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死线的感觉特别爽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修文了!!!
*还有真相篇
*好想把注释的字数一起算进去,我快疯了,连谈恋爱也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正文4215字(哭着说最多1500的自己简直是在放……)
*解密篇联动→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904/
面前的骰子在转盘里跳动着最终停下来。
“10、J、Q、K、A,”李君昊发愣,一脸不明所以,背后响起葛清兴奋的声音,手里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纸牌被一只手抽出,一连串甩在桌子上,“红桃皇家同花顺①,我们赢了。”
五张扑克牌落在桌子上时对面的机器响起滴滴的识别声,一道红外线在小赌桌上扫了一圈。
牌在光线的扫描下发出幽幽红光,李君昊听见自己咽了一下口水。
机器有点老旧,被漆成金色的外壳锈迹斑斑,侵蚀严重的痕迹下面露出黑色的电缆。好在显示屏还是亮着的,只是偶尔在画面上出现细长的黑条。
颜色发白的页面闪了一下,动画里扣着的几张卡片翻转来,在李君昊看清楚花色的同时页面上凭空开出一朵小花,吐出几条彩带和亮片。
屏幕上的纸牌是从10到A的黑桃,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紧了紧,随后彩带下面慢悠悠打出几个小字,是繁体字,李君昊猜测应该是要求收筹码云云。
“我靠这也行,”葛清从开局起就站在李君昊的背后指导对方玩牌,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搭在李君昊肩膀上,表情极其不爽,“这破机器是不是设置了输掉就自爆模式,我们要是打出黑桃皇家同花顺,它就原地爆炸,所以才这么拼命赢我们。”
“半吊子规则,”葛清愤恨弯腰看面板规则,挨着李君昊脑袋说,气息轻轻吐在对方耳朵边,“德州扑克明明不分花色高低……”
见识别扑克牌的面板上迟迟没有东西放上来,对面机器的屏幕一闪一闪,响起一串暗哑的警报声。
葛清听得心烦,向前一步拔了它背后那块巨大的电池板。
李君昊在赌桌前坐不住,摇摇头站起来,“这里也没有什么问题,快到晚上了,我们先准备晚饭。”
他不理解葛清对输赢的在意,现在的赌厅也就他们两个活人,是输是赢都没有奖品。
他有些疲劳地叹了口气,陪葛清玩一个下午已经是极限,比起体力劳动,脑力劳动更消耗他的精力。
从发现这座旅馆开始葛清就闪电般抛弃了自己的警戒心,在一个看上去有水有电食物充足,实际上颇为瘆人的地方开始吃吃吃玩玩玩。
……美名曰新地图(?)踩点。
“地下室有几个瓦斯罐,”还留在小赌桌旁的葛清说,目送着李君昊走出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厨房有锅还有炉……你看见厨房了吗?出门直走左拐再左拐的第二间,有闲人勿入标志的那间。”
“看见了。”李君昊说。
显然葛清已经沉迷于赌博游戏中无法自拔,晚饭的事只有他自己来。他默默回想了自己刚刚探索时各个房间的具体方位,确认与葛清提供的情报无误后点头。
刚进来那会儿他们两个经过商量打算单独行动,最后在赌厅撞到一起。
当时李君昊听见某个机器启动的声音,漆黑的大厅中央唯一亮起的屏幕后面是一张黑暗中被光照得惨白的脸,细长的手臂还在有规律地摆动着,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提起随便找来的木棍冲过去就要往下劈,突然间电灯全亮,大厅变得亮堂起来。天花板传来一阵刚通电后的轰鸣声,涂着亮眼颜色的机器争先恐后地亮起来,最后照亮站在德州扑克机前的身影————摇着骰子的葛清正往机器前面的金属小抽屉里倒筹码,他惊觉四周变得明亮,茫然地朝四周望了一圈,然后尴尬地和举着木棍的李君昊四目相对。
我在沙滩附近的草坪上找到了发电机,通电需要些时间所以我就先打开了然后找到这个房间发现每台机器背后都有电池我在想这些电池能不能用总之先启动试试…………说到最后葛清大气不喘,连标点符号都省略了,盯着李君昊难看的脸色笑了一下。
——你玩过德州扑克吗?要不要一起来试试,开发智力?
