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ice:
·有轻微的sc与血腥剧情,请斟酌观看。
·试了一下多次视角转换的群像写法,但感觉不是很成功。
·没有台词仅是提到的三位就不响应了!
BGM:http://music.163.com/song/41672433?userid=114958610
相关角色简介:
铃木久理子:元超高校级的炼金术士,灯的妈妈,已故。
荣治先生:???
那天晚上麻生宙希枝做的梦充满了恶意。
他觉得自己的梦里套着无数个梦境,他以为自己醒了,但还是在做梦。周而复始的混乱梦境播放着同一个影像,散发着血液的味道,不断冲击着视网膜的那个影像里,一只鸟死了。它的翅膀被刀刺中,深入,割裂。刀抬起来,再一次地刺中,深入,割裂。咔吱,咔吱,咔吱。已经看不到那只鸟的羽毛,白色完全覆盖上了红,然后变黑。鸟发出了痛苦的哀鸣,这声音自然是无法产生影响的。失去了翅膀的鸟很快地失去了声音,接着失去呼吸。
斩断鸟的翅膀,也许与刺杀鸟的心脏无异。
麻生宙希枝醒了,或者说,他终于醒了。
他在梦里挣扎了无数次想要醒过来,就像是在逃亡一样,向着梦境的出口飞奔——然后他就被无形的手扯住了,那些手按着他的脑袋,逼迫他继续这个漫长又无意义的梦境。
惊醒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的有些肿痛,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气温升高一类的外在理由,而是那个梦留下的幻觉。
“光是荣治先生还不够吗...“他伸出手,自然是什么都抓不到,麻生讨厌这种空洞的感觉。他直起身,被子滑落下来露出皮肤上的伤口,他才发现自己鲜少地在床上睡着了,甚至意外地睡的很沉。这真少见,他想,但这并不是安稳的睡眠,甚至不如在暗室被地震吵醒的那一夜。
麻生向房间的桌子看过去,上面摆满了几张贴着剪下来的书页的纸张。他拿出其中一个,将其握在手中。头抵着纸张,他缓慢地,嘶哑着念着一个姓氏。
麻生走下床,他并没有回忆那个梦的余裕,他只感到了无意义的焦躁以及更加地口干舌燥,他猛地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水,把那些焦躁强压下去。
——以这件事作为开端地,那一天是并不安稳的一日。
——虽然我说这句话可能不太合适。
——不过麻生同学,有些事情你要是愿意讲的话我很乐意当听众的...!
是根本不可能原原本本和别人提起的事情,现在麻生宙希枝会这么回答那时的浅羽真白,那一天并不会到来。但是——她也已经不在了。
在温度高的让人觉得有点难受的房间里,麻生越过人群望着浅羽真白的尸体这样想着。祭狩御灯抬起头,他看到身边的麻生脸上出现了像是弃子一样寂寞的表情,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麻生,只是这一次持续的长了一点。他没有询问,而是调出了死者档案,麻生凑了过来,“...中毒?”
“也许她去过炼制之间?”
“去看看吗?”
向炼金教室移动的途中他们遇到了深濑弥成,金发的少年看起来比之前几次事件发生的时候冷静了许多。麻生向深濑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起走进炼制之间的同时,他看到了佐崎良见。祭狩御和深濑听见走在前面一点的麻生发出了轻轻的”啧。”一声,他似乎不太愿意见到佐崎。——事实是麻生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人。他仓促地收起自己的目光,转而看向被打开的栅栏里面,“我去里面看看。”
“灯。”走到靠近陷阱的位置麻生向祭狩御伸出手,“把手给我。”
“嗯,怎么了?麻酱你害怕掉下去吗?”
“怎么可能。”他轻笑一声,握住了祭狩御的指尖,他的手指对于男性来说稍显纤细,似乎再用点力气就会折断一样。麻生咳嗽了一声,别开看着祭狩御的手的眼睛,两个人绕过陷阱走到了金石草药柜前面。草药柜并没有关的很严,看上去好像被人打开过,但是麻生无法判断里面的材料是否有被取用过。他有意地瞥了祭狩御一眼——果然,并没有从少年的脸上看到对这些东西的兴趣。
他下意识地稍微抓紧了祭狩御的手,“虽然感觉有人动过这个柜子,但是并不能确定里面的东西有没有被动过。...那个猫会主动帮别人打开柜子吗?”说着他的视线在整个炼制之间游走着,凝聚在某一点上。“灯,等我一下。”祭狩御抬起头,看到麻生咬住了嘴唇,他的目光直直地指向一个点,那里站着佐崎良见。
他站在陷阱旁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佐崎良见感觉到自己向前倾斜的身体突然被什么人向后拉扯,麻生宙希枝出现在他的背后,环住了他让他没有掉进陷阱。麻生的表情严肃地有点可怖,他说道,“...你不会想死的这么逊吧。”然后他又轻声地说了一句,“[心象传递]。”
“你这是...”
