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x少女歌剧
文画/主线/强制打卡/
撕卡/投票排名/适龄18+
「在约定之地,
将此花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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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场记板敲下第一声轻响,手斧眨眼之间已经劈至她的面前。渊上白鸟退后数步,斧头劈了个空,又再度朝她挥来。这极具特色的形状,不必细加分辨就知道它的主人是谁。鬼之副会长黑泽蜜柑。
但这可太奇怪了。蜜柑一向是辅助型的、更倾向观察与建议的「导演」,如今却化身为杀伐决断的战士,所追求的并非「引导」,而是「胜利」。白鸟且战且退,在斩击的间隙发问,却只来得及叫出对手的名字:“黑泽同学?”
“速战速决吧!”蜜柑再次挥下斧头,声音中没有丝毫动摇。
白鸟将刀推了出去,招架下这一击,声音因为用力而变得不稳:“导演亲自下场了啊……但是,演员不接受这么仓促的、剧情展开!”
她猛地抬起一只手臂,以一个手势点亮了台前的灯光。蜜柑不得不因视野受阻而降低了攻击的频率:“你想做什么?”
灯光汇集之处的人说:“给你讲第一千零一个故事。”
场内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盏灯亮了起来,在幕布上打出圆光,照出一只活生生的白兔。白兔仿佛受惊般跑开,而一席蓝裙的少女追了上去。
青发的爱丽丝说:“啊,等一等……!”
仙境就这么在兔子洞中展开。白鸟左看右看,转来转去,过分华丽的房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没意识到房间正在缩小。等她终于从窗前坠着流苏的帘子、床头柜上琉璃质地的花瓶、桌上温润而鲜艳的烧瓷茶杯上抬眼,才惊叫出声:“天啊,如果继续下去,我会被压扁的!”
幕后传出了蜜柑的——又或者是导演的声音:“接住这个!”
空中落下一个奇怪的小瓶,白鸟毫不犹豫地拔出瓶塞,把其中红色的液体喝得一滴不剩。奇怪,视野变得越来越低?啊,原来是她的身体变小了。免除被挤压的噩运后,她打开一扇门向前走,在尽头房间的桌上发现了一块小点心。方形的糕点上印着细小的花纹,就像这房间里的一切一样精致。
“它闻起来真香啊,闪亮得像宝石,闻起来有苹果的香味。”爱丽丝欣赏着这块珍宝,而墙忽然被好像是斧子的什么砸开了。戴着一顶高筒礼帽的蜜柑破墙而入,声音如当头棒喝:“不要被那种诱惑吸引去,忘了你原本的想法!”
白鸟一惊,仿佛为了不错过机会般,慌张地将点心咬进口中、一口咽下。她的身躯立刻开始变大,像气球被吹涨似的,撑满了窗户和门。
“糟了!”爱丽丝开始流泪,泪水如雨一般降下,很快就在屋外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塘,“我再也回不去了!”
蜜柑不知从哪儿展开了一柄扇子,在旁边扇起风:“坚持住!”
这看上去相当无力,但白鸟的身体确实逐渐变小了。蜜柑放下扇子,笑道:“这可真危险。他们都说我疯了,看起来,你好像比我还疯得厉害。”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只是不想走那条路而已。”惊魂未定的白鸟下意识地辩解。蜜柑看出了这一点,但没有对此发表看法,只是轻松地说:“如果不想被压扁,又要被人注意到,你得控制好自己在什么时候变大和变小。”
听了这话,白鸟稍微回神,呼出一口长气:“我正在学习这一点。”
蜜柑自然地向她招手,与她一同走进花园。这儿的风景不错,蔷薇爬满了栅栏,每一片花瓣都被明媚的阳光照亮;许多与人等大的扑克牌正在走来走去,但人像上都是少女的脸,绶带从右肩斜挎过来,黑色的披风以金色的纽扣与穗带钉紧。这些面容因模糊而失真,却又汇聚了许多常见的特点,让白鸟无端地想起好几个认识的人来。
扑克牌们向两名少女、主要是向蜜柑打起招呼:“帽匠来了!可以帮忙看看我们的衣服吗?”
