜错的阿伦德尔把帽子压低一点,小声跟身边的奥列格讲起了悄悄话,“为什么要掺和战争?”
大概是身高原因和音量原因作祟吧,阿伦德尔没有得到奥列格的回复,那种莫名的危机感又一次悄然出现,让他想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现在那位不仅过分激动还过分缺乏提防意识的共和国军长官已经开始拍着他们的肩膀表达谢意了,即使阿伦一点也不想被人用“年轻人,有前途”这种话来表达谢意。
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拍了良久,这位长官终于放过了五位年轻人回到了自己桌前。即使拉开了距离,他的脸还是朝着瓦尔哈拉小队,同时眉毛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扭在一起,突出了刻意瞪大的眼睛。这组成一个极度夸张的,具有悬疑感和戏剧性的表情。这位长官拉长了声音,说:“正好我这里有一个重要的任——”
四
“王国军的突袭!!”放在门口的一个桶翻了,一些飞龙花色的士兵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打断了长官的话。外面传来了金铁交鸣声,长官也拿起了自己的武器,这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搞笑了。阿伦德尔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因为战斗而紧急悬停,他跟着长官的动作从军帐走出,看见一小队身穿不同铠甲的士兵。他们看起来很狂热,即使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共和国军也不落下风,甚至有几个人超瓦尔哈拉所在的军帐冲来。他们看起来并不是杀敌,更不是大军的先遣部队,这群人应该是在抢东西或找东西——阿伦德尔不明白这些狮鹫花色的士兵为什么要来,毕竟就算抢了物资他们也运不走——所以是自杀式的刺杀吗?不,刺杀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或者说是找小东西吗?声东击西吗?……
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机会,几名王国军的士兵就冲了过来。用余光确认奥列格开始吟唱安魂曲,Iris也站在安全位置进行治疗后,阿伦德尔侧身闪过对方的攻击,就势向前一步,贴近一位王国军士兵,用小刀割开他的大动脉。他的位置看不见伊利亚斯和Suzette,但他听得到女性半精灵吟唱的声音,也听得到在暮刃手下断气的敌人的呻吟声。阿伦德尔放心地战斗,替暮刃结果了一些还在喘气的敌人。而与此同时,伙伴们也解决了其他前来袭击的士兵。战斗几乎瞬间就结束了,那些更有经验的士兵还俘虏了一些王国军。也许接下来才是审问和拷打吧?
比起俘虏,阿伦德尔更好奇长官所说的“任——”是什么东西。如果对找到“漆黑之月”有帮助的话,他不介意顺手接个任务,但如果只是无聊无用的要求的话,他就会向队长申请一个单独的出差去狮鹫那边。
然而这批俘虏却喊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菲尔扎•裘德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阿伦德尔注意到身旁共和国军的长官面色一变。
“菲尔扎•裘德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不知道俘虏所言是威胁还是事实。
气氛凝滞。伊利亚斯沉了沉气,用她完美的嗓音和腔调问旁边的士兵:“他说的‘菲尔扎•裘德’是谁?”她问了,得到的答复并不理想。一位士兵称他为“棘手的对手”,之后就没了下文。空空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棘手”是说他带兵的能力,还是说他本人的战斗力。一般来说长官在场时底下的士兵不应该这么随便开口的,阿伦德尔好奇地看过去,想见识一下对方的尊容。他看到了尖尖的耳朵,这位穿着轻甲的士兵是一位半精灵。
半精灵几时变得这么多了,阿伦德尔心说。他以前并不常见到半精灵,就算有,这些可怜虫也不会成群结队的出现。但现在(不算他的情况下)在场的半精灵多到可以玩一场骰子游戏。他不由得摇摇头,这一幕落在士兵的眼里大概能印证阿伦德尔骄傲、不好相处的性格了。
“主要是很麻烦。”那位半精灵士兵略略思考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话,仍然是空空的,缺少有用的情报。这种自说自话完全无视长官的行为让阿伦德尔心里为他点了个赞。与之相对的是那位长官,他看起来不打算在俘虏面前解释太多,所以一挥手,叫其他人把俘虏拖下去。
“这也是为了瓦伦将军报仇!”俘虏被毫不客气地拖下去,他的头撞到了地面,但还是气焰嚣张地喊出这么一句话。
“瓦伦又是谁?”Suzette没有专门对着谁提问,只是抛出了一个问题。但是长官并没有给任何人回答的机会,他大手一挥,用肢体语言示意瓦尔哈拉的诸位应该乖乖回到军帐里了。半精灵士兵也跟着进入军帐,他在长官面前铺开一张地图。
“关于我希望你们完成的任务,现在有变化了。”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和之前摆出的夸张表情呈现极大的反差。“我就直接明了地说吧,我希望你们去刺杀菲尔扎•裘德。”
可以明显看到这个小队的人愣住了,这种任务不应该找来历不明的他们来做吧?
