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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尤其是逼人拼命的工作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狱。像小公务员一般整日于写字台前费尽心思掉光头发撰写文书便罢,像建筑工人一样风餐露宿筋疲力竭搬砖头也罢,而要命的是,这个工作既需要绞尽脑汁考虑策略,又需要暴力追逐和敌人硬碰硬,工资勉强糊口却鲜有加成,五险一金保障却时不时遍体鳞伤躺入病床——简单来说,身心俱疲。
我妻真二现在正处于快倒下的边缘。双腿像一千五百米冲刺时那样,酸痛,疲软无力,却超脱快要摊倒的意识还在艰难地挪动着,不知是意志坚定还是本能自尊的驱使。他用武器勉强当手杖支撑着,另一只手拖着一麻袋,里面塞着他不眠不休四十八小时才好不容易捕获的「猎物」。
累得快死了。
身体被掏空,连拖拽重物前进的喘息也变得无力,听上去像是在不停叹气。后脑痛得厉害,注意力集中得太久,头好像被两面墙挤着。眼睛有种快被撑爆的水球张力,眼皮不断地往下掉。意识朦朦胧胧的,片段式的感觉一帧帧一闪而过……
麻袋里的家伙醒了,不停地扑腾,让他的前行变得更加艰难。他强忍着倦意,停下来,狠狠踹了不安分的家伙一脚。
麻袋又恢复成死物。
圣诞老人也是蛮辛苦的,不过自己更像是吃力却落不得美名的麋鹿。真二悻悻地想着。那些都无关紧要,赶快把那家伙送到老大那去,然后把两天连轴转的睡眠都补回来。
顶着春日的暖阳,穿着脏兮兮的有些划破痕迹的毛领外套,真二总算到达了基地。
“辛苦了。”
DR.D像往常一样留下一句不只是发自真心还是象征性安抚下属的话,便回到实验台前继续他的研究。
面前这个人是台不折不扣的机器,无论是情感,还是总是埋头工作的行为。这台机器仿佛永远都不会因为电量低而停止运转。
而他身为纯种人类,在两天没睡加超额体力脑力劳动的压迫下就快晕得动不了了。真二把手放到身边的实验桌上作支撑,但由于他着实没有精力留意桌上有没有障碍物,手指哐地撞上了金属栅栏触感的东西,并且滑了进去。
真二往回抽手,关节却被卡住了,他转过身面对实验台,用另一只手扣住桎梏手指的笼子,耷着眼皮想将手指从阻碍他回去睡觉的屏障中拯救出来。
笼子里面有个小家伙,被笼子的震动吓得上蹿下跳。加倍的震撼传回,手指关节被纤细的铁丝刮擦着,真二痛得一气之下狠狠摔砸笼子。兔子被吓得更厉害,似乎还急了——
真二手指一阵刺痛,根本不像是普通兔牙的尖锐物一样的东西扎了进去。感觉像是化验从手指抽血一样,被锐物刺破后,用窄窄的硬吸管一点点挤出挑入,痛得不行。他大叫一声——表达上是如此,但没什么气力听上去依然好似叹气——猛得把手成功抽了出去。
关节被狠狠刮过,留下两道雪橇驶过纯白雪地那般清晰的红印。倒霉透了,指尖还有聚成圆球状水滴的血渗出。真二自认了厄运,直接用拇指将它抹开,转头顺口问道:
“博士,这兔子是……”
“实验体第VVZ号。”
“不……我不是问这个来着……”
真二声音越来越小,体力似乎已经降至红色警戒线。他放弃继续纠结下去,乖乖地、也是刻意地将手插进口袋,什么也没碰,摇摇晃晃回到房间。
已经早上九点。猫山不在,他又感到运气不错——能睡个没人打扰的安稳觉了。
已经看到床铺,看到希望,他的神经又松弛了些。朦朦胧胧地把外套搭上椅背,他直接向后一仰,像吸盘一样粘在床上,扣着领带结的手还未将它拆开,便慢慢滑落下去……
困意伴随着指尖未散去的疼痛席卷而来,变成朦胧,又变成如梦似幻的眩晕,像棉被一样裹在身上。
似乎全身如颓墙般坍塌了,思考力和感情全部被排出体外,身体仿佛将要被带到某个地方去。
方向迷失,被一种非我的意识所操控,现实感渐渐淡泊。
——奇怪?我在干什么?我在哪里?这是什么感觉?
……
他的身体脱离意识,跨越了某条界限。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来,五百円硬币宽度的光束不偏不倚照在苏我祈脸上,不断升温,又不断变得明亮。
然后他被透过组织强行向眼皮内透光的太阳亮醒了。他断断续续地吐了口气,放下抱了一夜的枕头,伸展开保持一夜环抱姿势而有些发麻的手臂。
——八点半了啊。
他睡眼惺忪,眯着眼一瞅闹钟,悠闲地感叹道。最近任务都没派到他头上,又是一夜安稳的睡眠,又是平和悠哉的一天。相比之下,一周内连续被派了两次任务还彻夜未归的某人真是可怜……不,活该。
他翻了个身爬下床,打着哈欠往衣架走了几步,顺带用袖口抹了抹流出的眼泪。而路过房门边时,他突然意识到某种异样,猛地刹住步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门开了一条缝。
就像出猎时被躲在暗中的敌人窥伺着那样,他感觉到危险胁迫的气息。
虽然记不清昨晚有没有好好上锁,但睡前门是关着的,这一点他确信无疑。难道有谁在他睡着的时候进来过?
祈立刻跑到桌前确认自己重要的东西是否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钱包、武器、蛋糕店的会员卡……没有问题。
——莫非是被风吹的?
既然东西没少,他便没太在意这件事——毕竟基地里没有那种溜进来拍人睡颜取乐抑或用来敲诈勒索的变态(大概)。
他顺手关上房门,转身却发觉自己柔软又舒适的床上正窝着一个小生物。它蜷缩在祈刚刚躺过的地方——那里还有体温的余热,被初春的阳光照着,温暖得像是躺在火炉旁的地毯上。
它轻轻地呜咽一声,拽了拽黑色毛绒外套,蹭着床单,借高级床垫的弹性上下轻轻颠簸。没错,它竟然穿着衣服。虽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祈攥紧拳头,指甲扎进手心——痛楚好好地传了过来,这的确是现实。而无论是外套、衬衫、颜色不入流的领带、还有西裤、皮鞋——它竟然穿着鞋踩了他神圣的床铺——都跟某人的打扮如出一辙。
就连小家伙的发色,以及半睁眼状态下里面透出来的翡翠色也……唯一不同的是,它只有兔子大小——差不多是手伸直,从手腕到指尖的长度——以及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白色兔耳,身后外套下面藏着毛球状的尾巴。
它看上去困极了,却又无法入睡。祈把它拎起来,它吓了一跳,悬在半空不停扑腾身子,挣脱他的手指后落回床上,低着头,一副跪座的姿态。
祈对小家伙的存在感到难以置信。兔子?不……这明显是人形,可人类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尺寸……?
“……真二?”祈趴上床沿,试探性地问着,戳了戳兔子。
“……?”
小家伙歪着头,耳朵顺势摇晃了一下,如被微风吹拂起的风铃,仿佛能闻见悦耳的叮当声。它半睁着眼睛,架在小小鼻梁上的眼镜向下滑了滑。
它好像根本没听懂祈在说什么,不一会就原地趴了下去,身子弯成虾子状,手肘和膝盖贴在一起,耳朵随着窗帘被风带起的节奏摇曳。
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兔子的头顶。碎发蓬松而顺滑,耳朵毛茸茸的,还会摩挲他的手指,带来温柔的触感。小家伙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嘟着嘴爬上祈的手臂,又跑到肩膀上,蹭了蹭祈的脖子。
“喂……很痒的……”祈抱怨道,语气中夹杂了些许愉悦的情绪。他偏了偏头,脸颊蹭着兔子的耳朵,抬手轻轻抚摸着它。
叮咚——
门外不知谁按响门铃。他起身,示意兔子回到床铺,小家伙却抖抖身子,呜咽一声,紧紧抓住祈的兜帽。
无奈之下,带着肩膀上的兔子,他打开房门。
“博士有派任务,尽快启程。”
布伦希尔德一身已经就绪的行装,气场凛然,淡淡传达道。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祈肩膀上的小家伙,在很短的一瞬间皱了皱眉头——她对会出现在苏我房间,长着兔耳的真二缩小版玩偶感到不可思议。
小家伙睁大眼睛望着布伦,双手撑在盘坐的腿间,晃了晃耳朵。
“我知道了。”祈察觉到对方与冰山气质格格不入的一点惊愕,想了想,解释道:“啊,这个……它……”
“真二?”
“呃,我也不清楚,但是……”
兔子突然站起来,仿佛是对布伦希尔德的呼唤做出反应,他借着祈的肩膀,一跃扑向她,抓住她的发梢荡来荡去,又因为害怕坠落而微微颤抖。
布伦希尔德拽着它的毛领将它拎起来晃了晃,小家伙四肢悬空,仿佛被钩子吊着,无辜地望着布伦。大概是她一直板着脸,不像刚刚祈那样和善,它以为对方生气了要将它丢出去,眼角渗出泪花。
“猫山呢?”布伦希尔德盯着兔子,没有理会它不知是假惺惺还是真的胆小的可怜装——想了想平时的真二,她觉得前者更有可能。
“猫、猫山?”
“猫山看到这样的真二会很兴奋吧。”
不妙。不知为什么,祈有点可怜它。如果猫山真的看到,小家伙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虽然祈和真二有些过节,但兔子是无罪的,何况变成兔子后和本人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真二该死,但兔子是无辜的。
“任务。”祈好心地提醒她,暗示布伦希尔德不要去管猫山。
“……”布伦希尔德松开了兔子,它趁机跳到她肩膀上,用碎发蹭了蹭她的脖子,又按起了她的脸颊。很柔软,很水润,只可惜包围这张可爱的脸的气质有些……
布伦希尔德觉得它十分碍事,把兔子拎起来,想让它离开自己。在脱手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好地蹲下身子,将它安稳地放在地面上。小家伙亲了亲她的手指,好像在表达感谢。
“………我们,走吧?”
祈看着这微妙的场景,表情微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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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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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被扔在走廊上,有些不知所措。
它双手握在一起,沿着狭长的走廊,深一步浅一步地向前走着。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播撒进来,将小小的影子拉得修长。
它不知道该到哪儿去,但它不能一直这样在走廊徘徊,太危险了,那个人会……
小家伙的耳朵耷下来,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它得赶快找个庇护所。它又向前探寻着,终于发现一间敞开门缝的屋子。它艰难地钻了进去,大衣险些被钩住,耳朵被没有打磨好的门边刮擦了一下,它又轻轻地呻吟一声。
不过总算进了房间。小家伙耳朵垂下来,抬高胳膊轻轻拍掉尘土,走着走着却撞上一个柔软的毛绒物体。
那个物体比它宽很多,而且看上去似乎只是某个更大物体的一部分。它抬起头,直到快将耳朵掰到脑后,终于看清了物体的全貌——一只正紧紧盯着它、进入警卫状态的黑背。
兔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连连擦着地板后退。胆小敏感的小家伙感到来自庞然大物无形的压力——以它的尺寸,被一口吞掉简直不在话下。黑背在小家伙的眼中渐渐与本命天敌——狼的身影重叠,它缩成一团,好像地震时抱头躲在墙角的灾民,祈愿水泥板不会砸在自己头上。
黑背迈步逼近小家伙,后者已经贴至墙根,就差打孔钻洞逃出去了。它做好受死的心态,闭上眼睛,把衣领拉高,缩在里面,不料却被粉红色的柔软的物体探了进去,强力地粘上了湿漉漉的液体。
黑背将兔子的脸舔了个遍,好像判定对方不会造成威胁,汪汪叫了两声。
“嘿狗肉,怎么了,有什么东西?”
