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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迷妹的钱
与其说是打工不如说是骗钱
……或许我应该放进日常里
——
Havsis面如死灰地拍了拍正在嚼着烧烤的Lacus的肩。
“钱包不见了。”他轻轻地说。
Lacus缓缓地吞下一口炸鱼,眨了眨眼。
“嗯?”
“不见了。我们还没付老板钱。”Havsis再一次小声地重复道。
“那怎么了?”
“你就吃不了炸鱼了啊。”
“吃不了炸鱼,吃烤龙虾不就好了嘛。”Lacus用相当轻快的语调说道。
“不是说这个的场合。”Havsis说,“咱们的烤鱼的钱都还没付呢。”
“喔。”
“怎么办呢?”
“嗯。”
Havsis摸着身开始找一些值钱的东西。虽然这个方法似乎已经不太行了,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一旁的Lacus倒是无动于衷,继续一口一口地嚼着烤鱼。
“喔。”Lacus突然指着Havsis拿出来的本子。“拿那个来卖吧。”
Havsis翻了翻。
这是Lacus平时拿来做笔记的本子。一些莫名其妙的单词和日期,也有她画的速写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生物。
“我们以前没钱的时候不就是卖画的嘛?”Lacus毫不在意地再叫老板要了一串龙虾。
Havsis默默地把“我们什么时候没钱了”这一句话吞下去。他沉思了一会才反应Lacus说的大概是他们之前还没有工作时候的事情。
Lacus很擅长画画,她偶尔会在学校里给别人画东西换自己喜欢的东西吃。后来换的东西越来越高级,最终直接转换成了钱。
说起来的确也是,这家伙也算是个画家。能在书店看到她画的绘本,偶尔也能看见卖得很好的时候。
Lacus一边咬着烤龙虾一边走进了隔壁书店,过了几秒又一脸茫然地走出来。
“他们不让我进去。”
“……你吃完再去。”
Lacus乖乖地给Havsis拿着的本子签了名,被吩咐在原地继续吃。而Havsis则小心翼翼地拿着本子走进了书店,但几秒后还是一脸茫然地走出来了。
“因为太突然了所以不行。”
Lacus舔着嘴边的酱料,撕下一张纸一本正经地画起来。Havsis很快认出了这是她的《刺猬蛋糕和蜜糖牛》。这似乎是她最喜欢的一本。Havsis隐隐约约地想。
Lacus画得很快,签好名之后递给了隔壁桌的小孩。
“送给你。”她说。
小孩保持一脸茫然的表情接过,一旁的父母也十分警惕地凑过去看。Havsis有些忐忑不安。当然下一秒小孩发出欢呼声。
“哇——是刺猬蛋糕!”
“哎呀。是刺猬蛋糕啊。”应该是母亲的角色看上去也非常高兴。“还不快谢谢姐姐。”
Lacus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继续在新的一张白纸上快速地画起来。这一次是《幸福的飞鼠》。Havsis抱着胸在一旁看着她。
新的画完成后,她递给了一旁的小情侣。因为小孩子太过兴奋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所以Lacus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在众人的视线下,小情侣战战兢兢又困惑地接过,随后和小孩一样发出感叹。
“是飞鼠哦?!”女方高兴地举着纸,“果然是Anulu老师对吧?!我一直很喜欢Anulu老师的作品,特别是《幸福的飞鼠》……能得到老师的签名真是太好了……!”
四周也应声响起了“居然是本尊啊”“果然是她吧”一类的话语。
比自己想象中人气还要高呢。Havsis有些郁闷地想。
“我,钱包不见了。”
Lacus面无表情地说。
“一张就……一根烤串的价格,……呃,那个。……拜托你们了。”
……完全毫无诚意的请求嘛。不过Havsis还是看到不少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说的也是嘛。这家伙平时很少出现,也没什么照片,虽然出的书都挺有人气……不过倒是一直保持着神秘形象。像这样的签名活动非常少见。之前举办过两次都因为“太累了不想干了”而中途结束……虽然很任性但是她的粉丝似乎对此十分包容。
这样的话能快点达到烤串的钱就好了。
Havsis叹着气。
第一个人来到Lacus面前,小心地提出了想要《魔法卷心菜》的要求。Lacus没说什么话很快画好交给他。接过画的那个人明显十分兴奋地跳起来,嚷嚷着“我会一辈子珍藏的!当做传家宝珍藏的!”之后,眼神发着光地再次凑过来。
“Anulu老师!《魔法卷心菜》最后的结局……艾丽踏上了彩虹桥后掉进了六边形的海里,是不是因为之前拿了乌鸦的纽扣?”那名学生样子的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因为松鼠那时候说过:‘她一直是一个人,所以还是不要爱上她比较好。’,不过乌鸦明明很珍惜纽扣而且是那种性格却完全没有生气……”
Lacus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
“这是我一生的愿望!拜托您告诉我吧!我仔细研究了很久,在学校里也和大家组成了社团专门探讨这一本……”
“唔、唔。”Lacus微微垂着头,“这个……嗯……啊。不是的。”
学生立马表现出不可置信的脸。
“那个呢,……呃。是因为……”
“总之不是就对了。”Havsis打断了她,“抱歉,之后还有人。请问您说完话了吗?……而且我自己觉得,关于她的书的乐趣大概还是自己理解比较有趣。”
Lacus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看着学生远去的背影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排起队的人群,Lacus小声地嘟嚷着:“那个是因为墨水泼上去了却懒得重画……果然不能告诉他吗?”
