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邀你一同起舞
椿花不败
鸩鸟长鸣
请在舞中与我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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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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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里啰嗦、不知所云的6000字
※为了不影响阅读,想说的都在评论里(
——何为正义?
我刚当上警察时,友人曾如此笑问。
我答:正义即是锄强扶弱。
听罢,她咯咯笑了,仿佛在这世间——甚至不必放进广阔人世中,就在她银铃似的笑声里,我的“正义”都显得如此脆弱不堪。我有些不满,说:锄强扶弱有什么可笑的?我身为警察,自是要保护一方百姓的生命,维护其财产安全的。
友人笑累了,拭去眼角泪水,在指腹间细细摩挲着,抬眼又问:
何为强,何为弱?
……什么?
看上去弱小的那方就一定是弱者么?处于压制地位的就必然是强者么?
你,你想说什么——
友人的手指封住了我的追问。她笑眼纯纯。
“秋穗,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将花束放好,洁白的花瓣在雨雾中无声落泪。
而现在,我站在她的墓前,也只能轻声道一句:
“……我来看你了。”
▽
开学前一晚,甘草秋穗做了个玄妙的梦。
梦外尚是寒浓露重的二月,梦中却开着一簇簇纯白雪柳。珍珠色的小巧花瓣簇拥着,压弯了细长枝条。
天阴得凝滞,不见云。在现实的东京极少见这样的天,就算阴沉,也可见厚重的云影游动如鱼。
少女观察着面前的身影,细瘦修长。她无法看清面容,因此只能通过较为明显的特征来辨别:应该是男性。
她心下琢磨,自己确实是认识这样体格的男性的,但关系也不至于好到会在梦里出现的地步。从若隐若现的衣摆和卷曲的发梢来看,她的确是不认识这个人的。
——不知为何,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才看不清么?那又是缘何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越想越焦躁,焰苗细细烧灼着心脏。她蹙眉,决心不能再被动下去,这可是她自己的梦,掌握主动权有何不可?于是她说:
“你……”
甫一开口,有什么便“啪”的一声跌落在地。
少女茫然低头,一朵雪椿正完好无损地躺在他脚边。那花瓣有血一样的色泽,鲜艳地、明烈地——直直逼入她眼中。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红色是有生命的,是能流动的,它自花瓣上一滴滴渗出,它是浑浊的露、无光的钻、纯粹的血,很快便落在地上,汇作细流,流经男人的脚边。随即,更多的雪椿应声而落,更浓的红自断花中淌出,以侵占的姿态盘踞他脚边,又像是会流动的影子那般,安静地与他同在。
少女不由退后两步。
她见过血。经常见。甚至可以称得上每天都在“打交道”,每天——足够了,足够多了……足够了!!!
自梦中挣脱前的最后一眼,恍惚间,男人似乎向她伸出手来。
她并没有回应。
▽
隔天,甘草秋穗便忘记了这个梦。倒不是她忘性大,只是警局学校两头跑,忙得她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凭空再变出一个她来应付各种烂摊子。
早乙女学园在二月初爆发了数起人口失踪案件,至今没有失踪学生的下落。眼看调查停滞不前,东京警局一队队长御野龚三郎于是主动请命,率领一队潜入学园内部假扮学生。这下可好了,一大队全部出动,精英们倒是全天候待在学校伺机调查,像她这种一大队里的小警察只能两头来回跑,当完学生又加班。
……日子真苦,特想辞职。
开学时她只去了半天,找到班级后观察了一下同班的学生,并成功要到了学生名册,顶着“逆龄喷雾”的“还童”效果又赶往警局,结果不出意料地被开了一路玩笑,只好咬牙忍了下来,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录下必要信息。
这喷雾着实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暂时性的返老还童足以维持到放学后,因而控制好量,她便没再管过。为了方便,她搬到了学校附近的私人宿舍中,名为“异正寮”的宿舍清静又整洁,老板娘还包早晚饭吃,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邻居们乍看之下也十分温和友善。
总而言之,一切顺——
“呦,甘草。”
少女停止仓鼠式的咀嚼动作,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抬起头来,在看清来人面容后,她默默将饭盒往怀里挤了挤。
收回前言,并不顺利!
女式校服的黑色裙摆在来人的脚踝上方摇来荡去。姣好面容挂着辨不清真意的笑靥,齐整的赤红发梢蹭过脸颊,显得乖巧异常。
“你来干什——我的肉!!!”
