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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于无名接触依弥尔的叹息的完整过程,拖到现在了真的好吗?
有传统东亚家庭压制,血压注意。
(记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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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你可是家里的希望,千万要好好学习,可别学什么坏习惯。”
坏习惯?坏习惯是指不能打游戏,不能看学习以外的书本,不能晚睡,不能和异性有交流........不能拥有自我?
他麻木的答应了父母,拒绝所有邀约,拒绝所有主动靠近的友情。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那是你妈!”
“你们说,马上要高考,要拒绝耽误学习的一切事情。”
“你这孩子!我们是为了你好,你就这么报答是吗,白眼狼,真是白生了!这等我们老了不就上天了,哪儿能给养老啊......”
.......父母的“爱”,沉重到穆阳感觉难以呼吸。这是穆阳前17年的生活。
往后的生活略微有了转变,因为穆阳偷偷地,修改了自己的大学申请。拒绝了能顺利录取的当地的师范大学,填写了外地的军校。录取当天,穆阳被打了,父母一边打一边质问他为什么到现在了还不听话。穆阳只是接受着,等待着离开。父母还曾试图通过剥夺通讯方式,锁死穆阳的房间让他没办法入学,好逼他复读到当地他们定好的学校。可穆阳翻窗而出,第一次尝试去追逐自由。
也不是完全自由,父母跑到学校闹过两次,但因为是军事化管理的学校最终未遂,穆阳就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离开,表情只有愤恨。穆阳说不出来当时是什么感觉,只是在毕业的时候,又一狠心,断绝了亲子关系,净身出户,一头扎进了部队。
整个学校时期対穆阳来说几乎是空白的,因为他除了学习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交际能力的穆阳到了部队也是最沉默寡言的那个。
不过这一套只在学校很有用,学生老师会因此觉得他过于孤僻不愿意接近;在这个友情能撑起一支队伍的地方,不会不顾任何一个人不管。
杜松就主动的成为了引领穆阳的人。第一天杜松就被穆阳的体能吸引了,确实是个好苗子,就是太安静了。这种安静不是说不爱说话,而是明显能感觉到这个人在隐忍着,一般这种人若是放着不管,积攒的多了一定会有一次爆发。杜松从穆阳之前的大学还了解到了穆阳父母的闹事。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人得着重关注。
穆阳没从自己的亲生父母身上感受到多少关爱,但是杜松给了很多,或者说......有点太多了?也许这只是正常的关心,但是不知道何为正常交际的穆阳只觉得这个距离是否有些太近了。所以穆阳下意识的一直在躲着杜松。
他哪躲得过小队长啊,每天最后就是被拎回去拉练。不是能跑吗,接着跑啊吗,跑到跑不动了就老实了,孩子欠收拾。
苦的只有穆阳,也不全是坏处,至少体能成绩是真的越变越好了。
穆阳喜欢射击和做饭,射击好说,只要是训练迟早会摸到。做饭......他之前从来没做过,以前吃的都是“精心做好”的健康餐,大学食堂第一次吃到重油重调料的饭菜顿时眼前一亮,但是胃口因为撑不住当晚就差点进了医院,还好后来慢慢也算是习惯了。不过还没什么机会自己去尝试,还是杜松看出来,训练结束了偷摸(其实是打完申请)带着穆阳去厨房开小灶。
别说,真别说,穆阳是真的一点厨艺能力都没有,能把东西煮熟就已经是谢天谢地,杜松看的脑子都抽抽,就这还喜欢呐。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杜松这么一砸么,觉得自己的厨艺老好了,一定得教这小子一手。
最后做出来的东西,杜松硬着头皮吃的,穆阳觉得好吃库库炫。苦的只有其他吃了觉得队长是不是在针对自己的队员们。
