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和默汀去这块过圣诞,结果发现他们在塔上捆了几圈彩灯当圣诞树……好吧?
——柳絮
说句实话,你在大陆上看不到很多传统的白胡子法师,就那种带着尖尖的帽子,拄着一根完美的木棍,住在尖顶高塔里的那种刻板法师。你能在大陆上见到的大部分的法师都不如其他施法者张扬,这也是为什么法师林是最适合法师的居住地:它让这些压抑着自己的小小追求的人有了一个肆无忌惮的场所。
法师林位于北地内部的某处,至于是哪里,其实我也不知道(假的)。如果你能想办法破除那道防御咒文,你就能揭开这座法师之城的伪装,一窥帷幕下的真相。这道防御咒文不仅起到了阻止一般人闲的没事进城里溜达一圈,也成为了法师们的入城考试。无论是得知法师林的存在,穿越北地,还是破除防护,都是对尝试入城之人的考验。这道防御咒文时不时还会更换,由此导致的出门买个菜回来进不去家门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法师林内部是一个与北地风格截然不同的舒适城市,虽然处处有着积雪,但这里丝毫不会让人产生寒冷之感,想必是魔法的作用。城内没有什么绿化,大部分的建筑都是高耸的尖顶法师塔。它们或紧密排列,或错落有致,在城内形成了一种别样的风景,远远望去(如果你忽略那道防御咒文的话)如同松树林一般。这也是法师林得名的缘由。
法师林里的居民理所当然都是法师。在法师林里,你能,且只能买到各种各样的法袍和法师帽及其各种变种。这里有最好的魔力药水,最精致的法杖,最全能的施法者服务,最专业的法术教学课程——但都不对外开放。就像我说的那样,进入法师林已经是一件难事了。所以以上的这些服务颇有一种邀请制的感觉,如果你没有一个强大到足以进入法师林的挚友,你死都别想搞到这些法师林特产。至于那些在沙漠高价出售的“法师林特产”?十个有八个都是骗局,所以别想了。
居住在法师林里的法师相当符合你对他们的刻板印象,一个个都是充满书呆子气的老学究,能为了一个法术的正确释放方式展开一场硕大的辩论。他们的考据心理和傲慢气大概比蒸汽都的那帮家伙还过分。他们住在尖顶塔里,穿着比睡袍还舒适的法袍,把脑袋塞进暖和的法师帽里,然后用法杖狠狠的敲他们不喜欢的人的头。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一个充满分支的气派的法师塔的。法师林是一个学者社区,而你想在这个社区里被尊重,你就得拿出点成就来让大伙信服。无论是改良或者自创一个法术,还是成为大陆闻名的大法师,你总得干点什么吧。如果你足够有名,你或许还能收到法师林的邀请函。如果你真的达到了这种地步,那就不是你需要法师林了,是法师林需要你来证明他们的含金量。
虽然很不近人情,但法师林也确实干了很多好事。他们生产的法师用品质量一流,提供的法术课程也是顶尖水平。同时大陆法术的发展也离不开这群老古董法师的奉献。法师林就像一种天才俱乐部,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可能是改变大陆的创造。
你说这些跟你没有关系?别扯了,看看你旁边那个戴着黑框眼镜老是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宽大法师帽而且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时不时记点什么的法师队友,对,就是她,她可能就是出来找乐子的法师林居民。
拜托来个人哄哄她,我睡不着了。——纸袋头
作为气元素人性类神,艾菲勒有着操纵天气的力量。只不过有时,这种力量并不能为她所控。在她情绪爆发的时候,她周围的天气也会相应产生变化,而这一现象在大浩劫中达到了巅峰。
当时力量正强的艾菲勒窥见了柳絮在大陆上制造的种种惨案,她为此感到深切的悲伤与痛苦,因而嚎啕大哭起来,而这种悲戚严重影响了天气运转的自然规律,甚至于硬生生扭转魔力,催化出了一种全新的自然灾害,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艾菲勒的悲戚”。虽然艾菲勒对此羞于开口,但是从艾菲勒的悲戚本身带有的狂风,以及风中混有的哭嚎声来看,这种灾害无疑是艾菲勒的杰作。
作为一种自然灾害,艾菲勒的悲戚以其强风与骤雨而闻名。在艾菲勒的悲戚发生期间,受灾的地区会刮起足以掀飞房顶的飓风,而风声中会混杂有艾菲勒本人的哭泣声,据她本人描述,这种哭声“听起来就会让人感觉很沮丧,哪怕隔着窗户也是如此”,同时,受灾地区还会降下性质不同的暴雨,有时雨量会异常之大,有时雨水在落到地面后会迅速结冰,有时雨水则被替换成了岩浆。无论是哪一种,都有着可怕的破坏力。
但艾菲勒的悲戚远不止如此。作为艾菲勒创造的自然灾害,它继承了艾菲勒一部分创造子嗣的能力。暴露在飓风中的人会感到撕心裂肺的苦楚,他们的灵魂会如同被撕裂一般悲伤——这不是比喻,飓风真的能撕裂他们的灵魂,把它们扯成随风飘散的小块,最终让他们成为一具风干的躯壳。而此时,天上落下的具有异常性质的雨水就会在躯壳身上凝结,生成颜色各异的尖锐晶体。这些晶体会取代一些重要的器官,在躯壳的身体中肆意生长,甚至刺破皮肤生长而出,操纵躯壳的行动,让被占据的躯壳成为可怖的怪物。
