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和非日常都有涉及,不过反正队友早就把言弹都发完了就投日常了(……
官方的非日常不知为何特别凑巧,又临时改了剧本(……)。借用了两位好说话的学长聊聊天,擅自决定了发言希望没有太ooc……!若有冲突请以中人的版本为准()萨莉亚酱只出现一两句不过姑且也响应了(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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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此处是位于实验栋B的医务室。从天花板垂下的乳白色帐子不规律地摇曳着,始作俑者却不是风,而是月雫悬在床边晃悠的双腿。在她的不远处,元 · 超高校级的义肢修理师卢卡 · 德尤利斯埋首于堆满器械的作业台中,用月雫说不上名称的工具捣鼓她的手臂假体。
自登岛以来,月雫最放心不下的就属右手的肘上义肢了——不同于人体会借由疼痛释放警告的信号,等损坏再发现假体的故障就太迟了。然而彼时的她还不确定当下局势,仍然抱着一线“也许很快就会得救”的希望。随着薇诺娜 · 布朗遇害、锡尔 · 布莱克葬身火海、黑幕的替身无故消失,她明白自己必须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维修随即提上了日程。
不幸中的万幸是所属义肢修复中心的卢卡也在岛上。月雫是在一次神社的派遣任务中失去右臂,用通俗点的话来说算是工伤,理所当然地成了荧惑的常客。原本她此次回本部,也有到了定期检查的时间的缘故。
“可以哦,小月雫用的型号我还挺熟悉的——毕竟是荧惑研发的产品嘛。”审院裁判结束的隔天,月雫趁着探索新区域的空隙找到卢卡。这位亲切的意大利男士欣然应下月雫的请求, “不过真遗憾,难得是在这种像是电影里一样的场景,我还期望更浪漫的展开呢……喔,要是我也有才能教室能用就好了。”
所谓“电影一样的场景”指的是海边的灯塔。月雫的家乡也有类似的灯塔,塔前煽情地摆放着心型的装饰品,以供有情人在那里留下象征爱情的锁。这天天空难得放晴,纯白无暇的塔身迎合着天光,像是披着流光溢彩的霓裳。他们不知道的是短短几天后这里就会彻底被血污侵蚀;如今的平静与安宁也不过是白日昏睡时到的梦中一隅——这些就是后话了。
于是他们占用了医务室的一张桌子和一张病床构建出临时的检查室。维修临近尾声时,虚掩的推拉门簌簌一声被移至最左侧。元 · 超高校级的护林员泽维尔 · 阿特拉斯怀揣厨房纸叠成的纸包,“卢卡”二字已然喊出口来,见到月雫才硬生生收住了声。
“我听说卢卡在……”满脸歉意的泽维尔为自己的贸然闯入解释道。他很快领悟月雫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一时间踌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月雫先一步察觉他意图原路后退的轨迹,赶忙叫住对方:
“没事的,我这边也快结束了。话说,那个是点心?我闻到香味了喔。”
倒不是月雫眼尖。在红炎如果恰好被分到和泽维尔一起行动,总是有机会蹭吃蹭喝的。连吉吉都知道泽维尔是除月雫之外最有可能讨到零食的百宝箱,每次见到泽维尔,都热情友好得到近乎谄媚。显然泽维尔也很习惯吉吉的路数。
“是的,我烤了幸运饼干。”泽维尔说。卢卡两手都占着,他便索性把两人份的饼干放在床头柜上,尔后下意识环顾四周,“那个,吉吉……”
“在来叶那喔,来之前我托给他照顾了。”
月雫说着从病床上一跃而下,空落落的左臂袖子也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泽维尔烤制的饼干仍然残留着烤箱的温度,她用右手抓起,先是咬了一个小口,然后将饼干翻转轻轻咬住,这才腾出手抽出了纸条,顺势用指腹把饼干推入口中。
归功于科技的发达,对月雫来说,缺少一臂的不便也仅仅只在维修时体现,哪想得到旁观者看得兀自内疚起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泽维尔。
身为星影三期生,月雫与第一批入学的学长学姐们相处只有短暂的一年。那时她唯有偶尔去三年级教室找萨莉亚吃午饭、还有上选修的烘焙课时才会见到这位沉默寡言的学长,按理说是不太容易留下印象的,事实也确实如此。毕业之后月雫顺利入职神社,没多久被派去墨西哥出差,结果就发生了意外。
与其他常年奋战一线的红炎成员不同,分拣员并不需要独自直面武装势力,主要负责通过探测排查潜在的危险,预防出现无可挽回的损失。大多数情况下,月雫都是在同僚或是当地警员官员的陪同下工作的。尚未从星影毕业的时候,月雫就报名参加了神社的实习项目,早早熟悉流程,迅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才能者。错就错在她太过习以为常了,以至于任务一结束,她搭乘警员的顺风车回酒店时提前放松了警惕,竟听着加勒比海拍击海岸的浪潮声沉沉睡去。
幸而绑架月雫的黑警并不完全清楚月雫的身份。那人看月雫还没成年,当她是某个神社成员的家属,便把她关押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月雫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只能遥遥听着从开门关门的间隙中潺潺流淌的生活音,猜测自己或许是被藏在某处民居板楼,直到天崩地裂的那一刻来临。
——是的,天崩地裂。