“哦,杀人啊。”Suzette反应的最快,当然前提是要忽略她几乎不变的声调。
“这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给我们更多的情报呢?”伊利亚斯倒是在认真地探求更多有效情报。然而长官只是把之前说过的情报又说了一遍,从阿伦德尔的角度看过去伊利亚斯几乎要因愤懑而咬牙切齿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面前一群人的怨念,长官又一次大手一挥,左手指着旁边半精灵士兵的鼻子,右手指着地图一点,说:“为了安全起见,这小子,啊就是卡利亚会和你们一起去。菲尔扎•裘德的位置大概就在这里。”被指着鼻子的士兵挠了挠头,对阿伦德尔他们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刚刚那个士兵提起的‘瓦伦’到底是谁?”阿伦德尔问。被当作“手下人”随意指派的感觉让他不太高兴,而被蒙在鼓里去执行毫不了解的任务的感觉让他开始怀疑。问出这个问题后,长官的表情更加阴沉,他沉默半晌,说:“他是半个月前死去的王国军将军。”
有隐情。
“他是在战斗中死去的吗?”奥列格的提问转移了长官的视线。阿伦德尔松了口气,心说如果在瞄准这里发掘的话估计会有人把他解决掉。
“是。”长官给了肯定的答案,但他的表情放松了一些,看起来好像隐藏住了什么东西。
“瓦伦是怎样的人呢?”伊利亚斯站在奥列格抢到的垒包上进一步提问。却只被长官以“半月前的遭遇战中解决了他”搪塞过去。
如果说Suzette和阿伦德尔的开口是有点危险的开局,奥列格是抢占垒包的话,伊利亚斯的提问就是未获得成效的滑垒。既然对方有意要隐瞒什么东西,再问下去就是不识相了。卡利亚此时提出要带他们去休整一下,话语里还暗示了军营里食物的丰富,瓦尔哈拉小队也就跟着他离开了军帐。
五
不论怎么暗示,军营的伙食都只能用“能吃”来形容。不过有了Iris加入,这顿饭也可以很有声有色。眼下她正在努力用大妈式的热情努力和卡利亚打好关系——当然,还有顺便发掘情报。
在此之前,奥列格向卡利亚委婉地透露出想要见见俘虏。“所提供情报的情报都太少太片面,不足以让瓦尔哈拉的诸位判定现有局势。”奥列格是这么说跟卡利亚说的,毕竟卡利亚是他们的带路人和监视人,如果被参上一本的话,这个小队可能会面临全灭的危机。卡利亚倒是一脸轻松地表示他不会干涉太多,这让整个小队都舒了口气。
因此吃饭时候的气氛变得轻松许多,无焦点的寒暄之后,Iris开始问卡利亚擅长什么。
“我擅长很多东西,比如从背后给你们来一下。”卡利亚笑嘻嘻地回答,这个青年士兵好像很喜欢笑,但他说出来的话总让人觉得冷冷的。阿伦德尔已经开始在背地里叫他“冷笑话”了。
“大哥哥真会说笑!”奥列格使用了撒娇攻击,这个招数配合他的身高已经达到了攻击力MAX。但卡利亚只是玩着刀子说“我可没有说笑”。
这大概说明他擅长隐蔽和刺杀?跑得快大概也是他的特点。伊利亚斯分析了一下这些情报,然后不动声色地拍拍阿伦德尔的肩膀“兄弟,人设快要重合了。”
晚餐很快结束,谁也没想对着这些食物残渣继续聊天。他们跟着卡利亚去了分配的帐篷,接下来的活动大概就是奥列格说的“见见俘虏”了。
“大家去找俘虏吧,我会负责用大妈的热情拉住卡利亚的,”负责留守阵地的Iris挥了挥手,“小心别变成俘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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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加了好多互动,还用了轻松的感觉来写,真开心XD
投稿字数一次次在变多,不过还是没有追上进度(因为不确定转场该怎么办,也不想面对接下来悲惨的现实
总之先这样防爆?
