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格姆企划三期
这次是更加完整的世界观
估计也是最终回啦!
目前是2052年的高科技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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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群:245552006
[远古生物][近期苏醒][不可捕捉]
名称:寒豺
属性:冰,风
攻击性:强
寿命:80~120年不等,有寿命极长的个体存在
分布:中国北方居多,蒙古、俄罗斯、加拿大、英国、美国均有不等分布。
外形特征:
其名为豺,实际比普通的狼还要大上几号,一头成年雄性寒豺有一个普通高度的成年男性那样的个头,体长逾两米,雌性稍小。
寒豺最为明显的特征是一身发蓝的白色毛发,和在夜晚发出蓝光的眼睛。其嘴长而窄,有大约50颗牙齿,有五种牙齿,门牙、犬齿、前臼齿、裂齿和臼齿。其犬齿有四个,上下各两个,能够长到3.5英寸(7.62厘米)长,足以刺破猎物(敌人)的皮肤肌肉以造成巨大的伤害。其裂齿有8个,推测与狼一样是由臼齿分化,用于将肉撕碎。8颗上下各4颗的门牙则比较小,推测与狼一样用于咬住东西。
尾较粗,毛蓬松而下垂,尖端呈棕黑色,类似狐尾;耳短圆,尖端为黑色或棕色。
习性:
寒豺喜群居,通常一个豺群至少有8~10只寒豺,多者可以达到几十只,推测上百只的大型族群也有可能存在,其种群性别比基本为1:1。集体猎食,常以围攻的方式狩猎,领地意识极强,会对一切进入其领地的动物(包括人类)进行无差别攻击,直到将其逐出领地或一方死亡。当一只寒豺受伤或死亡时会向其族群发出求援信号,导致大量个体前来支援,造成攻击者被围剿的结果。
攻击方式:
除去与其普通近亲相似的扑咬、撕抓以外,它们还可以操控风刃和降低环境温度来杀伤控制被攻击的一方,通常它们采取围剿方式狩猎时会降低环境温度,用风刃消耗猎物的体力,最终使其力竭而亡,或被直接扑击而死。
计字2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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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海晓风在水里挣扎。
他掉进水里以后只因为冲击停了两秒,然后就往下潜了不知多深抓住徐若霖的手,接着往上游,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
澶湖他是很熟悉的了,几乎每个小学春游都会来这玩,他也来这里春游过五次——有一次没来是因为海晓晓生病了——每次都要游上半天的泳。但是现在这个湖像是黑洞夺取光线一样把他往湖底拽,暗流在水里四处搡着他。
他浑身痛得想死,手里的东西也沉得要死,坠得他几乎要沉进湖底。左手抓着枪,右手抓着人,全靠两条腿把自己往上扑腾基本是不可能的,这他也知道,可是他不想放开,也不能放开。
——那都是徐若霖委托给他的东西,还有徐若霖。
他记得徐若霖的话,带着枪去那个网咖,如果有可能,带着他。
所以,枪和徐若霖他都不能放开。
他努力仰起头,向着上面黑色的水面伸出去那只握着枪的手。
——都不能放开。
水流彻底吞没了他,他的腿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都毫无反抗地开始往湖底沉没。
好像有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柔软冰凉,只是箍得他发痛。
——这么拗的感觉,像晓晓似的。
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平玄殷用力地拖着男孩儿从水里爬了出来。
本来今晚运气不太好,既没有遇到有趣的事情也没能遇到请自己吃甜品的人类,回家路上却看到了两个有意思的家伙在单挑那群霸占了月湖很久的寒豺,而且居然赢了,虽然最后被寒豺的首领吓得拔腿就跑。她的好奇心一下就被拎起来了,暂且不论这两个还小的人类是什么来路,光是这身手她也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了。于是她便跟着他们和那头特别大个儿的寒豺一路跑到了澶湖上面的澶松崖,却正好看见大个儿寒豺把两个人类轰到了湖里。
那寒豺当真是凶得很,饶是见了几百年风雨的她也吓了一跳,在那家伙还没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前就从山头跳了下去,哼哧哼哧地把那个还能游两下的娃娃给捞了上来。
现在把他捞上了岸,平玄殷倒是有点手足无措,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个被她救了一命的男娃娃,她救他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个问题——何况现在他手里还拉着个死人,手捏得死紧,掰都掰不开。
她抬头看了看天,满天繁星已经隐去,东边开始亮起来,最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要不然,就扔到这得了?”她自言自语起来,人类看到他们所惊诧的事情时的表情一直是她最感兴趣的。
有人从她背后轻轻走了过来,衣服擦得道旁杂草沙沙作响。
“何人!”