——佐崎良见,不要在我面前找死。
打断了他的言语,直接在佐崎脑海里响起的这句话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听得出说话的人压制着怒火。还不等佐崎反应,麻生便甩开了他的手,向着炼制之间的水池走过去。他一直觉得那个东西的存在有些难以理解,现在他倒是有些感谢水池的存在。
水池以深林小湖的形态存在于这个教室里,它的姿态并不真实,水池旁边有个操作台,麻生走了过去,摆弄了几下,却发现无论是水位操控还是幻象开关都不能使用。他咋了咋嘴,回头碰上了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幸美澄。两人交谈了一阵儿幸美告诉他水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深。——然后麻生没有多想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黑色的长外套突然降到了祭狩御的手里,他看到麻生正站在水池边上脱下自己的衬衫,“帮我拿一下,里面有给绯乃华的膏药。”祭狩御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一旁的深濑弥成被他们的对话吸引了注意,他抬起眼帘,却因为眼前出现的后背上遍布着淤青和细小的伤痕而愣住了。麻生扯下头绳把后脑的头发整体抓了起来,听到深濑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递过来,“麻生前辈要下水调查?需不需要我拿干毛巾来?”
“嗯,那就麻烦深濑君了。”
跳进水,他抬起头,仿佛能看到水面处的光,麻生伸出手,水从他的手指间穿过。果然水是让一个人恢复冷静的最好工具,他心想着,用脚尖轻点着池底,测算着水池最深处和水面的距离。大约2.2m,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他觉得存留在齿间的氧气似乎不够了,于是麻生蹬了一脚池底上了岸。接过深濑递来的毛巾他一边冲着称呼自己为前辈的少年笑笑,一边说着水池的信息。然后他听到有人往水下走的细小声音,接着是咣当一声。
麻生猛地回过头,水面上溅起了水花,是有人在挣扎。
“...佐崎!”他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想什么都做不到。这样的想法驱使着麻生连屏息都没有做好就毫不犹豫的再次跳进水里,水涌上鼻腔他才注意到自己过于性急,他捂住鼻子,伸出手抓住佐崎,环着他浮出了水面。
“呼啊——”麻生猛地往嘴里吸了一口气,大脑还在嗡嗡作响,然后他低下头看着佐崎,看不到对方的脸,从佐崎的头部微微鼓起的形状麻生大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你撞到头了?要不要裁判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没事,我再下去一趟。”
麻生神情复杂的瞪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上了岸,拽着祭狩御离开了炼制之间。
直到麻生用一键换装换好了衣服,从祭狩御的手里接过他的外套,他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在生气?”祭狩御问到,麻生的头发还未全干,湿润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有一点。但佐崎的事也不关我事。”接着他刻意的岔开话题,他抬起头撩开头发,”...有件事问你,你并不喜欢炼金和医学吧?那你为什么...“说到一半他意识到这是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急忙补了一句,“不想说也没事。”
祭狩御摇了摇头,“...麻酱你听说过铃木久理子吗?”
“已经过世的元超高校级的炼金术师?”
“其实她就是我妈妈啦。”母亲。过于遥远的词汇让麻生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念头。也没有引起他的怀念,因为那些面孔早就在泥泞之中被彻底抹得一干二净。他沉默着继续听祭狩御说了下去。
“她一直撒娇打滚希望我能够成为她之后的超高校级的炼金术师,不过小时候的我一直很干脆的就拒绝了她的这个打算呢。”祭狩御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话题沉重而显现出不同,仍是那副轻松的模样,“ 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自己究竟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了。”麻生在心底嗤笑一声,他的眼睛扫了下地面,然后视线回到了祭狩御的身上。
“现在……或者该说是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之前?无论是学业还是生活都过得太轻松了也太无聊了,我可不想就这样过完我的一生,自然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啦。”接着他补了一句,“...啊,不过认识了麻酱算是一件不无聊的事呢! ”麻生紧盯着祭狩御——他自己没有意识,但他脸上那想笑笑不出来的,蕴含着一丝羡慕和一点不明感情的表情却被祭狩御尽收眼底。麻生看着祭狩御,就像是他站在有光的那一边,而自己则站在无光的阴影里一样。——即使这个走廊亮度是一致的。
祭狩御眯起青色的眼睛,“也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理由,说白了也就是我想这么做,我愿意这么做而已。”
麻生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他看了一眼手,像是漫不经心地轻声说着,“真好啊。”而祭狩御所唤起的却是麻生深藏在心底的,某个单方面的约定。理所应当地,再回想起它的时候,麻生将自己的情绪深藏在了眼睛里。
——和怀抱着空虚而无法触及的愿望的他相似又不同,单纯却又执着的心。
——真好啊。他在心里又说了一遍。
“我能称呼你TOMO(注释1)吗?”
