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boss。”安度因拄着拐打着绷带双手困成绷带型粽子一步一瘸的走到自家boss的办公室,“boss,你是不是嫌我命长?”
“怎么说话呢。”boss扔下手里的报纸,“怎么了?今天这么积极的找我?以前你不都是没传唤不来吗?”
安度因坐在沙发上,扔掉拐杖,把坏腿架起来,“我说boss啊,你瞧瞧我都伤成这样了,断胳膊断腿满身伤外带肋骨骨裂肺部积水双手大面积创伤外带轻度蓖麻中毒,就这德行要是普通人早躺在医院诶诶呦呦的叫唤了,这也就是我不是普通人啊,但我也不是超人你不能得这一个能干的往死里用而且还不给加班费的。”
“能者多劳嘛,你看现在雾之枭能打的就你们几个,不紧着你们上谁来?”
好吧,合着我们就是被勇者刷了一次又一次的史莱姆,除了给地下人送经验送装备送情报就是等着被那天干掉了‘啊’一声是吧?然后用我们争取来的时间boss你穿上一堆你自己用不上地下人却用得着的装备等着被推是吧?还有其实这个企划不叫EDAS而是叫地下城与勇士吧?
好吧各种串行为了不被封杀你们什么都没看见对吧?
不过车轮战术真的好疼啊,安度因想着。第一次伤了一条胳膊,第二次就浑身是伤了,那第三次我还能活着从战场上下来么?到时候站着上去躺着下来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嗯,就现在情况而言自己能不能站着上去也是个未知数,也许自己需要坐着轮椅上去。
“不过这次你的任务不重,你主要负责阻击地下人往上冲就可以了,阵地战不是你的强项吗?看看现在这座城市被炸得面目全非,不正好当做你的战场吗?混乱与破败,到处都可以成为你的前线,放心,这次你用掉的炸药钱组织会给你报销的。。。。。。”
安度因一听,立刻掏出一张发票,“boss先把上次的两千万报销再说!”
Boss:“。。。。。。”
不过安度因仔细想了想boss的话,确实挺有道理的。现在这座城市已经变得相当的。。。。。额。。。。。行为艺术了,满地的弹坑遍街的危楼,城市里的居民早就撤离这座城市了,而且城市郊区还有大量的军队把守——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军队不冲进来把两边的黑手党都干掉。
还有真不知道为什么两家黑手党打架弄得跟特么叙利亚内战一样,这座城市的名字其实是大马士革吗?
我在一座状况酷似大马士革的无名城市举着炸药包埋着大雷管扔着手榴弹这边还攥着起爆器然后盯着一群不知道怎么在没有阳光的地下生活了不知道多久却依旧没有的软骨病而且战斗力爆表的生化人开战另外我们这边人数远少于地下人。。。。。。安度因用凌乱的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boss,老大你确定我没走错片场?
看着自家老大悠闲地喝着咖啡抽着雪茄看着报纸安度因突然觉得自己还是趁早给自己留条后路吧,买卖不成仁义在,都是生意人何苦为难自己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不过这么做的前提是地下的生化人们也明白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万一我还没来得及投降丫们就打上来我哭都没地方哭去。安度因这么想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蓖麻毒素造成的后遗症让他现在有点不定时的腹泻,不过吃过药应该这两天就能好。
“自己去布防吧,没什么事了。”boss挥挥手示意安度因可以走了,然后又转回头把注意力挪回到报纸上去了。
安度因叹了一口气拄着拐站起啦,好吧,看起来在出工之前需要先找一把轮椅和一些帮手。
人类,这颗星球上唯一的高等智慧生物,拥有着巧夺天工的创造力以及一双灵巧的手,他们在他们短暂的生命里运用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知识修建了一座又一座瑰丽的建筑,传承着他们的文化记录着他们的成就。然而在无情的战火下,白色的高塔已经倒下,王冠上的明珠碎裂着蒙上了灰尘,而当一切结束,只在夕阳里,残留着无人问津的断壁残垣,像化石一样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无力而凄凉。
好吧安度因确实脑抽了,他能想象出如此情景只是因为他从下午三点开始找卖轮椅的商店都特么找了四个小时了连个屁都没找到!真是日了狗了商店全都跑光了!能用的东西除了按照废铁价格回炉重练连个屁的作用都没有!怕屁酱还能讲讲冷笑话呢!这玩意连屁都不是了!
情况要比安度因想的还要糟糕,这座城市里的物资已经进入匮乏阶段了,正常的生产生活基本上已经停滞,唯一好在维持这里运转的,就是那些不怕死的安度因的同行和安度因同行的朋友——战争商人。
战争商人,二道贩子在二十级转职成军火商之后在五十级的二阶职业,融合了前两个职业的共性,更加突出要钱不要命的职业特色,拥有更加复杂更加细化也更加高消耗各种技能,其中分为食物补给、饮用水补给、日用品补给和枪支弹药补给四个大类,而每个大类又分为不知道多少个小类,这个职业可以按照需求随机应变调整自己的能力,算是战场上一把好手,佣兵之友。
但是这群人,不!卖!轮!椅!!!
真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论是对于安度因还是那些商人。前者悲伤的是买不到轮椅自己就要拄着拐走路,后者悲伤的是看着一个会走路的钱袋子就这么走了蛋都疼啊。。。。。。
反正打此以后所有的商人都决定以后出货都带上把轮椅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买不到轮椅倒还不是大问题,安度因现在相当担心一件事——城市如此混乱,雾之枭手里貌似也没有明确的地下人成员名单,同样也貌似没有地下人的照片,更没有在任何一个联通地上地下的通道安置岗哨和检查站。现在地上乱成一锅粥,万一地下人混上来我们找都找不到他们人!万一,安度因只能够说万一,万一地下人分成好几批突袭地上总部,那么就算我们在总部外面埋了地雷架了防御工事修了地堡狙击塔甚至连逃跑用的地道都挖好也没用了——一锅端的话可是连反应的时间都不会有,反正要是安度因独立执行一锅端地下老窝的任务绝对会先侦察一个月都准备好了再动手。
一网打尽绝不留手,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要真是这样别说地道了,你丫就是突然掌握了空间魔法我都一发法力燃烧neng死你。
看着满地的废弃建筑物,安度因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这里面要是用来藏兵,你们说能藏多少?一千?两千?一万?五万?还是十万?百万?反正这座城市曾经的居民数量都过了千万了。。。。。。
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球随手扔到一片废墟里,盖上土掩藏起来,这是新型的炸弹,这个型号填充的炸药成分和‘萤火虫’使用的炸药从成分上来说是一样的,只不过个头更大而且不会飞——但是很愉快的告诉你们,这些小东西可以遥控引爆,而且因为是使用卫星定位传输信号,所以基本上不存在引爆盲区,只要能接收到卫星信号这炸弹就能爆炸。
“第一百零八个。。。。。好了,这片街区已经做好了上车的准备,就得着开往天堂的这班车老司机发车了。。。。。。哎呦我的腰。。。。。”
安度因锤了锤自己的腰,老拄着拐腰疼腿疼胳膊疼都是常事,果然自己需要一个轮椅。
打开终端确认一下炸弹的状况和分部,安度因很高兴的看到在其他几个自己来不及布置炸弹的街区也已经有了不少的炸弹分布——看来自己雇佣的那些佣兵还是挺管用的,至少他们把该做的都做好了。
早些时候安度因还接管了这座城市里面能用的那些摄像头,包括路灯杆上的警用摄像头和三星旅馆里面用来偷拍女房客的隐蔽摄像头,只要他们接入网络并且还能工作,安度因都可以通过自家师傅准备好的伺服器链接进去,虽然并没有指望着地下人能傻到直接暴露在自己的监控网络之下,但是能拍到一点蛛丝马迹也是好的——尤其是自家师傅也帮忙的前提下。
不要忘记安度因的师傅是一个单身了七十年曾经也曾叱咤风云过的超级佣兵头子,即便他现在老的不成样子而且已经转制成了科学家,他的道德底线还是保持在当年当佣兵的时候——一切紧着没下限来,就像安度因的炸弹和现在安度因使用的监控设备一击人脸监视器。
但凡在国际佣兵网络上挂名的佣兵和敢于从事战争商人的家伙都会在地下网络上传自己的头像和个人信息,通过人脸识别很快就能分辨出那些是佣兵那些是商人,如果这两个职业里都没发现你是谁,那么恭喜你,你会被安度因列为最高警戒目标并予以清除——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怎么这么一说那么像当年搜查地下党的特务似的?boss你确定我们是好人吗?是好人吧?一定是好人对吧?我确实是在为了正义事业而负伤的对吧?对吧对吧对吧!
安度因此时无比心虚。。。。。。
根据线报和过往作战经验的总结,敌人大多着装古怪行为诡异作息不定打法变变态,附带武器鬼畜饰品累赘习惯非人爱好广泛。。。。。。
就比如拿着剃须刀刀片的某肉铺掌柜和走错片场的红马尾以及能做出撕‘票’这种一看脑子里就是布朗运动的。。。。。。安度因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么一群敌人战斗真是亏大发了。。。。。而且还没有软绵绵的萌妹子,要是有萌妹子跟自己战斗自己还能看看爆衣福利乳摇福利破洞黑丝福利,现在自己经手了两个,都尼玛是前平后平中间凸起的汉子。。。。。。额。。。。。。这么一说为什么好像更没动力了。。。。。。好想回家洗洗睡了。。。。。。
而且乐观估计这一次还是没有萌妹子。。。。。。安度因表示哭了。
这种要奖金没奖金要津贴没津贴要福利没福利而且还不带三险一金要求额外加班的高危工作老子当年连刺杀X国总统都没这么刺激好不好!
前略:亲爱的师傅,我估计会过劳死吧。。。。。。
“滴滴!”就在安度因蹲在马路牙子上就着可乐抱着鸡蛋灌饼啃的时候,他的终端突然响了两声。有人触雷了?这是安度因的第一反应,毕竟终端只会对并非由自己手动引爆而爆炸的炸弹进行提醒。
果不其然,在安度因重新确认之后,确实有一颗炸弹被引爆,而且还有一堆炸弹聚集在比引爆的炸弹附近。
有一个负责埋雷的佣兵被干掉了了吗?安度因在帮绷带擦擦手,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在这座城市里面,会把这些要钱不要命的佣兵当成敌人干掉的除了其他佣兵就只有地下人了,而如果是其他佣兵,看到炸弹上有着安度因的标志,也绝对不会吃饱了撑的误触炸弹的——那么明显的一个‘A’字标示,只要是干佣兵这一行的说不认识那你就等着被炸死吧。
“第七街区。。。。。第六大道。。。。。。住宅区。。。。。。有了找到了。”安度因通过监视器网络,找到了那个地下人,显然对方刚刚误触了炸弹之后有点不知所从,但是看情况除了在地上留着一个冒烟的弹坑对方好像并没有受伤。
果然地下人都是生化舱培育出来的吗???
安度因撇了撇嘴,我就不信了这么多炸药都不能把你们炸的连你们出生用的生化舱都认不出你们!我和次要让你们站着上来,包成饺子下去!
稍稍拉近了摄像头试图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但是安度因只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穿着一身和自己类似的黄色披风,摄像头就报销了。
被对方一枪打爆了吗?安度因记着最后一个镜头是对方迅速摘下自己的枪朝着摄像头开了一枪,然后就啥也看不到了。看来对方擅长使用远程狙击类武器,反应速度一流,相当机警,第六感出色,但是不知道近战怎么样,不过就目前来看猎杀他还是很容易的。
安度因重新调取了另一个摄像头,果然对方已经消失不见,不过没关系,数据库里已经把对方的影像进行了截图打印,很快所有的佣兵都将接收到这通缉令,我就不信这么多人都不能把你逼到陷阱里。
安度因拍着大腿冷冷的笑着,但是很快他的冷笑就变成了龇牙咧嘴——手上的伤口拍到了大腿上的伤口,两者都疼得钻心。。。。。。
欧利斐站在废墟掩体之后,前面不远处就是冒烟的弹坑,而身侧则是他刚刚打掉的一个摄像头还在滋滋的冒着火花,收起枪,欧利斐立刻抽身离开事故现场,他现在有理由相信他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而且而对方还有可能真该谋划什么不好的计划。
刚才他在路旁看到一个身上挂着炸弹的男人正在寻找好地方埋雷,根据之前自己队友的报告,地上有一个疯子就是使用炸弹做武器的,而且眼前这个人和同伴描述的那个人非常像——金发,破烂的袍子,以及炸弹。
二话不说欧利斐就用袖箭一下‘biu’死了对方,结果当他走过去仔细检查的时候,却遗憾地发现被他弄死的家伙根本不是地上的那个炸弹疯子,而是某个路过打酱油的倒霉蛋,不过显然,这个倒霉蛋受雇于那个炸弹疯子,因为他身上的炸弹每一枚都有独特的标志显示它的主认识谁。
有点麻烦呢。。。。。。欧利斐挠挠头叹了口气,先找个地方收集情报吧,别暴露了行踪呢。
最后一组人已经把炸弹都已经安放完成,看着满地图的小红点,安度因坐在移动废弃大楼里嘿嘿的怪笑着,现在他这个位置相当的不好找,这座大楼本身就位于城市边缘切远离通道,而安度因又藏在这栋大楼天台上的中央空调外机内,只要不是爬上空调外机的顶部,根本不会发现其实这外机里面已经被掏空变成了一间小房子。
刚刚有一名佣兵发现了目标,根据他的举报,安度因已经调用了数十个摄像头开始监控那个人的行踪,同时根据人脸识别系统,又有七个没有被登录进数据库的家伙贝标示了出来,安度因估摸着,现在外围圈是军队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能进来的除了战争商人和登记在册的佣兵应该不会有谁作死的往这里跑,那么这凭空冒出来的七个人,没有任何佣兵数据登记,也没有任何地上居民应有的出生证医疗证房产证小学毕业证中学毕业证大学毕业证驾驶证工作证卫生体检证以及持枪证坦克驾驶证或者战斗机驾驶证什么的,由此可以推断这些人也不是地上居民,那么只能是地下上来的家伙了。。。。。。
其实根据他们着装特奇怪这一点也能判断他们来自地下。。。。。。
“来吧来吧来吧,来的越多死的越多,来的越找死的越早。。。。。。淹没在无尽的人民战争大海里吧!”安度因在确认发送键上点了下去,将新编辑好的带有那八个人头像的通缉令发送给所有佣兵和雾之枭成员,“我就不信这样你们能好过,嘿嘿嘿,我neng不死你们!”
其实早就应该这样了嘛,我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却还要和底下人打的脑浆子都要出来了,真是亏大了,就应该一箱子核弹扔下去,万事皆无了——就算那群生化人不被炸死,辐射尘和超高温也会弄死他们的,哎。。。。。。安度因叹了一口气,受了一身伤还要战斗真心不情愿啊。。。。。。
嗯?那个抢手怎么没影了?
安度因刚说喝点汽水吃点零食看点电视剧突然发现一直在监控的那个抢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
诶我你妈怎么回事?安度因慌忙操作监视器寻找消失的那个家伙,但是连着操作查看了四五个监视器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可是这些检视器已经把对方能脱身的位置都封住了啊?就尼玛一个转弯就消失了?这也太电影了吧?
