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琴弦同人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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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校内音乐大赛延期两周,截止日期为6月27日。
审核群号:971862370
星奏戏剧社是近几年才逐渐打出名气的,虽然成员不少,但除了有大型剧目演出安排的时期能召集较齐全的成员外,日常的社团活动总是只有零零散散的一部分成员会到场——好在戏剧社对成员的出勤率并没有任何要求,在这方面的管理非常松散。
这次新学期的第一次戏剧社活动集会,社团指导老师乌羽玉门罗也在场。冬月惠数了数到场人数,发现竟然有两位数的成员来参加时忍不住在心里小小感慨了一下:上个学期快结束时,每次集会都只能来三四个人面面相觑,新学期刚开始果然大家还是比较有热情参与社团活动的。
戏剧社刚进行过新一轮的招新,冬月惠看到了不少面生的学生。按去年刚入社时经历过的第一次活动集会的情况来看,今天想必也是要社员之间互相进行自我介绍,熟悉一下彼此……冬月惠是这样想的,却没想到今年的乌羽玉老师却不按常理出牌,给出了跟去年完全不一样的内容——演技摸底。
有表演经验的人即兴发挥一场独角戏,没有表演经验的人则可以通过模仿与讲述来感受表演的魅力。
乌羽玉老师的任务一发布,冬月惠就想到了想要即兴发挥的表演内容,她还在揣摩如何以独角戏的形式来展示这个片段,就听到一声叫唤:“冬月,作为我们戏剧社去年担任主角演出次数最多的成员,等下的第一个进行展示表演一定是没问题的吧”
冬月惠看着乌羽玉老师脸上的表情,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问题是没问题,但可能需要再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大概十分钟可以吗?”
“当然可以!”乌羽玉老师突然想到什么,向着所有人补充道,“虽然我的要求是‘独角戏’,但社团活动室里能找到的道具都可以使用哦。”
十分钟很快便过去,在社员的注视下,冬月惠开始了她的表演。
细心的人会发现,冬月惠摘下了她的眼镜。在她站到场中的那瞬间,仿佛这具身体里更换了一个灵魂。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好似一只灵动的鸟儿,似乎在四周寻找着什么。很快,她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请问,你能给我一朵红玫瑰吗?”她说道,“我将把最甜美的歌声用来回馈你。”
她看的方向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却能从她眼神的变化中感受到那份期待化作遗憾,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被拒绝了。但她并没有放弃,她又开始重新寻找目标,很快便再次找到。
“请问,你能给我一朵红玫瑰吗?”她再次说道,“我将把最甜美的歌声用来回馈你。”
她仍旧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次她落寞了更长的时间,但并没有被沮丧打败,很快便再一次找到了新的目标。
与前面两次不同,这一次的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声音更加响亮:“请问,你能给我一朵红玫瑰吗?如果你能给我一朵红玫瑰,我愿意一生都停留在这里,献给你最甜美的歌声。”
她目视前方,表情慢慢浮现出喜悦,显然是得到了自己期待的回应,随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说道:“我的生命算不了什么,怎么抵得上人类那一颗懂得真正爱情的心呢!”
“我愿意用我的歌声、用我的血液、用我的一切去换取这一朵红玫瑰。”
“为了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真爱!”