“嗯?可以啊,怎么了这么突然?”
“是报复。“麻生扯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
走进裁判场,梦境中的画面像是伴随着电视显像管一般的嘈杂声音在脑子里回放着,麻生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也许有一天他真的可以迎来笑对过去的终末与未来,他想着,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他无法料到自己的伤口会被再次揭开,而匍匐在地面上的狼仍在缓慢地行进着,它咬着皮毛上开出的鲜红色花朵,将其撕裂,踩在脚下——然后它回头望去。
那一片红色掠过麻生的眼角,他没有犹豫地叫住了少女。 “绯乃华,接着。”说完他拿出大衣口袋里的膏药直接扔了过去,语气里带着点不由分说。但他并没有看绯乃华,绯乃华也没有看着他,他留下一句“用吧。“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他必须落下斧子。
窗玻璃映出了虚伪的天空,那份碧蓝杀害了金丝雀(注2)。阴影落了下来——
然后麻生宙希枝匍匐于地面。
注1:灯名字的发音“Tomoru”缩写“Tomo”。
注2:用梗出自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作品《微暗的火》,原文为“我是那惨遭杀害的连雀的阴影,凶手是那窗玻璃那片虚假的碧空;我是那污迹一团的灰绒毛——而我曾经活在那映出的苍穹,展翅翱翔。”(PS:我觉得这段话适合这企划好几个角色)
Q&A;:
Q:麻生对佐崎到底抱有怎样的态度?
A:跟对岁有些相似,希望他能活下去。因为他不知道佐崎是抱着什么目的说出渴望死亡那番话的,而且佐崎日常说的话真的有点戳他痛点,所以麻生对佐崎抱有一种“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如了你的愿”的想法。→不过因为佐崎随身带着个铁棍并不像个求死的人,麻生就当成了他说那番话有别的目的。处于一种想要弄明白又觉得自己无权干涉的心态。
另外这件事也搞的麻生非常的焦躁。
Q: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问灯那个问题的?麻生对灯抱有怎样的情感态度?
A:没目的,本质上为了转换心情而一时冲动。还好灯比麻生还坦率(。至于情感态度是在一个暧昧不清的模糊区域里,麻生是不与人深交的类型,却难得地对灯产生了“啊,我想留在他身边”的心情,但这同时也让他感到了焦灼。
为什么?日常说。
Q:为什么是金丝雀呢?
A:一个是指真白,另外一层意思暂时还不能说明白。提示是麻生的名字。
Q:剪下来的纸是什么?
A:日常的时候看裂缝的时候找到的线索,有用的东西被麻生剪了下来。详情可以看奥蕾的投稿或者等我填坑。
以上,这篇的很多东西还是要结合四章日常来理解我尽快补上...关于麻生这个人其实我写到这里觉得有很多东西是完全没表现好,头疼(。)总之其实我也知道这是个不怎么适合弹丸企划的人,因为他想事情实在是太明白了又是个会迅速舍弃不需要的感情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个在泥泞之中不断挣扎的人类吧。
如果能感到孤独让他开始觉得难过了,那么我的目的大概就达到了。
比起BGM更像推歌:れをる—《monster》http://music.163.com/song/33516502?userid=114958610
1.