“……我总觉得还是不要告诉比较好。”Havsis同样小声地回答道。
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毕竟再怎么说Lacus的书受众仍是有些小……再者是不知为何形成两个极端,要么非常狂热要么完全没看过。喜欢她的书的人虽然少但是都十分认真。队伍中也有不少是凑热闹的人,Havsis算了算,发现有点意想外地赚够了钱。
好歹能从这里离开了。Lacus打了个哈欠,看样子也是累了啊。
Havsis心有余悸地把钱递给了老板,但后者却摇了摇头。
“小哥,之前你去买饮料的时候,你的妹妹已经把钱包交给我了。”
“…………??”
“说‘因为不知道要给多少钱你可以自己拿吗?’地交过来了。”老板挠挠头。“虽然说不是不可以……总之我们已经把所需的钱拿出来了,还给你吧。原先是三百六十,现在是二百九十七。您可以数数。”
Havsis一边接过钱包一边努力回想。
……果然不应该给她做这种自理能力的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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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风清奇的一章
介不素神展开阿!!!!!(口齿不清)
谜一样的开头谜一样的结尾
(全都是真情实感)
好了最后恭喜两人进入恋爱届 可喜可贺
——
Sentralia的日落与别处似乎总有哪里不同。
下午的云突然多了起来,和上午的阳光灿烂形成鲜明对比。不过也因如此,有了云的日落往往更有乐趣可言。Lacus在窗边待了一个下午。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从浅黄慢慢过渡到粉……然后就被Havsis拉走了。
傍晚的街道蹭着点天空的颜色,不过也早早地点亮了灯。从近到远都是一片暖色调,Lacus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不太适应这样的气氛。走在前方的Havsis的背影倒是黑色的,不过边也是橘色。……因此显得边边角角到处都柔和暧昧起来。Lacus仔仔细细盯了好一会,总觉得里面能盯出点什么来。但很快她就转移了注意力。
“特色的水果沙拉。”Lacus扯了扯Havsis。
后者回过头,抬头看了看店名,又看了看摆好的商品。
“……你要吃吗?”
Lacus认真地对着水果沙拉仔仔细细思考了两分钟,对店主的解说和推销完全无视。
“要。”
两人拿着两碗水果继续走着。
晚上游街算是挺轻松的。导游也不会有太多动作,对于两个本来就常常脱队的人来说实在算是惬意。一个上午两个博物馆来回走已经让他们累得要命了。难得的自由时间自然是要好好运用的。
Lacus常常抬起头望几眼远边的天空,每一次垂下眼,她总会瞄到新的什么商品。让Havsis感到惊奇的是为何整条街的招牌都带有“特色”两个字。
Lacus拿着一大捧吃的,终于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边。
“要不要坐着?”
Lacus摇摇头。
“哎。Havsis。”
“嗯?”
“我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把记住云的样子当做是人生理想呢。”她打了个哈欠,“不过还是记不住。现在也记不住。”
“嗯……”Havsis转过头也望向天空。
一片花瓣一样的粉色从地平线缓缓减淡,在边缘是浅紫色的云。太阳的藤黄色光已经被削弱了,如今还留下的大概只有轻轻荡漾在云上的金色。云的背后是灰粉色的影子,但从背后看却能想象出正面的温婉之感。天空上就像散着蔷薇的花瓣雨一样。
“每次都不一样吧?”
“所以记不住。”Lacus咬了一口什么奇异的特色烧烤,“我记性本来就不好。”
“呃。不过,很漂亮。”
“我在日记本封面写过,‘我想要记住天空的样子’,不过,一直没做到。”Lacus说,“就算是画下来也很难记忆。颜色总是画不出它原本最最好看的那种感觉。”她扔掉已经吃光的食物盒子,“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注意到。人会注意到自己忘记的东西,所以我觉得也不坏。”
Havsis无声地听着。
“怕是哪天忘记了。但是忘记了却会注意到,很有趣。”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呀。”Lacus终于不再望向天空,她指着另一家挂着“特色”的店。“你看,酒耶。”
的确是写着什么“特色水果酒”之类的东西。两人走过去也闻到了甜甜酸酸的酒味。
“哎呀。真好。”Lacus拿起一杯举在光下,眯着眼观察酒的颜色,轻轻摇了摇。“不坏啊。你要不要尝尝?闻起来甜甜的。”
“唔。”Havsis应道,“好久没喝了。”
“偶尔喝一下也不错。”
Lacus向店主买了两瓶,又多要了两个杯子,四处观察后找到周边有一处座位可供休息。她跑过去把酒放到凳子上,使唤Havsis去买下酒菜。后者也选择了之前看到Lacus吃的比较多的几样小吃,速度很快地回来摆好。
“干杯。”
两人默默喝了一口。
“口味挺清淡的。”Lacus咂咂嘴,“得喝好几瓶才够劲啊。”
“有点。不过挺甜的。”Havsis接道。
Lacus嚼着买回来的什么奇异动物的烧烤,时不时喝两口,远眺着晚霞发呆。另外一位异常镇定,闷头不停地喝,喝的速度挺快以至于最后Lacus把一瓶让给他直接灌来喝了。
“再买几瓶吧。”Havsis说。
话罢,他再去买了三瓶放在一边,慢悠悠地摇着杯子里的酒。等到Lacus喝完再给她添上。
两人无言地喝了三瓶后,Lacus突然竖起手掌,打了个嗝,郑重其事地悄悄话一般地说:“喂,Havsis。”
Havsis顺势侧过头无比认真地听着。
“我发现了,我原来喜欢你。”
她保持着一个极为平静的口吻,不经意泄出的气划过Havsis的耳边,可他已经变得哑口无言了。Lacus说完后,把手放回去,扭过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过了好几秒,Havsis才慢慢地说:“……和当事人说这个,真的好吗?”
“不就是因为是当事人,所以才说嘛?”