她缓缓地跪在地上,伸出双手好似环抱着什么,随后慢慢露出痛苦的神情来。数秒之后,她像是逐渐失去了生命力,终于彻底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在她的胸口处心脏的位置处看到了一朵,盛开的红色玫瑰花。
第一个带头鼓掌的是乌羽玉老师,她对冬月惠的表演相当满意。
冬月惠在众人的掌声中站起身来,她朝着所有人鞠了个躬,在那瞬间又变回了平日里同学们熟知的气质。
“在大家面前献丑了。刚才表演的片段是截取自王尔德的童话《夜莺与玫瑰》,为了符合独角戏的要求我有进行些许调整。”冬月惠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刚才表演的内容。
“冬月同学太谦虚了,你的表演一如既往地打动人,不过刚才看这段表演时我确实有感到有一点不满足的地方。”同为二年级社员的梨木同学突发感慨道,“如果刚才冬月同学在扮演小夜莺的时候,能够将她的歌声也完美演绎出来就好了。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创作有一首浪漫曲也是以《夜莺与玫瑰》为主题……”
冬月惠这才想起来,这位梨木同学是音乐科主攻声乐的学生,参演了戏剧社组织的不少歌剧演出。说起星奏戏剧社得天独厚的优势便也在此处了,有音乐科的存在,让星奏戏剧社能够轻松组织起一些普通话剧社团组织不起的歌剧与音乐剧。
“很抱歉,我没有学习过声乐,演唱实在是有些困难……”冬月惠话音还没落,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的乌羽玉老师便插话道:“现在想学也还来得及啊,对吧,peter。”
被点到名的梨木同学便顺着老师的话接了下去:“确实是这样,冬月同学可以尝试一下。”
这样的话题让冬月惠心里泛起了涟漪,学习音乐这件事,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不敢想了,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再抱有幻想,没想到如今只是被人点了这两句,又再一次心动。而且声乐的演出需要钢琴伴奏……钢琴伴奏……冬月惠的脑海里再一次闪过那个忘不掉的身影。
“……?冬月你为什么突然脸红了?”乌羽玉老师看着刚才还神色正常的学生在一瞬间面颊绯红,一脸莫名。
“没,没什么!乌羽玉老师,该到下一个同学进行表演展示了!!!”
冬月惠逃到了卫生间里,摸着发烫的脸,羞愧得想要找个壳缩进去。白日做大梦大概说的就是现在的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她想让自己赶紧平复下来。
卫生间隔间里有人走了出来,冬月惠能感受到那人走到了自己身后的位置,她抬起头,眼前的镜子里映出了那个正在对面位置的洗手台洗手的那位女学生的背影——有着一头棕色长发。
“你,你是……”冬月惠颤抖着声音,猛然转过身去,不料对面的女学生也看向了她。猝不及防地正面对视后,看清楚对方容貌的冬月惠,心又沉了下去。
面前的这个女学生脸上画着艳丽的浓妆,蔫蔫地扫了惠一眼,眼底藏着一丝沉郁。
“……抱歉,我认错人了。”
这不是“她”。冬月惠记得那个人的眼睛,是无比清透的。
卫生间里很快又只剩下冬月惠一个人,哗啦啦的流水声盖住了她那声长长的叹息。
字数:2313
又是短短,其实本来有很多想要描写的情绪,但状态实在太差了都没有写出来,只能全部留白让大家自己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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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社即将公演的舞台剧名字叫《蝶恋花》,讲述的是两位女性间的故事。几乎没怎么意外,冬月惠又一次担任了剧目的主演。只是这一次的角色分配让她遭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把我不敢追求的幻想都当成能够实现的未来了!」
这是冬月惠要扮演的角色——名叫堇的女学生,在最后一幕剧情中所说的台词。第一次拿到剧本,看到这句台词时,冬月惠就被狠狠震撼了。
不敢追求的幻想,成为能够实现的未来。这种心情,与她最近的状态是何其的接近,那瞬间她简直就认为剧本中的堇就是她本人。
最初报名角色的时候,冬月惠也曾避开堇这个角色,希望乌羽玉老师能将光琳——也就是剧中的另一位女主角分配给自己。在表演光琳这种与自己反差极大的角色时,冬月惠总能发挥得极好,去年也有出演过类似的角色……但很可惜,乌羽玉老师思考了许久后,选择了黑泽星同学作为光琳的扮演者,而这个决定也得到了不少戏剧社同学的认可,大家都认为黑泽星更有光琳身上的气质。
“冬月同学,努力尝试去克服自己的瓶颈吧,这样你才能在表演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哦~”事后,乌羽玉老师曾对冬月惠说了这样的话,她显然是早就发觉了冬月惠难以克服的问题在哪里,此番选角的用意也正是在此。
然而,在排练的过程中,问题越来越明显,就连戏剧社的其他成员都看出了冬月惠的表演不在状态。
排练进行到第三幕内容时,光琳的表演者黑泽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冬月同学,是跟我搭档一起出演是让你有什么不满吗?”
冬月惠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不是的。”
“那是对角色分配的事情还心存芥蒂?”
“……这怎么可能。”
“所以,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在表演的时候如此抗拒进入堇这个角色的状态?”