麻生宙希枝很擅长习惯,无论在哪里,他都能像变色龙一样迅速融入环境里。
这时他却认为这不是什么优点。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力被抹平了。身体里某一处神经的反射速度超越了思考,见到尸体的下一秒就开始进行对周边的搜查,见到法华津伊御的离开就立刻开始寻找他。像是呼吸一样自然地展开了行动。
——缓过神来的时候,却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异常。
麻生宙希枝露出为难的表情看着秘传之间的门口,他寻找着法华津伊御的身影来到主校区,却被这一块血迹吸引了注意,意外地,他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现状还是让他犯了难,只是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血味便一股脑的塞入鼻腔,麻生立刻闪到了墙边。深呼吸了两次,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危机意识驱动着他进入秘传之间——当然这不是个太明智的决定。
秘传之间的地上散布着滴血的痕迹和模糊的脚印,麻生向远处望去,一大片血迹冲击着他的视觉,他立刻闭上了眼,背靠着书柜调整着呼吸。果然来这里还是太为难了,他想着。转身确认起书架的情况,书架上的书摆放的有些凌乱,看不出有什么规则。接着他拍拍脸颊,弯下身将地上的景象用手机记录下来,又靠着书架休息了片刻。有人向他走过来,是八木泽。
这个头发不知何时剪短了,刘海遮住一边眼睛,动作有些慌张的少年向他比划着。麻生从他指了指脸的动作识别出这是在问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他拿出手机,打下一行字。
[那边血很多,我晕血,所以要暂时休息下。]
八木泽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回复到,[我去里面看看。]
他点点头,将手机塞给八木泽,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向里侧靠近,麻生捏捏鼻梁,脱下外套拿在手上,尽量不让视线移向血迹,捂着嘴向前走去。在那一摊血迹的旁边,有个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背对血迹准备蹲下身,正好赶上八木泽脸色苍白,神情慌张地走过来。
[不要去看...]
[没关系,现在不用急着告诉我,不过,有件事麻烦你一下。]他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外套,接着蹲下身。八木泽将手机还给麻生,照他所说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药瓶递给他,蹲在了他身边。
[这是什么?]
[缓解不适的药片。你冷静下来了吗?]思索之后麻生把这后半句话删掉了,举着手机给八木泽看的同时,他注意到八木泽好像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再深入询问。
[不适是可以通过药品缓解的吗。]借住药物可不是什么好事,看着八木泽的问题麻生下意识地这么想着,他想到面对葵五月的死亡时,面前的少年崩溃哭泣的景象。他决定不再深入这个话题,转而把重点放在了地面上的刀具上。
[大概和晕车的时候会吃药是一个道理,你看这个。]他指了指地上那把手术刀,那把刀上面残留着一些血迹。麻生面对它的时候却并没有太多的不适感,刺激的疗法真的起到了作用——注意到这个事实,他却感到有些别扭。
[没关系吗?]八木泽指着那抹血迹问他。麻生表示并没有关系,又告诉八木泽也许是刺激疗法见效了。他拿出手机拍下手术刀的照片,其间他瞥见八木泽在做着某种器械的重复动作,但他并没有太在意。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对面人的反应却让他猛地一愣。
八木泽耶和华的脸颊上挂着泪水,麻生看着他举起来的纸,上面写着一句[害怕死亡的话,也是可以靠多目击死亡来缓解的吗?]变成那样也太可悲了,麻生想。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睁大了一些。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看向了对面的人,他大概能猜到八木泽想到了谁。
葵五月。与他定下无法实现的赌注的那个少女,恐怕和面前这个人有着较为亲密的关系。麻生大约能感受到五月的死亡给八木泽带了多大的影响。他突然有些发愣,一个问题闪现在他的脑子里。
——如果死去的人是我,也会有人为了我留下眼泪吗。
——得了吧,你想死吗。
麻生嗤笑一声。继而他掐了一下自己,赶走了内心那些不知道对谁的悲悯情绪。
八木泽感到自己脸颊上多了有些粗糙的触感,是麻生伸出手指抹去了他未曾察觉到的泪水。他抬起头,看到了麻生带着苦笑的表情摇了摇头,示意他先离开这里。
走出秘传之间,麻生停下脚步,用不带安慰,只是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着,“八木泽君,我觉得,会害怕死亡才是人类。”
八木泽看着他,声音提高了一点,并不像平时那样轻细,“那么,如果是,当您将要直面死亡的时候——您会感到害怕吗。”
被下意识驱动着,麻生宙希枝偏过头,他用余光瞥向了八木泽,那个少年好像已经没有在听他说话了,于是他开口,有意的让自己的语气漫不经心起来,“我想,我已经直面过几次了。那个时候的感触,早就忘记了。”
——怎么可能呢。他嘲笑道。
他只不过是善于用谎言来抚平心口结的痂,以至撕开的时候不会粘上血肉罢了。
2.