蜜柑不疾不徐地摘下了帽子,捏着帽檐倒放在面前,另一只手朝着客人们,掌心向上、五指分开:“当然可以,请过来这边。”
依次上前的扑克牌们在蜜柑的手中变小,被她灵巧而熟练地收成一叠,捏在手中;帽子里冒出了一块场记板,就像被弹簧机关弹出来那么快。
“Action。”
不,那不是场记板,只是与之相似的东西——那是手斧的上半部分。斧子咔嚓一合,利落地砍断了扑克牌们的头,黑色如水一般从牌面的图像上洒落,而纽扣眨眼间盛满了帽子,如同陨星一般微微发着光。
白鸟惊骇地抽出腰间的短刀,将胁差横在自己面前,终于意识到蜜柑的正体并诉诸言语:“不对……你不是帽匠,你是红心皇后!”
“我也并不想那么残酷地砍下所有人的头颅,但是,现在必须有人要成为红皇后啊。”
蜜柑轻飘飘地从帽中拎出了整柄手斧,场记板在自己的面前一合,阻隔了白鸟的视线。场记板再度张开时,她的头顶已经戴上了由金色的闪耀堆积而成的王冠,红裙竟给人正在燃烧的错觉;而白鸟身上的最后一丝浅蓝也从裙边褪去,遍身纯白,颇像婚纱。
“就像你也有着成为白皇后的可能一样。”
手斧撞向胁差,梦境浸染仙境,红皇后砍向白皇后。白鸟跃起、然后再一次起跳。她的足尖落在缠满蔷薇蔓藤的栅栏顶端,并未被花刺抑或栅栏的尖头刺伤。蜜柑砍向栅栏,却仿佛泡影般穿了过去,花朵依然在风中招展。
“为什么,黑泽同学?你明明应该是很现实的。我们终究不是存在于幻想,而是真切的现实之中。”
白鸟一字一句地说了下去。花儿不安地摇曳着,正因她的话语而逐渐枯萎。
“再美好的幻想,在可能成为现实的阻碍时,你都应该狠得下心拔除才对。”
归根结底,黑泽蜜柑不应该是会主动争夺闪耀的人——但蜜柑摇了摇头。
“幻想同样有其意义,需要有人来维护幻想的规则……就算你在外面的世界可以得到幸福,我也希望这里的世界可以让人有幻想可以存在。”
原来,在她们两人中,白鸟才是那个现实主义者。白色的皇后恍然大悟。朱红再一次席卷而来,手斧不会伤及幻想,却固执地、一步一步地,将她作为现实排斥出去。不是理念上的差距,是注视——面对一直在注视舞台少女们的那双眼睛,几乎所有的行动都能被预判,简直就像——
简直就像跟着导演的节奏表演的演员一样。眼中倒映的全是与现实相似却绝不是现实、产生于想象又并非完全是幻想、光怪陆离又五彩斑斓的景象。原来这就是电影、这就是黑泽蜜柑。赢不过她的啊,但是,她说错了。
“不是幸福。我和你终将脱离这个梦境。”
白鸟自栅栏上跃起,向蜜柑砍去。武器的长度决定了近战的结局,落下的场记板确实切断了她的穗带,纽扣随之迸开,然而白色的礼服终于被点燃了。蔓生火焰的纱摆落向地面,而白鸟借着下击的力度反向跳上天空。她确确实实在空中停留了一步,如同幻想一般;满天的星光骤灭,回归舞台原本的形态。白鸟落回地面,在现实中发问:
“……所以,发生了什么?”