黑背的主人应声跑了过来,发现了角落里现在脸上和身上脏兮兮粘糊糊的小家伙。松茸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声音,呆呆地盯着角落里的兔子。
小家伙带给他的冲击有点大。就算见过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元素使,当自己的队友——看上去的确是缩小版的队友——以这样的形态和截然不同的弱者气质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为什么,保护它们的本能快要被激发出来了。
兔子也在看着松茸,它显得有点委屈,或许是黑背的确吓到它了,而且还被不礼貌地强制洗了澡。几秒钟之后,被来路不明长得又有些凶神恶煞的家伙盯了太久,它像被不良贴着脸勒索的弱小男孩一样——瑟瑟发抖的小家伙簌簌落下眼泪。
松茸愣了愣,他不知所措,蹲下去把小家伙捧在手心,抚摸着它的头发。它的眼泪刹住了,而后方黑背发出“呜呜”低落的声音,好像被抢去关爱而主人冷落了它一般。
松茸后知后觉地突然想起了什么,拎着兔子跑到床边,兴奋地爬上去跨在还没起来的室友身上,“嘿!!逝日快看!不得了!我妻变成兔子了!!”
“妈的松茸,从我身上滚下去!!”
刚睡醒迷迷糊糊的逝日以为松茸在开玩笑,而目的只是找个机会压上他,便立刻表达自己的不满。
“真的,逝日你看,仔细看。”松茸把小家伙递到逝日的正上方,一大一小,一人一兔,一瞬间面面相觑着。小家伙突然挣扎了几下,挣脱松茸的手,直直落到逝日脸上。它理所当然地用普通兔子奔跑的姿势,四肢一起踩着逝日的脸,窣地钻进被窝。它想找个暖和的、有安全感的地方——然后它贴在逝日的大腿外侧,蹭着对方的皮肤,让热量包围自己。
它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还留着狗肉的唾液——现在那些黏黏糊糊的液体又沾到逝日的大腿上。然而逝日却很在意,甚至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他继续向松茸喊道:
“松茸!!你把那满身口水的东西拎到床上来做什么!妈的……把它拿出来!”
松茸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一股凉气扑了过来,仿佛冬天的温室中突然开了一扇正迎北风的窗,逝日和兔子同时抖了抖。
“在我穿衣服的时候,把它的脸擦干净。”
逝日把兔子递了出去。他感觉糟透了。
“这玩意儿真的是真二吗?”
在松茸还没给不停抗拒着的小家伙擦干净的时候,逝日已经拉开椅子,坐在餐桌的对面,上下打量它了。
“umm……老实说我不知道。”
松茸想了一会儿,挠了挠头。
“你刚才信誓旦旦的说「我妻变成兔子了」”
“嘿说真的,这不就是袖珍我妻吗!”松茸最后用手帕抹了抹小家伙的碎发,把它转向逝日,“与其说是兔子,更像是长了兔耳的迷你人吧。喏,哪有兔子会戴眼镜,还是平光的。”
“身为猎人的你说出这种话合适吗?”
逝日还想反驳,小家伙却又掰开松茸的手,跑到他那里去。它戳戳他的手指,又顺着胳膊爬上去,趴在他的头顶上,像是小孩子故意要引起别人注意一般,铁了心要黏着他。虽说是兔子,它比普通动物仅仅靠本性而活动还要高级一点,它懂得审时度势和选择:逝日看上去比较和善,而且比较暖和;松茸又长又炸的头发简直是热带稀树草原,逝日这边倒是个完美的公园草坪。
逝日决定不追究小家伙的来龙去脉了。他把玩着兔子颀长而柔软的耳朵,对松茸说:“松茸,早饭记得拿根萝卜。”
“汪汪。”厨房里,黑背对着一股因被嫌弃而情绪低落的松茸叫了几声,好像在鼓舞主人,让他打起精神。
“噢狗肉……好孩子……”黑背扑到松茸身上,舔舔他,后者开心地抚摸着他宽大的后背。好了,它的目的也达到了,真不知是不是和小家伙学去了撒娇讨好主人这一招。
黑背还没有善罢甘休,它在松茸拿起萝卜之前,叼住它呼哧呼哧跑向餐桌——它似乎还想从另一个主人那里把关爱夺回来。
“狗肉,好孩子,把东西给我。”逝日伸出手去,不料小家伙顺着他的手臂一跃跳到黑背脸上,抱住那根萝卜,咬着牙,竖起耳朵,努力想把它从黑背嘴里拔出来。
黑背甩了甩头,把小家伙摇得晕头转向,趁机松了口。小家伙啪地摔到地上,撞到了头,发出啜泣的喘息声。不过它马上爬了起来,抱着萝卜,抓住逝日的裤子爬了上去。它把萝卜塞到逝日手里,将他的手指卷起来,又推着他的手到胸前。它抬头望着逝日,摇晃耳朵,指了指萝卜,示意逝日吃掉它。
“不小家伙,这是给你的……”
兔子不为所动,坚定地注视着他,仿佛铁了心要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对方一样。这时,松茸把烤好的焦黄色面包片推上餐桌,自顾自涂上黄油一个劲儿往嘴里塞。
兔子只亲近逝日,他感到有些落寞——明明当初黑背最先扑向的是他,换做兔子,却不依不饶地黏着要把它赶出被窝的逝日。难道是我妻他…………
小家伙转头,视线和狼吞虎咽跟面包过不去的松茸对上。它低下头,好像在反省什么,回去掰开逝日的手,抠下一小块萝卜放到松茸的黄油盒子里。
松茸看着正慢慢浸入黄油里,指甲盖大小的萝卜块,哭笑不得。
“节哀顺变,松茸。”
逝日如是说,不免有点幸灾乐祸。
真二游走在界限的另一边,也就是梦中。那并不是个好梦,他中了元素能力变成了智障一样的袖珍生物,被同伴们玩来玩去。这个梦越做越累,完全与睡觉=休息的定理背道而驰,最后,他的手机响了。声波敲碎了把他禁锢在梦中的那层玻璃,他猛地坐起来,拽过手机,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干什么?!”
“呃……你变回来了?”
听筒中传来苏我祈不可思议的感叹。
“变回来了?”
“……你不记得了吗……一个小时前的事情。”
“你是在逗我笑吗,八点回到基地之后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倒是你吵醒四十八小时连轴转,才躺下两个小时的人,犯什么病?!”
真二起床气被炸了出来,完全没考虑苏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只是单纯的把干苦工的气一同发在了对方身上。
“出于道义我奉劝你一句,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否则到时候别后悔。”
说罢,祈挂掉了电话。他恐怕要带着一肚子气执行任务了。
——……搞什么啊。
真二打了个哈欠。以防万一,他决定还是出去看看。于是他晃晃悠悠下了床,忘记戴上眼镜,也没有整理皱巴巴的衬衫和解到一半的领带,他来到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
什么都没有,除了碰巧要回屋的猫山。
“你回来了?”
猫山望着NEET般糟蹋打扮、头发乱成窝的真二,皱了皱眉。
“外面有发生什么吗?”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老大的实验体跑了,他正在找。”
“哦……”
真二困得晃了一下,差点跌在猫山身上。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清醒了,把早上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考虑了一下,一种恐怖的感觉沿着神经传到全身。
“老大的实验体……是什么……”
“注入了刚抓到的标本元素,能通过咬对方变成对方的样子……似乎是这样的。怎么,你什么时候对这些研究有兴趣了?”
“什么————?????!”
大事不妙,真二立刻拽住猫山,“你也一块来找!”
“哈?这任务又没派给我……”
“少废话快点!!”
真二一个个踹开没上锁的房间,强迫猫山和自己一起将里面翻了个遍。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直到累得快要晕倒的他推开松茸和逝日房间的门——他的确困得不行了,连敲门这种最基本的礼节都忘记了。
“…………”猫山跟在真二后面,看到房间内奔跑的黑背和趴在上面的兔子之后,立刻大笑起来。
真二好不容易把眼皮撑起来,看清黑背身上的东西后,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指着兔子,迟迟没有吐出一个字。
黑背和兔子都停下来,回望真二。
“怎么了?”松茸和逝日来到门前,看到正常人类状态的真二本尊,又看了看和真二一模一样的兔子,一脸迷茫。
真二瞠目结舌,他不敢想象兔子和松茸他们发生了什么——之前看他们的表情和之前苏我的反应,这群人一定是把兔子当做他本人了。
该死,跳进黄河洗得清吗?
猫山倒是十分从容,捏起兔子的耳朵把它拎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然后,他挠了挠兔子的耳朵,小家伙在空中缩起身子,一边挣扎,一边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真二这样的表情耶……”
“等等,真二你去哪?”