“禁书目录。”
麻生得到了手术刀上的血迹是在23:40—00:20这段时间内留下情报。
残留着一些的不适没有加重。这是麻生打开手机,看着自己拍下来的现场的照片的第一反应。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庆幸,反而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他有点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何处,把手机抵在头上,麻生听到了脚步声,像是两个人的,抬起头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向他靠近了。
来者是佐崎良见和绯乃华岁儿,他看了后者一眼,直接向两人说明了内部的情况。大量的血迹,混乱的书架,八木泽拍的照片上的人形,和掉在一旁的手术刀。举起手机的时候他注意到佐崎的视线瞥向了自己一次,但他没有过多在意,只觉得面前的佐崎和之前的他相比有了一些变化,眼神也锐利了一些。但那终归不是需要现在在意的事情,情况说明结束后麻生合上手机,“…我听到广播响了两次。”——死了两个人。对这一事实麻生却并没有多少感情波动,这挺糟糕的,他想着。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但我不知道另外一个死者是谁。”
“除了悠木南以外,死者还有法华津纱夜。”听到这个姓氏,与法华津纱夜并没有过交流的麻生愣了一下,他回忆着第一次见到法华津兄妹的情景。法华津的妹妹,法华津的家人。得到这个结论后麻生微微抬高了视线,越过佐崎和绯乃华,目光指向了虚无的远方。家人,他又在心里强调了这个词。
“不过,那里血腥味很浓,我建议你还是规避一下。”佐崎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回过神,对佐崎说了句“Thanks。”一旁的绯乃华用怎么也称不上友好的表情看着他,略带嫌疑的说道,“您既然有这样的弱点,就别勉强在这种地方调查了。”
她不知何时换了一件校服,行动也比之前积极了一些(对此麻生感到了一点不合时宜的高兴)。当然绯乃华不会知道麻生是乐于看到这样的她的,他的语调变得轻松了一点,“哇,你是在关心我吗,放心吧,意外地比之前好了很多。”但这真的是好事?问题随即出现在了脑袋里,麻生敲了敲太阳穴,把目光转向了佐崎,“我再去找找法华津,他妹妹那边的事情我找个人问问就好,你们也小心点。”
实际上,麻生已经放弃了寻找法华津伊御。他不认为自己能和一个失去亲人的人沟通,他也不想做那种沟通。离开秘传之间,麻生径直走到了室外,在广场遇上了从剧画准备室的方向走开的祭狩御灯,注意到对方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麻生犹豫了一下才向他搭话。
“你去准备室那边了?”
“嗯,怎么了?”
“我听说法华津的妹妹是那边的死者。”接着祭狩御向他简单描述了一下法华津纱夜的死状,他打开手机,调出秘传之间现场和手术刀的照片给祭狩御看,说道,“看起来她们可能是死在那边,被搬运过来的...能陪我去看下悠木的尸体吗,我想照个照片。”
“嗯?麻酱你没问题吗?”
“也许是刺激疗法起效了。”他苦笑一声,合上手机,看向了前方。接着他缓慢地开口,语气介于漫不经心和有意之间,“我觉得我开始习惯有人死在我面前了。这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吧。”说着他瞥向祭狩御,少年的视线垂向了地面,麻生继续说道,“但这不正常吧。”
“不太正常啦。”祭狩御的声音里有种对这个话题的拒绝感,“你觉得魔法正常吗?”
“...说的也是。不过啊,灯,” 他转向祭狩御的方向,
“你会甘愿变成怪物吗?”
End
*先发一半,我去极限赶非日常了。
*偷偷干了坏事,阿伊轻点打我(...
*文风像崩皮一样开始放飞。
*bgm:http://music.163.com/song/432506958?userid=114958610
[事态,逐渐脱轨。]
0.
两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将行李箱从租房里搬了出来。那几天夜里的气温持续下降着,空气里冬天的气氛逐渐浓重起来。他拉着只装了一些衣服和个人用品的箱子走在街上,看到街边挂起的彩灯,他才想起来圣诞节快要到了。
“欸呀欸呀,又到了这个时候。”他苦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咖啡店的店长发了条借宿的短信。收回手机,一些声音降临在他的头顶。麻生仰起头,大屏幕里映出的新闻让他一愣,接着他发出了短促的笑声,如果被人听到的话,也许会被定义为讽刺的嘲笑。
低下头,麻生想了一会儿又掏出手机,拨通了孤儿院的电话。不知何时飘落的雪花点缀在他的红发上,他边说边继续向着咖啡店的方向踱步,完全没注意到雪融化在皮肤上留下的寒冷触感。
1.