“或许你不应该告诉我。”Havsis压低了声音。“你为何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
“但是这事关我们,也仅关乎我们。所以我刚才发现之后,决定告诉你,觉得告诉你差不多也够了。而我想其回答也很简单:Yes Or No。或者你直接不回答也罢,这本来也算不上一个问题。”
Havsis叹着气。空气中洋溢着甜甜的酒味,仅存着远处商店铺嘈杂的声音。
过了一会,他眨了眨眼睛,再次吐出口气。
“Yes。”
Lacus转了转眼睛。“Yes?”
“对。”
“我是喜欢你的?”
“我不知道。”他又眨了眨眼,无力地说,“这个问题的答案由你来确认,取决于你,是你决定是怎么一回事。但答案仍然是Yes。因为对,正确,是的。我喜欢你。”
两人重归于沉默当中,一时间都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那么,我们是两情相悦啦?”
“应该可以这么说。”
Havsis小心翼翼地又喝了几口酒,长长地呼着气。
“我喜欢你。”他说,“只喜欢你一个。而且我也只想要你,其他的东西基本可以说是无所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不是你就不行。如果是其他的就不完整,就像平面中心被挖走的一块硬生生安装上了什么别的完全不同的玩意。仅此而已。你或许同我是不大一样的,但既然是只关乎我们的事,那么我便这样先和你说个清清楚楚。——我是喜欢你,只有你一个,并且希望你只属于我。”他一口饮尽残留在杯底的酒。“完了。”
Lacus听着,一句话都没说。
过了概有几十秒,Havsis才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动。这一回应过于猝不及防,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无言以对。Lacus继续无声地哭着,要把头垂至大腿一般沉沉地哭着。她的呜咽声时不时如同错觉一样冒出来。Havsis努力地回想着他什么时候见过Lacus这样哭过,以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这番动作。
Lacus哽咽着。
“……我感冒了。”她说。身体一抽一抽的,“我感冒了。”
Havsis瞪大了眼睛,酒醒了大半。他意识到这不是Lacus的拒绝,而是一个阐述事实的过程。Lacus继续哭着,吸着鼻水,小声的几个哭音被她咳出来。
千真万确,她居然正在因为她感冒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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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出来好不容易憋出来
接下来要怎么编啊
一股浓浓的OOC感气死我了
话说终于变回正常人了真好
————
“人喜欢闪闪的东西是本性吗?”
Lacus用极近的距离盯着玻璃柜中展示的石头,瞟过一旁稍有时代感的机器。
“大概算是吧。”
“就算不喜欢也会欣赏吧。有这样的感觉吧?”
“说不上喜欢。不过的确如此。”
Lacus指着另一侧澄黄色的石块,又快速地收回来。“闪就是光嘛。”
“光啊。”
“可能人都比较喜欢光吧?”
Havsis就着她这句话仔细思考了一会。
“也有人喜欢夜晚。”
“不过纵使如此,也仍会仰头注视星空。”Lacus说,“碎屑式的东西,美好之处在哪里?”
“……在于光吧。”
从不同的角度看来,石头被刻意切割得干净利落的表面在上方投下的柔软的光幕,碎屑式的晶晶点点。
“归根结底,他们期待的是一个东西。”
Havsis听着Lacus的停顿,才缓缓地回答。
“或许是……?”
Lacus别过头。
“是吧。”
Sentralia是很有名的矿业城,虽然从一开始就有所耳闻,不过来到了矿业博物馆还是收不住惊讶。每个时期的主要挖掘工具、至机器,该年代的代表石安安稳稳地排成一条线,偶尔也会带上当时的工地照片,为何照片上的人总是一副笑脸,这似乎更让人困惑。
游客中也会有对石头有了解的人。Lacus和Havsis在一旁悄悄听着他们对石头的赞叹和兴致高涨的解说,时不时也会冒出一两句“还有这种说法啊”的话。
往后走,有少有的透明样式的魔石,也有没整理过的形状奇特的不透明魔石,看起来像哪棵树上随机折下的树枝的生长趋势。大多都泛着光,像贴了一层星星在上面。
虽然曾经是以采矿业为主,不过如今也渐渐发展起加工魔石一类技术。似乎是想建立以魔石为中心的城市。诚如所言,愈来愈多的魔石交易市场随之涌出。良好的资源基础和环境氛围,学者来到此处也较为方便吧。
“这样不坏。”
“当然不坏。”Havsis耸着肩说,“就像你不再拉小提琴只去画画一样。”
“就像我不再去弹钢琴而去拉小提琴那样。”Lacus接道,“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会觉得,不管是钢琴还是小提琴都很可怜。”
“为了自己的事业?”
Lacus垫着脚尖努力往人堆里望石头。无果。盯了Havsis几秒,悻悻放弃了某个念头。待人群散去又偷偷凑过去。
晶莹清晰的淡红色魔石对比之前的几个都显得较大一些,在淡黄色的灯光下颇有流光溢彩之感。
“唔。”她缓缓地开口,“Havsis做一个苹果派用三分钟,Havsis做一个蓝莓派要六分钟。两个派一样好吃,做法一模一样,但不知为何就是多出这么三分钟。或许是擅长的方面来说。当然,不会吃腻一个口味。那么你更乐意做哪一种派?”
虽然是有点微妙的比喻。
“……是得这么算么?”
“对我来说算是那么一回事。”
Havsis被她如此一来说得不禁有点饿了。不管是苹果派还是蓝莓派什么都好,都想要咬两口。快接近午餐时间了吧。
“如果我说蓝莓派呢?”他舔了舔嘴巴。
“那就是你的喜好问题啦。”Lacus瞄了眼导游,小跑地跟上队伍。Havsis尾随其后。“啊。”她想起了什么,突然侧过头。“不过,其实还是蓝莓派更好吃一些是真的。”
Havsis愣了愣。
“这算什么特殊服务吗?”
