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的太绝……就像保王派一样,有腐朽的一面,就有光明的一面。——纳特谢尔
你在王城处处都能见到这些身着盔甲,手执长矛,看起来很像黑道复制人的一群人。他们站在城门口,站在十字路口,站在瞭望台上,在街道上四处穿行,偶尔会拦下某些人进行盘问。他们看起来像某种无关紧要的npc,但他们确实是王城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武装力量,也就是王城近卫军。
王城近卫军在新王城建成后不久就在国王的领导下成立,并在王城内外以平定大陆局面进行了多场战争。这数场战争确定了王城的绝对领导地位,也为王城近卫军打出了名号。作为王城的直属军队,王城近卫军配备着大陆上最精良的制式装备,接受着系统性的战术训练,有着优良的作风和对于国王的绝对忠诚。
不过由于王城很大,大陆更大,于是王城近卫军被分成了诸多下属部门。其中有国王手下最为精锐的部队,也有专门处理王城外事务的维和部队。不过绝大多数近卫军的势力范围还是在王城内部,并且由保王派管理。这就导致不同队伍的待遇截然不同,有的队伍装备着从工匠那里回收的便宜残次品,有的队伍一天到晚不干活,有的队伍甚至能请到纳特谢尔莅临指导。因此,不同队伍的战斗能力也不一样,对此,国王非常头疼。
王城近卫军的主要职责便是维护王城内部的和谐稳定。他们需要看守要道,站岗巡逻,确保不会有任何可疑的危险分子混入王城内,威胁群众的生命安全。不过会在王城里引发混乱的往往不是危险分子,而是爆发冲突的冒险者,这时,他们的职责就变成了保证局面不会闹得太大。王城里当然是有一些其他的东西的,比如手脚不干净的小毛贼,从野外闯进来的魔物,还有像旁观者集会这样的组织。对于这些东西,近卫军始终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王城可是一座冒险者云集的城市,会处理这种事情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近卫军说到底是官方组织,对于那些大陆阴暗面的东西不好处理,所以适当的自由放养也是有必要的……对,应该不是因为他们懒。
在日常的任务之外,近卫军有时也会被军衔足够的人调遣。这种时候,往往是王城外有什么地方被入侵被占领,需要一些救援任务。在这种任务里,近卫军也不是主要的作战力量,他们主要靠着组织性,进行伤员搬运,秩序维护和灾民疏散等工作。
王城近卫军是一个吃官家饭的组织,没有那么多刺激,也没有那么多危险。毕竟大陆战火连绵的日子已经过去了,需要近卫军拼杀的日子或许也不会再来了。有些人或许会喜欢这种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还有人会把近卫军当成一个磨练技艺的平台。毕竟这里训练练的可是真东西。
其实这个被诅咒的小子挺惨的,但是为什么就是那么好笑呢。——纳特谢尔
在加入维吉特特战队前,凯罗特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冒险家,怀揣着一颗探索未知的心在沙漠里行动。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冒险者,他是一个考古学家!那些时常有诅咒传闻的金字塔与地下墓穴是他的最爱。但他能力有限,很少能探索到这些地方的深处,只能靠着变卖从浅层捞到的古董勉强过活。至于知名度就更低了,像他这样的新手冒险者在大陆上比比皆是,不缺他一个。
凯罗特命运的转折点出现在他第一次成功深入地下墓穴时。他遇上了一个没有守墓怪物也没有致命陷阱的墓穴,一路顺顺利利的来到了墓穴的最深处。他本来满心欢喜的希望自己能找到某种珍贵的宝物,把自己考古学家的名声打响,结果却误打误撞摸到了一把自阴影中诞生的神秘武器。那把具有智能的武器逼迫凯罗特与他签订了契约,迫使凯罗特成为了为他服务的魔契师,并操纵着他的身体,要用凡人的血为自己磨刀……然后他们就被恰巧路过的纳特谢尔一招击倒,然后被其他三位成员扛着带回王城去了。
既然加入了维吉特特战队,对于凯罗特的魔鬼训练就是必修课。但是纳特谢尔只能训练凯罗特的体能和战斗素养,对于如何控制他身为咒剑契术师的力量,纳特谢尔也束手无策,无奈,她只能拜托特梅多和柳絮去对他进行训练。虽然他们两个不清楚凯罗特时常出现的第二人格究竟是智能武器夺舍的结果还是他本人一直这样中二,但在双管齐下的高强度训练下,凯罗特也学会了控制这把剑里傲慢的灵魂,将他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作为维吉特特战队的最后一位成员,凯罗特并非自愿加入队伍,这也让他常常感觉自己与其他人之前存在着隔阂。不过导致他这样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时常会被自己的武器影响精神,变成某种自我认知为暗影至尊沙漠法老的究极中二病。虽然他觉得这还挺酷的,但是在同龄人面前露出这种姿态其实是挺丢脸的……幸亏维吉特特战队里的大家都很有爱,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下,我们亲爱的暗影至尊沙漠法老也能放心的做自己。
你问凯罗特?哦,他释怀了已经。本身他就是一个比较自傲的人,或许这把武器只是把他内心隐藏的那个中二病自我给展露了出来而已。在意识到大家不会因此而觉得他很奇怪之后,他的心结一下就解开了,开始像其他人一样,把维吉特特战队视作自己的家……然后丝毫不隐藏自己的那些中二幻想。
在任务中的凯罗特和他……嗯,暗影至尊沙漠法老的第二人格,很难得的达成了完全统一。智能武器本身就有着古老的战术经验和强大的魔法力量,再加上凯罗特在魔鬼训练中学到的那些东西,他成为了纳特谢尔非常认可的一份力量。唯一的缺陷是那把武器实在是有点傲慢,一旦高兴起来就会把一切战术导致纳特谢尔往往只敢让凯罗特单独行动,否则她就得多花很多精力去看着这位疯狂的契术师,防止他误伤队友。但这毕竟不是一个精英战术小队应该有的面貌。没有办法,纳特谢尔只能拜托柳絮对这把武器进行一些严厉批判……至少目前而言,还算有成效。
拜托了,你们能帮忙把她从房间里拽出来吗……她出去了?去买漫画?!——纳特谢尔
特梅多是一个在法师林中当了数年学徒的人。如果没有很大的异常的话,她本来应该成为法师林中的一个大法师,有自己的高塔和学徒。毕竟像她这样天赋异禀的人,肯定能在师傅的教导下顺利成为一个伟大的法师……但是她说到底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像这样既定的人生轨迹并不是她内心中渴望的东西。她寻找着一些法师林之外的东西,寻找那些小说与漫画,还有动人的异界文化……所以,当纳特谢尔拜访法师林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告别了师傅,加入了维吉特特战队,踏上了前往王城的旅途。
