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话见tag。不写,我们不写,下一章也不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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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曾想那个“改天”来得这么早。
嘉会门外桃花正艳,少年公子们冶游的马蹄上满染的都是馥郁香气。比花香更堪夸的却是那两场神乎其技的比试:谭家的郎君对阵段家的公子,素来温和谦让的谭郎君意定神闲,却稳稳偏压嚣张跋扈的段公子一头,教平日里没少受段亭一口恶气的人很是幸灾乐祸了一把;另一场却是枢相家的朱小郎君和度支郎中家的纪公子,十五枝连珠箭对射,箭箭相咬枝枝相缠,与其说是比试还不如说更像一场默契的表演,直看得观众目眩神驰张口忘言。
朱翊本来天之骄子,万众瞩目的对象,倒也没什么。那纪舒平本来不过只在中下级官员子弟的圈子里活动,纵然骑射颇为出众,也没到惊世骇俗的地步,这回却叫这场连珠对射推上了风口浪尖,一时竟成了仕宦子弟圈子里最为热议的谈资。那些素不搭理他这样出身的望族贵胄,平日里只拿眼尾轻飘飘掠过他的,如今见着却也会停下目光友善地笑一笑;往日里的点头之交甚至于一面之缘,更是寻着场合上来攀交情。倒叫纪舒平实在有些苦恼,每日里揖来送往,多半还得陪着笑脸纠正一下那些被传成了不知什么夸张模样的流言。
“不,我并无荣幸与朱小郎君交谊……之后也未得机缘再见过的。”
“没有没有,朱郎君年纪虽小武艺却俊得很,两下只是平手,怎好说我压他一筹。”
“是,只十五枝,并不足一壶……怎么可能,这个数目的箭我两只手怕都抱不下。延章兄?延章兄那天不是在场,怎么也跟着来挤兑我?”
皇都里从来最不缺的便是新鲜事。纪舒平本以为这些流言无非也就像这春暮桃花,热热烈烈开过一茬便自谢归春风去,却不曾想芳菲未尽,他竟又得了那位朱小郎君的青眼。
这一回是下了帖子规规矩矩请的。梅红色的厚笺,字写得洒脱,措辞却客气,邀他十日之后往净慈禅寺西门外一叙。说是一叙,却偏生提了那日里与他对箭时酣畅淋漓实在心折,又请他随身带上惯用的兵器,倘不是因为那帖子写得格律周整,还附着朱府公子的名帖,倒真像是什么江湖人士寻衅拜山的帖子。
度支纪郎中素来在同僚之中处事谨慎,瞧着名贴上显赫的“朱”字未免有些忧虑。舒平自己倒没觉得太在意。他还记得那位朱小郎君扬着笑意和他说,来日相会还当再比过,语气爽快又直率。时人提起枢相家的那位小郎君,多半评说是骄纵傲慢了些,可他却觉得那少年性子直接,不矫揉造作,处起来倒比某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要叫人舒服得多。朱翊既邀,他便打算坦然去赴,没必要做什么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姿态。
及到约定的那日,纪舒平携了弓箭并他日常使的一杆枪,依约往净慈禅寺而去。西门并不是香客常用的出入口,这会儿也安静闭着大门。舒平按了马辔缓步踱过去,门边的梧桐树下立着两匹马,一黑一白,他目力好,远远已经瞧见正是等在那里的朱翊,以及和他形影不离的谭枢。
朱家小郎君似乎偏好穿白,四月已是孟夏,地气温暖,他便除了那件碧色斗篷,换一身轻薄的衣衫。衣料精工细织,仿佛是内造的样子,颜色却仍是通身一色清爽的白,托得那小郎君整个人也如玉琢的一般。谭枢倒一以贯之地穿得简素,靛色的衣袍沉敛,总显得他比实际的年纪要老成些。
