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恩特推门进入飞絮酒馆,自然的坐到了一张墙边的桌子旁。
“默汀小姐,还是老样子,谢谢!“他看向默汀,用不大但可闻的声音下了单。默汀神秘兮兮的左顾右盼,然后小步跑到了塞勒恩特旁边。
“塞勒恩特,虽然今天没什么客人,你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但是你还是快跑吧,出事啦,再不跑就来不及啦……”
“额……怎么了吗,默汀小姐?是有什么人闯进酒馆了吗,柳絮先生呢?“
“别管啦!让你走你就快走嘛,不要老是问呀,不然待会我可——“默汀话说到一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楼上传到楼下,一个与柳絮长得几乎分毫不差的青年穿着风衣拿着麦克风下了楼。除了配色不同,他基本上就是柳絮。
“默汀,你看,我这装扮怎么样,有人能认出我来吗?”默汀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塞勒恩特,然后悄悄挪了一步,青年看到塞勒恩特,两眼放光,“欸我去,小塞你居然正好也在,那妥了,你知道我是谁不?”
“额,您……您难道是纸袋头先生吗?”
“……”青年没说话,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融化。他扒住塞勒恩特的肩膀,幽怨地瞪着他的眼睛,“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那个……您的气质很独特,然后我也听柳絮先生说过,您长得跟他其实很像……”
“这样……行吧,算了,你就先当我是一个叫猫汀的记者好吧,我现在要开始采访你了。”
“欸,现在吗?有点突然,我本来只是顺路过来看一看……”默汀向塞勒恩特比了一个“陪他闹闹”的口型,塞勒恩特看向纸袋头……或者说猫汀?反正是看向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把拒绝说出口。
猫汀:各位读者朋友们,你们好,我是猫汀!你可能在想我是谁,那不要紧,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记者而已。从今天开始,由我来为各位开展这一系列的访谈节目——猫汀专访!我们今天邀请到的第一位嘉宾是一位小有名气的音乐家,让我们欢迎——塞勒恩特!
塞勒恩特:……(尴尬的笑了笑,朝镜头挥了挥手)
猫汀:那个啥,你应该介绍一下你自己来着。
塞勒恩特:啊,是这样吗,抱歉,我还没被人采访过,我还是没那么出名,哈哈……那个,大家好,我是塞勒恩特,现在正在大陆各处游历,巡演,不断进行音乐创作,感谢大家的支持。
猫汀:非常感谢。那么塞勒恩特,我们以某种渠道搜集到了大家的一些问题,我们的专访会一一向你提问,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个人想法来回答。
塞勒恩特:啊,好的,我会尽力回答的。
猫汀:好的,那么我们的访谈正式开始。你现在进行的巡演是学院要求所有吟游诗人毕业时都要进行的一场宏大冒险,对吗?
塞勒恩特:是这样的。
猫汀:你也走过了大陆的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也创作了很多。我很好奇,你走过了这么多地方,有没有哪个地方是你尤其喜欢的?
塞勒恩特:嗯……风谷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那里的生活很轻松,也有足够多的自由空间去给像我这样的人做自己的事。我觉得我的父母应该也会喜欢那里,但他们经常要去酒馆演出,风谷的交通就不太便利了。但是风谷的一个小缺陷就是……它实在是很悠闲。如果我想多去研究一些那个叫做摇滚的风格的话,我可能会考虑住在焚林或者异界集散中心。
猫汀:确实,风谷的生活节奏很慢,导致很难让人躁动起来去干一些比较有激情的事。你似乎很了解你的父母,我看你刚刚提到他们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塞勒恩特:啊,是,朋友们都说我跟父母关系好的离谱,但我觉得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猫汀:好小子,不赖。
塞勒恩特:毕竟父母一直都很支持我。我是在他们的音乐熏陶下长大的,但他们其实没有要求过我也去学习音乐,他们只是说无论我做什么都有他们替我兜底。我还记得我考上音乐学院的那天,我爸和我妈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差点把乐器都给碰倒了,哈哈……
猫汀:话虽如此,但你最后还是像他们一样走了音乐路线。
塞勒恩特:毕竟耳濡目染之下,我也觉得音乐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事情。但我的曲风跟他们的差别很大,他们其实不太能欣赏得来。
猫汀:音乐学院里有跟你风格相投的人吗?
塞勒恩特:啊,有的,音乐学院里非常自由,只要填一张表就可以自己建立社团或者乐队。我参加过戏剧社,摇滚社,然后还尝试过参加乐队。
猫汀:乐队怎么样?
塞勒恩特:还是很不错的,我们甚至在校内酒馆里演出过一次!乐队里的其他人都是很厉害的学长,跟着他们我学到了很多有用的表演技巧。
猫汀:听起来你在学校里过得很开心。音乐学院里的生活是不是很不错?
塞勒恩特:是,我在那里学到了很多,也认识了很多很不错的人。老师们也都很关照我,就是空邮箱教授总是劝我转到他那里去。
猫汀:比起勇气学院,你确实更适合轶闻学院。你当时为什么选择了勇气学院呢?
塞勒恩特:啊,这个问题好多人都问过我,身边的同学啊,父母啊,还有菲尔教授啊,他们都很好奇。我也清楚我的性格可能还是比较适合在轶闻学院,负责一些情报工作之类的?但是……啊,现在可能看不出来了,但是我在上大学之前的怯台心理其实比其他人想象的更严重。像这样坐在这里接受采访,或者独自一人游历大陆更是从前的我没有想过的事。我的父母替我处理了很多人际交往上的事情,但是我也觉得我该做点改变……应该说进入勇气学院也是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选择,不仅是为了更好的表演,也是为了未来我个人的发展。虽然跟我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尤其是战斗训练这部分,但是从结果来看,我还是学到了很多的。
猫汀:你觉得在勇气学院学习的这段日子有没有促成你今天对摇滚的喜爱?
塞勒恩特:嗯……应该有一点。我们主要学习的是那些英雄史诗,是比较宏大震撼的曲风,也会写一些战争时候的军歌。我觉得把摇滚和这些东西结合起来会是不错的创新。摇滚毕竟也是一种对于大陆来说很新奇的异界来物,或许会跟我学到的东西碰撞出别样的火花。
猫汀:你很有想法,期待看到你的新作品。你在学校里认识的同学,现在还都有联系吗?
塞勒恩特:啊,有的,我偶尔还能在其他酒馆和城市碰到他们,互相可以照应一下。偶尔我要出新歌,也可以找朋友去帮忙。不过频繁联系的话……其实并没有。首先就是我本人其实很少主动联络其他人,其次我们吟游诗人也很难有一个长期联络的渠道就是了。
猫汀:但是西连斯似乎总能联系上你。
塞勒恩特:因为他的情报网络实在是太全面了!
猫汀:没事,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路线透露给他的。
塞勒恩特:但我觉得他很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一时有事而已……
猫汀:你好像很苦恼啊,他和他的旁观者集会很让你头疼吗?