……
全场静默。
冬月惠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黑泽星,但几秒后便被对方过于犀利且具有看穿人心的视线吓得低下了头。
原来我在抗拒吗?她自己在心里这样想着。
“嘛,就算是冬月同学也难免会有遇到表演瓶颈的时候,不如咱们今天的排练先到这里吧!”扮演堇的父亲的雪村怜子看着这越渐尴尬的气氛,连忙出来打圆场。
最终是乌羽玉老师拍了拍手,决定让大家今日都先回去休息,她单独给冬月惠调整一下状态。听闻此安排的戏剧社其他成员便纷纷散去。
星见羽由这次只出演了剧中的路人群演,但在选角阶段时,乌羽玉老师也曾考虑过让她担任女主角堇的扮演者。只是这个想法一提出便被星见婉拒了,不只是因为加入戏剧社原本只是想当个伴奏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星见觉得自己无法在舞台上演出这个角色的精髓,没有办法做得好的事情她便不想去做。
很难说明,但星见在此时的冬月惠身上感受到了跟先前的自己同样的情绪,但冬月惠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明明跟自己相似度更高更容易扮演的角色产生那种“无法演好”的想法呢?聪明的星见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看向冬月惠的方向,心里有些踌躇——她不擅长与人沟通。
“羽由?”黑泽星连叫了好几声星见的名字,这才让对方反应过来,“你在发什么呆,我们走吧?”
星见羽由最后看了冬月惠一眼,最终还是选择跟黑泽星一起离开。
这种事还是交给其他更合适的人来做吧。星见这样想。
待到戏剧社的人都散去,排练教室里只剩下冬月惠跟乌羽玉老师两个人。冬月惠低着头,正等待着老师对自己的责备,却不料乌羽玉老师却先看向了半开的门口:“还想在门口偷听到什么时候?”
冬月惠这才看向门口,然后便看到了上白石纸绘抱着一沓文件缓步走了进来。
“只是看着里面气氛不太对,想等老师忙完再进来。”纸绘边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乌羽玉老师边解释道。至于她到底什么时候来到排练室门口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来都来了,就帮老师个忙吧。”
乌羽玉老师笑嘻嘻的模样让纸绘叹了口气,上一次来送文件的时候也是这样,被要求参加了一下戏剧社的即兴表演,这回……
纸绘用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得跟块木头一样直楞的冬月惠,心里大抵有了预计。
“《蝶恋花》这个剧本,你还记得吗?”乌羽玉老师将印好的剧本递给纸绘,继续说道,“最早这个剧本的女主角就是按你的感觉来创作的。”
乌羽玉老师的话,让一直保持静止状态的冬月惠有了反应,她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视线紧紧锁住了正在快速翻阅剧本的纸绘。
“冬月同学要在下一次的戏剧社公演上扮演堇,但最近的排练不是很顺利。既然你刚好来了,不如就帮忙搭个戏,给她找一下角色的感觉吧。”乌羽玉老师解释道。
但纸绘似乎对此不太认同,她点了点剧本最前面列出的演员表,光琳的名字后面写的黑泽星。“黑泽同学我认识,她来演光琳其实会比我更贴合这个角色吧?”
“对于舞台观众来说或许是这样,但……”乌羽玉老师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冬月惠之后,语气变得十分暧昧,“……体验上会有微妙的不同。”
毕竟,冬月这家伙,在表演上是体验派。
纸绘没有回答,但她已经用行动表明了态度。她走到冬月惠面前,问道:“第三幕的最后一个情景可以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把我不敢追求的幻想都当成能够实现的未来了!」
「就连你的胆怯和懦弱,我都喜欢得无法自拔。」
漆黑的瞳孔如同平静得毫无波澜的黑暗之海,将触及到的东西全部吞噬。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的她,在感知到疼痛的那一刻终于清醒了。
冬月惠看着指尖不断冒出的血,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本能般将手指贴上了嘴唇,随后尝到了属于血液的铁锈味。
纸绘随手将沾了血迹的美工刀丢进门边的垃圾桶,一派平静地说道:“演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对了,乌羽玉老师,这下你可欠我两次了。”
至于乌羽玉老师后来的咆哮?这与她就无关了。
隔天的戏剧社排练正常进行,冬月惠的变化也着实让人惊叹。明明昨天还是完全没法入戏的状态,今天却表演得就像是堇这个角色附体了一样。
大家都在感慨乌羽玉老师的单独训练效果实在显著,只有乌羽玉老师看着冬月惠贴着胶布的手指长叹一口气。
“……体验派表演也真是不容易呢。”
感谢川岸老师的互动!加入了巨量梗及对佐藤先生的不敬,非常抱歉!