麻生宙希枝抬起头。
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机,他觉得眩晕感稍有好转,抬起头时撞入他眼睛的却是千言一的身体被大量的针撕裂的画面,一种沉闷的钝痛晃动了他的脑袋,眩晕感再一次在他的大脑里翻腾,他的喉咙像是在被什么东西挤压一样,某些物质以幻觉的形式涌上喉咙①。喉咙里的感觉是干涩的,呼吸也被阻塞在里面。他勒住喉咙,低下头猛烈的咳了几下。身边的绯乃华岁儿看了他一眼,接着她听到麻生开口说道,“没事了,放开我吧,大小姐,谢谢你。”
“还有,刚才的事,你忘了就好。“
逊毙了。学籍裁判结束后,麻生心里嘲笑着自己。他听到脚步声,是没有穿鞋的人特有的脚步声。他试图站起来,却被还没散去的眩晕感搅得脚步一滞,他极小声的骂了一句那不争气的脑袋。
“你看起来不太好啊,麻酱。”
“太刺激了,有点没撑住。”他低着头,对祭狩御灯指了指自己的衣兜,“帮我拿个药呗。”祭狩御点了点头,弯下身帮麻生找药的时候,右手腕被他抓住了。麻生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少年的手腕上平复了一下呼吸,抬起头接过祭狩御递来的药。
“说真的我觉得这样很麻烦,要是晕血能不用药治就好了。”他的声音带着点无力感。
“据说晕血是可以靠着多见点血治疗的哦。”
“...真的假的。”他借着祭狩御的手站了起来,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盯着少年的眼睛看了会儿,他唐突的说,“啊,我能去你那屋呆一会儿吗,我不想爬到五层之后再洗脸。”
“好啊。”
冰冷的水刺激着麻生宙希枝的脸。
摘下隐形眼镜后的眼睛有些干涩,他使劲眨了几下。镜子里映出的影子展现着他瞳孔本来的色彩,麻生嗤笑一声,关上了水龙头。走进房间的同时祭狩御扔给他一条毛巾,他接住毛巾搭在肩上,靠着房间的墙坐下来。这期间他环顾了一下祭狩御的房间,
“麻酱你,是想和我说点什么吧。”
“猜对了。”他耸耸肩,把目光移向了另一侧,“...我只是在想,千言动手了之后,这里的和平也就被打破了。说到底这和平本来也是虚伪的就是。”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祭狩御的反应。少年漫不经心的应和着他的话,麻生低下头小声说着,“嘛,你也要小心变成猎物哦。”这一句祭狩御没有听清,他看向麻生的同时刚好迎上一张笑脸,麻生站起身向着祭狩御的方向走去。
接着。
他突然抓住了祭狩御的肩膀,拉进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但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祭狩御看到那双褪去了虚伪色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尝试着从他的眼睛里寻求着某些东西。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持续了一会儿,麻生开口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我的猎物,你会怎么做?”
祭狩御没有抗拒他的行为,青色的眼睛望着他看了几秒,“...那宙希枝你呢?如果有一天变成了我的猎物会怎么做?”
未能料想到会被反问的麻生怔住了,他向后退了一步,放开了祭狩御,笑出声来,“啊哈哈,是吗。”祭狩御的表情告诉麻生他不是认真的(当然他也不是),站定了身体,““我会反抗...不对,在这之前如果被我察觉到苗头我一定拦着你。”
祭狩御的表情变回了他熟悉的嬉皮笑脸,”我开玩笑的啦,我又没有理由去杀人,而且我相信麻酱也没有,不是吗?“
“是,你就在这儿,我一个人回去了就失业了。...而且,如果你成为了刽子手,我就会成为阻挡你的壁垒。”
祭狩御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变得认真的表情,接着换了一个坐姿,麻生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温度降低了一点,“ 即使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不被法律所约束的地方,但是我觉得有些信念一旦丢掉了,也就如同丢掉了自己身为人的尊严 。”
他话里的一些词汇让麻生发出了叹息般的笑声。麻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些细细密密的细小伤痕,然后他将手握了起来。
“...当然,那种罪有应得的人除外,有的时候的确存在一些不用非法手段就无法揭开的谜题呢。”
“难得听到你说这么认真的话。”麻生耸了下肩膀,“放心吧,我也是在开玩笑。”他把手放在了祭狩御的发璇上,顺着发丝缓慢的移动着手掌,“...没有航行者自己把灯塔毁坏的道理吧。“他说的模模糊糊的,甚至根本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用气音说出了这句话。麻生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嗯?麻酱你说了什么吗。”祭狩御歪着头问道。
“呃,不,什么都没有。怎么就说出来了...”麻生有些尴尬的放下手偏过头,又望了祭狩御一眼,他看了眼地面,又抬起眼帘,转向祭狩御。
“我啊,成不了刽子手的。”
“成不了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
那匹狼走在雪地里,融化的雪花渗进它的伤口里,狼却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一味地向前走着。一束光在狼眼睛里被点亮了,它向前望去。
狼在雪地里见到了一只灰色皮毛的狐狸。
2.