那场事后被报导为“墨西哥南部7.7级强震”的天灾来得突然。当时月雫刚进过食,忽地发现桌上剩下的水碗漾起波纹。紧接着楼房里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更为明显的震感,然后一瞬间兵荒马乱。
关押月雫的看守夺门而出,自然是连人质都顾不上了,可月雫却并未重获自由。先前为限制她的活动,月雫的左手腕被牢牢铐在了墙边的水管上。随身的工具早在进入这个房间前就被收走了,眼下只能另寻他法。电光石火间,月雫费力地把吃饭用的桌子尽可能拉到墙边,随即钻进桌子底下等待生机。
从结果来看,这张桌子替月雫挡下大部分砖石的冲击,切切实实地救了她的命,但被水管扯出庇护范围的左手臂就没那么幸运了。神社派来增援的救助队找到月雫的时候,月雫的左臂完全被废墟压住了。陷在余震不断的灾区中,月雫平静又决绝地做出了即将影响她一生的决定。
“既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犹豫也失去了意义,当机立断至少还能在时间上赚取优势。再说现在人工植体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搞不好还能给我配一支能轻松举起双开门冰箱的新手臂,未必全是坏事……啊不过,不知道医疗保险能覆盖多少。要是最后神社不能报销,那我就伤脑筋了。”
一如现在的泽维尔无法妥善处理自己的无心之失,六年前的泽维尔是更加笨拙不善言辞的。在临时驻扎的医疗站里遇见作为志愿者参与救援的泽维尔时,月雫高高兴兴地打了招呼,满心满眼都是他乡遇旧识的欣喜,找不见一丝阴霾。这让局外人无处抒发的同情与惋惜愈发飘摇了,不知是该宽慰她“不要硬撑”,还是附和她“能这样想就好”。纠结半天,泽维尔最终只得老实打下不太确定的包票:
“我朋友在这方面有些门路,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事实证明月雫术后的明朗神情并非是一时的应激表现。六年前的事故之于月雫,仿佛只是一段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即便是转瞬即逝的懊悔,六年间也不曾在月雫的身上流露半分。从学生时代起就与月雫交好的萨莉亚曾敲着她的脑袋打趣她:“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而月雫则轻轻笑起来:“这就要等观测到的时候才能知晓了。”
如果称赞用意志挺过劫难的人为顽强,月雫是不衬这个形容词的:若劫难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被认同,又有什么是需要坚持的呢?于是那些熟悉的陌生的或关切或好奇的视线,随着时光流转日渐稀释。只有少数人依旧放心不下,切身经历过丧友之痛的泽维尔且算一个,来叶当然也是。
“月雫——!!”
第二次的尸体广播结束后,月雫照例如前次四王天嘱托的那样,陪同还是学生的目隐等人搜查可疑地点。在踏进实验栋的玄关时,月雫脚步一滞,留下一句“我一会儿来找你们”便留在原地目送少男少女们离去。浓重的夜色中,一团窜动的影子剥离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息,逐渐在实验栋外泄的灯光下褪回原本的模样。
“那个、就……我、我听说……陈学姐……就……你也在……所、所以……我……”
元 · 超高校级的攀岩运动员上气不接下气,怎么想都不是因为跑了几步路就变成这副惨样。他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连带口中构成的句子也失去章法。好在支离破碎的语言给月雫留足了线索,更是因为她从来都知道来叶在那场意外后落入了苛责自己的深渊。
于是月雫也没有犹豫。她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台阶,扑也似的将来叶圈进怀中。来叶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起初是她在踮起脚拼命往上够,后来就变成来叶托住了她的重量。月雫这时才注意到来叶的衣襟湿透了,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而他本身的热度却隔着这层凉意传达过来,直直奔向她平缓跳动的心。
“镇定下来,慢慢呼吸。”月雫说,“我没问题的。”
“小月雫没事的,别被她外表骗了。”从作业器械间抬起头,卢卡举起戴着手套的手。他大概原本想拍拍泽维尔的肩,考虑到手套上可能沾了机油,便退而求其次隔空比了个手势, “太会照顾人有时候是你的坏毛病,别太在意了。这家伙才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性格。要说的话,这种情况可能有点像交配的雌螳螂。”
月雫看不懂卢卡在比划什么,也没有听懂他的比喻,遂求助另一位可靠前辈。谁知前一秒还皱着眉思忖措辞的泽维尔霎时变了表情。他下意识避开月雫探寻的视线,默默红了耳根。
“噢噢!阿特居然知道。”
月雫有些怀疑:“听上去不是什么好话……”
卢卡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手上工作暂且停滞了,索性提前进入休息时间。“我也是从别的地方听来的,好像说是螳螂会袭击一切活的东西,因此雄螳螂在交配时往往是从雌螳螂身后骑上去……啊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雌螳螂会在交配中伺机吃掉雄螳螂,尤其是会先吃掉脑袋。”
“咦?在交配中就开始吃了吗?”