穆阳喜欢自己的小队,氛围好,队长好。他最喜欢和队长杜松交谈,因为对方总能给予自己一个舒适的沟通环境,没有什么强迫和必须,更多的给予穆阳自己选择的机会,偶尔还会鼓励穆阳开一些玩笑。还扬言到自己这嘴皮子可是打遍部队无敌手。穆阳就笑笑,他前段时间还见杜松被别的队长气的耳朵根子都红了,但他没说,怕挨打,队长好面子。
大概过了两年,穆阳24,这时候已经变得正常多了,还能和杜松调侃着玩了,穆阳就经常和杜松调侃射击成绩。穆阳光听杜松夸他射击成绩好,什么第一名。问题也没人见过他打枪啊,射击训练都能忍着一枪不开这哥们当忍者的?正常来讲真强的人也不能一次训练都不参加的吧。另一方面是一种奇怪的好胜心,射击算是穆阳最擅长的项目,总是想比个高下的。偶尔话重了点或者说到痛处,就把杜松气的一边踹他一边骂:“好小子tm敢往老子头上爬?我神枪手能输得了你?”穆阳跟着臭骂:“那你打啊!我们都没见过没证据怎么说。”
“我这叫养精蓄锐!真有机会了你看我不一枪靶心的。”
杜松这话穆阳记下了,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到了第五年,他真等到了,但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就是最后一次。先说好,人没死,但是右手没了:任务中途发生了意料之外的爆炸,杜松情急之下抢走了穆阳腿上的枪一枪打死了握着引爆装置的贼匪,自己的手被爆炸的碎片横向切割开,当场,右手飞了出去。
车上穆阳眼看着杜松的右臂绷带上血止不住的滴,他慌了。他后悔自己非要让杜松跟自己参与这次任务,杜松疼的说不出话,只能微张着嘴发出嘶嘶的呼吸声。惯用手都没了,杜松只能选择退役,刚出院,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杜松先来找了穆阳。
“小羊,干嘛呢?”
想去挽留杜松做教官的人本以为杜松应该会在宿舍,结果扑了个空。实际上当晚杜松带着穆阳干坏事去了,俩人又来到厨房,杜松让穆阳给他做饭,还给了穆阳一颗子弹壳。
“这可是我当兵打出去的第一颗子弹。”
“......”
“不跟你开玩笑啊,这颗子弹我在屁股兜里揣好久了,要不是要退役了得留个纪念我都不舍得给。”
“......”
“说话!别装哑巴,要不真当羊去你叫一声。”
“......咩。”
穆阳真的在做饭,杜松坐了一会儿,自顾自的在旁边巴拉巴拉的讲。也不管穆阳有没有听,他就是觉得说了有用。
“这是我实战的第一颗子弹。当时是一个小女孩被挟持了,我和另一个狙击手准备击毙绑架犯。那女孩特别乖,不哭也不闹。但是我射偏了,那个女孩失去了声音。你说,这是不是该更愧疚。那女孩......事后还找我们,感谢我们。我哭着找回了那颗子弹收着,想着那个女孩就觉得不能再失误,才能让手不那么抖。其实我哪儿是什么神枪手啊,不过是个胆小鬼。”
“你是,队长。你是。”
穆阳没再说话,把菜端给杜松,就在一边坐着摸弹壳,杜松一边吃一边感慨:“好不容易培养了个厨子结果自己享受不到了。”
杜松知道自己住院期间穆阳的状态有多差,但是他听说在自己出院的前两天突然就正常了。担心的杜松这才马上来找了他。
穆阳瞥了一眼吃饭的杜松,他手心有些冒汗。他本计划着今晚要去杜松的寝室,结果杜松竟然先来找了自己。不过没一会儿,吃饱了的杜松说要去看看其他人就走了。穆阳松了口气,按照计划,特别顺利的把杜松的名牌偷了。穆阳又怕被发现,悄摸在背面刻了自己的名字,背面用银片贴上,装是自己的身份牌。穆阳意外杜松直到收拾好了东西离开都没被发现自己身份牌丢了这件事,但是杜松临走一副正常的样子又让穆阳很难捉摸,迷惑之下穆阳甚至没能及时发现真正自己的身份牌也不见了。
马上到穆阳在役的第十三年,这十三年穆阳经历了多次调动,他终于成功的担任了三年的炊事兵。后又被狙击连收编。说话的方式越来越有杜松的味道,就是话依旧少了点。有了个人的休息室,几年里不知道沙包被打烂了多少。他成为过优秀的士兵,也成为过可靠的队长,代价只有穆阳自己。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又是一场任务,一次前线没有任何声响的战斗:双方狙击手埋伏在雪地,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都在等对方精神松懈的那一刻。穆阳先动了,对方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痕迹,子弹毫不犹豫穿膛而过,仅一秒,鲜血顺着雪蔓延开......
