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生为恶役千金了?!
为了不迎来破灭结局,请努力活下去吧!
玩家需以【恶女】的身份在【剧情事件】中做出行动改变【破灭】结局。
崔幼琪五岁的时候,她妈开始和她爸分居,她跟着妈妈。妈妈从来不管她的学习,晚上回来吃完了饭她们就一起挤在沙发上看电视。
七点半的动漫频道,大部分时候都在放哆啦A梦蜡笔小新和飞天小女警,有时候也会有几部叫不上名字的动画片。其中有一部名字特别长的,叫《被退婚后我不做金丝雀了》,崔幼琪不明白什么是金丝雀,也看不太懂片子在讲些什么,她妈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中间还哭了几次。
女主是贵族家的千金大小姐,金发碧眼,个性温柔,漂亮活泼。她的死对头是她未婚夫的妹妹,这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极尽手段刁难她。不过崔幼琪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坏妹妹长什么样了,就像她不会去记住灰姑娘的两个坏姐姐的长相一样。
她唯二对这个妹妹有印象的一是她有很多哥哥。四个?还是五个?反正即使她做蠢事、说错话、闯下大祸,她的哥哥们好像永远能帮她摆平一切。
崔幼琪也想要这样的哥哥。
“妈妈,我可以有一个哥哥吗?”她妈正在削苹果。
“你想要哥哥…?不可以哦,再怎么样也只能有弟弟妹妹吧,你是家里的老大嘛。”
那算了,还不如电视里的哥哥呢。她撇撇嘴。
二是她还记得一直被妹妹嫌弃的未婚夫是皇太子,完美契合所有小女孩对白马王子的想象。又高又帅,矜贵优雅,连声音都很好听。崔幼琪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讨厌他。
既有有求必应的哥哥,又有体贴专一的未婚夫,这位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到底在不满些什么呢?
“金梅特尔的女爵……”特蕾莎凝视着镜中人,“我称呼您为女爵……无妨?”
“我允许你,以特蕾莎为名的平民。”女爵的回答让特蕾莎感到了一点恶寒,心头浮现出对方可能无法正常交流的预感。如果对方无法以言语动摇,那么必要时刻,必须用魔法抗衡,且稳定自己的心神,绝不能被女爵的法术击溃心智。“感谢您的仁慈,女爵大人。但我敢问您,您向您的神,所求为何?”
“你就是我,你之所求,也为我之所求。”镜中的女爵眼中闪着狂热的光,紫色的头发飘动,“我要整个王国。从金梅特尔开始,一寸,一寸。皇室,皇室不值一提!在我主的协助下,我将成为整个王国的唯一君主,不,只要太阳普照的地方,都是我的国土!”
特蕾莎感到一阵晕眩,梦中的景象再次浮现。的确,她梦中的广袤领土,阳光普照之地,剑锋所指,无不拜服。梦中对她的“太阳王”的称呼,也正因为此——
阳光能照到的地方,皆为她所君临。
“不愧是特蕾莎。”特蕾莎轻声感叹,像是评价女爵的野心,也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欲望。“你谋杀金梅特尔的男爵,将金梅特尔据为己有,又暗地里监视博普利亚的动向,处处提防公爵大人,担心他的女儿会夺走此地——”
“因为博普利亚是个极好的佣兵故乡。”女爵轻声回应,“此处贫瘠,作物不长。除非出卖力气,否则难以为继——最好的佣兵来源。只要我振臂一呼,以食物钱财作饵料,这群人就是我的马前卒,将为了我的大业,前仆后继。”
“好算计。”特蕾莎鼓起了掌,“他们用命挣来的钱将以税收的方式回到你的口袋。左手倒右手,好算计,女爵大人。”
“平民,我特允你暂时和我拥有一致的地位——”女爵扬起下巴,“作为你聪慧的奖赏。”
“我还要谢谢你吗,女爵大人?”特蕾莎讥笑一声。“你所欲皆为权力,甚至,我大胆猜测——您,想成为,‘魔王’吗?”