2015-8-9 司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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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见了“神”。
那位名为“第五季”的神祗将他们——来自各个世界的探险者们集中起来并且给与信物,为了拯救世界。
阿伦德尔收集的诗歌里,这类题材的作品很多。从平民到贵族,不论哪个阶层的人都爱这种拯救世界的英雄故事,在阿伦德尔还在唱诗谋生的时候也多次唱过这种诗歌。少年时期,阿伦德尔也向往成为这种诗歌的主角,但当这种命运真的降临的时候,他的心颤抖起来。一方面是因为未知的旅程,一方面是因为“神”。
阿伦德尔是有信仰的,他和养母一样信仰瑞图宁,但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真正的神,信仰对他而言像是一种习惯。后来他到了遗都,在一次拜访的回程中触碰那张神秘的纸,被传送到这里,他就折服于“神”的能力下。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能用各种各样的华丽词句繁复修辞来赞美眼前这位神祗,用上“萤火虫”“启明星”来作为喻体,拿圆润清脆的精灵语作为基调,再由自己作曲自己吟唱。他再也不腹诽那些前辈诗人的“溢美之词”了,因为见到这位神祗的瞬间,心脏就被某种可以称之为感动的感情填满:这或许是伟大时代的开始;这是绝妙的诗歌题材;如果完成了神给的任务会怎样,瑞图宁会显现吗……?他脑子混混沌沌地想着这些问题,握紧了自己的那片弦月。
这片弦月是“神”给与的通讯用信物,由完整的一块原料制成,有着古朴的外形和优雅弧度。阿伦德尔不是鉴赏家,但他觉得这比那些贵族女子的珠宝首饰美丽的多。同样的弦月在他的队员手上,像是在昭示着什么。半精灵和侏儒就算了,竟然还有一位高等精灵作为队员。阿伦德尔不由得苦笑,然后在心里默念队其他人——尤其是队长——的名字,希望不会发生叫错名字的尴尬情形。毕竟他是个半精灵,以前并不常与人组成这样的队伍,甚至不常体会到被不含恶意的眼神看着的感觉,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又紧张又兴奋。但是又有一些心虚,因为其他队伍大多以战士暮刃巡林客甚至法师为主,但自己所属的队伍却由吟游诗人和牧师组成,到后来才招募到一位高等精灵暮刃,万一碰到混战场面,估计会十分辛苦。
思绪跑远了,又被身边的队员招呼回来。少女们与队长在说着什么,引得队长大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阿伦德尔脑子里关于其他人名字的碎片又一次散落一地。他干脆把弦月交给队长,让队长做一个帽饰给他,顺便让他多一点时间再把名字的碎片拼齐凑好。
二
尽管做了被传送到怪异世界里的心理准备,也一再深呼吸擦拭自己动摇颤抖的心,但在身体被白光笼罩的瞬间,阿伦德尔还是不由紧张的握住了那个弦月。他不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而是以一个普通半精灵吟游诗人的身份,与不知道底细不了解个性的队友们——侏儒、半精灵和骄傲的高等精灵,他有时候还会忘记他们的名字——一起加入拯救世界的旅程。他的手指已经因为害怕而轻微的发着抖了,但愿女神保佑。
传送没有让阿伦德尔紧张太久,白光在呼吸间减淡。他们落脚,吐气,未稳定身形,震耳的嘶吼声就包围过来,撞击鼓膜,震动心脏。随后是地面不详的颤抖、血腥味、金铁交鸣、呻吟痛呼、肢体剥落。
——是战场。
传送带来的不真实感消散,他们才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这个小队被传送到一个陌生世界的战场,降落在两军之间,霎时间烟尘弥漫,重骑兵发出可怕的声响,没有掩蔽物的他们,被撞入两军冲锋。
那些带着可怕表情的士兵,不论是哪一方,都挥舞着沉重的冷兵器,敲击、撞碎、刺穿、撕裂。不远处一个头颅飞起来,动脉血溅在阿伦德尔脚前。而远处传来士兵被扯出肠子的要命尖叫声。一个跛脚人拿着自己的断臂走过空地,然后毫无征兆地被铁锤砸的脑浆迸裂,此时眼前的场景和梦魇重合了。
跑、快跑、找地方躲起来——
颅内尖锐的鸣声响起,但阿伦德尔的关节锈住了一样无法动弹,他的灵活身手消失无踪,手指的颤抖反而停下了。身旁Iris一声轻呼给了他发条,这名独来独往的半精灵吟游诗人脚下轻挪闪过刺来的长枪,随后凭借腰的力量,转眼间腾出三丈有余。他知道自己可以逃跑了,只要朝一个方向跑,只要战线不被拉的太长,只要……身体动起来之后,大脑也动起来,低级神经中枢促成逃跑的反应,但大脑告诉阿伦德尔他需要回去,他意识到自己还有几位同伴。他不想人被抛弃,所以他也不能抛弃他们。
与此同时,同样全神贯注心情紧张肾上腺素超额分泌,笼罩在Suzette身边的,是全然不同的感情。那位高贵的高等精灵放任自己沉浸在初上战场的偏向喜悦的兴奋中,她手中的武器一次次挥动,带出简洁有劲的银光收割首级,给旁边的半精灵Iris创造了一个完全安全的地带。但只有两个人撑不了太久。阿伦德尔产生了强烈的罪恶感与低落感,他应该回去,作为这个小队的队员而战。