所以下篇什么时候能写出来呢!博主也不知道!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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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御堂久礼马上就要睡着了。
那个名叫佐藤D太郎的大叔正在柳馆的舞台上慷慨陈词。什么前卫,什么现代,什么高雅、什么不落窠臼,那人嘴里吐出来的话跟他的络腮胡子一样狗屁不通。文艺界的既得利益者也就是这副嘴脸了。古御堂索性把他的嗓音当作催眠曲,脑子里不着边际地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任由眼皮一抖一抖地耷拉下去。
昨晚他编曲编到半夜,刚好告一段落,就想着出门透透气。学校附近的巷子里,前两天有流浪猫生了一窝小猫。古御堂对任何生物都不抱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不过他最近有个想法:录下足够丰富的猫叫作为人力素材,做一首scatman的仿作"catman";此外,这只流浪的母猫因为生养小猫瘦得皮包骨头,小猫们又成了它的软肋,于是被同一条巷子里的几只狗追着打。局面一失衡,古御堂就近乎本能地去搅浑水,于是他打开冰箱拿了两盒牛奶,和采样器一块儿揣进兜里就往宿舍外边跑。
——没成想还没出校门,就撞上了一个人。
说撞上不准确:他也没迎面撞进人怀里,只是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的肩膀稍稍碰了一下;但对方语速极快地低声数落了他一通——古御堂从中辨认出几个他在英语课上理应学过、但实际上他根本没学的单词。判断对方是在对他出言不逊,靠的完全是较为薄弱的情商。
“对不起。”古御堂直率地说,“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疏落的路灯没有给古御堂提供彻底看清对方五官的光线条件;不过他至少看见对方的头发是稻草般的金色,鼻梁也很挺拔。兴许确实是个留学生、或是混血儿。古御堂大度地宽宥了对方用英语骂他的行径。
那人盯着他看了一阵,然后转头就走。
“喂。”古御堂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在古御堂的心里,此陌生人正在“有趣天平”的一侧逐渐下沉,渐渐要重于猫了。“你要去干什么?”他边说边跟了上去。
那人大概知道他跟着,但也不回头,只是径直往前走。当他在柳馆门口停下、并且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古御堂不禁问:
“我们学校原来还有深夜档的活动吗?”
那人把门打开了,走进去,摸索着把灯打开:“我的活动和学校官方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你会讲日语啊。”古御堂说,然后收获了一个完美的白眼。
在灯光下,他终于看清对方的脸。那是一张稻草人般的脸。他也认出了对方:这不是上次音乐大赛上那位假声男高音,川岸るえりん吗?他说话和唱歌的声音并不很相像;在台上与台下的样子,也是截然两样。
“你的活动,有些什么环节?”
“我要搭舞台布景!”川岸大声说道。一进到柳馆的内部,他和刚才在夜色中孤僻而刻薄的那副样子又很不一样了: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好像对古御堂的存在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走吧,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他们沿着观众席中间的走道,一路走到舞台边上。川岸径直往舞台上边走;古御堂想了想,还是挑了个第一排中间的座位坐下了。
“你不上来吗?”川岸看起来居然有些失望。古御堂心想:他什么时候把自己当成同伴了?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有人跟着他一起半夜去喂野猫,他大概也会暂时性地把对方当成朋友。
古御堂指指自己的上半张脸:“我眼睛不太好使。”
看川岸脸上急剧变化的表情,古御堂猜想他的思路正在往某些离奇的方向奔驰。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川岸内心挣扎了一阵,又在川岸看起来准备开口的时候抢了先:“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两只眼睛都好好的,没瞎。刚才我只是想说,我不怎么懂视觉上的审美——所以对你的舞台布景,我恐怕给不了什么靠谱的建议,也不敢动手去碰,否则我很可能会毁了你的作品的。”
川岸叉着腰:“你害我真以为你被刘海挡住的那只眼睛有什么怪病。”
古御堂差点忍不住说出“那确实是我在视频网站上虚拟形象的人设”,到最后一刻还是忍住了。“怪病确实没有,近视有一些。”