这些被操纵的躯壳被人们称为风蚀躯壳。风蚀躯壳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怪物。虽然他们似乎只是遵循着生前的行动模式在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但倘若他们发现了你,这些怪物就会挥舞着手中长满结晶的武器向你冲来。风蚀躯壳的速度与力量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并且他们生前的战斗技巧仍旧会被使用,再加上锋利的结晶造成的威胁,让他们成为了不可被小瞧的敌人。一般来说,风蚀躯壳的声带由于长满了结晶,他们已经无法说出任何话,但有时,这些躯壳也能依照生前的执念回到某人的房前,用尚且完好的声带发出沙哑的声音,待房屋内的人打开门,他们就会发起攻击,或者将悲戚引入室内,这也是为什么人们说切忌在艾菲勒的悲戚中心怀善意。受到风蚀躯壳的武器攻击非常危险——虽然你不会因此得上某种结晶病,但是根据大陆学者进行的检测,这些晶体是高纯度的固态魔力,虽然不如飞絮酒馆的魔力凝胶纯粹,但依旧是良好的魔力材料——这也意味着被这些晶体刺穿身体可能会带来可怕的后果,例如急性魔力过载综合征。
有一部分人提出过利用艾菲勒的悲戚来生产大量魔力结晶,但这一想法很快便因艾菲勒的悲戚本身具有的不稳定性与高破坏性被否决了。时至今日,人们依然对艾菲勒的悲戚束手无策,每每大陆上发生这种灾害,都有无数找不到避难所的冒险者成为游荡在森林里的丧尸。这种死亡是无法被法术逆转的最可怕的死亡,所以只要稍微有一点预兆,人们都会匆匆赶回家里,紧闭门窗,静待悲戚结束。幸而艾菲勒的悲戚有着明显的预兆,比如急剧增强的风力,突然出现的啜泣声等。虽然这些预兆与虚空所引起的灾害有相似之处,但因为躲进室内能解决所有问题,所以人们也不会去区分风中的哭号究竟来自艾菲勒还是虚空里的怨魂,毕竟在风暴真正来临时,屋里的人哭的会比屋外的风更大声。
如何区分纸袋头和当劳派?简单,讲一个弱智冷笑话,笑了的就是纸袋头。——柳絮
当你提起保王派时,人们会对他们的贪婪与横征暴敛嗤之以鼻;当你提起KFC派时,他们的残暴和嗜血会让人们闻之色变;当你提起当劳派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什么是当劳派?这实在不怪他们——好吧,或许要怪,但他们这种不向外侵略扩张,只是在自己的小地方里过好自己的小生活的态度也不算缺点,再说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深居于北地内的当劳派都不为人们所知,人们对他们几乎没有印象。
幸而随着各式装备与法术的发展,人们对北地的探索不断深入,让北地小镇与外界接壤,也让当劳派与大陆的其他人产生了接触。真多亏还有他们这群人,能让我宣称“当劳派才是mvp其他两支教派都是躺赢狗”,不然大陆人对我的印象就要被保王派和KFC派影响了。当劳派很可能是你在大陆上见到的最随和的宗教组织了。他们安居乐业,力求用自己的双手喂饱自己,不从他人那里掠夺。他们的教义虽然平平无奇,但倘若跟其他纸袋头信众做一下比较,孰优孰劣一看便知。这些生活在苦寒的北地的人们有着无比的团结和热情,凛冽的寒风只把他们心中的热火吹得更加旺盛。虽然物资匮乏,天气恶劣,但他们始终以最饱满的精神面对生活,让每一天都值得歌颂。
当劳派是产生最晚的一支纸袋头信众。首先是皮普·帕奇看到了纸袋头修复大陆时的劳作姿态,他为此深受感动,认为即使是神也要劳作,这正是对他们这种艰难求生的人的认可,于是他成为了最早的当劳派。在他的影响下,北地小镇内的所有人都成为了当劳派信众,而北地小镇也成为了一个宗教小镇。比起一个宗教组织,或许我们更应称呼当劳派为一个劳动集体,即使他们是整个大陆上信仰最虔诚的教派,他们对纸袋头的信仰程度依然一只手数的过来。他们在一个可有可无的教条下兢兢业业地劳作,仅此而已。
即便如此,当劳派依旧在大陆上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无论他们的行为再怎么朴实,他们依旧是纸袋头的信仰者,并且是纸袋头亲自认可的,最虔诚的信仰者。随着北地小镇被人们熟知,不少年轻的当劳派也走出了北地,向人们宣传自己的思想。这些在严寒中熟读了各种书籍的年轻的思想家虽然无法扭转保王派统治大陆的大局,但依旧在人们的心里激起了波纹,让人们思考:“原来生活还可以这样过。”
纸袋头对于当劳派也相当认可。他给予了当劳派极少的权能,让他们能够在头戴纸袋的情况下看见东西。除此之外,他还会经常性的亲自前往北地小镇溜达一圈,或者是派柳絮和默汀探望一下他们。当劳派也会非常热情的欢迎他们,不过不是以尊敬神明的方式,而是以欢迎哥们的方式。这两种方式之间的区别在庆典日尤为明显——北地小镇是整个大陆上最乐于庆祝庆典日的城镇,而他们庆祝庆典日的方式就是为纸袋头,柳絮和默汀办一场巨大的生日宴会。我觉得这绝对不是把神当成神的宗教组织能做出来的事。
行吧,考虑到他们以前甚至还想举办一场绕大陆的庆典日游行,我觉得生日派对就很好了……
“呸。”崔莱拿着一根啃了一口的鸡腿站在垃圾桶边上,往里吐了一口被嚼了两下的鸡肉。她盯着这干干巴巴,丝毫不能激发进食欲望的炸鸡腿,还是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喂,你再这么干我可要扣你工资了啊。”纸袋头穿着围裙,拿着锅铲,对崔莱的行为相当不满。
“那你好歹把东西做好吃一点啊。我家楼底下那家7喵喵的便当可老好吃了,你看看你做的什么玩意。“崔莱回到收银台后面,满不在乎的回了两句,”再说了,这是你的错吧,你不是说你是神吗,怎么做饭这么难吃。“
“怎么了,神又不是全知全能的。”
“我听说KFC派做饭很好吃啊,煎炒烹炸样样精通,我还以为他们是跟你学的呢,现在看来,你到不如去跟他们学一学。“崔莱挑了挑眉毛。
纸袋头的纸带上浮现出一张怒脸,他把围裙脱下来,连着锅铲一起塞到崔莱怀里,“算了,我不干了,我走了。”
“喂,不是吧,你这就破防了?你可是店长啊!”崔莱连忙起身,追着纸袋头到了便利店门口,“你走了谁给我发工资啊?”
“我又不是辞职,我去别的店买点东西摆货架上!”纸袋头挣脱开崔莱那双紧紧抓住他钱包的小手,扭头推开了门。在他出门之前,崔莱还不放心的问了一句:“采购经费不从我工资里扣吧!”