逆着人流,比溯流而上更艰难地回到小队的范围,之前阿伦德尔身上让他不能呼吸的战斗压力骤然降低,有了小队队员帮他抵挡他身后的攻击。在背靠背的战斗中,他定睛仔细观察了两军的标识和旗帜。一方是狮鹫,这些狮鹫花色的士兵已经几次试图攻击他们;另一方,即最开始把这个小队卷入的,是飞龙。
“队长,怎么办?”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声音迅速淹没在空气里。
这个小队缺少战力,留在原地作战的结局就是消耗体力而死,脱离战场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队长奥列格却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战斗,足下产生了一束束痛苦扭动的火焰,这是侏儒的天赋幻术,即使没有实际攻击效果但还是有力的牵制了敌人。阿伦德尔在闪过一把来自狮鹫的刀并顺势拗断握刀的手,把刀刃插入敌人胸膛的间隙里,毫无恶意地揣测队长或许同样过度紧张,陷入了他之前的窘迫情境。
虽然还有趁着闲暇腹诽,但巨大的体力消耗也不是开玩笑的:担任主要攻击的Suzette挥动刀剑的速度降低了,身边防线有了缺口。伊利亚斯不动声色地向缺口踏了一步,尽管是个诗人并不擅长白刃战,但她还是拿着任何可以用来做武器的东西攻击那些士兵。旁边Iris的治疗速度也下降了,牧师的治疗无法弥补体力的消耗。而同样的,阿伦德尔跳来跳去的脚步已经不那么灵便,奥列格吟唱时也口齿含糊。这五个人带着盲目乐观和清楚上映的绝望并肩战斗着,缺口逐渐扩大了。
他们身边的士兵密度也增加了,看来被当成硬钉子了。阿伦德尔听到粗重的呼吸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反正都一样疲乏,崩溃或许就在下一秒。一柄枪刺来,阿伦德尔几乎要跳不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判定自己躲不过去了,于是任命地闭上眼睛。
但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没有被撞飞也没有被刺碎胸骨。一队身上有飞龙花纹的士兵挡住了这些攻击并漂亮的反击。他们经受过团体战斗的训练,效率比这个临时凑起来的小队高不少,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看起来没有攻击这个小队的意思。
看来这个小队没法成为混战中莫名其妙战死的冤魂,倒是有可能变成某一方的俘虏了。把周边的狮鹫士兵粗略打扫干净后,那队看起来友好的飞龙士兵传达了的长官想把这个小队带回军营的意思。
但愿选择跟他们回去比留在战场上要好,虽然不信任但这群人还是跟着飞龙花色的士兵离开战场。回头的时候,阿伦德尔久违的听到队长忘情的高呼“冲啊!!!”随后是伊利亚斯和Iris制止的声音,阿伦德尔忍不住敲了敲小队长的头。
气氛突然变得轻松了一些。这群人——瓦尔哈拉小队被两位士兵护送着向飞龙花色的军营而去。
脱离战场后,大家都变得放松。脱离了直面死亡的威胁,他们甚至开始跟那两个士兵搭话。即使险些被撞破异世界人的身份,但聊天还是保持一个轻松融洽的旋律。话题甚至跑向了弦月,阿伦德尔发誓他听到了那两个淳朴士兵对他们队伍感情的赞美。
瑞图宁啊,他们哪有什么两肋插刀的战友情谊。
然而看着旁边奥列格揉着头上被砸到的地方,还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阿伦德尔忍俊不禁。他抬头环视身边的这群人,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在刚刚的战斗中替他挡下攻击,而在养母死后就独来独往的他也在替他们战斗。这些稍微有点熟悉的脸让阿伦德尔在这个陌生世界里感到安心。对他来说,这个小队在此时才算是结成了,他认定了自己是小队瓦尔哈拉的一个成员,也是这场旅途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场旅程,大概会被写成诗歌传颂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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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着阿伦的改变来写着。
第一点是,他对小队的称呼从“这个小队”“这群人”到“瓦尔哈拉”,说明他从游离变成了参与。
第二点是,在“一”里的心理活动比较多,对话和与其他人的互动几乎没有描写(尽管正常的和人交往,但这对阿伦来说是不重要的)但后来开始注意别人的活动,互动也增加了描写。
这样是想塑造一个看起来很友好和大家玩,但心里有所疏离的人,下篇会继续描写他的变化并增加好玩的互动w可能会着重写写Su因为阿伦对高等精灵有点微妙的感情(并不。
以及,因为奥列格……不,队长已经详尽描述了全过程,所以我打算只把战场这段认真写一下(说起来,为什么战场部分你写的那么轻松我写的那么痛苦啊队长;A;)。因此在“离开战场”部分结束,可能的话会补上后续作为连接段落(可以的吧?)
