うれし かなし
こひし にくし
想いは 万華鏡
さびし かなし
こひし にくし
絆は 蜃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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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思念,孤独,怨恨……这绝不是人类仅有的感情
抱有欲念被主人抛弃的器物,在春秋时分,化为付丧神。
而暗怀心愿的人类,也在寻求着某种际遇与改变。
人与器物的命运与缘分,无论善恶,在踏入这扇门时开始。
欢迎来到徒然堂,
今天的你,也在期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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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完结
小组http://elfartworld.com/groups/1381/
死线战士强行打卡
OOC属于我
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看看就好
剧情接凪彦的【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8487/】
过几天再补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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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沉睡中醒来。
睁开紧闭的双眼,眉间的褶皱丝毫不见平息,猩红色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晦暗不清的情绪,又迅速消逝于懒洋洋的死水中不起波澜。
仍旧有些昏昏沉沉的付丧神张开五指,随意地活动手指和手腕,牙慢慢地将藏在记忆断层里的片段回忆起。
啊啊又来了。
很快常年处在浊化边缘的家伙就明白了,他再一次失控了,不是没有预料到,这也不是第一次,之所以重蹈覆辙也只是因为自身的放纵。这一切不过是那些让人恼怒的琐事的重复罢了,跟过往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不断重复浊化、被净化的枯燥过程。
如果一成不变,倒不如……
及其突然地,还未完全成型的阴郁神情僵在了牙的脸上。
因某个片段而焦躁起来的男人气势如虹地拉开大门,木质的门扉在他完全没有收敛的力道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这番颇大的动静同样也惊到了守在门外的人。
望着转过来的脸,那双平静的眼,牙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势顿时一泄如注,甚至在他那张时刻写着天王老子我也剁给你看的臭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些许的尴尬。
男人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宫命好几遍,但他向来不擅长臆测情感、想法这类七拐八弯的东西,看不到原以为会看到的神色,一向没什么耐心的人果断放弃了探寻。
“过来。”
伸手拨开杵在眼前的男子,牙一扯他的袖子带着人外往走。
宫命被拉得脚下一个踉跄,步伐凌乱地跟着直往前冲的男人走了一会儿才找到能跟上他的步调,牙手上的劲不大,他也就没想着要甩开。沉默放在宫命身上是习以为常,换成是不定时炸弹就太难得,宫命望着眼前挺直的脊背有些疑惑,“……牙?”
急吼吼的步子一顿,没有真的停下脚步,却还是缓了速度,他侧过头看向终于并肩而行的人,“啊?干嘛?!”
到了这会儿,对于前进的目的地宫命也有所猜测,会开口叫住男人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情不佳——即使牙一天里有23个小时都在狂躁期。
宫命等着,等着牙开口。这两名付丧神之间,撇开银锭付丧神时不时会说些小故事不提,述说者从来都是坏脾气的菜刀。
“……”牙瞪着身侧的友人,两秒钟后败退,烦躁地撸了把头发,语气罕见地郑重,“我不会与你为敌,现在的我做得到。”
没有为狂化时的所作所为辩解,也不对未来做出任何承诺,有了两次前科再说没有下次根本就是拙劣的笑话,不如说第三次只是时间未定。
总是游走在灰色边界的付丧神早就认清了自己,炸药桶般的自己是清净屋甚至是同类眼中的问题儿童麻烦源,曾经的他并不暴躁,在几经人手之后他的本色早已蒙尘。不曾后悔,也无意改变,肆意放纵恶念丛生。
然而不知从哪一刻起,安静存在着的青年成了这样的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对他本人来说大概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正因为如此,哪怕是钝刀如他,也明白在经历狂化之后该对友人说些什么,而对他来说「现在」正是他能说出口的、也能尽力去做到的。
“……等一下!”没等到宫命的回应,变扭着道歉的人率先自行破坏了气氛,再次想到并且意识到某件事的牙拔高了音量,“不要告诉我你跟那个小子结缘了?!”