警惕的发问在中途拐成了荒腔走板的惊呼,秋穗来不及拍掉向她怀中伸来的手,便见最后一片泛着金黄油光的烤肉入了他人肚中。她气得吹胡子瞪眼,从未见过如此理所应当的“强盗”。
“你要吃肉自己买去啊!为什么偏要抢我的!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排了多久才买到的啊,你知不知道这家的烤肉有多抢手啊,你知不知道——”
“嗯,是挺好吃的。”
“知不知道我为了……啊?龙龙太上,你抢了我的肉不说,当着我的面吃下去,还给我汇报感想?”
甘草秋穗傻了眼。
而龙龙太上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好吃嘛。”
……不能动粗,不能动粗,警察不可以对一般市民动粗。
七窍生烟的少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窜上心头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龙龙太上——一个能把女式校服穿得极其可爱的同级男生,开学后第二天出其不意抢了她的饭吃,自此之后几乎每天都掐着时间、变着法子来“蹭饭”。
用秋穗的话来说,就是“我爹娘都没抢过我的东西吃,怎么轮到他这么个小屁孩来‘劫饭’了”,但生气归生气,对方既然是比她小的未成年人,就算再怎么胡闹,她也只是语言警告,绝不可能动粗。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甘草秋穗已经开始认命了。
少年甫一在她身旁坐下,眼前便陡然一暗,柔软的触感跌入手中,他捞起一看,是条素色手巾。“擦擦嘴。”少女气鼓鼓地说。龙龙失笑,把玩着手巾:“沾了油可是很难洗掉的。”
“……不擦就还我!”她作势来抢。
少年侧身一躲,用手巾飞快擦过嘴角,再将有油渍的那面叠进去,笑眯眯地放在她脑袋上。
“谢啦。”
秋穗翻了个白眼:“你要真谢我下次就别来抢饭吃!”
“哎,那我还是不谢了。”龙龙故作遗憾。
“……”
这个熊孩子!!
宝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过几天有个什么迎新祭典,甘草你知道吗?”
“嗯?哦……知道是知道啦。”话题换得措手不及,少女将手巾揣回兜里,漫不经心地答。
“不参加么?”他倾头。
“不清楚。”谁知道那天警局有没有工作。成年人真苦。
“来参加嘛,”少年眯眼笑,“第二天晚上在后山可有小吃摊子和篝火舞会呢。”
正想感叹一句“太青春了”,结果被他话中的“小吃”勾去了三魂七魄,少女严肃地盯着他,片刻后移开了目光,吞吞吐吐地说:
“哦……看、看吧。”
刘海扫过疏眉,少年眸光流转,笑容促狭。
“到时候来跳舞吧,甘草。”
龙龙太上,高二Z班,男扮女装,体能不错,暂无疑点。
▽
我没有什么可介绍的。随处可见的平凡。当上警察细细算来也有两年多,尽管其中有一年都不在一队任职,这个中缘由,我……
我不知该从何讲起。
不如来说说我的朋友吧——就是那个当着我的面嘲笑我“正义”的女孩儿。
她总是花枝招展的,但这个词并非贬义,因为太符合她了。她在我眼中几乎是“美”的代名词,代表了一种招摇的、绚烂的美。
现在看来,那种美则近乎夜空中一瞬尽绽的烟火,足够璀璨,也同样易逝。
她惯常说我打扮老土,说我真是被警察的工作耽误了大好青春,我无从反驳,因为和整日精致漂亮的她比起来,我真的平凡得一无是处。
但她曾说过,只有那么一次,她说:
“真羡慕你。”
路灯阑珊的光亲吻她线条好看的鼻梁和双唇。我困惑地打量她,看她素来明艳的眸中,有光明灭,浮浮沉沉。
那时我并不知道她羡慕我什么,因为在我看来,她在任何方面都足以轻松胜出,令我输得心服口服。
现在我懂了。
但我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不多看着她?为什么身为朋友、身为警察,口口声声说要坚持“正义”的我,却什么都没能做到。
▽
情人节刚过,从繁重工作中抽身的少女又得急忙赶去学校。幸好吃到了老板娘的早饭,秋穗满足地一路蹦去学校,终于在抵达校门时察觉到自己动作有多蠢,羞愧地理好衣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上午是各班的活动,说实话秋穗对此兴趣缺缺,所以也只是看着班上爱闹腾的学生们使出浑身解数,渐渐地倒也看了进去,跟着同学一起鼓掌喝彩、打趣助兴,好像真回到了从前的高中时代。
下午则在理事长的诗会上得到了一枝梅花。春寒料峭的二月里,红梅凛然端坐细枝上。她不由笑了开来,心想理事长还真风雅,但苦于找不到人送出去,于是灵机一动,悄悄溜去初中部教学楼的大门边,找准时机凑上前去,果断喊道:
“同学!同学请等一下!”