2015-7-26 (话唠的)司磷
“冒险者们啊,感谢你们回应我的呼唤。”神祗的周围泛着流光,等到一阵清风拂过面颊,奥列格·尤里·谢尔盖才意识到自己盯着那光芒看得入了神。
那是在这片蔚蓝的天空下唯一的光芒,如同烛火一样温暖,又好像冰一样寒冷尖锐。那阵风拂起了神的发丝,如同玫瑰亲吻少女的面颊。
“真美啊……”奥列格轻轻地说道,“那就是‘神’。”
“你们自身的命运引导你们来此,无论你们在寻求着些什么。”自称“第五季”的神明继续着他的言语,即使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能够清晰地传递到每一个旅人的耳畔。一些星辰般的光芒从他的身旁显现出来,他一挥手,纯白的宽袖随着他的动作流动,碎片悬浮起来飞到了聚集在此的人们——包括精灵们、妖精们的中间。
“现在,就让命运来引导你们要前往的地方吧。”
那些星星点点的碎片是名为“弦月”的深蓝宝石,是“第五季”亲自赠予第一批冒险者的礼物,同时也是能感应到所要寻找的“漆黑之月”碎片、并能在夜晚与去了其他世界的人们联系的超好用道具。
“队长。”叙泽特微微偏头看向奥列格。
“嗯嗯,我明白。”奥列格伸手把一直披在头上蓝布斗篷往下拉了拉使之挡住自己的眼睛,嘴角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笑容,“走吧,去拿我们的弦月。”
奥列格披在头上的那块布原本是浅灰色,布料摸起来手感很好,在靠近头顶的位置有一个金黄色的“卅”图形,不过现在在奥列格那侏儒天赋幻术的作用下整个斗篷都变成了荡漾着水波的深蓝色,斗篷下的长袍则印上了火焰般的红色纹路,这使得他看起来虎虎生风、有气势极了。
要说的话,披在头上的布是否能称作斗篷似乎多少有些争议,不过这块布对于矮小的奥列格来说实在很大,几乎把个子只有一米的他整个人都裹住了,要叫头巾之类的好像也并不确切,所以姑且就先这么称呼吧。
“哇啊——好看——!!真好看啊!!”奥列格爱不释手地捧着弦月宝石大呼小叫着,几分钟前才摆出一点的队长架子荡然无存,“你们看!这个冰凉的触感!这个弯曲的弧度!还有这个折射的光芒!!啊啊啊啊啊真是太漂亮了!!”
他用一只手把弦月高高举起,往前走时带起的气流将遮住他全身的斗篷微微掀起,微弱的星光透过宝石映入他清澈如水的眼睛,然后他默念道:“美的神明创造出美的杰作。”
伊瑞丝无奈地笑了起来:“奥列格·尤……咳咳,我是说队长。”
“没关系的啦!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奥列格兴奋地回头,“我比较喜欢被喊名字!!”
但是我们不喜欢念你的名字啊……另外几人一同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毕竟每一次都要喊“奥列格·尤里·谢尔盖”确实是有点长,虽然据奥列格本人所说,这个名字好像已经精简到了他真正名字的几百分之一,他已经实在无法接受再一次的缩短了——比如不接受只叫他“奥列格”。“感觉好像自己被拆得支离破碎了一样。”他这样嘟囔着。
侏儒(的名字)真是太可怕了,她们心有余悸地想着。
奥列格迷茫地看着突然陷入了沉默的队员们,旋即又马上恢复了高涨的情绪:“对啦——你们打算把‘弦月’挂在哪里呀?”他从随身包里取出了几个造型精巧的小工具,冲着她们挥舞了一下。
侏儒的手艺果然很神奇,伊瑞丝看着奥列格坐在地上三下两下把一块弦月镶到了自己坠有叶片的发绳上,她伸手拢了拢金色的发丝,将长发重新系了起来。
然后在其他人的弦月也都各自装备好之后,奥列格托着脑袋沉思了一会儿,翻出一根比较粗的浅蓝色玉线,他将弦月两个月尖儿的两侧位置镶上两个小圈,然后将玉线分别从两侧穿进几个颜色鲜亮的宝石,最后将绳子的两端系在两个小圈上。
他把做好的项链往脖子上一挂,然后伸手把斗篷往下一扯,轻轻一抖,斗篷就消融在了空气里——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的人大概会吓一跳吧,不过瓦尔哈拉的队员们现在都已经知道,这是爱玩的奥列格用幻术使出的小把戏,斗篷实际上应该是被他塞到隐形状态的包里去了。
“出发吧——啊啊真是期待啊!我会看到怎样的故事呢?”
浅而柔和的银光包围了他们五人,慢慢地变亮,变亮,然后突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奥列格下意识地一闭眼睛,然后他们就离开那个无名的世界。
赤红的穹顶,赤红的大地,举着飞龙旗和狮鹫旗的人类也将自己沾染上了赤红。
他被这场景给震住了。
他看到争先恐后的厮杀、听到震耳欲聋的嘶吼,毫无疑问,这里是战场。
奥列格以往只在诗歌里见过战争的场景,那些诗歌或者用哀伤的笔触、加上浪漫的情怀,谱写一段又一段战争所造成的美丽的悲剧,或者用气势磅礴的语句描线悲壮的死亡和光荣的胜利。
但是那些都和他现在所见到的场景完全不同。这里没有美,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不需要美,是一个将一切美撕裂开来的悲惨的场景。于是奥列格这么想道:如果不是那些写下诗歌的人从未亲临过战场,就是那些人已经过分深刻地理解并厌倦了战乱、因此抱着悲悯的心情将它们美化。不然的话要如何才能在这战场上写出美的诗句?