塞勒恩特:倒是也没有……我跟他们的交往并不是很频繁,也就跟西连斯还有露西相处的会多一点,在集会据点停留的时间其实很少。西连斯,毕竟是我的校友嘛,我们俩聊的还挺好的,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虽然他好像确实是经常来找我,但是其实他给我提供的帮助也很多。他总是说我们这叫双向交易,他给我提供保障,我给他收集情报,但是我觉得……也就是朋友之间相互照应吧。至于露西……露西……她,嗯……她很特别。
猫汀:怎么了,脸红啦?欸——露西对你来说这么有吸引力吗?细说呗,大家都想听,给我们讲讲?
塞勒恩特:嗯……就,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一个非常独特的人。我很少见到这样的,嗯……就是,她就像那种热烈奔放的舞曲一样,非常坦诚,非常大方。她给我一种什么感觉呢……一种我很少感受到的感觉。就是,跟她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炽热,那种……灿烂的阳光一样的感觉。
猫汀:哎呀——你怎么脸这么红?
塞勒恩特:欸,那么明显吗?
猫汀:因为你长得白净,一脸红就特别明显。
塞勒恩特:怪不得……露西总是喜欢拿我开玩笑,说喜欢看我害羞的样子。不过露西害羞起来也很可爱,就是一下子就变软的感觉。但是很奇怪,我总是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让露西一下子害羞起来,就,很突然。
猫汀:哎,好了好了,知道你俩甜得很了。嗯……差不多了,我的问题基本完事了……
塞勒恩特:欸,访谈要结束了吗?
猫汀:想啥呢,这里还有其他人问的问题。
塞勒恩特:啊,居然还有第二张……
猫汀:嗯……那么接下来是来自费列罗的问题。放轻松,这些问题还挺好玩的,别太担心。那么首先,你眼镜的度数是多少呢?
塞勒恩特:啊,大概有三百度左右吧。可能因为我小时候自己研究乐器的时候姿势太奇怪了,光照也不太好,导致很早就近视了,但还好后来没有进一步加深。
猫汀:好的……提名一道最喜欢的飞絮酒馆菜品吧,他们俩做不出来的东西也可以!
塞勒恩特:嗯……我得想一想……默汀小姐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做甜品更是一绝。我很喜欢她做的三倍巧克力小蛋糕,就是几层巧克力蛋糕胚,中间是巧克力奶油,外面裹上一层巧克力碎。
猫汀:你喜欢巧克力吗?啊,这个是我自己的问题。
塞勒恩特:比较喜欢吧……主要是因为我当时第一次看到这样精致的菜品,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在大陆其他地方都没有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猫汀:下次我该让默汀给我也做一份尝尝,感谢推荐。嗯……你有什么音乐偶像吗?大陆的或者异界的都可以。
塞勒恩特:大陆的音乐家……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主要发布作品然后著名的风气似乎是从近几年才开始的,过去的前辈们都是即兴写作,也很少给作品著名。但是我听过菲尔教授唱歌,很好听,像神话中的女武神。异界的偶像……我之前听过一点点摇滚,还有一点点叫流行的曲风,有一个叫鱼什么的流行乐队……还有一个叫什么没有派对的摇滚乐队,我都觉得很不错。但是异市界那边的异界来物很少有异界音乐,很可惜。
猫汀:啊,我也听过,有品。你经历的最尴尬最严重的一次舞台事故是哪次?
塞勒恩特:欸,哪方面,音乐还是戏剧?
猫汀:你都这么问了,那就都说吧。
塞勒恩特:啊!额,好吧……戏剧的话,当时在学校戏剧社里有一次演出,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女主演,结果最后其他人把我推上去顶了这个角色……演出很成功,非常好,他们说我的气质就是为这个角色定制的,但是……啊,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真是太灾难了……
猫汀:嗯嗯嗯……观众们可能不这么觉得就是了,他们大概很喜欢你的男扮女装。音乐上呢?
塞勒恩特:音乐上……都还好吧?我总是有些过度准备,所以很少遭遇大问题。单纯因为我自己原因导致的事故……可能是刚入学的时候有一次才艺表演,当时我怯场怯得厉害,站在舞台上拿着琴,身体一动都动不了,最后还是大家给我出的主意,替我把幕布先拉上了,给我营造了一个私人空间。不过现在我在各个酒馆演出嘛,偶尔也有一些土匪强盗来酒馆抢劫,我觉得这个也能算是舞台事故就是了。
猫汀:你以前的怯台这么严重吗?你是怎么克服的,正好费列罗这里也有一个这个问题。
塞勒恩特:嗯……基本都是同学和老师的功劳吧。因为课程是这么要求的,我就总得把自己的想法啊作品啊放在大家面前去讲,有的时候还得当众表演。还有合唱节啊,戏剧社啊,好多时候我都是被推到台上去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其中应该其他人的功劳大一点,他们给我的反响很热烈。虽然每个表演的人都会收到同样热烈的掌声,但是当你真正站在台上的时候,收到掌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会觉得,原来我其实也不算很糟糕。
猫汀:那你现在呢,还会怯台吗?
塞勒恩特:其实也会……我总是担心出岔子,所以我每次表演前都会准备特别多东西,朋友们都说我有点过度准备,其实也确实是,我准备的好多东西后来一直都没用上,但是这样至少能让我安心一点。
猫汀:嗯……只要你觉得有帮助就好。下一个问题,你会偶尔感到孤独吗?还是说你是享受孤独的那种人?
塞勒恩特:享受孤独……也许吧,我不觉得独处是一件让人不快的事。好多时候我都得在野外扎营,能在酒馆里住宿的情况其实是很少的。我又不像那种冒险者小队一样,队友之间能相互照应,聊聊天。感到孤独是难免的,毕竟只有自己在,有的时候就是会感觉自己很渺小,很微弱。但是毕竟我还有我的乐器在身边,以前也是这样的嘛,四下无人的时候,我就会开始编我自己的曲子,还是很开心的。除了自己旅行必须要照顾好自己的生活之外,独处其实还是很值得享受的。
猫汀:为什么不在周围有人的时候编呢?
塞勒恩特:那个……因为摇滚会被人当成制造噪音,或者尝试使用鸣雷破摧毁宿舍……
猫汀:这样吗,那,那倒也确实啊哈哈……咳咳,额下一个,你更希望哪一个流传于世,你的名字还是作品?
塞勒恩特:嗯……我的作品吧。可能有在音乐学院上学的影响,我其实觉得对那些能流传于世的作品来说,作者已经无大所谓了。我们学的好多曲子都难以考证作者,平时哼出来的曲调,唱出来的民谣,口口相传的史诗,也没人能确定它们的作者究竟是谁。学院的建立者们是名字都没有流传下来的诗人,老师们也都舍弃了自己的一部分名字。那其实我就觉得,单纯把名字流传下去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如果我的作品能传下去的话,即使人们不知道我的名字,我的作品也一定能影响到未来的人。
猫汀:哪怕这意味着你这个人会被遗忘,在虚空里挣扎,你也愿意让作品而非名字流传于后世吗?