“不扣!”纸袋头脸上的表情从欣慰变成了恼羞成怒,重重的把门关上,便利店里只剩下了门上的铃铛在叮当作响。
“唔,算了,他不在我正好摸鱼去了。”崔莱随手抓起一本杂志,回到了收银台后面,开始摸鱼。自打前几个礼拜她接受了这个纸袋头那莫名其妙的“面试”以来,她就一直在担心这所谓的打工生活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她也不是没在7喵喵打过工,那说实话算不上一次很好的体验。几乎不存在的休息时间,店长的辱骂与欺压,进一步被压缩的休闲时间……甚至还有一次,流浪猫们在打砸店铺的时候丢了一块砖进来,直击她的后脑……说实话,她甚至都产生过悄悄溜走的想法。但是当她前几天回到这家偏僻的便利店,看到纸袋头正一个人把商品摆到货架上,她还是心软上去帮起了忙。幸好这几天工作下来,纸袋头不但没有刁难她,反而被她呛得够呛。比起一个神或者一个店长,他更像跟她一样的打工人,甚至于干什么都不如她这个老前辈熟练。由于位置偏僻,店里也很少来人,她的工作简直不能再清闲了。
她也不是没问过纸袋头,为什么要把店放在这样一个奇特的地方。这里距离任何大公司和居民楼都不近,也不接近前往其他区域的要道,从盈利的角度来讲,在这里开一家便利店简直是疯子才能干出来的举动。纸袋头却很轻松,他说:“你不觉得这里是一个故事发生的好舞台吗?”崔莱听了这话,当时只是笑了笑,现在也是。她看向落地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禁感慨她真是找了个好差事。她打算看杂志消磨纸袋头回来之前的时光,周围静悄悄的,正适合读书。可是好景不长,金属器具在石头路上剐蹭的声音从遥远的方向传来,声音不大,但刺耳,惹人心烦。崔莱尝试忽略那种声音,但是声音却越来越近。她实在忍不了了,抓起法杖冲了出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家流浪猫在这么好的一个下午制造噪音。
崔莱已经做好了施放法术的准备,但她没想到她一出门就看到一队KFC派,拿着闪闪发光的厨具,穿着沾满油污的铠甲,戴着血迹明显的纸袋朝她的方向缓缓走来。她刚刚的怒气瞬间云消云散,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这些KFC派不会像流浪猫一样砸玻璃。如果他们决定抢劫便利店,那她大概就只有变成炸鸡的份了。她缩在货架后面,紧紧握着自己的法杖,浑身颤抖着向伽蒂娅祈祷。她本来还想找找纸和笔写封遗书,但她转念一想,遗书写了也送不出去,那还不如想想怎么溜走。金属剐蹭声越来越响,崔莱的脑子比她在死线前一天赶报告时转的还快。她已经考虑好了,等那些KFC派一进来,她就放一束强光把他们都晃瞎,然后变成老鼠跑走……不对,她突然想起来KFC派都戴着纸袋,那就先放火烧掉……也不行……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金属的剐蹭声突然停了下来,崔莱的心跳也停了一拍,她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希望他们是准备掉头离开,可是门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让崔莱简直要昏过去了。
“有人吗。”如同闷在罐子里一样的低沉声音从门口传来,崔莱拄着魔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对着门口那个KFC派挤出一个笑容,“有的有的,啊哈哈……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你在那里做什么?”
“啊,没啥,没啥,额,检查,检查货品而已,哈哈!”崔莱用法杖敲了敲货架。
“那是法杖吗。”KFC派把手里的松肉锤扛到了肩上。
“啊?啊……不是,不是,你看,我腿有点肌无力,这是拐杖,拐杖,哈哈……”崔莱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KFC怀疑地抬了抬头,但是没有多问。
“我要四根炸鸡腿,尽快。“
崔莱点点头,连忙拿起夹子,但她在夹起鸡腿的时候愣了一下。如果她要把这么难吃的鸡腿给这个KFC派,他会不会一锤子把她的脑子敲碎,然后把她的大腿掰下来丢进油锅里炸一炸吃掉?她踮起脚,看了看窗外,三个KFC派站在门外聊着什么,把大门堵得死死的。而纸袋头丝毫没有回来的迹象。她本打算拖一拖时间,等纸袋头回来再给他们鸡腿,至少要敲也不会敲死她……但是店里那个KFC派向窗口挪了几步:“你在干什么。我看到柜子里还有鸡腿。”
“这,这就给您拿!”她匆匆夹起鸡腿放进袋子,开始后悔刚刚没写个遗书。她用颤抖的手把鸡腿递给客人,看着他缓缓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鸡腿,伸进纸袋深处,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很难吃……喂,你,这是你做的吗。“KFC派把锤子放在收银台,发出沉重的响声。
崔莱连忙摇头,KFC派把鸡腿从纸袋下拽出来,把嘴里的和手上的一起吐进了垃圾桶,然后掰了掰手指,指了指崔莱,“你,带我去后厨。“崔莱不敢拒绝,拿起法杖准备带路,但KFC派咳了一声,让她吓到把法杖丢到了地上。
在后厨里,KFC派自己套上了一个厨师帽,然后丢给崔莱一个围裙:“你,看着,我只演示一次。”说罢,他就开始做起了炸鸡,一边做一边还对崔莱语重心长的说着什么“肉一定要腌一下,可以买现成的腌料”,“裹粉里可以加点辣椒粉和盐”,“要先裹一层蛋液再裹粉”之类的话,俨然像一个资深烹饪教师。崔莱不敢大意,紧绷着神经注视着KFC派手上的动作。终于,金黄酥脆的炸鸡从油锅里被捞了出来,发出诱人的香味。KFC派示意崔莱尝一口,崔莱接过炸鸡咬了一口,独属于炸物的香氛随着多汁的鸡肉在嘴里爆开,让她紧张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她本想赞美一下这完美的炸鸡,KFC派却把手摁在了她的肩膀上。
“如果下次再来,你还给我们端上这么糟糕的炸鸡,”KFC派指了指油锅,“你就自己跳进去。”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崔莱费力地咽下嘴里的那口炸鸡,顿时觉得手里的似乎也没那么香了。她追着KFC派走出门外,看到纸袋头正好与门口的四个KFC派撞了个满怀。她悄悄站在旁边,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额?你们是……”
“你,回答我。”刚刚教导崔莱做炸鸡的那个KFC派拎起手中寡淡无味的炸鸡腿,“这是你做的吗。”
“是啊,怎么……咕啊!”纸袋头话音未落,四个KFC派就朝他挥舞起武器,以一种几近泄愤的姿态把他打成了肉泥。刚刚的那个KFC派气喘吁吁地回头看向崔莱,然后以一种威胁的姿态指了指手里的鸡腿,又指了指崔莱,然后他们把袋子里的鸡腿丢在纸袋头的尸体上,就这样拖拽着武器离开了。
崔莱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到,又想起刚刚跟KFC派近距离接触,腿已经软到站不起来了。她连滚带爬地爬到纸袋头的尸体旁边,思考被打成这样子到底还能不能请人复活。毕竟纸袋头要是死了,就没人给她发工资了,说不定她还要顺带上位当店长,然后就要替这个不靠谱的神付租金了……她正在焦虑与恐慌之中,突然就被背后传来的纸袋头的声音吓到飞起。
“喂,干啥呢,至于吗,你都要哭了。”纸袋头跟没事人一样从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根墩布。
他这么一说,崔莱才意识到两行眼泪已经挂在了她的脸颊上。她拿袖子草草擦了擦,从纸袋头手里接过一根墩布,然后敲在了他的头上:“哭就哭呗!你又不怕死,你可真是神啊,不对,你跟个鬼一样!那可是KFC派啊!我差点就死了,我,我还年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你知道我刚刚多害怕吗,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啊至于吗都要哭了’,你当然不怕了!你无牵无挂的,我还有爸爸妈妈呢!你……你真是有病!疯子!“她甩着墩布,奋力殴打着纸袋头,好像要把刚刚遭受的一切恐惧和委屈化作愤怒倾泻出来。纸袋头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接受着她的殴打。等到崔莱打到胳膊发酸,再也抬不起墩布,于是干脆把它在膝盖上撅折,朝着地上的肉泥丢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辛苦了,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会来,是我失策了。我以后会做好准备的。“他拍了拍崔莱的肩膀,然后开始清理门口的血迹,”你可以先下班了,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你还有DRI的工作吧。下周继续上班……不过,不想来的话,也可以。“
崔莱一抽一抽的喘着气。她回到店里,换回常服,拿上法杖,匆匆逃离了这里。在离开之前,她回头朝着收尸的纸袋头小声说:“……别再死了,我……算了,没事。“
说罢,她便沿着街道跑走了。
不要以貌取人,他们确实会抢劫酒馆,但……喂,该死的,离飞絮酒馆远点!