“嗯……不算。”Lacus掰了掰手指,“人扔掉什么的时候当然也会得到什么。你虽然擅长做苹果派,按照这样的调子继续下去,也一定会成为苹果派大师。不过既然你喜欢蓝莓派,当然也可以朝着蓝莓派大师的方向努力嘛。况且,蓝莓派比较好吃。”她低下头用手指轻轻擦了擦嘴唇,又仰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好像饿了。”
Havsis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到他,就凑在Lacus耳边,小声地说:
“我也不想做蓝莓派大师。”
Lacus摸了摸肚子,心不在焉。
“那么什么派大师都好,沙拉大师也好,浓汤大师也好,直接超级厨师都好啦。”
“不过,都不能算自己想做的事吧。”
“那,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嘛!”
Havsis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想做的事也……算是完成了。”
“那么就升级,成为世界唯一级别的那种人。”
“这倒是可以。”
Havsis把腰仰回去,Lacus看到他一脸笑眯眯地满足表情,困惑起来。自己一个人思考了好一番,最终还是不明所以,只得放弃。
Havsis轻轻地瞄了几眼Lacus,叹了口气。
“不过,说到底,还是喜欢夜晚的星空一样的东西吧?”
“不容易啊。”她跟着叹了一口气。
“有点。”Havsis点点头。
2k6扯淡 (因为不会编特色文化(干
水母:我是谁我在哪,你是谁你在哪
鲸鱼:乖啦
(今天也没有发现自己喜欢对方)
纪念水母小姐姐第一次微笑瞬间
所以说为什么水母变得这样了 暴打某人
啊 好想做劳模啊
——
Sentralia的地区说实话并不是热,只是阳光过于灿烂给人一种热得受不了的感觉。何况是刚从凉爽的高空下来的来自寒冷地区的两人。就算是自己老家晴空万里也不会那么热啊。在Lacus叹着气把披肩脱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意味着他们极为悲哀的妥协了。即使如此……打不起精神的两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每当看到同行的人们愉快地交流时他们都用一种很委屈的眼神对视,再移开视线。
终于在博物馆得到停息。
“自然博物馆……呃。自然博物馆……。”
室温比室外宜人得多,更重要的是不晒。Lacus大口大口地吞着Havsis递给她的水,因为太大口而也漏了不少,以至于她衣服也湿了一大片。并且极为任性地拒绝了Havsis要帮弄干的行为,理由是凉快。后者只是无力地将水喝光后带着某人跟上导游。
显然因为气候缘故两人对此两地印象并不好。对导游的解说同样兴趣缺缺。纵使一直紧随队伍中但都明显心不在焉的模样。
“哎。Havsis。”Lacus突然说。
“嗯。”Havsis应道。
“人为什么要写日记,日记就是记录,你知道吗?”
“啊。”
Lacus稍微把眼睛睁大,突然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记录自己的什么东西是想让别人去理解他吧。写日记的人,要么是生活得很充实,要么一定是活得很不开心吧。Havsis,我写过日记吗?我好像写过来着。我第一次写日记是因为我们看了学校里的标本。泡在水里又胀又白又透明的,血管一样的东西漂浮在水面的。那是什么?”
Havsis想着他们从未去过学校的实验室。不。那不是实验室,实验室里没有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或许是记错了。”
“然后那个房间漏水了,你记得吗?你抓着我的手然后我们一起被海浪卷走了。海底的鱼是彩色的,海葵也是彩色的。珊瑚虫尸体是彩色的。那是什么?”
Lacus突然没了声,两秒之后,她用手捂住脸做了一个深呼吸,并且长长地叹着气。轻轻喘了一会,最终滑下剩的只有疲惫的脸。
“渴了吗?”Havsis问。
Lacus愣了几秒,反应极慢地点了点头。Havsis没说什么话把水递给她让她喝光。
大队伍停在一个标本面前,似乎是当地特色动物的古早形态。虽说如此,但和后面那一个现在的样子的标本差别并不大。被留了下来并完美地继承了。
“我。”Lacus又重新用手盖住下半面部,声音显得很闷。“我在那个时候起,就决定了。”
“决定了?”
“虽然我觉得整个周边都相当不可理喻。不对。只是没有我想象那么漂亮。这些东西,全部都太令人失望了,我相当不知所措。但,还好还有你。我那时就想,先接纳你然后用你去慢慢接受外面的东西,就够了。”她停了停,“我失败了。”
Havsis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样的话题。略把注意力分散到她身上,两人盯着标本,继续说着。
“什么失败了?”
“回不去啊。只想在这里,不想回去。但是你的话,如果你能回去就好了。”
“呃。为什么?”
“总的来说,希望你能感觉‘回去’。”
“但是我觉得我现在也很好啊。”Havsis愉快地说。
“……”Lacus沉默了几秒,“你的意思是我能让你愉快啦?”
“大概是这样。”
“大概?”