话题跳脱地太快,宫命反应了几秒才明白牙口中的「那小子」指的是八百屋凪彦,他的新任结缘者兼把牙打到被净化的清净屋。
“没关系,我也不会。”宫命重复着战斗中说过的话语,见到气势汹汹发出质问的人有一瞬的愣神,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他是八百屋,八百屋凪彦,是我的契约者。”
牙深吸一口,按耐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混账人类!”事实证明,坏脾气是没法压住的。
眼看着就快到门口,脚尖一个偏转,牙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他松了手。
宫命转了转手腕,被拽了那么久也丝毫不见疼,接着快步上前挡在牙的面前。
“他是个好人。”
“我听到了,那时候就听到了!重复那么多遍,你是想当老妈子吗?我没有在质疑你,爱跟谁结缘就跟谁结。”
“你也可以试试。”
“啊?”
“跟他结缘。”宫命很平静。
尽管那时极尽嘲讽,牙也在渴求着某些他不再奢望的东西,不光是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中,就算是在平时宫命也隐约有所感知。
“你没有否定他。”哪怕脱口而出的是满满的嫌弃,“你没有,所以试试。”
牙看了他一眼,又换了个方向,这回宫命没有拦,任由他泄愤般地甩上门。
“拿去。”
等门再开已经是一小时之后,门外的人一名变成两名,牙挑着眉看向多出来的清净屋,也不多话随手把手里的碗塞给一旁的宫命,又走回厨房。
“多出来的。”牙很快就重新回到他们的面前,端着另一份银耳莲子汤递给凪彦,“这个时间也就这点材料,随便凑合一下。”
“这算是……道谢?……还是道歉?”清净屋原以为会先挨一顿揍,看着手里的甜品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是阿晓的话应该会很喜欢吧,看起来味道就很不错的样子。
凪彦舀了一口放进口中。
果然这个男人厨艺的造诣很高,如果没有注入心血,这碗汤也不会令人想要拍手叫好。
又舀了第二口,接下去第三口,直到饮尽所有的汤汁,凪彦放下手中的碗,一直忍耐着不出声打扰进食的菜刀终于正视这名净化过他的清净屋。
“道谢道歉,不管是道什么都不是。正好有多,不想浪费食物罢了。”
正好多出一人份。
“很好吃,谢谢。”凪彦笑笑,不准备揭穿他。
同样都具有攻击性,身为狂百器的牙和平时的牙,不能说是判若两人,只是现在的他气势稍弱,看起来很有意思,但也许只要他愿意,再次成为狂百器也不是件难事。
“觉得好吃就行。”道谢的话语让他措不及防,牙眉心一跳,提起凪彦的衣襟,“你听着!我要你……有意见没!有意见就杀了你。”
“什么……?”
似乎是关键词的语句被说话者故意模糊。
牙发出一声冷漠的鼻音,松开扯着衣襟的手,劈手夺过空了的碗,“好话不说第二遍。”
阴晴不定的付丧神还真难以捉摸。
好在有熟悉他的付丧神在身旁。
“他想跟你结缘。”
在凪彦了然的眼神里,厨房的门再一次把人隔绝在厨刀的世界之外。
签下彼此的姓名后,一纸契约成。
没再多看一眼,牙转身就走。第五任契约者的声音从后而来。
“我都还没问过你理由。”由半胁迫式地强买强卖到缔结契约成功快得如同暴风过境,加起来连半天都没到。
“那你呢?”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难得心平静气,他扯开一抹笑,暗带嘲讽,“跟一把克主的废刀契约?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声,狂百器后补是吧,整天想着净化来净化去,也不嫌烦。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被我杀掉更划算一点。”
明明是自己提问在先,这人却摆出一副老子问你就该答的霸道模样,凪彦摸了摸腕上的镯子,“你跟宫命是朋友。”
十分难得的,牙被噎了一下。
等不来回答也没有关系,凪彦吁出一口气,定定地看着自己的付丧神。
“走吧,回家。”
半饷,身侧传来幽幽地叹息,音量轻到凪彦差点以为是错觉。
“你不是厨师。”
尝试一下,兴许能有改变。
·死线打卡ry
·内容比较闲聊向而且有点莫名其妙...(扑通
·最近有点忙对时代还没什么研究下一篇争取多体现一点时代气息
·新的台词没有对,OOC打死我(?