第二天的早晨。
不安的浪潮在一天之内潮起潮落,危难落下帷幕之后,被洗刷的学院又迎来了虚伪的和平生活。麻生宙希枝站在桌边咬着饭团,他庆幸自己到的比较早,不然他这和礼仪完全不沾边的就餐姿势一定会遭到冷眼,他这么想着。很快就有人向麻生靠近了,是神生海奈。
“可以坐在这里吗?”
“请。”麻生咽下一口米饭,在口袋里摸索着却没有找到纸巾。他把头转向神生看不到的方位抹去了嘴角的饭粒,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了神生和平时不同,有点阴郁的表情。麻生想起来了在裁判上,面前这个人在看到平等院被千言操纵的怪物击穿心脏时的模样,他背过身去,拿起盛着可乐的杯子,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到,“问你件事,神生同学,你,有没有想过救千言一?”
他看不到神生的脸,但从片刻的沉默中,他大概能勾勒出现在她表情的轮廓,接着他突然有点后悔,救赎的话题本身就并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谈论,他放下杯子,“如果有的话,我觉得还是停止那种想法吧。能救他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为了快速结束这个话题,麻生的语速变的仓促。
“谢谢你,麻生君...你是在担心我吧。”
这回轮到麻生陷入沉默,他瞥了神生一眼,她的脸上浮现了有些勉强的笑意,“不过呢,其实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好喔,不单单是千言君...说实话平等院君那时我也没反应过来。”
“...”他收回目光,轻声叹气,“那并不是人好。”
神生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低着头继续说了下去,“说到底,我也是个会害怕的...谁都救不到的,只是个普通人呢。”
麻生转过身,对着神生拍了拍手,神生愣了愣,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麻生的笑脸。
“不过,如果你真的救了平等院或者千言,我说不定会讨厌你吧。”
“欸?”
“开玩笑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一块巧克力扔给神生,趁着神生接巧克力无暇顾及他的瞬间说道,“我觉得,先救自己比较重要。”
“拿着吧,我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能缓解心情的东西了。”
“啊...谢谢!”看到神生的表情变得明亮了些,麻生的神情却暗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只是想撕下和神生重合的那个影子,他装作不经意地玩着自己的头发,语气却还是逐渐认真了起来,“不过啊,我是不知道为何海奈同学很想救人,但现在这样,也不要对救不到这件事太挂心了,毕竟,是连自己都不一定能拯救的状态。”然后他猛地想起刚才他直呼了神生的名字,捂住了嘴,“那个,呃,抱歉。”
“啊啊,没事的,我不在意。”接着神生低下头,“...因为,只要错过了,就太晚了啊。...我会努力的。”
他笑笑,转过身,将一句“如果是已经追不回的过去是救不回来的。”隐藏起来,却还是听到了神生低声的回复,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啊...”
而他只是,沉默着离开了食膳之间。
[没能拯救他人的人]不只是神生海奈一个。早饭时间的尾声,麻生宙希枝心不在焉的听着VON说话,望着和以往没什么区别的,真田零鸦的幽灵。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他的视线在四周围游走着,捕捉到了奥蕾莉亚的身影。不出意料地,少女一个人待在角落里。
麻生把目光收起来,走向了真田,“过来一下,亡灵,我有话跟你说。”
“真冷淡啊,麻生。”
“闭嘴。”他走在真田前面,向负责看管亡灵的永生做了一个“一会儿就好”的手势,走到一个角落里,麻生没有看真田,侧对着他开口,“你对我的事了解到哪一步了?”
“比起了解,其实该说是‘知道’。我知道你发生过一些事,对此却完全不了解......差不多到这种程度吧。”
“...是吗,真厉害啊,超高校级。”沉默半晌,他瞪了真田一眼,稍微倾斜身体,凑近真田,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才开口,是完全失去了温度的声音。
“听好了,真田。让这些‘知道’烂在你的肚子里。”
“这不是忠告,是警告。”
3.