“这个问题的回答取决于你。”Havsis说,“我自己是这么觉得没错。但是还是由你来决定事实是怎么一回事。”
Lacus别过头盯了他几秒,缓缓地摇摇头。
“嗯……不知道也没什么。”
“好吧。”
在队伍的末尾小声交谈着,再一次随着队伍前进(或者,挪动),停在几片风景画上。
“这里的山真奇怪。坑坑洼洼又不平,简直像什么生物的鳞片。”
“是啊,我们那边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吧?要认真看看啊。”
“那边比这里好看多了。”Lacus不满地嘟嚷道,“还不热。”
两人都已经养成了怕热不怕冷的体质,对此颇有同感。
“……其实呢……”Lacus把头往前倾了一些,双眼紧紧地盯着柜子里的石头,“哎,Havsis。”
“嗯。”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
“博物馆的梦。”
当她吐完这句话时,整个博物馆的气氛在Havsis眼中瞬间随之改变了。
……对了。
小时候两个人一起去游过泳。那时候潜水在水底看到的东西真是不可思议,想必她说的是这个。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有空隙的水波荡漾,稳定却又如此轻易动摇。他们两拉着手在海中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蓝色的。透明的。彩色的。活着的东西。死了的东西。怎么就都被堆积到了这里来着。但然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Havsis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你太兴奋了吧?昨天和你说过行程。”
“原先不大会说那么多话,但那梦一直在这里堵着,总觉得不大愉快。”
她指了指胸口,然后又拍了拍,好像能把那东西挤出来一样。
“想来想去,觉得不太该说。但无论如何,总觉得只有你能听听。”Lacus说。
“好吧。”Havsis叹了口气,“荣幸之极。”
“我梦到了博物馆。我的博物馆。”
“你的?”Havsis轻轻地问。
“我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博物馆,只是我自己的。我在那里守门,博物馆展出的也只有我。但是一个人都没有来。”Lacus用手指点了点额头,“这里、”她手向下滑,直到脖子,象征性地盖住,“这里、”继续下落到了胸口,“这里、”又挪到了肚子的地方,“和这里。全都在博物馆里一个一个地摆好,在巨大的透明箱子里装满无色的糖浆,浮在糖浆中间,有点水肿。不过,还是没有人来。”她无不遗憾地说。
“竟然没有人来?”
“你很想来?”
“包场一百年在里头绕圈和生火吃饭我都觉得不错。”
“但是,我一直在等你。”她突然眯起眼睛,“所以我不认为其他的游客属于来访者的范围。因为我只是想等我想让他看见的人来看而已。”
Havsis顿了顿。
“……那么,我竟然没有去么?”
“嗯。我等到灯丝变成烟,糖浆融化黏在箱壁,我也水肿得不得了,整个博物馆都积了好多灰尘,你却一直没有来。直到我醒。”
“我怎么会不去呢?”Havsis轻笑着,“我会去的。我大概是迷了路,或者我一开始就一直在里面的哪个角落,你都没来得及发现我。”
“你是不是吻了我的额头?”
Havsis闭上了嘴,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你是吻了我的额头吧。”Lacus重复道。
Havsis保持原来的状态不变,犹豫了十几秒,脸皱成一团。最后匆匆忙忙急促无比朝着Lacus的额头亲了一口。Lacus也默默地伸出手摸了摸被亲到的那个位置,看得Havsis摸了摸鼻子。
“哎。我说。”她突然抬起头认真地说,“我要是哪天死了,你就这么干吧。”
“怎么?”
“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的身体做成博物馆。不管是身体分开还是泡在糖浆,都有你来干吧。不过你可不要失手把我肠子弄断了好。”
这过于唐突的要求让Havsis还没从之前反应过来。
“啊。”他小声地说。“但是,我要是比你先死了呢?”
Lacus明显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她带着困扰的表情,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突然她又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
“不对。”她说,“我比你大两年呀。我一定是在你死的两年前就死了。哪里用得着担心啊。”
Havsis和她看着旅游队伍的移动,不动声色地跟上去。在下一个解说点的停顿处听了一会,突然伸出手捏了捏Lacus的脸。
“说得对。”他说,“嗯。好荣幸啊。”
Lacus转过头看他。他只是微笑着,但毫无疑问,四周都是真诚地愉悦的气氛在浮动。她歪了歪头,似乎又开始思考起来。
“嗯!果然你来了,真好。”
她垂着眼睛,淡淡地笑了。
可恶的小情侣
和谁买讨论一晚上这对感觉到好怪异,不过这含蓄的恋爱方式也是没谁了
(因为太含蓄八成看不太懂)
诸君,我宣布我进入恋爱届
不知不觉写了近3000的废话
虽然是舞会却一直在扯和吃,要完
最后恭喜我全部打卡结束,欢天喜地欢天喜地
——
两人靠在舞会边拿着几碟点心。Lacus漫不经心地插着蛋糕,Havsis时不时瞟她。
“为什么他们总看我呢?”Lacus望着远方的人群喃喃说道。
Havisi沉默着。
“……大概……”他低声说,“因为面具吧……”
正如他所说。即使Lacus的面具已经扣在了头边露出了脸,认认真真地嚼着蛋糕,但不管怎么说,从进场到现在,从热带雨林区带回来的那一副面具实在是太……与舞会整体气氛不符,吸引了众多人的眼光。
而迟钝的某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状况,仍然一脸无事地吃着的样子真是令人敬佩。
Lacus有些得意洋洋:“虽然很‘贵’,不过果然很受欢迎对吧?”
“嗯……应该。”
Lacus没有察觉到Havsis的敷衍,继续一本正经地吃着蛋糕。她抬起头看向大厅中旋转的人们(而后方望着她的人纷纷避开了视线),面色不改地凝视着。
“我不会跳舞啊。”
“来之前忘记教你了。”
“之前有过作家访谈会,我后来溜掉了就是因为不会跳舞。”她说,“早知道就不偷懒让你教我了。”
Havsis往下侧过头,Lacus没有什么表情的侧脸边的面具都变得端正起来。
“你很想跳?”
“倒不是。只是旅程少了不少乐趣吧?如果有一个会跳舞的姑娘跟着你,大概你就能快快乐乐地在这里唱歌三天三夜,转到和星星一个频率都说不定。”
“也许。”Havsis说,“可惜可惜,没有如果。”
“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不嫌弃我。”
在舞会的小角落,Lacus把碟子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几乎不可闻的声音没被反映过来就被吞没在空气的音乐声中。舞会响起的稍有古典意味的钢琴声同平日她赶稿时候听的很有相似性,她一直散漫的注意力不可思议地开始集中起来,而也开始习惯性犯困了。
Havsis察觉到了这一点。
“为什么要嫌弃你?”
