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生为恶役千金了?!
为了不迎来破灭结局,请努力活下去吧!
玩家需以【恶女】的身份在【剧情事件】中做出行动改变【破灭】结局。
原来另有其人是这个意思。
原来他也是“种子”。
烟花残留的光与温早随着时光消逝干净,卡尼斯想了好半天凭什么这报名不需要本人在场——如果需要,难道那个谁会易容?
总之,到了现在这地步,已经不好回头了呀。
一途迷障之后,在水镜前看见“原主”的影子时,卡尼斯、不,沈墨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亲爱的,我成为你,然后你成为我?”
接下来我们用她们本来的名字称呼这个灵魂:卡尼斯指原主、金发碧眼的大小姐,沈墨指穿越来的、黑发绿眼的小医生。
如我们所见的,如她所见的。现在沈墨的灵魂装在金发碧眼的壳子里,而笼罩着暗属性魔力的卡尼斯,她的外貌染上墨色,逆转成了现世的模样。
于是在外人眼中,这一切有些难以言喻的滑稽:明明如月的卡尼斯坠成荆棘之花,而名为墨的小沈医生披着金色的纱,扮作忒弥斯的月亮。
“别的我不多问,我只是要好奇一句,你为何接受了这暗属性魔力,外貌上的改变是因为魔力吗?还是因为感知到了我。”
“当然是都有。”
像走流程一样说完那句宣言后,原本的镜中灵魂似乎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她笑着说:“我想见到你,也想见到成为骑士的自己,但我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请保卫你的自由意志。”
“请别成为代价。”
“当然……我讨厌不受控。那么,现在我们共舞一曲吧?”
骗过邪神,骗过一切。
一段舞只有你与我。
你与我。
霍莉对于能找到这个地下室,也相当的惊讶。
“礼堂下方居然有个门啊……”霍莉尝试推了推,门结实得很,推不开。她眯起眼睛,仔细勘察,寻找能开锁的契机。
“可恶,早知道在校期间好好向同桌学习怎么撬锁了...直接速通...”“唔唔……如果波波在这里就好了,它可以爬通风管道去帮我看看……啊...但我好像还没学会蛇语...”
霍莉不爽地盯着门,手指在门上摸来摸去。“奇怪,明明是鲜少有人来的地方,大门上为什么灰尘这么少……难道是有人经常来打理这里吗?”霍莉打了个响指,一点火光在指尖跳跃。她扬起手臂,尽可能地照亮周围。
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这是,家族的族徽?”霍莉惊讶地挑眉,凑上前去,果然是梅斯菲尔德家族的族徽,张牙舞爪地刻在大门上,尽管小小一个,却尽可能地张扬。
“家族的族徽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因为里面是家族的宝物?”霍莉兴奋地举起自己的火魔法,再次靠近大门。那个族徽突然亮了起来。
“嗯?喜欢我的魔力吗?”霍莉将更多的火魔法灌注在指尖,火舌一舔到族徽,立刻如丝线一般,被吸了进去。“嘎吱”一声,大门静静地打开了。
一开门,里面反射的光芒晃得霍莉恍惚了一下。金灿灿的金币堆满了半个房间,还有金银珠宝点缀其间。霍莉欢呼一声,扑了过去,“居然是藏宝库!学校礼堂底下居然有个宝库啊!”
她兴奋地抚摸着金币,愉悦地享受着被金钱包围的快乐。“真是天堂啊……是谁留了这么多钱……”嘿嘿,密室,金币,只认自己的藏宝库……
霍莉突然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在她穿越之前,好像曾在一些番外和补充设定里写过一点小小的彩蛋:作为视财如命的大小姐,霍莉很享受自己建立藏宝库的过程。她甚至有一个自己的宝库,但除了她,没人知道在哪里,也没人进去过,她特意立下了只有自己才能解开的密钥。
破案了!原来是原身大小姐的宝藏之地啊!霍莉立刻觉得,自己就好像知道了“芝麻开门”密码的阿里巴巴,开心地将金币抛起来又接住,一边接还一边哼着小调。一转头,看见了一张羊皮纸。难道还有什么好东西?她走过去,读了起来。
“姐姐!那边那桶钱我拿走咯~感谢你对路易基金马戏团的支持,你现在就是我们最大的股东!———路易。”
“嗯,果然是传说中原主的金库啊,有点开心,但路易!!!!”
特蕾莎抬起脸,凝视着这个趾高气扬的男人,脑中迅速把相关的故事过了一遍。《圣女天途》中,似乎这里是圣女完成绝杀,恶女彻底出局的场面。穿越者的惯例,大概就是穿到原主的死局场景,然后尝试盘活无解的棋局吧。尊重原著的话,那就是自己在这里被逼到颜面尽失,自己的黑暗秘密也随之暴露,被父亲为了保住他齐柏林伯爵的名声而扫地出门,最后被押上绞刑架曝尸示众以息民愤——特蕾莎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该死!自己刚被捅死,可不想再死一次了!
