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蜀山修仙学院企划二期,给大家拜个晚年啦(误。
本企划为现代背景修仙企,主elf及微博平台。
经大家的一致提议,蜀山修仙学院企划经原教务处主任授权,二期启动。
角色设定需审核,文画皆可(文手最好有立绘)
审核方式:elf私信or微博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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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组都是现充狗工作量大炒鸡忙还望多担待……
“待帆过千山,鸦骨已作土。绕梁久不去,终为野戾魂。”
卜寒州微微一愣,抬头将冷冰冰的视线压在御巳的脸上。
昏暗空旷的屋内,两人之间正横着一张两丈左右的画卷。卜寒州跪在正对着画面的那一侧,长发披散在肩上,御巳站在他的对面,脸上仍是带着那万年不变的微笑。
“御巳,你不该管你分外之事。”卜寒州咬牙道。
突然,自那画卷上传出一声凄厉的鸟鸣。御巳微微睁眼,低头向着那幅画卷,皱起了眉。
“公子。”
卜寒州没有低头看向手下的画卷,仍是死死盯着额前已经冒了冷汗的御巳。
在卜寒州的手下,此时正有一滩血迹印在画卷上,还染了他的手。卜寒州默默抬起手来,自那血液中掉出一两根白色的羽毛。而画卷上,晴天碧空中,一行白鹭正扑扇着翅膀挣扎着往远处飞去,只是本应该整整齐齐的一排队伍中,竟是打中间缺了一两只。
“……提长亭。”
“……是。”卜寒州低下头,微垂眼帘。
“这是你为数不多的儿时的东西了。”
“方才你怎般说的?‘待帆过千山,鸦骨已作土’?终是要成一抔黄土,何必在意那么多。”
“可那是浑龙峰。”
“浑龙峰有给你什么吗?”卜寒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敲在御巳向来平静的心上,像是蝴蝶扇了一下翅膀,却卷起了一场风暴。
御巳的呼吸开始急促,平日里笑眯眯的他此时几乎要哭了出来:“我、我只想……只想回……”
“御巳,你冷静一下。”卜寒州看着他几乎要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叹了口气,“你能回去的。”
“可是浑龙图……”
御巳说的是卜寒州手上的这份画卷。这原先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画卷罢了。后来,卜寒州在其背面加了一层壳,中间贴满符咒,再托了提长亭辅以三千棋灯的三千变化,使得画卷中的一草一木,一鸟一鹿都好似活了过来一般。
卜寒州若有所思地用血红的指尖抚摸着浑龙图,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一张纸看到远山云雾下的那道山门去。
“不过是留个念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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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自蜀山上浮起千万盏明灯,悠悠往夜空中飘去。
卜寒州坐在廊下,往外伸出的手还没收回,就那样愣怔地看着从他手中离开的那盏灯。
他想起了他扔出去的那根骨头。
只是一根普通的、有些大的骨头。
他丢出去后,那条大狗飞快地奔了出去,后腿发力,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扭身,张口把骨头接了下来。
“乖孩子!”男孩揉了揉冲过来扑在他跟前的大狗的脖颈,一把抱住了它。
大狗的尾巴左右甩得起劲,舔了舔男孩的脸。
男孩身后的屋里走出一美貌女子,只是面露疲态,平添了几分忧色。她将耳侧的碎发捋到耳后,唤道:“寒州。”
卜寒州回过头去看她,喊道:“娘!”
女子笑了笑,张开了双臂。一人一狗顿时默契地撤开,跑向女子。卜寒州扑进她怀里,抱紧了她白皙的脖颈。大狗在女子脚下边叫边摇尾巴乱窜。
“寒州,今日是十五,我们去做灯好不好呀?”
“好呀!”卜寒州兴奋地喊道,接过女子递给他的麦芽糖,塞进嘴里,“还要吃猫儿糕!”
“好好好,猫儿糕猫儿糕。你看看你,都快成一只小馋猫了。”
卜寒州咯咯笑了起来,偏过头避开娘亲戳过来的手指。
日头西落后,女子将一盘小糕点搁在了在厨房里呆了一下午而变得灰头土脸的卜寒州面前。盘中的几块糕点都是猫的形状,可爱又软糯,入口冰冰凉凉的,是卜寒州这总安分不下来的孩子最喜欢的零嘴。
卜寒州刚想伸出爪子去拿糕点,女子就突然一掌拍在桌上,截住了他:“寒州,今天你学了哪些,都告诉娘亲。”
卜寒州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把这日所学得的东西都捋了一遍,这才从娘亲手里接过糕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娘,为什么只有每年的八月十五您才给我做猫儿糕哪?”
女子看着嚼得一本正经的卜寒州,笑了笑,除了揉了揉他的脑袋外没有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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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为什么只有每年的八月十五您才给我做猫儿糕哪……”
卜寒州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攥紧了,叹了口气。
“寒州,我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你……”刚从西北城的魔爪和云想的调侃下逃出来的良英撇了撇嘴,道。
卜寒州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道:“司马遥星?”