“唔。明明年长两岁之类。”
“这点无所谓吧。也许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时间比较长,无所谓的比较多。”
“从未不满过?”
“一两次不满倒不是会让我从你身边离开的程度。”Havsis委婉地说,“我更习惯在你身边。只是习惯。只是因为这样,大概。”
身边穿着一副深海色的家伙,靠在墙上,保持着一张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脸,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看得Havisi有点心痒痒地焦躁起来。
“唔。”她应了一声后,不再说话了。
短暂的沉默。
“我成年了。”Lacus突然说。
“我知道。”
“不仅如此,并且成年多年。”
“还比我年长两岁?”
Lacus微微地点点头。
Havsis把糕点放进嘴里,尝不出什么味道。
“前几日说过小羊的话题吧?”
他观察到Lacus的表情瞬间颤动了一下,又迅速地转换成了皱眉。
“……嗯。”
“结局还是不知道是什么。”
Lacus伸手捻了一块Havsis盘子里的糕点,后者不太高兴地盯着她的手套表示抗议。“我说到哪了?”她口齿不清地问。
“Mary的三只小羊,一只在湖底的彩虹石子,一只在天空上的美味冰淇淋,最后一只没有出路……大概。”
“唔。没有出路是错误的。”
“失误失误。”
“重新整理一下。”她说,“Mary有三只小羊。”
“是的。”
“最后一只小羊,是最喜欢Mary的。所以它一直没有走,一直没有离开过Mary的身边。”
Havsis也把碟子放好,抱着胸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可是Mary一样很喜欢其他的小羊,所以就离开了原先住着的小山坡去寻找其他的小羊了。Mary找了很久很久,也找不到。最后即使她一个人坐在冬天暖暖的阳光下的摇椅上摇晃着,还是满脑子想着小羊的事。
“所以最后一只小羊为了Mary,用自己的羊毛和神换来了其他的小羊的位置。
“小羊来到了湖边,大喊着:‘你可真是漂亮啊——!’,彩虹的小羊在湖底听到这一句话,痛哭起来。泪水热乎乎地融化了镜子的湖。
“它来到了湖面。全世界都看到了如此美丽的石头。‘真漂亮啊!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事物啊!’小羊终于听到了这一句话,大哭着。于是全世界洋洋洒洒下起了三日的太阳雨,出现了环绕世界一周的彩虹。”
Lacus打了一个哈欠。
“……第三只小羊来到了世界上最高的山顶,对着天空,嚼了两口云。对着天上的小羊大喊:‘你可真好吃啊——!’,冰淇淋的小羊听到这一句话,痛哭起来。泪水热乎乎地将自己融化了。
“它变成了云。在彩虹的小羊的哭声中,就这么飘落了。那一片太阳雨的雨水,每一滴都是它的一部分。每一个吃过雨水的人都会说:‘很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啊!’小羊终于听到这一句话,大哭着。于是在世界的尽头,它在那里欢快地唱着歌。
“疲惫不已的第三只小羊终于回到了Mary的小山坡。‘对不起,我一个都没能够给你带回来。’它说,‘希望你能闭上眼,我现在已经光秃秃的并不好看了。’
“‘那倒无所谓,我的眼睛早就花了,看不到你。’
“‘谢谢。’小羊说。”
Lacus停住了。
Havsis抬起眼看她。
“……然后?”
“你说,为什么第三只小羊一定要帮Mary这么做呢?”她又打了一个哈欠,“明明什么也得不到。”
“……因为习惯?”
Lacus不满地瞥了他一眼,Havsis松了一口气,耸耸肩。
“出路呢?”
“没有出路。”Lacus说,“世界到处都没有出路。所以第三只小羊不得不依赖她吗?但是它做的这些只能成为奉献一般的行为究竟意味什么?”
“这是幸福……大概。”Havsis小声地说。
“不明白。小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到Mary的身边……幸福?因为它全心全意地期待着幸福的降临吗?”
“是。你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吗?”
Lacus一愣,抬起头看到Havsis面无表情,垂下去摇了摇。
“我从未谈过恋爱。”
Havsis静静地听着,盯着地板不说话。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会死吗?爱是怎么样的东西呢?恋爱之后才能死……是这么一回事没错吧?不清楚啊……”
她合上眼,叹着气。轻轻把头侧过,靠在Havsis的脖子边平静地呼吸着,传来温度。几缕头发滑在他的领口。Havsis犹豫了一会,伸出手停在半空中足有三秒,才默默地收回去。
“我是相当不可理喻的人吧?我想保持这不可理喻作为天赋而一直活下去。……很麻烦吧?纵使如此,我仍然成年、并这么继续活着、活着,永远地比你大出了两年的间隔。我想你还是不必在此停留。唉。我说此话或许不大合理,但我们之间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卡在里头呢?我从未了解过这一点。”
“或许你不了解也无所谓。”Havsis闭上眼睛,轻轻说道。
“怎么可以不了解呢?和他人无关,与工作无关,我单纯地想要了解此事。”Lacus说,“你大可全部告诉我,让我发挥年长者的能力去帮助你。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的。我对于你来说,为何没有遭受你的离别呢?不管是哪个女人,大概都会被我气死吧。”
Havsis听罢,笑出了声。
“这倒是千真万确。”
“唉。真希望可以像故事那样得到幸福快乐的结尾……”
Lacus的声音愈来愈小,含糊不清的话被Havsis轻轻环住,直至变为呼吸声。他抱着Lacus沉睡的身体有好一会,靠在墙边,调整了姿势。打算悄悄离开舞会。
古典乐开始变调了。Lacus半梦半醒地眨着眼,再一次打了一个哈欠,往Havsis的臂弯靠去。人群在身后变远边淡,嘈杂的谈话声与音乐声逐渐平静,唯有灯光不变维持着暖黄色。
Havsis望着她的脸,走回房间。路过窗边,他注视到外深沉的夜色,一片寂静。看似无星的夜晚正布满着整片天空营造着自由的声调,在长时间的凝视中呈现它真实的繁星满夜。多么安静啊。他想。世界好像都凝固于此了。怎么会有这样迟钝的东西存在呢?虽然幸福就是这么一回事,可不是嘛。
他低下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那么,结局用‘小羊坠入了爱河’为结尾,如何?”