转过头来的男生——甘草秋穗愣了愣,与其说是男生,不如说是“男孩”。男孩身穿早乙女的初中部校服,微微歪了脑袋,于是头顶上两根醒目的呆毛也随之弯了腰。
真可爱啊。她笑了,俯下身来,将手中的梅花递了出去。
“如果不介意的话,给。”
他睁大眼,瞧瞧花又看看她,声音软糯得像刚入口的御手洗团子。
“真的可以么?”
“当然,只要你不介意。”
“可是……我好像没有能回礼的……”字句之间的音似乎被他黏了起来,黏连不清的吐字令男孩更显年幼与稚气。他苦恼得眉毛打了结,过长的衣袖钻进兜里,努力想掏出些什么,但最终无果,只好扁着嘴,迟疑地盯着她手中的花。
秋穗摇摇头:“不用回礼啦,毕竟你愿意收下我这个陌生人的礼物就已经足够了……嗯……”
稍微想了想,她竖起食指,粲然一笑道,“这样吧,就当是——赠你一枝春。”
小男孩微张口,愣愣地望着她。
然后,他伸出手来,袖口搭在小小手背上,慢慢地,握住了那枝梅花。接着,男孩抬起头来,未被头发遮住的眼睛弯作月牙儿,他迫不及待地回以她一个灿烂至极的笑脸。
“谢谢你!”
少女心下一动。
——那一刻,她似乎用一枝春,换来了一整个春天。
▽
“羡慕”往往意味着“难以得到”,因此她很少说“羡慕”。
在我看来,她是个行事果决的女孩。对于自己能力范围内可以获得的事物,她只会说“我要得到TA”;而对于超出范围的,她什么也不会说。或许她曾在心里有过无数次“羡慕”乃至“艳羡”的表达,但我已然无从得知。
逝者的音容笑貌便好似年头已久的书籍,无论你再怎么不忍释手,再怎样怀念,哪怕赌咒发誓、痛骂上天,该泛黄的书页也还是会泛黄。泛了黄,起了皱,纸页逐渐薄脆,于是开始有虫蛀进去,慢慢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不是有人常说么?唯一能治愈伤痕的,就是时间。
这句话没错。可我总在想,有的伤口是不会愈合的。
它只会停止流血、不再疼痛,结上丑陋的痂,然后蛰伏暗处,只为等待某个契机,重现眼前。而你除了揭开那道痂之外,别无选择。
我闭上眼。来自记忆中的枪声依然真实得令我战栗,仿佛那道子弹穿透的,其实是我的太阳穴。
但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我是唯一的目击者。
▽
早乙女的迎新祭典整整持续了两天。
第二日,秋穗是踏着夜色走近学校后山的。传说中的祭祀游行恰好行经她面前,这支壮观的队伍里,古老而神秘的乐曲压制住鼎沸的人声,以其独特的节奏控制着气氛。黑夜下、火光中,人们或起舞或振臂,遮住本来面目的、形相神异的面具则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敬畏感。
总算送走了游行,秋穗煞有介事地冲着队尾合掌拜了一拜,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拜的什么,大概是“神明莫怪”之类的吧。这才收起了好奇,她一头钻入人群中,迅速摸索到了小吃摊子所在之地,这下就连惊呼也忘记了,她掏出钱包,犹豫片刻后,决定从头吃到尾。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只手从她肩头越过,直伸向最后一根烤串。
“……谁?!”
说时迟那时快,少女一个侧身避开了“魔爪”,刚看清来人面容,那人便又是一个出其不意的接近,揪蘑菇似的将她手中紧握的烤串抢了过来,笑眯眯地入了自己的口中。
“龙、龙、太、上!!!”