·字数3700+,注解非常长还请慢慢看ry
·斗胆借了下铃华小姐,如有剧情上的冲突还望通知!
BGM:茶太—阳炎雪歌
楔子
当春水旬被梦惊醒的时候,约是午夜三时。
明明还未到盛夏时分,白衣的肩部却被汗水濡湿了一大片。他猛地直起身,慢慢地抚平了不稳的呼吸之后,那不绝于耳的响声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是他的姐——春水弥生态度强硬地留在他房间里的西洋时钟。这物件发出的滴答滴答声总让旬难以遏制住烦躁,却也无力与弥生辩论。
春水在房间里赤着双足踱步着。那个梦仍旧萦绕着,让他的燥郁不曾减少,反而更增添了一分。时钟的滴答声一共响了15下,他像是放弃了一般拉开起居室的门,点燃油灯,放轻脚步走向了那可以让他沉静下来的屋子。
远远的是船只的声响。
逢魔时【注1】已过,浅葱与夕色交汇的天空最终落入了紫绀的颜色,远山隐去踪影,船只的幽光缓缓的亮起,一只又一只的灯火接二连三的亮起,光芒连成了一片,在湖面上漂浮游荡。而这一切都与在桥上伫立远望的他毫无关系,抬起手中的灯笼,本不应看到的染香色羽织在他眼前忽然闪现,那个瞬间他仿佛是要挽留一般的伸出手来,却因那个人身边那千鸟纹样的樱色和衣而愣住。
正要收回手,脚下的石桥忽然化为了虚无,终是坠落至了冰冷的湖中。
春水旬惊醒的时刻,正好是他感觉到水流将他淹没,意识快要断绝的瞬间。
那个梦清晰的回溯在脑海里,让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仍是身处幻梦中。
拉开侧室的纸门,为了不惊醒家中的仆人,他让自己侧身走进狭窄的缝隙中。这间侧室总是带着幽幽的香气,是他练习花道的场所。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以三色堇花作为【体】[注2]的瓶中花束,他理了理和衣的下摆,端坐在瓶花前闭上眼睛静坐一会儿,继而缓缓张开异色的瞳孔。
[那已经是陈年旧事了。]除春水外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的话语夹杂着轻轻的叹息。
[...我到底,在执着于什么...呢...]
语罢,他闭上了眼睛,意识却不可抑止的沉沦了下去。
壹
已是三月的末端。
春水弥生将红茶注入玻璃杯中,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一块又一块的拈起砂糖块投入淡红色的液体中,等到他拿起第六块,弥生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太甜了吧?]
[没有大碍。]春水旬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继而用指腹轻抹玻璃杯的边际,又拾起一旁的手帕擦拭手指,这才端起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只要不是处于睡眠之际,他的行为经常谨慎认真到让弥生觉得有些碍眼,她长长地出了口气,稍显慵懒的依靠在了座椅上。
[你也太谨慎了,旬。]
[是您太粗枝大叶了才对。]礼节性的冰冷声音加重了弥生的不快,明明是血缘相连的亲弟,旬却一直保持着一副疏离礼貌的口吻,不光是对年长的人士,只要不是孩子,他便必然使用敬语与其交流。这副古旧而死板的模样,总让弥生怀疑起他们之间是否有着血缘关系。
春水旬很快地陷入了半睡半醒的昏沉之中,睫毛打着颤,无力与他在说些什么的弥生转而看向窗外,几只吐露了淡淡粉色花苞的枝桠吸引了她的注意。[是樱花开放的世时节了啊...]如此感叹着,突然想起什么的她转而拍了拍旬的肩膀。
[什么事...?我好像看到了猫...错觉吗。]似乎还没有从短暂的梦境中出来的旬揉了揉眼睛,那样子活像是夏日在院落里下榻的慵懒的猫。
[是的,诶呀你不要睡了,听我说,下个月樱花就开了,陪我去赏花。]
[...不要。]难得地小孩子撒娇一般的口吻,旬鼓了鼓脸颊,接着又端起玻璃杯轻抿一口。[弥生...您知道的,我并不喜欢自然的造物。]