她猛地回头,只见个小小的小姑娘停在当地,白裙子黑鞋子,一双眼水光闪闪地正看着她,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我吓着她了?平玄殷自忖。
一双小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脸,暖暖的,软软的。
海晓风的脑子有点迷糊,他下意识觉得这是晓晓,可是晓晓不会这样,如果他不起床,她是绝不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
然后有画面从他脑中闪过,红色的阳光,结冰的湖面,红色的星空,黑色的湖水。
海晓风稍微睁开点眼睛,灯光晃进他的眼。
——我没死?
他试着活动了活动手指,没什么障碍,但手里空空如也,枪也好,手也好,都不见了。
“徐若霖!”他一下睁开眼睛。
眼睛的聚焦有点困难,只能看清楚头上似乎是个没什么特色的圆灯,正散发着还算柔和的光,只是天花板白煞煞地刺眼。隐隐的痛感重新回到他身上,有点不真实,但很快就清晰起来,变回了那种要把他撕裂的剧痛,男孩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醒了。”有个男声传进他耳朵,然后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那手骨肉匀停,不过力气倒是不小,他的骨骼被捏得咔吧一声,痛得他差点又背过去气。而海晓风本能地感到这人来势不善,伤口又疼得他想骂娘,于是男孩儿选择闭上眼继续装死。
然后那手又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睁开眼,我知道你醒着。”
海晓风心知躲不过,只好睁开眼,努力把视线聚焦到眼前。
面前是个大概有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脸没睡好的表情,正坐在茶几上盯着他;旁边沙发上窝着个小小的女孩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小子,名字?”男人抬了抬下巴,带着股不屑。
海晓风反应了反应才明白过来是在说自己:“啊?啊……海晓风。”
“他呢?”男人朝着地上点了点头。
“谁?”海晓风一愣。
“死人。”男人似乎有点躁,“我妹妹叫我来给你们两个收尸,看你还活着就把你弄来问话了。那个死人是谁?”
他有点麻木,顺着男人指的方向低头,看见有个人躺在那里,衣服看不出颜色,左臂从大臂中间断掉,胸口到腹部一道长长的伤口,两腿古怪地扭曲变形着,最可怕的是一杆银白的长枪从肩头一直贯穿到下腹,血已经干了,枪头上沾着暗红的痕迹。
徐若霖。
海晓风觉得他就是跟他开玩笑,就像前两天他斩钉截铁地说要他带晓晓去他家那样,现在像条死鱼那样躺着的徐若霖下一秒就应该坐起来朝他做鬼脸说吓到了吧,可是他怎么都不坐起来。
他想去晃晃他,伸出手又缩回来,不敢碰他。
“……他死了?”男孩儿讷讷地问出来。
“死了,死因是利器所致的开放性伤口和贯穿伤。”
海晓风一时间觉得脑袋发蒙,徐若霖荒腔走板的歌声好像还在他耳朵边上,现在唱歌的人却悄无声息地躺在地板上。
“喂……”
半晌他从沙发上滑下来,瘫在尸体旁边。
“……你怎么会死啊。”
昨天晚上还像指挥厨子那样指挥他。
上周还把他当猴一样的耍。
前几天还说带他出来散心。
“直接导致他死亡的,应该是这个东西。”那男人蹲在他身边,手弹了弹还扎在徐若霖身体里的那杆枪。
海晓风想起枪尖上那阵让他的速度急剧降低的阻力,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徐若霖要把他甩到空中,为什么一定要比他先入水,为什么对自己说“我保证你不会摔死在湖面上”。