就像我说的那样——特梅多是一个非常有法术天赋的人。虽然纳特谢尔对法术一窍不通,但是她不需要指导特梅多,特梅多可以从纳特谢尔带回来的各类书籍中学习到她所需的知识。再说了,哪怕真的遇到需要指导的地方,纳特谢尔也可以带着特梅多去找柳絮……但这并不意味着特梅多不需要接受纳特谢尔的魔鬼训练。如何与队友配合,如何抵抗环境干扰,如何快速决定战术,在战场上制定决策……这些任务对于特梅多这个法师来说是对她的一项巨大考验,更别说本身就缺乏运动的她还要和其他人一起进行体能训练……她简直要累死了。
不出任务的时候,特梅多在维吉特特战队里的生活确实是她向往的生活。她可以好好逛一逛这片大陆——上的各种异界文化店,买上很多自己喜欢的漫画与周边,然后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非必要不出门。她是个相当的宅女。本身在法师林的生活就足够宅,特梅多每天只需要缩在高塔里学习法术,这点倒是跟她现在每天过的日子很像——她也是缩在小房间里,一天一天的看漫画。不过她说到底算是某种天才法师少女,偶尔灵感迸发的时候,她也会掏出自己那本珍藏的法术书,在上面写写画画,在心满意足之后……继续看漫画。
特梅多已经宅到了一定程度,以至于纳特谢尔必须要把她从房间里拽出来才能带她去团建或者让她出任务。不过特梅多并不是某种社交障碍或者阴沉孤僻,她只是单纯不愿意出门而已。她还是能跟队友快快乐乐的聊聊天的。虽然她性格比较阴柔,但是这也让她成为了抚慰人心的那一个。在任务中,特梅多要负责的任务很多。作为一个法师,她既要负责使用重火力摧垮敌人的防线,还要负责辅助其他队友的进攻,或者削弱敌人的攻势,往往还要兼职紧急医疗兵……即便是这样的生活,她也能得心应手,并且乐在其中,毕竟法师林里可不会有这样的日子。
由于她在团队中的重要作用,特梅多往往会被大家夸个不停,每每这时,她的脸就会变得像她的头发一样红。不过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维吉特特战队对于她来说,已经完全像家一样了。
噗呲……不,没事,我只是在想,给他理发算不算切菜呢。——纳特谢尔
每个靠谱的队伍都需要一个远程火力手,负责掩护队友与处理地方高威胁单位,在维吉特特战队中,这一任务由莱特斯承担。
莱特斯顶着一头蓬松的绿头发,总是身穿一身白,裹得很严实。他原本是旁观者集会中的一名成员,据他本人所言,他“不怎么愤世嫉俗,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单纯出于好玩才加入了旁观者集会。据纳特谢尔推测,莱特斯加入旁观者集会的时间点应该较早,当时西连斯对于人员的进入与退出都不甚在意,所以莱特斯的加入与退出都没有引起他太大的重视。在他为旁观者集会干活的时间,莱特斯专门负责在隐匿的位置架起重弩,掩护队员的撤离工作。他基本上可以做到百发百中,并为此沾沾自喜,说到底他是一个相当气盛的年轻人,他的傲慢很快就让他付出了代价。
他被纳特谢尔活捉了。对的,纳特谢尔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蹲在楼顶的莱特斯像拔菜一样拎起来了。纳特谢尔当然知道莱特斯的狙击水平,于是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本身就好找乐子的莱特斯当然接受了这一邀请,并成为了维吉特特战队的第二位队员。
莱特斯在纳特谢尔的魔鬼训练下怨声载道,他不仅要练习在混乱情况下使用重弩,还要学习轻弩,手弩,甚至是弓箭等各种远程武器的使用方式。要不是纳特谢尔拿不到枪,莱特斯肯定会再加一项武器精通的。无论如何,虽然他对这个训练非常不满,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并成为了队伍里可靠的战斗力。他本身就有着超凡的精准度,在纳特谢尔的训练下,他更是可以在混乱战场上进行狙击,很受纳特谢尔赏识。
只不过他的嘴实在是有点欠。他虽然总是摆着一副无大所谓怎么都行的表情,但是偏偏乐于看到他人出丑的样子。他那一幅冷脸下隐藏的是一张擅长挖苦别人的嘴和一颗热衷于恶作剧的心。无论是普忒特还是特梅多,都曾是他恶作剧的受害人,而每当这时他就会露出阴险的笑容。不过在纳特谢尔的批评和普忒特的重拳之下,莱特斯的这个怪癖好也收敛了很多,讲话也不再是单纯的挖苦,而是某种脱口秀式的调侃和打趣……但他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会搞怪的,并且手段精妙很多。
虽然很欠,但是就是莱特斯的这种性格让他成为了团队里的润滑剂。他是一个没事找事的大师,总能在没话题的时候创造一点话题来聊,让一个沉闷的气氛活跃起来。如果说普忒特是让热情延续的燃料,那么莱特斯往往会为一场其乐融融的讨论打响第一枪。在最为激烈的战火中,他也是最冷静的那一个,会用笑话缓和局面的那一个,会把敌人的惨状当成趣事的那一个……毕竟向敌人打响第一枪的往往也是他。
勇敢,精力充沛,一如我过去那样……她生在了一个好时代。——纳特谢尔
在艾斯兰德群岛休养期间,纳特谢尔有幸结识了斯莫维利奇村村长的女儿,普忒特。她是一个阳光开朗,充满热情的女孩,与父母一同在岛上种土豆为生。虽然从未踏足过岛屿之外的世界,但是她对一切都有着很大的好奇心,勇敢无畏,不惧困难。在当时,深陷于悲伤之中的纳特谢尔只觉得这个孩子被埋没了——普忒特是一个有着强悍臂力和天生战斗素养的人,有着为战士打造的灵魂与身躯,但她只能在这里种土豆,实在是很可惜。
幸而纳特谢尔不久就得到了提拔,被允许组建维吉特特战队,她第一个想到的成员人选就是普忒特。于是,这个农家姑娘就顺理成章的来到了王城,成为了这只精锐作战小队的成员。她本身就吃苦耐劳,如今又得到了来到大城市的机会,她简直不能再开心了,哪怕经历了纳特谢尔为她量身定制的魔鬼训练之后也是如此。她用着与纳特谢尔相同的剑盾,有着相同的棕发……虽说她的头发可能要再偏向金色一点,而且还穿着形式上差不多的盔甲(因为都是制式装备),那些熟悉纳特谢尔的人每每看到普忒特都会说她长得真像年轻的纳特谢尔。
但普忒特有一点与纳特谢尔不同,她的性格一直相当乐观,相当积极。在团队里,你常能看到她的身影在各个房间之间来回奔跑,倒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只是单纯闲不下来,如果纳特谢尔没有阻止她的话,她就要开始在训练场种菜了。她很擅长挑起话题,丝毫不会觉得尴尬,也会积极给人捧场。她眼睛总是睁得大大的,带着无比的斗志,像个不知疲倦的金毛一样跑来跑去。