“拿武器。我要是不在这该死的贱货身上开个洞,我就改姓猫山。”
真二沉着脸,摇摇晃晃地握着门把。门把突然被外面的力量转了起来,差点将真二的手腕拧了个圈。
“你们都在这里啊。有没有看到……”
DR.D说到一半,向猫山伸出手,猫山乖乖地把小家伙放到DR.D手心。小家伙看到DR.D,露出万分恐惧的表情,它想要逃跑,却被他一只手覆盖住,死死夹紧。
它像在场的其他人求助,一副可怜兮兮快要哭出来的面庞。然而面对老大,所有人爱莫能助。
DR.D完成了搜索任务,一言不发地带着小家伙离开了。就算猫山在努力憋笑,真二一脸生无可恋,逝日和松茸有些遗憾,他也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情。
不过就实验这件事,兔子咬了真二,变成他的样子后还保留了兔子的特点,看来实验还有待进一步改进。
他只关心这个而已。
(下)
事件篇完结
前置:http://elfartworld.com/works/91821/
引子: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040/
事件篇(上):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446/
事件篇(中):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491/
角色列表:
石野当间,叙事人。异言杂志社编辑,24岁,山犬半妖。
铃原让治,侦探。Gleiphir侦探社社长,55岁,人类。
白川透,助手。Gleiphir侦探社老板娘(误),57岁,山犬半妖(目前隐藏)。
砂九良(sakuryo)=有栖川景纪,作家。自由撰稿人,????岁,猫又(隐藏)。
雾隐藏之介=秋叶苍海,作家。古董店老板,28岁,人类。
雨生鹭千代,作家。《吉祥寺少女侦探事件簿》作者,22岁,天狗半妖(隐藏)。
樱井梨华,媒体。帝都报社记者,25岁,猫又半妖(隐藏)。
翼=永藤心辉,读者代表。学生,15岁,猫又半妖。
小松壬三郎(NPC),研讨会组织者。出版商,44岁。
真由美(NPC),小松的管家,47岁。
室井谦人(NPC),小松的秘书,3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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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让我觉得可怕的并不是真由美小姐的惨状,而是雾隐老师紧咬着牙根,眉眼怒立着犹如修罗一般的表情。”
“哦?看到小松的死那么淡定的雾隐,终于也激动起来了吗。这点吉祥寺可没有说,有意思,说说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觉得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大家应该都有过类似的体验吧,一个简单的选择,影响了整个事件的走向。不过这种一念之间错失了拯救他人性命之良机的情况,换做是我肯定会更加懊恼,恨不得死的是自己吧。
雾隐老师说,他发现真由美小姐的时候她还有些微弱的呼吸,离被砍应当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但那关键的几分钟他却根本没有守在二层。那时他听到楼下有些轻微的响动,多少犹豫了一下,见二层这边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决定下去稍稍查看一下情况,特别是检查了一下第一案发现场附近。大概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回到楼上之后,起初也没感觉到异常,直到过了一阵子,他才注意到走廊间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寻找之下看到真由美小姐门下淌出的血液,赶忙推门进去。当时门没有锁,那些罩着镜子的帷幕床单大半被拉下,满屋的镜子映着他的身影,真由美小姐面朝下趴在门口不远处的榻榻米上,像是在逃走的路上被镜中的黑影拉住,夺去了生命一般。
他跟我说,如果那时没有下楼,说不定就能听见凶手行凶时候的动静,从而阻止事情的发生,又或者他能早点意识到血腥味的来源,说不定真由美小姐不会留那么多的血,就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真是惭愧,说实话在那种情况下,我满脑子都在想谁是凶手,完全没想到还有救人的可能性。”
“这位雾隐先生听起来真是位大好人啊,我都想认识一下了。”
“为了复述案情,我已经透露了很多他的信息了。以侦探先生的头脑,找到他必定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唉,希望他不要责怪我才好。”
“线索太多,反倒一点挑战都没有。我现在倒是不想知道他是谁了,该遇到的早晚会遇到。先不管他,我们继续说案子。按照剧情,樱井和雨生案发前在樱井房里洗照片,听到石野君的叫喊声很快出现,然后是半睡半醒听到声音出来确认情况的翼。其他两个人这里只说了被叫醒,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
“当时我和雾隐先生去敲室井先生的门,前辈负责叫醒砂先生。室井先生先开的房门,他戴着个看起来有些可笑的尖顶睡帽,穿着浴袍款式的睡衣,开门时候一脸被突然吵醒很不爽的表情。砂先生则是过了一阵子才来开门,我听到里面有隐约的铃铛声,和之前听到那个一样。可能是身上带着铃铛吧,跟之间的声音倒是也匹配。
那两人也看过现场之后,雨生提议说大家可以分组调查一下别墅,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线索。本来说室井和雾隐老师一组,我和砂老师一组。结果室井先生相当不情愿,一副完全不相信雾隐老师的样子。若不是我相信老师的人品,说不定也会这么想吧,感觉雨生那时候看着雾隐的表情就有点怀疑了,唉,毕竟是唯一一个在房间外的人,按理说确实最有可能作案。最后还是砂老师主动提出和室井一起,他们负责调查一层的房间,我和雾隐老师则是负责查看别墅外面的部分。樱井前辈负责调查现场,拍摄照片。翼君说她还有些惊魂未定,拉着雨生陪她回房间。
后来雨生跟我说,翼君当时是想告诉她让她不要怀疑雾隐先生,因为雾隐不可能是杀害真由美的凶手。”
“呵呵,他当然不可能是凶手,死的可是个半妖啊。”
“啊?真由美也是半妖?……等等,为什么雾隐不可能杀半妖。”
“哎呀真是抱歉,我刚才似乎一直忘记说明她的情况。真由美小姐的确是半妖,看耳朵的特征应当是野干,尽管已经47岁,但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快到五十的样子,是个温柔美丽的中年女性。她也算是我对壬三郎先生产生好感的起因吧,能够让身边的人自在地以半妖本来的形态堂堂正正地生活,果然是相当与众不同的华族。如果这样的人多些的话,世道也不会这么混乱的吧。
至于翼君认为雾隐先生不可能杀害半妖的原因,还得从她第一次见到雾隐先生说起。翼君刚刚半妖化不久,就遇到了相当凶险的境况,当时她被半妖猎杀者砍倒在雪地里,若不是雾隐老师搭救,说不定早就殒命山野了。以那件事为契机,她加入了老师所属的一个专门帮助处境困难的半妖的秘密结社。除了她以外,老师还救助过不少遇难的半妖。这样的人,的确没有任何道理用那样的手段去残害柔弱的半妖女性。
其实,当时我们都隐隐觉得会不会是室井先生所为。虽然也有别的犯人潜藏在这个别墅里面的可能性,但是就我们之间的人而言,能够用那种手法杀人的应该不会是女性。砂先生话说的不多,看起来也神神秘秘的,但是室井先生的态度实在是不讨喜,感觉的确更可疑一些。查看状况时我还特地留意了他的房间外面,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反倒是砂老师窗下的灌木丛中,找到了一件袖口沾着血迹的灰色条纹的男士长着。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没有特别怀疑他,毕竟这些人中,我算是和他接触最多的,他的文字和言谈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怎么看也和杀人犯沾不上边。
我们回到室内的时候,砂先生和室井先生也刚好检查完了楼下的房间,没有特别的异常。一开始砂老师还以为在楼下盥洗室里有血迹,结果仔细看过竟然是干掉的莓子果酱。
全部检查完之后已经快要四点了,天色都开始泛白。由我和雾隐老师两个人在走廊继续巡视,雨生提议带翼去她的火车房间一起住,正好有两个床铺。其他人则是回自己的房间。之前一直没有说明,翼君的房间气氛确实有点恐怖,是我挑房间时候第一个排除的地方。整个像个地牢一样。灯都是枝型烛台的形状,哪怕全部开着光线也很灰暗,床铺还是个船型,墙上也有面大尺寸的穿衣镜,那个时刻,总让人不由得联想到镜屋的惨状。
那几个小时,我一直担心着还会不会有第三场命案,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动静。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三场命案最后还是发生了,而且还是在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
“该不会室井也死了吧?”
“没错白川先生,第三个受害人正是室井秘书。”
“不会是自杀吗?”
“如果您目睹了他死前的样子的话,肯定不会认为他是自杀的。要是一早起来在他房间发现了尸体的话,估计大家都会认为是他杀害了小松先生和真由美小姐然后畏罪自杀的吧。但是看到他死前那混合着诧异,愤怒和不甘的眼神,还有他拼命挣扎着拉着砂老师的裤脚说着救命的样子。我个人无法相信他会是个自杀者。
第二天早上,不,应该说是中午,毕竟所有人都聚集到起居室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尽管才认识了没多久,但是少了照顾着大家的真由美小姐,我们在这个庞大的别墅里都有点不知所措起来。这时雾隐老师打破了尴尬,他说见大家精神都有些萎靡,想去准备些简单的餐茶。刚刚死了两个人,大家都有点没胃口,不过热茶的话倒是人人都想来一杯的心情。室井先生表示要自己去跑红茶,问有没有人想喝,雨生提了下牛奶和糖分都有安神的作用,然后樱井前辈也跟着选了红茶。不过我看室井先生不是不信任雾隐先生的泡茶手法,估计还是担心他会做手脚吧。
茶泡好以后,他们两个一人端了一个托盘回来,还拿了些白面包和饼干。翼君接茶杯的时候手滑了一下,杯子没有拿稳。眼看着滚烫的茶要落到她腿上,幸好旁边的樱井前辈眼疾手快地拦了一下才没有烫到。翼这边只是被打湿了裤脚和袜子,樱井前辈的相机却是被泼了个正着。那时候大家都在看着她们那边,一开始谁也没注意到室井先生咳了一声,大家看向他的时候,他不间断的咳嗽已经变成了干呕,眼睛和口鼻也都渗出了血。他开始拼命抓着身边的砂老师,喊救命也喊不出的样子。也就一两分钟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谁也没想到会突然这个时候死第三个人。樱井前辈下意识地想要拍照,都没注意相机淋了水以后不能随便启动,一下子相机冒出了些火花,还能闻到些焦糊的味道。”
“有现场照片的胶片烧掉了吗?”
“没有,似乎是别的东西烧了,胶卷还是抢救出来了的,不过见相机暂时不能用了前辈就去把胶卷和相机放回了房间。”
“这个时候你和雾隐去调查了他的房间吧,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提到的么。”
“有的,那时候雨生带着翼去她房间换衣服了所以没有看到。雾隐老师从室井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像面罩一样的东西,当时他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凝重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不过他没回答我的询问,而是说要带回去调查一下。”
“就是这个面具是吧。”
“啊没错!原来是拜托了侦探先生进行调查。这到底是什么的面具,您一定已经知道了吧,可以告诉我吗?我试着去查了资料,但是什么都没找到。”
“算是吧,真是个晦气的东西。你先说完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一会儿告诉你这是什么。”
“好的好的,马上就说完了。
雾隐先生收起了面具的时候,樱井前辈刚好从对面她的房间出来,不过她应该没看到什么。她跟我们一起检查了房间剩下的部分,书柜,床下,甚至门后面和衣柜里面,都没有什么发现。这个房间似乎很少使用的样子,应该只是偶尔和小松先生一起过来吧。毕竟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适合办公。都检查完以后我们出了房间,看到雨生一个人在走廊里面,她说翼不太想让别人看所以在外面等她。没多久翼君也换好了衣服出来,这时候我们才注意到,砂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没有在场。
他的门锁着,我们担心他也遇害,雾隐老师就直接撞开门冲了进去,那时候我才第一次看到这个房间的全貌。四叠半的榻榻米房间,看起来令人联想到温泉旅馆的布置,正中间是一个窄窄的有蓝色波纹的蚊帐。掀开蚊帐一看里面空空的,这时候我听到窗外有铃铛的声音,赶紧到窗前去看,刚好看到一个有着两条尾巴,背着一个褐色布包的黑猫一下跃过了屋后面的围墙,白色的后爪上还绑着一个一个小小的铃铛。
房间里有轻微的苦杏仁味道,在矮桌底下还发现了装氰化物的小玻璃罐,床褥上也找到一些黑色的猫毛。稍后我们跟樱井前辈回到房间想要重新梳理下线索的时候,就发现相机还好好地放在桌上没有动,那堆放在一起的胶片还有其他的照片、证物统统不见了。
事件的部分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根据这样的情况,雨生推测砂九良是猫又妖异,可能是和这三个人有什么仇怨吧,杀了人之后就带着可能拍有自己样貌的照片和底片逃走了。”
“嗯……这么看这个砂九良确实可疑啊,但是前面又说过他不是凶手。那凶手到底是谁啊完全不明白。”
“还不明白吗?我倒是觉得清清楚楚了呢。石野君,其实相对于找到砂九良,你更想知道的是案件的真相吧。”
“那是当然,侦探先生果然已经知道了吗?”