李君昊:…………
葛清说厨房里还有密封的鸡蛋,几袋堆在角落的大米,今晚吃上热乎乎的蛋炒饭不是梦。
他说话的时候又站在另外一台机器上,背起一只手,另外一只去控制面板上的圆形装置,机器中的弹珠哗啦哗啦响着,无一例外都掠过一排小凹槽掉落在最底部。②
李君昊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胳膊,提起一盏烛台推门走出去。
他们初到三味市,首先接触到的就是这座位于郊区的湖景旅馆。
距离灾难爆发也过了好几周,旅馆隐藏在茂密的树林里,绕着围墙的灌木丛长得飞快,盖住了一大半通往门口的道路。零零散散几只丧尸撑着断裂的脊椎用头和手不断撞击着血迹斑斑的大门。
在它们四周密密麻麻倒着一片血肉模糊的残尸,根本分不清楚是人类还是丧尸的。
葛清躲在灌木丛里冲远处观察地形的李君昊飞快打了几个手势,示意对方再靠近一点。
“门是从里面锁住的。”他指指那道锁得死死的铁门,他接着示意李君昊看门前,外边还抵着一些杂物,像是被什么烧焦了,焦黑的地面上血液都已经干涸,还有一些粉红色,“是三硝基甲苯。”
“TNT?”李君昊问,“为什么会有人用威力大的副起爆药,不怕整个旅馆一起炸飞?”
“……恐怕只剩下这个了,”葛清说,“我们想办法进去,这个炸药是测量距离之后专门放在门外引爆的。说不定旅馆里面会有活人。”
他们带着的物资勉强能支撑到三天后,也许再向市中心前进就能找到超市一类商铺补充一些。
然而在末日的境遇下无法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只能选择走一步是一步,时刻保持食品充足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李君昊思考起来,想直接冲上去想解决掉在门口徘徊的丧尸,他抬脚打算这样做了,
“我去解决掉前面那几个……”
“等等,”葛清拉住他,“它们都已经残疾了,经历了惨无人寰的大爆炸,都是风前残烛,我们不能直接上去拳打脚踢,还是侮辱人…丧尸的1V5,向冷风中的他们送些温暖比较好。”
“风前残烛?”李君昊被葛清扯得难受,又蹲回来。
在葛清的对话引导下他总是掌握不了主动权,被动地重复一个突然被对方甩出来的毫不相干的词语。
葛清掏出自己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一道火苗,然后投掷出去。
小小的火焰跳跃着滚落在残留的炸药附近,葛清闭眼去捂李君昊的耳朵,等待一波强烈的冲击。
…………
…………
…………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震耳欲聋的声响,没有耀眼的白光。
葛清忍不住撩起眼皮偷看一眼刚刚自己丢去打火机的方向,火苗还在打火机上跳动,他又看了眼李君昊,毫不惊讶面无表情。
这tm就很尴尬了。
李君昊拍掉对方满是冷汗的手,提起棒球棒就要再次往前走,凭借自己军人出身的身手一怼多。
“等等等等,”葛清拦住李君昊的腰,“你打这里……”他指着离两人不远的树木,树干粗壮,被前一次爆炸时的弹起的飞石砸出几个明显的凹陷,快要空心的树干即将断裂。
李君昊其实很想直接打葛清,他深吸一口气,握紧球棒,挥动手臂空中响起凛冽的风声,球棒打在树木凹陷的地方,一瞬间,从破裂的伤口开始,树木轰然倒地。
离近树冠的分支压在还吐着火苗燃烧的打火机上,接着又扑上来更多更重的树枝。
在黑压压的树枝叶间,打火机闪起一道蓝光——内芯的集成电路在高温和高压下炸了。接着,如同古时候长城烽火台传递般,树木烧起一条不小的火龙,其中又夹杂着不小的爆裂声。
接触了爆炸的炸药终于再次被引爆,闪起刺眼的光,卷起是风沙让两人不得不眯起眼睛,葛清吐气揽住李君昊肩膀,“我刚刚太紧张,忘记这个要以爆传爆了。”
他想扬眉,看李君昊那个没有放松的样子又一脸深沉地皱起眉头。
“我每次都在怀疑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李君昊开口道,“因为你,活下去的几率全部变成百分之五十,你说得对,我们活;你说得不对,我们就会死。”
“我百分之百对。”葛清狡辩,“我们百分之百活。但是以后跳崖这种明显的事情我说jump你就说you jump i jump,配合一下,然后看我跳下去就行了。”
“没必要强迫你自己听我的。”他继续说。
“我没强迫自己,”李君昊的回答很没劲,“我信你是我自己选的。”
葛清咧嘴又看了眼李君昊,对方的眼睛里还印着些爆炸的余晖,眉头也皱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乱转着不知道往哪里看。
李君昊害羞了。