镜中人沉默了片刻后,爆发出似乎要掀翻湖面的大笑声,特蕾莎感到似乎湖水真的在波动,“有趣——你凭什么如此猜测,与我无限相似的平民?”
“因为魔王是权力的顶点——又或者,其实,您在觊觎着神的位置?”特蕾莎摊开手,“毕竟,魔王最后会成为神的食粮,但神——背后操纵一切,掌握一切。”特蕾莎将碎发甩到耳后,“如果告诉您,您可以用灵魂,生命,去换取生前的权倾朝野,生前的极致荣华,您会这么做的。您的荣耀高于一切,您畏惧被操控的感觉,因此无限地向上,向上。”特蕾莎在脑中飞快地组织逻辑,整理思绪,越说越快,她坚信自己正在拼出一条无限靠近对方真相的道路。
特蕾莎想起自己看到过的,面前女爵的生平。她早年失母,父亲的再婚对象是为了牵制,也为了父亲的平步青云。她的婚姻是权力的筹码,她的命运被权力握在掌心。要么被吃掉,要么吃掉别人——这就是金梅特尔的女爵,全部的人生。女爵最后跪倒在圣女和皇太子面前,败于她自己的恶行暴露——又或者,死去只是她向邪神出卖灵魂的一步?失去肉身,以完全的灵魂归于邪神——
“您想成为神吗?女爵?”特蕾莎最后,轻声问出了一句。
镜中人以扭曲的笑容,看着她。“我突然想,就这样吃掉你,有些浪费——不如你把身体交出来,我保证你灵魂不散,为我所用,做我的智囊,为我的天国献上自己的全部?”
“将一个同样觊觎王国的人收为智囊,您真是勇敢。”特蕾莎再次露出讽刺的笑容,“您似乎不在乎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
“那么就把身体交出来吧,平民。”女爵的手掌突然贴上了镜面,似乎要从镜子里钻出来,“不愿成为我的手下,那就成为我的养分吧。惹人生厌的平民——”
湖水再次波动起来,特蕾莎也站立不稳。她努力平衡身体,凝视着镜中人。“女爵大人,既然我已经回答了您的问题——”
“去死啊,平民!”女爵尖叫起来,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迸发出来,“把身体——还给我!”
该死的坍缩!特蕾莎感到身体上传来重压骨骼的疼痛,神经发出惨叫。不行,不能就在这里崩溃,起码不能让精神先身体而崩溃——“女爵大人,您可要想好——我这身体,可是您的原身。要是毁掉了,就算您吃了我,我也回天乏术!”
压迫感减轻了。有效,女爵也在投鼠忌器——但是不要刺激她。特蕾莎大口地喘着气,平稳心情。她似乎明白了一些——面前的女爵不是个蛮干的疯子,恰恰相反,她有自己的算计。只是在她面前,一切都要让步,她的利益高于一切。她可以为了利益暂时妥协,也可以用利益拉拢,或者让她退去。
“女爵大人,我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特蕾莎咳嗽了两声,“您把灵魂交给了神,因为您觉得神并非不可反抗吗?”
“我只是想要无上的力量……”“以您的深谋远虑,不可能在看完童话故事后,不明白将灵魂出卖给神,换取的只是一时的畅快,而非高枕无忧,实际上甚至后患无穷。除非,您有别的算计。”
女爵沉默了,特蕾莎露出了得胜的笑,“或者您真的没考虑过,自己不久就会被吃掉?只是贪图一时的力量?”
“闭嘴!你竟敢——嘲笑我?!”“并非讽刺,女爵大人——这是怜悯。”特蕾莎一边扛着身体上的压迫疼痛,一边艰难地摇摇头,心中满是无声的嘲笑。何其短视——果然还是个孩子?“您不希望再被物化为棋子,发誓要成为棋手,于是您不惜和神打交道,甚至卖出了自己的灵魂,意图成为操纵一切的棋手。但您最后,也不过是一盒棋子中最大的那枚,真正的棋手随时可以把您装入盒中,回家吃饭。您最终亲手把自己物化成了权力的权杖,何其悲哀。——呃!”压迫感更进一步,压得特蕾莎跪倒在地,冷汗涔涔。
“现在杀死你才比较好,平民。你成功消磨了我对你的耐心。”女爵的面容冰冷。
“你我……都是画中人。”特蕾莎肺部一阵疼痛,咯出一口血,“朝生暮亡。既然都是蜉蝣,横竖都是死路一条,那么何不反抗呢,女爵大人?!”