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安度因胡乱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跑路,对方应该是消失在某个下水道里或者排气管道理了,唯有那里才是监视器盲区,而且也是自己没有布置炸弹的地方。
对方消失的位置距离这里不算近,但是如果走下水道的话大概五分钟就能跑到这里,而且只要从下水道出来就能看到自己所在的大楼,到时候再换地方就来不及了!
当然也不能确定对方一定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是按照那群生化人的战斗力,隔着八百公里一耳朵听见自己喘气也不是不可能不是?
当然这种理由纯属扯淡,显然是有佣兵或者某些自己曾经的敌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出卖了这里的位置啊!安度因一脚踢开应急撤离通道——一条垂到地面的绳索,扣上腰间的垂酱锁扣纵身跃下大楼。
真是作茧自缚,明明只是想通过人网找到敌人的位置,没想到却被有心人反过来利用了。安度因瘸着腿,咬着牙往撤离点逃跑,双腿本来就有骨裂,现在更疼了,疼的安度因不想说话。别让我知道是谁出卖的我!我要把那个混蛋绑在窜天猴上放烟花!
撤离点距离大楼不远,那里是一出隐蔽的地下停车库,在哪里还有一辆伪装成报废车辆其实是特种装甲车的双人吉普正在那里等候着。安度因三下两下扒掉了伪装钻进车里,将终端接在车上,点火开车,冲出车库朝着市区冲去,那里有其他雾之枭的成员。
绝对不能和那个用狙击枪的家伙碰面,不然就没救了!
废弃的街道上其他车辆都处于报废状态,就只有一辆车在飞驰,相当的扎眼啊那可是,不过为了跑路暴露就暴露吧。大概在冲出半公里之后,安度因抬手引爆了一批炸弹——这批炸弹被他安装在刚才藏身的大楼内,大楼一层的承重墙和承重立柱都被炸弹重点照顾,引爆之后,整个一层就会变成飞灰,然后迎接大楼里没能撤离人员的就是整栋建筑的倾覆。
不论里面有几个人,他们都将葬身废墟!
同时巨大的冲击力还将导致大楼附近的地下通道等设施全部坍塌,经过精确计算的用药量绝对会将这里夷为平地。希望那个枪手运气好点直接被砸死,不然等待他的将是饥饿干渴伤口感染和氧气短缺!
砰!啪嚓!
就在安度因松了一口气觉得安全了一点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从吉普车后车窗传来,透过后视镜安度因看到原本完好无缺的防弹玻璃已经龟裂成了一张蜘蛛网,网的中心一个深深地弹坑里有一个大号黑点。
我亲娘诶!日了潘多拉了!这孙子用的是M99还是M95?这么大个的子弹万幸他没用反器材子弹啊!我这装甲吉普也禁不起这孙子用反器材狙击枪啊!
不对!槽点不在这里!日了潘多拉了这孙子怎么在刚才的爆炸里活下来的???丫是交了闪现还是BKB十秒无敌???安度因一脚油门朝着一条小巷里拐进去,然后又是一个转弯将车甩到了另一条街上,选定了刚才那条街,起爆。
用一条街我就不信炸不死你!
跟好莱坞电影特效一样,整条街道瞬间被如海浪般一浪高过一浪的爆炸淹没,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就算是蟑螂都会被超高温变成油炸食品的!
然而又是一发子弹打中了安度因侧车后门!
“计算机!计算机给我找录像!麻溜的!卧槽你丫作弊啊!你是怎么在刚才的爆炸里活下来的???果然你们都是生化人吗!”
其实调录像也没什么用,这里的摄像头都是民用设备不可能拍到弹道,但是别忘了安度因的职业。“计算机,自动驾驶,目的地设定,基地。”
将汽车调成自动驾驶之后,安度因迅速钻到刚才中弹的位置附近,“子弹斜射入二十七度半,口径14mm???卧槽特种枪???计算机,更改路线,直线前进!”
Bang!第三颗子弹命中车辆,安度因身旁的防弹门上多了个不明显的小坑,“计时开始。”
六秒之后,第二颗子弹命中,又是六秒,第三课子弹命中。
六秒一颗,根据自担打中防弹玻璃的深度大致计算出命中时子弹速度在900/s,稳定的六秒一颗子弹,狙击手距离这里。。。。。五点五公里???
不可能吧?这么远的狙击距离命中率高到100%?你丫这是把我当成愚人节过呢是吧?
又是一颗子弹,又是六秒钟!
好吧好吧!你赢了!安度因气急败坏的在终端上操作着,本车左侧所有六公里以内三公里以上炸弹,全部起爆!
看着窗外被爆炸的火光映红的夜空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安度因松了一口气。
砰!
不可能!
Bang!
我日!我忘了,我起爆的时候,他的那颗子弹已经射出来了,六秒钟,只是他。。。。。。
让子弹飞的时间。。。。。
轰。军用吉普翻车了,引擎被破坏,车辆瞬间翻着跟头甩了出去,时速在一百六十公里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翻车,都能飞出去二百多米。
不过万幸老司机翻车之后没有其他的子弹再射过来了。
汽车炸成了一团烟花。
“潘多拉,安度因情况如何?”
“。。。。。。很糟糕,且不论骨折,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脑震荡吗。。。。。。医生怎么说?”
潘多拉摇了摇头。“看他的意志力了,能不能醒过来全靠他自己了。”
在老司机翻车的时候,安度因只来得完成最后一项自救,那就是瞬间让吉普车抛弃了可拆卸的车顶棚,然后让自己被甩了出去。然而这么足的后果虽然让他免于被炸死或者活活烧死,但是因为着地姿势有问题,脑袋垫着手,以时速十一公里磕到了一根灯杆上,彻底的昏迷了。虽然做完手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能不能醒过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毕竟安度因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缩瞳反射了,能救回来完全是大(ming tu)夫(zhui hun)鬼斧神工的手术的功劳。
“主保佑安度因。”潘多拉摸着安度因的额头,后者带着氧气面罩呼吸平稳,却没有丝毫的反应,潘多拉咬了咬牙,贴近安度因耳畔小声的说着,“如果你醒过来,我就穿比基尼给你看,所以,快点醒过来吧。”
“哥哥。”
西欧 卢森堡 迪基希镇南侧的森林旁 魔鬼祭坛
这个公元前2000年的巨石坟墓旁伫立着一个被月光笼罩的身影。
那是一个纤细的少女,身着素色的纱裙,上面零零星星沾染着鲜血。少女的右手握着一个布偶熊,布偶熊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从中渗出暗红的血液,隐约能从中看到闪烁寒光的白刃。左手拿着一个金属质地的酒壶,其中晶莹的液体正倾倒在那只布偶上。
这个少女是薇薇,2个小时前她从当地贵族的府邸里出来,顺便在里面留下了一具尸体。贵族以招募女仆的理由招了些学生女孩。却在私下逼迫着她们做出卖自己人格的交易。薇薇当然不可能按奈得住杀意,不管自己还在逃亡的处境就下了手。
她扭上酒壶的盖子,不知从哪里划出一根火柴点燃了玩偶上的液体。布偶透明的眼珠折射着火光,有些刺痛薇薇脑海里的回忆,闪过了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帽子的玩偶小熊的身影。对,她是为了她才从中国远道逃来西欧的。当年怀着对雯雯感情,把KuMa寄到了那个神秘的玩具屋。结果导致警方顺藤摸瓜发现了这唯一能暴漏他身份的线索。所以,之后每次用完的玩偶熊薇薇都会像这样烧掉。
薇薇把燃烧的小熊放到魔鬼祭坛上,像是举行着什么仪式,然后丝毫不顾燃烧的火焰,从小熊肚子里飞快抽出那把炙热的匕首,优雅的插回腰间的刀鞘。然后缓缓褪下身上那素色的纱裙,露出了他黑色的工字背心。扶额一拉,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也脱落下来,留下的是坚韧的黑色短发。
威看着手上的假发,地上的纱裙,还有祭坛上燃烧的小熊。叹了口气,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切都是薇薇做的,而不是他。他明白自己的弱小,只有薇薇能帮他做到这些。
薇薇是来回收KuMa的,而威,也收到了5年之约的邀请函,赴约要去玩具屋接KuMa。那是他作为正常人最后的证明,也是雯雯与他最后的羁绊。
威感应到了追捕他的人的气息,他抓紧时间按照着邀请函,走向了森林深处。走了不久,一层薄薄的的雾气笼罩了森林,他感觉有点不对。首先,追捕他的人气息消失了,不应该这么快跟丢。第二,周围的森林变得陌生了,他能从星辰的位置确定,自己的大概维度确实还在西欧,但是周围的环境至少不再卢森堡的迪基希镇了。他并不太意外,这个诡异的玩具屋多少料到这些意外。
走了没多久,森林终于出现了一块草地,草地中央矗立着一栋巨大的别墅。别墅是哥特风格,两层楼上空盘旋在乌鸦,刺耳的叫声让威有点不适。他停下观察了片刻便走向别墅得大门,门板上散布着细细的灰尘,但门把手却是干净的。看来自己不是第一个到的人,威想到。犹豫了片刻,他缓缓推开了较沉重的大门,发出了沉重的摩擦声。
大门打开,映入眼眶的是哥特式装饰的大厅和吊灯。可能由于是深夜,并没有人的气息。威缓缓走进建筑内,大门也缓缓在身后关上。没走几步,威便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一个毫无气息的身影,站在去二楼的楼梯上注视着他。那是一位女孩,带着古怪帽子,穿着古怪西装,四肢是类似皮套的熊爪。
威颤抖着盯着这个女孩,他没有在意少女古怪的衣着和奇怪的四肢,只是吃惊地盯着女孩的脸,因为那张脸是属于雯雯的........
少女盯着威的眼睛突然失去了光彩,转身走向楼上。
“我不是雯雯,我叫KuMa。是主人你寄来的玩具。”说完这句话她便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仅留下威呆呆傻站在空旷的大厅中........
安度因头一次这么痛恨有机化学,真的,就算当年被他师父逼着做实验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
顺便一提安度因的师傅在走上黑道之前是有机化学专业的博士。。。。。。
虽然说有机化学在人类生活里占有者极大的分量而且按照安度因师傅的说法虽然现在做不到但是过些年说不定就会有神奇的小药丸被发明出来然后这小药丸用七碗水煎成一碗加点冰糖送服起死回生不一定但是肯定包治百病而且让霍金蹦起来一拳干翻施瓦辛格都是可能的。
然而现在安度因果然还是痛恨有机化学啊!混蛋!
螺内酯,一种人工合成的有机物,主要作用是在保留身体里的金属离子的同时排出体内多余的水份,安度因曾经用这玩意的75%纯度药片治疗过一个因流弹袭击造成腹水肿的战友所以这种药他一点都不陌生。不过正因它在保留金属离子的同时排出水分所以它也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叫保钾利尿剂。
提问:还记得死者的房间里的布局吗?还记得者为死者生前吃的最后一顿饭的菜谱吗?没错,酱豆腐加紫菜蛋花汤加红烧肉,请根据以上菜谱推测一下者为死者的根本死因。
废他妈话!死因就是高钾血症附带电解质异常引发的心肌梗死啊混蛋!!!
安度因掏出电话划开用潘多拉内衣照做屏保的待机模式,找到刚才那位房东,一个电话打过去,“喂房东先生你好,我是刚才看房的人,我就想问问,死者吃饭口重吗?”
“哎?这个啊?恩,是挺重的,又一次到我们家吃饭一个劲的说饭太淡了,可我都加了三勺盐了。。。。。。。”房东孩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安度因却已经在脑子里思考起来。
如果说死者口重的话,每顿饭摄入的钾盐数量将会非常大,这会让他摄入大量的水来中和身体里多余的金属离子和电解质,但即便如此也将对他的心脏和肾造成不小的负担,再加上服用螺内酯,大量排水却保留了所有的钾离子,他心脏不出问题我安度因的安倒着写!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死者是怎么摄入螺内酯的?螺内酯作为药片状肯定是不会被死者服用的,除非他傻了,而且螺内酯有淡淡的苦味,如果加在水里肯定会被察觉。。。。。。果然是这样么?
“房东先生打断一下,能请您去那间房间的厨房里看看那里的盐罐里的盐吗?您能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些长得不像盐的白色粉末?”
房东也没多想就答应了,撂下电话去看。过了一分来钟,房东回来了,“确实里面有一些不像盐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盐,用手一捻都是粉末。。。。。。”
果然是加到了盐罐里。好小子你够狠,掺了螺内酯的盐,死者本来就口重,味道不够就会多加盐,然而加的越多螺内酯吃的也越多,不死才有鬼。
“房东先生我能问一下么?在死者去世之前又没有什么人来过看过房?或者有没有死者的亲戚来过?”
“这个吗?有啊,我也跟警察说了,一个红头发戴眼镜的瘦高男人来看房,不过我这里已经没有空房了,所以他就走了,最近就他来过,毕竟我房子地段比较冷清嘛。”
凶手就是这孙子,不过门窗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对方肯定通过正常手段进入的房间。
“那他有没有离开过您的视线进入过整栋建筑?”
“没有啊,他长得不像什么好人,我怕他是贼就没让他进去。怎么了?”
估计是偷偷偷了钥匙进去了吧?
“好吧谢谢您的帮助,对了,您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不是说了吗?红头发,戴眼镜,叼着一根棍,瘦高瘦高的。”
“身上有没有什么气味?比如烟味酒味香水味?”
“并没有,看着挺干净的一个人,就是眼神有点猥琐。”
“好吧,谢谢您,再见。”
一个不抽烟不喝酒不和女人乱搞戴眼镜瘦削体型个子应该在一米八左右的地下雄性,好吧如果头发不是染成红色的那么还有红头发这一条也加上。恩,先这样,待会问问警察那边他们那个临时工法医什么模样。
五分钟后,安度因很高兴的拿着从警察哪里得到的那个法医的身份特征——和刚才房东说的一样,连头发都没换色就直接直愣愣的找到警察说我要报名当实习法医。。。。。喂喂喂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在干神马!这么严重的工作失误简直激动的我安度因像把你们绑在一万个窜天猴上放烟花啊!你们这是渎职!拿着人民的血汗钱渎职!混蛋等着我等这次任务完了我要把你们都用c4做成烧烤啊!