塞勒恩特:……嗯,我愿意。
猫汀:你犹豫了一下呢。
塞勒恩特:……
猫汀:……欸,不是,别,等会,我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啦,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个,我也不是说死后世界的运作规律就是这样,其实我也没搞懂它到底是怎么个逻辑。那个啥,或许只要你的作品被记住你就不会被遗忘呢,你不要那么沮丧啦,我相信不会的,对不起对不起,我问的有点太过分了。
塞勒恩特:啊,没有,这个不怪您,只是我确实很少思考有关死亡的问题。
猫汀:你真的很善解人意啊……下一个问题吧。你有没有什么对未来的规划或者憧憬?比如你的旅程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干什么?
塞勒恩特:嗯……可能还是会继续旅行?现在这种生活方式的话,其实我还是很喜欢的。但是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走的太远了。我可能会主要在风谷或者焚林附近活动?毕竟焚林的话,或许摇滚这种东西会更有受众,距离异市界也更近一点。
猫汀:那风谷呢?风谷是因为什么呢,嗯——?要不要来分享一下谈婚论嫁的话题?
塞勒恩特:这个嘛……那个……
猫汀:欸,你看,又脸红。哈哈,好了,不逗你了。如果一个你认为品味与你不太合的人来看你演出,然后在演出结束后给你鼓掌,你会怎么想?
塞勒恩特:啊?这个,很正常吧?
猫汀:欸。
塞勒恩特:我也不能说喜欢我在音乐学院里看到的每一场演出……但是我觉得它们都是精心准备的,所以我总是会给他们一些鼓励。
猫汀:不是,等一下,我的意思是,你不会觉得他们是在嘲讽你吗,或者有求于你,奉承?谄媚?
塞勒恩特:会,会吗……?原来是这样吗?
猫汀:等等,不是,好吧,我可能不太了解音乐学院的风气就是了,下一个下一个。你如何评价自己的音乐?
塞勒恩特:嗯……中规中矩吧。史诗和战歌什么的都不算适合公开演出的曲目。我写的那些酒馆舞曲啊,民谣啊,都是受到了我父母的影响才会的,当时没在学院里学,结果偏偏是这些东西适合公开演出。摇滚的话,受众也实在太小了,大部分人都没听过这种曲子。啊,但是我还是有了一小部分忠实粉丝的,很开心。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的音乐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猫汀:你有点谦虚,我觉得你的歌都很不错。
塞勒恩特:啊,这样吗,谢谢您,纸袋……额,猫,猫汀先生?谢谢您猫汀先生……
猫汀:嗯哼哼。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等你走到人生的尽头时,你希望人们怎么评价你?
塞勒恩特:嗯……
猫汀:不用想那么多啦,靠第一感觉,把你想到的第一句话说出来就好。
塞勒恩特:那就……一个谦逊的音乐家,一个善良的冒险者。
猫汀:就这样吗?
塞勒恩特:其实我还想加一句“一个风格的开创者“,但是我害怕那会有点自大……
猫汀:没事的,你该自信一点嘛,我相信你未来肯定能成为伟大的音乐家。
塞勒恩特:真的吗,谢谢您!
猫汀:哎呀,没事……欸,这里还有个问题,最后一个了。
塞勒恩特:啊,要结束了吗?太好了。
猫汀: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很好奇啊。你现在不是只在音乐领域发展吗。
塞勒恩特:啊,是的,怎么了吗?
猫汀: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进军戏剧行业?我觉得你很适合朝这方面发展的哦。
塞勒恩特:欸,真的吗?其实我也有考虑过,因为当时戏剧社里的各位都很认可我的表演……
猫汀:说真的,考虑考虑吧,你长相也好,身材也好,性格更好,往那儿一站就有天生的气质。无论是男角色还是女角色你都可以演。
塞勒恩特:……欸?
猫汀:对嘛,反正你也总是带着一套男装一套女装,那偶尔去戏团蹭个角色,不也是一种积累名气的好方式吗,嗯?正好你还是音乐家,可以演音乐剧去。
塞勒恩特:那个,这好像不是那么简……
猫汀:我去,我真是天才!欸你知道吗,其实这个问题本来是“下一部即将出演的戏剧作品是?方便赠票吗?“,但是你好像真的毕业之后就没再演过戏剧了。
塞勒恩特:确实是……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喜欢我的戏剧欸。
猫汀:所以说嘛,多给自己找条路走,说不定你就很喜欢呢。呀你要是真的决定了就跟我说,我去找你要赠票。
塞勒恩特:啊,哈哈,一定会的,纸……猫汀先生。
猫汀:那访谈就到这里吧,辛苦了,多谢你的参与。
塞勒恩特:嗯,没关系,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上一版太烂了,重写了。
士兵被粗暴地丢出,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他睁开被血遮住的双眼,看着带着纯粹的愤怒落在自己面前的靴子。靴子的主人弯下腰,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像拎起一袋垃圾一样把他拽了起来。“将……将军……饶命……”士兵用含糊不清的口齿求饶,将军却一点都没有怜悯他,把他重重砸在地上,几乎要嵌进地里。
“加林将军,接下来怎么做?“跟在将军旁的斥候向前踏了两步,把那把半人高的连弩递上去。将军接过自己的弩扛在肩上,回头看了看这一地混乱:人类的士兵要么挂在墙上,要么嵌在地里,都只是勉强吊着一口气。魔物的士兵则倒在血泊之中,身上开满了可怖的大洞。“人类带走,送到医疗处,他们醒了就带到军事法庭去。其他东西你们自己看,有能用的就拿走,剩下的全烧掉。”
“得令。”斥候招呼起士兵搬运伤员,加林则点着一根烟,叼在嘴里,向着自己的马走过去。一个与他有着同样翠绿头发的年轻人正在那里等候。“大哥,怎么样?”年轻人跑上去迎接他。
“都是一群废物,不成气候。这是最后一个了吧,雷?“加林回头看了看远处升起的黑烟。
“是,情报里所有的聚会地点都已经捣毁了。“雷抽出一张布满红叉地图,在上面又增添了鲜红的一笔。
“很好,回营地吧。“加林跃上马背,抽动缰绳,径直踏入了尘土与硝烟之中。
士兵们看到伟岸的将军,纷纷停下手中的事,站立在原地向他致意。
“将军。”“将军辛苦!”“为了人类的大陆,将军。”“将军好!”
加林向他们一一点头致意,看到人群中一个光鲜亮丽的身影,在灰扑扑的士兵之间尤其显眼。那人注意到了将军的目光,走上前来,鞠了一躬,然后沉稳平淡的注视着将军的眼睛:“加林将军,国王陛下召见您。”
“……现在?”
“现在。陛下要召开紧急会议,请您与我同行。”
“……好,没必要,我认路,我自己去。雷,好好招待我们的客人,我去去就回。”
“啊,不,等等,将军,我一定得和你一起,请你不要擅……”使者想要再挽留一下,将军却一点都没有迟疑,即刻调转方向,离开了营地。使者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让他在一众士兵的注视下显得尤为尴尬。雷从马背上跳下,走到使者旁边:“哎,你是头一次来我们这儿吧,习惯就好,大哥就是这个性格。”
“是……前辈们警告过我,但我没想到将军会比我想过的更……您是雷长官?加林将军的弟弟?”