[我当然知道,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旬直起了身子,视线也向外移去,他伸出手,做出如同轻压花枝一般的姿势,[在花器中盛开的花,是器物,是经过雕琢而成的工艺品。而自然中的花,正因为是自然的造物,所以也已消散,仅是因为这样而已。]
[...旬啊。]弥生索然无味的盯着洋装上面的蕾丝,[我真的觉得你和这个名字【注3】太不相符了,一点情趣都没有。真应该培养下你的兴趣,对了,明天我要去听净琉璃,相亲结束后帮我去香料店取下货。]
并不能辩驳什么。春水旬暗自想到,一边接过姐姐递过来的纸条,上面有些潦草地写着一家店的名字。
[赏花也陪我去吧。]
[好的...诶?]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弥生孩子气的微笑,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贰
青色的琉璃瓶口上镀着虚幻的金色,是窗外投射而来的阳光。
春水将桌子上放着的花瓶向前推了些,透过堇花的花瓣,他窥探到对面人手中的咖啡杯放下了。于是他开口说道,[这个,送给您。]
[谢谢。] 语调平和略带清冷的青年是比春水要年幼的书法家,名为浅井冬树。他穿着深色的和衣,衬得本身就缺乏色素的皮肤白地有些虚幻。他接过春水递过来的花瓶,对于友人这一行为他早已习惯,加之他本身便不是个如花似锦的人,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将那花瓶放到了自己手边。
[不好意思,稍微迟了一些。]
[无妨...大约能猜到缘由。]
春水轻笑一声,他喝了一口并不是很喜欢的西洋饮料,即使加进去了很多糖那苦涩的味道还是让他舌头发麻。他轻轻拭去嘴角的残渣,不再触碰那杯饮料。
[...是家姐,又安排了相亲给我。]
[又推辞掉了吗...你也真是辛苦。]浅井那精致的眉眼没什么变化,语调里也没有特殊的感情色彩。这样的性格让春水感到十分的舒服,这也是他和这位住所较为相近的友人亲近的原因。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些什么,浅井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窗外。而春水则是用环视这家不常出入的店来抑制翻涌而起的困意。摆放着西洋物件的这家店装潢古典,那名为【留声机】的物件播放着西方的音乐,春水并不是个很喜欢西洋物品的人,但这间店铺的氛围却让他感到舒适——如果没有那些谈论生意的轻声细语的话,他想自己是会喜欢上这样的店子的。
听到【花器】这个词之后春水移开了视线,当然这声音没有被谈论的客人所听到。较为悠久的一段时光之前,浅井第一次收到他送来的花朵的时候曾问过他原因,那个时候他选择了搪塞过去,因为其中就里他本人也不甚清楚。作为花道的表演者,他是珍惜花朵和花器的,却无法把他们留在自己的身边。这种矛盾让他总是选择在产生怜惜爱护的情绪之前将他们送给他人。
[说到底,我是什么都留不住的。]那个时候,他盯着一个摆放在侧室多年的一个琉璃盘如此说到,而浅井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春水陷入了淡淡的愁绪之中,思考却飘远了,困意逐渐萦绕在他脑海里。于是他不自觉的放松下了身体,京紫的衣袖呈伞状摊在桌面上。
叁
醒来的时候浅井已经离开了徒然堂。
春水抬眼望向快要西沉的太阳,感叹着自己似乎睡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由于这一日并没有多少进食,腹部的空虚感让他有点不适。他直起身,不知何时搭在肩上的羽织缓缓滑落。掏出怀中的纸条,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便穿好羽织起身离开了店子。
对于鲜少外出的春水来说,这趟路程稍微有点远,尤其是在空腹的状态下,一种难言的焦躁升上心头。
注意到与他擦身而过的人们中有几个人不怀好意的评论着他的眼睛。春水停下脚步转向那几个人面前,语调礼貌却冷淡的开口,[请问您知道【燃丝屋】在哪里吗?]