不过普忒特的专业素养还是有的……多方面的专业素养。对的,她首先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农夫,专业种土豆,然后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厨师,专精于各种土豆料理……然后她才是一个精锐战斗力,专精于近战压制与掩护。在维吉特特战队的诸多任务中,普忒特都担任着纳特谢尔的副官,甚至有时,纳特谢尔会放权给她,让她负责带队。在任务中的普忒特是一个冷静果断的战士,甚至有几分纳特谢尔当年的影子,她会主动冲在前线,用身躯掩护队友,再果断挥下斩向敌人的剑刃。虽然她不像纳特谢尔一样,能够使用回音的力量,但她自己的战斗技巧依旧可靠,其中有纳特谢尔的教导,也有她自己的领悟。
虽然普忒特过上了与小岛上完全不同的生活,但她还是有着那淳朴简单的乡下思维。她会高高兴兴的尝试从来没见过的新东西,也会毫无保留地向所有人展现善意。但她的善意若是被人践踏,她也会展现出最为纯粹的暴力与愤怒。不过虽然她尝试了很多东西,她最喜欢干的事情果然还是放假回家种土豆。
可能她不只是先天战士圣体,还是土豆圣体。
菜市场?什么菜市场?哦……该死,我就讨厌你们这些会异界文字的人。——纳特谢尔
虽说王城近卫军能够处理王城内外的各种危险,但是那些非同凡响的超紧急情况在大陆这片奇特的土地上也是数不胜数。有些时候,王城遭遇到的危险不是靠近卫军就能解决的,哪怕可以,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幸而这里还有一支特殊的精锐队伍,专精于处理各种艰难任务,那就是菜市场……额,我错了果壳,别杀我,是维吉特特战队,嗯。
维吉特特战队是继承旧大陆普兰特小队理念的一支队伍,靠着少量精锐成员进行攻坚作战。在王城重建初期,艾维尔··金就亲自探访了纳特谢尔,邀请其建立一支精锐队伍。纳特谢尔在提出了诸多要求后,维吉特特战队顺利成立。虽然她的要求很多,但每一条都相当合理,例如“队员要她自行挑选”,“禁止保王派及任何外界势力插手“等。在这样的要求下,纳特谢尔从大陆各地挑选了她认为具有相当潜能的几位少男少女,并对他们进行了相当专业且艰苦的训练。队员们对纳特谢尔相当信任,这也让维吉特特战队成为了一支具有相当独立性,不会被任何外界因素干扰,纯粹凭借纳特谢尔的正义感行动的队伍。
虽然维吉特特战队并不直接归属于保王派,但他们的主要职责仍然是维护王城内的稳定,处理那些极端危险的可怕怪物。他们靠着单体成员的精锐战斗力,能够在短时间内以极低的损耗将局势压制到可控的状态。在有必要的时候,他们也能够调遣近卫军中的高级战力,毕竟维吉特特战队中的每一位都有着很高的军衔,他们某种意义上算是王城近卫军的领导。
除了王城内部的动乱之外,维吉特特战队还会负责一些大陆上其他区域的维稳工作,例如驱逐一片区域的KFC派或者压制一片动乱等,在这种情况下,特战队的单兵战力体现的淋漓尽致,各个成员都是能够处理一系列危险事务的好手。虽然早就没有了教导这群少年少女的必要,但纳特谢尔仍然在每次任务中都会与他们一同前往,既像是将军,也像是大姐。
不过在大多数时候,维吉特特战队都是没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做的,在这种时候,他们……还是会训练,成员们会跟纳特谢尔对打,虽然他们四个都打不过她一个。即便在维吉特特战队已经相当强大的今天,纳特谢尔依旧保持着对他们的高压训练,所以他们都很期待出任务的日子,至少不用被抓到训练场上跑圈。纳特谢尔到也不是什么恶魔,她还是会经常带这群小孩们出去闲逛的,有的时候外勤任务归来,他们也会在当地溜达一番……所以他们也很期待出外勤的日子,甚至希望大陆陷入大混乱。
这话要是让纳特谢尔听见,她肯定要体罚这群小孩了哈哈。
有关这里究竟是首都还是最大聚集地的商讨,时至今日仍在进行……纸袋头得背大锅,他自己说不搞国家这一出的。——柳絮
在未命名大陆的中央,在繁荣的中央平原上,在伟大的国王所站立的土地上,有着未命名大陆最为繁荣,最为富有,最为强大的城市。它由金钱与力量堆砌而成,象征着无上的光辉,这里是国王脚下的城市,这里是整片大陆的交汇地带,这里就是王城,那至高无上的王城。
吹得有点玄乎,但王城的繁荣程度只会比这更进一步。这里毕竟是未命名大陆的中心,一切的金钱,人才,还有伟大的梦想都向这里聚集。这里有着悠久的历史,有着强盛的底蕴,能为每一个想要做些什么的人提供一个足够高的平台以及他们需要的一切。王城不需要像其他聚集地一样,去宣传自己有哪些过人之处。它的存在本身既是对其他聚集地的超越。
王城在遥远的旧大陆便已存在,它曾是人类阵营的根据地,是魔物们难以攻陷的坚固堡垒。人们坚信他们会是最终的胜利者,哪怕王城内已经民不聊生,出现可怕的贫富差距,大部分健壮的青年都已经被强制征兵,城内随时可能遇到饥荒或是瘟疫……人们依旧坚信他们会胜利。唔,不过故事的结局我们也很清楚了,一些看清了局势的人及时离开了王城,躲到了其他地方,而其他怀抱着盲目的信仰的人,则在大浩劫的蓝色浪潮中彻底溶解。
在新王登基后,王城的重建工作也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新王城舍弃了曾经的许多政策,在艾维尔·金的铁腕统治下,原本人魔隔离的政策被废止,许多富余的财务被用于支援其他地区的发展,统筹大陆整体发展的四方会议也时常展开。城内的风景也是一片欣欣向荣,艾维尔·金以可怕的执行力处决了绝大多数利用财力活过大浩劫的顶尖贪官,还出台了诸多政策以保证各地区人民的正常生活,可以说,大陆如今的面貌,与王城密不可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王城都是最好的发展空间。只要你的财力足够支撑你在这里租一栋房子,你就可以在这里为了你的梦想而拼搏。当然了,这里也会有很多弊端,比如非常快的生活节奏,保王派变来变去的政策风向,相当高的房租和物价,年纪比你妈还大的老头的古板歧视思维……但王城依然是一个完美的发展平台,这点是其他聚集地都无法匹敌的。
王城也是大陆上最安全的城市,中央平原本身就安全稳定,没有可怕的灾难也没有凶恶的野兽,而且城内还有王城近卫军去维护秩序,对于那些危险难缠的恐怖分子,还有维吉特特战队去进行处理,人们大可以放心地在王城内生活。只要忽略那些看起来就很不对劲的旁观者集会……毕竟说到底,王城作为最大的也是最核心的聚集地,其下涌动的暗流也是最可怕的,但这就不是常人应该考虑的范围了。
