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政明:“兰,出来吧,即使你用【白】将存在感吞噬了,我还是能感知得到你。”
兰噘着嘴浮现出来,一脸傲娇的说道:“哼,要不是我为了治愈你的内心让【白】残留在你体内的话你怎么可能感知得到我!“
星野一脸无奈……随后说道:”这还不是你自己要干的,算了不说这些,学院的同学们分为了黑、白两组,我加入了白组,因为……“
还未等星野说完,兰便抢着说:”好啦我管你加什么组,在治愈你之前我会一直缠着你的。“
「天空还真是漂亮呢……」
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的少女,暖棕双瞳映入湛蓝与纯白。
「云朵看起来也很柔软……」
少女伸出右手放至面前,白皙的手有着厚厚的茧,那是做家务磨出来的,而且过分纤细,像是没有好好吃饭导致的。因为背着光,手看起来像是黑的。
右手像是想要探取般伸向云朵。
「真漂亮啊……」
少女用细微的声音喃喃自语。
温柔,甜美,干净透彻得像是山中泉水的声音。
「比我漂亮得多。」
少女想起家。
阴暗,繁杂,争吵。
在小巷中,随处可见的破房。
母亲是位看起来非常美丽的女子,但是岁月把她的很多都磨掉了。
她的温柔。她的年轻美貌。她曾经让人夸耀赞不绝口的东西。
「你妈妈呀,曾经是一个非常温柔非常美丽的女人,那时候全城的男人都得跪倒在她的裙下……」
少女只能默默听着这些。
父亲则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赚来的很多钱都被他拿去挥霍了,比如买烟买酒。他根本不会喝酒,两瓶啤酒喝下去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开始发火,大声骂人,甚至殴打自己和母亲。
虽然不知道父亲做的是什么工作,但是他砸在自己和母亲身上的拳打脚踢非常重,有一次甚至出了血。
不喝酒,父亲就抽烟。不言不语,皱着眉头,一根接一根的抽,他整个人都被淹没在灰色的烟雾中。
这个时候来找父亲说话是错误的。那时他只会「啊?」,再说一遍后,他的眉毛会皱得更厉害:「别来烦我!」
少女摇摇头,像是要忘记这些。
今天难得出来玩是因为早早的做好了一切家务,母亲奖励的休息时光,可不能浪费。
三四月的天,整个世界还没有真正变暖,风吹过来还有点冷。
少女躺在一片青色的草坪上。她身边摆着一把殷红的桃花,那是要送给母亲的。一片青色中,那抹殷红无比显眼。
湛蓝的天空美得让人沉醉,白色的云朵一团团的,看上去无比柔软。
空气干净,弥漫开来温柔的、泥土青草与阳光混合的香气,让人有些犯懒。
少女看着天空上飘散的一团团云朵。
湿润的双眼,投以向往的眼神。
「如果能躺在上面就好了……」
看起来非常柔软的云朵,一定比家里的木板床柔软得多吧?
在云层上的话,一定有温暖的甜蜜的橙色阳光吧?
我想看看。
我想去看,看看天空,看看云端上面。
少女在草地上打了个盹。
她梦见,自己在天空云端。
白色的云朵染上阳光带来的暖橙,少女躺在软绵绵的云朵里不想起来。真舒服啊,她像是陷入甜腻粘稠的橙色糖浆里一般。啊当然,云朵并不粘稠。
少女对着天空。温柔的深色湛蓝与燃烧着的耀眼火球映入眼中。
她想站起身走几步,但是刚站起来就跌倒了。云朵软绵绵的,摔了也不疼不痛。
少女跪在云朵上看着远处。远处是白色的像是云朵筑成的城堡,她用惊讶的神情看着远处的城堡,有些蓬乱的扎成双马尾的阳光色发丝与系头的蝴蝶结丝带缠绕。她的双眼眼珠咕噜噜的灵动转着,面容染上浅浅的蔷薇色。
「真漂亮啊……我想去看看。」少女这么想着。「不能进去看,只是在外面看一看摸一摸也好。」
她努力的想跑去远处的城堡,不断的爬起又跌倒。她觉得自己已经跑了不少了,但是抬头看去,还是那么远。
少女跑了好久好久……
一觉醒来,原本的湛蓝天已被太阳染成红色。绚烂的红色夹带温暖的橙色,依然美丽。
如同梦境。像是身处梦境之中。
少女起身,呆望着天空。她瘦弱身体里的心脏开始因为这片天际开始激烈的砰砰跳动,就像是花树枝头,从含苞欲放一下子绽开怒放的欢笑着的艳丽花朵。
「去看嘛去看嘛!」她们欢笑着,用甜蜜的如同撒娇般的声音对少女说到。
太阳快落下了,只在天际留下一点边缘。天空被染得血一般,艳丽又沉重。
少女最后看了天空一眼,蹲下拾起那把花瓣边缘已经有些发干的桃花花束,跑回家了。
据说啊,那位少女,跳楼自杀了哦?
她想去天空云端。
可她是人类,没有鸟的羽翼。
所以她从城市的水泥高楼上,展开双臂——
——一跃而下。
……你说,她有没有去天空云端?
……噗噗。
无人知晓。
无·人·知·晓。
某天洗澡的时候突然思考起如果地球毁灭后自己的专业能干什么。
于是一路控制不住就想了个无聊的小故事。
P.S 里面的“我”,是个大龄单身男PHD。
只是个开头,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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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躺在床上仰面盯着灯管,深沉地思索人类的三大哲学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如果放到十分钟之前,这些问题都很好回答:一个材料学PHD,从弥漫着刺鼻试剂味的实验室来,要去往“一区[1]登paper毕业得offer”的康庄大道——
但这一切都是十分钟前的定义。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人(或者说“人类”),从“曾经存在过的”地球来,要到……要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Mike,”我侧过身看着在仪表台前操作飞船的某人,不,某生物的背影,有气无力地问道,“你现在带我去哪里?”
“总之先到我家去吧。”Mike回答时口齿有点含糊不清,在地球呆了四年,它那来自母星的口音还是没能被字正腔圆悦耳动听的普通话纠正过来。顺便一提,据说他的母星名字比色氨酸合成酶A蛋白质[2]的英文全称还长。
“还有,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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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十分钟前贴在舷窗所目睹的场景:地球被奇怪的光线笼罩,然后在下一秒爆炸。不得不说那画面足够震撼,比我挤在情侣堆中看过的任何一场烟火大会都漂亮;而炸裂开来的烟火所残余的火药被漂浮在空中的巨大飞船吸收,一点不剩地打扫干净。
整颗星球就如同从未存在过。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过分震惊、晕眩失重,整个人飘飘忽忽地浮在空中,爆炸?毁灭?明明是只存在于化学反应中的词汇——直到一头撞上了飞船的顶部,咣当的撞击声和额间的剧痛清晰地宣告了两件事实:
一、你正处在真空失重状态,跟过分震惊没关系。
二、这不是梦。
Mike急忙打开了飞船船舱的重力场系统。
-tbc-
注:[1]一区:按影响因子排名,质量前15%的国际学术刊物,在此处发paper是一种学术生活的顶级享受。
[2]色氨酸合成酶A蛋白质的英文名称有1913个词,被公认为最长的英语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