他轻轻地说,但Lacus睡着了。
待宵拿出一张红彤彤的画:“看啊亲爱的!我的新——作品!”
碎钻戴着口罩一动不动,眼睛紧闭好像一个清纯的女子高中生闯进了男子澡堂。“看嘛!看嘛!”待宵抖动着画欢快地说。
“不。”口罩后的碎钻说话有些含含糊糊地,“我不会再受这招了。”
“Why——not?”待宵试着去摘掉他的口罩,碎钻扭过头拒绝了。同时他终于瞪大了眼睛,转回来不可思议地望向待宵:“我甚至戴上了耻辱罩!”
待宵眨了眨眼:“耻辱罩?”
“耻辱罩!”碎钻郑重地重复。
“那是给猫狗用的。”待宵说。
“对我来说就是耻辱罩。”碎钻猛的站起身,指了指自己嘴巴上套着的东西,“一个用途!”
待宵温和地说:“不是的,那是防猫狗咬伤自己用的,你想说的那个是口套。”他想了想,补充:“头罩还可以偷吃呢。”
气氛很快就变得尴尬起来。碎钻坐下。他嘴上套着口罩,身上卷着一大团毛毯,一声不吭。不知道的人八成会认为他是感冒或者是什么花粉症了。待宵知道他开始生闷气了,乐得说不出话,也一起坐到他身边。
“耻辱套。”过了好一会,碎钻闷闷地妥协了。
“那是给凶猛的哺乳动物用的。”
碎钻:“我就是个凶猛的哺乳动物。”
待宵耸耸肩:“你当然不是了,你只是只温顺无害又可爱的小兔兔。”
碎钻看起来很是难过,他缩成一团,十分委屈地蹲着。待宵只好抱住他肩膀安抚地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碎钻吸了吸鼻子,“但是你故意让我吃的!”
“冤枉!我干嘛给你吃纸?”
“你诱惑我的!”碎钻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抗议道,“你还笑我是文学少女!”这个称呼对于碎钻来说好像是奇耻大辱,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小声地呜咽起来,“你竟然说我是文学少女!”
“可是,你都把纸吃了啊。”
“是你诱惑我的!”
待宵继续装傻:“什么?纸怎么诱惑你?纸又不好吃。”
碎钻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说:“你把一个沾满果酱的面包放在我面前,这根本不道德!我又不是故意偷吃的!结果你还笑我文学少女!”他红着眼,“明明是你故意的!”他郁闷地吼道,由于口罩的缘故听起来更弱势了一些。
“我可没想到你真的会把纸吃下去啊。”待宵很无辜地说,“一般人都不会把纸吃掉吧,这不是只有文学少女才这么干吗?”
“你用那个画画——”碎钻叫道。
“可是,纸又不好吃。”
碎钻气得无话可说,把头缩进毯子里不说话了。待宵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把新作品再次在碎钻面前抖了抖,“你的果酱面包——”
“不!”毯子里模糊地传来了带着哭腔的声音。
“好吧。亏得我还特地画给你。”待宵说着,把画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把垃圾袋打成了结,哼着歌准备拿出去扔掉。
——
几个月前的文X1
红大法好
“全部都该爆炸。”
棱镜抬头看到睡鼠瞌睡的眼。垂下又抿了口。
“全部都要爆炸,懂吗?”
睡鼠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乖巧宁稳。可他脸色惨白,头发惨白,全身惨白。唯有一双红眼。
棱镜叹了口气,只得放下酒杯。
“你是仇世?”
“不算。”
“那理由?”
“没有。”睡鼠回答,“该爆炸一定要理由么?”
仔细想了想,确实无言以对。
还是得喝酒。
冷色的酒吧颜色让两个人都冷静不少。睡鼠终于伸手到吧台上,举起新加得酒一饮而尽,再回归原先的安静。
“全部都该恋爱。”
“又变了?”
“一个意思。”
棱镜思索余刻。
“恋爱=爆炸?”
“嗯。”
“从何谈起?”
“恋爱会下坠。”
“love-river?”
“爱河,爱桥,爱世。”
“哦,broken bridge,还有?”
“恋爱,就是世界。恋爱,还使人下坠。世界会下坠。像倾盆大雨泼满心中的绿草地。世界的碎片,一碰即死。因为恋爱是绝望地礼花炮。‘嘭!’全部喷发全部散射全部毁灭。溺死、摔死、绝望死。层出不穷。恋爱要下坠,世界要下坠。唯有人但求一死。”
棱镜听的有些头疼。
“那与爆炸有何相干?”
“情言爱语是热恋者的散弹铳、机关枪。发射的净是情与爱的渴求。会死的。会被炸作肉块,碎片,尘埃,粉末。”
棱镜别脸看他。
“你醉了。”他轻轻说。
睡鼠目不转睛看酒保添了一杯酒。小心翼翼抬手拿起,庄重地举过头,仰头喝了干净。
他回答:“我知道。”
——
几个月前打的段子
没事做拿出来发
色差真好!