猫汀:那么各位观众朋友你们好,我是猫汀,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了血注灵装产业的新负责人,希弗·史密斯。您好希弗小姐。
希弗:欸,你好你好,我还是头一次被采访,之前我经常看凯莱布和其他人被记者采访,现在看来我是不是也算某种大人物了?哈哈。
猫汀:毕竟您已经成为血注的一大经济支柱了,今天我们会对您进行一系列访谈,这些问题都是大家非常好奇的问题,如果您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要开始了。
希弗:啊,好的,不过“大家”指的是谁啊……
猫汀:那么,第一个问题,既然现在血注已经开始进行集体性转型,您之后的工作内容还会包含暗杀吗?
希弗:这个啊,其实血注一直以来都没怎么转型吧,毕竟之前就是那样,表面上凯莱布靠着各种产业狠狠赚钱,背地里靠我们这些人替凯莱布扫清障碍,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没变,只不过没有了凯莱布的领导,该处理谁,怎么处理,我们都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不过现在红河城本身客流量就少了很多,骑士团现在跟我们也不是敌对关系,重建工作也有他们出的一份力,所以城里值得我去敲打一下的人也没那么多。算一算……我上次杀人大概是几个礼拜之前吧,有人打算趁着凯莱布不在谋反,她要是一走了之还行,凯莱布不管我也不管了,但她谋反就是另一回事了,哇,我感觉我是真的生疏了。
猫汀:你对凯莱布真的是忠心一片啊。
希弗:毕竟她算是我某种意义上的领路人,她收留了我进血注,还让我自己爱干什么干什么。
猫汀:那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希弗:我反正确实是干了自己爱干的事,杀人也好打铁也好,都是我遵从本心去干的事。凯莱布是个不错的老大,虽然看起来目中无人,但她说到做到,看人也很准,不然我估计她也不会把我们的灵装产业交给我了。
猫汀:嗯,那么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一位叫做青苔原的朋友问的,希弗今后要怎么搞钱呢?
希弗:喔,好问题,毕竟你也知道的,现在世界上已经不会有新的瓦尔基里了,也就是说,不会再有更多崭新的灵装了,那些有神奇妙妙效果的小东西也就不会再有了,哎呀说到这个我就好气,其他人拿到的灵装都有这样那样的神奇小效果,我的锤子就单纯只是一把普通的锤子而已。
猫汀:吃了复活太早的亏?
希弗:哎,真是,吃了复活太早的亏。不过现在我也算是得到了凯莱布灵装库的一部分通行权,可以接触到不少好东西,虽说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要拿来拍卖的,我前几个月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这里跑那里跑,四处跟买家议价,我靠卖那些存货把我们的资金链补了一下。
猫汀:但是灵装到最后会卖完的吧,那样的话你们该怎么办?
希弗:是,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问题的解决方案真就是摆在了台面上,我那个铁砧,可以给一些普通的东西赋予类似灵装的特质,你知道吧。很多时候买家买的不是多么特别的灵装,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相当好用的武器,能够除掉他们的人类目标。当然了,那些餐刀汤勺对于一个瓦尔基里来说比废铁都不如,但是对于有这方面需求的人类来说,这些东西既没强大到让他们握在手里就会暴毙,也没贫弱到杀不掉他们想杀的人,而且这种灵装特质似乎不是永久的,所以这也避免了市面上充满危险品的情况。
猫汀:你真的想了很多方案啊。
希弗:毕竟我现在处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我自认为我可以算是一个血注的核心成员,我多少还是要为血注的未来好好考虑考虑的。我现在还在尝试从零铸造一把灵装,就是拿灵装化的大铁块去造点什么东西,要是质量够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开辟一些新的市场。
猫汀:嗯,很有野心,但单凭这个的话,血注还是难以维持巨大开销的吧。
希弗:是啊,所以说我们还在研究别的产业,比如赌场,赌场我们也在计划重建,但是有人提出即使重建也难以吸引到以前那么大的客流,所以我们还在考虑。橡林镇那边也基本被我们纳入麾下了,现在的计划是在那边修建一个瓦尔基里主题乐园,我觉得很有说法。其他人也在各自开发各自的产业,总的来说血注还是欣欣向荣的。
猫汀:挺好的,血注是不会被击垮的。
希弗:毕竟有我们在。
猫汀:那么下一个问题,当时是什么促使你走上了锚定之路呢。
希弗:这个……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段录像中有一段长长的沉默)
猫汀:那个……没关系的,要是你不想说的话,我们可以到下一个问题。
希弗:不是,只是,这个要说的实在很多,我得好好组织组织语言。
(又是一段很长的沉默)
希弗:就是,这个得从我生前开始说起。我对我所从事的事情有种执念,可怕的执念。我父母对我的要求……其实并不算很高,但是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那种承受着家人的希望结果最后一事无成的绝望感。说实话,我一直不觉得我是一个好人,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果断地走上杀戮的道路。我觉得我杀人不是因为父母的期望给我多大的压力,也不是因为我有多么想成为一个铁匠,只是因为我喜欢而已。
希弗:但是,还是执念吧,执念在这些年里一直在我心中徘徊,哪怕我很清楚我不是一个铁匠,我也一直坚持说,我是一个铁匠,但是这话说出来我自己心里都有些犯怵,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啊。
希弗:说实话,要是没有这档子事的话,我可能很快就会失去对生活的期望的,但是怎么说呢,虽然我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遭遇了那么多可怕的事,但我反而知道我想要去做什么了。我果然还是想当一个货真价实的铁匠。但这次不一样,不是任何人逼着我去成为一个铁匠,只是我单纯从内心感觉,这会是一项能令我喜悦的事,我愿意像为血注卖力一样为打铁奉献生命。
猫汀:那是夸张手法对吧?