“说得好听,平民。”女爵大人冷笑一声,“若不是现在你占据着我的身体,我就要把你那条舌头,那颗心和脑子都挖出来,好好尝尝你的味道。”
您似乎还会用我的血泡澡,女爵大人。特蕾莎又暗自讥笑了一声,只是她现在真的说不出来话。“您要我的身体有何用呢,女爵大人?想重回世间吗?但这样违反了神的契约吧——不是吗?”
“我发现你学不会安静地去死,平民。”特蕾莎又吐了两口血,尽管她已经运起自己的磁场抵抗,但她的力量毕竟还是生疏,她感觉听见了自己的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开裂声。“毕竟我就是您,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您的打算。您将灵魂出卖给神后,发现身体因为离魂,而找了个新的主人,随后您就打算把身体抢回来?您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您的变数?”
“你什么意思?”“我就是您,另一个您。我和您有共同的志向,而我呢,也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前进着。”身上的压迫突然撤去,抽力让特蕾莎直接摔在了地上,镜中的女爵发出了嘲笑声。“我已经解构出了魔法的本质。如果您想要权力的巅峰,也如我之前所说的,光是成为魔王是不够的——因为魔王最后会被神吃掉。听着,你要解构神的力量,你要反过来吃掉神的魔法。你要,成为神,你要杀死神。”
特蕾莎从地上爬起来,对上镜中女爵疑虑的眼神,“杀死神?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凭我解构了魔法,凭我做到了前无古人之事。”特蕾莎张开双臂,开始游说,“魔王也不过是棋子,也不过是被神随手涂抹的画中人。你要想成为真正的至高无上之人,就去成为神,就去杀死神。在这个方面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你要逃离被神吃掉的魔王的命运,我要摆脱同为食粮的命运。我们在杀死那个神这个方面,目的是一致的。你现在急着收回身体,百害而无一利,神会猜测你要撕毁条约,直接抹杀你;我会就此消散,你也再无翻盘的机会。不如你现在就此放弃你的打算,转而与我合作——我们共图我们的弑神大计。”
特蕾莎连骗带吓,镜中女爵的表情开始动摇。“我说的没有问题,对吗,女爵大人?现在杀死我,不如转而与我联手。”特蕾莎伸出一根手指,“您将成为新的神。而您已经是神了,又何须在乎一个小小的王?”
女爵低下头,沉思片刻,“把你解构出的东西给我看看。”
“学说被广泛接受是研究者的夙愿。”就怕给了你也看不懂,特蕾莎思考片刻,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马上谈妥了,别再节外生枝了。她看了看镜子,“怎么给你?”
“额头贴到镜子上。”“好吧。”特蕾莎疑心这是陷阱,深呼吸稳定心神,看女爵先闭上眼,将额头贴了过来,也疑神疑鬼地将额头贴了上去。
“想着你的研究内容。”特蕾莎回想着她完整的学说,顺便完善了一下不太严谨的地方,等她把全部的研究内容都回想了一遍后,睁开眼,将额头挪开。镜子那边的女爵正呆立在原地,满脸都是接收了高浓度信息冲刷后的茫然。
特蕾莎摇摇头,初中生学博士物理还是太勉强了。“就这样了,女爵大人。我把能告诉你的都说了。你能不能弑神,就看你的造化,你的能力了。”特蕾莎摆了摆手,转身要走。
“我还会来找你。”女爵飘渺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我无处不在。”
特蕾莎脚下的依靠消失了,她掉入了湖水中。冰冷的液体灌入口鼻,脆弱的肺部在刺激下,又吐了好几口血,红色飘在湖水中。特蕾莎拼命滑动四肢,奋力游上岸,躺倒在湖边大口喘气。想想自己的谈判历程,特蕾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人类都是折中调和的。一开始就要我给她当智囊我肯定是不同意的,先说横竖都要杀了我,我就愿意把研究内容给她看看,让她当我的内应,带着她去弑神了。……算了,我也没抱她能弑神的希望。”
作为烘焙社的社长,整个学园祭期间西纳•蒂龙几乎都在守在摊位上,当然她也乐在其中。毕竟她只需要坐在柔软的高脚凳上品尝各种好吃的甜品,做好一个“招财猫”就足矣,其他琐碎的工作都是社员来完成。
“社长——”一个低年级的女孩匆匆跑过来,“打包用的瓷纸用光了,您知道哪里还有吗?”