川岸撇了撇嘴,从舞台的侧面退到后台去了。古御堂往后仰,舒舒服服地靠在柔软的座椅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川岸再出现在台上的时候,手脚并用地拖拽着许多布景道具。他的情绪看起来比刚才更高涨了;边蹲下身去开始组装那些道具,边哼着歌。
“这是什么剧本的舞台呢?”古御堂问。“川岸,给我讲讲这个故事吧。”
这彻底打开了川岸的话匣子。这是梨木ぴーたー委托他布置的舞台——好吧,严格来说梨木最初的请求只是希望他能出借一个合适的能乐面具;但是听说对方要为神秘的“乐曲拟人”活动出演Curlew River这一曲,川岸说什么都要帮他包办全套,毕竟这不就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和戏剧爱好者该做的吗?(“是的。”古御堂十分配合地应和,并鼓起了掌。)至于Curlew River……它居然是改编自能乐《隅田川》的,大抵讲的是一个孩子被拐走、他的母亲陷入疯狂,四处奔波寻他;到了一条河边,她请求船夫载她过河,船夫起初奚落了她一番,最终却还是在好心的旅人劝说下载了她一程。正当一切仿佛朝着希望行进的时候,更残酷的现实却逐步揭开面纱:原来一年前曾有一个孩子被带到这条河对岸,并且病死了——那就是这位可怜的母亲的孩子。川岸绘声绘色地讲故事,讲到兴头上,还即兴唱上几段;即使是在电影院从未流过眼泪的古御堂,听到其中几处也禁不住有些鼻酸——假如他能听懂英文的唱词,说不定那几滴泪就能顺利地流下来。
“你看这个面具。”川岸对Curlew River早年公演时角色所佩戴的所谓“改良版”能乐面具持极强烈的反对意见,以至于为了拉拢古御堂与他同仇敌忾,他们立即交换了联系方式:一加上好友,一张黑白照片就从川岸的账号传了过来。
古御堂看着那张照片沉默了一阵。“……蝙蝠侠啊。”
“对,蝙蝠侠。”川岸沉痛地表示赞同,“所以,正统的能乐面具是必要的!还好我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哈!”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川岸手上也不歇着,终于把布景给搭好了。他又钻进后台,说是要调试一下灯光。
——灯光亮起的时候,古御堂不由得坐直了。
舞台的背景呈现出相互交叠的飞鸟图案。随着灯光一明一灭,飞鸟也仿佛在翩跹起舞:或是腾起,或是坠落。
川岸是怎么做到这样的效果的呢?古御堂打定主意要请教他一番。他想到乐队的现场表演:上次运用的主要是幕布的色彩与灯光的明暗;如果在此基础上加入更丰富的视觉元素,是不是能更好地烘托歌曲的氛围、更准确地向听众传达他们的思想和情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古御堂越来越频繁地想到乐队的事。大脑无意识地从各处搜刮灵感,然后归入标着“Phalene”的档案柜里。他至少不觉得这是件坏事:他的队友们都各有才干。他至少相信,投入其中不会有坏结果。
得知戏剧社的初体验居然是独角戏,说实话 果然还是在害怕吧。雪村想着,可内心却与想法背德得止不住激动。独角戏,一个人在舞台上表演,如果是我,或许做不到吧,但是如果。。雪村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演独角戏,一定要做到,竟然想做的话那就向着高处挑战!。。。
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居然是想去加社团,说实话雪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好多人。好想逃走。”与这样的思想作斗争后,最终还是加入了戏剧社,想起在剧院里看过的各种戏剧,心中萌生出了想要尝试的想法,在这之前总是躲在没人的地方学着喜欢的戏剧片段肆意出演着,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因为自己的模仿只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不过共情能力强能算是雪村同学表演的优势吧。
戏剧社的初次集会人头攒动,雪村躲在角落并没有半点社交的意思,是害怕但更多的是害羞,看这个样子也并未有同学尝试和他交流。
直到乌羽玉老师的任务下达后,雪村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在几位同学带头尝试一番之后,雪村带着决心举手成了下一个聚光灯下的表演者,手心冷汗不断,心脏的跳动激烈起来:“我要带来的是 《小王子》里玫瑰与小王子离别时对小王子的独白。”害怕吗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将其当做是给自己一个人的演出,没有观众,没有舞台,享受自己的时刻就好,反正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会认识他。“那么 献丑了。!”