蜜柑十分诚实、可能过于诚实了:“我不知道。”
一瞬间,白鸟仿佛要作出“哈?”的表情,但她最终只是皱了皱眉,听对方继续说了下去:“只是觉得,也许有什么就要发生了。这样的话,有必要在争夺topstar的过程中继续了解下去。所以我的态度才和平常不一样;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坏,我会不惜一切。”
“你要是不一直赢下去,我可是会发火的,副会长,记得你的闪耀里有我的一份。”
大约是为了强调她发火的后果,白鸟刻意咬了咬牙,让自己显得凶恶一些。蜜柑严肃地应下:“我会的。”
……没有人笑场所以不需要重拍,真是太好了。
看到渊上白鸟在咖啡厅打工时,樱班的同学们原本不是那么诧异的。令人更加惊讶的是,她原本几乎是标志性的高马尾消失得全无踪影,长发被剪得不到齐肩,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也不怪她们这么想。一份报纸已经详细地揭露了她身份的虚假,连同多年前一名顶着她名字入葬的女仆也被提了起来,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连九条家也提出了再议婚约。渊上家大失面子,本想装傻到底坚称绝无此事,然而几件家族内部的秘事一出,本就因糟糕的财务状况忙得焦头烂额的大人们不再管白鸟的事情,明面上以忤逆的理由将她从家中除名,同时断绝了一切资金供给——虽说本来就没有多少,而时院的学费并不会退回来。因此,白鸟开始在时花剧场对面的RoseCrown兼职了。
当然,对于白鸟来说,这反而是件好事。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点单时要一口气把名字全念出来,不过,经过歌唱与念白训练之后,她可以做到以平稳的语调和偏快的语速清晰地念出“特制容颜巧克力佐法式海绵蛋糕三重雪山蛋糕”,或者“淡黄油风味丝绒拿铁与手捣柠檬玫瑰香红茶”,诸如此类完全过长的名字,并且对此的态度还是“长名字是店里的特色”,虽然有点苦恼但全部接受了下来。
她礼仪周全地接待了同班同学们,安心地收下尚在正常范围内的小费。黑白相间的身影穿梭在餐桌间,相称得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但在这种时候称赞她适合做女仆什么的,未免太戳人伤疤了,几个人互相看看,到底只是多点了几份甜品,并在用餐后被提着裙角的白鸟优雅地送出门去。
过了人最多的时候,白鸟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打算歇上几分钟,却隔着玻璃看到了一个浅粉的身影。九条百子推开了门,热络地开口:“小白鸟——!”
这是客人,是客人。白鸟提醒了自己两次,摆好营业用的笑容走上前去。百子绝不是第一次来,却兴致十足地打量起店里,点了双份的甜品,然后要白鸟坐在对面陪吃。白鸟只是坐了下来,警惕地一口没动,准备听她说些什么。在闲谈了几句没营养的杂事之后,百子终于迈入正题:“话说,小白鸟还想和我成为一家人吗?”
白鸟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困惑:“我以为婚约已经解除了。”
“不不,我弟——妈妈可非常喜欢你。”百子摇摇头,忙不迭地补充,“不愿意也没关系!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就当是我们家的女儿一样!”
“还是请让我拒绝吧。这份善意太重了,我还没有到那种需要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的程度。”白鸟平静地说,“我有自己的工作。”
“啊,工作!”百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拍了拍手,话语冲口而出,“要不要到我们家来工作呀?在我们家,薪水又丰富,休假又多,而且还可以自由恋爱呢!”
仿佛有个开关被按下了一样,白鸟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不带温度、仅是出于礼貌的笑容。这次开口时她说得很慢,语气却不容置疑:“我认为目前的生活和工作都很不错。那么,那边的人还在叫我,失陪了。”
她转过身,迎上下一个黑发的女性客人。一直等到对方点好餐,白鸟才开口:“谢谢你装作和我不认识。”
“你太客气了,本来我就该在外面这么做的。”大上她几岁的女性说,“看起来你过得不错,真是太好了。”
“你的报导对我带来的只有好处。”白鸟轻声回答,“多亏了你,我才能自由。”
“你说要给我个大新闻的时候,真的吓了我一跳。”
“那确实是个——哦,不止一个大新闻,不是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弯起眼睛,藏匿一个秘密的微笑。
“……总之,就是这样。”
白鸟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千极点了点头,问她:“你还记得当时的状况吗?那间屋的窗户是朝什么方向开的,你待在什么地方,那名猎人在室内的位置,还有她视线的朝向?”
