祇園精舎の鐘の声
諸行無常の響きあり
娑羅双樹の花の色
盛者必衰の理を顕す
驕れる人も久しからず
唯春の夜の夢の如し
======
战国时代末,人类与鬼女爆发战争。人类巫女千鹤重创鬼女首领椛,使其逃往信州。鬼女偃旗息鼓沉寂养伤,人类迎来了百年安宁,而后世称这场大战为“红叶狩”。
明和九年春,水天宫大火,火势蔓延至大半江户城。人类与鬼女的命运就此逆转。
无论是苦苦支撑的巫女血脉,还是暗中蛰伏的鬼女一族,亦或者是江户城中普通的芸芸众生,若能预知这无法挽回的结局,是否还愿投入这长宵之中,犹如夜蛾扑火。
那么请看,明和八年的春樱,已然绽放……
先苟住命于是切了一部分当作(上)发出来惹
<br/>
八月十三日的晨雾还未散尽,水天宫前的长坂道已挤满竹篾编织的货摊。扎着紫色结绳的毛竹在道旁列成长阵,枝叶间垂挂的纸灯笼尚未点亮,倒像一串串褪色的柿子。摊主们忙碌地摆放着各式货物,空气中弥漫着新米的清香与海腥味。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副熙熙攘攘的市井画卷。
戴维·琼斯来日本居住已有二十余年,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节日,但每次走过长坂道,心中仍涌起一丝新奇。他驻足于一个卖金平糖的摊位前,思忖着要不要带些回去给孩子们。
信女则恰到好处地踮脚从青葫芦堆里抽出根黄瓜,清脆的咬合声打断了琼斯的思绪。
"这可不是零嘴。"琼斯用裹着皮革的食指轻敲她的脑袋,"要买供奉用的胡瓜得去..."
琼斯原本还想多讲些目连救母的故事,却想起这些孩子可能从未知道父母的音容笑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便无奈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卖胡瓜的摊位。摊主热情地递上一根翠绿的胡瓜,琼斯又挑选了一些其他瓜果,连着之前信女顺手薅的一起付了钱,心中泛起些许杂陈。他来水天宫时日不多,却已被孩子们的纯真与坚韧深深打动。
信女只是深情地望着那只黄瓜。
琼斯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微微带着瓜果熟透腐烂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想要知道这奇怪的气味从何而来。
猛然间,他似乎看见信女手中的半截黄瓜正在渗出暗红汁液,那并非是血的颜色,倒像是软体动物渗出的泥浆。孩童们嬉闹着从他们之间穿过,每个人的和服下摆都拖曳着海藻般的黑影。
"琼斯爷爷?"信女困惑地望着突然僵立的荷兰人。在她眼中,市集仍是明丽的画卷——戴市女笠的妇人在挑选素色桔梗,鱼贩木盆里跃动的鲤鱼溅起珍珠似的水花。唯有老人青灰色的瞳孔里(其实我不知道琼斯到底是什么瞳色,顺手写的),倒映出某种她看不见的漩涡。
“咚……咚……咚……”远处传来低沉的鼓声,似海浪拍岸,节奏缓慢而沉重。琼斯的心跳随之加速,他紧紧撑住手杖,目光扫过四周,却早已不见集市的景象。
信女突然打了个喷嚏。再睁眼时,那个高大又沉重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只有她手中咬了一口的黄瓜滚落在地。
“爷爷?”信女歪着脑袋愣了一会,便不再去想,继续低头寻找刚才掉落的黄瓜。
<br/>
日头快到晌午,信女蹦蹦跳跳地回了慈善院。
虽然集市上吃了一根黄瓜,但蔬果终究只暂时骗骗口舌,若要填饱肚子,还得靠院里阿梅的茶饭。
临近院外,信女并未听到伙伴们的嬉笑声,便知道今天巽哥没有来。她轻叹一声,推开院门,只见阿梅正忙碌地准备午餐,阿梅抬头见是她,微笑着招呼:“快去洗手,饭马上就好。”
信女应了一声,急忙问道:“阿梅,今天都吃些什么呀?”
“今天有糙米饭和炖南瓜,还有院里种的青菜。”阿梅边说边将一篮洗净的菜叶递给信女,“琼斯爷爷呢,不是说带你去买过节准备的物事吗?”
信女接过菜篮,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爷爷,不见了呢!”