流水账真他妈开心
为什么还能扯那么多
理智使我变得残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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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了飞艇在Tsepadub整理行李。下午会去参观某人期待以及的热带雨林,休息时间不长。看着时间给Lacus睡了一个午觉(不甘不愿地被Havsis撵上床,声称绝对“睡不着”在几分钟后呼呼大睡了)。Havsis抖了抖衣服,叫Lacus套上。
“为什么?”Lacus问。
“热带雨林,虫很多的。你忘了吗?”Havsis耐心地解释着,也给自己穿了一层外套,“被虫子咬很难受的。旅行开始之前,导游不是说过吗?怎么又不认真听了?”
这一番话明显地令Lacus不快起来。
“我来看青蛙,又不是来看虫子。”
“有青蛙也有虫子,热带雨林贴心的蹭送礼物。Lacus小姐,准备好没?”
Havisi不由分说地给抱怨个不停的Lacus盖上一顶大遮阳帽,后者不高兴地想扯下来最终失败。
“讨厌!”Lacus愤愤地说,“我要让青蛙死在热带雨林里。被从天而降的什么砸晕,轰轰烈烈地与它恋爱,最后死于心碎。”
“这么执着于恋爱?”
“人在恋爱之后才有资格死啊!”
“但,那可是青蛙啊?”
“相同的法则!”
Havsis扣上最后她一颗扣子,微微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
“任何都?”
Lacus郑重地点点头。
热带雨林比Lacus想象中要无趣得多——现实和理想总是有一段差距以至于能给人造成微妙的失望感,但这还是现实。得这么说,纵使无趣,但它并没有让Lacus太失望。各种绿色的事物在眼眶挣扎,像飞虫飞舞令人眼花缭乱。光照在人的手上都是淡绿色的影子。还有几片叶子掉落在叶子上发出的声音,像鼓掉在鼓上的沉闷。常有几点苔绿的影子在空中不规律地游荡,不一会消失不见。Havsis说那是蝴蝶。
“……虫子也不坏。”
Havsis笑了笑。
还有一件值得Lacus欣赏的事:热带雨林的空气很好。这是一种水汽的清甜气息,随时随处都有雨后的透明气氛。实在令人着迷。虽然Lacus不愿承认,不过她还是喜欢这里的。她开始斟酌是否让青蛙死于热带雨林这一严肃的问题——死是值得严肃的。
“哎。忘了一件事。”
Havsis看了看她。
“之前在旅馆旁边,明明有很多好看的东西的。面具。”Lacus说,“他们做的真好看。眼睛和嘴巴都特别大,花纹也像水草爬在上面扭来扭曲,看上去有趣极了。他们还会在上面插着树叶,像头发一样。”
“那个不行。太贵了。”
“贵?”
“就是你买了那个就不能买别的。”Havsis有点不高兴,“风车不行、吹筒不行、鼓不行、那些小链子不行、虫的标本也不行。一个面具就是可以买那么多价格的东西。”
Lacus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她停下步伐,又继续前进。再三停留,看上去纠结了三分钟,最终还是妥协了。Havsis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对那个面具如此执着,对此陷入了郁闷之中。
他真的不觉得那个面具哪里好了。
他们继续走在安静的落叶中(湿漉漉的,凉丝丝的,黏糊糊的,干燥的叶子发出清脆的声音),Lacus东张西望,看着树干的蚂蚁,偶尔藤蔓上会有几只漂亮的小甲虫。她总是一副想要装进箱子里带回家每天看的表情。和之前某个嚷嚷“讨厌虫子”的人根本不是一个。
旅行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青蛙!”Lacus叫道。她扯着Havsis的一副指过去。
一只绿色的青蛙,相当不起眼,甚至融进了那一圈绿色中。眼睛挺大,仔细看看,是一种澄金色的眼睛。它无声地蹲在那,也没有什么动作,全身都沾着水的印迹。Havsis开始佩服Lacus究竟是怎么发现的了。Lacus兴奋地晃动着Havsis的衣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把它画下来。”Lacus终于吐出一句话。
Havis接过笔,默默地画着。
“我想抓它起来。”
“不可以。那你也要等我画完才行。”
Lacus不满地盯着青蛙看。后者无知无觉或者完全懒得在意,直接无视掉,定定地盯着前方不知哪个物体。
“咕呱!”
Havsis无奈地敲了敲Lacus的头,她才收上音。不知是青蛙太过迟钝还是她没有任何威慑力,不为所动。
最终,Lacus追着青蛙跑了一大圈。引出了更多的青蛙,再然后引出了一条蛇。一条奶油汤一样颜色的大蛇,把青蛙都吓跑了。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弯弯曲曲地挪动着。似乎是轻轻瞥了两眼远处的两人,又继续悠闲地游走了。在树叶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太可惜了。”
“青蛙还会有的。”
“不。”Lacus说,“它的舌头真的很漂亮。”
收获了好几页青蛙的简笔速写之后,两人顺利发现自己掉队迷路了。灰溜溜地一路被Havsis念叨一边赶回去。幸好走得并不远,也因此Havsis幸运地记着路。回归后发现大队仍停留在原地,导游竟然也没有暴跳如雷。兴庆之余悄悄找几个人打听了一会状况,终于有种回归人类社会的感觉。
“他们在吃虫子。”
“是啊。”Havsis说,“又是虫子。所以虫子并不坏吧?”
“不过青蛙还是要死的。”
“你就这么执着于恋爱后的死亡嘛?”
“不。”
Lacus聚精会神地凝视着远处,“就是因为热带雨林太好了,青蛙才不得不死的。”
Havsis无奈压了压她的帽子,无视掉了她的抗议。
“太过分了。虽然幸福就是这么一回事。”
“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