希弗:我总不能把自己当铁打了吧。我觉得我碰到的那个我自己的生前形象,可能就是我执念的某种体现吧。在跟他说了很多话之后,我一直以来不明不白的未来也明朗了很多。我要去哪里,未来要做什么,那些有关未来的问题,我觉得我也能给出我的答案了。
猫汀:所以你的当下?
希弗:我的当下也不再是一团乱麻了,我可以把我自己的生活握在自己手中了。
猫汀:所以你能回答有关“你”的那些问题了。
希弗:对,有关“我”的那些问题,我也能一个个给出答案了,毕竟我不再是任何人的期望和任何我自己的执念了,我就是我自己,希弗·史密斯。你今天这个采访假如放在橡林镇事件之前,我觉得我可能不会这么耐心的坐在这里回答你。
猫汀:你真的变了很多。
希弗:是啊,大家都这么说。
猫汀:那就……先这样,今天的访谈就先到这里,之后我们还可能会邀请你进行第二次访谈之类的,你愿意来吗?
希弗:当然了,我觉得挺不错的,哦对我顺便打个广告欢迎各位来红河城订购灵装——
猫汀:哎哎,好了好了,出去吧,慢走慢走……
……
猫汀:呼,真不容易,这比我想象的还累人……哎呦,我的纸袋呢……
纸袋头:好了,这才对,只有这样我才能以一个作者的身份打破第四面墙去对话啊……好了,那么……
企友们,读者们,你们好,我是纸袋头,纸袋头柳絮,也是这段时间来创造了有关希弗的这些文章的人。
很荣幸能在这个地方去跟你们对话,抒发一些我内心的感言。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企划,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一个人在写未命名大陆的设定。我还是头一次参与这种企划,感觉很好。
其实我参与企划的原因嘛,非常简单,而且也很有私心,其一就是我想练一练怎么写故事性文本,其二就是我想找更多人来看我的未命名大陆,当然了,这第二条原因已经差不多被我给淡化了,毕竟那不太尊重其他人,也不尊重这个企划。
但现在都完结了我可不可以在这里打一个小小的广告qwq
我参企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实在受够了一个人创作了无回音的感觉。我一直很想参与一下这样的东西,但我不会画画,又觉得自己写的文章实在不好,自卑与恐惧扼住我的喉咙让我难以向前,结果你说巧不巧,作为一个性转爱好者,我碰到了瓦尔基里这个性转企,我实在是很想参加,但我又因为没法交上一份人设卡而头疼,没办法,我只能抱着极大的忏悔之心用捏人捏了一张卡,又写了一篇【纸袋头的花名册】标准的文章随着卡一起交上去,你也能从我当时的措辞看出来,我内心很不安。
当然了,我的不安在后来被证明是无价值的,因为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企主也好企友也好,都是很好的人,很厉害的创作者,我很荣幸能参与到其中,写下这么一段伟大的故事,一段关于瓦尔基里们的故事,这其中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整活也有严肃,我很高兴能够在这样的一段经历中奉献自己这稚嫩的文字。
在这段时间里我也学到了很多,首先就是,我写了巨多的故事性文本,比我给未命名大陆写的都多,这真是很不错的一种感觉,所以这里有个小广告,我打算代办v4就开始写点故事嘿嘿……
其次,我学到了很惨痛的教训。我以前一直觉得那种长篇的详细角色设定文本会有更好的效果,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似乎不太适合塑造一个不断发展的角色弧光。
一开始我只是想要挑战一下自己,说我一直在写善良角色,那要不就写一个腹黑的坏种吧,血注走起!但很快我就发现,希弗似乎被我给写出了一种对于过去的执念与对未来的迷茫,这点跟我自己倒是很像,所以你也能看出来,她从一开始的“嘻嘻我是一个有着独特铸造法的嗜血铁匠”变成了最后的“杀人和打铁并行”,从一个杀手成为了一个兼职杀手的铁匠,这点我一开始是没有想到的,也让我一直在想,这种角色设定文本对于角色发展是不是有帮助呢?
嘛,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得写这种设定稿的,这是传统,但是在角色的故事上,我觉得我也学到了“没必要严格对照设定稿”的教训。
无论如何,或许就是这样了,这真是一段伟大的旅途,我很高兴能见到你们。虽说我一时半会大概率不会再考虑参与任何企划了,我还有一整个世设要照顾!
我希望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希弗的故事有让你笑过,动容过,我希望这样一个曾为过去所困,如今为梦想而活的小铁匠,有曾触动过你的内心。
那么,就是这样了。
纸袋头向你致意。
前言
我不常写前言,但这篇文章意义非凡,我要写>:3
你能看出来,这篇文章前后思路似乎不太统一,这还是我的老毛病,啊哈哈……
但是,好吧,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这并不是什么首次参企的完结感言,当然不是,我得用一个更正式的文章来抒发我的情感,这实在是一段伟大的故事,我很高兴能够参与其中。
无论如何,希弗还是找到了她的前路。有关“我“的那些问题,她已经找到了答案。
感谢。
——————————————————
“……你太让我失望了……”
“……为什么你什么都干不好……”
“……我明明对你有这么大的期望……”
“所以说,我只再演示一遍,懂吗,这次好好看着,别让我再教一遍,好吗?”希弗把一把崭新的水果刀放到铁砧上,举起锻锤敲了一下,“只有灵装才能伤害到灵装,所以我们必须得用灵装化的磨刀石和锻锤去处理这些廉价灵装。”她随手拿起一块磨刀石,把水果刀放在上面刺啦刺啦的磨起来,“好好看着,这很简单,顺着一个方向有节奏地磨,别图快,别划到手,懂?”
