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真正的春晚!!!
鸟嘴阿鲁怎么这么帅啊我上下震动,这是什么新的(旧的)猎人潮流吗(看了一眼小鸟医生)
我好喜欢玛玛的成功笑容,虽然很变态(褒义)但真的好幸福好少女哦……感动
。莱茵,这时候了你怎么还在和安哥打机锋,难道不应该拉着领子抓过来先亲一个大的再干正事吗?!
波赫和艾薇这边……天啊女孩子们,只需要一个被爱着的证据,就可以抄起武器去帮爱人毁尸灭迹(×)……很难描述这种古怪但令人动容的勇敢坚毅QAQ
……大家的愿望集合放在一起看起来仿佛耳边有声音的感觉!和小恩神父的故事合在一起了!真的好有世界线收束的感觉呜呜呜呜呜一把好刀感谢春晚巨餐款待让我再刷几遍…………
呜呜呜呜呜呜前面许愿的时候在猜测玛歌的愿望,隐约感觉到了但是看到最后看到幼时的玛歌和只有她知道的风景的时候还是觉得心灵被冲击到了!!!多么美好宁静又普通的愿望,但是命运总是不如人所愿,生在这片大陆上就注定要面对这一切灾厄。
酣畅地看完之后哭了,啊啊啊啊我又哭了!!呜呜呜呜呜………………
所以我到现在都认为玛歌振翅所产生的巨大波动是有意义的,不去挣扎的话,血族依旧会视人类为牲畜,“神”也依旧会以别的形式现身。反正灾厄都是命运的一环,不如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去挣扎!!世界塌下来了,总需要有人去顶住,玛歌已经很厉害了,已经非常强大了,到最后还本能地去守护她所爱之人,她已经值得被赞颂了!!!
还看到了不一样的视角,世界中别的角落发生的事情,也好喜欢。
哭得停不下来了,真的是一口气看完太感慨了……
感谢灾厄之上,感谢玛歌带来的奇迹,感谢这一段艰难但不愿忘怀的故事。希望关于它、关于她、他们的事情能永远流传下去……!!!!!
玛歌,努力振翅的蜂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天啊感謝響應……!!這麼大的工程太厲害了
看完之後受到了衝擊,無論是對命運、種族的討論還是兩位惡聖人(?)的塑造都太厲害了,畫面也是具有聖潔的美感……非常喜歡分鏡尤其是教會的墳場那裡,能感覺到角色們心緒的同時也能感受到更大的世界被推進著。
阿爾文和瑪歌自私嗎?很自私,但也很無私,一廂情願的改造世界,這過程中造成的諸多死亡,只為了將世界推向人類能夠平穩生活的結果。這一切是有意義還是無意義,是罪行還是善舉,人無法評價定奪就連神也難以審判,善惡不再是唯一的基準,然而,他們的所作所為確實推動了這個世界,人類確實獲得了自由,這是神的公義還是人的私慾都已經不重要了。
最後從龐大的願望回歸人的感情,瑪歌也只是想要以她的位置,作為母親愛聖女們而已,真的是……哇。很喜歡女孩們感到懷疑,但最終證明了瑪歌的愛那裡,在如此龐大黑暗的世界裡能有這樣的家人真的如同泥濘中的燈火。瑪歌真的是個不停被拉扯的角色,一面是聖職者的職責一面是母親的愛,一面是人的悲願一面是研究者的神性……
雖然是悲劇,但能在開滿雛菊的回憶中安息,我想這對瑪歌來說也是最好的幻夢了……免費看這樣的作品真的可以嗎.jpg
啊啊啊啊救命……爹咪太会写了…………我跪下……能让喜欢的老师受到冲击我很开心!嘿嘿!(摆尾)
关于神的公义和人的私欲那段完全是我想表达的东西能被理解到真的很感动T-T
女孩们对玛歌的质疑和证明都是和艾薇、啵啵约约的中之人一起讨论出来的,我最喜欢企划的一点也是这种,并不只是我在参与剧情,而是大家一起来促成某个命运的感觉!最终话也想以一种相对宏观和侧面的描写来结束玛歌的人物塑造。最终她疯了,也可以说人格和阿尔文一样完全死亡了,但邪神或许扭曲的满足了她的愿望,在一瞬的梦中,一瞬的回忆里……
再次感谢爹爹的长评!!!!我居然现在才看到我罪该万死!!!!!!!啊啊啊啊!!!!
让我看看是谁时隔一年才发了一篇售后……啊原来是我啊那没事了(。) 大约还有2-3章的篇幅到结局,衷心感谢还愿意看我cp售后的朋友❤
【理论上大概本章应该有一些斜体字……但这个篇幅令我选择放弃做图,大家将就一下,斜体的部分我都好好用异体括号括起来了……大概。】
关联剧情
· 上期(抱抱)回顾: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62996/
· 露露的恐惧来源: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5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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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伯拉大教堂和它脚边的小镇一如往常。
或者说,至少从表面看来,外边那些甚嚣尘上的流言并没有给教会的中心带来太大的影响。钤印了教会印鉴的通缉令依然张贴在教堂的大门上,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而有些褪色卷边,却并没有被揭下。穿着肃穆洁白制服的教会猎人三三两两巡视小镇街道的频率似乎有所上升,但由于缺乏明确的标准,很难说这到底是真实情况,或者只是来自于观察者不安情绪的投影。镇上的商铺和去年一样友善热情,只是绝口不提正在谢客修缮中的圣母像与湖骸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或许这本身就能说明一些问题。然而没有明显的迹象表明有人因为恐惧大教堂变得不安全而离开,仰仗圣伯拉庇护的居民们对大教堂的信心并未被流言所动摇,至少现在还没有。
不过圣女们倒确实因为那场不名誉的叛逃而被更加严格地管束了起来。随着下一位圣女“神圣成年”的临近,这种严格的程度更是有增无减。上一个秋天雷涅还能在露缇娅生日的时候带着她逛逛镇上的市集,过了新年之后,至少也可以和她一起并肩在教堂的庭院里散个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这一次,当他向教会请求与圣女会面的时候,被带进的是一间狭小而又阴暗的会客室,窄窄的单扇门,没有窗,甚至没有安装壁炉。两位全副武装的教会猎人安静地立在门边,不是一向与露缇娅亲厚的蓟草,宽大的兜帽与面罩遮去他们大部分的脸庞,只露出一双冷漠而又严厉的眼睛,在雷涅进门之前冰冷地反复审视他,像是打算在他身上烙下不准轻举妄动的印记。
幸好他们至少还允许露西娅嬷嬷留在屋里陪伴她。
露缇娅看见雷涅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亲热地摇晃了一下。少女显然为着他比往常要频繁的来访而欣喜不已,雀跃地抱起本子,迫不及待地在上面写下问候的文字,露西娅嬷嬷便和蔼地逐字为他念出少女的心声。雷涅答复着她关于自己近况的问询,关于纳塔城在建中的小教堂和难民庇护所的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他将脸略微朝她偏转过去一点点,好叫暗淡的烛火照亮自己的嘴唇,使她能够更加轻松地读取它开合的形状。
