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米尔?金泽维娜?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你们,这还真是巧。”阿尔伯特有些意外。
这是角逐赛的赛场,阿尔伯特的队友是一名龙化佣兵跟一名炼金师。龙化佣兵名为阿卡,抛去很能吃还经常蹭吃喝以外,看上去很可靠,而炼金师,则是一名小姑娘。
小姑娘戴着大大的魔法帽,名为裘莉,自称已经成年,但阿尔伯特觉得她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这样一个小姑娘,则是这只小队的队长。
赛场分工很明确,裘莉主要负责破解赛道机关,并设置一些触发式的炼金道具妨碍对手,阿卡负责保护两人,防止对面偷袭,阿尔伯特则用魔法,配合裘莉对对手进行骚扰。
一切都很正常,唯一的意外,大概是对手是阿尔伯特的熟人。温德米尔,那个默利的弟弟。还有金泽维娜,爱芮丝的骑士。
“我们会尽力取得胜利的!”温德米尔的笑容很暖,与他的哥哥默利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最后一关相对简单,这一层塔内是自然环境,隐藏有各种奇特的植物,场地中央是通往龙晶的传送法阵,只有一个小队能够通过法阵进入龙晶所在之处,目标便是躲避开植物陷阱,成功进入传送阵。
可以说是不出所料,金泽维娜冲向阿尔伯特的队伍,阻拦他们的脚步,而温德米尔则毫不犹豫的跑向传送阵的方向。
随着裘莉的指挥棒不断挥舞,各种魔法攻向温德米尔,虽然没有造成大的伤害,却也阻拦了他的脚步,而阿尔伯特也乘此机会完成了三阶束缚魔法的吟唱,书页翻动间,温德米尔被关在了风牢之中。
“打断他!”温德米尔并未放弃。
“失礼了,阿尔伯特老师。”话音未落,金泽维娜已经来到了阿尔伯特身后,附着着火焰的利刃破开空气,斩向阿尔伯特。
‘当!’一直关注着金泽维娜行动的阿卡挡住这一剑。
“谢谢你,阿卡。”阿尔伯特轻笑。有着优秀的队友真是令人愉悦的一件事。
阿卡阻拦住金泽维娜,温德米尔被风牢所束缚,阿尔伯特则与裘莉一同走向传送阵,胜负看似已定。
“炎盾!”伴随温德米尔的惊呼声,背后似有热浪翻涌,阿尔伯特反射般抱住一旁的裘莉,奋力向旁边一跃。烟尘散去,随着发丝被烧焦的味道一同出现的是燃烧着火焰的裂口。
‘这姑娘,是真的打算把我们全干掉吗?’阿尔伯特冷汗直冒,这种威力的攻击,一旦被打中,绝对不死也重伤。
“金泽姐姐!你怎么样?”终于摆脱了风牢的温德米尔跑向金泽维娜。她紧锁眉头,似是在忍耐着什么。
“小问题……”
“魔纹受损可不是什么小问题。”阿尔伯特蹙眉,金泽维娜的表现确实像魔纹受损,但她身上并没有很明显的伤痕,按理说,不应该,难道……阿尔伯特一惊,停止往下的思考。一旁,温德米尔已经使用他的方法帮助金泽维娜平复了痛苦。
“等等。”阿尔伯特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两人。他使用了一个辅助性魔法。
“风护符,可以补充体力,抵挡魔物的攻击。”
“阿尔伯特哥哥果然很厉害!”温德米尔向阿尔伯特摆出了‘耶’的手势,笑容依旧很暖。
阿尔伯特回以相同的手势:“祝你们好运。”温德米尔果然与他的哥哥默利完全不同,是个让人感到舒适的孩子。
看似顺利事情似乎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刀子划破手臂的痛感异常清晰,血液的味道浓郁到风也无法尽数吹散。温德米尔突然的返回,身手突然好到连阿卡都一时间无法制住他这种事情可谓是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居然扔下金泽维娜不管,这不像是温德米尔的做法。’阿尔伯特操纵数个风刃袭向温德米尔,却被他以诡异扭曲的动作躲开。
“这不是正常人类能够做出的动作,尤其是在空中。”阿卡面色凝重,语气带着疑惑的开口。
温德米尔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这种表情……好熟悉……还有丝线……等等,丝线?’阿尔伯特抬头,看到温德米尔上方有着一个紫色的法阵在缓缓转动。
‘这是?怎么会?’不可置信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逝。那个家伙,他怎么可能可以继续使用魔法?