——纸袋头,说完这话后他立马跑走了
纸袋头的信众分为了三个派系,而作为宗教组织的所有的极端与疯狂都被分给了KFC派。作为大陆上所有人的共同敌人,KFC派是无恶不作的典型代表。这群人戴着染血的纸袋,拿着生锈的厨具,穿着粗布衣服在雪林里游荡,看起来就像某些失了业之后失魂落魄的厨子,但是假如你有些许大陆常识,你就该尽早远离他们。
让我们先来捋一捋KFC派的罪行,让你知道为什么该不顾一切地逃走。那些最常规的抢劫城镇,抢劫酒馆,抢劫旅客的行为对他们来说跟每日任务一样平常。在诸多受害者里,要属北地小镇受害最严重。绑架居民,肆意杀人,放火烧山……这种行为实在是让人看的有些厌烦了,是在KFC派内部都会被骂俗套的罪行。他们最大的反人类手段还是在其他人身上。假如你在雪林里遇到一群KFC派,他们很有可能会追杀你来找点乐子。如果你没能逃掉——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这样,不知从哪个树后就会钻出一个KFC派拿一把松肉锤击碎你的颅骨——他们就会把你带回他们隐藏在雪林里的据点。在那里,你会和被他们绑架的其他人一样,蹲在粗制滥造的牢房里。等到时机成熟,他们就会把你带出来,给你全身裹上鸡蛋液,沾上面包糠,然后?然后他们就会把你直接丢进充满热油的大锅里,欢呼着倾听你在被油炸时发出的惨叫,然后分尸你金黄酥脆的尸体。如果你有幸未被第一个选中,你就能看到他们的血腥仪式,如果肉有富裕,你还会被强制吃下几块炸人肉。这也是他们招募新成员的方式,鬼知道他们在那些油和蘸料里加了什么,反正有些人就是这么鬼迷心窍的加入了这个疯狂的食人组织。
以上说的这些还只是大部分KFC派的一个写照。事实上,KFC派内部也是一盘散的不能再散的面包糠。有些小分支喜欢咬开你的手腕,渴饮你的鲜血;有些小分支钟情于把你在火焰中活活烤成焦炭,或者烤肉;有些小分支则追求极致的鲜活,会把受害者做成还在呻吟的刺身。或许你看出来了,KFC派不仅是一个邪教组织,还是一个美食家的天堂。这并不意味着你没有做饭天赋就没法加入他们,只不过你混的可能没那么好就是了。虽然分支这么多,但所有KFC派都钟情于炸物,毕竟这种简便,高热量的食物在雪林里还是很受欢迎的。有不少人铤而走险向KFC派学习厨艺,这也体现了他们的实力,但是说到底,他们还是很邪恶。
KFC内部的层次相当分明,普通人要从勤杂工干起,逐渐升到服务员,大堂经理,最后是店长,施法者则可以从帮厨干起,一步步升到厨师,甚至是主厨。施法者的地位总是比非施法者要高,因为他们可以点火,可以用油腻术制造出大量的油用于油炸(别问,我知道油腻术的油不能吃,问就是KFC派特色),无论如何都非常方便。主厨是领导一个KFC派小分支的人,有着至高无上的话语权,往往还有着奇特的进食癖好,他手下的KFC派都要学习他的饮食习惯。主厨不止一位,各个都是强者,各个都想占据更大的话语权,这也是为什么KFC派有时也会产生内战的原因,虽说内战的原因往往都是不尊重对方的饮食风格……
这群疯子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但他们也确实是纸袋头信众。最早的KFC派是被大浩劫波及后命悬一线的人们,他们见到了纸袋头的真容,认为像大浩劫这样的危机正是大陆应有的面貌,只有让一切都陷入混沌,大陆才能趋近于它的完美形态。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做那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是,毕竟这就是混沌嘛。话虽如此,我可从来没让他们干过这种事,都是他们自己要干的,跟我无关。
除了如何根除KFC派之外,大陆学界探讨更多的一件事就是KFC的含义,人们已经理解KF指的是“kill for”,是一种异界文字的缩写,但C呢?有人认为是cat,有人认为是catkin,有人则认为是chaos。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或许会支持“canyouvme50”,毕竟今天是星期四,v我50让我……啊,今天不是?那算了吧。
据说她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是……那相当于展示自己的裸体?这年头的巨兽都变成啥样了……——纸袋头
你绝对不会在银麟疗养院里认错希瓦。虽然她用一层淡淡的银纱遮掩着自己的面容,但面纱背后透出的慈祥的眼神与淡淡的微笑仍旧可见。她穿着闪烁着银光的白色长袍,一举一动尽显优雅。
作为银鳞疗养院的主人,希瓦是“大陆劳模”奖的有力竞争者,如果真的有这个奖的话,她一定能靠着自己对疗养院的兢兢业业获得提名。每个来到疗养院的游客都能看到希瓦劳作的身影。她在清晨浇花,在上午扫地,中午回到厨房,帮狗头人们准备午饭,下午与另一波狗头人一起清扫房间,晚上还会为自愿守夜的游客送来热茶。人们很少见到她坐下来休息的身影,好像她根本不需要睡眠一样。她只会在分享故事时坐在篝火旁或桌边,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静静倾听。
虽然对疗养院百般上心,但是希瓦有时也会任性的离开疗养院,让狗头人们管理一切事务,自己则莫名消失好一阵子,在这段时间里,你跑遍整个雪林都不可能找到她的身影。同样在某一天,她会突然出现在疗养院里,继续做着那些她乐此不疲的杂活,脸上则带着更加轻松的笑容。
希瓦不仅是一个照料者,更是一个有着高雅品味和广博知识的学者。她能滔滔不绝地讲起大陆上无数有名或无名的英雄事迹,让围坐在篝火边上的人们伸着脑袋,唯恐错过一个细节;她也会站在走廊里,对着游客带来的画作沉思,倘若你这时去打扰她,她可能会拉着你分享她的艺术见解。
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是老话说得好,“没有秘密的人不会踏入雪林”,希瓦一直以来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她其实是一条银龙,而她的巢穴——你以为是银鳞疗养院?大错特错,这就是这条龙用于愚弄他人的计谋,银龙往往会将自己的巢穴筑于高山之中,希瓦的巢穴正是隐藏在斯诺夫大湖的某个湖心岛上,而银麟疗养院下方的空洞?那是希瓦的藏宝洞之一,毕竟狡兔都要三窟,更何况一条龙呢。不过希瓦的诸多宝藏都被她分散到了疗养院内部,比如那些珍贵的画作,所以她才会对清理疗养院如此上心。
作为一条新大陆诞生的巨龙,希瓦并不像那些旧大陆的巨兽先祖一样张扬。她极少以真面目示人,只有实在疲惫难耐的时候才会解除魔法,在金币堆上打滚或者在斯诺夫大湖里尽情玩水。她当然知道被其他人发现的危险,所以她在解放天性的时候总是小心又小心……即便如此,还是有眼尖的人捕捉到了她的踪迹,让斯诺夫大湖一带产生了龙的传言。
于是,在得知了她的真身后,她的很多行为就可以解释了——面纱是为了掩盖脸上无法通过变身消除的鳞片,失踪是她偷偷溜走释放天性去了,员工都是狗头人,因为他们会发自内心的崇拜,追随她,至于艺术品位和那些传奇故事?那就单纯是她的个人喜好了。不是所有银龙都喜欢这些东西,只不过,她是个符合刻板印象的龙。
需要疗养院的那些人怎么还能爬到雪林来呢,可能他们每个人都有专车接送?