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直到他的师父突然伸出手,轻轻按住露缇娅在纸面上快速移动的笔尖。
“雷涅。”她停住为少女翻译的工作,抬起眼睛,看着自己的徒弟,“我建议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尽早直接说出来。”
雷涅明显地怔住。他不太确定地看了看露西娅,年长的修女从头巾底下露出平静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向他解释:“上个月他们又修改了探视圣女的规定,现在露露能跟你见面的时间不能超过一个小时。所以啊,你要是继续把话憋在肚子里——或许今天就没有机会再和她说啦。”
露缇娅抓住手里的铅笔。少女澄澈的翠绿色眼睛抬起来,看向他的时候倒瞧不出来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色,只是在专注中带些探询的表情,甚至朝他轻快地微笑了一下,好像比他本人对于嬷嬷的提议还要少意外一些。
是因为她和总能洞悉一切的师父一样,敏锐地注意到了自己方才的心不在焉吗?雷涅张了张嘴,又因为找不到措辞而合上。可是他要怎么向一位圣女,一位宣誓奉献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人类对吸血鬼战斗胜利的英雄,打听这些肮脏的、充满污蔑的流言?他不知道她是否曾经听见过在教堂的高墙之外传播的那些刺耳言语——他希望她永远不曾。可谎言在他胸口种下扭曲的种子,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无法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答案,这颗种子就将被怀疑的毒液持续浇灌,在他的身体里生长出带刺的枝叶,开出阴暗的花朵,最终吞噬他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内心的平静。
雷涅沉默了许久。圣女只是安静地等待,笑容宛然。他想起那尊目前被遮蔽起来谢绝瞻仰的圣母像:那样柔和,又那样安详,好像可以为了倾听信众们的愿望而永远地等待和守望下去。可雷涅没有永远,他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于是他犹豫地伸出指尖,碰了碰露缇娅搁在桌边的手指。信徒在触碰被珍藏在重重玻璃罩子底下,只有偶尔的大节日才会拿出来展示的圣人遗物时才会付予这样的珍重与小心。
“露缇娅……”他轻轻地说,抬起眼睛,虔诚地凝视少女的面容,“我想问……你真的是完全地、出于自己意愿地,选择成为圣女的吗?”
笑容在少女的脸上显而易见地凝滞了一瞬。她有些不安地垂下眼睛,浅色的睫毛翕动几下,好像无法理解他为什么问出这样冒犯的问题。可最终她还是抬起眼,看向这位胆敢质疑她信念的罪人,坚定而又宽容地点了点头。
『我想为大家做点什么。』
她抬起双手,缓慢而又清晰地打出手语。这种在教会内部使用的手语简洁扼要,雷涅也可以靠一些猜测看懂大部分内容。
『因为我太弱小,没有力量,没有办法拿起武器来保护别人,所以我选择让自己的血变成武器。以这样的方式参与战斗,以这样的方式和你们站在一起,以这样的方式保护你们、给我的父母复仇……』
她停下来,把双手紧紧地按在胸口上。少女的眼眶有些发红,联想起自己愿意献身的理由似乎使她有些激动。或许是觉得简单的手语无法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露缇娅又抓起本子和铅笔,急匆匆地在上面继续写下潦草的字句。旁观着一切的露西娅嬷嬷安抚似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然后俯下身去,替她念出上面的内容。
“我已经想好了。等我成年的时候,我会请求他们留下两瓶圣血。我想把这两瓶圣血赠送给你……和尤莱亚。我查过了,这样的先例不多,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我想他们应该会答应的。这样的话,你们在跟吸血鬼战斗的时候,就像是带着我一起那样。我会保护你们。我会成为你们胜利的最后一击。我会以这种方式永远,永远地和你们在一起……”
透明的水滴落在洁白的纸面上,打湿了最后一个单词,让它模糊不清地皱成一小团深色的斑点。露缇娅抬起左手,飞快地用手背抹掉眼泪,近乎粗暴地翻过被泪水沾湿的纸页,找到崭新而又干燥的一页,急促地继续往下写着。
“我不怕死。”
她在那行字底下重重地画了两条横线。
“我只害怕我不能为我爱着的你们付出自己的力量,害怕自己成为你们的拖累,又害怕自己会被遗忘,就像圣女堂里那些没人再记得名字的画像那样……”
“露缇娅……”
雷涅低声呼唤她的名字,少女颤抖的笔尖却似乎没有为他的呼唤停下来的意思,依然以一种燃烧般的激情在纸面上继续飞舞,直到雷涅轻轻握住她空闲的左手,温暖的、在潮湿阴沉的春季室内几乎是灼热的体温覆盖她冰冷的手指。露缇娅怔怔地抬起脸,在雷涅半跪着仰望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噙着泪水的翠绿眼眸有些红肿,脸颊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令她有些惊悚地想起上次在接受例行注射之后发起高烧的年幼圣女。
在她试图制止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雷涅用双手托起少女纤细的小手。猎人的手心里有粗糙坚硬的茧,但干燥,而且稳定。他单膝跪在她面前,像多年前从那只沉重的雕花桌斗底下把她捞出来的时候那样,但这一次,他仰望着她。
“露缇娅。”他说,她听不见他的声音,但烛光照在他开合的嘴唇上,那节奏没来由地叫她安心,“我们都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而且,你也从来没有成为任何人的拖累。你不要这样想。我们都受益于你的……牺牲。你才是我们当中最有力量的人。”
少女迷惘地翕动嘴唇。
『……我是吗?』
“是。”雷涅毫不迟疑地坚定答复。
她试图透过朦胧的视线向他展开一个微笑。
『那,答应我?』
少女抬起右手的食指,轻轻触碰下唇,然后掌心向外,抬起手肘碰了碰被他拉住的左手手腕。
“……什么?”雷涅露出疑惑的表情。