“在这里,不要动。”阿尔伯特撑起屏障,护住阿卡与裘莉,避免她们被等下的魔法所波及。斗篷自他身上滑落,露出了一直隐藏着的青色羽翼。
“默利 约里德,许久不见。不过这样的重逢委实过于草率。”羽翼轻轻扇动,带起阵阵凉风。
“ 诶?我是你们都喜爱的小兔子啊!我不是我那帅气潇洒风度翩翩又十分有趣的哥哥。”温德米尔脸上那种放肆的笑容阿尔伯特很是熟悉,这是属于默利 约里德的笑容。
羽翼猛然扇动,带起飓风吹拂整座平台,默利 约里德脸上的笑容消失。
“又要把我吹走吗?”就像当初那场吹灭蜡烛的比赛。“我只是想帮弟弟一下。”
“哈里斯宅邸随时欢迎你跟温德米尔的到来,但现在……”
风暴降临,撕碎了默利魔法制造出的丝线,也将温德米尔吹出了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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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温德米尔他怎么会?”埃默里赫看着阿尔伯特依旧有血珠渗出的伤口,无法相信这是温德米尔做出的事。
“不是温德米尔。”
“可是,我看见是他……”
阿尔伯特看了看天色。
“埃里,明天跟我一起去看看温德米尔吧。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也许在他那里能够找到答案。”那个本该被贤者封魔的默利为什么能继续使用魔法,这种事情,还是搞清楚比较好。
挨个迫害,下期迫害温太医和茵因特格林老师
这是发生在雪山行动前夕的某事。
默利不知道为什么他从禁书库借回来的书里会混入一本《大空魔法》。他不记得自己借过这本书,它也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有关龙化佣兵禁忌研究的成果。然而现实是,现在它就这样执拗地停留在了研究禁书至半夜的默利眼前,插在一堆禁书中间散发出一股古怪的油墨味,似乎是打算让他准备摄取下一本古老知识前让他抽空休息休息。
事实上,它已经拖住他的脚步将近十五分钟了。十五分钟前,默利摸了一下它,摸着鼻子和下巴思考片刻,打算明天把它随便找个书架放着。然而十五分钟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来盯着这本书以外的东西。
那种感受很奇怪。他不用翻开它就能得到满足,但究竟满足了什么,默利自己也不得而知。
多年前默利曾读过一次这本书。当时它还没有那么诱人,只是恰巧出现在基础学科的书架上,他便随手翻阅了一会儿。书的内容大多是魔法的一些日常用处,比如如何用火魔法制作可以吃的食物、用水魔法清洗衣物,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用法,比如如何长白头发、即刻缓解腰痛的魔法、三秒炸虾魔法等等。默利已经忘记了大多数内容,但它奇妙的排版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它没有导言和目录,书页时不时乱序,完全就是本装订失败的废品。要说真的有哪里奇怪,就是它异常地轻。
彼时的默利只觉得是因为这书比较薄,不过现在的他可不这么想。年轻的魔法师撑着头,沉迷地看着这本不速之客,思想开始不由自主地狂奔。他的心脏因为多日的疲惫狂跳,神经就像被人踩了一脚一样开始疯狂过敏。
自己是因为紧张下意识地从禁书库里顺了一本用来放松的书?
不,不对,这应该是谁塞进去的。首先禁书库里绝不会有那种东西。
那么……难道是路上的谁?有谁看见他进书库了?
自己从禁书库偷的东西绝非善类,里面不可能混入一本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像魔法师发癫才会写下的东西。
烛火的火舌透过青年的眼睑烙在虹膜上。默利的视野被烧得通红,他皱起眉头,想要闭上眼睛寻找那份人类休憩时本应环抱眼睛的黑暗。然而就算他闭上了也没有效果,黑暗就像是拒绝他似的迟迟不肯现身。这让他越发地烦躁。
黑暗。啊,对了,黑暗。
《大空魔法》是特里维亚所出身家系所著的书籍。这位老师的父亲曾因反对战争遭到钟塔的迫害,而她决定令所有看过这本遗作的人品尝那份失去光明的痛苦。虽然……好吧,迄今为止她没伤害过任何一个看了那本书的人,除了希德尔。她曾经恶作剧般地逼迫希德尔阅读此书,以至于对方后来每每回想起此事都会以泪洗面发出感慨:“何以惩戒生命?让他们浪费时间学几把的习而不是去与恋人在月下约会。”
这么想着,默利稍稍安稳了下来。他的心情正在逐渐变好,甚至笑出了声。希德尔总是会给人带来安心的感觉,尤其是那天手舞足蹈的时候。那感觉真是棒透了。
好吧,这本书或许只是那位恩师对于自己随随便便摸进禁书库的小小警告。
毕竟上一个这么肆无忌惮从书库里顺走东西的就在不久之前,一个龙化佣兵趁骑士团忙着枫华庆典时大摇大摆地走进无尽书库,当着贤者的面把一片书架刮得一片狼藉,然后在懵逼的老人家缓缓打出的问号中拿着《大空魔法》扬长而去。据说事后贤者日日沮丧得像一只委屈的波斯猫,不仅在庭院里忧郁地和著名的“无畏猫”因特格林老师讨论关于威严和白头发爆发性增长的事情,甚至给了路过称赞他头发越发浓密的骑士团团长一击爆裂猫猫拳——四阶魔法的一种,以当事人念完咒语后会不受控制地发出“铁咩——”的声音闻名。
魔法师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因为这本不速之客越发混乱了,然而他就是没办法移开视线。它似乎有种奇怪的魔力,总是把与它所有相关的东西包装得轻松而愉快,会让人忘记原本的目的
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忘了温德米尔。记忆中他最珍贵的弟弟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弧划过,他离他而去,没有任何留恋。一个声音他应该放手,毕竟……这样对双方而言都比较轻松不是吗?