[啊,啊。]那人明显的没能掩饰住眼底的慌乱,这让春水在不经意间挑起了嘴角,[在拐角那边。]
[谢谢您,对了,轻声细语也是有被听到的可能的,请您注意下。]
语罢,他的笑容反而灿烂了起来。
到达那家店的时候,夕色已经将天空中浅葱的波纹吞没,泛起了紫色的光辉。在【燃丝屋】的门口一位穿着稍显华丽的洋服的短发女性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名女性没有在看他,表情有些难以形容的僵硬和奇诡。旬歪了歪头,将那一丝异样感藏在心底,走进了弥漫着香气的店子。
[您好,我是替春水弥生来取货的...]
[来了——请问您需要什么?]
顺着明朗的声音探去,一位不太像是东方人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的手中还拿着研磨香料的器具,旬看着那浅色的花瓣在他手中逐渐化为粉末,不知怎的,叹了口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青年如同小时候看到过的宝石一样流淌着若草的调子的蓝色眼睛突然凑得很近,让春水顺势向后退了一步。
[小哥你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诶...有在抹香水吗?]说着青年凑得更近了一些,鼻尖快要贴在了一起,不易被注意到的吐息让春水的脖颈有些痒。
[请您等一下。]他伸出手托住青年的脸颊,继而用并不重的力道让他的头转向另一侧,[恕我直言,您这样做有些不妥。]
[啊,抱歉抱歉。]青年闻言有些局促的揉了揉后颈的头发,[您是替弥生小姐来取货的啊...嗯就是这一瓶,请替我带一句要是您喜欢就再好不过了。]青年递过来的礼盒里面放着一个外形精美的玻璃瓶子,里面盛着似乎泛着淡淡樱色的液体,这种名为【香水】的洋物春水自然是不甚理解的,而弥生每次都会抹很多,那扑面而来的强烈的香气让他对这物件并没有多少好感。
[我会转达的,以及我并没有使用香水,如果您是在我袖子上闻到那气味的,怕是三色堇的香气,我是研习花道的人。]
[是这样啊...!怪不得感觉小哥你有种独特的气质,以及你的眼睛感觉并不多见呢...]
对于这位自然而然的与他熟络起来的青年春水有些不知所措,听到这里他的心更是悬起了几分,[是一种罕见的病症【注4】所造成的。]
[是吗,我倒是觉得很好看呢。]
让青年意想不到的是,面前这名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总让他觉得冷漠而不好亲近的男子却在这句话之后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没有挑起,却仍然面露了笑意。
[这还真是,万分感谢。]
尾声
樱花树下。
浅粉色的樱花点缀在树下沉睡的男子的肩头和发旋之上,青年顺着女子指向的方向寻过来,手臂触碰到某物之后顿下脚步。低下头去,与那男子突然睁开的异色双眼的目光不期而遇。
[...宝石...]还未清醒的男子眼神有些朦胧,他看着青年的眼睛,似乎还在梦中一般,说着不真切的呓语。
——四季流转之中,未能被旬所注意到的“旬”化作春日的樱缓缓飘落。
——时光缓慢地流淌着,卯月悄然而至。
【注解】
1.逢魔时:即黄昏时。
2.体:根据资料确定旬是属于末生流的花道家。未生流又把插花称为“格花”,以象征天的圆和地的方,及由这两者位置所决定的直角等腰三角形来构成基本花形,并比喻作鱼鳞而名为鳞形。设定的直角等腰三角形为立姿者,叫立鳞(直鳞),而为横姿者,叫横鳞。在这三角形鳞中配置“体”、“留”、“用”所谓天地人三段枝:最高枝叫“体”,中间枝叫“用”,最低枝叫“留”。三才格就是使用这三役枝所构成的基本性花型。
3.旬:这里特指在日本“旬”这个字的特殊含义,具体的我也不是很能细说可以参考下这篇文章:http://xw.qq.com/cul/20160506043139/CUL2016050604313900
4.就是指虹膜异色症,可能赶超了时代请不要介意(?
