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被苏西摁在床上时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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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我扮做你的丈夫?”他问道。
“是的。”苏西点点头。
他们现在坐在苏西的马车上,这辆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向着费舍大酒店前进。夜色中路灯为他们照亮了道路,兰伯特以前从没在这个时间坐过马车,灯光下后退的街景和行人使他感到新奇,同样,他们的目的地也是如此。他曾听说过这个高档酒店,是个和他这种负债累累的家伙无缘的地方,但是这个有钱女人却能带着他进去晃悠就为了谈个比杀人轻松多了的小差事。或许有一天我也可以自己来这里挥霍一次,他不禁想到。
当他收回注意力时却发现那双绿色的双眸仍在打量着自己,一如之前在酒馆她被米勒纠缠时。
“我长得和你的丈夫很像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你比他帅一万八千倍。”苏西说得十分果断,甚至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给他留。
我想也是。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苏西女士大约三十岁左右,至于她的丈夫嘛……按照那些有钱人的癖好一般都会娶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那那个男人大概就会是四十岁上下。一个鼻子喝得通红的不着家中年男人的形象摇摇晃晃地在他的脑海里和他说了声“嗨”。
“别想着那种家伙了,这样的夜晚提起他真是扫兴,”苏西朝他探了探身子,“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让第三个家伙滚远点。”
“嗯哼,你说得对,不过接下来要我扮做你丈夫吗?呃,我是说,你不需要说说我应该注意些什么吗?”
马车恰好行驶到两盏路灯中间的位置,车厢里变暗了一些,苏西的身体重新后仰靠在车座靠背上,她的表情似乎变得阴沉了一瞬但在灯光重新照亮车厢里时她的神态看起来与原来没什么差别,“等我们到地方再说好吗?”
“当然可以。”
兰伯特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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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舍大酒店的装潢差点儿没闪瞎兰伯特的眼睛,在这样的夜晚把屋子变得像白天一样金碧辉煌简直就是做梦一样,他要是敢这么做马上那间小出租屋的电费就会爆表,然后他距离摆脱债主的呼来喝去的那一天就远了一些。酒店吧台上放着来访人员的签字名单,或许看看这些名字从电费上转移一下注意力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的。邓肯先生。”
苏西已经转身打算走向电梯,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等待他跟上,他快走几步跟到她身后,他们一同走进电梯,侍者为他们拉上电梯门。
“八楼。”
侍者按下写着“8”的按钮,电梯颤动了一下而后在机械运转的声音中缓慢上升直到将他们送到他们想去的楼层。
电梯门被拉开,他们走出电梯间,在厚实的地毯上他们的脚步毫无声息,要是哪天能有个在这儿的活让我蹭蹭也可以啊,不仅方便动手还能躺躺这里的豪华大床。然而迄今为止兰伯特的活计要么是因为逃亡不得不东躲西藏的家伙要么是和他一样负债累累几乎要睡大街的人,他的债主真不会体谅人。
在走廊深处苏西停在一扇房门前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她拧动几下而后推开这扇门,兰伯特感觉这个门锁似乎并不是特别难开。
“进来吧,”苏西摘下帽子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回头看了眼他,他跟着进了这个宽敞的房间,“这次来得比较急,只能订到这样的房间。”
“啊,好吧,”这样的房间?实际上单是这客厅的大小都和他的小公寓一样大了,更不要说里面那宽敞的卧室,他随便坐到一张椅子里,“所以我们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什么话题?”
“就是你要我干的活啊,我都需要做什么?”
忽然苏西的表情变得让他难以捉摸,看来之前在马车上不是错觉,她现在的表情就和那时候一样,像是在看什么让她感到困惑的人……或者东西?
“怎……怎么了吗?”他追问。他得到这身体一年多了,他的债主教了他很多,他也自认为学会了大部分同人类打交道的方式方法,难道是有什么他做错了吗?他的心脏开始加快速度并更加有力地跳动,汗水从他的鼻尖沁了出来。
“我真搞不明白你,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她走到窗前拉上窗帘,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你答应了一个女人深夜的邀约,跟着她进了酒店,现在你就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发生什么吗?”
按照兰伯特以往的经验和他密闭空间共处一室的另一个人通常都会变成尸体,但是他直觉这不是正确答案,于是他只得虚心求教。不懂就问,这也是他在人类社会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之一,“会发生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老天爷,你多大了?”
“啊……32,不是,33,大概,嗯是33。”他点点头表示对最后这个答案的选择。
“你33了,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吗?”
“什……么事?”兰伯特有预感今天自己的人类生活可能要增加一个新的体验。
这次苏西的表情变成了玩味的笑容,她偏开头稍稍掩饰了自己的笑容,等到嘴角的弧度没有太夸张她才再次转向兰伯特,她勾了勾手,“过来。”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她踮起脚张开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仰头吻上他的双唇,她的口红因此晕开在她的唇旁留下了些许的红痕,“我将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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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苏西将他拉进卧室推倒在床他也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