温德米尔,对了……我还要……
这像一阵剧痛一样惊醒了默利。他本能地拿起那本书,想要把它挪到另一边去,不管是哪儿,反正是一个看不见的角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不能就此停下。
就在拿起书刹那,沉甸甸的手感混合着疑似粉末的诡异触感令默利的手腕停在了半空。
这本书极其地轻。它为什么这么轻?
难以抑止的困惑与紧张逼迫魔法师又将古怪的书拿到眼前端详。它比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厚多了,仿佛是随着四季增长年岁。褪色的封面上封面上烫金的标题染着点点棕褐色的污迹,右下角甚至完全被染黑了。
默利警觉地眯起眼睛。这本东西一定有问题,他注意到封面上写着的并不是《大空魔法》 ,而是《天空魔法》。遮住“天”字的污渍默利再熟悉不过了,他曾在床单上、桌子上、房子里,他噩梦里的每个角落都看见过。
这是陈年的血迹。
他抖了两下书,一些白色的粉尘轻飘飘钻入默利的鼻子。下一秒,黑发的魔法师就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一般瞪大眼睛,立刻把书扔了出去,用袖子捂住鼻子,一口气也不敢出。
古老的禁书重重砸在地上,原本就脆弱的书脊被大理石地面折断。纸张一路飞散,一些干花混合着粉末飘扬而出,它们长着倒三角形的花冠,远远看去好像有个沉睡的亡魂自其中出窍了似的。
默利把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苦涩的茶叶混合着更怪异的苦味冲进鼻腔,他猛烈地咳嗽着,试图把吸进去的粉末全部咳出来。现在他完全明白这东西莫名的吸引力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些是曼陀罗的粉末和干花,温德米尔曾用它治疗癫痫的病人和安神,而他的姐姐则用它进行麻醉和毒杀。不管是物理的还是精神的,它都是一剂对自我的剧毒,就像一个癫狂的精神病人礼貌地询问你为什么不肯走上他的道路时吐出的诱惑性词句。
默利绝对不想靠近这种东西。
就这样咳了至少五分钟后,他才敢缓缓靠近散落一地的纸张。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凉的寒气从口鼻中涌出,冷静与理智也逐渐回归。
看来这东西估计真的是特里维亚送来警告自己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你小子敢拿禁书库里的东西干坏事我就让你永远忘了你的好弟弟”的态度已然呼之欲出。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陈旧泛黄的纸上没有写任何文字。默利拿起其中一张,上面只有密密麻麻、疑似用笔扎出的孔洞,墨水混合着指印和指甲的划痕抓拉得到处都是,就像默利曾经见过的、那些因为剧痛会抓住任何东西的龙化佣兵留下的痕迹。
特里维亚只是将它送来以示警告,却并没有写下任何文字。
黑色的魔法师皱起眉头。书页上没有页码,修复起来恐怕相当困难。他再次捡起封皮端详,它的内侧有一个形似眼睛的花纹,正与他三目相对。
默利抚上那只眼睛,发现它的周围也有类似书页上被扎出的孔洞。不同于书页上那般混乱,它们大小不一,被扎得规律又小心翼翼,就像是小小的星星们在闪烁,显然是刻意的。
“这是……盲文?”
“看样子这面墙上的符号都是炼金术师的铭文……?”阿尔伯特站在古老的石壁前,对着上面的图案若有所思。他们的队伍稍早一些出发,探索之路也意外地顺利。洞穴宛如一座恢宏的迷宫,无数岔路向着未知的方向蔓延,将有关龙与魔法的秘密掩盖于此。尽管队伍里并没有炼金术师,阿尔伯特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学识储备对壁画上的内容进行了解读——虽然误喝了错版药水的他以少年的姿态说这些话看起来有些滑稽。
“如果萨缪尔先生也在的话那就好了。”温德米尔听到阿尔伯特的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仿佛是漫不经心地随口说着。而在一旁兴致缺缺的默利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反而有了那么一点精神。他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问:
“你是说维德?”