“答应我你会记住我,会好好保管我留下来的……武器。会用它代替我为我的父母报仇……”露缇娅的笔在这里停住了,然后她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用力摇摇头,重重地把最后一句话划掉,在下面匆忙地写道:“答应我你会利用它来保护自己的安全。请一定要……一定要珍惜地使用我。但如果你被迫要用它来保护自己的话,也千万不要有所吝惜……答应我,替我好好活下去……”
更多晶莹的泪水滴落下来弄湿她的本子,即便用攥着铅笔的手背慌乱地擦拭,一时也没法擦干净。雷涅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让她抬起迷蒙的泪眼看着自己。
“我答应。”
他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露缇娅努力眨眼,试图挤掉干扰视线的泪水。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见雷涅凝视着自己,扯动僵硬的嘴角,意图回馈她一个安慰的微笑。但她确定自己看着他低下头,像亲吻告罪神父递过来的圣母小像一样,郑重地亲吻了她的手背。
“我答应。”他重复说。
雷涅回到他在镇上暂时落脚的旅馆,手里拎着一串捆扎得颇为精致的油纸包。他敲了敲隔壁房间虚掩着的门,费恩几乎立即回应了他。雷涅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她大概也刚从外面回来,正背对着他解开斗篷的领扣。
“有什么新发现吗?”她头也不回地问,把拆下来的扣针随意地丢在手甲旁边。
“他们把圣母像保管在西侧的小礼拜堂里。”雷涅说,看着费恩抖了抖脱下的斗篷,掸掉上面的灰尘,“大门关着,白天的时候有教会猎人守在门口,晚上会落锁。即便教会内部的修士和修女也不允许瞻仰圣像。”
费恩嗯了一声,侧身挤过雷涅身边,把外套挂在简陋的木门背后的钉子上。
“和我打听到的基本一致。”她顺手合上那扇隔音效果聊胜于无的薄薄木门,回过身来看着雷涅,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光线带来的错觉,雷涅觉得自己从她浅得接近透明的眼睛里捉到了一丝极其轻微的得意,“但我这里有更进一步的细节。”
雷涅点点头,认真地等待她的下文。
“门口的守卫在午夜的时候交班,直到日出前后才会有下一班守卫到岗。也就是说,在天亮之前的几个小时里,小礼拜堂的门口都是无人看守的状态,足够让我们溜进去好好调查一下那尊雕像。”
“等……”雷涅张大了嘴,合上,然后又张开,好像他拿不定主意应该从费恩短短几句话中的哪个部分先开始提出异议,“不,我们先不提‘溜进去’这件事,但我刚才应该已经说过,小礼拜堂的门上着锁……”
费恩神态自若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枚小巧的铜钥匙。“从圣器室的备用钥匙柜里摸出来的。”她轻描淡写地解释,“我放了个看起来差不多的假货回去,放心,短期内他们不会发现的。”
雷涅决定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关于“假货”的部分:“……就算是这样,大教堂每天晚上都有修士巡逻,日落之后也不再接待外客,你打算怎么进去?”
“会有人替我们打开西侧的角门。那里直接通向街道,白天的时候主要通过它运输垃圾和杂物,到了晚上几乎没有人经过那附近。从那里到小礼拜堂很近,贴着墙根走,尖耳朵们从来不巡视那段小路。”
雷涅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别告诉我你收买……贿赂……胁迫了一位圣职人员……”
“注意你的言辞。”费恩不满地皱眉,“只是个熟人答应帮一点小忙。”
雷涅按住自己的眉心,忍不住叹了口气:“费恩,那是个神圣的地方。你能不能,至少,稍微表现出一点尊重……”
费恩只是不为所动地看着他,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要跟我一起来,还是你有更好的方法?”
雷涅闭上嘴,移开视线,近乎绝望地试图寻找一些“更好的方法”,可这时候费恩却突然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那是什么?”她朝他手里的油纸包随意地努努下巴。
“呃……”雷涅似乎被溜进圣堂刺探圣像这样惊人冒犯的提案占据了全部的注意力,现在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起那串油纸包,向费恩递过去:“给你的。是一些点心……露西娅嬷嬷让我带给你……”
“我?”费恩有点惊奇地反问,伸手接过来,“我没特意去拜访她。是你告诉她我在这儿?”
“嗯。”雷涅简短地答应着,有些可疑地避开她的视线。不过费恩没注意到这个停顿,她正低下头,好奇地拆开最上面的那个油纸包。里面整齐地裹着半打浸透了朗姆糖浆的小蛋糕,甜蜜的香气惹得人食指大动。
“你要一个吗?”她用两根手指拈起一个这黏糊糊的甜东西,大方地把纸包里剩下的部分递回去。
“不了,我在露西娅那里吃了点别的。这是专门给你的。”雷涅摇摇头,然后他顿了顿,欲盖弥彰似地补充了一句,“……露西娅给的。”
“我知道。”费恩咬下一口,扎实的甜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香浓却不腻口,她还挺喜欢这个口味,“你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嘛?”
“噢。”雷涅有些局促地挠挠头,“……那,如果你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
“我没有了。”
不过等到雷涅打开旅馆的房门,打算穿过狭窄的走廊,回到自己隔壁的房间的时候,费恩突然又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个脑袋来。
“午夜的时候见。”
他发誓自己看到她勾起嘴角,朝自己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你没告诉过我你的‘熟人’指的是恩斯特神父。”
雷涅压低声音说。或者抱怨,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其时他正和费恩一起贴在大教堂厚实的外墙边缘,等待提灯巡夜的修士走过一墙之隔的巷道。
“我忘了你们两个认识。”费恩用耳语的音量回答他,“这又不重要。”
“但你不该把他也拖进这件事里来,他差不多还算是个孩子。要是被发现了,教会会怎么处理他?”
“是恩斯特自己主动要求帮忙的,他也希望了解真相。”费恩不赞同地瞟了他一眼,“而且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难道你觉得教会允许未成年人接受圣职吗?”