麻生宙希枝望着天空。
想着比起室内果然还是室外环境更适合自己。降低视野,他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奥蕾莉亚,少女细小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麻生一时不知道是否应该靠近她,最后还是迈开步子走向了奥蕾莉亚,“你也在这儿啊,奥蕾莉亚。”
他注意到奥蕾莉亚看着他的时候愣了一下,他知道是他身上这身衣服的结果。想起方才他结结巴巴地跟祭狩御说明变换衣柜之后出现的衣服不是偶像的衣服就是特摄服装,只得选了一件看上去还能穿的衣服时,祭狩御爆笑的表情。麻生有些尴尬的别过了脸。
“...麻生同学,你好。”奥蕾莉亚抬起头,声音听上去有些无精打采。麻生看了她一眼,用略显随意的语气问到,
“...要去转转吗?”
“啊,好的...”
室外的风景呈现一种突兀的断裂感,从石路走到草坪上,麻生望着眼前广阔的草原景象,思索着日本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地方,他听到奥蕾莉亚在自己身后小声说着,“应该不会迷路遇难吧...”
麻生停下脚步。
“不会,不过,我觉得我们是在前进...”
“还是在原地啊。”被给予了自由的假想却仍旧是被禁锢在原地,这一悖论般的事实让麻生冷哼一声。
“是呢...”
奥蕾莉亚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始终没有怎么抬起头,她的脸隐藏在宽大的粉色袖子里,那样子与刚来到孤儿院的孩子有些相似。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麻生抓了抓头发,深吸了一口气。
“你可以待在我身后,想哭想发泄或者想干别的什么都行,我也看不见,其他人也看不见。”
说完这番话麻生逃避了奥蕾莉亚突然扬起的目光,心想着果然还是不擅长对付女孩子,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奥蕾莉亚,继而听到了少女有点颤抖的呢喃。
“...呜...”
“那个,魔法少女是不会哭的啦!”
“是吗。”奥蕾莉亚稍微变得明亮的声音让麻生精神放松了些,他刚想转过身,却被奥蕾莉亚抱住了。麻生一怔,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此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少女安慰人的方法,他闭上了眼,没有阻止奥蕾莉亚。
他听到轻微的吸气声。
“那个,麻生同学,在学籍裁判的时候,是生气了吗?”
少女纯真的询问却让麻生愣住了,他自身也很难对那个时候的心情进行定义,愤怒,悲哀,焦躁,不快,对千言的行为的不解,这些全部都成为了他那时候的冲动的构成——但在真相彻底揭开的那一刻他反而释怀了。虽然手段是错误且残忍的,但是既然千言一已经为了自己的生命选择了杀人,他会竭尽一切活下去也就并不值得奇怪。生存本身就是一件伴随着牺牲的事情,只是程度轻重的不同而已。这一点麻生异常的清楚。
“也许吧。”
“其实也只是那个时候还在想他或许不是凶手,所以变得焦躁了起来。我这人脾气挺爆的。”
“但知道真相以后反而爽快多了。”
“原来是这样啊。”
奥蕾莉亚的关心显得太过纯白,让麻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已经习惯了不和他人亲近的他并不善于应对他人纯粹的好意,因为那本身也不是一件值得被在意的事情。奥蕾莉亚单纯的心意反而让麻生觉得不自在。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轻声说,
“你在关心吗,谢谢你,奥蕾莉亚同学。”
少女松开了手,望向远处。
“...那个,麻生同学,好不容易能再见到外面,还要去其他地方探索看看吗?那里好像还有一个小剧院。”
惨了,他想。他未曾想到这个少女是这么亲近她人的性格。对于并不擅长对付女性的他来说,稍微有些棘手。
但面对那双澄澈的黄色眼睛,麻生还是败了下阵来,“嗯...我没问题。不过,今天感觉不早了。”他抬起头,天空的大片呈现了偏红的色彩,“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再见?”
“好的,那么明天再集合吧。”
必须把灯拖出来,看着奥蕾莉亚的背影,麻生想到。
TBC
注释1:中之人不晕血所以只写了眩晕感的真实体验,至于晕的是什么...是3d(。
*对灯的态度:二章没有填所以会显得有点突兀,简单来说其实并不是单纯的想成为家人,具体是什么嘛,看标题(暗示
*关于海奈:麻生和海奈某种意义上是很相似却在本质的地方截然相反的存在,所以这俩人大概不是成为关系挺好的朋友就是有可能站到对立面,当然我在写的时候有加入一部分对海奈的个人理解,坐等被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