“危险!小心!”伊瑞丝喊着,她看起来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然而横冲直撞的士兵手中举着的刀和长矛让她不得不左右躲闪。
阿伦德尔张望着四周,他想找一个可以用来隐蔽的地方,但是这里是战场上的一处小丘,方圆几十米都没有什么可供藏身之地。
这个降落地点实在是太不妙了,哪怕不提他们掉在了战场上、绝佳地暴露在了所有士兵的视线里这一点,瓦尔哈拉队里只有叙泽特一个人是攻击类型的职业——暮刃,而其余四人中伊瑞丝是牧师,剩余三人包括队长奥列格在内都是游吟诗人。这样的一个队伍掉到了战场上!!!天啊,瑞图宁女神保佑,不要让他们在第一个世界就挂掉好吗?伊瑞丝在内心喊着。
一匹战马长鸣着从他们几人身边跑过扬起一层黄沙,骑马的士兵手中的刀剑从奥列格头顶划过,叙泽特右脚蹬地,反手握着短刀旋身向那一人一马划去,只见银光一闪,战马被推出两米有余,马上的士兵抓不稳绳子摔了下来。
附近的几个士兵注意到了这里围拢过来,叙泽特轻盈地回身挥刀,她受过的专业剑术训练使她的一举一动都优美得仿佛是在跳舞,浅蓝色战裙的裙边划过空气,散开的荷叶边袖子如同绽放在这战场上的纯洁美丽的花朵,几道不同颜色的光芒随着她的动作交织在一起然后又四散开来,等小队另外几人回过神来时,靠近他们的士兵已经被尽数解决。
飞溅的鲜血沾染到了叙泽特的袍角,有一道血迹还在她脸上留下了长长的印记,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道血,一挥袖子还想再战,叙泽特是个恋战的人,战场让她兴奋了起来,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她现在可是队中的一员,不能太过随心所欲,于是回头挡在队里其他人面前。
“糟糕,走反了。”伊利亚斯低喊了一声,虽然其他队员都听到了,但此时大家都自顾不暇,阿伦德尔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好不容易躲过了几个挥舞着长枪的士兵的攻击,又不敢掉队太远,叙泽特护着队里的一群无攻击力人士也是费尽了精力。
奥列格因为受到刚才的震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终于回过了神。他踩了踩脚下的沙土地,一团团的火焰从砂石缝里钻了出来,把周围的士兵吓到不少,可惜他的天赋幻术在离开身体一段距离的情况下就会失效,而且效果来讲也无法真的把人灼伤,所以也只能停留在“吓唬人”的程度了。
在一直不断的躲避下,瓦尔哈拉小队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举着飞龙旗帜的军队的阵营,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这边的军队没有像刚才举着狮鹫旗帜的军队一样发起攻击,反而好像在帮着他们一起攻击狮鹫方的人,士兵看他们的眼神虽然有些疑虑却并没有敌意。
就在他们弄不懂情况,努力提高了警惕提防周围人可能会有的突如其来的花样时,一个看起来比普通士兵的穿着要高级一些、大概是个什么军官之类的人骑着马向他们走来,那个人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你们好,感谢你们刚才的帮助。”
小队里的人互相看看,才意识到大概是刚才攻击狮鹫军的行为让飞龙方认为他们是友军了。
“又一波袭击要开始了,”那个军官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不介意的话和我军一同后撤,到我们的军营来商谈好吗?”
虽然还不明白详细的情况,不过对他们而言脱离战场确实是非常重要而且首要的事情。叙泽特对这些士兵并没有放下疑心,不过还是认为和队员们一起与飞龙军一同后撤是比较明智的行为。其他几人自然不会质疑队里最强(而且是唯一的)攻击力的决定,但是就在这时,奥列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弦月向着狮鹫军的方向发出了光芒。
太好看啦这个光芒!然后他想起弦月的光之所指就是他们需要寻找的“漆黑之月”碎片所在的方向,连忙一挥斗篷就要向着对面冲过去:“那边——”
“队长你冷静?你一个奶往战场里冲是要干嘛?”伊利亚斯一把抓住他,和伊瑞丝一起把他拽了回来。
奥列格被阿伦德尔敲了下头,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伊利亚斯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光指着对面,但是现在的情况凭借我们几个人根本无法穿过战场到对面去啊,倒不如跟着这边的军队回去,先确保人身安全再从长计议。”其他人也无奈地意识到他们跑错了方向,不过目前确实没有比跟着飞龙军回去更好的计策了。
刚才的军官派了两个士兵和他们一起回军营,既能带路又确保了他们的安全。叙泽特虽然时不时用余光警觉地瞟他们几眼,倒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在意的。
那两个年轻的士兵却不是沉得下气的人,一路无话让他们感到颇为尴尬,于是主动搭起话来:“你们瞅着很厉害啊,是打哪儿来的?为啥会突然出现在战场上?”