“是啊,听完你的描述,就像拼图拼上了最后一块一样,这个案件的情况已经清楚地不能再清楚,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不过对你来说,觉得一片迷茫云里雾里也无可厚非,毕竟有些事情以你很难接触得到。其实雾隐那个家伙应该早就猜到了什么吧,还非得借我的口来告诉你,真是个不爽快的人,不过我也没什么立场说他就是了。”
“侦探先生,请务必将真相告诉我!拜托了!”
“———————事件篇·完———————”
接下来将召开相关人员内部推理会议,不确定会由哪位选手来揭露事实的真相,请期待剧中角色的后续更新。事件篇到此结束,所有需要的线索已经在文中揭示,有兴趣的可以一起猜猜猜~~~
前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055/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063/
5201字
“……喂,看到苏我了吗?”
“早上开始就不见了……话说你没事吧?!”
我妻真二脸色苍白,勉强用手撑住墙壁才保持站立,整个人说话的时候,虚弱得音量已经不自觉地调到了最小。他从房间里偷偷跑出来,拽住一个在走廊上晃悠的猎人问着,却被对方嘲笑了一番。
太少见了,真二会有现在这一副惨状。平时这家伙出任务总是一副游刃有余,回来时要是毫发无伤,或者搞到什么稀有的战利品,总要找些朋友夸耀一番。不过很多人都心里清楚,虽然真二的狩猎计谋在公会里数一数二,他并不会和吸血鬼硬碰硬,遇到危险大不了撤,有什么比自己命更珍贵的。
所以,现在,真二从脖子到手臂都缠了一圈圈绷带,本人还失血过多宛如一副虚脱的样子,绝无仅有。
“你不会是平时对吸血鬼耍贱气太多终于被群殴报复了吧?”
实在不忍心继续看着真二暮年老者般哆哆嗦嗦的模样,猎人高高在上地俯视他,继续嘲讽了一句,走上前把真二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强制扶他回房间。
“都这样了还往外跑,不好好养伤,关心那小鬼有什么用?”
“你说对了一半吧……我只去找一只吸血鬼打架了。”真二被塞回床上,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想就最后一句用任务之类的理由反驳,但身体的力气让他不想腾出精力做这些无用功。于是他不得已放弃而选择了默许。
“何方神圣能把你打成这样?”猎人盯着真二的脖子,绷带下的血印颜色正缓慢地加深。“喔……还夺走了你的第一次。”
“去他鬼的第一次,别作这种令人误会的发言。”不就是第一次被咬脖子吗,当猎人早晚的事。真二嗤之以鼻,心想。然而,他显然忘记了几个月前,自己曾扬言就算逃跑被老大责备也不要受这种屈辱。
猎人显然也记起了之前真二夸下的海口。他饶有趣味地打量对方,思量到底是什么能让这自私自利的青年付出到这种地步。
“……上次被我干掉男人的那家伙。”半晌,真二回答说。
“哈?黑兔晴子?你脑子没事吧,就算我们一起上阵也小命难保。说起来,你还活着就是个奇迹了。”
“并不是单方面献血,我抢了她一把武器。”真二一本正经地反驳。
“怪不得是给你下咒而不是一刀切。所以,你发了什么疯去找她?”
“因为一些小小的原因……”
“小小的原因啊~”猎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司马昭之心,就算没有路人皆知,熟悉真二的好友怎么也能猜到一二。那天他把苏我捡回来,一直在床边待到医生包扎完毕才离开;之后又跑来问自己什么蛋糕好吃,送过去了,接着带上武器出去,后果是现在搞得血液快成了大自流盆地的水。
“所以,你废这么大劲关照苏我,他是你什么人啊?”
“同母异父的m……弟弟。”真二撇头,敷衍塞责。
“你以为扯这话给认识真一的我听有用吗?”猎人眼睛一转,换了种说法。“你不是都跟逝日搞过了?”
“身体关系而已。生活太无趣了,你不觉得吗?况且我心里有……”
话说到一半,真二发觉不对,连忙打住。
“嘿,原来如此啊。不知道其他人了解这事后会作何感想耶——”
“珀斯!!”
“抱歉。” 猎人摆摆手,示意真二不要生气。血管要是继续扩张下去,他能不能撑过今晚都是个问题。“这次任务我替你去吧?”
“不,我要去。”
“……”猎人望着真二少有的毅然决然的眼神,摇了摇头。“那我扶你去诊疗室,姑且血型一致,抽点给你吧,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帮上挚友了。”
"……谢了。"真二低头想了一会,虚弱的身体衬得表情更加凄苦。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
猎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有拜托的事尽管提。"
"万一……我是说万一……"
真二从未有过如此吞吞吐吐、说话瞻前顾后的情状。
"万一?"
"万万分之一……哈哈,当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计算要全面一点啊……就是……如果我没回来……"
真二拖着腔作出假设。不过在以前,他从来不会这么想。在别人看来他天不怕地不怕,比弼马温还肆无忌惮地拉佛祖仇恨,然而他心里却唯独畏惧一个梦魇——死亡。
而现在不知什么原因,死神的面目不像从前那样可憎了。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身体没什么力气,看上去只是微弱地喘息了一下——说出做前面一堆无用铺垫的最终目的:
"我有什么事的话……苏我就拜托你了……"
苏我祈小心翼翼地躲藏在树丛中,窥探着对面富丽堂皇的西式宫殿建筑。
这里坐落在丛林茂密的小山丘上,是城市上风上水的好地方。正值黄昏,太阳被树丛遮掩着,橙黄色的黄透过树叶,映在别墅的大理石柱上,黑漆漆的影子被拉得修长。被风吹落的树叶和鸟儿落在上面,竖直的轮廓变得凹凸不齐,甚至略显狰狞。
就像在黑夜堕入疯狂之中的吸血鬼一般。
而那些灵魂早已污浊的怪物正穿着端庄华丽的礼服,男女手挽手优雅地迈着碎步,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由侍者引导着进入别墅。
祈蹑手蹑脚,俯身顺着树丛移动。他绕了别墅一圈,大概了解了这附近的地形。之后,他退到离别墅远一些的树林里。
情况很糟糕,任务难度相当大,难怪公会要把真二派来跟他一起:进出别墅的道路只有一条,其余三面皆是茂密的树林,天黑后不仅难以通行,而且强行进入会给想偷袭的吸血鬼们制造绝佳的机会。别墅只有一扇大门,大门正对的后方有一个露台,下面却是断崖。
没错,吸血鬼们狡猾的很。如此规模庞大,长老贵族云集的聚会,必定各行各路的猎人们也绞尽脑汁要混进去捞个奖赏。于是他们也做出对策,要对猎人们瓮中捉鳖。
但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况,祈还是毅然决然的单打独斗。
我妻真二那个混蛋,无时无刻不在戏弄别人,亏自己还曾经觉得那家伙也会关心别人,到头来只是顺手为了和男人搞来搞去吧。
祈愤愤地想着,用力掰断了一根树枝。
谁要跟他一起出任务,最后那家伙一定会扔下他自己跑路,绝对。这种混蛋……
算了,不想了,等下趁把门的人不注意溜进去好了。
祈做了最简单粗暴的打算,他倚着树干,开始想方设法将武器藏在身上。
十字架不能少。他把身上的十字架都拿出来,挂在脖子上,再放到衣服里面。
圣水呢?放在兜里太突兀了……
"垫胸吧。"
背后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突兀地插了一句。
"……"祈毫不犹豫地把圣水丢出去。脱手的前一刻,他拉开了圣水瓶口的环。"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我去死?我要是去死你就已经在地狱了。"真二拽过一个被他打得失去意识的物体挡在自己前面,圣水如喷泉般泼洒出去,落在物体上,发出滋滋燃烧般的声音。物体痛苦地叫了一声,四肢抽搐着胡乱飞舞,真二嫌弃地看了它一眼,像丢垃圾一般扔到一边。
现在它真的变成物体了——一只再也动不了的中级吸血鬼。
"喂喂,小公子你是在潜伏作战耶,真不知走神到哪去了,那么大声地掰断树枝,还好背后就这一只,要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真二擦了擦脸上刚刚被吸血鬼挠过的痕迹——还好只是擦破皮,要是再增加一个伤口,珀斯的血就白白输给他了。
虽然好像一下子要的太多,那家伙抽完血就卧床不起了。
嘛,反正他是自愿的,不关我事。他心满意足地只接受了对自己有益的结果。
"谁要你帮啊死基佬?!"祈没好气地把真二推远。
"呵。"真二哼了一声,"我猜小公子是打算偷偷跑进去吧,那么提问——"
"一、门口五个侍从同时移开注意力的几率有多大?"
"总、总会有机会的!"
"二、怪物们看见你这完全不是舞会风格的打扮会怎么想?"
"我不会藏起来吗!"
"三、你能阻挡人类血液味道的气体分子自由运动吗?"
"…………"
"总而言之,天真无邪的小公子,你能全身而退吗?"真二作出一副监护人的样子,用关怀的目光看着祈,摇了摇头,"刚才连身后的怪物都没发现,我要是没赶到该怎么办啊……"
"啊啊,真是,非常感谢您。"祈咬牙切齿,如果目光能成为刀刃,真二恐怕早就被切成烧烤用的薄肉片了。"于是,聪明的我妻先生,您有什么聪明的办法吗。"
"张嘴。"真二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糖果状的小球,趁着祈要"哈?"的功夫,塞进他口中。
"笨蛋,走之前都不问博士要点掩盖气息的药,你真的是笨蛋吗?"
还不是被你早上气的。祈嘟着嘴默默咽下药球,十分自觉地拿下真二腰间的水壶灌了几口。
"是是是,那你要怎么进去?"
真二拿出一个包袱,"换上它。"
祈狐疑着拆开,看到内容的第一刻立即用它狠狠打上真二胸膛。"你在戏弄我吗?!"
"那你觉得怎么光明正大地进去?"真二指着陆续进入别墅的吸血鬼们,反问道。"就凭我们现在这幅猎人打扮?"
祈缄默,但表情决不代表着他会认同。真二压了压眉毛,同样自觉地从对方口袋里掏出圣水,让水潇洒倜傥地迸射,浸湿祈的衣衫。
"那么再次提问——小公子你是要在着砭骨寒天里湿嗒嗒黏糊糊地打怪呢,还是要听我的去别墅里暖洋洋地大吃一顿呢?对,舞会里会有很多蛋糕吧。"
"我要穿你给自己准备的衣服。"祈依旧不想这么简单的让步。
"你仿佛在逗我笑。"真二嘴角抽搐。他一个二十二岁的男人怎么可能去穿礼服裙。
"你笑啊你笑啊!"