“是我,远道而来辛苦你了,来,我给你倒杯水,坐下歇会。”
“那就麻烦了……其实我是要应该加林将军的马一起回王城的,因为送我过来的人把我放下就跑了。”
“那你还挺惨的……”
加林一路驰骋,在王宫门口停下脚步。他下了马,径直向着会议室走去。官员们在走廊里来回穿行,脸上都带着一种紧张凝重的神色。他们远远看到加林在走廊里大步穿行,便纷纷靠到了走廊两侧低头致意。一个侍从追上加林,接过他卸下的盔甲和武器,摇摇晃晃地靠在墙边。加林低声道谢,然后开门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加林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脸,他们都是王城各部门的管理人,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都带着一种担忧的神色。“喂,想啥呢,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嗯?”一个熟悉的力道从肩膀传来,加林回头,看到了那标志性的钢盔。
“戴夫啊,你也来了?”
“你这什么话,我好歹比你官高一等,你不来我都得过来。“戴夫笑了笑,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拍了拍口袋,”额……借个火,我来得太急,没带。“
加林给戴夫点上烟,看他深吸了一口,吐出升腾的烟雾,然后看向自己:“说起来你也真是,这几天是不是光顾着干你那整顿军纪的活了?嗯?我当时告诉你的情况你好好想想没?”
加林想开口反驳,国王的声音却先一步在大厅里回荡。“各位,安静一下,安静,我们准备开会。“他拿指节在圆桌上叩了叩,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噤声。戴夫和加林赶忙坐下,像其他人一样恭敬地望着国王的方向。国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小官凑上去,低声问:”陛下,这场会议需要记录吗……“
国王摆了摆手:“不必,这场会议要完全保密,你退下吧。“小官点点头,匆匆离开了屋内。人们盯着国王,在一片死寂中等待他开口。
“嗯……所有人都到齐了,很好。各位能在百忙之中赶来参与这场紧急会议,那我就直接切入主题了。“
“想必各位也能看出来……战争陷入了僵持状态。我们没有被伽蒂娅的怪物击垮,但也没能击垮她的军队。现在,人类与魔物双方前线呈现出一种势均力敌的态势,为了保存实力与资源,双方的军队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加林将军,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们出现的……反常情况。人类的士兵竟然和魔物一同饮酒作乐……“
加林脸上绷起青筋,他压抑着怒火,低头向着国王:“是,陛下,是我的失职,我手下的士兵没有骨气与忠心,背叛了我们伟大的事业。我已经把所有的聚会地点都捣毁,严惩了所有反叛士兵,请您原谅我。“
“别那么说自己,加林将军,你的奉献,在座的各位都有目共睹,你的忠心,我也不曾有过片刻怀疑。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战争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我们无从得知伽蒂娅在森林里计划着什么,如果她在准备一次可怕的总攻的话,我们会面临非常被动的局面。各部门领导,你们汇报一下你们的想法。“
资源开发与利用部的人率先站起了身:“请原谅我的冒犯,陛下,但我一定要把我的担忧向各位表达。”国王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那人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现在的资源存量仍能支撑城内居民与军队开支,但是假若这种僵持状态继续延续下去的话,我们会遭遇资源匮乏的窘状。“
“那魔物军队呢?他们不会吗?“屋里有人发问。
“这就是我担心的,他们不会,真的不会。森林比起我们所处的中央平原来说,土地和资源都更加富饶。以双方生产力的差距计算的话,我们毫无疑问会比他们先耗尽一切,最终任人宰割。“
“是这样的,抱歉,陛下,“农业部的部长紧跟他的话题继续道,”虽然我们已经把未被战争波及的土地尽可能用来开垦田地,也向附近的人类村落进行了多次征粮,但由于现在大部分的青壮人口都在军队内服役,实际可进行农业生产的劳动力并不多,土地也因此难以达成预期的产量……“
征兵办的人也开始发话,“他说的没错,王城内的人口结构已经严重畸形了。为了满足征兵指标,我们不得不把那些根本不适合战场的人送上前线……二位将军应该也看出来了。而且这样的征兵力度已经引起了城内许多居民的不满……“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文宣部真的要就地解散了!“”工匠村那边也越来越难沟通了……“”我们都要完蛋了!“
抱怨,争论,此起彼伏,喋喋不休,部长们纷纷把自己的难处撕扯出来,让整个会议室变成了灌满苦水的游泳池。国王放任人们吵了两分钟,然后揉着紧缩的眉头轻咳了一声。刚刚还在喧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所以说,这就是现在的情况。“
“我们陷入困境了。“国王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人们的心却因此停跳了一拍。
加林举起手:“陛下,我建议对人类军队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大调整,把那些不服从指挥的,忠心不牢的,力量孱弱的,全部逐出队伍,让人类军队变成一支纯净,强大的军队!“
“省省吧,按照你的方式来的话,他们就要反叛了,“戴夫把钢盔往下压了压,”还没有让这么多士兵放弃官粮回去种田的道理,更何况你肯定在打算血洗军营,我是不可能允许的。“
“你……!“加林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伸出手,捏住戴夫的钢盔,”老戴夫,别以为你是老资历就可以这么说老子,老子告诉你,老子想干的事,还没人能拦住老子。“
戴夫的大胡子动了动,“好笑,你想实现人类的大陆,也没看你神明保佑血洗森林。你真该多去找弗佐请教请教历史与战术。“
“老戴夫……!“