她恨不能把这个名字及名字的主人一同搓圆捏扁再咬碎。
“哎,跟着甘草果然有好吃的。”少年美滋滋地晃了晃光秃秃的竹签。
是可忍孰不可忍,秋穗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再理他,扭头就走。然而刚走出几步就被捉住了手腕,耳畔只掠过一句“篝火舞会要开始了哦”,她便被一路拽去了最热闹的地方。
生气归生气,食言可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龙龙太上灵巧地钻进队伍里,顺手拉过了一脸不爽的少女,模仿他人的舞姿有模有样。忽远忽近的距离下,火星四溅的光是炽热的,揽入少年冰凉的眸子里,仿佛势要燎原的大火,在他眼中灼灼燃烧起来。
发色火红,皮肤淡红,此刻连蓝眸亦是金红。少年褪去了往日的懒倦,朝她桀骜一笑。
仿佛他自身正是那烈烈燃烧的冲天之火一般。
秋穗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对面早已不是龙龙太上。她匆匆鞠了一躬,退出了热闹的圆圈。
欢快的曲子叮咚作响,校服裙摆如云流过。篝火共彩灯流转间,少女兀自立于圆圈外,欣慰地观赏着年轻人们尽情欢闹的模样,不经意望去——一道身影突然攫去了她的目光。
穿过无数陌生脸庞,越过欢声笑语、吆喝叫卖,隔过温热的空气,少年修长的身形好似烧灼一般,刻入她眼底。
她不认识他,但她知道他。当然,她的笔记本也一定知道他。
但这不重要。她所要表达的,并非自己前几日调查得来的结果,而是更深地、更深地,残存在记忆之中的零星片段。
但下一刻,一对学生轻快地转了过来,挡在他身前。甘草秋穗下意识地动身,绕过圆圈跑了过去,可就在眨眼之间,她便无从再寻得他。
秋穗暗暗攥紧了笔记本。
这是一种近乎“不可理喻”的直觉。
在这天晚上之前,她从未在看见他时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可夜色笼罩之下,身着校服的少年微微低下头去。他分明和她一样,置身舞会之外、人群之中,却好像全然无法融入这里似的,给她一种“鹤立鸡群”的奇妙感觉。
秋穗站在他方才所立之地,拧着眉头,仔细回想起自己所看过的学生名册。
“东云……右卫门?”
刹那间,雪椿如血殷红。
▽
我当然记得。
那些细节就潜藏在丑陋的伤疤下,静待我揭开。
我怎么可能会忘?
她哭哭笑笑,苍白的脸庞不再美丽,而是爬满了血与泪。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她笑着说,我受够了,你让我解脱吧,求你了,好不好?
她哭着说,秋穗,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她笑,像一个无法控制情绪的疯子,颤抖着双手,颤抖着声音,却仍旧固执地拿起手枪,对准了太阳穴。
子弹穿透她脑门的那一刻,枪声震耳欲聋。
她倒下去,身体重重一响,红色的、黄色的液体溅在我脸上,溅在我手上。
透不进一丝光芒的房间里,我看见她不再完整的脸。
这个名为“甘草秋穗”的人霎时被撕成了两部分,身体诚实地遵从反应,跪伏在地疯狂呕吐,眼泪混着肮脏的呕吐物流了一地。而灵魂则脱离了,浮在上空,冷眼俯视这一切,看着她不完整的尸体,看着我的身体,看着另一具仰面朝上的男性尸体。
自那天起,我的“正义”分崩离析。
▽
二月十七日是个不怎么太平的日子。
离开医务室,甘草秋穗细细咀嚼着御野龚三郎的话,但无论怎么分析,结论却只有一个,或者这么说,只能有一个。
——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因为这太荒谬了。
二十三年来的短暂人生告诉她,鬼怪只会出现在那些恐怖奇妙的怪谈里。她不是不喜欢听怪谈,对神鬼也都抱有一定的敬畏之心,但除此之外,她还是个念过书、接受过无神论教育的警察。
“白色和服的女人”?“心脏被人捏住然后掏出来一样的感觉”?“没有外伤”?
别说逻辑了,从根本来讲就是不可能的。
少女头疼地叹了口气,暂且在笔记本上记下了疑点,便准备回教室去。
正是这时——她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循着隐约的声音,她蹑足走了过去。此刻正是上课时间,而她正准备闯入的这间男厕所却大门紧闭,从门内传来了断续的打骂与兴奋的笑声。
……该死!是欺凌事件吗?
少女活动了一下腿脚,怒火登时窜上心头,她勉强沉住气,默数三下,然后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喂,你们几个在干什——嗳?”