——纸袋头柳絮
在斯诺夫大湖脚下,有一个设施齐全,环境美丽的度假村,那就是银麟疗养院,是大陆人民公认的旅游好去处。这里有标致的小木屋,舒适典雅的内饰,可以让你在旅途的疲劳之后好好躺下睡一觉。这里有可爱专业的狗头人员工,负责清理,做饭,给游客带路,甚至是讲笑话逗乐。这里还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游客们出门便可仰视斯诺夫大湖,而且距离北地小镇,贝迪埃镇的距离都不远。
虽然位于雪林,但疗养院会保证每一位游客的安全,在它附近,你不可能看到任何KFC派或者逃犯的身影。这都要多亏疗养院的主人——希瓦,日日夜夜在疗养院附近巡视。在希瓦的照料下,疗养院成为了雪林里的一片净土,甚至是大陆上的顶尖度假区之一。她在疗养院的各项事务上亲力亲为,对每一个人都露出慈祥的笑容。来自大陆各地的人都会踏入疗养院的木屋内,喝上一杯热茶,听希瓦或者其他人讲述一些古老的传奇。或者你也可以在这里找到一起登山的伙伴,去共同欣赏斯诺夫大湖的美景。疗养院不会阻止你在此停留,也不会阻拦你离开此地,这里就像是一个营地,吸引着过路的人们在此驻足。
虽然说“像营地”,但银鳞疗养院说到底还是与营地有着区别的,你得为一间客房支付房费。因为房费不算很高,所以有不少退休的冒险者都会选择在此安度晚年,毕竟有人负责一日三餐和打扫,周围的风景还这么好,何乐而不为呢?这些退休的冒险者有时还会负责疗养院的安保工作,这也进一步加强了疗养院的安全系数。
银鳞疗养院表面上就是一个普通的,可能比起其他度假村更加舒适的度假村。但是就像踏入雪林的所有人一样,银麟疗养院也有着巨大的秘密。龙巢研究中心曾不止一次来到疗养院进行勘察,认为在这片区域地下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空洞,只有一头巨龙的巢穴能与这种规模的空洞契合。研究人员曾不止一次提出过前往地下的请求,但是希瓦每一次都严厉拒绝。在人们分享到斯诺夫大湖的巨龙传闻时,希瓦也会找借口匆匆离开。疗养院里处处都有名贵的画作和永远不会对外开放的门,但人们曾不止一次看到希瓦蹑手蹑脚的从这些紧锁的门里钻进去,过了好久之后又一脸满足的走出来。虽然在这里久久生活的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数,但“银麟疗养院其实是一头银龙为了隐藏自己巢穴而修建的“这个传说实在是有点胡扯,很难让那些初次来到这里的游客信服。
如果您是为龙而来,那恐怕您要失望了。斯诺夫大湖从来没有出现过龙。
——希瓦对游客如此说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汗流浃背
雪林的雪山数量虽然不如北地多,但由于它地势更低,植被更茂盛,气候也更宜人,登山者们往往还是会选择那些被开发的雪林山峰作为攀登对象。在众多山峰之中,最有名气的莫过于斯诺夫大湖所在的山峰了。山顶景色优美,山脚有舒适的休息处,攀登路线也难度适中,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斯诺夫大湖是一个火山湖。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确实,你能在山顶看到一望无际,毫无波澜,澄澈如镜的湖。闪烁的白雪与粼粼的波光融为一体,偶有纤细的鹿与孤傲的狼来此饮水,天空偶有蓬松的鸟飞过,但他们都没能打破湖水所营造的宁静。当你站在一块落满雪的巨石上,远望这与天空接壤的湖面时,你会感慨于自己的渺小,乃至于为这自然的鬼斧神工落泪。假如你期待一些更有互动感的体验,你也可以划船前往湖中心,看着你的船桨在湖面上激起阵阵波纹,而后又归于平静。你会觉得自己漂浮于半空中,周围空无一物。或许你能在这里找到内心的平静?
大部分的旅行者都是来这里享受美景的。但也有一些巨兽猎人宣称他们在这里发现了龙的踪迹。他们说天上偶尔出现的黑影是龙展翅飞翔,湖心岛上的一些设施是龙幻化成人形享受生活,还有湖面上偶尔出现的巨浪,那是龙正在洗澡。很少有人相信这些东西,他们把这当作一种茶余饭后的谈资。但那些巨兽猎人真的相信这些,他们为了找到真龙已经不择手段了,虽然有人尝试过制止他们的行为,但收效甚微,这些渴望干出一番事业的人的疯狂程度是超乎想象的。
虽然有着如此美景,但是斯诺夫大湖并没有像一些景点一样,沾染上浓重的商业化气息。希瓦,作为大湖的管理人,在山脚修建了银麟疗养院,为人们提供食宿和一些旅行的建议,除此之外,你在斯诺夫大湖花钱的唯一渠道就是那些顺道旅游至此的旅行商人了。希瓦对任何开发斯诺夫大湖的行为表达了强烈抗议。她宣称这是为了保护大湖的本来面貌。但或许斯诺夫大湖真的是龙的栖息地呢?湖可能是龙的无边泳池?这也说不好,虽然湖就像它看起来的那样澄澈,但湖水冰冷刺骨,谁知道它下方淹没着多少秘密呢?
至少在它的秘密被揭开之前,我们还能在湖边齐坐,去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反思1:我是真的不擅长写故事性文本,得多练才是。
反思2:在写比较长的故事性文本之前还是应该先列一个大纲。
反思3:拖得太久就会没有干劲,也可能是我又犯病了?反正干什么都不太有兴致。
蒸汽都的雨夜,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除了几盏魔法路灯仍然在黄铜隔栅路的两侧静静摇曳,这片街区中只有一家店仍亮着灯。不久,连这最后的店铺也打了烊,店里走出来的老者一边费力找着钥匙,一边低吟着:“艾菲勒啊艾菲勒,你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偏偏趁这么个日子下雨……”他锁上门,理了理夹着的一卷羊皮纸,披着雨披匆匆上了路。
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在蒸汽都的雨夜出门,如果你能在家里听着雨滴敲打在屋顶上的悦耳声音的话,谁还想冒着摔进虚空的风险在湿滑的道路上走呢?这个老者明显也是这么想的,他站在岔路口上,四处张望,最终决定走入一条虽然没有路灯但是更近的小道。
然后,伴随着一声惨叫,他再也没有走出过那条小巷。
第二天,柳絮和默汀登上蒸汽都,走进了一家工坊。他们本想与那位赫赫有名的科拉尔先生交流一下武器设计的经验,却看到了满屋的侦探,和眼眶发红的学徒莉莎。二人挤过人群,凑到莉莎面前,默汀握住莉莎的手:“莉莎,怎么啦,哭的这么伤心?”