“可是……”雷涅显然还想反驳,但费恩迅速把食指竖在嘴唇上,用短促的嘘声制止他开口。
一片寂静的沉默之中,猎人久经训练的听觉捕捉到从遥远的方向传来细微的、刚刚勉强能够分辨的脚步声。皮靴轻轻踏过打扫得很干净的石板地面,然后是挂在腰间的钥匙串被宽大的教士袍遮掩住的轻微碰撞声,再后来声音愈来愈近,能听见提灯铰链吱嘎作响,昏黄的摇曳光晕逐渐映亮前方的拐角,再一点一点慢慢黯淡下去。巡视修士的影子被投在苍白的石墙上,瘦削的身形有些佝偻,也许没有那么健康,步履缓慢,偶尔能听见轻轻的咳嗽声。
直到那拖沓的脚步完全消失在了听觉范围之外,费恩才谨慎地探出身子,轻捷而无声地踏入巷道。她像只机警的猫一样飞快地侦查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举起右手,越过自己肩头,朝着雷涅接连打出两个特殊的手势。雷涅略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直走。噤声。』她说。
猎人们在结队狩猎这些感官的敏锐远胜于人类的生物的时候,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所以他们会使用一些不发出声音的交流方式来确保在战斗中的配合。不同的队伍或许有着不尽相同的暗号体系,长期配合的搭档也可能从中裁剪出更加合用的简明版本。这些战斗手势就像是一种流行在猎人群体中的复杂方言,有一些共通的部分,但又拥有更多幽微难明的细节,一种分辨“外人”与“自己人”的工具。
但雷涅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运用这门语言了。教会他的露西娅因伤退役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能跟他使用这种方式交流的搭档——亚伦很好,不过当他们一起战斗的时候更像是两个碰巧一起行动的独行侠,而非配合默契的团队。可是费恩和他“说”的是完全同一种方言:来自她的师父艾德蒙的语言,自然也被艾德蒙曾经的搭档露西娅使用过。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他与她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之近。
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感慨。皎洁的月光无遮无拦地洒落在地面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彻底暴露在神明静谧而慈悲的目光之下。雷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跟着她穿过巷道,紧贴钟楼投下的阴影,绕到离大教堂西翼很近的一处入口。雕花的木门没有完全合拢,露着一条虚掩的缝隙,像是什么人故意为他们留下的。费恩朝门内窥探一眼,随后干脆利落地没入教堂内部的阴影里。雷涅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咬牙,从她打开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子里挤了进去。
『饶恕我们的罪过。』他在快步穿行于沉默的祈祷长椅和天使雕像之间,意图追上费恩的时候绝望地想。『或者如果这罪过已经得不到宽恕的话,请将她应当承担的也一并降罪予我,因我明知故犯,这罪行相较她恶劣许多。』
他追上费恩的时候,后者已经熟练地打开了小礼拜堂的门锁。大教堂空旷而高大的穹顶捕捉并放大在其下方的一切声音,包括他已经尽力放轻的脚步声,在他惴惴不安的耳朵里听来仿佛大声喊叫着宣示自己存在的雷鸣。然而费恩用手指紧握住黝黑的铸铁锁舌,仅仅让它发出一声微弱的弹簧松动的“咔哒”声,便顺从地滑脱开来。
位于教堂西翼的小礼拜堂,其实只是相对几座更为堂皇的礼拜堂而言的称呼,从体量上来说算不上特别“小”。但当那尊本该矗立在祭坛正中,超过三层楼高的巨大圣母像被放置在中间的时候,很容易给人一种礼拜堂的空间被完全占据的拥挤错觉。
雷涅敬畏地抬起头仰望圣像,从无瑕的洁白大理石中雕琢出的衣褶与脚趾看起来惊人地柔软,令人难以想象它们的本质是块坚硬的石头。圣母立于被临时放置的基座之上,以优美而柔和的姿态稍稍张开双臂,像是在欢迎,又像是随时准备拥抱那些向她祈祷的、呼救的、亟盼得到安慰的信众们。她那美丽的、谦逊地微微偏向一侧的头颅隐没在石雕的头巾与穹顶的双重阴影里,从这个角度完全看不清那张温柔的脸庞是否正淌下慈悲的泪水。
费恩绕着雕像的底座转了两圈,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好的视角,却一无所获。第二次经过雷涅身边的时候,她伸出手去,试探性地推了推石雕的底座。沉重的基石纹丝不动,稳固承载着雕像的分量。于是她抬手抓住雕像边缘那起伏柔和的大理石裙裾末端,精瘦但结实的手臂猛然发力,打算借着这个受力点把自己拽上去。可她的衣摆被人拉住了,这次尝试便没能成功。费恩回过头去,看见雷涅以一种称得上大惊失色的表情看着自己,张开嘴唇,但很快便意识到身处的情境,把声音咽了回去,朝她坚决地摇了摇头。
啊哈。费恩想,她猜到他的虔诚不会允许自己尝试爬上圣母像,但当他真的出手阻止她的时候,这种笃定的、能够预判的拂逆却一点儿也没让她觉得生气。相反,她异常耐心地抬起手,指向上方的雕像头颅,随后并拢食指与中指,在自己眉心与心口的位置虚划两个小圈,提醒他不要忘记此行的根本目的。
雷涅肉眼可见地陷入了激烈的心理斗争之中。费恩没有动,她安静凝视着雷涅的脸,等待他做出自己的抉择。最终他表情挣扎地深吸一口气,松开费恩的衣角。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
费恩扬起眉毛表示疑问。可雷涅没有回答,他把右手小心翼翼地贴在圣像上,额头轻轻碰了碰大理石的边缘,似乎像在谦卑地告罪,或者祈祷。随后他便鼓起勇气,抬高靴子,笨拙地开始在放置雕像的底座上寻找一处能够承载他体重的落足之处。
他听见轻微的“噗嗤”一声。在教堂内沉重的、浓郁得几乎粘稠的寂静里听起来格外分明。雷涅有些受惊地扭过头,将满未满的月光穿过小礼拜堂狭长的窄窗洒落,费恩正看着他笑。见他回头,她抬起手,比划了一下雕像的高度,又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雷涅魁梧的身材,那双浅得接近透明的瞳孔里漾着一丝忍俊不禁的表情,把双手抱在胸口。
『你行吗?』
战术手势里没有这么自由的词汇,所以她用口型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向他展示道。雷涅很难控制住自己不从她的脸上咂摸出一丝微妙的,带几分幸灾乐祸的得意来,像只明明叼走了你挂在屋檐下风干的香肠,却还要趾高气昂在你面前从房梁上踏着小碎步不疾不徐离开的猫咪。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揶揄:哪怕撇开所有关于信仰的问题不谈,以自己的体重,也确实不大可能在不弄出太大声响的前提下,顺利地爬上这尊表面被雕琢得极尽细腻光滑的圣像。
所以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蹲下身去,为她充当一块沉默的垫脚石。费恩踩着他的肩膀灵巧地攀上雕像,轻松得几乎像是毫不费力似的。然而就在雷涅直起身来的时候,他听见隔着两扇门扉传过来的,模糊不清的人声,像是在教堂西翼的大门外有两个人在交谈。雷涅的心紧了紧,抬头去看费恩,后者已经敏捷地蹿到了雕像胸口左右的位置,似乎对这突然响起的遥远声音漠不关心。
交谈声并没有像雷涅祈祷的那样逐渐归于沉寂,反而像是升级成争执般地略微抬高了几分音量。随后他听见大门被推开的门轴转动声,沉重的、稍显急促的脚步声踏了进来,在教堂空旷而沉寂的厅堂里激起回声。
“罗根神父!”出乎意料的是,追在后面的年轻声音听起来相当耳熟,正是先前话题的主人公,恩斯特神父。
他跟在那脚步的后面,焦急地试图说服前者:“没有必要再检查一遍教堂内部了。晚祷离开的时候忘记关紧大门是我的疏忽,但我确信我走的时候一切都完全正常……”
“所有人都有可能疏忽,恩斯特兄弟。”较为年长的声音回答他,“我没有怪罪您的意思,但这就是为什么需要我的工作,不是吗?”