就这些...有些伏笔也不太好说出来总之感谢观看!
chapter1-1海洋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8532/
拇指轻推,扣紧第二颗纽扣,压平领间褶皱。
耳坠一早带好,悬在脸侧衬着今日新调的口脂。妆容要厚,压住眉眼间的稚嫩,早早的勾出几分成熟老练模样。二指捏笔勾出挺立眉峰,锋利到要割伤他人眼眸,手指抹去唇边多余红色,再仔细补上最后一层口脂。生意人,总不能让人看出一丝软弱的。
拎上斜倚梳妆台边的黑伞,方才卷起的袖子随着这个动作抖落,一瞬间打开轻拂过黑色伞面,大面积的红色覆盖之下就好像天女的羽衣,披上后能回归云上。嘘,谁都没有看见。
她踩在陌生土地上,一起一落都能稳稳站好。这却并不妨碍从陌生土地上获得的晕眩感,持续绵长,一直都在且从未离去。从海洋到陆地,三千多公里的距离,踏上岸起就没停下过的被排斥感。稳稳当当的每一步都在提醒她:陌生人,你走错路了!她何尝不知,只是谁又曾允许过她走对路。
嘉玲目标明确,加上早早打听过咖啡馆具体位置,未曾绕过远路便找到这家朴素的店子。她初到此地,懵懵懂懂还未站稳脚跟就先吃了不少苦头,方才发觉合作拍档的重要。嘉玲握上冰凉门把,踏上台阶的那刻稍稍吸口气。
——首先要被注意到。
门被推开的那刻有清脆的铃铛声,只响两声,之后则是鞋跟敲击木质地板的哒哒声。
喻鲤单手撑着圆桌,一手支着脑袋半垂着眼看着眼前杯盏出神,食指不时敲击桌面。他坐在店子里的角落,窗帘全都掀在一边,光线大好,衬得少年如玉的脸庞更加通透明亮。他五官姣好,眼尾稍向上挑起,理应是最优好少年的模样。可再怎么明亮的光线也掩不住眼睫间透出去的点点戾气,愈加显得穿着显贵的少年与他人的不同。他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便脱出人群,但他又的确只在其中。
那是嘉玲的目标。嘉玲向店员借了茶具,意外的好茶盏。滚烫的开水过一遍瓷器,倒去后只随意冲开杯底茶叶,显然她意不在此,尽管雪白手腕提着茶壶冲茶的确赏心悦目。可惜了好茶盏,她托起茶盘便向少年走去。
喻鲤先是闻到粗劣茶叶被冲开的茶香,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再回神,眼前却多了位古怪少女。
她抬手,推过茶盏,挤出勉勉强强的微笑,“赏脸喝杯茶?”
喻鲤单手撑脸,另一手搭在桌上,惊奇地扫几眼来人。“真是怪,本王第一次见有人笑得这么难看。”
嘉玲摸摸嘴角,不置可否。旋即收回笑容,许久不笑,扯得笑肌酸痛,得不偿失。
“不笑真是好多了。”
少年挑眉,真心实意地勾起唇角,表示对刚才发言的赞同,却没了下步动作。既不接过茶盏,也不甩手离去,只悠闲坐着,看着热茶上白色烟雾消失在空气里。
“听闻阁下喜茶,特地备下茶水,何不试试看?”嘉玲推过茶盏,喻鲤也不接过,只低头略一扫茶汤,浑浊且香气不纯,劣等中的劣等。面前少女似乎不觉,只定定地注视着他。
“你可知,本王对茶叶挑的很。”喻鲤低头抚弄玉扳指,“更何况时间宝贵。”
他话里有话,说得浅显,分毫没有藏的意思,就如同这盏毫无掩饰的劣茶,直愣愣地袒露目的冲他而来。虽无意做生意,但毕竟套着茶商的外壳,求合作的商人也不少,只是第一次见如此直白的方式,却也不反感。
“是我打扰了。想必如同这茶,阁下也无意将时间浪费在无趣的事上。”嘉玲取起温热的茶,一饮而尽,“我虽然是个无趣的人,但手中有趣的事却不少……”
她顿了顿,不接着说下去,只伸出手,对人又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迟到的问候,杨嘉玲,有缘再见。”
喻鲤不接,仍是保持原有的姿势,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喻鲤,有缘再见。”
嘉玲收回手,执起伞便干脆地转身离去。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结果,不多一步不少一步,谈生意是急不得的。
相比来时客人多了不少,嘉玲难免走得慢些,手握住门把打卡时还险些撞到一位女客人,略带歉意的点点头,她便侧过身走出去。
“……樱花似乎要开了。”
隐约从身后听到一句小声的嘟囔,嘉玲皱了皱眉,她无意偷听。只是她没看到背对着的少女对她眨了眨眼,带着白手套的指头卷着一缕垂下的发丝,挂着一幅满意的笑容。
对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盛开代表着一个温暖潮湿的季节的到来,一个在他人眼里或许焕着生机的季节。但谁也不知道盛开的樱花树下是否藏着尸体,对吧?