莉莎哽咽着,费力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师傅……师傅他,昨晚下班,被人杀害了……”
“大概是昨天半夜受害的,因为下着暴雨,指纹是找不到了,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死者大概是被猛击后脑勺杀死的,现场没找到搏斗的痕迹,可能是犯人在小巷里偷袭了受害人。“一个侦探补充道,他随即转向莉莎,“所以,莉莎小姐,还请您尽快决定要委托哪一家侦探事务所,毕竟您也不想科拉尔先生不明不白地受害吧……我还是建议您选择我们。“
“你这毛头小子还敢接这大案子?肯定得我们来搞!”
“老登就赶紧退休啊!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一时间,小小的工坊被侦探们的争吵声填满,默汀抬头用恳求的目光看向柳絮:“老板,咱们要不要帮帮忙?”
柳絮耸了耸肩:“你要帮的话你自己去好了,蒸汽都的侦探行业已经世风日下了,我可不想掺和这烂摊子。“
默汀皱起眉头,站起身大声喊道:“各位!不要吵啦!莉莎已经委托我们飞絮酒馆了,你们可以回家洗洗睡啦!“
默汀的宣言只引来了侦探们的怀疑:“飞絮酒馆?那是侦探事务所吗?“”这小丫头有侦探执照吗……“”没想到有比咱们还会坑人的人……“
一个侦探盯着默汀的眼睛,露出嘲弄的笑容:“小姑娘,你还是回家吧,这可是命案,不是像你这样的中二小孩可以掺和的,再说了,你有侦探执照吗?“
“有啊,怎么没有,我们的侦探执照可能比你年纪都大。“柳絮从次元袋里掏出一个生锈的徽章,抛到侦探手里,侦探拿着仔细端详了一会,”啧“了一声,愤愤走开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凑过来看那枚徽章,看过之后也都带着遗憾的神色离开了。默汀从柳絮手里拿过那枚徽章:“这是什么呀老板,都生锈了。”
“嗯……我想想,好久之前来蒸汽都闲的没事办的一个,当时还挺有意思的,大街小巷到处跑,给人找猫或者掉到床底下的小齿轮……”
“那个徽章……我看师傅手里也有一个,他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远近闻名的侦探,后来干厌了才开始研究齿轮技术,”莉莎凑过来,端详着默汀手里的徽章,“我听师傅说过很多次,现在的侦探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那个,谢谢你们,他们的委托费都是按让我倾家荡产设定的……你们需要多少报酬的话,我都可以给。“
“那怎么行,我们不会收你的钱的!老板跟科拉尔爷爷是朋友,我又跟你是朋友,我们怎么会收你的钱呢,对吧老板?“默汀用亮晶晶的眼睛瞅着柳絮,柳絮却笑着摆了摆手往门口走去:”只有你呦,默汀,加油吧,我找个酒馆喝两杯去。“
“欸!老板好过分,不要走嘛!“默汀想去追,柳絮却大跨步跑出了门,一路跑一路乐,一下没了踪影,只留下默汀和莉莎面面相觑。
“额……所以……默汀小姐,你有什么头绪吗?“
“好问题……要不咱们也跟着一起去酒馆吧!老板总是跟我说酒馆的人又多又杂,是情报流通的好场所!莉莎,你知道附近有什么比较大的酒馆吗?”
莉莎摇了摇头,“我很少去这种地方,科拉尔先生总是让我待在工作室里学习,但偶尔他会带我去他最喜欢的一家酒馆,倒是不算什么很大的酒馆……“
“没事,你先带我去看看好啦。“莉莎点了点头,二人随即出发,在小巷里左绕右绕,最后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前。酒馆没有招牌,里面的设施也算得上是简陋,昏黄的灯光照射在窄窄的吧台上,酒保正在沉默地擦着杯子,看到二人进来,也只是轻轻点头致意,没有说话。默汀拉着莉莎坐在吧台边,给自己和她各点了一杯果汁,见酒保还是沉默,默汀主动开了口:“那个……大叔,你知道科拉尔先生吗?”
酒保对莉莎甩了个眼神:“如果你想了解老爷子的事迹,还是问你身边这个学徒更好。”
“额……那就是知道咯,问你一下,你知道科拉尔先生跟谁有过节吗?”
“那可太多了,”酒保放下杯子,看向默汀,“老爷子脾气太倔,跟谁都能吵一架,是不是,莉莎?”莉莎点了点头,酒保于是继续开口:“虽然倔得就像没上油的齿轮一样,但老爷子还是好人,好得没话说。大部分人都讨厌跟他吵架,因为根本吵不赢。但也仅此而已了。说起来,老爷子不在家吗?你怎么单独过来了,这是你的新朋友?“酒保看向莉莎,指了指默汀。
“师傅……师傅他被人谋杀了。“
“这样啊……节哀,需要帮助的话就来找我吧。那这位小姐是?”
“我是默汀!我要帮莉莎小姐查出科拉尔先生遇害的真相,还他一个公道!”
“嗯,多好啊,年轻就是好,”酒保笑了笑,又擦起杯子来,“小心点吧,默汀,蒸汽都的侦探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假如科拉尔先生还活着的话,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玩这种幼稚的侦探游戏吧。”
“为什么?科拉尔先生不喜欢侦探吗?我听老板说过很多侦探故事来着欸。”
“不是说你,是莉莎。老爷子说过遇到什么都不要去找侦探的对吧。这个蓝毛侦探收了你多少钱?”
莉莎低下头:“没收……她的父亲是师傅的朋友,所以没收……”
“这倒是真难得……哈,行啊,就是别让那个侦探协会会长知道这事,可惜了,老爷子心心念念的侦探改革还没推行就遇害了,不然这个会长也不至于这么肆意妄为。”
“会长?那是谁?很厉害吗?”默汀往前凑了凑,用兴奋的眼神等待着答案。
“以一己之力搞臭了所有侦探名声的人,你觉得呢?当年老爷子就是受不了他才决定转行……“酒保往门口张望了一下,快速闭上了嘴。默汀和莉莎回头看去,看到柳絮拎着几瓶饮料走了进来:“诶哟,终于找到你们了,怎么样,问出点什么没有?给你们俩买了几瓶水。”
“嗨哟,吓死我了,你就是柳絮吧,我见过你跟老爷子一起喝酒。幸好不是侦探协会的人,不然咱们都要被抓起来了。”酒保跟柳絮握了握手,苦笑了两声。
“老板你干嘛现在进来嘛,我们正在问情报呢,讨厌啦。”
“那你们问出来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除了科拉尔先生跟那个侦探协会的会长有过节之外,其实啥都没问出来。”
“我觉得你们俩应该去侦探协会逛一圈,说不定就有新发现了呢?”