坐在角落里的少年闻声抬头。
——竟是东云右卫门。
▽
在我尚不知情的那一天,友人嘲笑了我的“正义”,不过她故作玄妙地说完后,又笑着屈起手指弹了我脑门一下。
我捂着额头,不满地瞪她,不知该说她太狡猾还是太过分。
而她毫不在意,用细勺搅了搅咖啡,目光不再戏谑,而是柔和下来。
她静静说:
“秋穗,你要记住,我们都是普通人。”
「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吗?」
我想是有的。
六见一族,有名的除妖世家,当然名声有多大,背负的使命便有多大。难免会遭到被妖怪的怨恨。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然而如今这个年代,妖怪的存在早已经成为传说,并没有人再需要去除妖了。
六见一族便也逐渐衰落。
“看啊,他就是那个怪胎,我有看到他对空气讲话喔。”
“脑袋有问题吧。”
“听说他家人都神神叨叨的呢。”
“离他远点吧。”
“不是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少年极力为自己辩解着,然而换来的也只是看笑话般的眼神。
他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自幼起他便是独身一人,没有朋友。孤独的滋味早就尝够了。唯一能做的,只是和身边随处可见的小妖说几句话。
“我们要持续这种生活多久啊,母亲。”从懂事的时候起,他便不断的提出这个问题。
母亲想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然而事与愿违,血脉,命运这种东西,不是轻易就能摆脱的。
从出生那一刻,少年就能看见妖怪。
尽管如此,母亲还是尽她可能使少年脱离这种与妖扯上关系的生活。她把少年的姓改为鹤见,她在少年身上下了咒印,使妖怪不能闻到他的气味,六见一族的血的气味,她真的尽力了。
每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母亲只是笑着摇摇头对他说“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离妖怪远一点,不要和它们扯上关系,答应我,好吗?”他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夜晚,阵阵凉风吹过,窗外窸窸窣窣,是树叶的声音。少年打开窗户望向窗外,樱花瓣随着风翩翩起舞,那满地的淡粉也在月光的洗礼下显得格外刺眼。快入夏了,他心想,在夜晚享受着这片刻的美景与安逸。
突然,一扇扇屏风被打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少年望向屋内,只听见母亲大声喊着“跑!快跑啊鸣!那把刀,保护好那把刀,快藏起来,带着它,快走!”
少年不知所措,但比起思想,他的身体还是反射性的跑了起来。家里的刀只有一把,母亲以前都不让他碰一下。
「那是一把名为“赤海”大太刀,只有拥有六见一族的血脉,才能唤醒这把刀,刀身会从冰冷的金属色变成血红,它可以将妖怪的魂魄斩断,使其永远在尘世间飘零。」
这时的他并不知道这把刀有这么大的能耐,少年抱着刀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藏在了走廊的地板下面,他不放心他的母亲。然而正是这个选择,使少年此后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让他后悔万分。
少年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还是这么让人可恨的气味啊。啊把我一个人封印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我好寂寞呀~都没有人陪我玩。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呀~?”听起来那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你想怎么样对我都行,放过我的儿子,求求你,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吧……”
“从那之后应该有几百年了吧。仔细闻的话,味道好像有点区别。和普通人类交配了吗,怪不得你这么弱。说到底封印我的也不是你,别看我这样,我还是很通人情的喔♡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喔,只要把那把刀交给我。”
“求求你……。”
“噗滋——”那是血液飞溅的声音。
少年在地板缝里,清晰的看到了遍地的樱花被染成了红色,母亲的头在地上,面朝着他,漆黑空洞的眼框“望”着少年。
少年想冲上去救他的母亲,然而他已经由于恐惧全身都麻痹了,别说是冲上前,他甚至连如何呼吸都忘记了。
“你在哪里呀——躲起来也是没用的哦,我知道你在喔♡”
少年极力忍住想要哽咽的声音,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你为什么不出来呢,一起来玩呀?你在害羞吗?真没办法呀,我会再来找你的哦。”
那年,他10岁。
———————————————————————————
六年过去了。
少年已经成长为青年了,一头杂乱的头发,头发软软的看起来慵懒而又随意的微微翘起,让人忍不住去揉一揉。他的长相十分秀气,拥有女孩子般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嘴唇,肤色白皙而透明。六见一族的人多为女性,所以长相也偏女性化。真是让人十分羡慕了。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那晚的事永远在在他的脑海里,历历在目。
果不其然,少年踏上了他们一族无法逃离的命运,除妖,以及为母亲复仇的道路。
他痛恨妖怪,痛恨自己的无能。这六年来,他不断磨练自己的剑术,磨练自己。时刻准备着杀掉那个妖怪。
他还是孤独一人,洗衣做饭,将自己的生活过的有条有理,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直到一个女孩的出现。
“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呢?和我做朋友吧。”她如此说道。
她就这样闯入他的生活。
被人主动打交道还是第一次,不知如何接受也不知如何拒绝。她开始学会如何与人相处,对人温柔,虽然很笨拙,但他还是很开心。积极的回应着这份小小友情。
夕阳西下,暮色暗淡,天空渲染着血一样的橘红色,刺人眼膜,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晚风徐徐,树叶被吹得沙沙响。
两人坐在溪边的草坪上,女孩看看他,眨了眨眼睛对他说。
“鸣君,你长的好漂亮呀。啊——好羡慕哦”
“啊……没有啦……。比起这个,天变冷了,披上我的衣服吧,别着凉了。”
他有个爱好,就是替别人操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这个习惯。
“你这么好看,干脆永远都是16岁,还这么会照顾人,做我的新娘吧。”
少女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是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说道。
“诶?新娘?——”
就在这一瞬间,女孩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呃。……你。”他极力挣扎着,可惜都是徒劳的。人和妖怎么能比力气呢?