葛清心说,大吃一惊,为人耿直正气凛然,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踩北海幼儿园,常年表情坚毅一颗红心向人民的李君昊害羞了。③
前门看样子已经被堵得没有缝隙无懈可击,他们最后还是绕到被树林深埋的另外一边看看有没有其他入口。
这次比较幸运,距离大门不远的位置还有一道门,没有斗争的痕迹也没有丧尸,但同样是被一堆高高的杂物抵住门口。
“这个入口……”葛清摸着下巴听李君昊分析,“也被堵死了。”
“也不一定,”葛清说,“看那个,还有一点缺口。”
他指的缺口是高处一点小小的缝隙。
葛清试着去喊了几声,门内静悄悄地,没有人回应。
“没人回应,即使是有人也不欢迎我们吧。”
李君昊站在门前比量了一下,踩在一只散落在外的集装箱上开始攀爬,杂物堆得紧,堵住门的人是下了封死这道门的决心,却不知道为何在左上方留出一个小小的出口。
他受过攀爬陡峭岩壁的训练,不听地上葛清的抗议就顺利到达那个缺口的附近,从外边望去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人存在的气息。
他伸出手。
“上来吧,如果里面有活人就更不能放任不管……”
葛清暗自笑了一声,哈,大英雄。
“随便你吧。”
他拉住那只裹着薄茧的手,借力登上堆成小山似的杂物。
从狭小的缝隙挤进去是件废力的事情,葛清无意间捂住自己的左手,抱住膝盖从那个看上去粗糙实际四边光滑的缝隙里钻过去。
缝隙连接着的竟然是一道通风管,他在黑暗里滑行,管道内的气体浑浊,闷得胸口喘不过气。
落地之后脚底着地的声音发出空旷的回响,旅馆内部和从外边看进来时一样黑。
空间里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是浓烈的血味,又像是什么东西发酵之后产生的酸臭和呛人的硝烟味。
葛清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摸不清先跳下来的李君昊的方位,只能顺着墙壁慢慢摸过去,手指碰着一个柜台样的物体,再仔细一摸,上面放着一个小盒子……像是火柴。
“第一天,神说要有光。”葛清声情并茂,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细棍,“于是就有了光。”
他擦燃了一根火柴,又顺着柜台摸到一个早已熄灭的烛台。烛台上还剩半截蜡烛,他耐心点燃留在外边的棉线,终于举起烛台观察四周。
他先看见不远处的李君昊,对方睁大了眼睛,表情混合着震惊还有些难以置信,两只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什么能给退伍军人带来这么大刺激?一堆发酵中的呕吐和排泄物吗?还是饿瘦后横死在地面上的熊本熊?
葛清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手里的烛台发出柔和的光,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轻轻摇曳着。
葛清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现在他们站在旅馆的大厅,四周安静到了极点,唯有葛清手中的烛火发出细微的燃烧声在这座巨大的密室里扩大,在静谧的空间中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夏季暴雨前滴落的淅淅沥沥的雨水,慢慢浇灭希望的火苗。
昏暗的烛光下,一张又一张的白布铺在地上,应该是裁剪后的床单,一列一横整齐排列成一个规律的方形。
有的白布上还沾着干涸的乌黑血迹,离他们近点的白布下能清楚看见凸起的人形和几双伸出来的脚,同样满是血污。
每张布下盖着的应该都是一个死去的人,他们就这样静静排列在一起,在黑暗的世界里一同阖上双眼。
TBC.
注释①,最大同花顺,即相同花色的10 J Q K A,德州扑克中同花顺不分花色,出现多个同花顺判为共赢,获得概率据说是将近65万:1
,至于那台乱改规则的游戏机器实际是不存在的
注释②,小钢珠,常见赌博机器,钢珠掉入特定凹槽有奖励,葛清一个没有,可见运气有多烂
注释③,花儿乐队,《胡说胡有理》歌词——♪本少爷打小出身贫寒,家里除了六个保姆还有十几个保安,但是为人耿直尤其正气凛然,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踩北头幼儿园,90以上9岁以下一见我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