朱翊也瞧见他来,便笑着偏头和谭枢说了句什么,谭枢没接话,只垂着眼睫笑笑,再抬眼时便朝纪舒平的方向看过来,目光清亮,礼仪端正地遥遥打个揖。舒平便也在马上含笑回他一个礼,略略催马朝他俩的方向过去。朱翊瞧着他两人打招呼,自己却不动弹,也不等他,径自把马头往相反的方向一带,靴跟磕磕马肚,一面先朝着禅寺背后的方向纵开了马,一面才头也不回地隔了空朗声冲他喊。
“纪公子,这边。”
谭枢似乎也给他这个转身便走弄得略微愣了一愣,抬眼看了看朱翊的背影,又带着点歉意回过头看向纪舒平。他的马动了动,似乎是想跟上朱翊的马,却被他收缰勒住,有些不太满意地甩着头。舒平便冲他笑,抬抬下巴示意他不用等,膝盖上稍微加了点力,转眼已经赶过谭枢身边。谭枢便也松了缰绳放马并肩跟上去。
“……实是有些抱歉,朱翊他……”
谭枢和他并辔而驰,低了声音替朱翊朝他致歉,纪舒平却只笑着摇头打断,没让他说下去。
“不必,我也没觉着被冒犯。谭公子,我可拿你当朋友,这些场面话快休提了。”
说着瞧一眼在前头一骑当先遥遥像是要跑出视野里去的朱翊,倒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何况朱小郎君这是考我呢,我要是不接,可不是白负了他这一场邀?”
朱翊的马好,一溜小跑起来又快又稳,尾鬃丰厚,如同飞掠而过的一抹流云,然而后头的纪舒平和谭枢却也衔尾跟得颇紧,并没有落下多远的距离。愈往南屏山里去,山路愈显得崎岖,马力的优势便没这么明显,渐渐叫身后的两人赶了上来。朱翊挑的路线刁钻,不沿既有的山道,偏拣着没什么人走过的地方往上爬。南屏山草木葱茏,落叶在地面上铺了厚实一层,却也掩盖不住底下嶙峋的乱石陡坡,动辄还有几尺阔的地堑深沟横贯而过。路根本谈不上好走,可那三人全都提缰控马走得轻巧稳当,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似的。
朱翊不说要往哪里去,纪舒平却也不问,只按缰跟在他身后,谭枢的黑马殿后,三人并不交谈,气氛却并不显得沉闷,倒像是有种特别的默契似的。直到朱翊打头穿过几棵枝叶垂得特别低密的合欢,视野忽地豁然开朗起来。
眼前这一片林间空地,许是经过山火,或是别的什么缘故,一路来时所见的茂密林木在此处让出了一块开阔地方,地面平整得像是有人特意整理过,连蔓生的矮草都生得疏疏落落。踏进这片空地的朱翊便单手勒了马,回过头去瞧纪舒平,笑容里似乎带一丝得意的味道。
“这地方我和谭枢哥哥先前发现的,寻常没什么人来,还算宽敞,就马也能跑得动。好过在城里那些场子,动辄叫些无聊的蠢人围上来,没劲得很。”
他这话说得分外不客气,叫谭枢忍不住拿眼睛去看他。朱翊见他眼光扫过来倒似乎真有些怯怯的意思,按了话头不再提,避过他的目光只抬眼去看纪舒平。
“纪公子,上月见时我说了咱们当再比过,你可还记不记得?”
纪舒平坦然笑笑。
“自然是记得的,否则也不敢来赴朱小郎君的邀。却不知怎生个比法?”
他答得直率,朱翊的眉眼间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
“先不是写了让你带惯用的兵器来么?嗯,你使长兵的?这很好,我倒不常对上枪使得好的人,可当得切磋一把。”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轻巧地翻身下马。回身一看纪舒平却仍在马上,表情里略带些犹豫,朱翊挑了挑眉。
“怎么?纪公子不敢么?”
这话可是激将了。纪舒平没应他,只跟着从鞍上下来,看一眼朱翊腰间佩的刀,容色间还带着些笑影儿,却正色摇了摇头。
“朱小郎君,非是我轻视于你,只是你使的单刀,我若用长兵,武器上的便宜也占得太多……”
“你占便宜?”