稍稍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资料,用邮件给自家boss发过去等待下一步任务指示,安度因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着。虽然雾之枭已经和地下四家起了摩擦,但是还没到打出脑浆子的地步,拜此所赐地上现在还算核平。。。。。咳咳,和平。
三原色构成的阳光如此明媚,二十三度的平均气温和百分之三十五的相对湿度如此适合情侣们打啵,可吸入颗粒物也跟着昨晚的大风消失的无影无踪空留下清爽的空气一个劲的往你鼻子里钻。摘下防毒面具,深深吸了一口气,安度因突然觉得活着真是太好了,尤其是在工作告一段落然后抽空偷懒的时候——不得不说工作起来的安度因还是很容易忘事的,比如扣着防毒面具走了好几个小时什么的。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安度因使劲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头节嘎巴嘎巴的抱怨着过度使用还不发加班费的不满。
休息休息。
对面有卖糖果的流动摊贩,安度因将她叫过来,掏出十个大子买了一块比他手掌还要大的七彩棒棒糖,一边舔着许久不吃的甜味一边眯着眼晒着阳光享受这得来不易的休闲时光。公园里人不多,大多数都是老人带着孩子出来玩。
“哥哥哥哥,”就在安度因叼着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伴随着袍子被扯动打搅了安度因一个人的宁静,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的金发小女孩,孩子看上去应该不到十岁,个子不是很高,但是看衣服还算光鲜,家境应该不错,不过这孩子脚上的红皮鞋怎么只有一只?“哥哥哥哥,你能帮我够一下你头上的球吗?”
安度因顺着小女孩的手指看去,果然在自己头顶的树杈上看到了一个羽毛球——外带着俩羽毛球拍子,一只小红皮鞋,一捆报纸,三把雨伞外带一把冷森森夺人二目明晃晃让人胆寒紫巍巍霞光万道缥缈缈瑞彩千条的瑞士军刀啊!
安度因平静的叹了口气,好吧至少知道了这孩子为什么脚上只有一只鞋了。。。。。。
但是尼玛这是谋杀啊!为什么我没感觉到头上多了这么多危险的东西啊啊啊!难道我的职业填错了其实我是枪兵?喂喂喂宝贝好悬我就要改名安度因•杜拉罕•亡灵行者•弗逖了啊!
“宝贝,我就是问问,那些东西,都是你一个人扔上去的?”安度因吓得连糖都不要了,蹭蹦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然后整了整衣衫和颜悦色的拍了拍小萝莉的头顶。就在他屁股刚离开椅子的一瞬间,那把瑞士军刀(刀片已弹出)梆噹一声笔直的就钉到了刚才安度因坐的位置。
小萝莉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兴冲冲的点头,“没错没错,我本来想把上面的球打下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多东西都扔上去下不来了。。。。。。哥哥你能帮我吗?”
“要我帮你?没有问题。”这么萌的小萝莉安度因怎么狠得下心去批评她做得不对呢?
这么天然黑的小萝莉早晚有人收拾她,皮鞭滴蜡推到八连杀什么的呵呵呵呵(笑)。。。。。。
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树,把书上面的东西都给够了下来,将这些东西都递给小萝莉,然后再帮着她把鞋穿上,“好了,去玩吧。”
“呜。。。。。。”
“怎么了?”
“大家,都走了。。。。。。呐哥哥,我能在你边上歇会吗?”
安度因又拒绝的理由吗?没有。“当然可以,对了你吃糖吗?”
“想吃,但是爷爷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糖,怕有坏人。。。。。。”小萝莉一脸纠结的样子,不由得让萝莉控安度因内心像被狠狠踹了一脚一样,伸手捏了捏萝莉的小脸,“我像坏人吗?安心的吃吧,乖。”
有一次叫过来那个卖糖的,买了两个特大号的棒棒糖,安度因和小萝莉一人一个叼着坐在长椅上晒太阳。“我叫安度因,宝贝你叫什么?”
“凛。”小萝莉凛心地笑着回答了安度因的问题,如此明媚的笑容让安度因觉得阳光都为此失色。啊好刺眼,这明媚的笑容太尼玛治愈了,要是潘多拉有这种笑容何愁天下萝莉控不死光啊!
萝莉有三好谁说对就给谁。。。。。。
“凛,你家大人呢?怎么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恩,本来是和爷爷一起出来玩的,但是爷爷突然有事回家了,把我留在这里和其他小朋友玩,待会就来接我。”
这样啊,那我这样就不算诱拐了,恩,不算诱拐,只是请小萝莉吃根棒棒糖嘛。。。。。
啊咧?怎么突然这么污?
安度因其实还是很讨小孩子喜欢的,虽然有点话唠但是一个笑话接着一个笑话总能让小萝莉笑不可支,时不时扮一个鬼脸或者像变魔术一样从身上掏出一个炸弹(没装引线),引得凛一阵阵惊呼,甚至他还开始教凛怎么样翻花绳——用绊雷的引线。
“哥哥你是魔术师吗?”看着安度因轻松地把银河翻成埃菲尔铁塔,凛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而安度因则笑了笑,如果说暗杀也算是魔法的一种,那么自己还真的可以算是魔术师呢,不过要是说自己是个佣兵杀手说不定会吓到孩子。
“是哦,哥哥可是相当厉害的魔术师呢,每次表演都伴随着烟花与礼炮呢。”
“呜啊!好厉害!哥哥下次你表演我能去吗?”
“当然喽,凛要来的话哥哥会很高兴的呢。”微笑着摸摸小萝莉的头,安度因感到此刻自己的妹控之魂燃烧的已经快要把自己燃尽了。
忽然安度因注意到有一股视线正在看向这边,抬头看去,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正看着这边,“呐,凛,那是你家长吗?”稍稍推断一下,如果那老太太不是在感叹他自己和凛关系真好,也不是看上自己这一身小鲜肉,那么就只能是凛的家长了。
果然凛一转头看到老太太,立刻叼着糖笑嘻嘻的跑过去,嘴里喊着‘奶奶奶奶’的话。果然是亲属吗?安度因坐在长凳上,看着小孩子和自己的亲人团聚的温馨一幕,突然没来由的想到了自己。
不知道师傅现在怎么样了?那个跟自己父亲一样的老人。还有大姐,常年在外战斗很少回家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还有二哥和四弟也是。
等完成这个任务就回家懒几天怎么样?安度因这么想着,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该死,怎么在这种时候突然有这种想法呢?这可是相当不妙的flag啊?难道说我待会就要死了吗?
别闹了好人才不长命,像我这样的祸害少说活到一百岁!
刚想到这里,安度因突然看到凛小跑着过来,身后跟着她奶奶。两人来到安度因身前,凛往安度因腿上一趴,而她奶奶先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安度因先生,看来我孙女和你关系很好呢,我孙女没给你填什么麻烦吧?”
“这话怎么说的,凛是相当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给我添麻烦呢?与其说给我添麻烦,陪我聊了这么半天我应该谢谢她呢。”
“凛刚才和我说,她想请你到我们家吃顿晚饭,不知道安度因先生有没有哪个时间呢?要是给你添麻烦的话就算了。”
“不不不,一点也不麻烦,我还是有些时间的,而且是凛请我去,我怎么能不赏脸去一趟呢?”反正待会再去执行任务也没什么,而且BOSS也没有回信,安度因思量了一下,有机会休息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安度因的晚饭就这么被敲定了下来——平时都是压缩饼干就牛油酱做晚饭的安度因今天看来可以吃顿好的了。
三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凛的家,相当豪华的别墅着实吓了安度因一跳。虽然安度因知道这附近都是富人区而且凛穿的衣着也显示出来她是富家千金,但他真的没想到凛竟然是药剂师协会会长的女儿——看来凛的爷爷就是会长了,听说药剂师协会的会长是个老头。
“凛,你爷爷难道是药剂师协会的会长吗?”安度因偷偷弯腰小声问凛,而后者立刻点点头,一脸小孩子炫耀的表情,“当然,怎么样吓到了吧?”
确实吓到了,你爷爷说不定也在暗杀名单上啊宝贝。安度因拍拍凛的头。
晚饭很丰盛,听说家来客人凛的爷爷可是相当的。。。。。。人来疯,愣是从外面饭馆借了好几个厨子来家里现做,全盘西化的晚饭安度因也就曾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别人吃过,自己品尝的话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所以你是一名佣兵吗?真是没想到用兵力也有你这样纤细的人。”凛的爷爷趁着餐前和安度因聊天,“我一直都以为佣兵都是身高三米横着也三米青面獠牙一身伤疤左膀子纹着带鱼右膀子纹着检疫合格证中间胸口纹着米老鼠的样子呢。”
“额。。。。。。很微妙地错了好多呢,阿土卡会长你这理解真是有点差意思哈哈哈。啊,上菜了。”安度因趁着上菜赶忙差快话题,因为眼前的老爷子脑洞真是不小,他怕再说下去自己被老爷子彻底摧毁三观。
虽然现在他三观也没剩多少了但能剩点还是好的。
“来来来,安度因,尝尝我特地点的土豆浓汤,这可是那家饭店的招牌菜!”阿土卡,也就是凛的爷爷,可劲的招呼安度因品尝自己选的得意美食,而旁边凛和凛的奶奶已经开饭了。
柔滑浓稠的土豆浓汤入口就有一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绵软切韵味十足。安度因还是头一次品尝到这样的美味。
但是等等,这个味道不对吧?安度因突然觉得口中的浓汤好像多了点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多的是什么,只感觉是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这种味道与浓汤一点也不配。
嘛,自己没喝过嘛,说不定这就是这样的呢?安度因又喝了一口,不过确实不是滋味。
“真奇怪,今天的汤味道有点不对啊?”阿土卡皱了皱眉头,但就是这一句话安度因警醒了。连常年喝这种东西的人都觉得味道不对那就真是有问题了,再加上药剂师协会最近被人盯上了,安度因不得不往有人在汤里下毒的方向想。也没犹豫,安度因一把打翻了阿土卡面前的汤碗,“别喝!有毒!”
阿土卡显示被安杜因的无理举动吓了一跳,刚想发火却又听到安度因的警告,瞬间冷汗就下来了,次是安度因也把凛和她奶奶的汤夺下来。
应该不是杀手们通常使用的毒药,不然我不可能没在第一时间发现,那么就是不常见的了,食物投毒而且有味道说明这种东西应该没经过化学手段提纯,或许是什么常见的有毒物,比如洗衣液之类的,但是这么熟悉的味道。。。。。。
卧槽!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小时候被喂过啊!蓖麻毒啊这是!
“立刻催吐!这是蓖麻毒!”安度因冲到凛的身旁,一指伸入对方口中就是一捅,后者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吐了出来,安度因看着小萝莉吐得连胃液都出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一阵慌乱。
安度因此时顾不上在乎老头老太太的死活,从桌上抄起几把餐刀揣在怀里就冲了出去,刚才还在下毒的人此时应该还没跑,只要自己去的够快就应该可以把那个家伙捉奸在床。所以啊你丫的连萝莉都想杀你个没人性的家伙我不把你捅成蜂窝煤我以后就姓女!
“厨房在哪!”安度因抓住一个端着菜的仆人一脸凶神恶煞的问道,后者被吓得一愣,“前、前面左转,下楼梯。”
“多谢。”
像吃了加速神符的红有三一样冲到厨房,一脚踹开厨房大门,里面厨师都惊了——见过饿疯了的没见过饿成这样的,一脸狰狞手里攥着好几把餐刀,哥们你这是打算直接在厨房吃刚出锅的还是怎么地?
“刚才有没有一个红头发的厨师?说!”
“有、有啊,刚才还在。。。。。。”
“人呢?”
“刚走。。。。。。说是上厕所。。。。。。。”
“厕所呢?”
“不知道啊?”
“你一个厨子你不知道厕所在哪?”
“我是厨子不是扫厕所的!我知道厨房在哪就行了!”
真是日了狗了,安度因气的一甩手一把餐刀嗖的一声没入地面三厘米。和着你丫的还跟我一样玩一击之后不论是否得手立刻转移的战术呐?一个如此好的机会就这样被错过了,“啊烦死了!”
咣当一脚,旁边的铁炉子凹下去一块。
万幸的是凛没有出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安度因这顿晚饭也泡汤了,不过阿土卡老爷子再带着老伴和凛去医院的时候还是邀请了他们的救命恩人安度因过些日子再好好吃一顿。
目送着三人坐车离开,安度因这才觉得腹中一阵阵难受——虽然再确认追击红毛犯人无望之后他也立刻进行了催吐工作并且服用了大量牛奶和蛋清混合物止毒,但是剧烈运动还是导致部分毒素胃部吸收,淡淡的灼烧感证明他现在已经中毒了。
不过这点毒对于从小就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喂毒培养的安度因来说并不影响行动,反而让他对那个红毛更加的厌烦——一个连萝莉都不放过的家伙,如果是男的,那么他已经没有理由继续消耗氧气了。
此时安度因裤兜里的电话一阵震动,心烦意乱的掏出电话,是BOSS。
“boss是我。。。。。。是吗帮上忙了啊,太好了。对了boss我想问一下,‘贝克糖果店’,boss你知道这家店在哪吗?啊,那个地下人应该去过那里,我打算去看看。。。。。。没什么,就是差点着了他的道心里不爽而已。。。。。。好的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对了boss我问一下我能使用一些非人道武器么?如果可以我想好好的教训那个家伙。。。。。。好的,我知道分寸,恩,尽量减小无辜者的伤亡是吧,好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安度因嘴角咧起了诡异的笑容。
把良知踩在脚下,将人性丢到地沟,让道德滚回老家,是时候让你这个没人性的家伙见识一下真正没人性的人是什么样子了——见识一下安度因v2.0典藏周年纪念惨无人道版了。
现在是私人恩怨时间,别跟我提工作了!
老城区,贝克糖果店。
这家店存在了大概三十多年了吧?门框都掉漆了,有够老旧的。不过这里买的糖果味道真的很好,很多小孩子都对它得特有软糖情有独钟——这种软糖也只有这里有卖,毕竟配方保密。
叮铃。
“欢迎光临,额,先生,你要点什么?”中年店长此时正在看电视,突然迎客铃叮铃一响,他转头看去,发现一个穿得像个烟囱一样的金发男人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出现在他的店里——他现在很好奇那个一看就比自家门框大的背包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没说话,就那么站着环顾着店里的环境,突然他的视线注意到了店长身后的柜台,准确的说是柜台里的软糖。“嘿嘿嘿。”
“先生你您。。。。。呜啊!先、先生,你干什么?”
男人冲上前一把揪住店长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地拍到柜台上,大拇哥还扣住了店长的眼珠,显然只要店长有一点异动他的眼珠就要和它说拜拜了。
男人掏出一个豌豆大小的铁珠,捏了一下,然后把铁柱往后一抛,三秒后再半空中铁珠砰地一声炸开了一个不到半米的火球,“这种廉价的爆炸物,通常是由来制作子母弹的,很高兴我这里还有一些这小东西,现在我问你答,你要是不合作我就把这玩意塞到你眼珠子里然后炸掉你的脑袋。明白了吗?”
店长惊恐的看着男人,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脸上带着防毒面具,“先生,你要钱吗?我,我把我的钱都给你。”
“我比你有钱,现在我问你,这种糖果,是你这里独有的对吗?”男人掏出一张塑料糖纸,正是那种软糖的包装纸。店长立刻点点头,“没、没错,这是我这里特有的。”
“很好,第二个问题,最近半个月又没有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用头发戴眼镜的男人来买过这种糖果?”
“有,来过好几次,昨天还来了呢。”
“哈哈,非常好非常好非常非常好,他多久来一次?一天还是两天?”
“一天一来。”
“今天来过了吗?”