“消停点,将军们。“国王用权杖轻敲地面。加林“哼”了一声,松开了戴夫。
“你们两位都是武艺高强,身怀绝技的将领,我也相信你们与在座的所有人一样,都是为了人类的大陆在努力……不要为了无意义的争吵产生内部消耗,嗯?加林将军,戴夫说的有理,你应该时常向弗佐请教,他可以给你很多有意义的教诲。”
“……是,我明白了。”
“你的建议……我觉得或许也有价值。”国王思考了两秒,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许,“军队重组……确实,确实,我们需要一次军队重组……啊!我想到了!”国王喜笑颜开,“我们组建一支精锐小队,汇聚那些最有胆识,能力过人,有着以一敌百能力的战士,作为我们对抗魔物的战争兵器投入到战场中!“
“……您是说,组建一支全都是加林这种人的队伍?“戴夫微微抬起钢盔,直视国王的眼睛,“陛下,您是认真的?像他这种水平的人,整片大陆或许也找不到第二个了。这……好吧,如果我真能再带出来他这种水平的兵,我们肯定能快速取胜,但是……不行,这实在太荒谬了。“
“嗯……说的在理,”国王沉思了片刻,“倒也不一定非得都是加林,依我看来……只要这支队伍里的所有人都至少有加林那些弟弟妹妹的实力,他们就已经比现在的军队强了。加林将军,你家的弟妹都跟你一样,是天生的射手吧。”
“没错,陛下,他们像我一样,对王城一片忠心,战斗的技巧也优于绝大多数人,我一直在找机会让他们参军。”
“不用找机会了,让他们加入这个精锐部队吧。”
“但,陛下,单靠加林将军家里的那些人真的够吗?我可不觉得现在的队伍里有那么多够格的人。他们确实是服从纪律的军人,但是他们顶多能算是一把剑,根本算不上执剑人……这样的人,据我观察,所有近卫军里也就能挑出来十个左右。”
“那就全挑出来。然后……眼光别那么狭隘,戴夫将军。大陆各处都有身怀绝技的人,只要给他们提供这样一个舞台,自然会有够格的人踏上去。你只需要想好怎么把这些金子从沙海里淘出来而已。至于寻找成员的任务,我可以安排给其他人。比如……我记得前几天你们抓住了那对小毛贼,对吧?“国王看向治安办。
“报告,虽然小贼行动异常迅捷灵敏,但我们还是……额,啊?”负责人身后的人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负责人的话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干咳了两声,声音逐渐微弱:“不……报告,陛下,她们两个已经越狱了……“
“嗯哼,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把这些身怀绝技但是性格古怪,不愿加入近卫军的人拉拢过来,队伍自然就会壮大起来。“
“这样啊,这样吗……这样……这样确实可行,可行,可以,我觉得有实践价值。“戴夫的眼睛里闪起了光。
“嗯,很好,那这项任务就全权委派给你了,戴夫将军,你来负责制定筛选方案和训练计划,全权负责这支精锐小队的后续推进。记住,这些人要能够横扫魔物军队,还能统领其他普通士兵,我要你把他们培养成人类的佼佼者。有没有问题?“
“不存在问题。我只会用比培养加林更严苛的方式培养这些人。请陛下相信我这个教官的实力。“
“很好,那在戴夫将军缺席的这段时间,加林将军,战线就要交给你了。”
“请您放心。“
“还有……对,加林将军,给你安排一下其他任务。你要辅助戴夫将军在队伍里挑选可以加入精锐部队的人。然后,把你觉得缺少作战能力的那些人统计一下,把名单给到我这里。“
“陛下,不需要麻烦您,我可以直接处理……“
“听我说。为了调整现在农业生产人口匮乏的问题……我决定把那些无法对战争起到正面作用的人委派到后方辅助生产。反正对他们的说辞就是任务调整,不妨就把他们当作廉价的劳动力来使用。“
“原来这样……国王陛下英明。“
“嗯,奉承的话之后再说。军队改组差不多就是这样,文宣部,你们加强一下思想宣传,尤其是要配合戴夫将军,做好精锐小队的思想工作。你们可以把工作的重心放在报纸和学校上。资源部和农业部,等加林将军的名单下来我会再跟你们沟通。最后,征兵办,你们全力辅助戴夫将军,广招能人……“国王在会议室里轮着点了一圈,然后站起身来,”如果各位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各位抓紧工作,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众人纷纷起身:“为了人类的大陆!”
“为了人类的大陆。”
加林准备离开,却被戴夫摁下:“喂,加林,你那些弟妹,到时候让我见一见,我看看你教出来的兵是什么水平。“
“哈,他们肯定要让你大吃一惊的。放心吧,过两天我就带着他们上你那儿去。“
“行,到时候你可也得跟着我一起训练去。“
“去练别人?“
“练你。你可得当这队伍的灵魂人物,不给你加练怎么行。“
“滚你的吧,我可不用你练,”加林在戴夫的肩膀上砸了一拳,笑了两声,“话说你有没有考虑给这个队伍起什么名字?”
“名字?”
“是啊,不得有个气派大方的名字吗?名号一喊,直接震慑那群魔物,多带劲!”
“嗯,名字,名字……普兰特小队吧,我觉得不赖。”
“不是,小队干啥啊,好歹是个特战队啊。“
“有意见?憋着,我是负责人,我来拍板。“
“行行行你高贵,我不跟你闹了,我那边还有个国王的人在那儿呆着,我得回了。“
“行,你最近辛苦辛苦,我不在前线,啥事都得靠你了。“
“放心吧,我没事,一切为了人类的大陆。“
“为了人类的大陆。“两位将军互相敬了个礼,各自离开了会议室。
战争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僵持状态。
大约从几个月前开始,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场战争注定会是一场漫无止境的冗长战争。无论射出多少箭矢,砍下多少头颅,人们都无法轻松击败另一方,无法让他们的阵线后撤一分,甚至难以挫伤敌人的士气。于是前线甚至比后方更加安宁和谐。在那些高高在上的领主们为自己的财富受到损失而痛骂国王时,在伽蒂娅焦头烂额的设计新的种族时,前线的士兵们已经在夜色的掩护下坐到了一起,共同仰望星空,喝酒高歌。
而这明显不是远离战场的那些人希望看到的。因而他们更加焦急。
焦急的脚步声回响在城堡内的每一条走廊里。一个穿着军靴的步伐在奢华的地毯上留下了一路灰尘与血污。他的侍从紧紧跟在他旁边,接过他脱下来的一件件盔甲,摇摇晃晃地托举起他巨大的连弩,目送他踹开会议室的门,气势汹汹地走到一群重臣面前。
“加林将军,干什么那么着急?”国王把手中欢快地鸣叫着的金丝雀送回笼中,然后舒适的靠在椅背上,“你看你,来的这么急,脸上的血渍都没擦一擦。前线又有魔物进犯了吗?”