——从一开始,他就是那个决定要牺牲自己的人,到最后也是。
*字数小计2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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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个海岛的天气相当不错,觉得在外面透透气也是不错的选择的我,现在就在森林边上的家里读书。靠着森林的院子被树荫所庇护,在树叶间洒下来的光斑把书本弄得明暗交错。
虽然读起来有些难受,但是感觉还是挺浪漫的。
“墨……”
刚刚翻过一页书,我狭窄的注意范围之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虽然根本不需要抬头去看,就可以确定是某个虽然我一点儿也不羡慕但是身体发育有些过分的女性。
说到底我在这座岛上如此熟识的,还有可能在这种时候来我这里的也就只有有栖了。尽管如此,抬头看去的时候我还是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忘了的比较熟识的另一个人。
虽然依旧抬起手在跟我打招呼,但是手摆动的幅度看起来就相当提不起劲头,那对过于明显的女性特征也……对不起,那个好像还是挺正常的。
不过确确实实,第一次见面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双瞳周围落下了一圈厚厚的阴影,眼皮也有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看起来也不那么令陌生人紧张了。倒不如说,看起来说不定还挺让废柴有亲近感的……
“有栖,你的失眠还没好吗?”无论如何,友人的状态还是第一位的,尽管我记得她今天下午也应该有要教的课……不过不管啦,反正肯定又给学生布置了能让他们脱发的重度训练吧。
“没有……”有栖几乎没有犹豫地在我身边坐下,并且有些没形象地靠在树干上,发出闷闷的碰撞声来,“好困啊……但是好吵……我睡着了的话记得jiaow……”
说着说着,有栖的声音就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不用转头就能猜到她已经睡着了。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转过头去确认了一下,发现有栖的帽子因为靠在书上而翘了起来,面纱遵循着重力垂下,贴在了她的脸上。
…为什么每次有栖都要跑到我这里来偷懒啊,我可不想被安德烈念叨…取下那个帽子并且念咒隔绝了树荫间落下的光束之后,我一边在心中如此碎碎念一边伸了伸懒腰,准备让自己在不合适的光线的光线下阅读而有些酸痛的眼睛休息一下,却不自觉地因为舒展筋骨发出了呻吟,察觉到这一点的我赶紧捂住嘴巴——虽然我也不觉得这样的噪音能吵醒因为过度疲劳而睡着的有栖。
看了眼已经闭着眼睛靠在树干上睡熟的有栖,我回想起之前从书库里翻出来的那些书,于是蹑手蹑脚地从野餐布上站起来,回到屋子里去了。
当我翻过手上的文库本的三个章节的时候,野餐布上的有栖发出了一些动静。抬头看去,她睁开的眸子里充斥着晨起的安逸和对自己睡眠环境的茫然。
“早上好哟,有栖。”直到我这样向她打招呼,她才慢慢地向我转过来,然后迷茫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薄毯。
“啊……墨,为什么我会在……这……”有栖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野餐布,接着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现在,几点了?!”