两声枪响,先手是对方的子弹,击穿了穆阳的侧颈;后手是穆阳的,正中敌人眉心。随后,以穆阳这边为首的队友开始了单方面的冲锋,战斗很快进入了尾声。
收拾残局的时候,穆阳是被队友从雪地里挖出来背走的,因为低温,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已经是脱离了危险情况。
好消息,子弹没伤到大动脉,穆阳的命保住了;但坏消息,子弹穿过侧颈影响了神经线,即使恢复状态超乎预想,穆阳也无法再进行长时间埋伏作业。
光是养好伤就用了一年,再出来依旧是大雪纷飞的日子。穆阳回去收拾着东西,队员们一个个来打招呼,都看出来穆阳是要离开。
“怎么就要离开了?”
“36了,想去养老。”
“草,36就想当无业游民啊。”
穆阳不想说,这么多年,穆阳为了不重蹈覆辙,无限的绷紧自己的神经。几年,十几年。雪地那一枪,他看到了狙击手马上要转换目标向自己的队友。他不能眼看着事情发生,所以故意将头抬了起来。他在赌命,他赌自己绝对不会失败,因为杜松跟他说了,他是神枪手。
“兄弟走了不要忘了我们啊,要不你把铭牌给兄弟们留着吧,还能有个念想。“
“放屁吧,我铭牌早丢了。”这么说着,穆阳掀起了被褥,就这么......才看到了杜松刻在他床板上的留言:小子,神枪手保佑着你,可别给我丢了。
“妈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一刻,穆阳知道自己的铭牌去哪儿了。
出来时穆阳暂时成了“无业游民”,但他觉得挺好的。回归了平静,是不是也可以尝试着放松神经......个屁。妈的正赶上过年,一放炮他就以为是打仗,在家像在部队,就差个集结号。天天晚上在家里一级防御,受伤的战友和右手滴血的队长跟走马灯一样在梦里穿梭,明明换成了松软的棉被,穆阳却一点无法享受,只觉得像是陷入了泥沼,一点一点被吞没,直到阳光照射进来。
就在穆阳觉得自己精神就快要崩溃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份快递。本以为是关于他后续任职的,结果好像是之前治疗时认识的人给他的一台......机器?虚拟现实游戏?附带的信还说什么能缓解PTSD,特别适合穆阳现在的情况。
说真的当初在病床上一起躺着的时候,穆阳就觉得他可能更适合隔壁精神科而不是神经科。但试试也没坏事,少年时都没玩过游戏,总比真的在床上被梦魇折磨到理智崩塌的强。但这东西......应该怎么用来着,得好好研究一下说明书了。
十分钟煎炸煮炒(?)
一、十分钟吐司烤制短打
*第二人称,主视角为一足鸟,不存在的鬼新娘前日谈(?)
痛、非常痛、绝对无法忍受的痛感。
你在这份过分激烈的起床礼物中醒来了。
醒来了……吗?你的眼前依旧是无法被光穿透的厚重黑暗,你尝试着睁开眼睛,但只有仿佛从后背钻入脑髓的痛意让你想要张嘴尖叫。
你或许叫出声了,但是你没有听到你自己的声音,只有像是被扯下肢体的野兽发出的粗粝嘶鸣,仿佛是为了配合那声音一样,你的手脚也开始脱离了你的控制,许久没有活动的手脚胡乱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蹬动着,僵硬得可怕的手指无法弯曲,只是直直地向上竖起,抠挖着不知什么硬物的表面。
你的耳边很快被蜂鸣般的耳鸣声填满,其间穿插着模糊不清的、属于许多陌生人的耳语。
“异国男人”“好像醒了”“要不要”“缝起来”
原本应该无法理解的异国语言,此刻你却毫无障碍地理解了,但这并没减轻你的压力,反而让你对即将降临在你身上的厄运有了更清晰的绝望预感。
你所处的狭小空间被打开了,但并没有阳光或者其他环境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只有阴冷的潮湿味道涌入感官,如丧尸般挥舞的僵硬四肢也被冰冷的棍状物摁回了它们该放置的位置。
“不高兴吗”“要嫁给”“那位大人”
明明应该是连起来的语句,却是分别由不同的声音说出,以不连贯的、生涩的口气强行灌入你的耳中。
你想要思考,想要活动,想要理解眼前的现状,但是所有的想要都被对方的下一个行动阻断了。
冰冷的物体贯穿了你的手心,对方甚至还有闲心搅动着你手心的血肉来为你的手选定一个合适的位置,尖锐到磨损大脑的痛感让你的全部思绪都戛然而止。
你的意识再次远去了,你的大脑保护了你,让你在痛感彻底磨损全部的意识之前远离你即将无法接受的一切后续步骤。
……虽然,也只是暂时的。
二、十分钟入戏模式油锅炸油条(?)短打
*著献所开幕剧情扩写,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