尽管措辞柔和,罗根神父的脚步却一点也没有为此而延迟。皮靴的声音,钥匙轻微的响动和提灯铰链的吱嘎声逐渐穿过中殿长长的走廊,像时钟稳定的滴答。恩斯特走在他身边,年轻神父的脚步显得细碎而凌乱,就好像他必须接近小跑才能跟得上尽忠职守的巡夜人。他结结巴巴地向年长的神父搭话,徒劳地想用一些别的琐事分散他的注意力,可罗根神父几乎不太应答,只有在举高提灯检查时铰链发出的独特摩擦声中,才会稍稍放慢脚步。
这样下去他发现小礼拜堂被打开的门锁是迟早的事。雷涅焦虑地向上望去,费恩踩在雕像的肩膀上,单手抓握圣母头巾的边缘,以一种颇为惊险的姿势探身出去查看圣母的面容。她不可能没有听见隔着薄薄一层木门之外迫近的人声与脚步声。
雷涅紧张地挪动一下脚步,扶在雕像底座上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表面轻轻敲打了几下,似乎觉得这样的动静能够穿过巨大的石像传递到费恩身边,提醒她目前的处境,可这显然不切实际。于是他犹豫片刻,压低嗓音呼唤她的名字。透过窗棂的月光照不亮小礼拜堂幽深的穹顶,他看不清楚她在做什么。但费恩只是全神贯注地在雕像身上摆弄着什么,并没有打算回应他的意思。
雷涅担心的事发生了,他清晰地听见中殿里规则的脚步声突然停下,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罗根神父倒抽一口冷气的吸气声。皮靴加快脚步,明确无误地赶向小礼拜堂的方向。恩斯特神父几乎惊慌失措地匆匆追着他跑向门边。
“等,等一下,罗根神父!”
“我本来只是觉得今晚值守的教会猎人一时疏忽,忘了锁上这道门。”罗根神父回答的沉静声音已经近得仿佛就在他耳边响起,简朴的修士袍发出互相摩擦的沙沙声,好像他特意回过身去等待他年轻的同事跟上来,“或许您有什么别的情况想要告诉我吗,恩斯特兄弟?”
年轻的神父支支吾吾地否认,却也拿不出什么借口来阻止。
“……费恩!”
雷涅的心几乎要冲出嗓子眼。他不敢抬高音量,只敢哑着嗓子再次催促她有所行动。
这时费恩才终于从上半身悬空的危险姿态中抽回身来,向着地面张望,似乎在寻找往下爬的攀登点。雷涅不假思索地张开手臂,示意自己可以接住她。费恩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掂量些什么,颜色极浅的蓝眼睛在幽暗中反射散落的月光,明亮得惊人。
在门板发出被人推开的吱呀响声之前,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提灯的光芒照亮足有三层楼高,颀长而苗条的慈悲圣母雕像。尚欠几分到达饱满的月亮在夜晚的这个时候逐渐滑落到了左数第二扇窄窗的边缘,从圣像的背面为她打上柔和的银色背光,与照亮她面庞的提灯暖黄色的光源交相辉映,仿佛从圣母皮肤上泛出一层莹莹的圣光。
罗根神父把提灯高高举起,默默凝视这宛如神迹般的美丽场景。恩斯特神父站在他身边,大气也不敢出地偷眼打量四周。小礼拜堂拥有五扇狭长的美丽高窗装饰它面向中庭的半弧形墙壁,除此之外的几面墙上也堆满信徒们经年累月的虔敬奉献:圣徒和天使的雕像、恢弘壮丽的油画、织金嵌银的挂毯,像是一起拱卫着矗立在圣堂正中的庞大圣母像,益发显得她的洁白无瑕,仿若神明本身般无玷无垢,纯洁圣灵。
巡夜人举着灯,绕着圣母像仔细地查看了一圈,确认这座教会的至宝并没有缺损,也没有遭遇亵渎的涂鸦。然后他照亮两侧的墙壁,认真清点那些珍贵的艺术品,直到确认一件不落后才放下心来,招呼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恩斯特神父。
“我想这次我们应当把门好好锁上,不是吗?”他温和地说着。
随后橙黄色的提灯暖光慢慢地移出门外,小礼拜堂的门被轻轻合拢,黑铁门锁落下,发出清脆的喀嚓声。罗根神父还特意拽了拽锁扣,确认它们好好地咬合在一起。接着是规律的脚步声在高大的穹顶回声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长长的中殿尽头。
雷涅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教堂西翼的大门——那座更为华丽和沉重的雕花木门——被费力推上的声响。他那高大的身材被迫蜷缩成一团,藏匿在一尊等身高的哀恸天使背后,而被按在他胸口的脑袋就远没有他那么谨慎,此刻已经不安分地从他的外套底下探出头来。
低垂的月光照在她银白色的短发上,散射出一圈明亮柔和的光晕,仿佛她自己就是个小小的光源似的。雷涅刚才在情急之下扯过外套的前襟遮挡住她就是为着这个原因,可是这会儿巡夜人已经离开,费恩抬起头,和他一起专注地聆听教堂外面逐渐远去的模糊脚步声,刀削般的锐利侧影是如此美丽,以至于他的心中朦胧地升起一点不愿打破这种气氛的荒谬念头。
不过也仅止于念头。在最遥远和模糊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之后,雷涅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让费恩先从这个狭小局促、不怎么舒服的空间里钻出去,然后自己也跟着挤出来。费恩站在月光下整理自己的衣领,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雷涅迟疑地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打出手势,问她是否还要继续“侦查”。费恩这才像是突然回过神,看了看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扬起手,给他看夹在手指之间的一个小巧玻璃瓶。鼻烟壶那么大,紧紧塞着软木塞,瓶内盛着大约不到一半的黑色物质,介于浓稠的液体和固体之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仿佛在轻轻颤动的错觉。在纳塔城曾经跟那些哼着古怪歌谣的怪物战斗过的人都不会忘记这种质感。
她张开嘴,似乎打算直接告诉他点什么。但就在此时,小礼拜堂门外的铁锁——被守夜人再三确认重新锁好了的那一把——发出了轻轻的,被人用来叩击门扉的声音。
“……费恩小姐?雷涅先生?”他们听见恩斯特神父的嗓音,压得极低,甚至因为明显的紧张而微微颤抖着,“你们两位还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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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伟大的列!!!!你就是填坑的神,我要把你供起来……!(心虚地看着自己拖欠一年还没画完的内容
雷涅和露露的关系,真的很好磕,既不是父亲也不是兄长的角色,而是一个认识她很多年的年长男性,担心关照着还是少女的她的同时又崇敬地仰视着作为圣女的她,这种微妙的距离感和亲近真的很好磕…………少女背负着全世界的痛苦真的令人好难受!