“哪儿有什么魔物,只有一群软骨头。跟魔物私通的叛徒,死不足惜。“加林咬牙切齿的坐了下去,沉重的喘息声在会议室里清晰可闻。
“欸,消消气,喏。“一根烟递到了加林脸上。加林接过烟,别在耳朵上。“啊,多谢了戴夫,我待会再抽,先把这会开了的。“
“嗯,我们就等你了,你干啥事别老上头,容易耽误事。“戴夫自己抽出一支烟点上,拍了拍加林的肩膀,向圆桌另一头的国王挥了挥手,”喂,陛下,人到齐了,咱说正事吧。“
国王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会议吧,二位将军麻烦待会控制一下情绪,我们时间紧迫,早点说完早点继续安排工作。来,帮我记录。”国王招呼过来一个小官,然后用权杖叩击地面。圆桌旁的所有人都挺直身子,正襟危坐,静听国王发话——当然,两位将军依旧坐的很惬意。
“那么这次会议有关战争的下一步走向。想必二位将军也能看出来,现在战争进入了一个双方僵持的状态。据我所知,现在前线士兵已经丧失斗志,开始与他们的敌人喝酒作乐了,有这事吗,加林将军?“
“确实,“戴夫拦下了准备再在桌子上砸一拳的加林,”这也不能怪他们,首先就是魔物方的攻势也确实有所减弱,他们率军进攻我方防线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方的士兵也意识到了这场战争注定难以速胜,因而有些丧失斗志……“
“攻势减弱难道不该趁机直趣敌方腹地吗?魔物怂了,人类也是软骨头吗?不去为了人类的大陆而战,反而开始喝上大酒了,啊?明天是不是要开始大门敞开邀请魔物军队进城了?这群贱狗我看就该……“加林趁着戴夫思考的间隙插了进来,开始用无比粗暴的言语倾泻自己的愤怒。国王抬手示意小官先休息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加林,直到他感受到这冰冷的凝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低语了一声:“抱歉,我的失态。”
国王没有表示,只是让手下继续记录。“戴夫将军说的不假,我们的战线已经陷入了瓶颈期。近卫军很难与当前的魔物军队拉开实力上的显著差距,贸然挺进敌方战线深处的话,我们很可能会遭遇伽蒂娅隐藏着的某种底牌。“
“是啊,底牌,鬼知道那个死树妖究竟在森林里藏着什么奇形怪状的怪物。要是她真搓出来什么鬼东西,我们全都得当场暴毙。我可不相信她还会像当年一样,搞出那种自己把自己咬死的弱智怪物。“加林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现在魔物跟我们乐乐呵呵的,但鬼知道那林子里究竟在盘算着什么,妈的……“
“嗯,是个问题……我们现在还在采用广泛征兵的人海战术。虽然目前看来,我们的士兵尚能与魔物军队一战,物资也能满足大规模军队的需求……但我们的活动范围终究是被局限在城墙附近的,不像魔物军队,有物资丰饶的森林和用于促进生产的法术……“戴夫缓缓抚摸着自己的大把胡须,叹了口气。
“我是不会让我手下的人用法术的,那种来自魔物的东西是有违人类高尚天性的异端!“
“但如果使用魔法就能让我们赢得这场战争呢?“
“那就让那些愿意用魔法的人在后世的几百年里作为人类的叛徒承受骂名吧!“
“停,停,二位。“国王揉着自己缠成一团的眉毛,”我相信二位作为老友,与我一样是为了人类的大陆而战,所以不要把精力消磨在无谓的争吵上……魔法的事情我会再斟酌。但今天的会议我要讨论另一个问题。“
“你们两位说的都很好,我们不知道伽蒂娅在暗中筹划着什么,我们庞大的军队规模也难以对抗哪怕一只强大无比的怪物,甚至难以抵挡魔物法师的一发火球……所以我现在提出一个想法。我们要改编我们的军队,建立一支由纯粹的精锐组成的部队,让他们作为我们无往不利的战争机器,去统领其他数量繁多的士兵。“
两位将军没有回话,他们低着头沉思起来。军队改编是一招险棋,是亲手给自己制造破绽的一次放血。在这场战争之中,把如此一个破绽展露在敌人面前与自杀大同小异。“嗯……陛下,我有个问题。“戴夫率先举起了手。
“人从哪里来?你说要组织精锐小队,小队里的人从哪里来?从现有的军队里挑选吗?“
“不,当然不,现有的军队仍然保留他们本应有的功能,站在前线抵御任何可能的进攻。精锐小队里的人可以从现有的士兵里挑选,但我不觉得你们能挑出来很多人。视野放宽一点吧,那些罪犯,那些劳工,还有加林,你家里不是还有很多擅长弓弩的弟妹吗,这些人都可以作为精锐小队的预备役。“
“就这些人?精锐?陛下,如果你是被魔物蛊惑了,我会立刻在这里扭掉你的脖子。“
“别急,这些人里可能有精锐,但并不是说所有人都是精锐。只需要进行一场存活率极低的筛选,再进行某种危险至极的训练,这样,只有精锐才能撑过这段过程,小队里自然就是身怀绝技的成员了。“
“嗯……魔鬼训练吗……倒也可行,我在这方面有些经验。但是……我们要如何保证队伍里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呢?“
“这还不简单,把忠诚度训练作为训练项目之一不就得了,不合格的人直接毙掉。“
“加林将军,别那么暴力,很可能你的弟妹们也都要参加这场训练。”国王看了一眼小官的笔记,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他们若是不愿为了人类的大陆而战,就与那些软骨头一样,死了也没有人会去哀悼他们!”
“嗯,很好,我就知道你忠心耿耿,想必你那些素未谋面的弟妹也与你一样正气凛然。”国王想了一下,继续说,“加林,正好这几天魔物那边没有什么动作,你先自己负责战线,可以做到吗?“
“放心,我没有问题。“
“很好,你这几天也看一看有没有实力强大的士兵,及时把名单整理出来,送到我这里。戴夫,你训练士兵有一套,你来负责规划一套训练计划,四处找一些你觉得够格的人,在下个月月初开始筛选与训练,能做到吗?“
“可以,时间很富裕。“
“好,很好,你有训练士兵的经验,我把这个任务完全交给你。在座的其他部门负责人这些日子要全力配合二位将军,今日会议的内容禁止对外透露,一经发现即刻处死,有什么异议吗?“
一个官员用颤抖的声音在寂静中发问:“那,那个,这个精锐小队……要叫什么名字呢……“
“普兰特小队吧,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戴夫心不在焉,思考着什么,随口说了一个名字。
“那就这个吧,普兰特小队。如果各位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会议就到此结束。“
“不是,真就这个了?我就随便想了一个啊。“戴夫咳了两声,笑着站起身来。
“挺好的,我觉得这名字不赖。这两天我把我家里的小辈都让你见一见,你从里面挑一挑。“
“行,我先回去列计划了,这段日子得麻烦你了。”
“都是小事,一切为了人类的大陆。”加林拍了拍戴夫的肩膀。
“嗯,为了人类的大陆。”
·先写一个,找找感觉
各位前辈,各位学者们,你们好。我今天很荣幸站在这里,就我们课题组进行的研究进行一次系统性的汇报。我们研究的主题……有关人魔战争开始前的历史。
不,抱歉,不是神话里的那段起源故事,我知道纸袋头作为创世神可以为我们提供有关未命名大陆起源的一手故事。但我们研究的是另一个方向。我们研究的历史,很不幸,并不能从纸袋头那里得到一手资料。虽然很令人惊讶,但或许纸袋头确实如同传说中那样,在整个旧大陆时期都没有出现。