“没、没有。”
“啊完美的答案。”男人松开店长的头,掏出一张卡片,“这是中央银行不记名提款卡,里面有五百万。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五分钟内拿上这五百万滚蛋,这家店我盘下来了;第二个,我用这个造价不到两千的小宝贝让你脑袋三十秒内变成烂橘子。好了选一个吧?”
店长根本不愿意和这个瘟神多呆一秒,立刻抓起卡片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了,碍事的人都不在了,现在给我可爱的地下人同志准备一点小礼物吧?定向爆破怎么样”男人从包里掏出一捆金属线还有好几根一米长的雷管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
半小时后,目标出现。
“老板我又来买糖啦。。。。。。哎?老板呢?恩有一封信?”红发男人没有在店里发现熟悉的中年大叔,反而在柜台上发现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给你的礼物’。
红发男人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信纸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傻气笑脸和一行小字,“这是来自地上萝莉控的问候。”
糟糕!中埋伏了!红发男人立刻抽身朝屋外冲去,然而早已准备好的雷管在他拿起信的一瞬间就嘶吼着选择了奉献自身,铺面的热浪和无数被炸碎的碎片被火焰裹挟着朝红发男人席卷过去。
然而这并没有杀死红发男人,他灵巧的闪出了店门,将身体缩在一根石柱后面躲过了这一轮爆炸,但是从他灰头土脸一脑袋碎屑甚至连衣服和头发都有被烧焦的痕迹上不难看出他躲得并不轻松。
“不错啊,能躲开我的第一轮袭击的人原本只有四个,现在算上你,你们能开dota五人黑了。”
红发男人刚喘出去的一口气瞬间又吸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旁的小巷里走出一个金毛来,“在下安度因•弗逖,希望在你去死的时候直到是谁杀了你,地下人akino。咕嘿嘿嘿。。。。。。”
Akino咽了口口水,安度因的名字在底下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不是因为他污也不是因为他的裤裆,而是因为这位佣兵对于完成任务的执着已经他的工作效率还有那可怕的爆炸战斗法。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觉得我已经隐藏的很好了。”akino舔了舔嘴唇,慢慢的往后撤步远离安度因,同时给自己找出一条适合逃跑的路线。
“akino,你有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这才逼得我这样埋伏你。”安度因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提问还在自言自语,“你杀人不归我管,你暗杀谁我也管不着,甚至你把雾之枭所有人都弄死只要我完成任务有人给我报酬我也可以不管,但是啊,你千不该万不该。。。。。。”
“千不该万不该瞄着萝莉下手啊!死吧你这杂鱼!”
毫无征兆的,安度因盖在袍子下面的两只手朝着akino在的位置猛地一抖,两支十厘米长的钢笔装物体就朝着akino射了过去。半空中,钢笔状态物体中间的绿色字‘保险’咔哒一声变成了红字‘引爆’。
轰。轰。
“欢迎品尝安度因自制,搭载了微型近炸引信的投掷用炸弹‘中指’一型!你留神了啊akino!这玩意只要靠近你两米范围内就会爆炸!不想死得痛快点就给我跑起来!”
安度因这样叫嚣着,又从身上摸出两支‘中指’,也不用太过仔细的瞄准,只要大概命中akino所在范围就好了,反正接下来近炸引信会解决一切。
Akino不断的躲避着,但是安度因身上好像有数不清的炸弹一样,总能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而且在一连串的爆炸后这里的地面已经坑坑洼洼和长了一脸青春痘一样。而路人们则四散奔逃,显然是在躲避这可怕的爆炸。
Akino也在还击,他甩出来的瓶装毒药如果对付毫无准备的敌人还应该有些效果,但是对付早已准备齐全的安度因来说就有些疲软了——安度因现在把自己包的很瓷实,除了双手需要接触炸弹确认投掷力度角度之类的所以没有戴密封手套,现在丫完全是按照防化学战的标准武装自己的的。
“来来来!前菜已经品尝完毕,现在是冷荤的时间!去吧‘劫掠者’就是你了!感受本冲击波振到脑浆子变成浆糊的痛苦吧!akino啊!”
两个手机大小的圆筒混在刚才一波‘中指’中间飞到半空中,一阵白光伴随着猛烈的冲击波同时笼罩了安度因和akino两个人。
疯子!akino在被震得恶心头晕的同时,看到安度因自己也不好受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和一个疯子在战斗——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也要干掉敌人这种敌人简直神风特攻队啊!
但是显然安度因清醒过来的速度比akino要快,两颗不知道什么型号的手雷在akino看清他们之前就已经从安度因手中飞出,不过好像扔的有点偏,也许是因为刚才安度因自己也受到了震撼弹的影响吧,这两颗炸弹飞的显然有点偏左。
完全出于本能的朝右边躲开,同时一瓶酸液朝着安度因头顶投掷而出。
“为我敌人的死!奏!响!礼!炮!”
安度因掏出万能的小摁扭摁了下去。
什么?akino一愣,但是紧接着就在身旁的那家商店就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和火焰吞没。日狗了!安度因你丫一招用两回你太无耻了吧!
人生如戏,全是算计。
但更重要的是商店里面还有无辜的人啊!
虽然自己看看躲开了那场爆炸,安度因的袍子上也被酸液腐蚀的吱吱作响,但是更令akino惊怒的是现在的安度因不仅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更不在乎其他无辜者的性命。
嘴上喊着因为我伤及无辜才要杀了我其实你自己比我做的更过分啊!
“安度因!咱们俩的战斗不要伤及无辜!你自诩正义却做着这样的事!你特么人性呢?”
“第一,这里的老城区藏污纳垢没几个好人,第二这里没有萝莉所以不用在意,第三,akino你记住!无辜者受苦,罪者应受罚,人,饮血而为人!”
这特么都什么和什么!地上的疯子怎么这么多!akino心里咒骂着,但是却拿安度因毫无办法,这个移动的军火库显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啊刚才要是他喝汤被毒死多好。
不过显然安度因也和akino有同样的想法,“没想到你这杂鱼生命力真顽强!你们底下人都这样吗?上次的生化人让准备不足的我吃足了苦头,光缝针就缝了十七针!现在轮到你了!品尝一下高科技的压倒性战斗力吧!”
这么喊着,安度因从背后摸出了一根半米长的圆柱形铁棍,握住两头反向一拧,铁棍顿时分成两部分,然后安度因将铁棍朝着半空中掷去。
又是什么玩意?akino警惕的看着两节铁棍,又是什么新型炸弹吗?像刚才震撼弹一样的?
“萤火虫们!用你们光、热与爱让我敌人下地狱去吧!”
我日。。。。。。。那是什么。。。。。。
两节铁棍在安度因的喊声里像花苞一样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掉出来很多小黑点,小黑点大概只有大拇哥大小,它们刚一离开铁棍,就发出了淡黄色的荧光,然后竟然像长了翅膀一样朝着akino就飞过来了!
真是萤火虫!好大一群萤火虫啊!
“‘萤火虫’制导炸弹,也是仿生昆虫炸弹的最高科技结晶!单个造价十七万美刀!这是一百个!算上刚才用掉的炸弹,akino!你的身价已经被我抬高到两千万美刀啦!哈哈哈!这么贵的身价你现在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哼,等你这些炸弹都用完了我看你用什么!”akino不断借助地形躲开即将靠近他的萤火虫们,顺手再用身边的杂物触爆萤火虫,现在他就等着安度因没炸弹之后干掉他呢。
静候时机。
“没有炸弹?啊啊啊啊啊啊真是麻烦了,没有炸弹我怎么打呢?啊你找到我的弱点了!”安度因怪叫着冲向akino,手里又摸出两手雷,“没错没错没错我没有炸弹就打不过你了,但是你要知道!我身上可是帮着五公斤的高爆炸药!如果在能扔的炸弹都扔完了还没弄死你!那我就只好拉着你自爆了!跟我一同下地狱吧!”
你也知道你要下地狱啊安度因!akino实在是服了这个没事就要拉着别人自爆的炸弹疯子了。
“你信神吗akino?你信神吗信神吗信神吗?你要是不信神那我告诉你!我就是给你签单把你发货到地狱的那个人!如果你信神那就祈祷吧!不然你就只能在明早和你的神一起喝早茶了!”
真是聒噪。
真想让他永远闭嘴。
真的好烦,丫主修的是嘴炮专业吗?
两人且战且退,一路上爆炸声不断,akino显然想找到自己的同伴,与同伴会合之后在想办法。
他们碰头的地方约定在一家酒馆,距离这里不远,akino有自信在自己不受重伤的情况下赶到酒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等akino赶到小酒馆的时候却傻眼了,这里,这里昨天还好好,怎么现在就剩下残垣断壁了?
“啊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要往这边跑!刚才我的同伴们已经把你的同伴一锅端了!他们应该都已经死了吧?啊哈哈哈哈!安心的去吧akino君!礼炮!再!度!鸣!响!呀吼!”
又有埋伏!你丫太缺德了同一招用三遍!
你可识得此阵?
你可知道有一招掀地板的战法?
像爆炸物的交响乐,高低交错的爆炸声响彻连天,安度因眯着眼做指挥装握着万能的小摁扭,现在的他无比享受深处爆炸中间的感觉。冲天的火光,四面席卷而来的热浪夹杂着碎屑拍在他的特质牛皮袍子上,“奏响吧凯歌!高唱啊胜利!炸弹!万岁!鲜血!万岁!世界啊!万岁!”
啪啪啪。三声枪响。
安度因胸口一疼,眼前一黑。
“该死的,幸亏他沉醉在爆炸力没注意到我,不然偷袭怎么可能成功,不过应该死了吧。”akino从一块木板下面爬出来,满身的擦伤,血液滴滴答答的滴到地上。
轰。
最后一只萤火虫爆炸了。
“疼疼疼,该死的幸亏他用的应该是手枪,不然这会我已经临终关怀了吧?也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炸死他。”
安度因揉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胸上的上个焦黑的弹痕——凯夫拉编织物做成的运动服,不仅防弹片而且还防子弹,算得上安度因最后一层防线,当然还得算上他头上戴半防弹防毒面具。
噗呲。
甩掉脸上的防毒面具,安度因有点虚脱的将它扔到一旁,掏出刀子开始割裂套头的橡胶防化服,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他满身都是汗,在加上橡胶服,安度因都觉得自己泡在一缸水里。手上密布的伤口沾了汗水之后疼得要死,不过最要命的显然还是胸口的中弹位置。就算有防弹衣保护,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子弹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安度因觉得自己可能肋骨断了两三根吧?
胳膊上的伤口又炸开了,明明就没有完全长好现在又裂开了。而且这一战安度因花费了至少两千一百万的武器——这个价格安度因觉得有点亏了,路飞刚出山的时候也就这个价格了。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可怜的akino,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得性转成萝莉,这样我就不打你了。”
弯腰捡起地上已经因为高温而变形的眼镜,真可惜,没有看到akino的尸体,但是几乎零距离的爆炸就算不死也等着临终关怀吧。
“所以任务告一段落,收工回家,妈的浑身都好疼,这次看来我要在床上躺几天了。果然震撼弹什么的还是好厉害啊。”
“。。。。。。卧槽我的自爆保险呢?大爷的刚才被akino三枪打坏了?我日你二大爷!喂喂喂自爆系统你可坚持住啊!至少要等我找到备用保险啊。。。。。。额,红灯亮了。。。。天啊自爆倒计时怎么亮了!不不不我现在不要自爆啊!孙子我就知道便宜没好货!早知道就用三菱重工出产的保险了!”
“3,2,1。。。。。额没炸?哎卧槽你大爷的这炸药国产的吧?连自爆都炸不了?幸亏我刚才没拉着akino自爆啊!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死的!”
算了,回家吧。
另外,下次自爆的时候一定用三菱重工的保险和西塔米特的炸药。
再另外,boss咱俩商量一下把这场战斗用掉的两千万美刀给我报销了呗?
*
并非是主线点名的参战人员
这篇只为了水分
能博君一笑便是我的成功
细节如与相关参战人员剧情BUG
不要犹豫
我是假的
^_^
崩云来的时候,海德正含着满嘴的漱口水洗漱,听完崩云抱怨般的诉说调查经历,海德憋着笑好险没把一口辛辣的漱口水咽下去。
“咳咳……所以……就没个好好打架的?”海德呛咳着顺着气。
“……唯一一个好好打架的现在玻璃心都碎成末了。”崩云面无表情。
“确实是赶巧了,地上那位收小污枭的口味真是愈发清奇”海德认真地回忆一遍崩云提到的对手,“说起来修女小姐碰见的那个杜克,我跟他也是一段孽缘……”
崩云皱眉,从情报来看,那个杜克的武器同海德一样是伞,不过从Rowling提供的消息来看要比海德的传统许多。海德和他老师反目的事他也有所耳闻,据说杜克始终单手插兜,似乎在掩饰什么,海德当年用什么开的地上那边的门来着?
崩云越想越觉得复杂,难道说……
“他是我师母。”海德语气严肃。
崩云:“……”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你别走啊!!我开玩笑的呀这个事儿可是说来话长你别真信啊!!”海德赶紧冲上前一把拉住黑着脸转身就走的崩云。
“这扇门开了这么长时间,这里竟然还这么宁静?这俩兄弟挺会克制的啊!”再次伫立在甬道门前,海德不禁感慨。
通道已经开启了将近一个月,预想中无休无止的战斗却并没有立刻爆发。市区与树林之间飞快地清出一条道路,其间明岗暗哨层层拦截,树林内部却没有大动干戈地建设工事,只在暗处给自己人留下了些许指引。原一郎按兵不动,这几日地上也不曾有大动作,不知是以守带攻,还是山雨欲来。
“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作为一名树懒组成员,崩云总是会得知更多的消息,在表面脆弱的平静下,如月曾派出组员进入甬道调查,也数次与地上成员遭遇,不过对方似乎保持回避的态度,因而虽然甬道中摩擦不断,但总归没有发展到大规模的交火。然而这些行动并没有雾之枭核心成员的身影,关于他们的调查进度,仍然止步不前。
这种情况下两方终将爆发一次大规模冲突,到时候两方的实力,一试便知。
重新走入甬道,拾级而上,两人一边观察上次战斗后墙壁上留下的痕迹,一边在心里与同事们的陈述作对比,观察着墙壁上的弹孔,扭曲的钢板,崩塌的岩石,战斗的情形慢慢在脑海中成型。
“嗯?”海德忽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包包装精美的糖果,“这是哪来的?”
“我好像在Gary那里见过这种糖?”崩云看了看,回忆道,“还是放回原处比较好。”
“这包糖在这里放了一个月也没人动过,也是厉害了。”海德把糖果放回原处,摇头道。
崩云顺口接道:“这有什么?我上次把相机落在公厕一整天,回去找也没被人动过啊。”话音刚落,崩云就后悔了,然而覆水难收,海德狐疑地问话已到:“你带着相机去厕所干嘛?”
崩云还准备挣扎一下:“毕竟我是情报人员……”
海德疑问更深:“男厕里你能偷拍到啥?难道说……你有那种爱好?”
崩云目瞪口呆:“并没有?!我从来没在男厕偷拍过你想到哪去了??!!”