希弗举起闪闪发亮的水果刀检查了一下,然后把它随手递给身旁的一个学徒,其他学徒们纷纷聚到那人边上,争相观摩这来自资深铁匠的作品。希弗相当满意,收起锤子,余光瞄到斜靠在门口的凯莱布,顺道向她挥了挥手。
“我去,凯莱布,好久不见啊!“
希弗走上前去,握住凯莱布的手,凯莱布笑了两声,绕过希弗看了看她的工坊,然后满意的吹了一声口哨。“有模有样啊,小铁匠,做的不赖!“
学徒们听到凯莱布的声音,纷纷转过头来,有些本来就属于血注的人热情地挥了挥手,其他流亡的瓦尔基里则稍微往人群后面退了两步。凯莱布向她们致意,随后又把头转向希弗:“现在忙吗?”
“我可以为你腾出点时间来。”
“那就走吧,我看酒吧已经修的差不多了,请你喝两杯?”
“走着,喂,你们,接着干活!别让我在凯莱布面前掉份!”在出门前,希弗指着屋里的学徒大喊了几句,然后忽略他们眼神中的哀怨,跟凯莱布一同走出了工坊。
红河城仍然是一幅凄惨的样子,虽然在经历了几个月的工程后,大部分的碎石瓦砾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东倒西歪的树和路灯也已经被搬走,还有不少新的楼正在废墟上升起,但它仍然是一座遭受了可怕冲击的城镇,往日的繁华已然消失殆尽,只留下街道上三三两两仍然留在这里的人还在努力讨个生机,看到凯莱布过来,她们纷纷点头致意,凯莱布看着周围的重建工作,只是抬了抬眉毛。昔日纸醉金迷的赌场已经被裂隙彻底吞噬,在那片相当具有开发价值的空地边缘,有一个小小的临时酒吧,她们走了进去。
“所以说,这几天怎么样?”凯莱布抿了一口酒,眼睛盯着草草布置的酒馆内景,然后看向希弗。
希弗当然知道凯莱布说的是什么,这几个月她可一直在做这项工作。
几个月之前,大概是邪教头子搞的那场大混乱被众人齐心协力搞垮的时候,希弗在织造里都能听见希尔维娅恼羞成怒的叫声。
“愚不可及!你们根本无法领悟……这本是赐予世间的恩典!你们毁掉了一切——亲手扼杀了真正的未来!”
“呵,吃屎去吧。”凯莱布望向天空,然后转头向希弗伸出双手,“来,拉住我的手,我带你出去。”希弗愣了一瞬,然后握紧了凯莱布的手。凯莱布身上的斗篷在一阵阵风浪中波动,然后猛地一震,带着凯莱布和希弗直冲云霄,毫无准备的希弗在空中扭来扭去,身后的铁砧被绳子牵着,好像在放风筝,只不过希弗可一点都不享受这个过程。
“我操嗷嗷嗷嗷嗷嗷他妈的说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她们穿过紫色的天空,穿过灰色的乌云,穿过织造那无能狂怒的目光,向着现世直直的冲过去。凯莱布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落在地上,她的双刀插在她身旁,单膝跪地,单手撑地,斗篷飘荡,让她能流畅的站起身,回头看向这令人满意的成果。希弗当然就没那么好运了,她整个人直直拍在地上,眼镜都碎掉了,幸好凯莱布把刀甩出去撞上铁砧,让它换了个方向,不然希弗就要被压死了。
“啊,靠啊,我眼镜都碎了,你可得赔我……唔?”凯莱布扶起骂骂咧咧的希弗,然后把手指放在她嘴上,示意希弗安静,希弗顺着凯莱布的目光看去,看到失去一切力气与手段的希尔维娅正挣扎着飞向天空。她胸前的紫色光芒已经熄灭,身上的骨骼在众人的攻势下也逐渐崩解。“你们,你们这群该死的,该……死……的……!”希尔维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在猖狂的对着众人大喊大叫,但她最后的狂言还没说出口,她的双翼就被人们斩下。她在咒骂中坠入身下的裂隙,被暗淡的紫色光芒吞噬,在一片尖利的啸叫中,开裂的大地慢慢合并。
暴雨逐渐平息,曙光透过云层。
“天亮了啊……”希弗望向天空,积雨云被风吹开,荆棘消散成渣,太阳把半边夜空染成浅蓝,在天空的另一边,繁星仍在闪烁。希弗凝望着星星之间闪烁的金光,眼眶里莫名流出泪水,她眨了眨眼,低下头走到凯莱布旁边,希望她能说点什么,但凯莱布也只是盯着天空,一言不发,半晌,她才挤出一句话。
“哈,骑士团的贱人们,血注的叛徒们……风头都让你们给抢去了,可恶啊……“金光四散飞去,纷纷升入天空,化为那点点繁星中的一颗,”混蛋们,给我回来啊!这就跑了,算什么啊……“她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战争结束了,但故事并未结束,大家都很清楚。凯莱布招呼着血注的人们回到红河城共同商议下一步计划,但真正回来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在决战前离开了,还有很多人失去了生命,血注的有生力量在这场战争中损耗了不少,如今还愿意听凯莱布的话集合的人,其中也有很多只是皱着眉头站在远处。凯莱布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默默向着红河城的方向走去,然后向着身后摆了摆手。
“愿意跟上的,就跟上,不愿意回来的,就走,一路顺风。”