雷涅全程都在被费恩各种逗好可爱哈哈,他的反应太好玩儿了费恩完全忍不住不去欺负他(草) 一次又一次对费恩做出的犯罪行为视而不见真的很宠,这个费恩得意死了!!两个人的关系和上一篇相比明显更熟悉了很多,平时毫无感情的女人和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对方面前变得这么有生命力就像是普通人真的很可爱……………打手势也太色了,我们的猎人加密语言!!明明好像是最近才认识了对方,但实际上早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经离对方很近了呢。
信教的雷涅太色,默默地祈祷神明能让自己承担她的罪行…………色……然后联想到结局……(抱头)……总之好期待看他信仰崩塌的样子(?)躲大罗老师的时候这个充满保护欲的抱法……爱死了
一些关于费恩的描写真的好喜欢,很多关于她的小表情和眼神的描写,像是一个通过雷涅的眼睛看着她的视角……好会写……也喜欢你写的大罗老师!!!!虽然描写很少但把他写得好活,还有小恩……呜呜我们的小恩……举起他。夜探圣母像那段好有紧张感,整篇的节奏也好棒啊一气呵成
我也想吃朗姆糖浆小蛋糕……!
蓟草注意到,修道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隐秘的符号。
花园本来就颇有野趣,现在杂草蓬生,就更显得疏于打理。这个角落平常被几株长得异常高大的蒲公英挡着,加上夜幕低垂,如果蓟草不是拥有过人视力又实在百无聊赖,她是不会看到这里还有一个被人用刀刻下的痕迹的。
墙脚上是一个显得有点歪扭的圆形,圆心上是一个稍微刻偏了的指南针,指向东方的横臂上有一颗小小的星。
“这是什么玩意?”蓟草低声咕哝,往标志前的蒲公英踢了一脚,把那个奇怪的符号抹了。
“哎呀,”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呼声,蓟草转过身,看见露西娅嬷嬷远远走来。身材圆润的年长女人半抱半捧着一个大藤篮,烘焙食品温润的香气透过包裹布料传到蓟草鼻前。蓟草侧侧头,对嬷嬷打了声招呼。
嬷嬷走到墙前站定,低头仔细端详被蓟草好一番蹂躏的墙角。大部分的蒲公英都已经被踩倒,压在墙角渗出一点汁液。还有几棵屹立不倒,就是迎着秋风略有几分外强中干,看着马上就要倒下。
“看到奇怪的东西了,我觉得还是遮住比较好,”蓟草抿抿嘴,说道。
“原来如此,好孩子,”嬷嬷笑了,撩起裙摆半跪在图案的左边。毫不犹豫就伸手挖下陷入刻痕的草泥。
“我不是孩子了,人类。”蓟草也一股脑蹲在嬷嬷身边,盯着她的动作,“我也没有太用力,你看,刻印还在呢。”
嬷嬷哈哈大笑,回了一句,“也对,你们的身体停留在很久以前了,但是你的灵魂一直在往前走。是我忘了。”
蓟草不想和她争辩这个问题,只是暗暗决定,在嬷嬷死了以后要喝点她的血。眼见嬷嬷一边和她讲话,一边手下不停,很快就把刻痕清理出来,显出本来面目。然后她左右张望,又在刻痕附近发现排列整齐的四块石头。看到石头之后嬷嬷点点头,才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提起放到大石上的藤篮。
蓟草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想想就明白,这恐怕是给嬷嬷的记号。
一时之间,蓟草有点着急——是勾结外敌吗?嬷嬷几乎是最接近圣女日常生活的人之一,如果她是敌人的话,恐怕所有圣女都会有危险。一阵电流似的颤栗从她的脊椎闪过,蓟草浑身一激灵,猫一样拱起腰背,下一秒就掐着嬷嬷的喉咙,把她掐死。
露西娅嬷嬷在被杀前及时开口,说:“有个害羞的老家伙来这边了,和我打招呼呢。”
蓟草狐疑地看着她,这实在算不上是一个解释,丝毫不能解释她的疑虑——“害羞的老家伙”不算是什么正经的身份,老实说又害羞又老的人反而惹人怀疑。 老人见识太多了,已经没有害羞的纤细神经。羞涩属于年轻人还会迎风微颤的心弦。
蓟草有自信杀死叛徒,所以她也好奇地继续问下去:“打招呼?”
嬷嬷点点头回答:“我们猎人,”她忍俊不禁,又大笑了几声才继续说,“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会跟吸血鬼说这个。”
蓟草扁扁嘴,有一点点的不高兴。但是她也说不好不高兴从哪里来,只能别扭地皱皱眉头。
“我们猎人不是每个人都识字,我就是个文盲。也有很多人缺眼睛缺耳朵,少个胳膊腿的,这种符号就是最方便的沟通方法。”嬷嬷一边说一边比划,示意猎人身体缺斤少两的程度。
她指了指墙角的符号和那四块石头,又说:“像这里,就是一种。我的老朋友回来这个城市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来见我,就在这个角落跟我说话。”
“雷涅也会这个,我们用的是同一套符号。”
蓟草想起那个高大沉默,每次看见她都会有一刻呼吸粗重的身影,点点头:“是你的那个徒弟吗?就像已经燃尽了的炭一样的家伙。”
“他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工会猎人了,我们现在更像是朋友。”露西娅嬷嬷回答,没有回应蓟草的评价。
“嗯,你们挺像,”蓟草点点头,“都是看起来已经熄灭,但是会突然爆燃的东西。”
如果不是感觉到露西娅嬷嬷突然一顿,蓟草还没有留意到自己已经放松下来,几乎已经靠到对方的身边。她抬起头,又继续问:“那么那个害羞的老家伙也是这样的人吗?”