听了这话海德已经震惊地问不出话,合着崩云其实是在女厕偷拍的?他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光明正大进了女厕的?!变装?为了情报变装成姑娘去女厕偷拍?!为了工作这是怎样的一种奉献精神啊,平日里总觉得崩云对树懒的工作不大上心,如此看来这是何等的爱岗敬业啊!崩云老板我错怪你了!!
说完刚才的话崩云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惜,晚了,海德看向崩云的眼神,庄严肃穆。
主干街道上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众人按预定好的轨迹行色匆匆,这是一个普通至极的晴朗星期一。街角背光的阴影里,海德向上伸出手,似是要触碰碧蓝的青空,阳光划过伞沿在指尖留下黑白分明的交界线,海德像是与旧友重逢般喃喃道:“好久不见。”
虽然只能藏身于阴影,望着头顶灿烂晴空,两人有一些恍惚——朝思暮想的这一天,竟以如此平和的方式,到来了。
短暂地抒发一下感慨,两人迅速将心思回归到任务上。崩云打开手机借着来地上的机会飞速更新了一下地图,六年的时间对一个城市来说说短不短,街景看似没变,在地图上实则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当年雾之枭的创始人竟连这点都不放过……”崩云将两个城市的地图重叠,两座城市的设计竟是完全错位的。早在发现甬道时就有人收集附近树根带回去化验,其结果令人惊讶:甬道附近的树根早已死亡变为空壳,其地上的部分早就应当消失。两幅地图的重叠更是应证了这一想法,地上地下的城市规划,完全避开了彼此的中心区域,又留下树根作为错觉,让人无法将两个城市对应起来。
“还是先专注在任务地点上吧,附近变化挺大的,你以前是昆丁区的?这附近可能还是我熟悉一点,我带你过去。”崩云关上手机,对海德招手。
“我确实没怎么来过这边,”海德点头,转念一想哪里不对,“嗯?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昆丁区?!”
崩云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海德一眼。
海德扶额,那个全组直播的任务啊……艹!
“主力部队到底什么时间到啊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枪炮轰鸣声中海德震惊地高喊。
“只说了攻占酒吧不知道他们的具体部署啊!”崩云扯过一个雾之枭组员,用他挡住流弹后一剑刺穿心脏。
“这还是我们温柔和善满心悲悯的修女小姐吗?!!这是人形自走炮台吧?!”海德翻身躲入吧台后,撑伞挡住飞溅的碎片。
半小时前,两人按照既定的计划潜入这个老旧酒吧,从室内的情况来看已经废弃已久。靠近窗户的厢座沙发已经褪色,玻璃杯积满灰尘,墙角布满蜘蛛网,老旧变形的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墙壁受潮洇出斑斑霉迹。如果不是崭新的门锁,根本不会有人认出这是集会地。
还没等两人仔细调查,一队雾之枭组员推门而入,两人连忙躲入暗处。那伙人似乎还在等待组员,话语间透露出将有核心成员到来。崩云和海德甚是欣喜,正准备继续窃听,酒吧的门又被推开——Rowling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一打照面,两方皆是一愣,急情之下崩云要上前护住Rowling,然而还没等他走出藏身处,Rowling一撩裙摆,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取出枪械毫不犹豫地大开杀戒!
一时间破旧的酒吧化身枪林弹雨的战场,在她毫无间断地无差别攻击下,即使是崩云和海德这两个自己人也只有躲闪的份。
“咱地下的姑娘们有几个不是大杀器啊!”崩云一个滑铲挤进海德伞下,凭着职业本能顺手接住从柜顶落下的酒杯——虽然接到手只剩下半个——看到残缺不全的酒吧标志,崩云非常愤怒,“妈的这不是我以前的酒吧么?!!”
你都走进自己家门还没认出来啊?!海德憋着这句槽想吐不敢吐,最后只能嫌弃地翻个白眼。
崩云起身沿墙绕过去,向海德招手:“不给修女小姐添乱了,来来来老司机带你走后门……”
说着要伸手推门:“如果我没记错这个门是通向商业区后街的,一般不会有什么……”
“吱呀”一声,后门却自己开了,崩云手僵在半空中,到嘴边的“人”字生生咽了回去。来人看到崩云先是一愣,接着越过他的肩头看到海德,脸色霎时一黑。
海德看到来人立刻神色凝重,一手扯回崩云,另一手撑伞护住两人。下一瞬,一声巨晌,两人皆被震退几步。海德非常崩溃:“真是冤家路窄!!”
崩云抵挡着亚当的攻击,觉得世界崩塌:“这是亚当?!你不是说你是跟个姑娘打了一架么?!怎么变男的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是个姑娘了?!”海德也是莫名其妙,转念一想,啊,当时在星云酒吧人多口杂,他为了敷衍随口一说,好像还真说的是个姑娘……
亚当脸色更为深沉,听了这话更是无视崩云,直朝海德杀去!
亚当冲劲正盛,不多时两人便被逼回前厅,然而仅仅几分钟,前厅的局面已经大不相同。
前厅正陷入一片死寂,Rowling端着枪,正与一人对峙。那人同Rowling一样,一身宗教服装,伫立与满室鲜血中,脸色不比亚当好看到哪去,指尖缠绕着金属丝折射出危险的光线,一看便不是纯粹的装饰品。
海德心里一沉,如果说之前3对1胜率稳妥,现在加上这样一位来路不明的人,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
“黑暗……鲜血……蜘蛛……杀戮……”那人缓缓开口,一扯手中的金属丝,“向神忏悔吧!”
“诶?老板?”听到那人开口,Rowling收枪,满脸惊讶。
“啥老板?”交战中崩云也分神用余光瞟了一眼,“Able老总?!”
听到这一声“老总”,Able身上的戾气刹那间消失全无,金属丝一收,目光游离:“什么老总,我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Rowling不依不饶:“老总老总我是你的营业部部长啊!在我的管理下鸭脖手癌霜销量六年来连续增长连起来的手癌霜瓶子可绕地球三十圈你都忘了么老总!!老总我们大过年的回来团(要)圆(债)来了啊!”
Able面无表情:“什么员工,我不认识,你认识吗?”
崩云死缠烂打:“老总过年了结账了!我六年的工钱该结了!之前我在地下你死活不用网银现在我追上来了您该还钱了啊!”
Able一脸面瘫:“什么债,我不知道,我从没雇过员工。”
海德被亚当撞到在椅子上直抵在墙边,抬伞死死架住当头劈下来的一刀,面带微笑咬牙切齿:“你们公司气、氛、真、好!”
Able嘴角抽搐:“好个屁啊,你没见员工都反目了啊!不认识,这都是谁,这不是我的员工。”
头顶机械声响起,海德脚下一蹬强行跃至半空,亚当电锯落下,海德之前坐的椅子霎时间被五马分尸。
海德惊出一身冷汗,一边抵挡亚当一边怒吼:“认完亲没啊!没看见这儿都要出人命了吗?快来帮忙啊!”
Rowling微笑,向Able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和道:“既然我们都是侍奉神的仆役,那就让神来裁决我工资的归属吧。”接着施施然走到靠窗的厢座边坐好,摊开圣经。
Able颌首:“我也正有此意。”他欣然坐到Rowling对面,打开手机播放器,《Ave Maria》圣洁悠扬的旋律回荡在酒吧中。
Rowling神情严肃:“我惧怕的时候要倚靠你。我倚靠神,我要赞美他的话;我倚靠神,必不惧怕。血气之辈能把我怎么样呢?”
Able摇动着咖啡中的银匙:“这是诗篇56:3-4,我将这些事告诉你们,是要叫你们在我里面有平安。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
听到汤匙撞击咖啡杯的叮当声,海德挥退亚当,震惊道:“你哪儿来的咖啡?”
崩云将另一杯咖啡放在Rowling面前,脸上是标准的职业微笑:“请慢用。”
海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崩云你哪儿来的咖啡粉?还有那个白瓷杯,我刚刚明明看见它是褐色的。”
崩云理所应当:“我以前在橱柜的暗格里放了一袋上好的咖啡豆,小污枭们挺够意思,还给我留了不少。”
经过一整天世界观的崩塌与重建,海德心里满满都是槽点:“六年前的咖啡豆你还敢拿出来给人喝啊!”
崩云理直气壮:“军用咖啡豆,保质期十年。”
海德挥伞,强架住亚当雷霆万钧的一击,逼近调笑道:“你之前来这里有没有喝过咖啡?”
亚当一愣,在角力中艰难地点头:“BOSS让喝过,那又怎样?”
海德故作震惊:“保质期十年的咖啡你都敢喝?你对你们清BOSS真是爱的深沉啊!”
“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关系!”亚当手上一挥,武器换为手炮模式,刺目的光芒闪烁,电磁蓄势待发。
在如此之近的距离海德根本避无可避,只能撑开伞盾强行抵挡。无论是亚当的有心设计还是在被激怒时的冲动之举,精妙的机会把控都体现着亚当优秀的战斗素养。
千钧一发的时刻,崩云终于一剑杀到,剑尖角度刁钻直指要害,亚当不得不调转炮口防御。海德抓住难得的机会,接连开枪,七分经验三分运气,子弹摧毁了机括,将亚当的武器锁死在手炮模式。
“挺伶牙俐齿的嘛,要不要来我们手癌霜公司做宣传部长?”Able轻抿咖啡,向海德发出邀请。
崩云的参战让海德终于得到片刻的喘息之机,他转头笑道:“行啊Able老总,我入股40%,全年红利咱俩三七开,你三我七,按小时计数,按周结钱!”
Able讥笑道:“你还敢跟老总谈条件了?“
海德不屑道:“我们洛兰向来缴获归个人,我跟你三七分你个小污枭还不乐意了?“
Rowling笑得红红火火:“海德可以啊你,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崩云笑得恍恍惚惚:“你还真以为鸭脖公司有盈利?“
“认真点!”武器受到破坏让亚当的怒气攀升到顶点。即使武器被锁死在手炮模式,亚当依然运用自如,以一己之力压制海德崩云丝毫不落下风。亚当武器运用自如,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之势,却受能量所限畏手畏脚;崩云和海德动作灵敏诡异,力量上却无法与亚当抗衡,一时间两方打得火热,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接下来便是海德记忆中最为混乱的一场战斗:
“他使我心灵复苏,以自己的名义引导我走上正义之路,即使踏过死亡庇荫的山谷也不畏惧灾害,因为 你与我同在,”Rowling垂眸,抬手接住飞来的酒瓶,反手一甩,酒瓶磕偏亚当的炮口。
“闪开!”
“他过来了!”
“你用杖引领我,用棍护我,在我的敌人面前为我摆设筵席,你用油膏涂满我的头,使我福杯满溢,”Able语调平稳毫无波澜,指尖银光一闪,金属丝甩出袭来的木条,磕偏崩云直击要害的一剑。
“死吧!”
“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跟随我,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Able的白袍,Rowling的金发上,熠熠生辉,温暖而平和。
亚当炮口光芒闪耀。
圣歌走向高潮。
“轰——”
“阿门。”Able和Rowling低叹。
后来酒吧里发生了什么,海德不太清楚。
亚当聚集起武器中所有的能量,发起前所未有的强力攻击,海德和崩云即使用尽全力回避也仍被巨大的冲击力抛飞,重重撞在墙壁上。
短暂的晕厥过后,意识恢复时,酒吧中已没有亚当的身影。
离开酒吧时,Rowling和Able依旧相谈甚欢,两人最后选择去街对面的鲜X仙稍作休息,顺便等待下一步指令。
选择鲜X仙的时候,海德特意拿崩云重合的地图对比了一下,确认上次自己的导航真的指向正确的方向,只不过是地上的……
※
“请问……这里是nebel酒吧么?”
“这里早就改名字啦,到这里来,Odin”
“诶呀好可爱的孩子,来,姐姐给糖吃!(小声)虽然是在甬道捡的糖……”
“这个糖……”
“嗯?”
“虽然现在我或许没有资格……但是……Gary他还好么?”
“疼疼疼,潘多拉轻点成不?温柔一点像个软妹子。。。。。疼疼疼!别揪!伤口要裂开了要裂开了!啊!”清晨的雾之枭基地里一如既往地平静,除了某个应为胳膊上的伤口要拆线的笨蛋和那个笨蛋的妹妹。
“疼死活该。”潘多拉将抹好了药膏的膏药贴在安度因刚刚拆线的胳膊上,“以后小心点。”
恩?自己可爱迷人却又高冷傲娇的妹妹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吃错药了还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关心起我这个平时都被他当成可燃垃圾的路人甲了?“潘多拉,难道说你的兄控之魂终于觉醒了吗?”
回应安度因闪亮亮星星眼的,是潘多拉看垃圾一样的冰冷视线和狠狠一巴掌拍在安度因伤口上的小手,“别误会了,只是给你缝伤口拆线什么的太麻烦了。还有你为什么不死掉,这样我还能清净点。”
砰。潘多拉重重的关上了安度因的房门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因为刚才那一巴掌疼的冷汗直冒的安度因。果然,我家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可爱啊。。。。哎等等?难道说?傲娇了?傲娇了吧!正一定是傲娇了吧!啊啊啊天啊!我家妹妹对着自己老哥傲娇了啊!可恶这种莫名其妙的充实感和满足感让人感动的想流泪啊啊啊啊!
“安度因,BOSS找你商量下一步任。。。。务。。。。”就在安度因满血复活满屋子撒欢满地打滚准备喝杯小酒庆祝潘多拉的意外成长的时候,雾之枭最正太最纯洁的污。。。咳奥丁推门而入,虽然现在已经不再出战了,但是作为雾之枭的一员奥丁还是负责者后勤工作,像这样通知成员开会的情况还是很常见的。
然而今天他一如往常一样推门而入,结果却发现安度因一脸痴汉样满地打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只!穿!着!内!裤!四角的,条纹的,男士内裤!安度因就这样子在屋子里打滚!一脸痴汉相!一脸痴汉相!一脸痴汉相!
三目相对,无言五秒。
“奥丁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安度因哭的心都有了,你说自己高兴一下还碰上这么囧的一幕,话说回来为什么是奥丁来开门啊!要是妹子来开门自己就不会这么尴尬了啊!
“好了你不用说道理我都懂虽然从前听说安度因你有奇特的嗜好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个优秀的战士值得信任的同伴不过你放心吧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往外传的我就当没看到吧恩就这样啊对了BOSS找你。”
砰。奥丁关门离去。
安度因觉得自己真特么乐极生悲!本来就被人认为有不良嗜好,没想到这下彻底被人误会了。。。。。。算了,安度因摇摇头,收拾一下找BOSS去吧,明明前两天刚执行完任务这会又有任务。。。。。。咱们雾之枭没人了吗?
确实人不多。
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安度因打算翻身做起来的时候,突然从臀部外周神经元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生物电信号,这股生物电信号来的是那么突然让安度因毫无准备,在生物电信号的刺激与对未知的恐惧使得安度因不自主的将自己的肺部收紧,挤出来的空气快速通过声带产生了一种剧烈的声响。。。。。。
简单说:安度因屁股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让他惨叫了出来。。。。。。(顺带一提上面一段总共134个字,零点六分到手)
忍着痛摸出屁股下面的东西,是个手雷的起爆装置。安度因抽着凉气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个随手乱扔垃圾的毛病得改改,不过这一下还真疼,出血了没有?
