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咔哒……”无形的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眼前是一个室内足球场。
理所当然的空无一人,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昭示着许久未被使用的事实。
“没有人……恩——?!”Raincad感受到自己的脚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足球
明明没有人,明明没有风,足球却自行动了起来。
他弯腰捡起,嘴角却扬起嘲讽的弧度“这的确很可怕呢……如果我还是活人的话。”
在全员已变成“鬼”的情况下,的确,任何气氛营造的恐怖都变得空白无力。“所以才说恐惧来源于未知吗?还真是正确呢。”随手将足球扔开,Raincad关上门出去,
“喂——这里也没有线索,只有空足球场!哪天可以过来玩玩——!”
“……你闭嘴”遭到了异口同声的吐槽。
在隐藏房间获得了钥匙之后,众人开始了剩下房间的探索,而现在Raincad担当的就是这个略微诡异的室内足球场。
其他人也去了各自所负责的地方,除去游泳池边两个大约是换衣间的小屋与二楼的某间房间,所有房间都能用这把钥匙打开,不愧是“万能钥匙”。
最终大家都聚集到类似剧中举行邪教仪式的阁楼,
“变成鬼之后不会感到饥饿、也不会消耗体力。真棒。”Raincad兴趣盎然地观察着手中的胎盘收藏品,淡然的说道。
他蹲下来,摩挲着地板上长年累积的仪式所留下的痕迹。
“那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去拖一个人来施法吗?可惜没有活人就是了。”
“说不定会有的。”Moriar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们要在这里呆三十天……这才第一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那我们可以去吓他们了?”腹黑的医生这次也没安好心。
……
诺布(鸟)以飞远一些对这群人的恶趣味表示鄙夷。
不久之后,他们便遇见了那个人
四
“——咦,那么这样说的话,这位『少爷』先生……在那边被人杀掉了啰?”
同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居然还是裸死,你当时在干什么啊。”
“嗯……原来是想去洗个澡的,刚进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刚下飞机、进酒店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洗澡。”对方似乎有些嫌弃的拍掉了Raincad的手“以及,我是姓『若松』……不是『若』呢。”
“都一样啦,你是日本人还不懂么,『少爷』桑?”
完美无缺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裂缝。
啊啊……看到这种人吃瘪最开心了,Raincad此时心里这么想到。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剩下的队友在同一个地方不同位面,而且由于那位岚山小姐的影响,队伍已经互相猜疑起来?”
“大概就是这样。”
司柠茶眉头紧锁,大概是在担心其他的队友们,很符合她的性格,不过,这其中那个美国人所占的比重,恐怕不言而喻吧。
“那家伙,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啊,那个老好人性格,啧。”莫名开始焦躁起来,Raincad习惯性的咂了咂舌,“说起来我为啥会第一个想到他啊真是……”
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再搜一遍房子吧,必须找到线索。”
司柠茶的声音适时出现,没错,比起这个,解决现状更加重要。
思绪翻滚间,有句话不停浮现
“重,你要没事啊……”
五
这个房间里还有人。
是谁
会是谁
Raincad坐在地上陷入了思考的循环
孤魂野鬼……排除。
黑人夫妇……活人不在这个位面……排除。
那么与hoodoo有关的……只剩下银行家一家?
不……如果是他们的话……到底为什么?
……等等
“Remove all impossible, no matter how absurd, the rest is possible……吗?”
“Thorp先生,或者还有您的家人,能够出来谈几句吗?”
寂静的房间,Raincad突然高声喊道,
“阿润你……”未等司柠茶表示她的不解,从墙角显现出一位衣着西装的绅士,或者说,表面上的绅士。
“我可没有兴趣和穷人打交道,特别是你们这种黄种人,多是来我们国家做苦工的,只比黑鬼好一点吧。哼”
“真巧啊,我也没有兴趣和富人打交道,特别是你们这种银行家,多是来我们国家借钱的,只比虫豸差一点吧。哈”
“你小子——?!”
“本大爷……?”