“旧校舍的烘焙教室里放了一批应急的,西纳,你能去帮忙取一下吗?”一边忙着做榛子可丽饼的副社长接话,“那间教室的钥匙只有社长有。”
西纳嘴里还塞着抱抱卷,她一边拿手帕快速擦了擦嘴角,一边冲副社长比了个ok的手势。
旧校舍早就处于半荒废的状态,基本上变成了各个社团的库房。西纳拿出自己的id卡刷进了大门,已经快到傍晚了,旧校舍没有通电,里面昏暗一片。她不是胆子很大的类型,尤其怕这种又黑又安静的地方。
早知道就抓一个人一起来拿了。西纳尽可能保持表面的冷静快速走向二楼的烘焙教室,她庆幸自己的发光魔法学得还不错,至少能做出点着煤油灯的效果。
胡乱把教室里存储的几包瓷纸全部抱在怀里,西纳刚锁好教室门,突然听见隔壁教室传来一阵怪声,像有人用指甲用力地扣墙面。
?!
她完全僵在了原地,一万个曾经听过的鬼故事齐刷刷地全部出现在脑子里。她想尖叫,想直接用魔法炸掉这该死的旧校舍。对了,魔法!几乎不作任何思考,她用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风魔法直接把隔壁教室的门轰开——
那里曾经是美术教室,但现在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地上铺满了白色的画纸,上面什么也没有。有种荒谬的诡异。
西纳感觉背后发凉,她立刻转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冲出旧校舍,她几乎感觉到死神的镰刀擦着她的脖子过去。
【Temis】悄无声息的花与月
「序 · 心疼美人是一辈子的事」
身为医生的沈小姐读到这篇故事,只是在一个平常的午后。阳光很好,风捎带着青草的气息与暌违已久的栀子花香,稍远处的池塘修缮得当,还未因着灼热的天气散发出死难闻的腐朽气味。
而这份阳光也恰恰好地,让忒弥斯小姐——这本小说里令人爱恨不得的恶役角色,单靠美丽就展现出的高光流光溢彩:一张折页插图普通地印在铜版纸上,摊开一看却发现他覆上了一层珠光磨砂膜,让油画般的肌理质感尽显。
“这样美丽的孩子啊……因为没人帮助又不知该向谁求援,被家族里最坏的一群叔伯辈推向了圣女的对立面。政治斗争的美丽牺牲品,从角色设计上来说确实经典又不俗套,还处在观众能够接受的反转轮次以内……转太多次还会有人腻味,真伤脑筋了。”
怀着这样的悲悯,沈小姐慢慢地、慢慢地读完了这一本讲述了与市面上的许多故事相差不多的作品。
“中规中矩。”
留下这样一句评价滑进书中世界,医生小姐开始为下午的工作养精蓄锐。该睡午觉了,亲爱的——忒弥斯小姐。
是的,她醒来时以为自己在梦里。睁眼看见的天蓝色纱幔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百合花纹样,锁边也是浓金色,而身处的被褥像一滩奶油香槟酒。
卡尼斯·黛安娜·忒弥斯,请迎接你的新名字,和一场新的生活。
//道歉声明,设定里所转生的作品,没有情感技巧纯是私货。==实在应付不了破灭剧情所想出的下策。内含,霍莉母性大爆发之来自剧本娘的道歉,且莫名其妙的发展。
...