“安度因,刚才是我太不冷静了,我想了想我觉得你不会是那种。。。人。。。”
安度因一位奥丁已经离开了,然而应该已经离开的奥丁现在正站在他房门口,而安度因正将身上最后一件纺织品拖到膝盖,检查自己屁股有没有受伤。。。。。
(三目相对,无言五秒)•改。
“奥丁啊啊啊啊!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
“好了你不用说道理我都懂虽然从前听说安度因你有奇特的嗜好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个优秀的战士值得信任的同伴不过你放心吧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往外传的我就当没看到吧真希望不要看到其他人和你一样有这种爱好。”
砰。奥丁在此关门离去。
前略:师傅啊你说的真没错,神的试炼一般都是组队来的。。。。。安度因眼含热泪穿好衣服,不带这么玩的呜呜呜。但愿不要被潘多拉知道吧,不然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就彻底毁了。。。。。
不过话说回来boss找我谈论任务吗?真期待啊,难道是要让我找一箱子燃烧弹扔下去吗?激动激动!
说起来上次用掉了一颗催眠瓦斯弹。。。。。下次出任务之前需要补充一下啊,唔。。。。我记得是放在这里了,啊找到了!贴身放好吧但愿这次任务用不上。
“哥哥,我看到奥丁站在你房门口好像很纠结,你怎么。。。他。。。了。。。”
安度因:“世界啊,你特么玩我呢。。。。。。”
就在安度因将催眠瓦斯弹往自己裤子内侧裆部的暗兜放进去的时候,潘多拉推门而入,跟在她身旁的还有奥丁。而这两位看到的,是安度因将手放在裤裆里。。。。。。
(五目相对,无言五秒)•改二。
“潘多拉你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
“变态,消灭。”潘多拉直接从背后掏出芝加哥打字机,枪口直指安度因裤裆。
十分钟以后,boss办公室。
Boss:“安度因你怎么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安度因:“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说废话了,安度因你看看这个。”boss将一叠报纸甩到安度因怀里,后者好奇的张开,在报纸头版头条登着一幅打了马赛克的图片,安度因估计大致应该是个人,而且还是死人——因为头版的标题就是‘连环凶杀案第七位受害者!黑手伸向药师学会?’
“哦这个啊,不就是凶杀案么,”安度因不在意的将报纸放下,“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我当佣兵那会连环杀人可比七个多多了。这有什么吗boss?”
Boss点点头,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确实,如果是平常的死人我也就不找你了,但是你要知道,这些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的死因,那就是死者都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在类似密室的地方死亡的。另外,死者家里也没有丢失什么财务,我安排人调查了一下,这些死者也没有任何联系,完全就像是被随机选中杀死的一样。安度因你怎么看?”
“愉快杀人犯吗?这年头不多见啊。”安度因拿起boss又甩过来的资料袋,抽出里面的资料随手翻了翻,是死者信息之类的,也不知道身为黑道老大boss怎么弄到警方的材料的。
果然地上所有政府势力都是boss的吗?按照这个节奏后面的剧情就是地下人跟勇者一样杀上来然后我们啊啊啊啊的死掉同时掉落一地我们用不上地下人却用得上的装备然后最后boss单挑一群地下人最后在演职员表里我们所有人名字上都带黑框吗?这么说起来我说这城市怎么连砖头瓦块上都是勇者斗恶龙的味道呢。。。。。
Boss:“安度因我总觉得你好像在想很失礼的事情呢。”
安度因:“boss那是你的错觉啦,哎嘿。”
“好了不说废话了,这件事情我觉得很蹊跷,在这种我们就要与地下人交战的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情,很可以对吗?那么安度因,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这么多人,要是和地下人有关,你知道怎么办。”
“了解了,我这就去办,boss你吃好喝好,我先走了。”
啊。。。。。又有任务了。。。。。。
安度因站在boss办公室门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幸福也都顺着一口气溜走了。我又不是亚当那种为了一张boss演唱会的票能跟地下人打出脑浆子的人。。。。。为什么我这边伤刚好一点就又要我上阵啊。。。。。。难道这就是大老师说过的:有能力又年轻的人总是被无上限的使用吗?啊那我还真是感谢领导肯定呢。。。。。呜呜呜好像蹭蹭潘多拉平坦的胸部补充妹能量啊啊啊啊。。。。。啊,世界无爱了。。。。。
“是吗是吗,想在我这里补充‘妹能量’呢。恩恩。不愧是哥哥呢。”
“哎?潘、潘、潘多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只是路过而已,还有刚才你自己都说出来了哦,那种懒散变态的自杀宣言?”
“潘多拉,你掏刀子干什么?别别别住手啊!”
“废话少说!我这就帮你做阉割手术!”
悲惨的一天。
走在路上安度因又一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一次已经没有多少幸福让他叹出去了。现在他能叹出来的除了些许二氧化碳就没别的了——在刚刚的半个小时里,潘多拉追杀了他五公里。。。。。。
不过看看这些资料,安度因决定还是先工作再说吧。
第一位死者,一名公立医院看门的老大爷。
第二位死者,一名巡夜的警察。
第三位死者,一名药店掌柜的。
第四位死者,一家街边服装店老板。
第五位死者,一位医学教授。
第六位死者,一名私人医生和他的狗。
第七位死者,也就是最新的死者,正是药剂师学会名誉副会长。
“呜啊。。。。。这七个人还真是生的剧情死的随机啊。不过看起来对方四次杀死了四名跟医药学沾边的的人,难道这位仁兄跟药剂师协会有仇吗?还是跟医生有仇呢?医患矛盾吗?报复性复仇吗?查查最近这些人都和什么人有交集吧。。。。。。算了,要是能查出来警察早就干了,看来这七个人并没有在最近有什么交集啊。。。。。。难道是时间线比较长的复仇吗?不对,如果是复仇的话杀的人太广了,没有针对性,这仁兄连看门的都杀真是没治没治了。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杀的三明无关人员,这样解释的话就解释得通三名死者死的随机的原因了。那么这么说起来,还得去查查这七个人之前有没有交集啊。。。。。。恩,这个时间就放到十年以内吧,因为私人医生十年前还读高中呢。”
然而计划是好的,行动是悲剧的,一个人十年内能遇到多少人?这个数字鬼才知道,何况现在是七个人!
不行了,果然不行了,会累死的这么查下去!安度因对于查资料的热情只维持了半个小时,然后这货就瘫倒在一堆摞起来比他还高的资料里,这些资料还仅仅是记录了这七个人有记录的活动,而人们生活中绝大多数的生活都是无记录的。
还是去验尸吧,这比查资料来得快。
“这间房子的主人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地就死了,好像是心脏病突发吧,但是很多人都说其实他是被人杀了,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你自己看看吧。”
某街某公寓楼某房间,安度因在这间公寓的房东带领下来到一间房间,这里是第三名死者曾经住过的房间。虽然安度因本来打算去验尸,然而验尸需要弄到审批才行,所以趁着审批还没下来的时间先去看看是事发现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房间,收拾过吗?咳咳!看来没打扫过。”一进屋安度因就被一股子霉变的味道呛了个半死,而且房东站在屋子外给了他明确的答案,“自从上礼拜死了人这屋子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连东西我都没动过,毕竟是死人用过的,我打算找专业人士来收拾一下,不然我碰了万一染上什么脏东西就不好了。”
迷信吗?呵,迷信还真是好帮手啊!安度因掏出一副橡胶手套带上,想了想又把防毒面具带上,“我能自己看看吗?”
“当然,请便,离开的时候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房东离开了,安度因顺手将门关上。现在这间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和曾经死去的灵魂了。
房间原主人尸检结果表明死因是心脏骤停,但是这个人平时没有任何心脏病史,死前也没有患任何可以导致心脏骤停的病,据隔壁王叔他老婆交代这位老板死之前还能健康的一夜十三郎呢!这么健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心脏骤停呢?
地板上铺着地毯,毛茸茸的印花地毯,死者被发现的时候正捂着胸口口吐白沫的倒在这里,一只手还扣在地摊上。看着地毯上死者不远处那四道被扣掉了毛的地方,安度因完全可以形象这人在死之前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房间其实很朴素,一书架的书,大部分都是医用典籍,还有几本时装杂志,没有任何违禁书籍。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都是木头制品,桌子上还摆着一份已经长毛的,看起来应该是红烧肉样的东西,以及一碗干的和千年木乃伊一样的一碗汤,一个啃了一半掉在桌上的馒头,一瓶打开着的酱豆腐。再看看死者倒下的地方,恩,死者应该是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病的。
其他的家居,就只有一个改装成床头柜的保险柜和一张床了,安度因仔细检查了保险柜,没有发现任何撬动、搬动或者外力损坏的痕迹,完全可以排除对方是谋财害命的可能。
窗户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门也如此。这个房间没有中央空调或者通风管道什么可以让人通过的管道,仅有一道走油烟不到十厘米宽的排风管道,显然如果有凶手那么,要么他跟蚁人一样能伸能缩,要么丫就是一崂山道士。
当然不排除没有罪犯或者罪犯直接走门进来杀人的可能性。
不过前者安度因打死都不信,后者要是存在警察早知道了。
安度因现在就跟一没头苍蝇一样在这屋子里乱转圈,没有线索,没有线索,没有线索!连个屁都没发现!食物里投毒吗?不可能,投毒什么的警察绝对发现的了,哪怕丫投的是尿素尿酸吐沫星子血滴子警察都能让它在显微镜下无可遁形!
刺杀吗?没有明显外伤,不们应该说连个针眼都特么没找到才对。
激光武器直接伤害心脏?这要是正确答案我还是去洗洗睡吧!
安度因挠了挠脑袋,卧槽?连一个老佣兵都特么不知道有什么手法可以这样杀人了,拿着只有两个选择了——A:没人杀人,死者自然死亡;B:杀人者是一个比安度因还要厉害的刺客!不过地下真有这能人???安度因深表怀疑,听亚当说地下人连撕‘票’这种事都能脑洞得出来,有这智商再加上那种无下限的脑洞,你们觉得地上还有必要存在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洗洗睡吧!
“嘛,算了,这里先不管了,去下一家吧。恩?这是什么?”就在安度因准备离开去下一家死者生前住址的时候,门口桌子底下的一个白色小东西引起了安度因的注意,这个地方相当隐蔽,显然那个白色的小东西掉在了下面,死者没有注意到,警察也没有注意到。
用钩子把那东西勾出来,安度因仔细瞧了瞧,是个药片,上面写着‘sp/1mg’。
“恩?sp?真什么药?算了待会带到停尸房让验尸官帮我查查。”
第五位死者,也是让整个事件在自然死亡与他杀只见破朔迷离的一位了。
因为在他的身体中检测出了琥珀胆碱导致的肾衰竭。
这一点很明确的写在了尸检报告里,并且还被验尸官用加粗的字体着重标记了一下,然而事情并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找到者为死者是怎样被注射了琥珀胆碱这种剧毒物质的——身体上和之前的死者一样没有任何外伤,甚至连个痔疮粉刺的伤口都没有,验尸官在报告里写明他甚至把死者每一根体毛都扒了个干净都没找到任何可以当成外伤计算的伤口。
琥珀胆碱如果不通过伤口直接进入血液,那么它造成的伤害就会小很多,虽然还是有可能死人,但是已经不是必死无疑的级别了,所以这具尸体上连个窟窿眼都没找到实在是让好几个法医脑袋都要炸了——自己顶头上司已经催了他们好几天了。
安度因在自己一名法医好友的陪同下走进了停尸间,好友打开了停放死者的抽屉,“他就在这,你想从哪开始看?”
“没有外伤是吗?那么你有没有检查过他又没有内伤,比如胃溃疡食道溃疡什么的?”
“检查过了,没有胃溃疡,也没有什么食道溃疡,这位先生健康的像刚从妈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宝宝,除了血压高糖尿病哮喘关节炎重度肥胖全身曾经有十七处骨折六处肌肉拉伤睾丸翻转心室肥大还有性亢奋以外没什么毛病了。”
“我觉得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就这种人要搁我都不用琥珀胆碱,等他死就好了。”安度因捂脸。
“好吧他能活着确实是个奇迹,不过问题不在这,问题是他是怎么在没有伤口的情况下被毒死的,肾切片显示他收到了大剂量的琥珀胆碱伤害,这个剂量要是通过吃累计绝对不可能,他的胃会先出毛病的。”
安度因点点头,戴上手套开始检查起死者的身体,这个过程好几个法医都已经做过了,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找到。用抚摸恋人肌肤的方式把死者从头摸到尾,安度因除了获得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找大什么新发现。
然而他还是不死心,接着检查起死者体内。已经僵化了的内脏,它们失去了曾经新鲜时的粘滑手感和血的腥味,空留下沉甸甸的分量和轻度腐败发出的臭味。原本深红色的肝脏,现在变得黢黑如炭块;死者的胃,想一块被蹂躏过多次的抹布,被切开,摊平,为了找到溃疡类伤口而反复用水侵泡,现在看上去有些惨白;而最为重要的肾脏,现在也只有一个了——另一个不是用来卖了换肾6了,而是被福尔马林泡着当作证物摆在警署。
“恩?喂我问你,我记得资料上写过,死者死前一个月做过一次手术,割掉了阑尾。”
“是啊?阑尾却是割掉了,这里还有医院给出的手术记录。怎么了?”
“给我看你们切掉的那个肾!快!”
安度因一把抢过好友受理有关那个肾的资料,“证物:死者的左肾,截取位置,距肾五厘米输尿管处切除。。。。。。五厘米?五厘米?五厘米?”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这个数据是假的!他不是从五厘米处切的,那名法医切了七厘米左右!你看着两边的输尿管长度!要不是我长期和微距离打交道我还真注意不到!他多切了两厘米出去!”
“这?怎么了嘛?”好友一头雾水。
“我们可以假设一下,一个月前的那次手术,死者的主刀医师和那个切掉他肾的医生是一个人,在那次手术里在他的输尿管上做了手脚,然后。。。。。”
“你是想说延迟投毒?不可能,谁会有那么好的技术!体内植入异物光是排异反应和感染就够死者在生前喝一壶的。”好友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学医出身的他对于安度因异想天开的想法嗤之以鼻,这简直是开脑洞啊孩子。
“去检查那个被切下来的肾,看他的输尿管长度,我也希望是我估计错了。”
好友照做,然而结果令两人都大吃一惊,证物上的输尿管确实只有五厘米,安度因将证物往尸体上拼了拼,结果果然少了两个指节的长度。
我日。安度因目送好友慌慌张张的跑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现在看来,死者确实是被琥珀胆碱毒死没跑了,但是竟然让那个杀人犯在一个月前就为死者做了手术,还能参加法医的解剖工作,而且没人发现。。。。。。
你是查普曼转世波波夫投胎么?
警察你们吃什么长大的?就着治安水平,地下人突然袭击你们应付得了吗!