“够了,Rain,我去和他们说”Moriar制止了不停嘲讽的Raincad,上前向Thorp一家自我介绍起来,见是白种人,Thorp先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对着Moriar的介绍与询问,时不时点点头或回答几句。
“…………真他妈恶心。”
Raincad对于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感到极为不快,轻声用中文骂了起来,在场的几乎都能明白这种心情,但也只能隐忍。毕竟是任务重要的线索。
“阿润……”司柠茶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我们要忍——”
“我懂!”Raincad焦躁的打断她的话,说完即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让我一个人待着。”抛下这句话,他便起身想要离开。
“等一下!那个黄种人!”然而Thorp先生似乎并不想让Raincad走。
“…………有何赐教?”还差一点就到了爆发的极限。
“我们说话你要听着!!区区低等人种怎能擅自离场?”如此轻蔑而又理所当然的口吻。
啪!
Raincad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
即使是再好脾气的人听到这种话也会动怒,何况自尊心甚高的他?
“哈……”Raincad轻轻呼了一口气,一步、一步,以前所未有的威压感走向不解的看向这边的银行家,“抱歉……”回头向同伴们说了一句,意外的是没有人阻止,“我接下来可能要失态了。”
一个箭步冲向道貌岸然的银行家旁边,挥拳,拳头带着风压击打在他的侧脸上,未经过锻炼的身体被击飞几米,摔倒在地上。在一旁的Moriar举起双手,嘴角带着微笑示意:
“Rain,留口气。”
“不用你说!!”
不等那人反应过来,Raincad已经踩在他的头上
“怎么样?被黄种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力道放轻后,趁着Thorp挣扎顺势踢了上去“你他妈算个老几啊!!”
贵族出身的银行家这辈子都没有收到过这种待遇,眼中还满是迷茫,渐渐地,染上了恐惧的色彩。
眼前的少年不仅仅是少年,这么说可能有歧义,然而,在Thorp的眼里,少年的背后浮现出了一个透明的怪物,银粉色的肤色,头上异样的类似耳朵的突起,双眼锐利,是真正经历过杀戮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足以让Thorp再次想起死亡的恐怖。
“你是………不!您!您和那位大人有关吗?”
留下这份令人迷惑的话语,银行家和刚刚就在一旁不语的家人消失在空气中。
“啧。”不知道是第几次咂舌,Raincad郁闷的踢了踢椅子,“对不起,我……”
“没事。任谁听了都会不爽,只不过你先冲出去了。”司柠茶安慰道。
“谢谢,柠茶。”Raincad点了点头
“比起这个,那位大人?不是更值得在意吗?”在一旁看好戏一般的医生发声,同时冒出一朵小花。
[那位大人……到底是谁呢?]
这章非常崩。非常。感觉形象被狗吃了。
*
十九世纪中的建筑风格,看着感觉不错。
设计师正注视着迷雾笼罩的欧式风格古堡悠闲不着调的评判着,然后才发觉他们队伍里似乎少了那么几个人,以及多了个新人和一只莫名其妙的鸟——少的人中间还恰巧包含了两位“领袖”。他已经预料到他又得像上次恐怖片中为领袖的人选发愁,显而易见的他一点都不适合担当这个职位,但是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不如说是主神和NPC小婊砸的玩笑。
他耸了耸肩如是想着,下意识推了推本应该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一手推了个空。
……呵呵,日主神。
收掉的东西这么多该不会是伏笔吧。
他的目光停在连头绳也被收掉的司柠茶身上想着。少女正局促不安的呼喊着消失的队员的名字,虽然被强制分队并不是第一次了,应该不值得过多担忧……来润凯也和他的想法一样。但他总觉得有某种古怪和意味不明的气息昭示着这一切都与前几次不同。
环而不散的迷雾悄然给古堡添上了几分不详意味,而这种明显暗示着这部片子以灵异基调为主的同时,也让他仿佛听到了耳边响起了寂静岭的bgm Breeze。
“似乎是灵异题材的电影。”
他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探讨句式陈述语气肯定了这个答案,“有谁看过吗?”
一致否定的回应。少女焦虑的咬着下唇摇头,用途是活跃气氛的话唠依然一如既往的活跃气氛,看上去不太爱说话的新人目光正时不时飘向旁边的医生,而那位疑似跟新人有什么隐情指不定是情史的医生……夭寿啦,居然背景没有小花。
他扫视了一圈习惯性推了推眼镜,然而又推了个空。他略带尴尬不着痕迹的收手,动作停了停将视线停在那只鸟上。他很快发觉此时此刻更重要的不是思考这部片子,甚至不是现在的处境,而是这只莫名出现的鸟。他必须分清这个像是主神附赠的随队宠物一样的玩意儿到底是敌是友,有什么作用,不然指不定最后捅你一刀,还不如趁早解决。
专业作死一百年来润凯已经上前几步一边碎碎念一边打算接近被他称作“渡鸦”的生物,然后被对方暴怒的眼神吓得又退了回去。他从渡鸦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读到了“呵呵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啊”诸如此类的意思。
……真不是一个合格的随队宠物,邓摇.gif。设计师已经认定了这玩意就是个魔宠了。
不过那只渡鸦似乎唯独对司柠茶格外友好,是因为是女性的缘故吗?……难道竟是一只色色的鸟(mogeko),设计师不由感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它在少女试图摸它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举动,反而扑棱了一下飞远,开始有节奏的啄地。
“它是不是想说什么?”