笔直的九十度鞠躬只是在为自己的紧张打掩护,调整好心情后,并未见雪村先前的慌神,取而代之是:
“永别了,”开口的音色微微颤抖着,但接着
“务必要幸福,我浪费了太多时间,”哀色的神情在紫色的瞳孔中流露,此刻的颤抖为台词增添了一丝不同的情感。“如此愚蠢只为了隐藏我所有的感情,而现在你要走了,我请求你的原谅,”缓缓抬起的手臂像是要抓住什么,可是落空的手掌收回到胸口时更显得让人怜爱。“我应该早一点对你说的,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深爱着你,走吧 现在就走吧,”决绝的回头展现的是后悔,是不舍,更是心里的悲痛。“没有你 我也能适应这风和冰冷的夜,没有你我也能和毛毛虫们和蝴蝶们一起骗自己没有烦忧,”温柔的语调诉说着释怀,仿佛轻轻的风掠过脸颊,安抚着即将面临的离别痛。眼眸抬起,看到的是克制着泪水滞留在眼眶的深情
“不要再拖延了 永别了,务必要幸福。”语毕,就算眼睛未眨,泪水却还是轻轻落下,止不住的眼泪仿佛要将玫瑰浇灌溺亡,
是入戏太深了还是真的为玫瑰感到伤感,已经分不清了。
回过神来时,雪村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加上红红的眼眶还挂着泪看起来就像是在慌乱的求救中,仿佛刚刚的表演不是出于自己,自己就像是个闯入在舞台中的事故。谢完在场的各位后,雪村如同十二点的仙德瑞拉一样逃走了。雪村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是否让人眼前一亮,只知道脑子一热就演完了,一专注到自己事情上就心无旁骛了,如果能多观察同学们和老师的表情的话,应该就能知道了啊啊!后悔中(事实上真看了估计就演不完了)。说实话还是害怕与他人对视啊,如果又被尖锐的眼神打量的话,估计又会被吓到不敢来学校了吧。大家将会怎样看我呢,我的演出 能不能使大家感触呢。万一。。想到这感觉要急得哭出来了。还是,继续躲在角落吧。
字数:1482
少见的短短,最近灵感有点跟不上,总之先整点,后面努力再写一下二轮现场。
里面写了一些fata的科普,帮助大家了解一下金弦世界观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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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a,这是热爱音乐的一个种族,它们来自另一个次元,来到人类所在的世界后会用魔法隐藏自己的身影,只有符合特定条件的人才有可能看到它们。在世界各地都有Fata世界的连接点,星奏学院只是其中之一。据说,星奏学院的创立者与某只Fata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从此之后他那一族的血脉,也就是历代的星奏学院校长,都拥有看到Fata的能力。而Fata也就此成为守护星奏学院的“音乐的妖精”。
实际上,在Fata这个种族里,有着六个不同的阶级,承担着不同的使命。最高级的妖精王,那是传说中的存在,绝大部分的Fata都没有见到过它的身影。接着便是12位长老,是妖精的“指导者”,但人类也很难见到它们。
真正在人类世界中活跃的,是被称作“アルジエンド”的妖精,它们统领着负责乐曲解读、乐谱、音符等不同工种的其他下层妖精活跃在音乐的世界里。
nastika便是这样一只音乐妖精。
冬月惠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展开,她觉得这仿佛一场梦,但当第二天早晨她从正门进入学校后,那道飘在半空的一抹红色依旧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早上好呀”它就这样挡在冬月惠的面前,让冬月惠无法忽视它的存在,“昨天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呢?”妖精的语气非常温柔,不论是音色还是语调都很像邻家大姐姐。
昨日,这只突然出现在冬月惠面前的妖精,抛出了一个十分具有诱惑性的邀请——你愿意参加星奏的音乐大赛吗?
这位自称nastika的妖精说,自己是守护星奏学院的音乐妖精之一,由于近年来星奏学院发展出了很多别的文艺方向,很多学生都对古典音乐失去了兴趣,所以她正在寻找与自己波长匹配的人,希望对方能帮助自己。
冬月惠不明白它所说的波长匹配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没有任何音乐技能的自己能给予对方什么帮助,在震惊中变得恍惚的意识促使她在昨日看到音乐的妖精后做出了很离谱的反应——逃跑。
本以为昨日直至回到学生宿舍后,音乐的妖精都没有出现,这事真的是错觉,没想到如今它又出现了。
“很抱歉,我恐怕帮不了你,我并不是音乐科的学生,也没有学过音乐。”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冬月惠说出了拒绝的话语,哪怕她确实有那样的渴望,但心底盘踞的“不配得”让她对自己没有丝毫信心。
nastika并没有因为冬月惠的拒绝就放弃,它紧跟在冬月惠身旁,试图挽回对方的心意:“但你很喜欢音乐不是吗?我是音乐的妖精,我能感受到人类对音乐的感情哦。”
“哪怕不是音乐科的学生也没关系,普通科不是也有很多参加音乐大赛的学生吗?”