深吸一口气,特蕾莎尽力地回想、复盘这个皇太子和自己家的关系。当时立下这个婚约,目的就是为了制衡自己的父亲,维持皇室的地位和压制贵族;而贵族的其他人定然不会坐视自己的父亲得到明面上最高权力集成:皇家的背后坐台。这意味着贵族会乐于看见自己被皇族解除婚约。换句话说,如果自己家能找到和其他贵族统一的战线,那么也会多一份筹码。脑中迅速过了一遍名字后,公爵的名号跳了出来。尽管自己和继母的关系不佳,但是若自己被捕,尽管父亲能和自己断绝关系,自己的声望也不免会一落千丈,连带着嫁出女儿的公爵也名声受损——这是公爵不乐意看到的。既然如此,那么为了利益,公爵或许也是一张底牌。想到这里,特蕾莎将公爵纳入了拉拢范围,并暗暗决心,度过此劫后,定带着礼物拜访公爵,以求拉拢。
至于现在……特蕾莎迅速扫视了一圈。贵族学院内,必定都是贵族后裔,他们看到的一切会被汇报给贵族的掌权人,在此处为贵族发声,一是为其余贵族敲响警钟,给他们埋下怀疑这种子,一旦贵族人心不齐,那么皇室就要为了维稳而疲于奔命;二能警告皇太子,此处都是协助皇室维稳的贵族子弟,不可轻举妄动;至于第三,也是变相告诉各位贵族家族,齐柏林家族仍未真正得到皇室的站台,且地位几乎与各位等平。既是向对齐柏林家族虎视眈眈,意图推翻的贵族家的敲打,也是向担心齐柏林家族异军突起,威胁自己地位的贵族的妥协和示弱。
特蕾莎又看了一眼和皇太子站在一起的圣女。平民出身,尽管是被破格录取,但平民和贵族阶级差距如此之大,贵族子弟必然针对她。没必要给她脸面和台阶,这脸面不是卖给她的,而是做给皇太子看的。既然如此,那么,用圣女来牵制皇太子,或许可行。特蕾莎又飘忽了片刻思绪,原身似乎小的时候见过圣女,她似乎很早就显露了光明魔法……天才,呵呵,该死的天才。
盘算片刻,特蕾莎算好说辞,端起一杯酒,朝皇太子举起酒杯。
“殿下,您身份尊贵,一言千金,王国之内无人不敢听您号令。您是王国的储君,自是王国上下的标志。同时您也是皇室的代表,无数眼睛看着您,等同于看着皇室。殿下,皇室,就是这么对待为皇室呕心沥血的齐柏林家族的吗?”
特蕾莎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上前一步,“殿下,我明白您爱慕圣女,也明白您希望圣女能够爱慕您。但是,您带着她,闯入宴会,并指责您名义上的未婚妻是恶臣,您不是羞辱我,您是在羞辱齐柏林家族,羞辱公爵大人,而且是以圣女的名义,羞辱贵族。殿下,那些为皇室尽心尽力的贵族如何想?您将您爱慕的圣女的名声又置于何地?”
特蕾莎放下酒杯,提起裙摆,行了一礼。“殿下,言尽于此。为了王国的长治久安,还望您再三考虑。臣身体不适,恕臣告退。”
言毕,特蕾莎故作伤心姿态,低头行礼,转身而去。快步走到宴会厅外,她松了一口气,招来在此等候的侍卫:“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去把我城堡内的地下室封死,所有被关押在此的人,通通杀掉,尸体烧成灰再埋,不许直接抛尸。我那批刑具已经做旧了,到时候把责任推给前“金梅特尔的男爵”。你,还有你,回去告诉侍女和管家,采买礼物,给我把之前从游商那里买来的古董瓷瓶准备好,还有那批缎锦。备好马车,明日,我亲自拜访公爵大人——洽谈事宜。”
白色马蹄莲的花语是:纯洁的友谊。
也许有太多人比卡尼斯这位恶女更适合捧一束白色马蹄莲(比如我们亲爱的圣女),但如今、尘埃落定的现在,卡尼斯·D·忒弥斯是最适合这束花的孩子。
“你是如何解决那场冲突的?”
戴着兜帽的女人不知何时飘到她旁边,分明是更具象的五官,挂着的笑容角度却和那张卡片上完全一致。
“解决?我可没解决。”
卡尼斯笑着面对已经偏向她的镜头,女人也识趣地飘远些,直到卡尼斯结束拍摄,那一捧马蹄莲重新泡进修长的花瓶里深水娇养。
“光与暗总能形成调和,具体的……我不好多说,这是我通过非正常渠道得来的智慧。”
什么叫非正常渠道?这你得问沈墨。她来自哪里,就看过多少乱七八糟的小说。何况她自己写诗,中式哲学与万物殊途同归。
再加上她为了骑士典礼训练出的力量与意志,糅合光与暗成为一个互相消磨的太极鱼绝非不可为。
“噗嗤……这真是。”
这真是原来的忒弥斯小姐不会想到的事情。她被裹挟到这个位置,大概会因为不可控的一切选择面对、了断、成全圣女的佳名,而后行尸走肉、状如傀儡,都与她无关。
但现在不同了。
“忒弥斯小姐、哦不,忒弥斯勋爵大人,您的骑士加冕仪式定在一周后,请做好准备吧。”
白色马蹄莲?
那瓶花就留在那里,装点着圣女的休憩室。安眠的一切并不都发生在荆棘谷,
却一定在花与月的身后。
悄无声息,即是梦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