安森.格雷解下围裙,把一盘炸鸡块和薯条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吃吧,之前答应给你做的垃圾食品。”
他面前的黑发青年保持着感动不已的表情夹起一块鸡块放入口中,沉浸在幸福中的青年在咽下食物之后下意识说出了他此刻的肺腑之言:
“好吃、好吃……唉但如果能有美少女给我做饭吃我就更感动了……”
“哈?”安森被对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愣了片刻,等回过神来就立刻伸手去端眼前的盘子,“这么不想吃男人做的饭那我就拿走了。”
“等等等!!我绝对没有嫌弃兄弟给我做饭的意思!!”修眼疾手快地握住了盘子的另一端,宅男的手劲在抢炸鸡块时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我是说——我最近刚打通了一款新的g○lgame,游戏里的女孩子带着笑容把刚做好的食物端给我的CG真的太可爱了,刚才就是有感而发……再说安森你就不觉得,有美少女给你做饭是件很浪漫的事吗?那可是美少女啊!”
“我还没有要谈恋爱的打算。”安森挑了挑眉,语气不善地补充了一句,“再说如果修.安格尔先生这么喜欢美少女,以你家的财力,明天就变成安格尔小姐应该也不困难吧?”
“啊啊啊啊,你完全不懂啊!安森!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美少女的好的——”
…………
“姐姐?”
耳边隐约传来虫鸣,菲尼从花田中坐起,眼前是已经垂下深蓝夜幕的天空。她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木碎屑,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弟弟。
“我刚才睡着了吗……看来待的太久了,咱们现在走吧?”
她说着俯下身,去试着拉住弟弟的手,男孩的手心冰凉,像是感觉到了弟弟的不安,菲尼抬手去摸了摸男孩的头发。
夜间的露水挂在他毛绒绒的浅蓝色发丝上,摸起来的触感有一点湿润。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去找爸爸妈妈?”
听到男孩这么说,她俯身抱起弟弟,放缓了语气安抚着他,“昇也很累了吧,现在睡一觉就好,等醒来的时候就到家了哦。”
菲尼抬眼望向远处村落中亮起的点点灯火,她知道其中会有属于他们的家的一盏。
我是他的姐姐,他是我的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爸爸妈妈爱着我们一样,我们也同样爱着他们。
我们是幸福的一家。
……本该如此的,本来是这样的才对吧。
随着她的脚步离那座熟悉的建筑越来越近,她怀中的弟弟也变得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婴孩的姿态。
她下意识地轻柔、缓慢地抚摸着弟弟的头部,走向了那间房间。
深红、猩红、暗红。
炽热、闷热、腥热。
……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像是从一个过于美好的幻梦中醒来一般,蒸腾的热气、火光冲破了虚幻的避障,耳边的警笛声渐响,烫热的火星飞溅,油脂的味道充斥感官。
如果、如果妈妈“不小心”制造的伤口不致命就好了。
如果、如果我怀里抱着的并不是人,而是羊的孩子就好了。
也不对。
“羊和人有什么分别?”
耳边响起另一个少女的轻笑声。
……确实,这不是根本没有区别嘛。
“你看……昇,要到家了哦。”
这样想着,少女的身影离油锅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口中喃喃细语着,准备讲婴儿向着油锅的方向递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菲尼克斯感觉到脸上泛起清晰的疼痛感。
“醒醒啊菲尼克斯!!!!!”
“你在干什么呢?!!”
属于成年男人的声音在耳边震响,菲尼克斯连退了几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意识到了现状的瞬间,冷汗就已经打湿了衣服,大脑一片混乱,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明明还是原本的样子……穿着洋裙抱着孩子在田间漫步的时刻应该并不真实存在吧?!
*把昇哥加入响应角色时感觉到了一种愧疚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