“我可以使用魔法,音乐的魔法能帮助你完成音乐的表演!”
妖精喋喋不休的话语中,冬月惠抓到了关键。她想起了金色琴弦的传说,好像将一切都对上了——原来是因为音乐妖精的魔法。
她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身旁的nastika,内心已然动摇:“你真的能让我完成音乐的表演?哪怕我一点都没有学习过?”
“魔法能让你的身体掌握各种乐器的技巧,不需要再经历学习的过程,但是练习还是必要的。”nastika这样解释道,“你想使用哪种乐器呢?我会为你准备好对应的魔法道具。”
冬月惠的脑海中闪过了不久前听过的音乐大赛上的画面,小提琴、钢琴、大提琴、圆号……最终定格下来的却是那空灵的竖琴声。
“……歌、歌声。”冬月惠下意识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她并不觉得自己配得上那舞台上的任何一种高贵的西洋乐器,但她记得在戏剧社里,老师跟同学不止一次夸奖过她的音色很美……
这个回答似乎在nastika的预料之外,但却又正中它的喜好。
“声乐吗?这真是个非常好的选择!”nastika非常开心,她在半空中转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冬月惠的肩膀上,“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昨天我已经自我介绍过了,我是nastika,你呢?”
“我叫冬月惠。”
“很好听的名字,那接下来的日子就多多指教啦,小惠。”
……
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她又将在音乐的世界里书写怎样的故事呢?
星奏学院音乐课科某琴房,今天照常散发出一股幽深的怨气~~~有路过的同学瞟见琴房房门的小玻璃里的情景,吓了一跳,然后飞也似地快步逃走了。练习了五个小时的浅见音子,已面颊凹陷,身边燃起幽幽“鬼火”。
星奏的比赛和音子曾经参加过的都不太一样,参赛者都使用不同的乐器,也没有指定的曲目,而是提供了关键词。她实际上很喜欢这种相对自由的比赛,因为不想强迫自己去练习“万金油”比赛曲目。
清丽——本次比赛的关键词。在选曲方面,浅见有些纠结。清丽的、轻盈的曲子,圆号大概有不少,实际上,她不太清楚这样分类是否能匹配上所有的曲子,因为曲子总是有大小调的阴晴变化,也会时而清丽时而沉重。最终音子选择了海顿《D大调第二圆号协奏曲》的第一乐章。
这首曲子基本由丰富的跳音和跨度很大的跳跃构成,对圆号来说实在不是简单的技巧,如何在吹了那么多跳音吐音之后仍然能保持音的弹性,如何及时放松嘴部肌肉以便找准音准,如何张弛有度地在古典主义有些平淡的旋律里做出闪光点,是很大的挑战。
为了练习,浅见几乎把这个琴房的时间约满了,她认为在狭小的空间练习更加能了解自己音色和技巧的不足,因为在空旷的地方和混响很好的地方,会产生自己吹得还不错的错觉。
圆号不适合长时间练习,因为对嘴有损耗,连续吹一个多小时就差不多是精疲力尽的时候了,此时嘴唇上面就会有一个红色的圆形印子。不过浅见偶尔还是会钻牛角尖多练练,大概是尽兴了、找到感觉了,不想停下,放走这点灵光。浅见还在攻克按键与吐音的匹配,如果不能完全同步的话,吐音听起来就会脏乱,劈劈啪啪的。
今天是演出日。
对于和她同台竞技的朋友们,被叫过去集合那天见过了,有人是很熟悉的乐团团员,产生了一种:哦!你也!的感觉。(尤其是一半圆号声部以上被点兵哈哈哈哈)音子不是特别善于交往的类型,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社交恐惧症(真的可以被确诊社交焦虑的那种)但是混熟了就很外放了。听说往年参加过校内音乐大赛的人都建立了很好的友谊和牵绊,她似乎也很有信心和大家相处了。
演出服是一条墨绿色裙子,类似灯芯绒材质,领口有一圈充当假项链的红色珠子。由于星奏的乐团演出一般统一着装(系杜撰),校服或者统一风格的礼服,所以这件裙子是紧急拉妈妈去商业街shopping买的。