“诶诶这不是摩斯电码吗?高智商鸟诶——真——厉——害——”来自话唠来润凯的棒读。
他收回先前莫名其妙杂七杂八的思绪,然后开始在脑袋里检索老早以前背过的摩斯电码表辨认高智商渡鸦想说什么,好的,短短,短长,长长——I AM——
NUO——BU?
我是诺布?
这带给他的震惊显然不止一点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渡鸦,而后者也显然注意到他的目光抬起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敲击地面。设计师心中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然后齐齐撞在了玛丽戈壁上。
是什么让萌哒哒的无口少女沦为随队魔宠?队员神秘消失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新人与医生之间的隐情到底代表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关注今晚八点走进古堡,主持人Moriar与您不见不散。
尽管内心世界已经临近崩溃,他依然表现的很镇定,甚至还能分心去听渡鸦诺布在敲打什么。短短长短,短短长短,短短长短,短短长——
FFFUCK YOU, LAI.
“……那好像是诺布。”
他忍不住耸耸肩推了推眼镜,第三次推到空气后他干脆直接双手交叉抱臂,从某种意义上抑制住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然后瞥了瞥同是死宅但是跟他逼格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来润凯加了一句。
“而且诺布的摩斯电码了骂了你好多句。”
旁边自带背景的男人冒出了一朵粉嫩的小花。
Blingbling。
……够了。他拉回如脱肛野马般奔腾一去不返的思绪,开始想正事。他深深鄙视这部恶趣味设定的猎奇片,万万没想到无口少女竟变成了真•无口少女。而兼于上部片子的武器消失,他十分怀疑这部片子啥玩意都被收走了不会血统也这样吧。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设计师咬破手指试图画一个炼金阵发动能力,但并没有如愿。他皱起眉感到某种也许是意料之中却又意想不到的可能正在形成,隐隐约约如同古堡外的浓雾一样被隔开看不清晰。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忽略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然后首先说出了能力的问题。
“血统能力没法用,还有只有诺布一个人变成鸟。”
不出意外的沉默。医生背景上的小花又焉焉掉了下去,少女将下唇咬的更深几乎隐隐渗出血丝。缺少人的队伍没有武器血统消失谁都不曾看过的恐怖片,以及种种奇怪的变化反应和预感。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试图扮演一个领导者的角色。
“在这里站着也没用,只有继续探索了。”
一
阴森的古堡、浓郁的大雾、缺人的队伍,不得不说主神还是挺王道啊
清醒之后环顾四周,Raincad在心中如此吐槽到。
“……其他人呢?一、二、三、四、五……只有五個人。你們看到其他人了嗎……?”
不远处的司柠茶同样也注意到这个问题,并开始询问起来。
虽说也不是第一次分队了,但是这次似乎并非如此简单,就比方说……
“说不定分队了?比起这个。这鸟怎么回事啊?而且有点凶。”
Raincad盯着眼前这只鸟,同时那只鸟……好像也在回瞪?
随着众人陆陆续续都醒了过来,可以确定的是,队伍中的确有人消失了,……又或者,我们才是消失的一方?
不论如何,总是要聚在一起分析一下眼前的情况的。
“有人知道这是什么鬼片吗?”
“不知道,反正是鬼片。”
不论何时都嘴欠的Raincad摆了摆手。
司柠茶有点焦虑的咬着下唇,接着将注意力放到旁边的新人
“说起来,这位是……新人?”