朱翊抱着手眯了眯眼睛,语气里似乎显出些被冒犯着了的恼怒来。
纪舒平心里其实还藏着一句“况且你年纪尚小身量未足这不公平”没说出来,见他着恼,更不再提,只瞄了一眼边上的谭枢,想给他递个台阶下。
“不妨这样,若是谭公子愿意将佩刀借我……”
“你刀使得比枪好?”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不客气地打断了,纵然纪舒平脾气再好,未免也微觉有些恼火,沉了声音简短地答他。
“不及。”
“那你便用枪。”
朱翊已经从自己腰上解了佩刀下来,抬着下巴带些示威意思地看着他。
“我不与二流的人过招。”
纪舒平盯着这出言狂妄的小公子看了片刻,反而却出声笑起来。笑声里透着爽朗,谈不上是觉得惊奇更多些,还是被他挑起的跃跃欲试更多些。
“既如此,多蒙抬举。”
他便回过手去摘背后的长枪,唇边笑意宛然,持了枪端正冲朱翊抱一抱拳,身形颀长挺拔,不卑不亢。
“敢不负邀。”
(tbc)
我沙发
地板!!
难得的纪翊股!
这是坑!这是坑!敲碗!我们要看对战过程以及结局对不对!(转头问观众)好喜欢小纪柔韧性啊!!那句身量未足好萌啊!纪翊股终于松套了!
犹如玉琢的小郎君………………啊………………朱翊小时候真可爱(die
小纪脾气真好,温温和和的……好喜欢wwww
……所以你还是没有从十年前出来(…………
又回到了10年前……
我还以为要走打戏了!!!你们不能只调情不真打啊!!??
强行把谭枢哥哥卡下线,希望亲娘不要砸我23333
……柔韧性是什么??【惊
小朱翊那会儿才十三岁啊!总不能指望他就长到一米八233333
是哒!粉妆玉砌的小郎君!敲可爱!【比心
谢谢喜欢小纪⁄(⁄ ⁄•⁄ω⁄•⁄ ⁄)⁄……不过虽然温和面对朱翊个熊孩子也是会有点脾气的哈哈哈……
我!两篇交替更!下一篇就正经开始攻略地宫给你们看……!!【。
呵呵呵不走打戏,就是不走打戏,任性!【。
意思是性格很柔韧~\(≧▽≦)/~
嗷嗷嗷嗷真的好喜欢小纪啊!表白表白!!
不走打戏风韵已达!!虽然还是很想看打戏!!想看阿列写激烈的场面啊!
映柳轩厨师大赛也是可以的!(诶?)
谢谢喜欢小纪⁄(⁄ ⁄•⁄ω⁄•⁄ ⁄)⁄!
…………但是大概还是不会写233333【你。
TAG笑死……补评论!
谭枢和小纪两相对揖那里好苏啊……哎经年翩翩风姿好少年【。我喜欢内个谭枢的马动了动想跟上的细节!还有朱翊介绍这个地方是我和谭枢哥哥发现的那句也喜欢,有种谜之傲气(不……无聊的蠢人简直笑吐
哎给你惹来一群无聊的蠢人真是抱歉【……轻装赴邀真是少年时才会有的事呢……多好的时光啊【闭眼。委婉提出要换兵器那里的小纪真贴心,感觉形象又突出了【比划【小纪真是个好人(发卡
虽然应当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最后那笑总觉得有种怒极反笑的既视感,艾玛,可吓死我了wwwwwwwwwwww
……过了这么久你还补评论简直迷之认真啊?!【你的好人卡,还你(递
我觉得,大概谭枢的马跟着朱翊马跑简直已然成为肌肉记忆了……然而必须留下来给没礼貌的小公举收个摊子ry……其实我更喜欢谭枢和小纪并辔骑行!又诚恳又亲切还特别不显山露水地秀了一把技术(没有)……【邪教股你住手
…………你好厉害其实他的确稍微有一点点被惹火,虽然并没到怒的程度……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哈哈哈……【美好的时光啊……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