圆号的赛前热身还挺难的,容易紧张的音子在这一步会更紧张。特别是她是最后一个上台的,更是紧张了。圆号的声音还是很有穿透力的,为了不打扰到音乐厅里面的演奏,她和负责老师说了一声然后溜出去了。
吹了长音、连音、吐音、泛音练习后,音子稍微缓解了一些紧张情绪,她这个人,一般越是紧张的时候,就越是微笑。
终于,是上台的时候了。音子在掌声中走上台,灯光是那么亮,那么热,台下是那么暗,仿佛没有观众一样。
音子的曲式分析学得很一般,其实也不知道对这种古典主义的音乐应该有什么想象,音子觉得这些旋律很精准,很线性,硬要想象的话,大概想象出了自己戴着假发在沙龙给旧贵族们演奏的场景,嗯,实在是就是为了给贵族欣赏的优雅室内乐。
*1111字
一支钢笔不慎被摔落在地。
好在这突兀的“吧嗒”声响已经被淹没在下课铃的浪潮里了,连同羽由内心的窘迫一起。她小小地松了口气,直到同学们三三两两都走出教室后才俯身下去。
不久之前,老师才宣读了关于第二轮比赛的事项,连同一起的还有文化祭的具体日期公布,以及各个社团的安排。不知戏剧社会有怎样的安排呢,这次大概是几乎需要全员参与的独创新剧……对于剧本的研读大家也都商量过,连甚少发言的自己也被安排了一个角色。事情真是一桩接一件啊——思绪和钢笔被一同捡起,羽由像平常一样磨蹭着收拾书包、拖延离开教室的时机,直到有一道人影挡在她桌前,遮住了大半边的落日余晖。
诶?
人?明明不应该在这个时候…
“有选好曲目吗,羽由?”
羽由顿住整理背包的手,愣怔地抬头。黑泽星站在她桌前,落入光影的墨色长发闪闪发亮。
好像披光而来的仙女,羽由忽然没来由地想,这段时间她都小心翼翼尽量避免着与任何人开启话题,长久的沉默使她一时间甚至忘了回话。黑泽星却如早已洞悉她的情绪一般,没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只是轻轻一笑,做出耐心等待的模样。回过神来的羽由慌张地低下脑袋,声音细若蚊蝇:
“大、大概吧…。怎么了…黑泽同学?”
面对fata和面对人类时果然总会习惯性地拿出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心态!羽由真想把自己按进地里去。难得被人搭了话,又是那位在同学之间人气很高又独有几分个人魅力的黑泽同学,虽说找自己多半是要有事相求…没法从紧张又自卑的心境中脱离的她只得无助地猜测着面前人的下一句话。黑泽星对她发出的共事邀请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对方的实力也确实优秀,早在一年级时彼此的合作就取得过不错的反响——以至于家中极其看重规矩的那两位也默许了自己偶尔去参与伴奏的行为。对于她发出的邀请,羽由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可是……
可是,她想,为什么是我呢。说不定也只是看上了我的技术吧。
沉浸在思考中的她险些没听清黑泽星的下一句话:“羽由,我想组一个乐队。我想要邀请你,要不要一起?”
——乐队?
“…对于歌曲风格、使用的乐器和成员,我都有构想。另两位成员都已经答应了邀请,而你,羽由,你是最后的,最不可或缺的一个。我知道你的家人可能不会同意,所以我还准备了一些说法。为了学园祭和比赛的演出,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就能堵住他们的嘴。”
黑泽星没给星见羽由任何插嘴的机会,星见羽由也找不到任何反驳对方的理由。如此天衣无缝的说法和一如既往令人心动的条件推着她的后背令思绪向前迈进,然后是长久的等待、沉默和头脑风暴……星见羽由感觉得到自己激烈的心理斗争化作怦咚怦咚跳动的心跳声,感觉得到黑泽星饱含殷切盼望、甚至蕴含着一些灼热、异样的情愫的视线,最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好,如果我……真的能够加入,我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