“……啊……恩”
带着眼镜的新人似乎有什么隐情,眼神时不时飘向医生,然而平时话多的医生此时也安静了下来,眯着眼看不远处的鸟。
“似乎是灵异题材的电影,但我没有印象。”Moriar叹了口气,回答道。
“啧。”在感觉到自己的武器被收走之后,Raincad轻轻咂了咂舌,“既然不能用,为啥要让我们兑换呢,那还不如攒点数回家呢,日主神。”
悄悄地离开讨论的队伍,Raincad跑到刚刚就一直用很吓人的眼神盯着这里的不知名的鸟,“不,看样子是渡鸦之类的吗?说起来……渡鸦?有点熟啊,那里听到过?任务有关对象吗?”一边碎碎念一边接近,然而却被渡鸦几乎狂怒一样的侧着脑袋拿眼睛盯着,只得退后好几步,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恶意“拜托……我惹着你了吗?”
同时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司柠茶好奇地走了过去,蹲下试图抚摸渡鸦的羽毛,“好漂亮啊……”Raincad也躲在司柠茶的背后观察“柠茶你当心被啄。”
不过渡鸦并没有做出攻击性的举动,反而是扑棱了几下飞远了,在司柠茶不甘心的继续想凑过去时,开始有节奏的啄地。
“它是不是想说什么?”
“诶诶这不是摩斯电码吗?高智商鸟诶——真——厉——害——【棒读】”
“…………”
“不、不太懂这个,难道说这只鸟也是剧情里面出现的动物吗,这到底是什么片子啊……”
“神鸟斗?”
“那是什么啦!……里约大冒险?”
“这不是恐怖片吧!”
“Raincad,耍宝也适可而止吧,那好像是诺布。”
Moriar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然而眼镜等物品已被主神收走,只好尴尬地将双手交叉,无奈的说,“而且诺布的摩斯电码了骂了你好多句。”
“卧槽?!”Raincad被吓了一大跳踉跄后退了几步。
旁边的医生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冒出一朵小花。
“这是什么人外play啊……还好我没有变成Killer,说起来……”
Raincad试图召唤了一下KQ,然而虽然能感觉到KQ的存在,却无法令其显形,
[外部武器没有,灵魂态的兑换却还在……吗]
“这部片子到底怎么回事啊?”司柠茶开始挠起了渡鸦的脖子,
“诺布你有变身的能力吗?”Raincad开始不停戳渡鸦的肚子,
…………诺布渡鸦反啄。
“………有什么地方不大对”沉默了些许时间的Moriar皱眉,划开手指画了个阵尝试炼成,但是能力并没有被发动“还有只有诺布一个人变成鸟。”
[与肉身相关的血统无法使用……别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啊,这种吉良吉影死前即视感]
“…………”众人陷入了沉默
“那……只好先探索了吧。”
二
“也就是说,我们死了?”
“既然那么久了我们既没感觉到饥饿也没有疲惫,那么只能说,我们正处于灵魂状态了。”
“……日主神”
对自己插旗秒收的能力感到无语,已经是距离进入这部片子几个小时之后事情了
“《万能钥匙》的屋子,《小岛惊魂》的设定……吗?或许hoodoo的部分也要加进去”
Raincad一边在二楼闲逛一边和Moriar搭话,“……或许吧,但是这里还真是破啊,还要待上三十天,女孩子们不要紧吗?”
“什么我们这里有女孩子吗?”
望着前方毫无畏惧四处寻找线索的司柠茶,和到处乱飞甚至把大厅的吊灯弄下来的诺布(鸟),Moriar只得默默摇了摇头。
“……当我没说。”
瞬间恢复的吊灯更证明了这是鬼屋的真实性。却也给众人带来另一个线索,《神秘语言入门》和“请敲三十下”虽然暂时还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就是了。
“……再加上重要物件提示就是FHG了。”
“赞成。”
一楼的洗手间也是脏乱不堪,甚至还有如同有生命一般向外爬的金发,不出意外地的话,金发应该是在一个骷髅上的吧,毕竟是恐怖片定番。阴郁的天气,破旧的房子,主神不遗余力的营造出鬼片的气氛,只是对于知道自己已经是鬼的众人来说,并不显得那么可怕。
“和《小岛惊魂》一样,这时候显得恐怖的,反而是活人吗,还真的是………鬼神不如人心可怕。”Raincad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
“看样子是杂物间?”
二楼不像一楼,房间相对的多了起来,同样被锁住的房间也很多,暂时能进去的仅有这间杂物间和另外像是卧室的两间。
“都是镜子啊,看来这里就是原剧里的那个收藏镜子的杂物间了”
Raincad一个一个把布掀开来,露出无数的镜子,“这应该是这屋子所有镜子了吧,不如一个个放回去?”