“……你的课已经结束了,估计学生都已经自行解散了。”我叹了口气,“你肯定要被安德烈念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黑色大檐帽,将面纱放下来并且交给还呆在遮光结界中的她,有栖揉着眼睛磨磨蹭蹭地从野餐布上站起来,然后慢吞吞地在我面前空着的位置上坐下,刚刚坐定就被我从空间袋里取出来的大书拍在桌子上发出的顿响声吓了个激灵。
“总之要找出病因才行……别露出那种眼神,boku又不是让你把这些书全看完。”我看着眼神已经准备好要游离天外的有栖,思考着能做点什么能让她快点从起床气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却在我的解释中立刻就打起了精神,“这些书我早就看过了,你看这一章……”
我哗啦啦地翻着书,有栖却似乎在望着书页发呆,于是我用力地拍了一下厚重的书本,有栖立刻像是惊弓之鸟一样把靠近书本的身体往后一仰。
“你看这一页开始,讲的就是耳鸣的事了。”我把书转向她那边之后再次敲了敲书本试图让有栖集中精神,她则是很配合的凑过去——虽然总觉得她的眼神并没有集中在书本上,“现代社会大量的噪音会造成内耳神经损伤。这种幻听主要是听神经纤维自发活动的紊乱——话虽如此,这个岛上和学校里并没有那种程度的噪音,boku也不觉得会因为这种原因造成幻听……虽然症状倒是略微有点像。”
我开始一种一种地排除可能性,只是排除了几种之后有栖开始眼神游离起来,而可能性还有很多……糟了,难道是我太唠叨了吗。
暗自判断有栖大概也没有认真在听了之后,我直接把书翻到下一页,指向了自己早就思考好的一个结果——
“boku认为,最有可能的还是这个了。”
循着我的指尖看向书页上印着的文字的有栖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墨……有、有没有别的可能性…?…我、我觉得一定不是因为这个哦?”然后一边结结巴巴地开始辩解起来。
我所指的位置写着的是这样的文字:“长期的酗酒,会产生慢性酒精中毒,可导致听力器官衰退,长此以往,听力会逐步下降,到最后可能发展成为神经性耳聋。”
“明明最可能的就是这个了吧!”
“我可是很少喝醉的…”随着我的气势莫名地提起来,有栖的气势像是被我打压一样弱了下去。
“慢性酒精中毒可不是不喝醉就能避免的!”我用力拍了拍桌子,接着因为直冲大脑的疼痛稍微缩了缩手。
要是记得给桌子也上个缓冲法阵就好了,一边这么后悔着,我一边继续论述。
“慢性酒精中毒也可以说是一种酒精依赖症……”我顿了顿,回忆着医书上的叙述,“‘表现为对酒的渴求和经常需要饮酒的强迫性体验,停止饮酒后常感心中难受、坐立不安’……你看,这不是很符合吗!”
“我、我才没有依赖症?!”听完我描述的有栖眼神有些游离,继续慌慌张张地反驳。
“你还说……那么,既然你没有依赖症,喝点别的也没事吧,今天来喝点红茶吧?”见有栖中套,我才突然想起原本的计划,连忙扯住自己越来越高的音调。
大概是被我突然转变的语气吓住了,有栖有些呆愣地“……嗯?哦,嗯……”应了几句。
大多数的书里 ,都不会有这样吵一架就能把角色的长期坏习惯改掉的事情的,只要心平气和地慢慢引导,总有一天能阻止有栖的过度酗酒吧……
我脑子里一边酝酿着长期的有栖修正计划,一边从空间袋里取出茶具来。
“听好了,记得再去校医院找点B族维生素吃吃哦?”
想起了医书上提到的对酒精中毒有好处的药物的我赶紧提醒有栖,而她看上去很顺从地点了点头。
……要不要,还是去监督她比较好呢?
我心中不由得还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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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了奇怪的2k字综合征(
都怪百花的摸鱼搞得我前几段的重点放在了奇怪的地方(别怪别人好吗
其实我一开始想膝枕的 但是现在而言会不会太亲密啊(?
虽然怎么想有栖都肯定不是慢性酒精中毒但是先让墨误会着吧(
离开咖啡店后张青驱车赶往市郊老宅,走前留了电话。
有人来找不痛快就打电话。她说。我让他们痛快痛快。
吕鹤坐在车后座上,很沉默,她现在知道了想活命就别离开张青身边,不然张家和曾经提供支持让她混进宴会的人能生吃活吞了她。
她还是搞不太懂张青为什么救自己。
张青把车停在村口,这么多年了这个村子依旧没什么变化,她穿过崎岖的泥路,扩建后被用作武馆的老宅出现在尽头。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正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笑了笑。
“又见面了。”对方说。
“谁啊?”张青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梭鱼啊。”男人说,“酒吧里见过,你忘了?”