"…………"真二完美地无视了旁边正傲娇叛逆中的小朋友,转身蹲下在死掉的吸血鬼身上摸了一通。
"……死基佬连尸体都不放过。"祈不忍直视,转过头去,感到有点反胃。
"白痴,我在找这个。"真二指间加着一张卡片,"邀请函。"
"那也是死基佬。"祈还在嘴硬。
"……给你五分钟换衣服。"真二偏过头去,把衣服递给祈,随后绕到树后回避。
"哈……在这里换也太为难了吧。"
树的另一边传来祈的抱怨,同时还有窸窸窣窣整理衣衫的声音。
真二低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早上那样做的确把伤掩饰过去了,苏我那家伙却……
白痴。不懂别人苦心的笨蛋。
他抬手掀开围巾摸了摸脖子,伤口处又弥漫成湿漉漉的一片,时间有些久,红色的氤氲已经弥漫到锁骨以下。他从挎包里拿出医药箱,趁着祈在换衣服的空隙给自己置换绷带。
该死,一会就去找黑兔晴子算账。
真二脱掉上衣,冬季无情的低温让他不禁瑟瑟发抖起来。得动作快点。他拆下染着红色的旧绷带,聚拢一些树枝,点燃出一个小火堆,将绷带扔进去燃烧。
这种带血的东西还是赶快处理掉比较好,还能顺带取个暖。他披着绒毛外套,一边计算还有多少时间,一边用树枝翻腾它们,以便烧的更快些。他还没开始缠新的绷带,比起这件事,处理它们才是当务之急——搞不好它们会吸引吸血鬼过来。至于脖子上还在流的血,刚刚真二也吃下了药丸,新流出的血味道不会扩散得太远。
另一边,因为感觉太过羞耻,祈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换好了礼服。没有梳妆镜,也不加粉饰,祈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不过他也不想知道——他现在的燃眉之急是,胸口露得太多,太冷了。
祈一转头,看到后面那个该死的家伙正在生火,便不假思索地靠了过去,贴到火边取暖。
火堆底部有些奇怪的灰烬,祈刚想开口问真二,举首对上了真二惊慌失措的目光。
“喂你把上衣都脱了做什么……?!你这暴…………”
祈下意识地喊着,话到一半却停住了。在真二慌张地捂住脖颈之前,她看到了深红的牙印,像泉眼一般,血液不断从中流淌出,以及伤口附近被红色漫过、依然清晰的黑色荆棘。
“那个是……诅咒吧……你被谁……?”
“跟你无关。”对方冷冷地答道。
“我在认真问你!”
祈想到真二早上奇怪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假设。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真二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可怜我?嫌我拖后腿所以不要参加任务了?收收你的圣母心吧!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哈?圣母心?有没有搞错,你想隐瞒什么?!”祈走上前,抓住真二外套的领口。他怒火中烧,不仅是因为真二冷冰冰的态度,更是为自己后知后觉而内疚。“伤口无法愈合的诅咒……是她吧?你昨天晚上被她做了什么?!”
“…………”真二掰开祈的手,无视对方,开始自顾自地包扎。
“我妻真二!!你回答我!!”
“…………”
真二切地咬牙出了一声。自己极力掩盖的事情还是暴露了。以对方的性格恐怕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一个人去痛苦,去挽救,去拼命: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但现在不管自己说不说,祈肯定已经猜到事情大致的经过了。
“你别插手,这是我和她的宿怨。”他故意装得满不在乎,抬手用食指不礼貌地指着祈,“你不会在想我是因为你受欺负,跑去找她打架,被下了诅咒回来的吧?别自恋了,别自作多情了,你何德何能让我去拼命?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耶。你真觉得扮成男人就能和男人平起平坐了?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别人给你一点好就真觉得自己是公主啦?!”
“你…………”
“我?我怎么?你想说我活该吗?啊啊,我这种人对你来说还是死掉比较好吧?”
“……不可理喻!!”
祈今天第无数次被真二气得发抖。他忍无可忍,拿起真二放在挎包上的邀请函,拽起及地的长裙,也不管高跟鞋多么蹩脚,朝着别墅的方向跑去,扔下真二独自离开了。
大不了单刀赴会就是了,伪装成这样我也没有问题。MD他算老几啊。
祈越想越气,对自己刚才竟然去关心那个冷血混蛋后悔不已。
真二维持原有的姿势在树上靠了许久,目光呆滞地望着祈离开的背影。火焰还在烧着,噼啪的声音仿佛将他自己的感情也破碎崩裂开来,一股比冬日凛冽的寒风还要皴裂人心的恶寒正不断地钻入那些裂痕。
方才那些话语,恐怕是说得太过适得其反了吧。
“我在做什么啊……”
难产了蛮久的文总算发出来了,希望没有太OOC,如果有真的很抱歉;;
本来想了个聪明的逃脱方法,权衡一下放弃了,还是吃鳖吧x
字数大约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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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有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鸡汤是激励人去发挥主观能动性并付诸实践的东西,除此之外,它也就只是个可望不可即的伟大愿想了。所以,绝不能仅仅把理想之言挂在嘴边,内心却依然惨遭禁锢,事实证明,这样做还不如一碗山参鸡汤来得更令人舒畅。
于是,在睡足整整一上午之后,江古田道尔被逼无奈,只好选择翘课:他睡意全无,顺带一想下午的授课,绝望,绝望,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了。
江古田有个怪癖。他讨厌压抑,尤其是课堂和考试这样的气氛,这会让他坐立难安,就像幽闭恐惧症患者被关进狭小的黑暗洞穴中那样。睡过去便罢,倘若清醒着,那可以说是比一个人待在太平间还可怕——不过事实上他并不惧怕死人。总而言之,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他斟酌许久,最后毅然决然地踏上征途。
一般情况下,午休时间里很少有老师在走廊上巡视,并且这期间学生可以自由出入校门。换言之,只要一路上碰不到老师,或者更确切的说,碰不到佐仓凛这样好几次抓了他现行老师,“密室逃脱”就成功了。
——然后就是规划一下路线。 他在脑海里打开这座破旧教学楼的地图,想象着将所有教师和其他员工可能出现的场所进行标记,迅速找到了一条通往伊甸园之路。
江古田爬上铁丝网,从F班楼上的天台,校园中不起眼的肮脏角落,环视了一圈对面富丽堂皇的敞亮建筑群。
那种地方气氛会更压抑的。他趴在铁丝网上想着。
鬼才会去啦,这种悠闲又自由的生活放着不过才是笨蛋。
身后因年久失修而摇摇欲坠的天台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者快速踱步到天台边缘,用手一下子扣住铁丝网。
“哟,江古田同学也来这看风景吗?”
铁丝网的振动传到了江古田身上,他顿时有一种悬崖走钢丝般的不安全感,于是他便落回地上,回答道:“算是吧。那是那边的风景不属于我们,看着也觉得无趣。”
“我们可以抢过来啊!”
“免了吧,就算胜率有99%我也不会同意的,1%的补习也是会死人的,没错,会死人的。”江古田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他才不在意设施和同学们的生活状况如何,什么都不比自己快乐重要。
“也对,不管其他人怎么样,输了的话代表的分数一定会归零嘛……”对方挠头,笑了笑。
是啊,我可没有那么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江古田在心里牢骚。不过这个时间点星宿会来天台,不是上来吹风就是闲得无聊,那么……
“星宿,你下午打算翘课的吧?”他打量对方一会儿,唐突地说。
星宿立即露出“答对了”的表情,四下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其他人。江古田同学也不像是会打小报告的人。他衡量了一下,说:“是这样的……为什么突然……?”
“来的正是时候。”江古田兴致高昂起来,拍了拍星宿,“我就觉得我们一定志同道合,走吧,一起去商业街那边打打小钢珠如何?”
“噢好好好——”
的确是中了他的下怀。
“那么逃课同盟现在开始行动——!!”
星宿兴奋得一跃而起,颇像踏上春游旅途的小孩子。逃课——在这之后可以做他感兴趣的事情,这样的人生才算洋溢着光辉。一上午的物化生加古典文学,见鬼去吧!
“喂喂,逃课同盟算什么啊……罢了,以后有人一起逃课一起玩有趣得多了,到处呼朋引伴还有招到不良小打一架的风险。”
跟单纯的人一起行动各种意义上也很方便。
脑海中浮现出麻烦到死的小说家的脸,江古田愤愤地咬了咬牙,抬手扣住铁丝网狠狠攥了攥。
“好像很顺利耶!”
"嘘——星宿你声音太大了。"
"抱歉!"
"都说了小点声——!!"
"明明江古田同学你很大声。"
"……抱歉。"
江古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星宿不停地在一旁搭话,他的大脑总在随着话起话落有节奏地嗡嗡作响。不过这并不是责备,江古田现在很兴奋:现在终于有个喜欢闹腾的家伙和他一起意气相投地做事了。
虽然对方看上去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不……人不可貌相。江古田告诫自己。就算初见面感觉一本正经的小说家,切开来竟然是那样不知好歹的搅事狂。
"听着星宿,你我都是开学被抓了好几次的常犯,想必那几个我们看着特眼熟的老师见我们这时候到处跑必定会起疑。"
江古田把星宿拽到角落,还不忘站在破旧走廊上唯一一个盆栽后以作掩护,贴近对方的耳朵小声说道。
"所以我们要像特务一样行动是吗?"星宿也依着神秘兮兮的气氛,拿手挡在嘴边,接着说。
"没错。你知道要躲谁吗?"
"不是背景板的有人设的老师。"
"正解。除此之外还有。"
"诶~谁啊,想不到了……"星宿认真地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最后耷下脑袋。
江古田揽着对方的肩膀,夸张地好像寻宝队发现宝藏却只想和朋友两人独吞的队员一般,认真地黑着脸小声说:"みな(这里想说源,みなもと)……"
"道尔,你在这干什么呢?充满谜团与浪漫的侦探游戏?"
后方传来清泠的女声,只不过是在搭话,却完全盖过了江古田窸窸窣窣的低语。同时一双手伸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干什么……等等星宿你叫什么啊!!"
只不过拍成了星宿。
"彼、彼方,要被你吓死了……"
已经被人发现,无奈,江古田拽着星宿从花盆后面走出来,站到走廊中间,回拍着自己的好友,天上彼方。
"不过星宿你刚才声音太……"
太大了。
江古田本来想这么说。他虽然刚刚的确慌了一下子,但姑且还是侥幸地蒙蔽自己,一定不会惊到其他人的。
这一层没有F班或E班的教室,运气好的话只有他们三个,运气不好的话……
距离江古田他们十米外的教室骚动了一下,好像一首优美乐曲的节拍被不合时宜的突兀鼓点扰乱。随后,教室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更准确的说,似乎被不得了的气场所弹开——
"我就想谁在外面大吵大叫,果然是道尔。"
给学生补课中的物理老师,佐仓凛走了出来。她看上去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与素日不尽相同,然而周围的空气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扭曲起来,好似达利的那副画儿。
"哈?!不是我啊,明明是……"
江古田开始反驳,像往常一样,而他这次没有耍嘴皮,说的是切切实实的真话。
"哦~是吗。"佐仓也像往常一样,把江古田充满“诚意”的辩驳当做耳旁风,“说起来道尔,还有一刻钟午休结束,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又想逃学了吧?”
“哈哈,怎么会呢,我只是……”
“只是?”