“……你还真是有空。”
“柠茶诶,这你就不对了”Raincad停下手下的动作“你忘了FHG里面几乎都是收集,复原,触发剧情了吗”边说边手舞足蹈的解释。
司柠茶只得扶额“……有空的话就试试吧。”
后来他们闲得无聊的时候的确把所有镜子挂了回去,并且借此找到了任务关键道具,事实证明,FHG还是很能够作为参考的。
探索了这么久,Raincad觉得自己除了闲逛和吐槽,好像就没有事情做了……事实也的确如此。趁着大家还在慢慢探索,他偷偷的跑到了二楼的走廊上,一个人发呆
“虽然单独行动是恐怖片必死flag,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死了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说是吧,Killer。”
空荡荡的房子里并没有任何声音回复,不过Raincad却轻轻笑了,因为Killer的声音,只有他能够听见,至少现在是,只要那个警官不在的话。
“虽然现在由于某种原因你不能出来,多半是因为hoodoo吧,但是你还是能听见的并且回答我的吧。”
“…………是的。因为在下随时都伴随在您身边——”
“因为我就是你,你会遵照我的命令行动,依循你的意志战斗……是吧?不要用Spice Girl的原句啊Killer。”
“十分抱歉,但是这的确是在下的心声,并且,在下也不知道什么……Spice Girl?”
“…………提起了地球另半边的事情是我不对。”
接着又是沉默,Killer的性格和他的原主人一样,并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Killer,你不回答也行,听我说。”
“我啊,虽然在上一场被友情破颜了,但是丝毫没有摆脱迷茫呢。照理说,这时候不应该是我找到新的目标重新前进的时候呢,果然,漫画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吧。可是,相对于陆仁,Javier,还有Sparrow之类的,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我在来主神空间之前呢,只是一介普通的大学生,甚至连像样的黑历史都没有,虽然我也不想有。”
“我生存的理由……是什么呢?”
“来阁下,依在下的愚见,只要不违背自身的正义,总有一天——”
“Killer,不用说下去了。哈哈……感觉我好像老是打断你的话啊,如果你的原主人的话这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吧,抱歉让你一直听我的废话。”
Raincad拍了拍自己的脸,似乎是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如果我能无愧于心,我能追寻到迷雾的出口吗?
如果吾心澄如明镜,我的后背能够有所依靠吗?
“润!过来!这里有新的发现!!”
“诶——来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位面,同一个位置,工程师喃喃低语,
“润凯,你……”
就這麼地了。
基佬出沒注意。
沒衣服穿,科科科。
————————————————————————————————
随后,他们将所有上锁的房间试过一遍。
除去干涸掉的游泳池边两个大约是换衣间的小屋与二楼的某间房间,那把看不见的钥匙几乎所向披靡,他们一路开了十几个房门、连继续向上的楼梯都突破过去,一路进入像是邪教仪式现场的阁楼。
「看来变成鬼有个好处,不会感到饥饿、也不会消耗体力。」淡然地如此分析着,对「自己已死」这个推测——眼下看来基本上贴合现实——全然没有感到不适应的青年转动了手上的瓶子,似乎很有兴趣地看着里头被浸在液体中的胎盘,「看这个布置,这里应该就是《万能钥匙》里的阁楼了。」
「那么也应该存在被藏起来的那个房间?」对照着自己的记忆,司柠茶在正对门口的杂物架上拨了下,很快看见被一堆物品遮起来的门扇,「这家人还真喜欢乱藏东西。」
和另几个人一道搬开架子,在钥匙孔里挖了下,她挖出一小截金属,瞬间莫名地有种游戏走向终于跟攻略对上般的感动。
「那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去拖一个人来施法吗?」
看着排满蜡烛的地面,Raincad啧了声扇掉一开门就朝人扑过来的灰尘,「好像换魂没啥意义吧,我们这里现在好像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说不定会有的。」
冷笑了下,第三次忘记自己的眼镜已经不在的青年捏捏自己的鼻梁,「我们要在这里呆三十天……这才第一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那就是轮到我们去吓他们了吗?」眨着眼睛,罗逸嘿嘿笑了两声,「听起来不错哦。」