希弗当然是跟上凯莱布的那一个,她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回到红河城后,稀稀拉拉也有很多血注的人选择离开,凯莱布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希弗后来问过凯莱布这件事,她也只是说“该走的人……是留不住的,无所谓了”。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以后,凯莱布又把大伙召集了起来。
在原本立着赌场的大空地上,凯莱布站在人群中央,环视着周围比往常少了很多的血注成员,然后清了清嗓子。
“大伙一直留到现在,辛苦了。”
“这几天城里乱糟糟的,大家也看出来了,重建工作我已经在安排了,然后……对,这个,喏,麻烦给发下去。“凯莱布掏出一沓东西,随手递给身边的一个成员,成员接过来,瞬间瞪大了双眼。
“房产证?“
“真的是啊……“
“这是什么意思?“人群开始议论起来。凯莱布看房产证发得差不多,开始继续发话。
“开战之前,我答应过大家,参战的人能拿到城里的一栋楼,嗯,虽然现在新的楼还没盖起来,但这片地已经是你们的了,也就是说……对的,到时候会有负责重建工作的人联系你们,你们可以跟他们交流一下你们的楼想用来干什么,反正现在也只剩残垣断壁了,怎么胡闹都随你们。”
希弗倒是没收到自己的房产证,她举手发话,凯莱布倒是回的很干脆。
“啊,那个啊,我知道你要一栋楼也没啥用,所以你待会跟我来一趟,我把我的灵装交易链交给你,还有那个谁,和那个谁,看着点消息,我待会也有东西要托付给你们。”说完了这些之后,凯莱布长舒了一口气,“那就是这样了,我明天晚上就要离开红河城,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们有事去找其他老资历,懂吗?我要在外面干大事,可别打扰我。“
然后嘛,希弗就从凯莱布那里搞到了一堆老买家的联系方式,还有很多很不错的灵装,凯莱布在走之前叮嘱希弗,血注的很大一笔经费都是灵装产业提供的,她现在肩负着一个艰巨的任务。所以也就不难理解凯莱布为什么一见面就要问这个问题了。
“嗨,那还用说,你之前交给我的那些东西现在可都是硬通货,市场上价格一个比一个高,然后我手底下还收过来一群人,专门负责对外出口那些便宜灵装,现在这种东西也有市场,买的人还不少呢,还有……”
“哎,打住,我可没问你这些,我跟之前那些常客都问过了,他们都说你干得不错,还有其他人那边,我也去过了,她们也都说你把事干得明明白白的,嗯哼,我敬你一杯。”
凯莱布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目中无人,她似乎多了一些沉稳,一丝狡诈,一丝让希弗捉摸不透的野心。她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放在桌面上。
“我是在问你这两天怎么样,上次我可看你心情不太好。“
“啊,这个嘛……那几天到处送货,干什么都亲历亲为,又没时间干自己的事,忙的很难受啊。这两天好多了,毕竟有员工了,但是嘛,但是……“
希弗握住杯子,冰凉的触感从手上传来,她盯着沉沉浮浮的冰块,苦笑了两声,“果然血注还是回不到之前的状态了啊,你走了之后大家的状态都挺低迷的。城里也是,各种东西都挺惨淡的,就是……唉,哈哈……“
凯莱布点了点头:“没办法的事,毕竟打了那么一场硬仗……至少你们几个老东西还算靠谱,我就知道指望你们是对的。哎,挺好的,至少你们干活干的挺好,你也不像之前那样了,有点自己的事做挺好的。“
“哎呀,也就是看点那种锻造法教程……不过我还真学到了点东西,我发现我那个铁砧不光对成品有用,那种买来的铁锭也可以变成灵装,我在尝试研究一下自制灵装,特殊效果是指望不了了……但是搞一点比餐刀好用的东西还是差不多的……“
凯莱布笑着听着希弗说了不少未来的计划,等到最后一口酒喝完,她果断站起了身。
“挺好,看到你还是这样一副样子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我还得探望一下其他人,”她拿起东西准备离开,却又站住了脚步,“……哦,对了,小铁匠……你知道吗,那天在橡林镇,我也看到我生前的样子了。”
“他问了我很多……有关”我“的问题。”
“哈,倒是挺有意思的,我不知道你碰见的那个你问了些什么……”
“但我希望你也能找到答案。”
凯莱布离开了酒馆,希弗目送她离开,也把最后一口冰凉的酒饮下喉咙。
橡林镇几乎仍是一片废墟,几个血注的骨干正在商讨把这里改成主题乐园或者博物馆的相关事宜,希弗把车停在镇子外,跟大伙打了声招呼,然后迈过碎石,往镇子中心走去。教堂与裂隙曾在的位置,如今是一片绿茵茵的青草,一小丛白色野花在草地上摇曳,希弗走向野花,坐在它旁边。
微风拂过,希弗索性躺在草地上,望向蔚蓝的天空。
有关“我”的那些问题,希弗默默问自己。她觉得自己好像听过很多这种东西,但她不介意再问一遍自己。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自己是谁,已经知道前路何在。她的过去不再困扰她,她的未来也一片明朗,她终于能够抓住自己的当下,能够活成自己的样子……
此生,她将为何而战?