“只是……”
江古田编不出来了。
来这做实验?开玩笑呢,他说想好好学习连笨蛋砂糖都不会信;想找老师?别了,肯定二话不说就要被拉进去开小灶;想随便逛逛?你为什么会在教学楼里散步啊!
如果对面不是佐仓,江古田眨眨眼睛就能把这事糊弄过去,可对方偏偏是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恶魔……
"道尔,就算你追我到这里,我也不能答应。"
"哈……?彼方你……?"
彼方将江古田搭在肩膀上的手拿下来,趁机冲他使了个颜色:总之先应付过去。
"就像怪盗和侦探一辈子都是宿敌,对我来说你也只是搭档和不懂得魔术的梦幻总是拆台的对手而已啊。"
虽然很感谢你但总觉得好不爽。江古田拉这脸压了压眉毛,气鼓鼓地用眼神回复道。
佐仓看着一唱一和简直可以搭台作戏的两人,摇头叹了口气。"我说道尔,自己是个废柴就不要高攀求得天鹅肉了,人家女孩子可是……"她顿了顿,似乎没有面前学生的印象,又换了种含糊不清的说法。"……总之看上去很中规中矩,你配不上的。"
"喂不记得人家就不要强行用这个损我啊!"
"佐仓老师说的很有道理。道尔虽然很聪明,但天天像社会青年一样游荡,将来是会被社会的浪潮吞没的。跟道尔交往就像是在悬崖边和恶魔跳舞,一不小心就会堕落呢。"
——彼方你也别借着这个黑我啊!!
江古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多说一句被佐仓发现逃学就遭了。补课地狱,绝对不要。他看着彼方背后才真正藏着小恶魔的笑脸,哼了一声将手狠狠插进衣兜。
"好了好了,你们快回去准备上课吧。就算是青春也别太荒废时间。"
佐仓恢复到平常讲课的声调,摆摆手返回教室。
见到瘟神终于走了,江古田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深深地抒了一口气,释然到快要将前胸贴向后背。
"真过分啊,彼方。"
"我可是帮了你啊。只要能到达阳光普照的大地,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都无所谓,不是吗?"
面对友人的抱怨,彼方不以为意,反而愉快地笑了。
"净占我便宜,罢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星宿?"
没有人回答。江古田看了看彼方,后者摊手表示同样不明所以。
"…………星宿——?!"
"佐仓老师,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佐仓回到教室,在铺着榻榻米的教室中席地而坐的源青海问道。
"没什么,道尔在向哪个女生告白失败了吧。"
"道尔?向别人告白?"源嗅到了把柄的味道,摊开摆在手边的记事本,"那女生是谁……啊……佐仓老师可能不记得……她的外貌是怎样的?"
"粉色长发,戴着圆眼镜的孩子。"
"佐仓老师,您被他们骗了。我打赌他们只是在演戏。"听罢,他严肃地斩钉截铁道。
"此话怎讲?"
"以我对道尔的了解……他们只是在制造事端上狼狈为奸的同伙而已,告白的离奇程度不亚于地球反转。"源把笔记向前翻了几页,默读一遍后,把道尔和彼方极力掩盖的东西毫不留情地宣告出来:
"您现在去校门比较好,道尔只是想逃学罢了。"
还有五分钟。
江古田在楼梯上疯狂跑着,扶住油漆已经斑驳的扶手一路向下冲。
他刚刚以最快的速度跑遍了楼上所有没有教师的屋子,同样也绕着天台仔细查看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哪里都不见星宿的踪影。
该死,关键时刻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星宿不是无义之徒,他自己跑掉了这个选项可以排除,那么只可能去了这栋教学楼一层的某处。
话说他为什么突然跑掉啊!真的去躲凛姐姐了?不……在我跟彼方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我没有告诉过他需要躲学生…………
等下。
道尔突然想到了什么,风一般地朝着同一层的储物室飞奔。
——这个笨蛋!!绝对是把みな(源的前两个音)听成了みんな(大家)!!
——能在那么短时间内从走廊消失,结合这一层的房间布局以及星宿的速度,只能是躲在楼梯旁边还不上锁的那里了。
江古田仿佛要崩溃一般拉开储物室的门,在那里他看到了星宿,后者正举着扫把,仿佛时刻警戒着的士兵,还挂着颇为认真的神情。
"大哥!外面安全了吗!"
江古田不忍心戳破星宿的这份迷之纯真,只是淡淡地说:"外面安全了,时间不安全了。接下来的一百二十秒,往死里跑。"
说罢,他便拉起星宿拼尽全力用最大速率迈开脚步,后者被吓了一跳,直到被拉出储物室才后知后觉地一个全垒打把扫把扔进屋子。
江古田觉得自己这学期都没这么拼命过,虽然这学期才刚刚开始。什么障碍,什么源青海,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只有一个——不要上课,要自由!
"江古田同学……等等……我快跟不上了。"
速度差了一大截,又被对方拼命拉着,星宿忍住手腕快要脱臼的疼痛气喘吁吁地说着。
"离校门只有二十米了,最后十秒也不要放弃啊!"
"可是……前面好像有人……"
"嗯?"一直在扭头跟星宿说话,江古田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前方。待他看清前方的人影,慌张地刹住了步子。
惯性没有让星宿的速度减下去,而是拉着他狠狠撞在已经稳妥停下的江古田身上。江古田重心一偏,两个人一起扑倒在距校门十米远的地方。
"既然你们那么心急地趴下拜师,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校门前,真正的恶魔已静候多时,她仰起脸笑道,"江古田道尔同学,星宿五玉同学,物理的地狱欢迎你们。"
VV生日快乐!勉强赶上了希望没有太OOC……
时间在游乐园后的某天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gal女主的感觉但我总觉得写偏了对不起(土下座
再留出一行跪地
340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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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与城市的交错地带,两个衣服有些斑驳、背着长矛和长袋的男人筋疲力竭地拽开拐角居酒屋的推拉门。
他们已奔波数日,终于结束了又复杂又无聊还不得不去的「出差」旅途。不过他们实在是太累了,索然无味的任务也将他们的兴致带至冰点。最后,他们偶然一瞥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休憩所,两人便不假思索不约而同地一同迈步踏进去。
“喂猫山,你太宽了等会再进。”
戴着眼镜的黑发男人用手肘狠狠戳了同伴一下。
“真二你才是,平时装那么绅士这个时候抢个鬼啊。”
戴着兜帽的长发男人十分不满,手里的长枪转了个圈,机关咔咔作响,最后缩短成筷子般的长度,被抵在同伴的脸上。
“你他妈,小心我翻脸!”
眼镜男一把掰开脸上令人不快的硬物,直接把手按在对方脸上,使劲往一边推。
“你算老几啊,别欺人太甚!!”
兜帽男也毫不退让,即刻反击。于是,两个人在推拉门的轨道凹槽处推推搡搡,谁也不得前进一步。
在酒馆里小酌的几个客人纷纷扭头看过来,戏谑地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看着昏黄的灯光将清酒表面映成黄梅子色。“小哥们加油啊!”不知哪个中年男人像身临球场一样喊了一句,接着他们便哄堂大笑。
咣当。
另一边,清酒杯被主人伫在吧台上,冰块相互碰撞发出声响。花圆木槿的注意力同样被门口两个男人吸引过去,他眨眨眼睛,掩住嘴巴轻轻笑了笑,随后跳下东洋味十足的木椅,踩着轻盈的步点来到门前。
木槿不顾两个男人诧异的目光,一下子把只拉开一半的木门推到最里。装饰在门口的灯笼收到门框传来的冲击,随着不断蹿入的寒风一同摇曳起来。
“好啦,这样两位就可以一起进了。”
木槿冲他们笑了笑,作出“请”的动作。
眼镜男有些尴尬,缩了缩手,映着灯笼微弱的光,面颊有点发红。
“见笑了……”他整了整衣装,微微低头以示谢意。
然而在眼镜男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兜帽男瞟了一眼木槿,好像勾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似的,脸色一沉,直直向居酒屋的最深处走去,拉开椅子便一下子窝在里面。
眼镜男见同伴不对劲,赶忙说了句谢谢,追着他跑过去。
木槿远远地看了他们一会儿,目光停在兜帽男身上许久。
哎呀,竟然是他。
“猫山你发什么疯?”
在酒屋里暖和了一会儿,看着同伴把一杯啤酒灌下肚,真二托着腮,一边把玩猫山缩小后的武器,一边问道。
“那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真二转头打量着刚才给他们开门的“女孩”。稍微过肩的长发,穿着洋裙和高跟鞋,头上还系着黄色的发带——除了发色以外,这个看上去十分适合洋装杂志气质的少女和猫山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Ho~你妹妹?蛮可爱的嘛,很有福啊猫山。”
“我只有姐姐!”猫山嚷嚷着,猛地把玻璃杯往桌上砸。
“哦,原来如此,前女友?看不出来啊,你不仅喜欢这样的还是年下~”
“年下是对你来说吧大叔!我才十八!还有我什么时候去谈恋爱了?!”
“大你五岁我就是大叔,那你岂不是小叔?”真二翻了个白眼,“话说大叔我都没喝酒你这日本未成年倒先……”
猫山“切”了一声,早就习惯同伴这幅耍嘴皮模样的他决定无视。他招手示意店员再上一份啤酒,闷了半天,半晌才冒出来一句:
“那家伙是元素使。”
“诶~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元素使啊。”
“醒醒,真二你是不是着魔了?!一会我们就回基地了你去找你该找的好不好?”
“我怎么可能喜欢年下啊,不过我是说,反正这么无聊,我们去搭讪吧。”真二搅着抹茶里的冰块,百无聊赖地提议。
“那家伙,是,元素使。”猫山一字一句地咬牙重复一遍。
“拜托,我们的工作早就结束了。我们没有规定说工作外不许怎样怎样。”
“……随你便。”
啤酒上来了,猫山从托盘上把它端下来,直接又赌气般地喝了几口。不过,他酒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才一杯下去他就已经脸颊泛红,热得拽下了兜帽。
真二看着同伴一副渐入佳境的姿态,推了推眼镜。看来事情会变得有趣了。他心想。
“算了,看你一副DT样这种事情也做不来,一会儿我招手你就过来哦。”
说罢,真二拿起他的抹茶杯子,奔向吧台。
起身前,他在心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木槿干尽先前的清酒,向酒保要了份威士忌。
虽然这里装潢和主打菜单都是日式,但地处西欧,也难免混杂了些当地传统的东西,比如吧台,高脚杯,酒保和鸡尾酒。不过顾客倒大多都是有些家乡情结的日本人。
“哟……刚才谢谢了,方便说会话吗?”