他们闻言一愣,觉得自己的来历解释起来确实比较困难,编谎很可能编不圆,直接说的话又可能会反而被当成骗子,毕竟在世界直接穿梭这件事,对大多数人来说实在是距离生活太遥远了。
奥列格摸了摸下巴,深沉地思考着。他其实很想说“我们是天降神兵!!”毕竟要说“路过”的话也实在太不可信了,谁会莫名其妙地从战场上“路过”呢?还不如给自己编造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说得夸张一点,让他们觉得他们需要我们。不过神兵什么的……队里也只有叙泽特一个攻击力啦……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伊瑞丝开了口:“其实……我……我是图瑞宁的牧师,我们是为了救助受伤之人而来。”她一看就不擅长说谎,还有点结巴,但还是努力说完了这句话。
伊利亚斯从背后默默地给她点了一个赞,摊着手指向叙泽特接口道:“就是如此,那边那位是我们团队的保镖。”叙泽特看天不说话。
士兵看起来对这个说法有点半信半疑,小声地咬起了耳朵:“我以为国内的图瑞宁神殿都已经是全力支援我们了……”
“是啊,为什么会突然派出小分队来……”
虽然他们确实有控制音量,对于瓦尔哈拉小队的队员们来说还是基本听了个一清二楚,于是也小声地议论了起来,伊瑞丝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是很了解这里的情况,这个说法好像有漏洞呢……”
伊利亚斯想了想轻声地建议:“他说是国内的嗯……那么假装我们是国外的?”
奥列格挠挠脸,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阿伦德尔有些保守地不置可否。
“那就这样吧……先试着打消他们的疑虑再说。”伊瑞丝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然后用平稳坚定的语气向着两位士兵开口,“是这样的……英勇的骑士们,我是邻国分殿的牧师,听闻消息后向这里赶来,却不想正好遇到了交锋,刚才非常感谢你们的援手,愿女神图瑞宁保佑你们。”
“所以说,你们是外国来的吗?”小士兵显得有点尴尬,他没想到低声的耳语能被人听到,不过他脸上更多的是惊喜,“我就知道,我们所进行的战争果然是正义的!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女神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另一个士兵也兴奋地接口:“没错……啊……有你们的帮助我们一定可以将这些邪恶的王国军打回去!”
好像真的被当场天降神兵了……没想到这里的士兵那么好骗,阿伦德尔用棒读的语气嘀咕了一句“好单纯哦……”
弦月发出的光芒锲而不舍地汇集在他们的背后,就好像什么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的东西一样,奥列格很想转身就往光的方向跑去,可是他们目前不得不无视那个光、硬着头皮往碎片的反方向走去。
“有点不妙啊……我们之后要怎么往对面去才好……”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奥列格郁闷地一脚踢开了一块小石头,一抬头发现两个士兵正好奇地打量着他胸口发着光的弦月。真不想把这么美丽的宝石给他们看到,他这么想着,把斗篷往肩膀上一搭,试图挡住他们看向弦月的视线。
阿伦德尔想了想说:“我们要不要和他们搭话了解一下这里,也方便思考接下来的策略?”
伊利亚斯对这个想法表示了认同,于是借着他们对弦月的好奇开口:“两位先生好奇这个吗?这个是……我们团队的信物。”
“原来如此……”其中之一羡慕地说道,“看起来你们感情真好啊。”
“那是那是,”奥列格用炫耀的语气说着,“我们可是一个团体的!”话虽这么说,其实我们也没认识两天啦。
伊瑞丝凭借着自己被信任着的牧师身份开口询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只听说对面的狮鹫军激起了百姓的愤怒,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呀?”
“他们袭击了我们在边境的居民!”一听到伊瑞丝的询问,两个士兵都格外的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从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叽里呱啦一口气讲到了今天。
“等等,我理一理……”伊瑞丝按着头思索道。
“简单来讲,现在带着我们的是共和国方、也就是飞龙军,弦月提示我们要去的是帝国方、也就是狮鹫军。几个月之前,这两个国家发生了一次边境纠纷,对面的王国军在纠纷升级之后很快就派了军队过来,两个国家就在边境线上打了起来,一打就是几个月。”阿伦德尔把那些信息在脑中整理了一下,井井有条地解释道。
奥列格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腰——阿伦德尔有点怀疑奥列格本来是想拍他的肩膀,可是奥列格实在太矮了,哪怕踮起脚尖也根本够不到——说道:“嗯嗯,非常清晰明了,不愧是我觉得很厉害的游吟诗人啊!”