“他呀,他大概一直没有熄灭过,”露西娅笑笑,拍拍蓟草的肩膀,手上有一点泥草的香气,也有一点面包的香氛,混杂起来……居然也不算难闻。
+展开
剪了!(剪了。)
感谢灾厄宇宙感谢流浪地球,感谢陪我日夜奋战的阿k老师,没有她就没有这个让我嗑生嗑死的好味paro……曲短字多,写不尽这pa的好磕之处,但总而言之让我站在领航员空间站上对着全球广播:
——请大家都来吃我们二十年长情天地cp——(大吼)
【(伪)剪片感想:谢谢毛子影后的勤劳,片源多到看不完,非常好选……但是雷老师,我求你行行好,从live house出来给我整点影像资料,官摄也行,简直恨不得去油管扒盗摄.jpg】
BGM:Bajo La Mesa《桌下》(请务必配乐食用)
https://music.163.com/#/song?id=1449947750
(* 歌词来自网易云音乐翻译:lovkatarina,略根据原词英译微调。)
……至于为什么人设一个法国人一个俄罗斯人却选了西班牙语BGM?那当然是因为合适啊——(大喊)
是谁徒手用文字写出一个MV——是列老师!!!!!!(冲过来狮子王式举起
啊你太会写了,真的好喜欢,这首歌也好可爱,都全球化了毛子和法国人的故事配个西班牙语歌完全没有问题(?)特别是这个首尾呼应感觉真的很令人感动………光是平时聊剧情就已经够快乐了居然还能吃到精心做出来的大餐……你就是法国料理大师!!
一切都开始于在人群中多看了对方一眼……一见误终生啊两位!雷涅你被强上了几次你自己数数(!)你写了好多小细节真的好可爱啊啊啊……培训期间真的好甜哦( ;ᵕ; )照片那里好惊喜……战斗机那段好帅啊啊,草这个绝对是画手画不出来的东西,文手power!两人当时的这个关系模式真的很像横冲直撞小奶狗(女)和动了心的沉稳寡妇(男)……后面慢慢转变成雷涅lead她真好啊,真好啊(反复品味
分开的那几年费在杀人,雷涅在救人的反差真的…呜呜…其实费也是被他拯救的人当中的一人呢……给好狗狗带上勋章!
中间真的太痛了我们就是h/c大师……上天之后也…守活寡好色啊……雷涅特地等着路线重合的那一刻抬起头看向天空那里我真的,啊啊啊啊
最后的那一段!真的好可爱!是我想看的老夫老妻!是谁为了醋包出满汉全席,古典派作者真的好满意好开心,谢谢谢谢……男人和女人的爱情就是最好磕的(?
啊……我是时候填灾厄原作的坑了……(移开眼神
(按平你的尾巴并被举……)
是吧这首歌真的可爱到我不得不剪MV吧!不仅首位呼应而且还有微妙的变化,可爱得令人发指,而且原词竟然是相当规整的隔行押尾韵,非常上口……(不,我真的对板鸭语一窍不通……)
确实一见误终身,上了贼船就得二十年下不来……雷涅被榨干了几次请这位费女士摸着自己的良心数数。嘻嘻小细节,我的爱,虽然很多还没来得及(?)出现在原作里但我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了~照片,其实是我临时塞进去的,立刻决定这就是后来雷涅塞在驾驶台上的那张……(对不起同学们,虽然你们挂了一半以上但并不会给你们放上战斗英雄严肃遗照的(。)
好耶你发现反差了,我翘起尾巴并快乐指向原作的纳塔城进行一个快速点头。这个隔着几千公里相望的该死的浪漫其实也是我打算包这顿饺子但是没放进醋里的辣椒圈之一,问题是我写的时候意识到马德,我连篇名都取好了,才想起北半球,极昼,根本踏马的,看不到星星!刘培强骗人!!!(不是)
一些脑洞的记录,都是短打。
全都是没有发生在剧情里的if,有的是因为对不上角色的时间安排,有的是在设计剧情时舍弃掉的部分,也有的是不太符合设定就没有采用的……
总之都是if!不进入主剧情!涉及到的角色也都是被我擅自拿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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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预料之中,预料之外
一切都结束了。
那据说是神的黑色物质,就如同它出现得毫无预兆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在与神的对抗中折损了不少战力的吸血鬼们,似乎也不想再去清理教会里的幸存者,随着古神与漆黑的冰寒消失,他们也悄然离开了。
露西娅独自走在满目疮痍的圣伯拉大教堂里,一双眼慢慢扫过熟悉的每一个角落。如今,那些曾经雄伟的建筑都化为了破败不堪的残垣断壁,仿佛在诉说那些不可能归来的过往。
露西娅漫无目的地前进着,曾经失去了猎人这个身份的她选择来到了这座教会,而现在,她是否又将失去作为教会修女的身份?
但在那之前,她马上就会发现自己已然失去的另一重身份。
不知不觉中,一双脚带着露西娅走进了一处眼熟的风景。
她曾数次引领那对少年少女在这里相会,可他们曾经互相倾吐心声,冲撞彼此感情的庭园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飞散的血迹,黑色的拖痕,连根拔起的树木,全都在无言地倾诉这里曾发生的恶战。
究竟是谁在这里战斗过?那个在吸血鬼袭来时失去了踪迹的少女又去了哪里?
露西娅有些茫然地思考着,有如鬼使神差般慢慢走向庭园的角落。
……然后她看见了。
倒在一棵树后,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半身,只能勉强看出原来的影子的那个人。
尽管在收他为徒时就猜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可实际看到那个年轻人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让露西娅的思考一时冻结。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靠近了自己的弟子,小心地替他拂去脸上的尘土,又将已经被扯裂的鲜红围巾收起,和那枚满是血迹的徽章放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露西娅回过头去,看到一位从未见过的青年正向她点头致意。
虽然不认识来人,但她认得青年手中的提灯。
“是夜莺吗?”
“是的,”青年回答,“我们来协助教会的善后。”
“……那正好。”露西娅侧身露出身后的尸体,“请带他回去吧,他的灵魂是属于工会的。”
“请带他回家吧。”
解说:
结局和后日谈都搞完了很久才突然想起来,没人给尤莱亚收尸啊!【你
死的都不成人形了估计也没几个能认出他来的只好劳烦嬷嬷了!
顺便猎人还有徽章这茬也忘了早知道让露露拿走了!
2.慰灵碑上的名字
蕾西是最近才加入猎人工会的。
现在吸血鬼的血已经失去了价值,大家都说在这种时候只有脑子不好的人才会去当猎人,但她说什么都无法忘记,在纳塔城的混乱中救下自己的那个年轻猎人的样子。
如果可以,自己也想成为他那样的,能为了保护别人奋不顾身的猎人。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作为一个还没有接受过任何系统训练的新人,她现在也只能在重建的工会总部里做些打杂的工作。
今天,她做的也净是些把从旧总部的废墟里抢救出来的文件分门别类的工作。
蕾西好不容易把手头的文书按照类别规整好,伸着懒腰活动起因为长时间伏案而变得僵硬的身体。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身影。
从她身处的角落,正好可以看到那座竖立在广场上的慰灵碑。无数失去了生命的猎人们的名字被刻印在上面,时常会有人来此吊唁逝者。
那个少女,应该也是如此吧?