那是一间别墅。白鸟当时就是因为这个,才没觉得她是猎人——那家伙身上一股有钱大小姐的味道,活得天真肆意,毫无防备地把后背暴露给她,还在她走出一段距离后从二楼窗台远远地向她招手。
这一个黄昏里,猎人站在二楼的那扇窗后,背对着窗户,所以白鸟是大大方方地扒在窗外向里看的。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白鸟看见她的口型,但唯一能辨认的是“会长”。然后,猎人结束了通话、收起徽章,等她转过头的时候,白鸟已经顺势落到一层,然后离开。想到这里,白鸟猛然一惊。如果千极没有引导的话,她不会回忆起这个细节。既然她能看到猎人,那么猎人也就能看到她;即使她没有触动任何可能是咒文的花纹或护符,也已经靠近到猎人应当能察觉的距离了。也就是说,她的猜测大概没错。妖精形态是金鱼的那名换生灵,用梦华遮掩了她的存在。
仿佛看出了她的窘迫,千极又说了下去:“猎人们和我们大致保持着平衡的共识,毕竟在他们看来,人类面对的不止一种敌人,还有恶魔、狼人、其他超自然生物。不用担心他们忽然想掀起战争,因为我们会赢。”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语气仍然十分平静,就像在诉说一个公理。白鸟稍微平静下来,又问:“我们现在,只要等待就可以了吗?”
“不。”长老开口宣布了自己的命令,“现在的时期不允许我们静候。你们也知道,血脉浓厚的——实际上九代以前的血族们,都陷入了一定程度上的虚弱,有的干脆直接沉眠,打算等新的时代到来;现在失去任何一名成员都将是有生力量的极大损失。去调查吧。白鸟,留一下。”
爱娃拍了拍白鸟的肩膀,很快走出了房门。白鸟一直等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开口:“那时候……是因为缺少人手,才让我留下来的吗?”
“我就猜你会想到自己的事。”千极轻松地捧起她的一只手,以自己的两手包覆,“不是的。”
白鸟作为血族的诞生是一个意外。常年作为血仆被饲养着生活的她,在反抗的时候喝尽了主人的血,迎来了初拥;发现她的血族们将她带去审判,而千极判她无罪。血族对创造子嗣的要求十分严格,如果未经长老许可就初拥人类,面临的刑罚最高是死。而只有长老有权杀死同族。
“我想说的是你很重要,所以在调查的时候要注意安全。”长老这么说着,交叠的皮肤之间竟然传来温暖的错觉,“说‘是’。”
“是。”白鸟条件反射地说,而后才升起一丝担忧。她不清楚千极是第几代的血族,但衰弱和沉眠……她看向对方,肉眼看不出任何虚弱的迹象。希望这位可尊敬的女士、这位长老一直在这里,白鸟默默地许愿。不是向神。
爱娃说的“专家”很快就到了。那是一名将前发束成斜斜的辫子、后发长及肩背的年轻女性,一双眼睛清透而带着奇妙的彩色,有如琉璃。她打量了一番浴室里的情况,歪了歪头,看不出喜怒:“爱娃,你叫我来,是为了看这个的吗?”
“哎呀,天歌,好久不见。这是小白鸟,和我一样但不是同一个氏族;能不能帮忙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你们妖精留下的痕迹?”
“既然你们已经用上了我上次留下的酒,至少不会立即有非常大的危害。”天歌颔首,提步走了进来。白鸟讶异地发现,她是凭空踩在水面上的。新吸血鬼稍微有点敬畏地向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妖精打过招呼,看她将一根手指点在自己的眉心,双眼中透出夺目到近乎诱人的眩光。
“有一点梦华。没有危害,可以隐蔽你的存在,但留下它的妖精能追踪到你。”天歌收回手指,“再在酒里泡上一刻,就会彻底消失的。”
“隐蔽……”白鸟若有所思,但并未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可以通过梦华反追踪吗?”
“残留的这些很微弱,我只能断言,它不属于我知道的任何一个妖精。”
见白鸟和爱娃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天歌补充道:“每一个妖精在蜕变后都会获得一个导师,并且登记在册。记录中没有这种梦华。”
白鸟像个好学生那样举手,问:“蜕变之前呢?……抱歉,如果这是你们的秘密,请原谅我问。”
“蜕变之后,妖精才有驱使梦华的能力。我们也将蜕变称为梦之舞;那时发现自己妖精本质的换生灵,将会发射出耀眼而明亮的梦华的光辉,其他人会轻而易举地发现它,像看到灯塔的光那样。”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条金鱼没有导师,它的梦之舞被谁掩盖,以至于无人发觉。”
在爱娃提出这个设想之后,天歌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导师。这些梦华,就由我带走。”
她纤长的手指在空中点了一点,池水瞬间蒸发、浓缩、最终汇聚成她食指指尖悬浮的一点鲜红,其色如血。液滴被她装进一只玻璃塞的小瓶里,天歌优雅地向吸血鬼们告别后,转过头,字面意义上地绝尘而去。仿佛只是足尖一点,就走出了百步之遥。
衣服都被蒸干的白鸟怔怔地坐在浴池里,看了一眼爱娃:“……事情好像很严重。”
“好像是啊,不过她还记得把报酬带走。”爱娃推了推她的肩膀,“吓得魂都丢了?走吧,我们找长老去。”
白鸟点了点头,扶着池边站起身,自言自语道:“但是为什么它要隐蔽我的存在?”