霍莉看着眼前的剧情发展,心里骂了很多遍当时写大纲的自己。奇怪的是,她对这段剧情根本没有印象,不管是一击倒下的羸弱皇太子,还是想奋力反抗的坚强小白花,甚至是眼前来历不明的“共犯”。不知道是剧情没有向着自己写的发展了,还是这其实根本不是自己笔下的世界,感觉一切都乱套了。
黑暗是打不过光明的,就像正义永远会胜利一样。那霍莉大小姐呢,这是她的选择吗,想毁灭世界,或是得到望尘莫及的东西。或许,主角团可以在这里团灭,让霍莉大小姐感受下胜利的滋味。后续不管主角团是会重生,会转生,还是升级后再来打boss,霍莉大小姐都可以看到至少一眼她希望的世界呢。虽然这是非正义的行为,但转生过来的霍莉开始对异世界的自己共情了。
哦,主要原因当然不是霍莉想逃跑或想当场隐身。
转播,现场情况是霍莉僵在了原地。脑海里开始回想起她这一生的罪恶。[作为剧本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要当恶役,除了主角二人组我让一点,其他方面应有尽有...但是吼,我罪不至此吧...]霍莉一边考虑着自己站哪边都会破灭的结局,一边观察着场内的情况...没有要观察了的呀,很明显啊,作为场上唯一闲人,她再不动就是要完了啊,不管是哪一方占上风,她都会完啊。看着学生会会长发出的黑暗能量,霍莉坚定了下内心:世界不能完,小命挂圣女头上了。
“啊...嗯...啧...”[怎么开口啊。]
诺兰突然注意到了欲言又止的霍莉,把注意力转到了霍莉这边,“喂——小姐你最近真的怪怪的呢,我说对了吧,你的灵魂去哪了?“
“我喜欢你。”[异世界解决方法第一条,遇事不决就告白。]
“霍莉!你果然!”耳后传来了亚历山大的大吼声。
[哦,他是假装倒下等我发挥呢是吧。]
“嗯哼,你继续说。”诺兰饶有兴趣得看过来。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见过一面。”[异世界解决方法第二条,万事万物皆可回忆。]“那时你在河边救了一只搁浅的小鱼...青蛙...王八..."看着会长无动于衷的表情,霍莉知道,她赌错了。
“这么和你说吧,我失忆了。”[异世界解决方法第三条,真诚才是必杀技。]
“是吗?”
“包真。记得那天是个大暴雨,我在森林里迷了路,不知道怎么走的就掉进了水井里,再睁眼,我就发现...”
“最近没有下大雨呢。而且我们几个星期前才见过。”
“呃...我是在一个夜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失忆了。”
“嗯哼。”
余光看见阿丽娅重新站起来,并准备好了施法的架势,霍莉知道该结束了。
“就忘了你,以及和你相关的所有事,不知者无罪哈,别想把我拉进浑水里。”[异世界解决方法第四条,撇清关系。]
“拜拜了,学生会会...”霍莉话还没说完,只见诺兰随手一挥,圣女施放出的光魔法被黑暗力量抵消了。顺带把挣扎站起来的亚历山大再次打倒在地。
“啊... ... ”霍莉有些腿软,坐在了地上,俗称掉凳了。[哦,这么强的吗,嗯...虽然说前期主角团很脆,但...呃...冒险成长游戏就一定要是循序渐进,不能上来就拉满的吗,世界重要还是玩家体验重要啊!这也没有体验感啊啊啊!你们是主角你们开挂啊,这让女配我怎么活,怎么活!]
“现在反水合适吗?霍莉小姐。”诺兰走到霍莉身边,把她拎了起来,“好好看看啊,你所不满的事物。你和我不一样,你生来就是要被光明打败的命运啊哈哈。”
一把刀插入了诺兰的腿上,是路易训练霍莉扔飞刀后,霍莉带在身上的。
霍莉加把劲,把刀捅得更深了。看着对方腿上渗出的血沾满了自己的手,霍莉好像记起什么了。
“既然知道没有赢的可能性,为什么还要把献出自己的灵魂呢?诺兰。”他是自己亲手创造的角色,是自己最早创造的孩子,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孩子。由于孩子太多,就失业了。他这一休业就是很多年,刚好剧本里缺角色,想着在异世界给他安排个活再就业...“妈妈有的时候在想,你一直当反派好吗,会不会不开心啊...但妈妈我就是喜欢吃这一款,这么多年也是委屈你了...”