“就没记得过。无名之辈,何足挂齿。”张青扭头进了大门。
“叫这个娘们无视两次,这口气你吃得下?”梭鱼身边的人问。
“那要不你替我出出气?”梭鱼冷笑,“我来的时候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男人点点头,当时他们从混乱的酒吧里出来,梭鱼拦下的士,回头看了眼张青打碎的玻璃门,愤恨的说。她今天敢无视我,总有一天要后悔这次轻视……走!
去干嘛?
找盟友。
盟友?
盟友。
去哪找?
梭鱼露出牙齿,狠狠笑了笑。
张家!
人走杯盏凉,树倒鸟兽散。
十二纹章,各个忠心?
谁也不能保证。
“何必跟一个女人计较呢?”梭鱼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总有一天她会狠狠栽在我手上,到时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他好整以暇的微笑,“头儿等了一个十年,我只不过要等上几天,和他比,这算什么?”
张青穿过石板铺就的长廊,路过的弟子纷纷避开她,微躬着身子远远行礼。
“我哥呢?”她抓住唯一一个没有躲开自己的女孩问。
“侧厅。”对方说。
“谢了,老地方等我。”她在对方肩上拍了把,匆匆离去。
侧厅传来张炎的声音,屋里四个人,张顷面前站着个男孩,张炎在一边啃苹果打发时间,林程站在她身后。
“你新徒弟?”张炎问。
“还没收呢。”张顷说,“想拜师。”
“那就收了呗,蜂腰螳螂腿,除了瘦了点,挺适合学武的。”张炎无所谓的说。
张顷欲言又止。
和张青张炎不一样,作为长子的张顷与帮派联系甚少,老老实实开武馆,从不寻衅生事,也不参与活动。
阿爷没有把掌舵人的位子给他和阿青的父亲张义,而是直接给了自己晚年收养的诺言。张义完全不在意,甚至像松了口气,不过按理说,该接替这个位子的是张义,然后是张顷。
“为什么不收,他没钱交学费?”张炎说。
“不是钱的问题,我已经收过关门弟子了。”张顷纠正,“规矩不能坏。”
“这都磨叽多久了。”张炎看了男孩两眼,“你叫海晓风?”
“嗯。”
“我收你了,收拾收拾东西来上课,这里包吃住。”张炎呲牙冲他笑了笑,“你可以走了。”
海晓风表情有些呆滞,似乎很想问这个横插一杠的人你谁,被林程领了出去。
房间一下子变得空寂,张炎低着头沉默了会,再抬头时表情变了,是让张青倍觉陌生的冷酷。
“为什么拒绝海晓风?”
这次张顷没回答,只是紧紧皱起眉。
“为什么拒绝海晓风?”她又问了遍
“他家……”他张了张嘴。
“我比你清楚。”张炎歪了歪头站起来,眼神里有股漠然,“所以呢?”
“从这家武馆里出来的孩子最后都去向了哪?我的学生都走上了什么路?那条不能回头的路,还是那条不能回头的路?”张顷紧紧忍着愤怒,第二声“na”里仿佛拳头重重锤在桌上,“想和前者划清界限的人,是不是都被你们送往了后者?”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张炎仰着头,“他们要么是孤儿,要么父母就是帮派成员,子承父业,不是很正常吗?”