这下良英的脸更红了。
“加油。”
对卜寒州来说,算是相当诚恳的祝福了。
良英离开后,接着来的是提长亭。她手里提着一坛酒,脸上飞红,伸出手来不安地递给他。
“师兄……这是碧月,你尝尝。”
卜寒州双手捧住那略沉的酒坛子,笑道:“如今我比你年纪小了,别再喊师兄了。”
提长亭却避开不答,道:“碧月是你……之后,夫人酿的,我用术法封了一坛在墓中,这坛还是夫人的手艺。”
卜寒州的睫毛颤了颤,覆在酒坛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提长亭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开封,在浓郁的酒香间斟了一杯酒,仰头将酒尽数倒入口中。卜寒州把酒含在嘴里,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去,喉头上下滑动了一番,道:“苦。”
“苦?”提长亭皱起了眉,“怎么会苦呢?明明就封得好好的……”
“但是香。”卜寒州道,“是好酒。”
“是我不好。”卜寒州低下头去,手中捏着那只酒杯,慢悠悠地转着,“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师兄?”
“若娘在怀我时就把我堕了,就不必殚精竭虑地把我护到出事之前了。”
“师兄,”提长亭轻轻握住了他的左手,顿了顿,“红蝉星不是你。”
“是我,也不是我。可还有什么意义吗?浑龙峰终究是……”
“师兄,中秋快乐。喝酒吧。”提长亭打断他道。
-
提长亭被卜寒州哄回去后,来的是西北城。
卜寒州跟西北城不大熟,硬要找些关系的话,只能说是提长亭和御巳都与他认识,他还老喊良英“大侄子”。
西北城拿给他一个不小的食盒,竟是沉得惊人,应当是满满当当的,放满了吃食。
“你不去陪你的伴儿么?”卜寒州接过食盒,闻到了一股有点熟悉的香味。
西北城笑道:“就替鱼丝儿送个东西罢了,顺路。”
“御巳?他怎么不亲自来?”卜寒州打开食盒,愣住了。
“他说先前同你小吵了一次,怕惹你不快,就让我帮忙把东西送来了。没事儿,别介,他也答应下次泡人时帮我打掩护了。”西北城笑眯眯地说道。
食盒里有两层,上头的一层是一大堆的普通糕点,以桂花糕黄金糕居多,旁配一小壶月蓉酒,下层却是放了一盘猫儿糕。
西北城抱着手臂往里看了一眼:“这是什么糕点,他居然做了这么可爱的样子给你吃?”
卜寒州沉默着拿起一块猫儿糕,咬了一口。虽然与母亲所制的猫儿糕有些许不同,可与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味道口感还是逼得卜寒州憋不住从眼眶中滚落的泪水,鼻子发酸,几下把猫儿糕啃了。
“你怎么哭了还?”西北城被他吓愣了,俯身问他。
卜寒州一边啃着猫儿糕,一边道:“没什么。”
御巳急急忙忙地赶到时,就听见卜寒州抽噎着,西北城在一旁陪他聊天。
“鱼丝儿来了,我先走了。”西北城拍了拍他的肩,起身离开了。
“……你怎么哭了?”御巳攥紧了伞柄,紧张问道。
卜寒州抓住了御巳的衣角。御巳不得法,只得在他身边坐下。
“你为什么会做猫儿糕?”卜寒州已经缓了过来,只是鼻尖和眼眶还红着。
御巳抿了抿嘴:“夫人教的……”
“你恨不恨她?”
“我为何……”
“你恨不恨我?”
“公子。”
“你恨不恨我爹?”卜寒州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地说道。
“……”
“我爹是你现在这模样的元凶,我娘是把你弄成这样的人,我是让你活到现在的怪……”
“公子。别说了。”御巳按住了他的手,道,“事既已成,何必再去悔恨硬要求个结果。既来之则安之,等报了仇再说也不迟。你说的,我能回去的,你也一定能。”
-
回去?
回哪?