“... ...”
“呜呜对不起啊...”霍莉抽泣着,“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呜呜...你...你要不也捅我一刀吧,啊也不是觉得我无伤回家会显得嫌疑很大,就是觉得...被捅是不是很痛啊,你如果要还我一刀可不可以捅个不痛的位置...还有搞出这么大动静是不是很难脱身啊,那怎么办啊我的好大儿呜呜呜呜,要不...你隐退妈妈养你...”
“你们在做什么!”是哥哥的声音。
诺兰推了一下霍莉,把她扔进了赶来的人的怀里。
霍莉看着哥哥的脸,张嘴就想道歉,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这次的事件,霍莉想和所有人道歉。可能是和哥哥待在一起太安心了,霍莉昏过去了。是的,关键时刻,混过去了。
听说诺兰被当众制服了,当然圣女阿丽娅功不可没。虽然亚历山大一直坚称霍莉是同党是共犯,但由于入场时间内昏迷时间太长导致证词没有信服度。
下落。下落。在寒冷的虛空中下落。沒有聲音,也沒有呼喊。
特蕾莎聼見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轟鳴。她看見了無數雙眼睛:女僕的眼睛,被原主殺死的人的眼睛,死去男爵的眼睛,貴族們的眼睛,皇太子的眼睛,聖女的眼睛——他們凝視著她,他們將自己牢牢釘在她身上。挨挨排排的眼睛,黑白色的肉漿果。能被看到的眼睛背後,是更多的眼睛,他們搖搖欲墜,他們迫不及待地撲到她身上。
特蕾莎聽見眼睛在笑。特蕾莎聽見眼睛在唱歌:
“白色的羽毛河中游,紫色的影子岸上走。白色的羽毛沉到底,紫色的影子無從求。”
“白花瓣,紫花瓣,月亮底下曬成乾。白花成茶潤喉舌,紫花綴衣襯神殼。”
眼睛嘻嘻笑著,靠近她。黑色的眼珠,黃色的眼珠,綠色的眼珠。嘻嘻笑的果子突然朝後退去,一張臉出現在特蕾莎的臉上方,和她面對面。
——諾蘭。
他的臉腫脹著,白色的死皮覆蓋著整張臉,嘴唇殘缺不全,白森森的牙根在破損的牙齦中若隱若現。前額的一塊皮肉掉了下來,頭骨閃耀著石膏般喑啞的光。他的頭髮如固定的蒙紗火苗般漂浮,隨著空無浮動。
特蕾莎屏住呼吸,但諾蘭的臉突然朝她衝了過來,鼻尖貼住她的鼻尖。特蕾莎來不及大聲驚呼,諾蘭的眼睛猛地睜開,黯淡的綠色眼珠暴突,幾乎和特蕾莎的眼球挨在一起。特蕾莎能看到諾蘭眼底的血絲,和在他眼瞼裏蠕動的白色絲綫。
學生會長的喉嚨裏發出格格的聲音,古怪地左右扭動起來。特蕾莎向後縮起脖子,閉上眼睛,不去看那張明顯死去的臉。耳邊冰冷粘膩的觸感,寒氣吹過她的耳廓。
“你無處可逃。”
浩茫的空無變成了棺材,四面八方的壓力朝著特蕾莎狠狠壓了下來。尖嘯聲,獰笑聲,歌謠的唱詞曲調,諾蘭尖利的詛咒。特蕾莎緊緊閉上眼,在心中尖叫——
特蕾莎突然睜開眼,她正躺在一片沼澤中,正在往下沉。特蕾莎立刻滑動四肢,像在雪地中滑出一個雪天使那樣,將自己往岸邊拉去。直到她碰到了岸邊,直到她把自己拉上岸。
趴在岸邊喘息時,特蕾莎才恍然想起,諾蘭還活著,還被關在牢裏——
又或者,他的靈魂早已溺死在歌謠中提到的,有白色羽毛游曳的河流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