真二擅自把玻璃杯放到吧台上,坐在木槿旁边,直截了当地开始搭话。
“这种打直球的搭讪方式有点给给的耶。”木槿转头,笑嘻嘻地和他对视。
“如果我是Gay就不会来找小姐搭话了嘛。”真二汗颜,尴尬地笑了笑。他忍不住真的腾出十秒钟的时间思考自己现在的性向。
他又抬眼看了看木槿,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是……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不禁让他觉得十分可爱……
“这位小哥?”注意到真二呆呆盯着自己的目光,木槿歪头叫了叫他。
真二恍惚,猛地从如梦似幻的脑海里抽离。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太对劲,他慌张地抬手想确认自己的脸颊是不是真的在发热,却一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饮料。
幸好杯子倾倒的方向在吧台内侧,真二一边道歉一边拜托服务生清理干净,木槿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手忙脚乱的旁边男人。
“小姐,您的威士忌。”
酒保把调好的小高脚杯摆到木槿面前。木槿取下插在玻璃杯边缘的樱桃,将它含在嘴中,随后把那杯酒推到真二手边。
“这杯请小哥啦。”
“啊……不……我叫真二,我妻真二。”真二看见酒,尤其是烈酒,怵了怵,把酒还给木槿:他深知自己体内酒精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发生什么。那前车之鉴不仅仅是个过去,甚至将他人生轨道偏离了几度。
“真二这么不领情?女孩子的盛情邀请也不接受?”
这是哪门子的盛情啊。真二吐槽道。
“小姐的名字是?”
“木槿。”
“那么……其实我有点好奇,木槿以前和猫山那家伙认识吗?”
木槿端起酒杯,塞到真二手里,笑笑说:“喝了这个就告诉你。”
“……我怕我喝了你有危险。”真二一脸严肃。
“哎呀,莫非是酒后乱……”
“怎么可能!!”真二颤了一下,手里的酒差点洒出来。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了某个男人的脸,真二连忙把他抹去,像是寻找救星一般紧紧盯着对面可爱的女孩子的脸。
“那我就不告诉你了。”木槿赌气地说。
“那……那我喝一点好了。”
真二举起酒杯,打算假装糊弄过去。他闭着嘴咬紧杯壁,让威士忌仅仅沾到嘴唇,浅尝辄止地走了趟形式。
“好了,告诉我吧。”
木槿不满地凑近了些,“真二你真的喝了吗?”
“喝了啊!”
“太少啦!”
真二无奈,再次作秀了一遍。而木槿似乎看透了他,继续逼近,直到呼吸快要打在对方脸上,他才停住,故意持续下去。
真二向旁边移了移,木槿接着笑眯眯地贴上去。终于,无法忍耐长时间和“女孩子”近距离接触,真二妥协了。他两眼一闭,端起小酒杯,一口闷掉50毫升的烈酒。
如火中烧。
顺着喉咙流下的液体如同点燃了导火索,一直烧至大脑。真二感觉自己的视线恍惚了一下,耳边又翁地响了一声。
“嗯嗯,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之前我在游乐园遇见的宵宵……”木槿直接趴在真二耳边说起来,“宵宵当时超过分,把女孩子撞伤了还打算跑,最后总算陪我……”
“游乐园……”
真二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后来木槿的话没有再听进去,那件事之后故意缺失的记忆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真二你在听我说吗?”发觉对方又失神了,木槿戳了戳他的脸颊,“喂——真二——”
真二转头,双眸盯着木槿紫色的眼睛,随后将手插进对方的发丝中,两人之间咫尺的距离被缩短为零。
几桌外,一直在喝着啤酒观战的猫山差点把正在灌着的酒全都喷出来。他扔下酒杯,火速跑到吧台前,拽着真二的毛领狠狠把他拉开,后者则险些向后仰倒。
“真、真二你在做什么啊!!”
“烦死了猫山!你怎么一直都在坏我好事!”
“什么叫坏你好事,不是说了不要喝酒吗,你还…………”
“切,你不就是不敢吗,软蛋,还不许别人撩妹?”
“谁不敢了,你说谁不敢?”
“你敢你去啊。”
“去就去!”
猫山脸上红红的,酒意正上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感觉受了气一定要出。于是,他推开真二,慢慢贴近木槿,虽然好像一直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安全抵达木槿的脸颊,留下一个吻。
“诶…………”
木槿摸了摸脸颊,眨眨眼睛看着猫山。
“看吧我果然……”
“是小学生吗哈哈哈哈哈竟然亲脸颊————”真二在一旁捂着肚子,指着猫山大笑。
“是呢,宵宵太小学生了。”木槿小声附和道。
猫山不爽。自己拼了全力迈出了一步,却沦落到依然收到嘲笑的田地。他怒气冲冲地抽出长枪,一下子把醉醺醺的真二撩倒。
真二留了个心眼,重心下移的同时,他拽住猫山的兜帽,拉他当垫背。
“……”
木槿顺了顺耳边的发丝,默默拿出手机,对着摔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按下快门。
“我这算是……红颜祸水吗?”
他半开玩笑地自言自语道。
·3094字
·春节了,是时候回家看看啦→以这种想法写了段子,结果越写越多,索性带上室友一起玩!
·不知道我能分几P写完,反正也是脑洞泛滥
·OOC出没,有人打了瓶酱油,我不太好意思关联,抱歉
某天晚上,贝丽卡看了一下日历。
“嗯,貌似只剩下两天了。”
“什么?”在一旁擦拭自己的刀的米白听到贝丽卡这么说,疑惑的看向她那边。
“我可能真的需要回家一趟了。”贝丽卡没回答米白的问题,直接拿背包开始收拾行李。
『啊,米白啊,快春节了,她准备回自己家吃个年夜饭。』在一旁大吃特吃冰激凌的氷看到贝丽卡这么着急,又瞟了一眼日历,直接秒懂了。
“春节...?”
“咦,不知道吗?!”贝丽卡差点就喷咖啡了,然后受到氷的(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扇子攻击X1,成功吐出一口咖啡。
『既然没有记忆,不知道这个不是很正常吗MY DAUTER?!』
“谁是你女儿了而且你英文都拼错了成吗?!”
“我先去拖个地。”米白轻描淡写的拿起拖把收拾残局,还忍不住扶额。
这样的室友(们)真的没问题吗......
。
“我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
“米白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你俩要私奔吗?』氷一边斜眼笑一边吐槽。
“氷你别说话,你一说话就毁气氛。”贝丽卡一边扶额一边拿出打火机,一脸准备要烧氷的表情。“我想带米白体验一下生活啦。”
“体验...生活吗?”米白问。
“嗯...虽然我觉得可能性很小,如果你在以前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应该能想起来吧?”
『嗯,这主意不错。我赞同。』氷点点头,然后帮忙一起收拾行李。
米白稍微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吗?”
“没什么...”米白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我跟你们去。”
『其实也不用说“我们”这个词啦。』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不算是个人啊。』
“谁说的,你最近各种迹象都表明你越来越像个人了...而且这个学院里的大家已经都不算是人了吧?”
『周周我不做人啦!!!』氷拿着(依旧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面具准备扣脸上。
“闭嘴,收拾行李去。”贝丽卡满脸黑线的将氷的面具掰成两半。“对了,还得发短信给迷子老师呢。”
『不然你就是逃课了。诶我还正好会弹那首变速蛋疼的【翘课】*呢。』
“哦,你厉害(棒读)。那我去外面发短信,先撤了。”贝丽卡换上衣服准备出门。“顺便,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顺便去买啦。”
“牛奶。”
『冰激凌!』
米白和氷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哈哈,就知道你们需要这些。”
『你不是也需要咖啡吗。』氷看透了贝丽卡的心思,不然她为什么要去外面发短信?明明在宿舍里也可以发短信的。
“说的也是呢,我走了。还要靠手速订两张火车票呢。”
第二天,贝丽卡和米白一起去了教学楼。迷子老师已经在教学楼门口等着她们了。
“早上好呢~”一直以来,迷子老师都是笑脸迎人的,今天也不例外。
“迷子老师好!”贝丽卡和迷子老师寒暄了一下,随后指着米白开启介绍模式——虽然以前也有向他介绍过,但那是在米白住进自己宿舍后的事情了。
米白也和迷子老师打了个招呼,但是令贝丽卡惊讶的是,这家伙居然用了敬语。
『好有礼貌呢...』氷并没有说什么。
“看起来你有和她好好相处呢。”
“那必须!哦对了,我们过来是要取那个……咦,叫什么来着…”
迷之沉默。
『是元素辐射隔离器吗?』见三个人都没想起来的氷提醒着贝丽卡,她还记得之前贝丽卡回去时有提过这件事,估计贝丽卡也忘记了。她觉得名字太长懒得记。
“对,就是这个。”迷子老师看来也想起来了。他从衣兜里掏出两个类似手环的东西。“要好好保管哦。”
乍看还真的很像两个普通的手环——不过,戴上去的话,就可以防止身旁的人类无意中被侵染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呢。
米白不由得感叹,鸽组的实力简直不是盖的。
“迷子老师再见!”贝丽卡得到手环后就和米白回宿舍拿行李去了。
当两人准备关上宿舍的门的时候,贝丽卡突然想到了什么。
“干。我借的书还没还呢。”
『你是有多好的记性才能忘记这件事啊……』氷无情的吐槽了。『赶紧去还啊。』
听见这句话的贝丽卡赶紧抱着几本书,只是和米白打了声招呼就跑出了宿舍。
只留下了(不想跟上去的)氷和米白站在那里。
.
米白桑,呃,地面上的这箱咖啡是什么情况?
还书归来的贝丽卡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米白。一堆问题出现在她脑海里:卧槽这箱咖啡什么情况;米白要把这箱咖啡拿回去吗;虽然不重但是可能要拿一路呢,没问题吗;我爹虽然有我这个爱喝咖啡的,但现在给他一箱咖啡真的没问题吗......
『大概是米白的心意?第一次去你家,空手也不好吧?』氷猜测着。『虽然,我不知道你爹喜欢什么。』
“唔......”贝丽卡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点点头。“谢了,米白,我拿着就好了。”
『你们还穿着校服?贝丽卡的家乡挺冷的,米白你应该换上厚一点的衣服呢。』
“对哦,氷你不说我还忘记这件事了,我也换一套衣服吧。”贝丽卡说着打开了自己的衣柜,瞬间摆出扶额的表情。
“卧槽当初为啥就没想到有回老家这一说法…“贝丽卡一脸蛋疼的看着柜子里的校服套装,这也是柜子里除了睡衣,她唯一能看到的衣服了。
『贝丽卡呦,你的其他衣服放在行李箱里啊?!』
“对哦我忘记了。”
『你又不是鱼,你的记忆没有七秒。米白都快换完衣服了好吗?!』
“我换衣服才快呢诶嘿。”
『行行行我帮你掐秒。』
用时四分钟,总算连贝丽卡也换好衣服了。于是两人出了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到达了火车站。
火车站内。
“米白是第一次来到火车站吧!”贝丽卡拿着两张票得意的回来了。“以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春运。”她指着排队的队伍无奈的目测了一下长度。“卧槽,长度已经不止20米了。”
『貌似也是米白第一次出学院呢。』氷若有所思。目前氷当着贝丽卡的手机挂饰,所以贝丽卡可以戴上耳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和氷交谈。
“嗯。”米白点点头,同意上述两个人(?)的说法,又偷瞄了一眼贝丽卡。
确实,现在是冬天。米白不得不穿着稍微厚一点的黑色连衣裙,外面套一件白色大衣,连裤袜也换成厚一些的以抵御寒冷。但是贝丽卡这身…真的不要紧吗?