毕竟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看起来就像是丧服一样。
然而一阵阳光突然洒在少女身上,竟有一瞬间让蕾西觉得她更像是一位身着婚纱,待嫁的新娘。
回过神来时,蕾西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那少女的背影看了许久。
虽然也能够猜出她为何会在慰灵碑前停留这么长时间,蕾西还是忍不住想上前跟她打声招呼。
这一定也是作为一个猎人,我应该去做的!
心里这么想着,蕾西立刻起身,向总部大门走去。
可当她走出工会,慰灵碑前已经没有了那少女的身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蕾西疑惑地四下张望着,却哪里都找不到那样一位少女。她摸不着头脑地走到慰灵碑前少女刚刚呆立的位置,眼光一扫,突然看到了什么。
慰灵碑上,一个新的名字被刻了上去。
“啊……”
看到那名字的一瞬间,一行清泪自蕾西的眼中涌出。
她也曾寻找过这个名字的主人,但没有人说得出他去了哪里,于是她固执地认为,那个人应该只是没有时间回到总部露脸,一定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
然而如今,他的名字终于回到了这里。
“欢迎回来……谢谢你当时救了我。”
蕾西抬手轻抚那个名字,却发现那片石面竟是潮湿的。
她忍不住再次环顾四周,自然,仍是看不到那个少女的身影。
对着那位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是何身份的少女,蕾西低下了头。
“也谢谢你带他回来。”
解说:
这个名为蕾西的少女是……
没错!就是第一章被尤莱亚救下的那个女孩!
虽然世界发生了剧变,但一些意志的传承不会断绝。不仅是露露,尤莱亚的想法一定也还活在其他人的心里。
3.最后的告别
“露露,怎么了?”
正跟着自己逃离这混乱之地的少女的脚步突然停滞,蓟草担心地回头问道。
但露缇娅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
蓟草疑惑地看去,吸血鬼比常人优异的视力让她立刻意识到,是什么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
“露露……”
这个少女今晚已经遇到了太多悲伤之事,如果可以,自己并不想让她再一次面对这种场面。
可她也知道,如果真的阻止了这件事,露缇娅一定会抱憾终身。
于是,蓟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目送着少女慢慢走了过去。
露缇娅脚步缓慢,却不见一丝踉跄。
她走到雷涅身边,看着伤痕累累的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那厚实的手掌中还残存着一丝温度,露缇娅忍不住握着那只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感受着这最后的温暖。
那是雷涅还活着时,从未对她做过的举动。
一阵夜风吹过,带来几声狠厉的吼叫,像是在提醒她,危险仍未远去。
“嗯,我知道,我会离开的。”
不知是向着谁,说完,露缇娅最后看了看雷涅,终于放开了他。
“再见了,爸爸。”
解说:
对时间线怎么也对不上的露露和雷涅的最后一面,没办法只好当if剧情了!
4.再会
“露露,我去确认过了,确实是她。”
“谢谢你,小蓟,那我去去就回。”
“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吗?附近村里的人都说她已经疯了。”
露缇娅淡淡一笑:“没事的,她不会伤害我的。”
露缇娅独自走上山坡,那里有一座远离人烟,周围杂草丛生的破旧木屋。
尽管知道不会有人回应自己,她还是先敲了敲门,才推开了那扇有些摇晃的房门。
一个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的女性完全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正背对着她,在木屋的墙边涂抹着什么。
露缇娅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打扰她,静静凑了过去。
越过女性的肩头,她能看到一方画布,如今已经被淡雅的色彩填满。
一望无际的蓝天下,苍翠的青草地上,数个洁白的身影惬意地享受着春日的清风吹拂。
露缇娅的眼眶有些发热,扭头看向画者时,却发现她也正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玛歌的眼神有些茫然,但在看到露缇娅时,那有些脏乱的脸上竟浮现出了笑意。
她拉起露缇娅的手,指了指画上一个金发的少女。
“是的,那是我,玛歌修女。”
露缇娅也以笑容回应,尽管她知道面前的女性并听不懂自己的话语。
替玛歌整理了杂乱无章的房间,擦洗了她被颜料和灰尘染脏的脸,又帮她梳理了一头乱发,露缇娅边忙活着边轻轻诉说自己离开教会后的经历。
玛歌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听着她的讲述,仿佛这就是她们一直以来的生活。
直到夕阳西下,露缇娅才告别了这座小屋,回到了蓟草在等待的村子里。
走过村中唯一的广场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嘈杂。
露缇娅远远看去,发现是一对年轻人正拉着村里的人问东问西。
似乎是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红发的少年和白发的少女忍不住开心地抱在了一起。
露缇娅目送着他们手拉着手,向自己刚刚拜访过的木屋的方向跑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背影,才离开了那里。
解说:
一段后日谈的废案。
因为打算让露露不再去见所有她认识的人,所以实际写的时候把这部分删了。
然后看到玛歌的油画大作【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63320/】突发灵感,又把这个脑洞也加了进去。
5.那个夜晚的奇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还给我……把尤莱亚还给我啊!!!”
眼看着臂弯中心爱之人扭曲变形的身体渐渐消融在空气中,露缇娅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
然而除了凄冷的风声,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再也控制不住剧烈颤抖的身体,整个人扑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哭到连声音都要发不出来的露缇娅似乎听到了什么。
她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抬起头来,并没费什么功夫就发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一瞬间,露缇娅不由瞪大了双眼。
尤莱亚崩坏的身体已经消失了大半,只剩一些零碎的肉片与骨血散落在眼前。
可就在那血泊正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婴儿。
尽管身处这诡异场面的中心,那个婴儿却不哭不闹,只是伸着一双小手,像是在寻求什么。
大脑有所反应之前,露缇娅的身体已然飞奔而出。
她顾不得洁白的衣裙被血染脏,跪在一汪血肉中,抱起了那小小的身体。
那双天空般澄澈的眼睛在看到露缇娅后,顿时写满了欢欣。小小的婴儿活动起手脚,像是想要拥抱眼前的少女。
“啊……怎么会……可是……”
这是魔法?还是奇迹?
不过对露缇娅来说,这都不重要了。
她紧紧地把那个小婴儿抱进怀里,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咿咿呀呀地欢笑,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地冲破了眼眶的束缚。
似乎是感到疑惑,小婴儿抬起手来,笨拙地想要抹去露缇娅的泪水。
“你真温柔呢,”露缇娅落寞地笑了,“就像他一样。”
无论这个小生命的出现代表了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放手。
“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了。”
解说:
过于理想化的结局,所以被我pass了【。
……虽说如此,这个小婴儿究竟是谁呢?
如果是“他”的话,又真的还会是露露熟悉的那个他吗?
不过这个结局的露露一定是得到了救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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