闻言其他几个人也邪恶地笑起来,衬得本来就像某种神秘仪式现场的小房间更加有种奇怪气氛,而已经不是人类外形的那个很快地跳开两步,金眼睛里完全透出对愚蠢人类的鄙夷。
笑闹了一会儿,最年长者才轻咳了声,提醒其他人回到正题。
「时间也不早了。」上来前就注意过天色,看到雾霭霭的外头已经几近全黑的Moriar环看了眼同伴,提出自己的建议,「尽管我们现在没有什么体力消耗,要继续探索下去也是可以,但精神上的疲劳还是会累积,我觉得还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行详细探索比较好。」
尽管开了不少房门,但他们并没有每间都仔细探索过,只是大略地扫了下场景后就退出,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探究这把钥匙的用途范围。
「赞成。」唯一的医生率先附议,笑着拍了已经多少能融入这个团体的顾西肩膀,「我们几个就算了,西西小朋友还是新人,而且这里也有女性,不能让他们太累吧。」
「我不是小朋友了。」微皱着眉,似乎有点抗拒这个称呼的少年拐了罗逸一肘,却没有更多反对。
另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没什么反对意见,于是他们开始往楼下移动。
「对了,我们睡哪?」
一行人面面相觑。真是个好问题。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如果要能让所有人都睡下,只能选择主卧或者楼下大厅了吧,基于万一有什么情况方便应对的理由我推荐大厅,主卧不方便逃脱。」已经无形中成小队领头者的Moriar思考了下,「不然你们想睡外面野地也行。」
「「「大厅。」」」几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很快否决掉其它选项。
叹了口气,Raincad抓抓自己的头发:「不过先去主卧洗个澡成吗?这屋子到处都是灰,还没有太阳,我觉得我好像有好几个世纪没见过太阳了……这几场片子不是晚上就是密室,见不着光啊。」
「说得好像你在进来主神空间之前有很经常见到太阳似的。」青年冷笑,一箭戳到死宅大学生心头、还带血。
「你好意思说我哦!编程狂!」扑上去锤了Moriar一下,Raincad本意只是反吐槽的力道不重,却让设计师愣了下,跟着地上发出一串叮铃咣铛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楼梯一直滚下去。「糟糕,钥匙……」
被Moriar白了一眼,少年也像意识到自己错误地扯了个尴尬笑脸,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跟对方一起跳下楼梯摸索不可见的钥匙:「如果不是你那样说我也不会推你……」声音渐转小,他推卸责任地吐吐舌头、在声音终止的地方摸来摸去,却除了满手灰尘什么都没找到。
后面一点的另三人也赶忙下来帮着找,除去一副事不干己模样的黑鸟在旁边随便跳着,五个人在楼梯前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没准还是要借助镜子?」司柠茶站起身。
然后,她发出惊叫。
其余人抬起头来看时,正好入眼的是女性一巴掌打在某名全裸青年脸上的场景。
「那个……能找到的衣服就这些了。」
赧然地挠挠脸颊,司柠茶偏开脸不去看对面正微笑着的人,但视线还是忍不住想往对方下身瞟,「之前主卧室的衣服被我们拿去擦……擦一些东西,所以剩下的只有这些……也都不是很干净。」
「没关系。」笑了笑,似乎不是很介意的青年翻了下基本都陈腐散发霉菌味道的衣物,随便择了件没有损毁得太厉害的套上,大约是属于哪个胖老头的裤子套在他身上明显肥了一圈、短了一截。
依样画葫芦把被虫子蛀了几个洞的套头毛衣穿起来,他扯了扯露出一截小腹的衣服下摆,跟着把还带点水的湿发拨到耳后。
围在房里的其余五人一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有人的嗓子里咕噜一声。
「池面……」揉了揉眼,Raincad小声嘟囔着,「没天理啊,穿破衣服还穿得挺好看。」
「咳。」
不着痕迹地顶了嘴瓢的大学生一下,设计师感觉有点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他终于记得自己现在没有眼镜了,「那么,若松先生,能给我们讲讲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的。」勾了个笑,金色长发的青年——自称是「若松海玖空」的日本人将从衣物里跳出来的小虫子弹开,看着Moriar眼里有种别有所指般的深意,「直说的话,就是我看见『你』——杀了人,那位叫做『岚山』的女士……然后被不知道什么人敲了头,就失去意识了。」