“诺言已经死了!所有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我不想再为社团培养新人,不想再看着新的孩子走入歧途。”
阿青恍惚了下,男人拍案而起的姿态让她想起了死去的父亲,有些固执,有些霸道。也像柄枪,但和她不同,满身正气,顶天立地。
“他死了张家仍在,每天都有人死去,诺言也并没什么不同。”张炎说,“他死了不合你意吗?你从小就不喜欢他,兄友弟恭都是表象,笑脸和热情都非真心,只是你接受的教育告诉你这样是对的。”
“我也不喜欢他,因为你不喜欢他。更何况。”张炎补充,“张家早该回到姓张的人手里了。”
张青悄悄转身,贴住墙壁,凉意顺着脊背窜上来,她抿紧嘴唇死盯着天边,突然站直身子大步走开。
张顷盯着她的眼睛,缓缓摇头:“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海上一孤舟,掌舵不由己。”张炎也缓慢的微笑。
“你可以放弃。这是个机会,‘姓张的’可以和‘张家’撇清关系,彻底脱离这个泥潭。”
“天真!放弃什么?张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基业?”她咬着这两个字,“我做不到,也不可能,我和你亲妹妹不一样,她追求力量,我追求……权力。她可以为所欲为,我不能,你可以追求正义,我不能,为什么?”
张顷垂下眼。
“因为这片海是黑色的。”张炎还是那种不温不火的语气,她总是这样好脾气,可就让人感觉她像团火,“无边无际,进来了就出不去。你能放过你自己,你的仇人能吗?你说抽身就抽身,一刀刀砍下来横在我们和敌人间的血海深仇谁来承担?
“因为我是这条船上掌舵的人,因为这条船还没沉,因为张家,因为张家的老大是我,你才能站在这里说这些话,否则早就横尸街头了!”张炎和颜悦色的说着直接到难听的话,“就算是为了你和阿青,我也得把诺言那个狗娘养的留下的烂棋下完,而且,输不起的。”
张顷长长叹了口气,这就算是妥协了,张炎后退一步,伸手抚摸他脸庞:“你也没怎么变老,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
“比你和阿青差远了,毕竟没有被学校和教会看上,只能自己胡乱摸索。”
“我喜欢成熟点的男人。”张炎挑了挑眉,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放弃这个念头,我们不可能的。”张顷斩钉截铁回答,“就算我们不是亲兄妹,你也是我妹妹,这是……背德的。”
张炎大笑起来:“那诺言跟阿青怎么算?”
“别提那个死了的混蛋。”
“你拒绝我不是因为背德,而是对象不对。”张炎抄着口袋,冲他笑了笑,“死妹控,你眼里只有阿青吧。”
“张炎!”张顷怒吼一声,“她是我妹妹,你别乱说话!”
“好好好我又乱说话了。”女子敷衍的虚按双手。
林程的脚步声远远响起,如果正常走路的话声音绝不至于如此响,张炎和张青同时缄默。张炎想这就是她喜欢带着林程的原因,在该聪明的地方聪明,不该动脑子的时候绝不多想,呆的像块木头。
“你把林虹野换下来了?”张顷换了个话题。
“不能这么说,就是让他去跟着阿青而已。”张炎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他跟诺言那么久,去照应阿青比较方便。”
“老大。”林程敲敲门。
张炎起身往门外走,踏过门槛时忽然顿了下。
“你问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或许就是你拒绝我的那一天。” 张炎背对着张顷,“其实有时候我蛮羡慕阿青的,明明她想和一切斩断联系,却有那么多人……关心她。”
张炎耸耸肩,林程撑开伞,她收回落在门内的那只脚,没有回头。
林程沉默着,张炎忽然停住步伐。
“不如你外号就从树木里取吧,像树的同时,还天生有一颗麻木的心。”张炎敲了敲他胸脯,“嘴严,上道,踏实。时刻扎根,时刻生长。”
林程紧张起来,听出了张炎话里的警告。
“有野心是好事,没有野心在这条路上走不远。” 张炎面无表情,“但野心太大也不行,会早夭的。不然你以为松山市一千几百万人,单是老城就养着十万混子,其中比你聪明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混出头的就几个?”
“控制好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说,“在完成我需要你做的事之前,不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