首先,我需要阐述一下我们进行考古所用的方法。我们都知道大陆各处都会随机出现由思维残片爆裂产生的野生地下城,这些地下城的存在不稳定,在生成时会短暂破坏附近的地形,但是在其消失后,它所处的位置会恢复如初。这里尤其需要提到地形的定义,据我们观察发现,地下城仅会破坏它出现位置附近的土壤,树木等自然结构,不会对人造物产生影响。因此,我们得以利用地下城的这一性质去进行考古发掘。通过筛选特定性质的思维残片,我们可以在目标地点进行定向地层发掘。靠着这一方法,我们发掘出了诸多旧大陆时期的珍贵史料。这些物品在大陆起源的研究上起到了巨大的帮助。
在进行接下来的讲解前,我需要先给出我们得出的结论:未命名大陆并不存在古代史,也就是比人魔战争还要早的历史。大陆上仅存在旧大陆与新大陆两段历史。旧大陆历史开始于人魔战争,结束于大浩劫,而此时,新大陆历史开始,并持续至今。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结论看似与我们以往进行的各种猜想大相径庭,但就我们发掘出的史料来看,这是事实。我们可以看到……在这些图片上,我们发掘出的史料,没有任何一件物品如异界文献中所述那样,经历过一段历史发展的自然时期。我们曾经认为未命名大陆也应当如同异界文献中记载的那样,经历原始社会,石器时代,青铜时代,最终进入铁器时代,并在这段时期爆发人魔战争。但我们可以看到,即便是我们所找到的最古老的武器,也与我们如今使用的制式武器大同小异。我们在最古老的地层中发现了精心打造的盔甲,盾牌,弓弩等,其做工精良程度,绝非所谓原始社会所能企及。
所以我们现在提出这一论调:未命名大陆不存在所谓的古代历史,人类是纸袋头某一日突然放在大陆上的,在诞生之初就具有至少达到铁器时代的生产力,魔物则是大陆自然产生的物种,二者具有与生俱来的,意料之外的矛盾。
为了进一步论证这一观点,我们可以参考人魔战争初期的历史,大陆上几乎所有的史书与弗佐的口述都可以向我们证明这一点。人魔战争爆发之初,人类一方是处于严重的劣势的。伽蒂娅所领导的魔物一方大部分为智力低下的巨型怪物,对于缺少战术的人类方来说,这样的怪物难以处理,因而人类方节节败退。后来,人类靠着精良的武器建立了城市,组建了军队,开始了对魔物方的反攻,但仍因缺少对魔法的利用而难以完全击败敌人。
从以上这段历史中,我们可以看出如下几点。
首先,人类并不存在所谓历史。若是存在历史,就一定会有彼此争斗的经验,毕竟争斗就连如今也在大陆各处上演。但我们可以看到在战争初期,人类毫无战斗素养与意志,他们似乎完全按照预先设定好的任务去生活,因而在超出他们处理能力的怪物出现时,他们立刻溃不成军。
其次,人类所谓的历史由纸袋头赋予。我刚刚提到了预先设定好的任务。我们有理由认为,最初出现在大陆上的人类,全部有着纸袋头设定好的某种身份与行为,有人负责农耕,有人负责锻造,他们做着简单的工作,用以维护大陆基础的运转。对比同一时期的魔物方,我们可以看出来,伽蒂娅创造出的魔力种族同样各自拥有着她所赋予的某种任务,因此我们有理由推测纸袋头对于最初的人类同样是这样处理的。
如果我们着重研究魔物方的发展的话,我们可以发现他们在武器装备上同样没有经历我们猜测的从原始到铁器的发展路线。缘由之一大概是大陆上已经存在进入铁器时代的人类,他们不需要从零开始发展技术,缘由之二,我想应该归功于魔法的使用。魔力种族,比起血肉种族,有着天生的魔力优势,他们可以靠法术来弥补一定程度上的技术缺陷。但是很明显,魔物方开始使用先进武器的时间比人类晚了不少,或许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纸袋头赋予的历史,而是由完全不懂这方面的伽蒂娅赋予。
所以我们也可以看到越是后期产生的种族,其形象与社会结构与人类越相似,也越是难以被伽蒂娅指挥。从我们已知的史料中可以得知,人魔战争的规模是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扩大的,一开始所谓的战争或许不过是一些简单的纠纷,但随着一代又一代新士兵冲上前线,战争最后达到了一种可怕的规模。我想这也是因为创造种族的神明为每个人制定的任务会随着代际遗传不断削弱,个人的意志在这其中的占比会越来越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若是一切都按照规则稳定运行,那么我们如今所见的大陆同样会是所有人按部就班进行本职工作的大陆。我不否认神明的意志时至今日仍然在影响我们行为的底层逻辑,但那些影响对如今的我们而言已经成为了可选项。我们可以看到史密斯家族的孩子同样可以选择成为德鲁伊,不喜欢冒险的人也可以享受田园生活。如果我们把人造种族也纳入考量的话,个人意志论会更加站得住脚,毕竟工匠和巫师们往往会让自己的造物在大陆上自由生活。但那就绕得有点远了,并非今天要讲解的话题。
所以,现在我们再绕回大陆起源的问题。假若说人类是纸袋头放置在大陆之上的,那么是不是说明,人魔战争本不该发生?
我们是基于两种猜测提出的这个问题。第一种猜测,人类或许并非本该出现于大陆之上的种族。从人性类神与巨兽的诞生来看,大陆是有独立创造种族的能力的。若是没有外力干扰,很可能如今各个魔力种族,精灵,矮人,半身人,他们将会取代如今人类的生态位,因为他们是大陆的魔力产生的的种族。甚至于大陆种族学家也提出过这样的观点,说如今的精灵其实才是人类本该有的样子。因而我们也有了第二种猜测,就是说,纸袋头或许并不清楚大陆能够自己创造种族。
人魔战争的爆发来自于人类与伽蒂娅难以调和的冲突。二者存在着资源上的矛盾,信仰上的冲突,还有造物主与非其所造之物的矛盾。但伽蒂娅是未命名大陆本身魔力的产物,若是纸袋头知道这一点的话,他大概率不会刻意营造这一场战争。但他不清楚,所以他在大陆上放置了人类,并直接导致了人类与伽蒂娅的冲突。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人魔战争是纸袋头无心之中一手促成的。
有关这一问题,我们也走访过飞絮酒馆的柳絮,其作为与纸袋头关系最近的人,也是旧大陆历史的亲历者,他对纸袋头行为的评价有着毋庸置疑的权威性。就我们得到的信息来看,纸袋头几乎在整个旧大陆历史期间都没有出现过,在整个人魔战争以及大浩劫期间,他都没有进行过任何干预,直到大浩劫末期他才出现进行修正。从这一点来看,旧大陆时期发生的所有惨案都本不应该发生,就像大陆历史学家对这段历史的定义一样,这注定是一场没有胜者的战争,注定是受害者与加害者变得模糊的战争。
历史终究是很复杂的……我们虽然简单解答了人魔战争前的大陆历史,但这其中还有诸多疑云没有一个明确的解释。纸袋头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人魔战争的起因究竟为何,王城诞生前的人类社会究竟是什么结构,为什么我们会如此自然的采用王权政治……这些都是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重要历史问题。
却说那西奥多......
注:本文为西奥多的创作者露薇所写,应一些原因导致代发...