“真的吗?那……也行,反正咱们还需要接着找线索,走吧莉莎!”默汀把杯子里剩下的果汁一饮而尽,接过柳絮手里的饮料,转身就要往门外走,然后猛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盯着柳絮:“不对啊,那老板你要干什么?”
“我留在这里跟酒保聊聊天啊,你们不是还没聊完吗,我接着聊好了。”
“明明就是在偷懒……哼,咱们走吧莉莎,不理老板了。”
“欸,别急,还有一件事,”柳絮喊住了即将迈出大门的默汀“无论发生什么,别着急,好吗?”
“嘿嘿,没问题!老板再见啦。”
于是,酒馆里就剩下柳絮和酒保坐在沉默的阴影之中,过了一会,酒保才微微开口:“你这是在把你闺女往火坑里推。你就不怕下次看到她是在大牢里?”
柳絮笑着摇了摇头,“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只担心她会闹上头,把整个侦探协会炸掉,然后再麻烦我来给她擦屁股。”
“哈,真有活力,年轻真好啊。”
哪怕莉莎使劲拉着默汀,她也没能阻止默汀风风火火地冲进侦探协会那宏伟的大门。默汀几乎是闪现到了接待员面前,直接要求会见协会会长。接待员吓得几乎要把藏在桌子下的武器抽出来,但他还是在喘了几口气后,心平气和地告诉默汀:“有预约吗?要是没有提前三天的预约的话,你是见不到他的。”
“不行,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怀疑会长跟科拉尔先生的死有联系!”
默汀的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接待处里的所有人听见。莉莎在默汀的肩膀上点了两下,默汀这才缓过神来,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其中一些甚至拿出了武器,锋利的齿轮无声地飞速转动着。默汀把莉莎护在身后,另一只手随时准备抽出匕首。
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一个轻佻的声音刺破了寂静:“有意思,侦探协会的会长居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小鬼头怀疑了?“默汀回头望去,正好对上一双在齿轮形状的眼镜后,微微眯着打量她和莉莎的眼睛。她拉着莉莎缓缓退到墙边,凝聚出自己的匕首,指向那个无声无息的人:”你,叫你的人把武器都放下!“
那人用手中的拐杖点了点地,房间内的所有侦探都把武器放了下来。他摘下侦探帽,向默汀缓步走去。“嗯,科拉尔的学徒,莉莎,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玩侦探游戏的小鬼头,这倒是一个很新奇的组合。告诉我,小鬼,你都发现了什么证据?“
“我……”默汀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个明显是会长的男人,他眼里没有丝毫逃避或是心虚,比起一个可能的嫌疑犯,他更像一个在审问犯人的恶警。
“没有证据?像你们这样的小鬼总是喜欢这样,靠一点捕风捉影得来的信息就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的证据……真可惜,我本来想给科拉尔那老头安一个谋反的罪名,但现在看来,这项死罪要落到你们头上了,“会长抽出一卷羊皮纸,丢到莉莎脚下,”认得这个吗,莉莎?好好看看?“
莉莎颤颤巍巍地弯下腰,捡起羊皮纸,险些趴在地上,默汀扶住她,让她得以阅读纸上的内容。纸卷染上了血迹,上面的一些字也被水染湿晕开,难以辨认,但莉莎还是猛地失去力气,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这……这是师傅……打算送上去的……改革方案……”
“都听到了吧,侦探们!这两个小鬼想要破坏一直以来稳定且合理的侦探规矩!把他们抓起来!“
“你想得美!别掉下去,莉莎,咱们得赶紧跑了!”默汀一把抓住莉莎,把她举过头顶,然后越过气势汹汹的侦探们,闪过挥舞过来的拐杖和剑,匆匆离开了侦探协会。二人在街道上左绕右绕,最终绕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
“呼……呼……应该……应该没追来吧?”
“好像……好像没有……”莉莎被默汀放下来,紧张地左顾右盼。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卷羊皮纸。她想要靠在墙上稍微休息一会。却发现墙的触感变得异常柔软,她抬头看去,却对上了那双隐藏在齿轮眼镜背后的狡诈眼镜。
“你瞧瞧,你们走的这么急,把我的东西都带走了,来,还给我,然后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这本来就是师傅的东西!”
“嘁,该死的小鬼,敬酒不吃吃罚酒……!“会长举起手里的拐杖,它沉重的黄铜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让人眼睛刺痛,他将拐杖猛地挥下,却被一束魔能爆打偏,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在黄铜网格上留下了一个可怖的凹痕。
“你是从哪里过来的!我们明明跑得很快啊!”默汀指向会长,她手里的匕首还在发着蓝光。“魔法,懂不懂,小鬼?你不也是个施法者,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默汀的脸上明显挂上了尴尬。
“额……咳咳,你昨晚就是在这条小巷里,用你那个拐杖砸死科拉尔先生的吧!”会长笑了笑:“是又如何?你们还有更多的证据吗?这可是诬陷啊!你们真的想好你们的推理过程了吗!“
“她们不需要什么推理过程,”柳絮的声音打断了一脸狰狞的会长,三人望向声音的方向,在柳絮旁边,站着死而复生的科拉尔先生,他怒视着会长,头上还裹着绷带,“毕竟,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有魔法啊。”
“可恶,你还真下了血本了……行吧,反正你们也掀不出什么风浪。”会长悻悻地消失在了阴影之中,默汀朝柳絮挥了挥手,而莉莎一步步靠近着科拉尔,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
“来吧,孩子,好好抱抱,让你担心了。”科拉尔张开双臂,接住了朝他扑过来的莉莎,紧紧地把她抱住,然后看向柳絮,“多谢你了,柳絮,复活法术要多少钱,我回店里给你。“
“不用了,没多大事,你们还是赶紧考虑搬家吧,我觉得侦探协会不太可能放过你们,我可算理解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侦探了。“
“是,他们已经不择手段了。我本来也有搬家的打算,没想到他们动手这么快。我现在还在头疼。“
“师傅,你真的没事了吗,这不是幻觉吧?呜呜……“莉莎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了,莉莎,别哭了,走吧,咱俩得去收拾行李了。那我们俩先走了,柳絮?”
“嗯,不送了。”柳絮挥手致意,然后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默汀,乐着问她:“怎么样,还想当侦探吗?”