其他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领会到那些言语的意思。
搬来镜子找到失落的钥匙后,他们在主卧里围坐下。
而不知道突然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陌生人在被司柠茶下意识一巴掌打上去之后,同样在看到他们时也是愣了一下,跟着就像很熟稔地打起招呼、借衣服穿,此刻更是说出意味不明的话语,让除掉心不在焉的鸟之外另几个人都露出茫然表情。
「等等,我不太明白。」看着不像在说笑的陌生男人,Moriar感觉头更疼了,「我们是第一次看见你。你是新人吧?」
「如果按照跟『你们』在一起的那几位的说法,是的。」
又扯了两下大概还是多少带来不适的衣服,若松挂着不变的笑意,「不过看起来虽然是一样的外表,你们还是不同的人呢……平行世界之类的吗?」他扫了眼其余人,审视地挑高眉头,「在『那边』的『你们』身边还有几位,但是『这边』看起来没有,并且好像性格也不太一样……在我的认知里,这位……司小姐,好像是更害羞一点的人。」
他对初见就赏了他一巴掌的司柠茶笑笑,后者也尴尬地笑回去。
「你认识我们,但是又并不算完全认识我们。」
很快地从对方看似胡言乱语的话里理出个头绪,Moriar露出沉思表情,「在你所谓的『另一边』……也是这栋房子里?我们和另一些人都在?」
得到青年点头认可后,他不用两秒就得出结论,「跟《小岛惊魂》有点相似。」
「活人……和死人,无法互相看到对方。」同样跟上思路,司柠茶和Raincad对视一眼,「那边是Javi他们……是活着的人。」
「但是『我们』也在又是怎么回事?」罗逸也收起乱飘的小花,难得地正色起来,「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哪里都没有去、也没有碰上过Sparrow他们。」
「——也许,那并不是『我们』。」
又和笑笑地没有参与讨论的人确认了一些细节,Moriar随手在空中比划了下,眼里渐渐露出严肃神色,「如果只看《小岛惊魂》的情节找不到原因,但是再加上《万能钥匙》呢?一个身体里的,并不一定是原本属于这个人的灵魂。」
「除掉陆仁的那个『心魔』、叫『岚山』的,其他一共有五个新人,十五个人,但我们这边只有六个人……五个人、一只鸟,好吧现在多了一个。」挥掉不满地啄着他肩膀的黑鸟,青年沉下目光,「所以那边的『我们』就很可能是有什么问题。」
「那位『岚山』小姐说过这样的话。」扬高了笑弧,若松用他有点沙的嗓音缓慢地陈述听来的说法,「『你们中间某些被人顶替了灵魂的人,他们本来的灵魂刚刚进了那座屋子』……之类的。」
「所以……是有人在我们本来的……身体里?」顾西有点犹豫地说出结论。
烦躁不安的渡鸦被Moriar挥开后开始在地面走来走去,时而啄着地板。
其他人则一时沉默了。
「——咦,那么这样说的话,这位『少爷』先生……在那边被人杀掉了啰?」
不用两秒就打破微妙地沉重下来的气氛,Raincad很快突破盲点,对着似乎还没意识到是在叫自己的人丢去个同情表情,拍了拍对方肩膀,「居然还是裸死,你当时在干什么啊,真可怜。」
「嗯……原来是想去洗个澡的,刚进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刚下飞机、进酒店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洗澡。」依旧是无可挑剔的笑容,若松把少年的手拉下来,补上一句解释,「以及,我是姓『若松』……不是『若』呢。」
「都一样啦。」
故意玩梗的人摆摆手,跟着又好奇地多打量了对方两眼,「你是洗澡之前被人打的?那你刚刚……」
上上下下扫视着青年,他怎样都觉得这个头毛湿、身上也带着水汽的人比较像已经洗过澡、或是根本就死在浴缸里。
「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浴缸里,就索性先洗了澡,有何不可吗?」微笑的人这样回答他。
「……你心还挺宽。」
被人一闷棍打晕……其实是打死、扒掉衣服,爬起来以后第一件事竟然还是先洗澡。
原来人对洗澡的执念竟然能有这么深吗!
他算是见识到了。
「那这么说的话……」
有个声音打断了他们关于洗不洗澡的讨论,司柠茶与同样在思索的Moriar交换了视线,轻轻咬着下唇,脸上浮出担忧神情,「那么Javi他们身边……有我们的身体、却并不是我们本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试图杀人,另一个已经杀了若松先生……」
他们的同伴,或许正在遭遇某种危险。
互相看着对方的脸,几个人都沉下脸色。
得找到……到『那边』的方法才行。
「再搜一遍房子吧,必须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