——难道是为了阻止那个猎人发现她在窃听吗?
她思索片刻,决定将这个猜想也一并告诉千极、还有爱娃。
“对了,报酬是什么?”
“是我的歌剧门票,特等席。”爱娃理直气壮地回答。
在接到白鸟的电话时,爱娃是有些诧异的。她们认识,但当然不算熟人,只是留过号码,还没真正通过话。
“我在你家门口。”
听了白鸟这话,爱娃愣怔一瞬,才拣起笑意问:“怎么,上次不是拒绝了吗——来赴约啦?”
“是正事。”白鸟说得快而清晰,“昨晚和你对上的那个猎人是新来这边的,和她交手过的只有你。要求证的话只有找你了。不能在电话里说,开门。”
艺术家皱了皱眉,到底把白鸟带进屋来。后者在屋子里仔细地搜寻了一番,才开口道:“我去了那个猎人的住所附近,发现她用一枚满开莲花样式的青色徽章和什么人对话。是个魔法道具。”
“哦?”
“虽然听不到具体的谈话内容,但她似乎称对方为会长。如果她是受什么人指派来了这里,那这里面的阴谋一定不小。为了防止我杞人忧天,所以来向你确认一下。在其他人身上,你见过类似的东西吗?”
爱娃沉思了片刻,而后忽然换上了轻快的语气。
“或许是有,但我不确定那和你见到的是同样的东西。你赶过来辛苦了吧?上回的邀请还作数哦。”
这回愣住的变成了白鸟。忽然说什么——被爱娃牵着走进一间浴室的时候,她才迟迟地想起,啊,泡红酒浴池!房间里已经蒸腾起氤氲的雾气,让白鸟的疑惑成倍地增加。她们不应该谈论正事吗?爱娃是这样的人、不、这样的吸血鬼吗?她狐疑地看了一眼爱娃,竟然从后者的眼里看出了一丝认真。她举手投降,看着爱娃将水池放满,就这么直接拉着她泡进红色的液体中。白鸟能隐约感觉到,某种近似魔法的力量流过她的身体。房间里忽然起了一阵奇怪的波动。她睁大眼睛,光线清晰地在视网膜上勾勒出一个形状;那是一条橙红色、带着白斑、尾鳍华丽的娇小金鱼。金鱼摆了摆尾,在空气中翩然游弋,鳞片上洒落数之不尽的星光。
爱娃与白鸟的视线交汇的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那尾金鱼就消失不见了。吸血鬼们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那是什么?”白鸟开口问经验比自己丰富些的爱娃,后者思索片刻,自己也不太确定地说:“……换生灵?”
在白鸟开口问换生灵是什么前,爱娃先一步解释:“它们是有人类与非人形态的妖精,别的你先不用理解,反正大部分血族都没见过它们;换生灵的法术和我们不是一个体系。”
因为从没听爱娃一口气说过这么多不带玩笑意味的话,白鸟判断情况紧急。她从浴池里起身,以免温暖的感触拖慢自己的思考;但爱娃忽然伸出手,将她拽回池子里。水花四溅开来,暴徒茫然地坐下,而艺术家已经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道:“多泡一会儿,刚刚的换生灵在你身上放了梦华,你也不想带着它走来走去吧?”
“我们至少应该通知其他人。”白鸟在池水里缩成一团,不太赞同地说,“你也说了,大部分血族都没见过换生灵,我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我已经通知相关的专家了。”爱娃施施然地在浴池里舒展四肢,顺手撩起一捧是酒、却不完全是酒的液体,往白鸟的方向一泼,“稍微等等吧,放松点,不会因为你多泡了一分钟的澡,整个血族秘盟就毁于一旦的。”
于是白鸟深吸一口气,把脸也泡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