默汀把头摆成了拨浪鼓,然后小声问柳絮:“你用魔法难道不算作弊嘛……”
“说得好像不用法术你就能以一己之力反抗整个侦探协会一样。”
“嘛,老板好坏哦……那莉莎他们该怎么办呢。”
“咱俩待会去工匠村帮忙安排安排,让他们稍微省点心吧,老爷子累了一辈子,也该安享晚年了。”
“好吧……”默汀皱着眉,低下头,嘴里小声嘟囔着。
“好了,别难过了,这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改变的现状,你已经很努力了。”
“嗯……谢谢老板。”默汀拉起柳絮的手,跟着他一起走出了黑暗的小巷,走到明朗的大道上,往离开蒸汽都的港口走去。
她会好心把你举起来,让你够到高处的书,但可别叫她“图书馆梯凳”,她肉搏战还没输给过谁。——纸袋头柳絮
作为皮普捡回来的诸多孤儿之一,纽蕾莎的名字是她父亲取的,姓氏也是继承自她的父亲。这个矮人婴儿自幼就表现出了对书籍的浓厚兴趣,除了皮普的小屋之外,纽蕾莎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小镇里的图书馆。她把图书馆里的书读了个遍,还会央求那些出去冒险的哥哥姐姐为她带回来更多的书。她从图书馆的读书者变成了小小帮工,很快就成为了下一任的图书管理员,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个博学多才的小姑娘除了矮一点之外没什么缺点——毕竟她是个矮人,比较敦实。虽然她说话比较直,带着一些北地特有的粗犷气,但只要跟她稍微聊一聊,你就会发现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无论是对于大陆的现状,还是对于北地小镇的进一步发展,她都能跟你进行一些深入的探讨,有时还能提出一些似乎有实践价值的提案。如果没有被抛弃在北地,她大概能在王城内谋得一官半职,用自己的聪明才华吃饱饭。但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同样幸福,有爱她的父亲,关心她的镇民,许多的兄弟姐妹,和似乎永远读不完读不透的书。
纽蕾莎,与她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与皮普的关系很好。但是她与皮普产生的分歧大概比所有人都多。因为她懂得太多,想法太多,导致她在治理小镇上与皮普有着理念上的分歧。她不喜欢父亲那种固步自封的发展模式,希望小镇能与大陆其他地区接轨,如果不是考虑到深厚历史带来的旅游资源,她甚至会考虑劝皮普把整个镇子一点点拆掉重建。她是一个很大胆的改革者,虽然皮普抗拒改变,但他也确实觉得纽蕾莎的想法有可取之处。
虽然皮普给了纽蕾莎一个幸福的童年,让她养成了与他一样的善良品性,但纽蕾莎依旧是一个内心敏感并且会毫不犹豫地重拳出击的人。她可以帮你找书,帮你带路,帮你写一篇你拖了几周结果临交稿发现自己进度为零的论文,但她绝不会允许你侮辱她的身高,她的父亲,或是整个当劳派。她并不是一个战士,但是矮人本身就是一个肌肉强壮的种族,她会毫不犹豫地对你进行腹击或者头槌,并且由于她的身高,她一般能直接给你下盘打散,让你再起不能。
虽然她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至少比起皮普来说,她几乎可以算是无信仰。但是她愿意为当劳派,为整个北地小镇付出智慧与汗水,不求任何回报。或许这也是为什么皮普会选她当下一任镇长吧,毕竟当KFC派入侵的时候,一个重拳出击的图书馆梯凳能重创所有人的膝盖,真是太——啊我靠疼死了别打我我错了!
幸亏大陆没有户口本这种东西,否则他得拿本字典那么厚的书来了。——纸袋头柳絮
在大浩劫中及时逃离毁灭的命运的,有那些被柳絮警告后选择离开的人,有那些自一开始就远离了战火的人,也有像皮普这样,不幸被卷入战火,又不愿就此丧命,于是毅然踏上旅途的人。
皮普从来不是一个英勇的人,但他是一个好人。他不在乎人类和魔物哪一方会胜出,也不知道如何将剑刃刺入敌人的喉咙,但他知道近卫军会践踏乡亲们的田地,兽人会焚毁村里的房屋,他知道在战争中,受伤最多的永远只是他们这种老百姓,他也知道,唯一的出路就是带着乡亲们离开这里。
当时,尚且年轻的皮普还不是村长,他不过是村里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之一,但他振臂高呼的斗志与在战火中求生的巨大压力还是引得人们纷纷跟随他走上了一条北上的道路。这场看不到未来的征程只有一个目的——带着乡亲们远离战火,远离斗争。皮普带领着人们走啊,走啊,越过草地,登上高山,最终到达了荒无人烟的北地。
虽然他不善战斗,但他有着永不磨灭的意志,在最黑的夜里,在最冷的雪里,他始终鼓励着所有人,亲手带着他们砍下一棵棵树,种下一株株作物,建起一栋栋房屋。他不是一个只会动嘴皮子的人,可以说,如今北地小镇的大部分建筑,都有皮普的一部分功劳,那些没有他参与其中的建筑,也是因为他当时在忙于更大的工程,不得不缺席。于是,皮普成为北地小镇的村长,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除了村长之外,皮普还有一重身份,就是当劳派的教主。他目击纸袋头的真身纯属偶然,但对于一个生活中并无多少奇迹的人,能亲眼看见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重塑大地,甚至还跟他打个招呼——这本身就足以摧毁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世界观。幸而皮普的价值观没有被摧毁,反而变得更加坚定,他相信这一定是一种荣幸,是对他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善良与勤劳的嘉奖。在这样的想法下,他戴上了纸袋,建立起了当劳派。他并没有强迫其他人与他一同信仰纸袋头,但是,一如既往的,他还是那个富有感染力,充满热情的他,在他的带动下,不少人也开始信仰起了当劳派。
作为教主,皮普自己对当劳派的信条有着绝对的尊崇,也就是说他善良的天性从未改变,甚至可能有些过了头。不少人会选择把不想要的婴孩丢到雪林或者北地去,所以皮普最喜欢的一项饭后消遣就是去镇子附近的雪地里逛一逛。人们往往能看到他抱着一个冻到无力哭泣的婴儿匆匆赶回自己的小屋,不久,这个孩子就会和他许许多多的兄弟姐妹一样,接受着来自当劳派所有人——尤其是皮普的关爱,成为小镇里的一份子。
但孩子多了也有些坏处,皮普说到底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他见证了大浩劫,见证了新旧大陆,见证了北地小镇从人口稀少到如今的繁荣,也见证了自己养育的孤儿在小镇里成长,又一个个离开小镇,去往更大的世界。他是一个很守旧的人,会与纽蕾莎就图书馆的书架排布吵上一架,然后等到消气之后悄悄按照她的规划去整理。他不知道在其他区域的冲击下,北地小镇,甚至于当劳派,将会何去何从,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孩子们,他守旧,但并不固执,或许有时放手也是一种爱,毕竟他辛苦一辈子了,也该安享晚年了。
现在这个慈祥的老头基本已经把镇长的职务全都分配给了纽蕾莎,他现在每天做的就是到处闲逛,聊天,捡小孩——是的,他依然还在践行他的信条,平凡但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