这是西奥多和维尔涅斯待在红河城的第二天,这天天气不是太好,却挡不住西奥多拉着维尔四处跑的激情。于是,西奥多叼着维尔买的松饼,在大街小巷里闲逛。
几点雨滴落在她们头上,西奥多往四处扫了一眼,拉着维尔推开了希弗铁匠店的门。然后在维尔涅斯的一脸惊恐中热情地对正忙着擦锤子上的血的希弗说:“嘿,希弗・史密斯,潜行于黑暗中的利刃。上天落下不合时宜的泪水,能否借屋檐一避。”
希弗准备好的笑脸凝固了,心说怎么又见到这个疯子,脑子飞快运转应对:“进来吧,等雨停了再走。” 见她们仍背对着玻璃门站着,连忙搬来两张由破铜烂铁七拼八凑做成的小凳,“来,坐坐坐。”
维尔涅斯踌躇着,仍紧张地靠在门上。西奥多却把希弗的锤子和自己的骑枪并排放在一起,蹲在地上细细研究起来。希弗有点沉不住气了,“我说大诗人啊,我这把锤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你就把它还给我吧。”“不不不,作为瓦尔基里的灵装,你的锤子也有与众不同之处,比如说这里……”
希弗露出狰狞的笑容,维尔涅斯仍靠在门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她又弯出了好看的眯眯眼:“大诗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一定是个很好的素材。” 果然,西奥多眼睛发亮地拎着两把灵装坐到了希弗准备的小凳上:“那太好了!说来听听。”
在鱼龙混杂的红河城里,有一座专为瓦尔基里准备的竞技场。它叫 “瓦尔哈拉”,位于宽阔的地下。它的竞技台被一座经过特殊加工的八角笼所围,穹顶悬挂的巨型屏幕确保每位观众都能捕捉到笼中的残酷交锋。血注严密地监管着这里,在必要时会介入战局。瓦尔基里们用自己的灵装搏斗,或是用大量租金从血注中借来强力灵装。瓦尔基里们殊死搏斗,用鲜血浇灌胜利。
维尔涅斯对故事本身并无兴趣,她在意的只是希弗的目的。希弗讲述时不断在铺里打转,终于找到了机会把锤子拿回来。维尔涅斯紧握剑柄,西奥多却高兴地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我喜欢瓦尔哈拉竞技场这个概念,这场决斗本身的概念。它富含神话象征意义,是虚构与现实的完美融合,就像瓦尔基里这个概念一样完美。瓦尔基里们在战场上殊死搏斗,观众们以她们的灾祸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们祭献自己的鲜血,浇灌出残酷的生命之花。”
希弗听着头疼,只得赔笑道:“这个竞技场我去过好多次哦,要不就带你们去看看吧,正好现在雨停了。” 维尔涅斯见状才把握剑的手放松了一些,背转身推开了门。
正值黄昏,夕阳缓慢地沉入地平线下,她们一行人也穿行在红河城复杂的地下空间中。决斗场早已坐满了人,西弗似乎跟这里的护卫很熟,不费什么工夫就弄到了几个视野好的的位置。
西奥多仍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广播声响起:“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来到第 N 届瓦尔哈拉决斗大赛,今天参赛的瓦尔基里是来自英国的赫尔维尔特和神秘冷酷的悬铃木。比赛 3 分钟后开始,大家准备好了吗?”
希弗不怀好意地笑着,在比赛的途中被工作人员叫走了。维尔涅斯赶忙坐到西奥多身边的位置,只见西奥多看比赛看得入神,手上却不停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激烈的战斗被她拆解为一招一式,付诸笔端。
“好了,现在有请我们热烈欢迎三年前从无败绩的瓦尔基里回归,她的名字是海因里希,她的钢刃也还如往日般锋利。那么,谁会成为她的挑战者呢?以她的规矩,决斗是殊死搏斗,不死不休。富贵险中求,奖品是一张两百万美元的支票。”
人群沸腾起来,维尔涅斯紧张地望向一如往常般奋力写作的西奥多:“我记得决斗比赛是不能以任何形式记录的,而这场决斗却没有提这样的规则,是规则更改了还是……?”
话音未落,一位守卫打扮的瓦尔基里就上台拿走了话筒,聚光灯一下子聚集到了西奥多身上。“决斗场规则第四条 —— 禁止以任何形式记录决斗。这位拿骑枪的瓦尔基里严重违反了规则,罚强制参加决斗一场,本次决斗取消临时改成的输了就服侍宾客的规矩,改为以前的殊死搏斗。西奥多小姐,请吧。”
西奥多对着灯光和摄影机露出大大的笑容,维尔涅斯抽出灵装挡在她的身前,剑刃一下子变得锋利无比,只见她冷声道:“不好意思,我们是第一次来参观,而广播并没有通知我们决斗场的规矩,观赛中也无工作人员出声提醒。请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莫非是我们手上的灵装。”
人群如达到沸点的滚水,骂声与议论声此起彼伏。西奥多绕过维尔涅斯,走到摄像机前道:“这是个伟大的转折,为我的故事添上了华丽的一笔,相信接下来的决斗会是读者们最喜欢的章节。”
她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走上竞技台,对海因里希敬了个标准的骑士礼。
海因里希有一头乱七八糟的金色乱发,戴着白色皮革做的面具。一身笔挺的西装勾勒出她苗条的身形,手上的钢刃锋利无比,杀气如河涌中的暗流,不断涌动着。
开战了,只见西奥多骑枪一点地,转手甩了个枪花制造出一股小型飓风,枪刃裹着旋风就向海因里希袭来。海因里希闪身躲开,身形一闪不见了。只见铡刀的锐利银光一闪而过,西奥多跳到一边,铡刀重重地砍向她刚才的位置,却在半空中收住了。海因里希顺着刀势斜转劈来,西奥多用骑枪划了风阻挡下一击。海因里希从地面拖扫铡刀拦腰劈向西奥多,却也被她的骑枪迎面挡下。
三轮进攻都落空,海因里希的进攻明显缓慢而谨慎了。在她进攻的间隙,西奥多在风阻的掩护下发起进攻,挺着骑枪直取海因里希要害,海因里希连忙用钢刀隔挡,如此几回合后,她出刀逐渐凌厉而迅捷,逐渐化作一道残影。
让她惊讶的是,西奥多居然把每一刀都精准挡了下来。她进攻的速度不快,但她的防御除了灵装骑枪还有风阻,一时间竟无法突破。
然后,西奥多骑枪飞快舞动,竟制造出了一个小型风场,风场沿着防守时骑枪划过的痕迹向她袭来,她闪身躲开,巨大的铡刀却躲不过这一劫,脱手飞去。
西奥多趁她捡刀的时候,挺着骑枪冲上去直击她的要害,然而吃了亏后的海因里希身形如闪电,一下子不见了。只听呼呼风声掠过,大铡刀从半空中劈下,西奥多只堪堪用骑枪一挡,刃气在她手臂上蔓延开来,竟成了延伸到肩胛骨的一道大裂口。西奥多惊讶地开了一个强力风阻护体,掏出了平时心爱的笔记本。
“只能试试这个了,对不起了,老伙计。”
她把笔记本的书籍撕开,挥散成漫天的纸张。她低声念了一句诗,刹时间,风阻扩散开来,写着诗句的纸向八角笼顶飞去,化成了万个锐利的刀锋,向准备以胜利者的姿态斩击她的海因里希袭去。
海因里希被击倒在地上,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西奥多强撑着向她走来,肩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她使尽全身力气,用骑枪贯穿了她的心脏,然后悲伤而又落寞地走向场外。
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维尔涅斯搀扶过她,说:“你还好吧,那一刀怎么这么重,要我背你吗?” 西奥多摇摇头,“这个不重要,我的诗集啊,我写了两年的,就这么毁了啊!” 她说完这句话后脱了力气,倒在维尔肩上,维尔无奈,只能背起她。
观众和工作人员让出一条道,但议论声仍鼎沸,西奥多觉得她们像走在被劈开的大海的陆地上。“明天就是你的决斗比赛了,到时候我一定为你写篇新的。”
维尔涅斯抽了抽嘴角:“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帮你把那张支票拿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