贝丽卡此刻穿着黑色夹克衫,里面套了件深蓝色毛衣,下身是八分牛仔裤和靴子,正在淡定的喝着自动售货机里售卖的冰咖啡。
她的衣着看起来并不是冬天穿的衣服,反倒有点像秋天穿的衣服了。
『你不用去考虑她着装问题,米白。』氷看见米白这样,提醒了一下。『是我给她的能力啊…当然你可以往她选择衣服的品味上去想。』
“反正,毋庸置疑,我现在这个装扮绝对是你的锅。”贝丽卡回敬了一句。“而且即使我不怕冷,也要顾及下别人的感受吧?否则我只穿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就成了。”
『比起这个,快点移动到候车室啦MY DAUTER~』获得了氷的(一边扶额一边)转移话题X1。
“你没完了,我不是你女儿?!”
。
总算坐上火车的两个人。贝丽卡把米白的背包和那箱咖啡放在上面的架子上,自己的背包则是放在座位里侧,以防不时之需。
“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你的家乡呢?”米白问道。
“得五个小时。”贝丽卡看着手表。“我们选择的还是比较快的火车呢。我平常回家坐的火车的速度我都醉了。”
毕竟每次回家的时候她都不着急,除了这次。这次可是带着室友一起走的。
“米白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睡一会儿吧。”
米白点点头,找个舒适的姿势睡下了。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呢......”贝丽卡思考了一会儿,果断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说到贝丽卡喜欢的手机游戏,大概就是音乐游戏了。
她现在玩的类型是风靡了很久的下落式音游,现在贝丽卡玩的这一款据说已经出现了街机,然而她嫌弃电玩厅里一直在霸机的大触手们所以一直没去玩。
『每日日课,要继续吗?』氷表示她早已围观了很久,连贝丽卡每天练什么曲子她都知道。
“必须的,某魔王马上就能上九十了,为啥不冲击一下呢。”贝丽卡活动活动手臂,准备大干一场。但是......
“艾玛好像咖啡喝多了,想去上个厕所呢~”贝丽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氷已经无法吐槽自己的傻(yuan)女(su)儿(shi)了,就她事儿多好吗?!
『快去快回啊,我没那耐心烦儿在厕所外等你啊。』
“没事我可以在厕所里完成目标~”
『请别这样?!』氷表示心好累谁来拯救下我这颗冰做成的小心脏啊?!虽然知道有些人会因为某些事情变得特别激动,但也没她这样的啊,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啊?!
·3141字
·春节了,是时候回家看看啦→以这种想法写了段子,结果越写越多,索性带上室友一起玩!
·P1在这: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743/
“一个字儿,爽!”贝丽卡此刻正屁颠屁颠(?)的返回自己的座位。
『科奥,你还真的在厕所里完成目标了。』氷想扶额,但现在人多拥堵,她现在没有心情,也并没有空间来实体化,所以现在,她没有手来扶额。
“哪行一字因帕斯波。”贝丽卡表示一本满足。
『说人话。』
“一切皆有可能。”贝丽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网上有个大触手就是在马桶上完成了某个曲子的。”
说着说着,前方就遇上一个乘务员。
“这位小姐,请拿出车票~”这个乘务员一脸微笑着让贝丽卡出示车票。
『最近是春运,所以逃票的人多起来了吗...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贝丽卡从自己衣服兜里拿出火车票让乘务员检查。也不知道是人太多还是怎么样,被挤到的乘务员不小心把贝丽卡撞了一下,贝丽卡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地面上。幸好贝丽卡手里还握着车票,不然万一找不到就麻烦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乘务员抱歉的笑了,把贝丽卡扶起来后就走了。
“祝你有个好的旅程!”留下一个背影。
然而眼尖的氷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个乘务员在扶起贝丽卡的时候,手伸进了贝丽卡的口袋里。
氷不太确定那个乘务员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卧槽,我钱包呢?!”
现在氷可以肯定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乘务员还没走远,神色有些异样,而且…腰上那个鼓鼓囊囊的东西该不会是匕首吧?!
『你找遍整个口袋了吗?』
“找遍了,但还是没…等等。”贝丽卡下意识地回头,那个乘务员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卧槽我就觉得这家伙的笑容有点瘆人,原来是这样啊?!”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家伙拿着刀,虽然我不造他是怎么带进去的。』
“卧槽?!这么多人,我也不好拿着长刀和他硬碰硬吧?!”
“唔…”也许是两人声音太大,米白醒了。
“啊,米白桑你醒了?我们两个声音太大,抱歉啦。”
“发生了什么吗?”米白看着一脸窘迫的贝丽卡,下意识的问道。
『贝丽卡的钱包被偷了。小偷是那个乘务员,看到没,那个戴帽子的高个儿。』氷让贝丽卡指了指方向。『顺便,他带刀。』
“人太多了,我不能造出长刀和那个人硬碰硬,会吓到别人的…”贝丽卡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最擅长的就是长刀,现在所在的地方实在是发挥不出她的实力来。“而且,你也没带你的刀,对吧?”
米白无奈的点点头。昨天晚上她听贝丽卡说,上火车之前会有安全检查,刀是带不进去的,所以干脆没带,结果还遇到了这件事。
“我想到了。”贝丽卡突然拿出背包里的一瓶水。“我也做把刀!”
『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人应该知道你,所以你不应该去。』
“放心,这把刀不是为我自己做的。”贝丽卡说完,竟卷起袖子,把手环摘了下来。她把那瓶水倒进自己的水杯里,握住水杯。杯里的水很快就变成了一大块冰。紧接着她打一个响指,里面的冰就快速的变换形状,直到完全成为一把冰做成的匕首为止。
“在我下命令之前,它是不会融化的。”贝丽卡把冰匕首取出,递给了米白。米白甚至可以感觉到手上这把匕首的温度。贝丽卡随即重新戴上手环。“交给你了。隐蔽一点行动,要安全回来啊。”
『小心点,就如那位迷子老师所说,不到非常时刻不要伤害别人。』
米白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座位。
。
“到底怎么样了呢…”贝丽卡趴在桌面上等待着,时不时回头看看。
贝丽卡的背包已经被她放在上层,除非是身高高到逆天程度的人,否则没人会在她发觉不到的前提下抢她的背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氷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已经从一个手机挂饰变成了贝丽卡背包上的拉链挂件,如有危险直接就会被氷发觉,然后让贝丽卡知道。『话说回来我可是元素神,为啥非得干这件事不可?!』
“你就委屈一下吧,而且上方的风景我可没有看到过,记得告诉我感想哦。”
『我不会告诉你的!』
“什么啊那种不屈不挠的态度。”贝丽卡直接拿出手机给老爹发了信息。
贝丽卡:老爹,我带我室友回来了,有东西要给你,你来接我们吧。
几分钟后贝丽卡收到了老爹的回复,还是语音回复。
“诶?!你要带同学回来吗?!我要好好收拾一下房间呢。你的室友喜欢吃什么?我顺路去买!”
贝丽卡:不用麻烦你啊…记得腾出那边的钢琴房。
所谓钢琴房其实就是贝丽卡老妈的房间,因为有一架钢琴而被贝丽卡得名,而老爹则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老爹:收到!我正往火车站开呢!
贝丽卡:我把我火车票拍照给你,你看好时间还有车次。
老爹:OK!不聊啦!
贝丽卡:[再见.jpg]
“我回来了。”米白正好回来,拿着贝丽卡的钱包。
“啊,米白。”
『欢迎回来,没受伤吧?』氷又变回手机挂饰,问着米白。氷知道,米白的元素很特殊,如果受伤了,会比常人恢复的更慢一些。
“没事。”米白淡淡的说,顺便将贝丽卡的钱包还给了原主。
『真厉害呢…』氷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学院新人真的很厉害。
“不愧是我室友!”贝丽卡点了个赞。
『我们等火车到站吧。你们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
“睡觉。”米白几乎是秒答。
“我同意。”贝丽卡说完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了上层,又顺手在背包里拿出了眼罩。
『你们两个真是……』氷扶额。『行,我帮你们看着点时间,到站了我叫醒你们。』
“贝丽卡,你要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贝丽卡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总算明白米白指的是什么。“没问题啦,我把贵重物品全放在上方的背包里,氷也帮忙看着行李,应该没问题。”
“嗯,那么晚安。”
“晚安。”
氷现在特别心累,她是个元素神,为啥非得看着两人的行李?!感觉自己已经被贝丽卡开发了很多新功能了,真的没问题吗?!
。
『到站了到站了!睡你麻痹起来嗨!』
说完这句话的氷(晶体)受到了贝丽卡的暴击,身体上出现了裂纹。奇怪的是,贝丽卡是戴着眼罩睡觉的,这样的她到底是怎么准确无误无偏差的打中氷的?
在意这个细节也没啥卵用,现在她已经摘下眼罩叫醒了米白。
两个人拿下背包和那箱咖啡,下了火车。
然后贝丽卡的电话响了。
“到站了吧?”贝丽卡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错。你在火车站的地下停车场等着我就是了。”贝丽卡简单回了他一句就挂了电话。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车站,但我还是想说…这里好“壮观”啊?!』
氷目前已经隐身,除了贝丽卡和米白其他人都看不到。但是,氷看到一堆人都在下火车,来接送的人群也是特别多,乘务员们纷纷开始引导大家去不同的地方,不然可能真的会出不去吧。
“这可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发生的事情啦…”贝丽卡没有跟着大部队,反倒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出口,在那边呢。”米白提醒贝丽卡走错了路。
“不不不,我可不想被挤成那样,万一又被抢钱包了该怎么办?”贝丽卡简直是无法直视那边嘈杂的人群了,而且刚被抢完钱包,她也是有点后怕的。“我知道捷径。”
贝丽卡带着米白走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门前。
『神特么安全出口?!』
“从这里下去的话,就能到地下停车场了。”贝丽卡打开门,自己先进去开了灯。“一般很少有人用这地方的,这还是老爹告诉我的呢。”
『你爹挺厉害啊,居然知道这种地方。』
“他本人也是在被挤了无数次之后才找到这种地方的啦。”贝丽卡说,带着米白下到B2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标签为【地下停车场】的门。
“对了米白,我应该还没告诉你呢。”贝丽卡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没有将门打开。
“其实我爹,已经知道我是元素使了。”
米白楞了一下,机械的点了点头。贝丽卡打开门,看到了老爹的车停在门口。
“哟。”车窗摇了下来,老爹出现在贝丽卡的视线中。“就知道你会在这边。”
“嗯哼,你很机智啊老爹。”贝丽卡打开车门,让米白先上车,自己则是将那箱咖啡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
氷则是继续充当着贝丽卡的手机挂饰。
“介绍一下,这是我目前的室友,米白桑。”
“你好。”米白仅仅是回了这一句。
“米白,是吧?”贝丽卡父亲回头打量了她米白一眼。“贝丽卡,她是第一次出学院吗?”
“嗯。”贝丽卡点了点头。“她有点沉默寡言,你就原谅下她吧。”
“直接回家吗?”父亲问道。
“不然我们还去哪?”
“家门口的咖啡厅呗。”
“...你够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贝丽卡的老爹也是个爱咖啡人士。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