…
深夜,几本做尽手脚的账本搞得她焦头烂额,毫无修饰地涂改痕迹就很能说明问题。嘉玲强撑精神,眼前难免有些模糊,捞起一支银色的金属打火机,她便出了门。
她只挑偏僻小路走,拇指挑开金属盖,蓝色火焰簇起,轻易将她叼着的烟点燃。嘉玲靠在巷口,一手搭在腰侧,一手夹着细长的女士烟,吐出一口长长的眼圈,她忽然挺直了腰板。
随着烟雾退去,少女的脸庞也逐渐清晰。嘉玲有些愣神,不知从何冒出一位气呼呼的女孩,瞪圆了双眼,盯着她二指间燃烧的香烟。分明是黯淡无光的黑夜,少女的脸庞却莹白亮眼,似乎能看起腮边细小绒毛。这是一位有着稚嫩脸庞的少女,稍稍挽起的头发却是闪闪的银色,不同于老人失去光泽的灰白,是带着年轻,充盈着生机的颜色。真漂亮,夸赞的话还未说出口,烟雾再一次飘起。眼前人用手在面前挥了挥,眉间更是起了浓浓的皱褶。
未来得及作出反应,眼前人便先开了口。嘉玲有些愣愣的看着粉色的唇瓣张张合合,但巷子里除了风带起树叶的沙沙声,便无其他声响。少女似乎不觉,仍讲着话。嘉玲有些迟疑,从少女的手势中只理解了她针对着香烟,便摁灭了黑夜中唯一的火光。古怪的少女仍是深夜里最亮眼的存在,消失的光线对她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她似乎把所有的表情显在脸上,在火光消失的那刻不吝啬地对着嘉玲展开一个笑容,一个含蓄的小弧度的微笑,本就柔和的五官显得更加温柔。就是这个温柔让嘉玲有些困惑,那一刻少女的脸庞有些模糊,就如同隔着水帘看人,只有一片虚化的影子。但却可以感到十足的温柔,揪着嘉玲的胸口钝痛。
少女的影子晃了晃,再度清晰。那双明亮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眼中流光好似电灯胆。如此澄澈明亮的眼眸里满满装着都是她的倒影,压着她几乎止住了呼吸。
——少女对她伸出手,而她也鬼使神差地将手递出,试图握紧不存在的救赎。
是的,从来就不存在。
她没有握住,而是直接透过那双莹白的手,握住了春夜里潮湿的空气。
很快她看到那双眸子瞪大,少女张张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嘉玲支着墙站稳,她有些腿软,因为差点握住了曙光。她握紧那只递出去的手,眼眸低垂,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软弱。
少女双手捂嘴,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向浓浓的夜色跑去,很快那抹身影也消失在浓稠的黑色中。
嘉玲点燃另一只烟,火光在她眼底明灭不定。
那晚她做了好梦,梦里有漫长星河,悠悠晚钟, 遥遥远山以及故乡的树。
-
故乡的树
*
海から吹く风が 山の叶を揺らして
「從海邊吹來的風 山中搖曳的樹葉」
こんな仆をふるさとは 変わらずに
「就是這樣的我 什麼都沒有改變的故鄉」
受け止めてくれました
「再一次接納了我」
*
…
*
あたたかい ふるさとの 夕やけ空がささやく
「溫暖的故鄉 天空的晚霞輕聲對我說」
あすなろは あすなろの そのままでいいよと
「明天啊 就如同明天那樣不變就可以了」
-
谢谢把孩子借给我的大噶!!死线前夜乱糊一通,要怪就怪月考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