“你真是傻得可爱。哈哈哈哈你也不想想,有谁会接近你和你做朋友啊?”
女孩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少年,是的,他永远也忘记不了的那个声音。
“你……我要……杀了你……。我…不会……放过你的。”男孩满脸通红,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话。
“做得到的话你可以来试试。当初放过你还真是正确的选择。…哈哈哈院子里可是只有你一个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哪。”
……
“……嗯你想知道这具身体是哪来的?不用你操心,这种皮囊随便都能搞来的。你以为妖怪是什么?都是是充满谎言的存在啊。”
少年已经由于窒息开始失去意识。
“啊哦,死了我会困扰呢。”少女松开手,他倒在地上。
“诅咒成功了,给你的见面礼。我喜欢你这个样子。那么等你再变强的时候我会来娶你的。在那之前尽管想着如何找到我,杀掉我就好。”少女在少年耳边说道。
“啊,最后一个忠告,那把刀我劝你还是一直带着比较好,毕竟像我这种人,还是数不胜数的♡”
就这样,少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少年看到了溪水上映照着的银发红瞳的自己,还有脖子上诅咒的印记。
那一年,他16岁。
———————————————————————————
这之后他一直是16岁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诅咒吧。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他每天都带着那把刀,并且修行剑术,现在他的剑术已经十分优秀了。
除此之外,他变得痛恨妖怪,痛恨妖怪杀害了自己的父母,痛恨他们玩弄人类的感情,他痛恨谎言。
他对妖怪丝毫不会心软。
他不允许妖怪这种生物在他面前加害任何一个人了。
他不允许这种事在他面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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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那年,为了方便调查妖怪的情报,他成为了一名警察。
为了掌握更多情报和人际关系,他变得开朗起来,当然,喜欢替人操心这点还是一点没变。
结识了警署小组的大家。
由于童颜的关系被授予了这次早乙女学院的潜伏调查工作。
关于诅咒的事情,关于妖怪的事情,他就这样一直放在心里,谁也没有告诉。
他不想让人类和妖怪扯上关系。
————————————————————————————
对于这次潜伏调查,他个人还是蛮开心的。毕竟他自身的高中生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美好的回忆。
“花泽前辈!你最近究竟换了多少套衣服哦!!!怎么这么多!”
“……这都是为了乔装打扮。”
“正义,别玩了你还有作业没写吧……!”
“哥,小腊梅没有我会寂寞的!”
“威猛姐,学校不让化妆!!……而且化妆品用多了对皮肤不好喔。况且你……画不画……都差不多啦……。”
“你说什么!!!!仗着自己好看了不起吗!!!等老娘补完妆!!你完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别激动!!!!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是说你不化妆更好看!”
“算你识相!姐的美貌,无人能及!”
“梦梦,听说这首歌有助于睡眠喔。”
“啊……好的谢谢鹤见哥!”
“啊——你们怎么这么让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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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我吧,我绝对会找到你的,那个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ps。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我第一次写文,真的是第一次!!多多包涵啊啊!!没有时间画画干脆转了个型。零文笔零逻辑零基础,有的只是大白话往上怼!我们的目标是!能看懂就行!(ntm)真的是太难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画画吧。。。
最后小队的大家都是超可爱的人啊!!!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爱你们,我愿意为你们洗胖次(bu)姑且响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