阿伦德尔苦笑:“谢谢,可是我们最大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是啊,他们到底要怎么越过着这条矛盾的国界线到对面的帝国方去呢……
就在他们还被困惑笼罩的时候,两个带领他们的士兵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他们行礼道:“已经到了,我们的长官说要见你。”
好快啊……他们在走进帐篷的时候心里暗暗叫苦,一不小心深入敌营了接下来可怎么办好……伊利亚斯暗地里思考着撺掇共和国的长官让他们去当间谍这种事情有没有可行性,这样他们就能够合情合理地去对面了……然而当间谍的话,必须要先取得长官的信任吧?他们要如何在短期内达成这一目标呢?
帐篷帘子一掀,一个看起来还颇有气势的中年男子穿着笔挺的军服坐在桌子后面,见他们进来,点了点头:“几位冒险者,听说你们是来协助我们进行战斗的?”他看起来很是期待的样子。
大家一时又有点懵,说好的他们是来代表瑞图宁女神救助伤者的呢,怎么又变成来打仗的了,这种时候要怎么回比较好,要是说“不”的话会不会被当场咔嚓掉啊?说起来,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受到新的冲击,还没从刚才的懵掉里回过神来,就会有新信息再给他们来一记当头棒喝。
值得庆幸的是,伊利亚斯对付这种场景比较有经验,她的气场突然从奥列格所熟知的一个聪明狡猾的女人切换成了一个高贵优雅的淑女。她右手放在胸前、身体微向前倾,红唇轻启:“愿意为您效劳。”
长官闻言非常开心,他起身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伸手拍了拍伊利亚斯的肩膀,大声夸道:“很好很好,年轻人,有前途!”
紧接着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正好我这里有一个重要的任——”
哐当、呯、嗙。
帐篷外面突然传来的巨大动静打断了长官的话语,一个士兵冲进来喊道:“报告长官!不好啦!王国军对我们进行了突袭!”
长官见状立刻拿起了兵器并冲着他们大喊:“你们——先把这些家伙解决掉——”
卧槽,不是吧,又要打。瓦尔哈拉小队表示他们四个奶一个DPS上战场感到十分崩溃,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能让他们崩溃了……要是不好好打的话,搞不好自己还会挂掉。
奥列格捡起几个地上的石头冲着敌人的头扔过去,不过对面的士兵也都带着头盔,并没有起到什么用。
他咬咬牙:“叙泽特,拜托你啦,后面的支援交给我们——”
“没问题。”美丽的暮刃化为一道银光冲了出去。
奥列格系紧了斗篷,向前方伸出双手唱起了安魂曲:“在被月光笼罩的大地上,安眠着的灵魂啊——”
对面疯狂抢夺着物资、狂躁地举着兵器的士兵们似乎变得平静了一些,奥列格连忙又转而吟诵提振士气的乐章帮助叙泽特。
伊利亚斯唱起了寂之摇篮曲,使帝国军士兵陷入了恍惚的精神状态里,不过片刻的恍神叙泽特手中的刀就划过他们的脖子,使他们成为了刀下亡魂。
阿伦德尔间或地用小刀捅死几个本来就被暮刃砍伤但还没死透的士兵。
伊瑞丝一边躲避着攻击保护自己,一边帮受了小伤的队员用牧师之力治愈伤口。
伊利亚斯的歌声稍微有些沙哑,是非常迷人好听的那种沙哑,配合上叙泽特舞蹈般优美的打斗动作,一时间似乎连奥列格也陷入了恍惚,他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带他去看来到家附近的剧团的表演,那个剧团里面什么种族的人都有,但其中一个人类女孩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是一个无论在跳舞、唱歌、还是普通说话都温柔迷人的女孩子,奥列格当时兴奋地对邻居爷爷说:“我觉得那个姐姐就是艺术!”当时爷爷怎么回答的来着?好像是摸着他的头说:“艺术有很多很多种,只不过是最渺小的一种罢了。”当时他很不高兴,三天都没理爷爷,他就是觉得那个小姐姐可爱又好看嘛。
之前刚到战场的时候他觉得,战争绝不可能是艺术,像那个有着美丽光芒的神明那样的,才可称之为艺术,可是现在他对此又有些迷茫了,他竟觉得在苏泽特手下飞溅出的鲜血也是很美的。
这是他们组成小队后第一次的真正的打斗合作,虽然略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就成果来讲还是好的方向:他们顺利解决掉攻击他们的一群帝国军士兵。
于是更大的问题来了——他们似乎离他们的“漆黑之月”碎片更加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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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6764(修文前字数,顺便把标题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