“哥哥也认识萨缪尔先生啊?”温德米尔微笑着问他,算是一种肯定。
“他算我学弟,我当然认识他。”默利的视线锁定在比划上,像是在故意试探阿尔伯特的反应一般附和温德米尔:
“维德见到这些确实应该很高兴。”
阿尔伯特并不会接受默利这般拙劣的挑衅,他清楚默利只是想惹他不痛快,借此找到破绽脱离他的监视。另一方面,他也同样相信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做过研究的维德:
“他不会接受你的邀请的,默利。”
阿尔伯特不动声色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顺便把默利的弦外之音干脆利落地斩断。就像默利抛出自己的计划来挑拨阿尔伯特平静的情绪一般,阿尔伯特也是在故意暗示默利:
你甚至还不如一个叛徒。
二人不约而同地笑着,仿佛这是一场多么有趣的闲谈,只是他们心知肚明,两位魔法师身边各有一位不需要咏唱的“守卫”,那么此时如果谁想要有动作,先动手的反而更容易落了下风。
“家主大人……”就在这时,埃默里赫打破了僵局,他有些犹疑地站在阿尔伯特身边,附在阿尔伯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而后,阿尔伯特的视线与默利的视线都汇集到不远处壁画那奇特又诡异的花纹上。
“这是……”
“莫非……”
而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在他们的耳畔响起,剧烈的震动甚至令洞穴坚固的石壁产生裂隙。他们无暇继续研究石壁上的内容,只得在蜿蜒的洞穴中努力寻找出路。虽然他们一言不发,但想来内心的想法出奇一致:
究竟是哪个疯子在雪山上使用炸药?
“啧。”维德看着到底的魔狼,露出了一丝不满的神情。虽然说魔物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凶恶,但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人感到一丝厌烦。
“哎……这种程度已经比我预计好很多了。”多伊盯着维德投掷出去的重剑看了一会,在它消散时摇了摇头,不知是在感叹这种能力的方便还是在惋惜自己不能使用。他收起自己的武器,转而去看旁边的康佩。她兴致勃勃且轻车熟路地用小刀剥开魔狼的皮毛,将肉切割成块并分装到自己的背包中。
“需要帮忙吗?”埃里虽然很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们的口粮还足够,但还是决定去帮康佩一把,不过被康佩拒绝了:
“不用哇,拆肉很快就完事啦。”当一匹狼几乎只剩皮毛、骨架和内脏之后,康佩终于心满意足地站起身,“肉干总感觉吃着没滋味哇,而且维德说过,我们要喂鱼抽猫。”
“是未雨绸缪。”维德习以为常地帮大家翻译康佩语。
居然要吃魔物的肉吗?埃里有些惊讶。而不同于埃里的犹疑,多伊更多地是好奇:
“吃了的话,会变成魔物吗?”
“不知道哇,反正我和维德一直没有问题。”
“味道怎么样?”
“以前我吃蛇肉多一些,像是鸡肉。那这个应该就是牛肉味吧。”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以一种诡异的频率对话,维德抱着杖子,看向还有些遥远的山顶,幽幽地呼出一口白气。
“萨缪尔先生是想家了吗?”埃里记得维德似乎说过,翻越雪山之后,就到了他故乡的边境。就像银顶城的芬里尔与他们传说中芬里尔的差别一样,那里是一片与银顶城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土地。
维德摇头,仿佛埃里问了一个有些好笑的问题。他说:
“我只是突然有种感慨……”
而他话音未落,一声巨响自山顶处爆发,即使相隔甚远,也能看到白色的烟尘自上方铺天盖地地坠落。
“是雪崩!”埃里立刻对队友发出警告,但一切已经太迟了。雪山的愤怒只消顷刻就能将一切掩埋,纯白遮蔽了他们的视野,甚至连声音也一并吞没。维德分辨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康佩迅速把自己拉走,然后从什么地方跳了下去。
之后呢……?
之后发生了什么?
“啊!醒了醒了!”
“维德——你还好吗?还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又不是所有撞到头的人都会失忆……”
维德睁开眼,熟悉的面容围着他,他们似乎在一处山洞里,若非是洞口呼啸的风雪,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只是在野营途中睡着了。
“嘶——”他吸了口凉气,甩甩头,半晌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笑着的魔纹骑士:
“为什么您和尔多阁下会在这里,塔尔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