卜寒州看着食盒与那坛酒。
我是无家可归之人。
御巳曾说,他当平心静气,只管报仇便是。
他虽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可若没有那个人,他还能好好地同家人过完一生。
剑修杀气重,戾气重,最易滋生心魔。他虽并非单修符,却也以符修为重,剑是根本没碰过几次的。恨意难平,生了心魔,倒是可笑。
一次八月十五,竟是让他心中千般心绪翻涌。
-
再晚些了的时候,卜寒州想了想这些年在山头上认识的人。左右不多,也就那两位九月初时一道坐车的了。
方才和好后,御巳说,让他跟别人多来往。卜寒州便收拾了东西,将酒并上层的糕点分成了三份。
一份他送到了墨华章门外,一份送到了祁云窗头下。
还有一份,他放在了院里,正对着月亮。
○概要:亲爱的,离别时请为我唱支歌。
是很容易猜到的事件真相
——
“也许你想不到……”女鬼喃喃。
男子最终停下了脚步,垂下头去。
“他/她应该已经不再爱我。”两人同时停下动作,眼神复杂,说出同样的话。
一人一鬼,看着地铁车顶,落入名为过往的漩涡。命运将两人带上同一辆列车,忘记了也是它叫两人生死相隔。
真的是这样吗?在人与鬼的无尽落寞中,你似乎听到命运在低语:
他们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也不是焦仲卿与刘兰芝。
命运的声音细碎难便又夹杂着轻微的嘲讽:我什么也没有做。
“起初我们也是很浪漫的。”女鬼说着露出怀念的表情。
“我们是在大学认识的。”男子笑得像是个孩子。
“他/她那时候非常耀眼。”
他们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与这一句自相矛盾。
“他那时候只会穿格子衬衫头发长了老长才知道去剪,嘴上念叨小姐姐小姐姐但一到社团聚会就缩成一团。”
“她那时候从来不会打扮说话大声举止只能说man,社团破冰的时候扳手腕比赛能把三个大老爷们扳弯。 ”
“我当时怎么就看上这样一个人呢……”两人骂着骂着突然笑自己。
“也有过诺言。”
“他说过等他当上代行就一起去挑戒指。”
“结果那天她加班……”
“她说过等她跑完业务就请年假我们一起去海南堆沙雕。”
“结果假请好了他却生了病住了很久医院……”
“相互理解……”两人喃喃,“我当然理解。可是如果总是这样……人都是会厌烦的吧?”
“她做的菜真的不是给人吃的。”
“他进屋总是忘记换鞋。”
“真搞不懂为什么要把东西全都藏起来,我修个灯泡她还说我把地弄脏了?有没有搞错?”
“他难道没有基本常识吗?为什么用厨房的拖把拖卧室的地!?故意给我找事做吗?”
“我明天还要工作啊!”两人这一喊把旁边的小鬼吓了一跳。
“那天是他的生日,我特地给他买了蛋糕。但他回来晚了,脸色也很不好。”
“那天我手底下的小子出了些差错,我替他背了锅……回去路上那个毛小子请我喝了几杯。”
“他平常不喝酒的……”
“那小子告诉说我既然已经买好戒指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喜欢的,让我快点给她……结果……”
“我没有真的认为他对我不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竟然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她可能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也许是因为虽然住在一个家里却根本见不到对方几面,待在一起的时候又都已疲惫不堪……”
“也许是因为明明努力工作但一交房贷就不剩多少,省吃俭用到头没了时间。”
“也许仅仅是因为那天下了场暴雨吧……”男子说着抹了抹眼睛。
“她说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他说如果后悔了就滚……”
“我看着她哭着跑出去。”
“后来他追出来了……如果没有下雨的话,他就不会滑倒吧……”
“如果我没有滑倒……”男子咬牙。
“不过,还好他滑倒了。”女鬼露出窃喜。“不然——”
“那辆车就一下把我们两人都撞了。”男子与女鬼听到了对方在说同样的话。但两方言下之意却截然不同。
两方为了见到彼此都豁出了性命,但如今碰头却一语不言。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恐惧,男子颤抖起身子。女鬼想要安抚他,但想起自己的模样,缩回了手。
即使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男子也看得出来她剩下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这个。”男子从兜里拿出一个丝绒礼盒,他想要帅气的打开,但用错了门道。经过一系列毫无美感,甚至称得上暴力的摸索,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答案。黑色绢绸上躺着一枚很小的钻戒。“你喜欢吗?”
“……”
“……”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精准地挑中我最讨厌的这款啊!”
“你不是盯着这个看了好久吗?!”
“因为我在想——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戴这么丑的戒指啊!”
“……”男子本能反驳,但死这个字眼叫他立马住嘴。他拿出戒指想交给女鬼,但女鬼无法触碰到它,也无法拿起它。他只得捏住戒指,让女鬼将手指伸进去试试大小。
在穿越指环的一瞬间,有什么跨过人与鬼,生与死,唯心与唯物连接起这两个个体。它并非如你所想,是热烈温暖的东西,相反它冷冰冰又湿漉漉。诚然,双方对于彼此的热情早被琐碎而平凡的摩擦淹没。名为甜蜜的火热在生活中风干磨碎随风飘尽。
他们不再热爱彼此。也因此不再小心翼翼,不再以他/她为先。所有潮水都会退去,并非因为命运做过什么,而是因为自然就是如此。
而他们失去彼此的那一瞬间,命运的确做了件过分的事。他将他们生命中的一块砭石硬生生扯走。
他们并非失去了恋人,他们失去了家人。
指环内女鬼的手指一点点消失。
“去找个喜欢它的女孩儿吧。”她终于笑了起来。
“还有,生日快乐。”
从远心端到开始,女鬼本就不稳定的躯体一点点化作无形。男子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女鬼唱起生日快乐歌,那是她生前没能道出的贺言。
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她想忘也忘不掉的日子。
她走了。男子愣在原地半晌,终于动了起来。他朝着帮助过他的孩子们深鞠一躬,在下一个站台下车。
门灯闪烁时,他仍有些呆愣。地铁缓缓启动,他的眼眶似乎红了。
“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站台上,有什么东西轻拍他的肩膀。回头,那是之前闹事的鬼魂方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