恩,看来应付不了,要不然也就不用雾之枭出来工作了。
就在安度因一阵吐槽的时候,裤兜里传来辛多雷的挽歌,是他的手机响了。“您好,弗逖先生吗?您刚才送检的药物我们已经分析好了,它的主要成分是螺内酯,说简单一点,这是一粒利尿剂。。。。。。。额弗逖先生?弗逖先生?您在听吗?弗逖先生?”
该死的,果然第三名死者也是投毒死的吗!安度因额角蹦起了大大地井字。
好宝贝,投毒投到我的地盘上了?你可别让我逮到你!
拉斐尔
对于一个杀手,被拖入地狱大概是我最好赎罪的方法吧…
我是一个杀手,失败的杀手,在从小经过十年的训练,我在第一次任务就失败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只消灭了我自己的目标外加所有人,我直接消灭了一个军团,和自己的伙伴。
没错我暴走了,我渴望血,渴望杀人。
【啊…还要更多更多的人....】尸体被堆砌成了一个山...
【从颈动脉喷射出来的血啊…太棒了】
所以现在我成为了佣兵,也是一个通缉犯。
大概也是因为我渴望夺取更多灵魂,恶魔来找我了
【对吧恶魔阿萨谢尔?】
眼前的这个男人啊…大概是要带我去死亡去地狱吧…并不想询问太多,我只是跟着恶魔的脚步,走向一个黑色的深渊。
当我再次醒来,我看到的不是地狱,哦不,这也许是地狱毕竟谁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呢?一样是无尽的黑暗。
【在这个世界,白天的时候你可以随意杀人哦~】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作为一个职业杀手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究竟是我退步,还是这个男人太可怕。【这是你的渴望吧?杀人,夺取生命】转身看着这个风流的男子。
【确实是呢~我第一个想杀的就是你...不过我不能因为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那就在未来的日子慢慢问吧~】说着一阵浓烟飘散,那个男人消失了....
安度因在通往地下的通道门口埋地雷修工事已经整整半个月了,今天是收尾的日子,为此安度因相当开心,连趴在地上刨坑埋雷都是哼着小曲干活的。
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点落山,安度因最后一个地雷的引线也已经拉好了,拍拍身上的土,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安度因审视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他点点头,完美。
虽然工作半个月每天早出晚归!虽然花费巨资(自掏腰包)!虽然每天弄得自己都和出土文物似的连潘多拉见他都是一脚踢到浴室里而不是先来一发日常抱抱!但安度因认为这都是值得的!就凭这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地雷阵,就足够爬完楼梯累得像死狗一样的地下人喝上一壶的!
“这才对嘛,战斗什么的跟我有毛线关系,阵地战才是我的强项啊!不愧是本大爷的地雷阵!完美的连我自己都出不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靠!忘了留自己出路啊啊啊啊!”
就在安度因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感叹‘悲伤辣么大’的时候,腰间的手机(注意是腰间!要是有谁吐槽是裤裆我跟他急!)一阵震动,他连忙掏出来一看,是BOSS。
“喂BOSS啊是我,怎么了?哦。。。。哦。。。。亚当啊,我看见他了,早上急匆匆的从我这里。。。。。啊对,就是下去了,下地去了,对对对,到现在还没回来。什么?不是BOSS你布置的任务?那我就不知道了。。。。。哦,成,那我在这里守着吧,要是他活着回来了我就把他带回去,放心吧BOSS好挂了。”
得,安度因看着通道那黑黢黢的入口,回想着早上亚当不知道为什么,端着他黑又硬的电磁炮一脸杀气的冲下去的情形,不由得摇了摇头,心说亚当啊你长点心吧,要不是我这里地雷阵没布完,你早踩雷上天了。。。。。
“算了,我就在这守夜吧。”安度因想了想,“不行,我知道这里有地雷阵,亚当不知道啊,万一大晚上我没见亚当上来,结果他又不知道我在那里埋了地雷。。。。。。妈妈咪呀要真是亚当踩了我埋得雷被炸死我不得被我师傅还有BOSS合力撕吧撕吧蘸辣椒酱生吃了?不行不行。”
想来想去,安度因还是叹了口气,“算喽算喽,我就自当是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吧。”
捡起刚才埋地雷之后剩下的木头箱子,从上面拆下几块木板,再加上自己的铲子和从袍子上扯下来的布条捆成了个牌子。安度因又掏出根荧光笔在牌子上写了几个字‘前方雷区,小心脚下,如若炸伤,你自己看着办!’
安度因写完想了想又加了一行小字,‘Ps:埋地雷的人是安度因,本人承接一切土木工程、防御工事修建、买凶杀人和抢劫银行,同时承接替写作业、代送情书、欺负女同学的业务,价格面议,联系电话:13XXXXXXXXXX。’
“这样就能安心的找地方偷懒睡懒觉了嘿嘿嘿,要不要叫潘多拉过来一起待到天亮呢?”这么想着的安度因将牌子插在地上,转头又看了看通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总觉得有人在窥视我。。。。。错觉吗?应该不是吧,一般这种觉得是错觉的时候其实你的直觉很正确的,嘛算了,管我什么事。”
“黑夜给了我金黄色的眼睛,我就用它看黄书。。。。。啧啧啧,瞧瞧这一期封面女郎真是美啊!这身材,这样貌。。。。。。话说地下会不会也有这样有益身心健康的杂志呢?要是有真想看一看,地下照不到太阳妹子们的皮肤都应该白嫩嫩得吧?嘿嘿嘿嘿嘿嘿。。。。。”
安度因此时正躲在一颗大树上,穷奢极欲的带着夜视仪看黄书,这种低俗的爱好平日里因为和潘多拉同在一个屋檐下难以得到释放,今天可算逮到机会了自然要一饱眼福。
“恩?那是。。。。。”突然出现在夜视仪上的一个小光点引起了正在兴头上的安度因的注意,哪个方向是通道出口,而光点代表着有某个有生命体征的生物正在那里活动,而且个头绝对比老鼠大。
“亚当回来了?这都半夜三更了你说我也没带点夜宵给同事充饥。。。。。。恩?不对吧,亚当的黑又硬哪去了?”
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安度因一把抄起身旁的高倍望远镜,稍稍调焦,“那个发型。。。。亚当在底下理发换发型了?哎我去,脸也变了脸也变了!难道亚当还整容了?哎哎哎哎!怎么个头也变矮了!靠这不是亚当吧!难道说我刚布置好地雷阵就有敌人上来了?别这么有眼力件好不好?不对,亚当没回来反倒是上来一个敌人。。。。。不不不,亚当有他的黑又硬怎么可能挂在底下!一定是。。。。一定是。。。。可恶果然是牺牲了吧?”
安度因一紧张就碎嘴子的毛病看来一时半会改不掉了。
透过望远镜,安度因看着那个新上来的(姑且算是)敌人,作为埋了半个月地雷差点把自己埋进去的地雷阵的布置者,安顿因对他的防御工事相当放心。
那敌人显然看见了安度因立在那里的牌子,在通道门口踌躇着,看到这,安度因心里这个恨呐,你说我要是早知道亚当已经牺牲了我还立着那破牌子干什么用?这不是给敌人提醒吗!这要是让他一脚踩进去这会已经放烟花了吧!
“哎呦?那小子胆子挺大啊?还不往家跑还赶往我的地雷阵里伸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找死。。。。。诶我刚才啃了一半的鸡腿哪去了?”
从袍子里摸出刚才啃了一般的鸡腿,安度因接着看戏,敌人看起来对于‘前方雷区’四个字还是有点忌惮的,他现在正拿着根不知道哪里变出来长木棍满地捅呢。安度因看到这差点没笑出声来,“孩子你作死不是这么作死的,你见过谁家的探雷器使用木棍做的?你这么捅我看到时候捅在地雷上炸不死你!”
他已经看到一朵漂亮的烟花绽放于通道口那傻孩子身旁。
果然如同安度因所想象的,没过几秒钟一颗反步兵地雷‘轰’的一声爆炸了,“nice,安度因拿下地下一血亚当我替你报仇了。。。。。卧槽什么鬼?我没看走眼吧?那货还活着?正面吃了一颗反步兵地雷还活蹦乱跳的?卧槽别闹啊!这不是科幻片也不是动画片更不是走近科学现场!你应该满身是血浑身是眼的倒下才对吧!潘多拉在上,我看到了什么?他是怎么做到几乎没有受伤的?难道他的皮肤和凯夫拉有一批吗?还是说丫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外星生物?难道说地下人其实是外星人伪装的?天老爷我在拯救世界吗!”
安度因内心再次凌乱了,这一点可以从他激动地把黄书都撕了这一点看出来。
“不过没关系,这才一颗地雷,只是一颗比较基础的反步兵地雷,待会还有寡妇雷和腰斩雷等着他呢。”
叼着鸡骨头肉,安度因举着望远镜接着观察。很显然仔细看去刚才的爆炸对敌人还是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是很反常,那敌人的出血量相当的少,好像伤口在出现的同时就会自动收口一样,而且显然敌人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在地雷爆照的一瞬间他就完成了寻找掩体、卧倒、掩护要害三个重要动作。
“真是敏捷的不可思议。”安度因感叹道,“师傅一定会喜欢他的,要是能活捉多好。”
不过敌人显然有准备好了第二轮试探,根据安度因的印象,敌人即将踏入的区域,正是腰斩雷大量埋放的区域。腰斩雷,跳雷的一种,一次爆炸产生强烈的冲击波,同时将用来二次爆炸的爆炸物弹射到大概一米左右的位置,二次引爆将产生大量破片,这些破片四散飞射将对附近步兵造成类似于腰斩的伤害,所以被叫为腰斩雷。而且这种地雷对付那些试图通过卧倒躲过一劫的步兵也有奇效,所以这一次安度因相信那可怜的敌人待会就会变成一句满身窟窿眼的尸体了!
亲眼看着敌人走向死亡陷阱真是一种奇特的感受,安度因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这种有计划性并且严格按照他计划走的战斗,不仅仅是敌人进攻的节奏,就连他死亡的节奏也被自己算的清清楚楚。
不过安度因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这敌人刚刚突破了他第一层地雷阵。
虽然那层地雷阵相当简易。
轰。
第二声爆炸。安度因预料的第二次爆炸果然来自一颗腰斩雷,但是敌人的情况果然要比他预计的要好一些——没有当场死亡,但是也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安度因透过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皮肤真的挺有韧性的,即便是腰斩雷的破片也只是在上面留下伤口而没能击穿。
“啧,这家伙,他的皮肤真的是什么生化材料吗?地下真是可怕,看来我果然还是应该送些非人道武器下去人道毁灭一下。”安度因砸吧砸吧嘴,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位不知道名字的敌人怎么可能连腰斩雷都弄不死。
突然,多年佣兵生涯磨练出来的第六感突然猛烈的起了反应,完全来不及安度因多想,猛地一翻身跃下大树,就在他离开那个地方的一瞬间,一片寒光烁烁的刀片‘咻’的一声贴着他脑门钉在了刚刚他藏身的位置。
安度因所在的位置距离地雷阵少说也有五六十米的距离,虽然说不上安全但是也不可能这么快被发现!可对方的攻击又不像是随手蒙的,那么这么看来,对方夜战索敌和利根有一拼啊?
不过更严重的问题是——被发现了!
这可是相当严重的问题,今天安度因出门没看黄历,以为主要工作是埋地雷的他除了带了小黄书根本没带多少武器,这种情况下面对一个看起来扔刀片扔的很利索的家伙,安度因很明智选择了——跑啊!
不过敌人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他命好还是安度因倒霉,那敌人愣是踩着二十米宽的地雷阵直直的朝着安度因追过来!
安度因的心在滴血!他都快哭了,你说说人家这幸运值,我地雷都埋得小地雷叠大地雷了丫竟然一个没踩上!
“别闹啊!你丫幸运多少啊!虽说幸运是很重要的选项但是你也别点的那么高好不好?老天爷不开眼啊我最近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你这么折磨我搞毛线啊我就是在这里等人要不要给我找个生化人当敌人吧?你追我追的那么紧干什么我又不是女的!你要真想打架你直说我给你找人去你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工兵算什么英雄好汉!”
没有人回答话唠安度因,但是几声‘咻咻咻’的尖锐破空声显然是那敌人对安度因的回答。
虽然不知道对方扔了什么过来,但是本能驱使安度因反身甩出一把黄豆大小的铁珠,这些本应该装在炸弹里当破片的小球专门用来对付投掷类武器,也正是那一瞬间安度因看清了对方用的是什么武器——丝线!竟然是绕指柔这种玄乎到家的武器!
而且这玩意锋利到没谱啊!铁珠都被切开了!!!!!
要是被这玩意切上一下,安度因吞了口口水,那铁定了一块肉就没了!说不定直接截肢都是可能的啊!
“我说你是地下的屠夫吗!你切肉的家伙怎么天天都带着啊!我又不是死猪不想被切碎啊!你离我远一点听见了没有!卧槽还来!混蛋!真的很疼啊!”
小心小心安度因还是中招了,一道钢丝抽在了他的胳膊上,万幸的是,安度因的袍子也不是一般的大路货,这袍子用硝制牛皮加厚过,对于割裂上有一定的防护,但即便如此,安度因的胳膊也是一道一指深血口子。
血顺着胳膊往外流淌,安度因已经顾不上疼了,他很清楚,如果不能赶快摆脱敌人追杀,不以体力见长的他一定会跟案板上的猪肉一样被切碎的!
我的肉不好吃你别切我了!安度因真的想这么喊一嗓子,不顾喊了也没用。
“啧,这是你逼我的!”
一手掏出防毒面具扣在脸上,一手掏出俩鸡蛋大小的小球奋力往地上一摔,一股伸手不见五指的白烟顿时笼罩了四周。
“能逼得我用强效催眠瓦斯你也是赢了,哼,没追上来嘛。。。。。看来逃过一劫了,嘶,真疼,混蛋你给我记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捂着伤口,安度因消失在城市中。
主线:
安度因:“我回来了,靠有没有人给我拿点药啊!”
亚当:“哎安度因!你怎么才回来?哇你受伤了?”
安度因:“我去亚当你怎么在这里!我还在通道门口等着接应你呢!”
亚当:“我早回来了?你说什么呢?”