阿梅倒不把信女的话当儿戏,她搁下锅铲,把阿梅信女拉到一旁坐下,轻声问道:“小信,爷爷走丢多久了?你有没有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信女努力回忆了一下细节,然后摇摇头:“阿梅,黄瓜掉了,我去捡黄瓜,爷爷就不见了。”
她眉头紧皱,努力地寻找琼斯与黄瓜之间的相关性。
阿梅却若有所思,想起小晴似乎也已经有一些时候没有见着了。原本以为小晴只是去哪里玩耍,但想想琼斯这个怪老头大可不必也发了狂颠。
“小信,帮奶奶掌下勺,我去与你小红姐问问。”阿梅转身离开厨房,信女则听话地点点头,熟练地握住锅铲。
<br/>
“你说琼斯先生不见了?”小红停下手中的活计,稍稍带着疑惑,“好在小信没事。”
“阿晴也不见有一会了。”阿梅补充道。
“最近町内确实听说有怪事发生,”小红沉吟片刻,“这等事,或需要拿着信物请水天宫帮忙才好。”
阿梅点点头,“也好,只是琼斯先生的信物,我们这里没有。”
“只好往他的兰学塾一去了。琼斯先生被我请来慈善院之前,我曾在他那里听过讲。”
说罢,小红取来纸笔,将琼斯的住处写了下来。
“他收了几名弟子帮他打点工作,你去说明来意,不难取到信物。哦对,记得带上小信,不然也不知琼斯先生在丢在哪儿了。”
<br/>
于是午饭过后,阿梅便逮住想要睡觉的信女,简单收拾一番,带着小红写的地址,踏上了寻找琼斯爷爷的旅程。
先把打卡传一下,后续还在和杯杯商量怎么让真忠揍一顿督主赴死
——————————————————————
扇屋今天很安静,付子从前庭悄悄走进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月扇平时也不太说话,只是端坐在窗台后的桌子旁慢慢做着扇子,但是今日……付子连竹片之间摩擦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从门口探头往里面望去,应该坐着人的地方空空荡荡……在她的认知里,月扇姐姐因为视力不好,连独立出行都成问题,没有人牵引着的话会尽量选择不行动。虽然前段时间不知道是谁送给了她一根盲杖,但月扇姐姐好像不是很习惯使用它……她更习惯于牵着谁的手慢慢散步,比如说付子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嗅觉方面很敏感的月扇姐姐怎么会容忍这种味道出现呢,付子带着迷茫走到了桌旁,映入眼帘的是制作到一半的团扇,和扇匠好像匆匆忙忙之间离开时没来得及涂抹均匀的胶水。
这很奇怪……付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且不论月扇平日里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哪怕有事要离开也会先将胶水罐的盖子合起来,那一股腐臭的气味也在告诉付子,月扇姐姐遭遇了危险。开着盖子的胶水罐已经有一层凝固了,
她隐约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在自己曾经读过的一本书中,这个气味也代表着危险。
那是障子之间。
人们会坠入幻境,如潮起一般,被情绪所淹没,如果没有回到现实的坚强意志的话,作为人类是很难清醒的。
……且不论月扇姐姐是否有这样的意志,她会意识到自己身处什么幻境吗?感觉她的性格只会坐在原地,然后等着别人来牵着她离开。
要把她救出来的话……付子知道自己做不到,只有水天宫的人才能做到……月扇姐姐也有个朋友是水天宫的巫女,但是叫什么名字来着完全不知道。上次她来扇屋的时候,月扇姐姐担心付子见到陌生人会害怕,提前把内室的门合了起来,所以她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连巫女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办,付子犹豫了半天后,抓起了月扇放在梳妆台边上的梳子,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哥哥……!”背着哥哥偷偷跑出来玩的女孩在回家路上抓到了结束了工作后回家的都竹傅司,“月扇姐姐……水天宫!”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感受到的信息。
水天宫……都竹傅司先带着付子回到他们居住的家中,再慢慢听着女孩说的话。
“所以说,月扇失踪了,你觉得她掉入了幻想中。”顿了顿,都竹傅司反问道,“为什么是水天宫的人可以救她?”“书上……书上这么写的。”付子把书举在头上,全方位展示给都竹傅司看,指了指书上的某一部分说道,“水天宫的巫女!可以把人带回来!和书上写的一模一样。哥哥去水天宫找月扇姐姐认识的巫女把月扇姐姐救回来!”
她一口气表达完了自己的诉求,又掏出梳子:“物品,有了!月扇姐姐每天都用这个梳头,这个是私人物品。”
都竹傅司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一直觉得月扇的出现让付子变得危险起来了,以往她从来不会偷偷出门玩,但凡出行一定会跟着自己。但是现在,因为月扇的再次出现,以及莫名其妙对付子的吸引力,付子已经好几次偷偷自己出门跑去扇屋找月扇玩了。
这很不安全……但是他有没有办法,付子很少接触外界,被月扇的好意包裹着,开始对这个世界感到好奇。
水天宫啊……虽然不知道付子口中的巫女究竟是哪位,但是带着月扇的名字前往的话总归可以找到吧,都竹傅司看着眼神中带着恳求的妹妹,决定替她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