此生,她将为自己而战。
这就是有关“我”的那些问题。
在她的身旁,花仍绽放,一片明朗。
这不是对人鱼村的拙劣模仿,他们的名字是陆地人起的。——柳絮
在奥克托普斯的影响之下,生活在崩坠洋中的许多章鱼都获得了灵智与人形,成为了这漆黑海洋中唯一的居民。他们感恩于奥克托普斯的恩惠,称赞他慷慨的赐福,将其奉为世上唯一的神,然后在他的环抱下建立起了可能是大陆第二虔诚的村落,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章鱼村。
与人鱼村不同,章鱼村并非有意拒绝与陆地产生交流,崩坠洋本身就是一片汹涌危险的海洋,只有最熟练的船长和最坚韧的船只才敢在这里穿行,再加上虚空的阻隔,他们基本与世界完全隔绝。这些章鱼们只能利用崩坠洋海底贫瘠又简单的资源在这里勉强过活,靠着原始的捕猎来维持生命。
这种方式很明显是无法可持续发展的,章鱼们不得不寻求向外发展,幸而尝试通过穿越崩坠洋来证明自己的海员们在大陆上并非少数,于是章鱼们研究出了一条可以不定期获取大量食物与建材的方式。他们靠着突然袭击和纯粹的蛮力,闯到船只上进行攻击,又因为语言不同,难以交流,船员们只能被迫应战。这些章鱼搞沉了不少闯进这里的船,活下来的人们甚至还编出了某种崩坠洋海怪的传闻。不过后来经过调查与一些法术的帮助,还有一些幸存者的经验之谈,人们也发现这些章鱼只是需要一些必要的物资,于是开始与他们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易。也有不少章鱼扒在船上来到陆地上,但他们并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传教。
对的,章鱼村是可以和北地小镇比拼虔诚度的一个村落,他们无条件的信仰奥克托普斯,有任何需求,任何苦恼,任何生活中的小问题,他们都会求助于奥克托普斯。毕竟对于这些章鱼来说,奥克托普斯就是他们的纸袋头,他们的创世神,他们信仰他,额,呵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就像其他巨兽也有一小波信徒一样,别当我不知道!但是章鱼村,章鱼村在巨兽统治的聚集地中算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因为它的居民完全不相信纸袋头,对奥克托普斯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仰,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纸袋头。
至少让我比较欣慰的是这些异教徒的发展还是很缓慢,毕竟他们没有任何的危机意识,不认为自己的处境与落后会为未来的自己带来祸端,毕竟他们确实有这样想的底气,崩坠洋和奥克托普斯会一直庇护他们……只要他们别再搞沉任何一条船就好。
像他这样一点不隐藏自己的巨兽在大陆上真是不多了……虽说他不隐藏我们也找不到他。——希瓦
新大陆到来后,大多数的巨兽都在巨兽猎人的围追堵截下死掉了,那些尚且存活的巨兽也不再如往常那般肆虐,而是纷纷选择变成人类或者其他动物在大陆上悄悄生活,不断压制着自己的力量和本性,以并非自己的容貌如此苟且偷生。但是大陆上总是有特立独行者的,巨兽中也不例外。
奥克托普斯是诞生于崩坠洋之中的章鱼型巨兽。他就像所有的巨兽一样,有着庞大的身躯和强大的力量。在他的影响下,崩坠洋里原本普通的章鱼也有了灵智与人的身躯,成为了章鱼人鱼。这些章鱼人鱼把奥克托普斯视作他们的神,奥克托普斯也履行着神的职责,庇护着他的子民。
作为一只巨型章鱼,奥克托普斯的体型在所有巨兽中都算得上巨大,他在崩坠洋中一坐,就能阻隔整片崩坠洋的洋流,为他的子嗣制造一片安宁的净土。在他的环抱下,章鱼们得以建立起属于他们自己的村落。虽然承受着章鱼们虔诚真挚的信仰,但奥克托普斯却从未表露出任何情绪……他是一个相当沉稳,甚至几乎算是毫无感情的神,在大多数时候,他与一块巨大的礁石无异,哪怕是在章鱼们在最盛大的节日里进行最盛大的庆祝,他也不过只是睁开双眼,静静注视。或许在听到他的子嗣向他哭泣的时候,他才会略微表现出一些同情与理解。虽说他能用心灵感应来代替说话,但他也不常靠这种方式与人沟通,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是一个大家都很好奇的谜团。
大陆上的巨兽迫于生存的压力,彼此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他们靠着巨兽之间的感应和可信的地下联络网不断分享着消息,帮助彼此躲避巨兽猎人的追杀。但是奥克托普斯并不在这个联络网中,事实上,许多巨兽甚至都不清楚他的存在,他是实打实的老资历,巨兽中的佼佼者,大陆强度榜榜上有名的存在,但是他是一个不屑于参与这种争斗的人,最资深的巨兽猎人也难以冒着被冲进虚空的风险潜入崩坠洋,在奥克托普斯的水下主场与他决斗。而且他也没法给其他人提供任何情报,而且他一旦有任何轻微的移动,他的那些子嗣就会有被水冲走的风险,所以他干脆放弃了与同类的交流,安安心心的当自己的海底礁石。
但这也导致奥克托普斯的人形态时至今日依旧是个迷……你不好奇吗?我可太好奇了!
准备好了吗孩子们?是谁住在深海的珊瑚礁里?——纸袋头柳絮
正常人不能在水下呼吸,这真是太可惜了,如此丰富的海底资源与如此美丽的海底景观就要这样被人们忽略,想想都很遗憾。不过未命名大陆毕竟不是什么正常世界,人鱼这种东西也是存在的,他们理所当然的独享了这无尽的海底资源。
靠着海底的海带,珊瑚,沙石,甚至还有一些沉船的遗骸,人鱼们在忒提西的领导下建立起了一座美丽的海底城市。这座城市位于溢魔洋深处,有着宜人的水温和舒适的魔力环境,非常适合作为魔力种族的人鱼生存。当然了,人鱼村有着与陆地上的任何聚集地都不同的景观,为了让房屋在洋流中保持稳定,他们在建设时用了一定量的魔法,七色的珊瑚被堆砌在一起,用于填缝的沙石闪烁着蓝色的微光,魔力营造的灯光被吊在水草上,随着你往城市中心走,周围的建筑也愈加繁华,别致的柱子,复杂的结构,还有更为华丽更为精致的珍珠水晶等作为装饰,不过最为气派的还要属忒提西的神庙,那是整个人鱼村里最为奢华最为精致的一座建筑了。
由于人鱼的海洋至上主义,他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拒绝与陆地产生任何来往。靠着一些海洋畜牧业和海洋农业,他们形成了一种自给自足的经济体系,并进一步坚定了自己比陆地更强的想法,但是很明显,他们没有任何力量上的提升,更没有任何上进心和危险心理,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以防止落后于世界发展。所以当新大陆到来,人们的冒险心理高涨,开始探索海洋时,人鱼们才发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高贵感在当今的大陆只是一片虚无。他们一开始还在尝试闭塞自己,但随着利用科技和魔法的陆地人发现人鱼村,他们再也无法在世人面前隐藏自己了。
于是人鱼村的人鱼们这才发现,原来陆地人并不是带有恶意的混蛋,他们不过是对一切充满好奇的人;原来陆地人并非愚钝落后的原始人,他们对于科技与魔法的探索欲比人鱼更强;原来陆地上并非一无所有,那里有着繁华的城市与多样的文化……那么忒提西这个老逼登一直以来所说的那些海洋至上论,如今看来都是扯淡。所以人鱼们集体架空了她,开始逐渐建立与陆地的联系。越来越多的人鱼靠着各种法术去到陆地上学习,以斯莫维利奇村为中点的海洋资源出口贸易线也在稳步推进中,还有人在和旅行社洽谈海底旅游资源开发相关事宜,甚至有人在研究让人鱼沿着河流送快递的可能性……或许是感受到了存亡危急,也可能是他们早有所想,人鱼村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建立起了一个相当全面的体系来向外发展,至于忒提西?祝她好运。
人鱼不能在陆地上走路,真是太可惜了,不然他们的发展还能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