安度因:“没事了。。。。。我伤的真冤。”
相关图片:
中华冠毛犬:http://pic.aigou.com/upload/shopping/2011/01/21/94931380.snap_m.jpg
阿富汗猎犬:http://news.sxxw.net/uploadfile/news/file/2007-8-22/20070822122330402.jpg
--------------------正文在下面♥-----------------
对于老六来说,莱伊比作中药的话,是三七。
不光是因为三七专治莱伊日常吐血和他三七分的头毛。
三七三七,三分客套,七分和善,十分虚伪。
这个人似乎已经虚伪到了就算直接把这个评语甩到他脸上,他也顶多就是笑着“哦”一声,连那面具壳子一样的笑容都不会出现一丝罅隙。
想到这儿,边刷着内部论坛边做着海报的勤劳小大夫不禁有点好奇,以这家伙的冰块儿一样的心肠,也不知道到底什么话才能让他觉得愤怒。
从第一次见到莱伊算起,到现在也有快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老六还是小小地惊艳了一把的。莱伊的皮相有种中性的清丽,偏偏还生的肩平背直腿挺长,长了副很爷们的骨架子。身高虽然差不了太多,但自己那有点儿溜的肩膀和上下一边长的小短腿,往他旁边一站顿时显得气场弱了一头。
那时老六刚回岛没多久,正被岛上炒鸡不便利不人性化的公共通信系统搞得焦头烂额。或许是岛上人本就不多,有权限随时接触外部网络的人更是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教廷里竟然连一部富余的岛内外两用智能机都找不着。申请了定制机以后被通知要十个工作日。按里洛尼亚跟宗主国意大利如出一辙的低下工作效率,说是10天,少说也得一个半月才能兑现,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开业在即,老六急于联络药材进口事项,只能跑到离小院不远的这个市里图书馆机房上网。
弗罗恩的上机手续远不似外界的网吧或者资料室那么方便,每次都得去图书馆前台找管理员登记,预约使用时间,然后给随身的ID卡充权限,才能进前台后面那间一共没有几台dell老台机的小机房。权限都是单次的,出来就算上个厕所都要再登记一次,上个网搞得跟坐牢一样。
如果机房是牢房的话,莱伊大概就是门口的狱卒吧。或者看门犬更贴切一些?老六暗挫挫地想着犬化的莱伊,觉得这只笑脸面瘫的阿富汗还真是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
拿狗来比自己的话,会是啥呢?苏牧?突然很在意的六子随手点开了岛内的内部聊天app,把签名改成了“大家说我比较像什么狗?”
几分钟以后一刷,底下多了好几条回复。
huck/ 中华田园犬 (……)
snug/ 古牧吧。(我有那么胖?)
赫西亚/……灵缇?(赫西亚你对我真好,这腿比阿富汗还长呢)
大主教/假装自己是中华田园犬的金毛。
老六怔了下,觉得卧槽不愧是主教,完全无法反驳,还有点儿小骄傲呢。金毛好歹也是最受欢迎犬种,还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嘿嘿。
正准备赞颂一下主教机智,这时候莱安发了一条:
/六六,我觉得你像中华冠毛犬诶!/
看着这个听着陌生的名字,他一脸问号地打开了google搜索。看着蹦出来那张照片先是一愣,然后趴在桌子上生生笑了五分钟,然后红着脸毅然决然地删掉了刚才那条状态。
你才是中华冠毛犬,你们还是松狮二哈牛头梗呢哼!已经完全忘了来机房目的的六六森森地怨念起门口那个祸首阿富汗起来。(莱伊在门口咳嗽了一阵,又默默吐了一口血。)
要说这么好看还温柔的人,就算体弱多病了点也应该是招人疼而不是讨厌才对。事实上莱伊的人缘也确实很好,不光有个蝴蝶犬一样头发加了特效,看起来飘乎乎的臭小子老来找他。貌似还有个死忠小粉丝常驻图书馆盯梢,每次老六去找莱伊“开房”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后脖梗子上刺刺的目光,一回头时不时还能看到书架子缝隙间露出充满怨念的粉色呆毛。
可莱伊对这些关心他的人的态度总是那么不远不近的。
有一回亚乌和莱安在讨论着一本小说,亚乌听了莱安的介绍很想看,莱安却忘了书的名字,俩小孩在书架边上走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找到。那时候老六刚走到机房门口准备回家。无意间看到了莱伊悄悄地把自己手上那本看了一半的书阖了起来,摆在身边还书车上最显眼的位置。俩少年寻找无果,借了另外的书来了前台,一眼就看到了莱伊刚摆过去的那本。
“啊啊啊就是这个!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有人刚借过。”莱安指着书大声说到,然后被亚乌打了下头,“嘘!小声点。”少年一脸尴尬地左右看了看。
等少年们心满意足地借了“正巧发现”的小说开开心心地出了门。老六绕到前台,把ID卡甩到柜台里,一手撑着腮帮子看着莱伊登记。
“刚才我看到你放书了,直接叫他们过来拿不就好了。他俩不是跟你挺熟的吗。”
莱伊头都没抬,确认了下桌上电子钟的数字,抄录在一张几乎只有老六名字的表格上。
“我不知道他们要借,刚巧看完了而已。”说着有意无意地抬手掩住了面前刚刚从书中拿下来,刚刚写上了书名和页码的书签。
这人也太别扭了,老六想不通。
有病吧?
没过多久,他发现莱伊真的很‘有病’还病得不轻。
记得还是八月中旬,流火的天气。图书馆里虽然有空调,但不知怎的机房和前台这边的那台空调一直有问题。热得老六脱了短褂,只穿着个跨栏小背心,还把老糊后背的烦人发丝拿铅笔绕着在脑后歪歪扭扭地搞了个道士髻。
之前联系的中国那边的代理商老王头是师父的朋友,一直很好说话。最近他腰有点儿问题,住了医院,他二儿子王二暂时接手生意。这小年轻不知道情况,还有点轴,什么事都要反复说三遍才能明白,急的老六一脑门子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有人添堵。
正跟那二货解释第三遍关于那批三七的产地不对,不是汶山,是云南的文山。最后一个“山”字还没敲完,电脑“咔吧”一下热重启了,还卡在了开机画面一动不动。老六等了两分钟,决定还是召唤门口的莱伊进来帮忙看看。
大热的天,常年反着冷光的美青年却跟完全没感觉到一样,还穿着那身长衣长裤,脖子上裹了个大围脖,看得老六都觉得又热了几分。
“怎么了?”
“电脑自动重启完卡住了,关机没反应,再帮我开一台吧。”
“我看看。”莱伊走过去,站在六子后面,左手扶着椅子背,伸出右手跨过他耳畔,按上了桌上主机的关机键。本以为有新电脑用,没有让开地儿的老六被这突然拉近的距离吓了一跳。一阵没来由的紧张,弄得他头都不敢回。只是偷偷瞄着脸旁几缕闪着金属光泽的浅色长发,发梢还碰到了他光着的肩膀,扫得人心里直痒痒。
这几秒钟长得吓人。
老六感觉得他几个小时都没喘气儿。
“bi”的一声,屏幕一黑又重新亮起。看着莱伊把手伸向键盘,他往后一靠本想给腾个地方,忽略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是极尽了,插着根筷子的脑袋一下子埋进了莱伊怀里。
吓了跳的老六赶忙回头想道歉,就见莱伊一口鲜血喷了他一头一脸。
六子整个人吓傻了,满脑子都是我勒个大槽这一头是要撞死人了我投好硬?赶紧抢救争取戴罪立功少判两年欸我救命金针没带身上怎么办。
还没等他的脑子过完这个超长的念头,‘重伤’的受害者却抢先开了口。
“抱歉有点没忍住……老毛病了。”莱伊低头看看满手的鲜血,脸色苍白,眼圈发黑,气息颤抖地说着。
这景象让老六突然觉得五脏六腑都随着他的气息一揪一揪的,拧着疼。
强行说服自己是医者本能作祟,病人在前应该尽职尽责,于是他一把抓住了莱伊还顺着往下淌血的手腕。
莱伊愣了下。
看到他吐血什么反应的人都有,皱眉头躲开的家人,面无表情地递纸巾的医生护士们,一下子哭出来的木星,他们的举动都很容易理解。这样突然拉住手是几个意思,莱伊被这个还算不上熟人的雀斑青年的举动和一脸认真纠结的表情给弄糊涂了。
“气血两虚,脾胃不和,心肺衰弱,肝胆气滞,肾有阴虚。除了肠子好像还没什么大问题,你这五脏六腑倒是坏得挺整齐。” 这个人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这内脏明显有缺失,应该动过不少次手术,身体虚寒入骨,怪不得大热的天还穿这么多。
听着这番话,莱伊也隐约想起来对方似乎是刚从中国回来的医生。拉手原来是东方医术的“把脉诊断”?虽然青年说的话有些单词不大理解。但大体上的病情竟是说的分毫不差。他对之前只在书本上见过的中医顿时多了几分崇敬。
老六说完了诊断,没舍得放开那手感极佳的腕子。他偏头看了下还抓在自己手里那只白皙的长手,心想这人美手就是好看。就是都沾上了血,看着真心疼。突然灵机一动,一把将沾了血的小背心脱了下来,给自己胡乱抹了把脸,然后朝莱伊一递。
“凑合先擦一下吧,一会儿去洗手。”
看莱伊没有接过去的架势,老六心想糟糕自己真是傻了,那背心又是汗又是血的,还刚抹了把脸。自己糙人当惯了不觉得,人家看上去那么干净怎么用的下手。
莱伊这时其实没看到他伸过来的手。他是被青年背上身上扭曲着的几道巨大伤疤引走了注意力。不同于自己身上数次手术留下的蜈蚣一样长长的缝合痕迹。这个人的伤疤看起来更加狰狞,似乎是受过严重的外伤。有些伤口很容易想象到当时有多深可见骨,血肉模糊。
这个人,能活着也是不容易。
莱伊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拿起那件正要往回收的小背心。习惯性地温柔一笑,抬手拿背心擦了下嘴角的血迹。
“谢谢,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没事。” 尴尬地他脸有点红。
刚想告诉他背心有点臭,擦手就好了。
啊,已经晚了o/////o。
那次之后,老六再去图书馆机房联系业务,总会拿上些配好的药丸。那天跟王老二买的一整批上好的云南三七几乎都用在了这些药丸里。
终于做完了海报的药房准老板撇了撇嘴,想起了前几天的争执。
哼,要知道他其实是这么别扭的人,当初就不该对他那么好。
心情有些莫名烦躁的六六不想那么快登记下机,主要是不想见登记的人。他顺手点开了桌面上存的那张长毛阿富汗的照片,开始拿鼠标给狗子画蓝围巾。
这时坐在前台的莱伊正默默看着电脑监控画面。最大的那个窗口中,扎着辫子的青年正一边涂着一只带围巾穿衬衫风衣的狗。
莱伊无奈地笑了下。
看来上次话说得太直接,他确实是生气了。
也罢,等他的药房正式开起来,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多时间总是过来这里,对自己应该也就淡了吧。像我这种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的活死人,何必还要拖累人家。
莱伊自嘲地笑笑,关上电脑走到窗前。有点寂寞地看着对面那间已经挂上了绿色灯牌的小房子。
三七,主产自云南。《本草纲目》中称其可止血散血,亦主吐血衄血。曾是当年救下老六这条小命的主要功臣。给莱伊配着药,他总是忍不住回味起卧床不起的那段时光中每日服用的汤药。
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苦涩味道。
只是等过这苦,回味时总会有一丝甜。
【超短,只是在骗更……】
弗罗恩岛一点都不像个只有男人的地方。
稍一回想,老六发现自己这几年好像都是在男人堆里混过来的。
大学时候的研究室里从导师到学长同班都是纯爷们,实验忙起来的时候经常大家一起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脱了防护服就四仰八叉地摊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要赶上人多的时候,谁不当心摸了谁的手一下都要好一阵恶心。恨不得踹两脚过去才解恨。道观里那几年更是,一群中老年男人,平常闻的除了浓浓的香火味儿,就是每日练功的汉子们身上脚上的酸臭味。
和这里真是一点都不像。
这里不仅没有汗臭,反而到处都是穿得飘飘亮亮甚至花枝招展的美丽青年。世道也真是开放,留着腰的,披着大波浪长发的,甚至还有穿小短裙大腿袜的。时不时地就能看到俩人要么拉着手,要么搂着腰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散发着“酸酸甜甜就是我”的恋爱味道,闪瞎着这个26岁老魔法师的氪金狗眼。
老六托着腮坐在药房门口,完全忽视了自己身边这个摊子才是这“恋爱的酸甜味”的源头。
前些日子中国那边儿的代理商老王头生病,那代班的二儿子有点喇乎。他要的五斤药用山楂片,送来的却是二十公斤的大个新鲜山楂,帮忙去提货的小波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车也没开,生生从港口搬着走过来差点没闪到腰。
前一阵山楂片消耗得快,眼看就要见底了。最近岛上总下雨,到处都是湿答答的,自己晒山楂怕是全都要长霉,只得重定了一次。
看着这四十斤红灿灿的大红果,老六突然灵光一闪,打起了做些点心,丰富下贫瘠的岛民伙食的主意。
山楂糕山楂片,冰糖葫芦炒红果,再滚制些这几年中国那边颇受欢迎的糖雪球满满摆上一桌。潦草地地涂了个“两欧元一份,五块钱三包”的标牌,老六支了个马扎坐在门口摆起了地摊。
黎掌柜这几日都被放前台的假,一大早就过来,然后就直接发配到了厨房去发光发热。还好他也乐意,看在晚上可以打包一些当日做得最成功的小点心,回家投喂那两个似乎总也吃不饱的青少年的份上,加班的工钱提都没提。
酸酸甜甜的香味吸引了不少岛上小孩子的目光。不过这些点心看着好陌生,又是药店老板卖的,大家都有点不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老六倒也不急,支着个脸边走神边笑眯眯地等着。
没多久,就让他等来了个好契机。
看到之前帮忙开挂盖房子的雷契尔从图书馆方向走了过来,老六赶忙把他招呼过来。精心挑选了一串刚刚出锅,冰糖还脆热爽口的糖葫芦,一把塞进他手里。雷契尔有点方,但在他怂恿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开开心心地点头看着药店小老板。目击了少年刹那绽放的幸福表情,旁边几个小孩子都有点按捺不住了,纷纷开始掏兜翻找硬币。一时间小小的摊位被围的水泄不通。
临近中午,感觉到有点饿,抱着刚借的新书从图书馆出来打算去随便吃个饭的法安,一出门看到的就是街对面这一群孩子围着老六的药房买东西的景象。
法安觉得有点懵。
一群小孩争先恐后买中药?
接着他就嗅到了那股勾人的酸甜味。几个刚买了糖雪球的小孩欢天喜地地抱着个袋子走过他身边,为首的孩子手上举还着一颗小巧的红色果实,包裹着粘着白白的糖霜。
中国的甜品吗,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看起来有点像个坏人的青年,意外地喜欢着甜甜的东西。默默地捏了张十欧的钞票,法安不着痕迹地站到了队伍后面。
与此同时,高大的亚裔青年御城朝和看起来像个乖巧小男孩的红发修普诺斯挽着手拐进了这条比平日稍显热闹了些的街道。御城听说这里新开了家药房,里面卖的东方茶叶似乎评价不错,特地绕路过来看看,正好就遇上这难得的特卖活动。
御城看到修普诺斯对摊子上的小点蛮有兴致的样子,便跟着一起排起了队,正好站在法安后面。修普诺斯则是先走到摊子前去看看有什么种类。
时针分针此刻终于在钟面正上方的位置团聚,教堂的第一声报时钟声铛铛地敲了起来。
数十道金光掩在钟声里,悄无声息地从岛上某处炸散开来。
同一时刻,法安已经站到了摊位前,指着仅剩的一串冰糖葫芦,老六正伸手递着上一个客人找的零钱。忽略了身边身后两个人骤然间散了一下焦点的眼神。
那时的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让全岛陷入长达24小时的混乱状态的大事件,已经拉开了帷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