“是的,很反常理吧。应用在人类的场景,起码得归类成猎奇作品了。放在一般的文艺作品里,恐怕也会被浪漫地处理成‘受无法拜托的本能驱使而杀害恋人’的悲剧吧。不过对螳螂来说,吃掉脑袋不仅不会停止雄螳螂的身体其他部分的动作,甚至对雌螳螂的性体验也有所改善。而本身雌螳螂的口腹之欲也得到了满足。当然,我并不是说小月雫可能有类似自残的癖好,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呢?说道这里,卢卡忽然截住了话头。月雫没有看漏他眼神飘闪的瞬间,紧接着又恢复如常。
“抱歉。仔细一想我刚才好像说错了,应该是像壁虎才对。”
“……像哪个都无所谓。你能帮我把尾巴修好的吧?”
卢卡眨了眨眼,愈发让人无法猜出他的真意:“为了不辜负可爱后辈的厚望,我这边才更急迫地想要帮上小月雫的忙啊。”
第一章非日常,言弹内容如下:
【电子通行证】属于个人的电子通行需要指纹解锁。电子通行证也可以当作通讯设备使用,能与岛内的所有人通过内网沟通。基本与外界的通讯设备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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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红炎的大家玩…擅自定了一些关于红炎的设定,希望没有和其他人冲突()有一些好像很理论的东西基本是我瞎掰的不用太较真ry 临时改了大纲快把凯的互动砍完了对不起……希望之后有机会再动动(跪下)具体唠了什么请看凯的投稿!锵锵!(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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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听说薇诺娜 · 布朗失踪的时候,月雫正在厨房请迷你G型8号烹制吉吉专用的零食。负责排查一层的四王天行色匆匆,言简意赅地向同僚传达了消息,就转向下一个地点。陪伴月雫的来叶与姐姐对视一眼,自觉加入寻人的队伍,留月雫一人在食堂前留守,防止其他人走岔。可惜就结果而言,这份贴心的考量是无用的。没过多久,G型8号宣告发现尸体的低沉嗓音通过电波传遍了整个校园。
赶到案发现场的人里,月雫几乎排在了最后。狭小的空间入口挤满了人,此时元超高校级的消防员陈沅兰正在指挥疏散。在人来人往的间隙之中,月雫隐隐看见才能教室的门板歪歪扭扭地横倒在地,显然不是按正常程序打开的。她大致猜得到是谁留下的手笔,很快在人群中锁定了高出周围一头的四王天。
“芝芝前辈!”月雫向同属红炎的高个女性打了声招呼,后者不善的脸色在看清来人后微微缓和。这缓和仅仅在四王天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顷刻间又被怒气与懊恼吞噬了。月雫当然知道四王天为何而怒。身为以“维护日常安全”为使命的红炎成员,却让命案在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发生……尽管月雫不想用“失职”二字苛责任何人,无辜之人枉死的不甘仍旧刺痛着她、四王天、还有其他想要守护平稳日常的超高校级。
——是啊,“超高校级”。这本应是为了延续百年和平、为了社会和谐安定、为了人类生活幸福而设立的人才培育制度。正因为认同这样的理念,世界各地的少男少女才会拿着邀请函踏入星影的门扉,通过三年间的学习与考察之后投入到世界中。那么,如今命案发生,究竟又是从哪一环开始出了错?
然而眼下还有更加紧迫的问题需要解决。月雫向四王天报上来意,询问案情。四王天略微思索,简要解释了她所了解的事件过程。
“也就是说——原定被害人要参加演唱会的夜场,但却没有如期出现。在集体搜寻半小时后,芝芝前辈和平等院小姐注意到裁判的才能教室门打不开,强行突破后发现尸体。”
“是的,紧接着广播就响了。”
“但当时只有芝芝前辈和平等院小姐吧。”月雫确认道,“根据临时校规第十二条,‘三人及以上发现尸体时,就会播放尸体发现广播’。假设那个人是在你们之前来到现场,要如何绕过打不开的门呢?”
四王天认同了月雫的推测。正当她想顺着月雫的话头列举猜想时,不远处传来了呼喊四王天名字的声音。不知不觉中,疏散工作已经完成。人群褪去之后,月雫也终于窥见悬挂在才能教室正中的被害人尸体。眼下两位高大的男士与消防员正将尸体从麻绳上解下。是时候开始行动了。临别之前,四王天压低声音提醒: “我会在这附近周围找找。不过小月雫~不管剩下的那个目击者怎样,犯人也还在这里。老规矩,警戒一下可疑人员?”
月雫点点头:“我会留意的。”
调查的时间仅有一个小时。根据临时校规第二和第三条,这一个小时无疑是决定所有人命运的时间。话虽如此,月雫的内心却出奇的平静。她倚靠在社会科室的墙边,注视着在案发现场来来往往的人们。
早先协助放下尸体的目隐觉,他身上一贯的悠闲氛围自触及尸体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不见。跟在他身侧的是国标舞者巴斯蒂安娜,尽管神情如常,少女走路时鞋跟敲击地板的节奏却乱了拍子。才能教室的中间,搞笑艺人冷嘲热讽,全然不顾死者就在身边。几步外地方,平日总是维护秩序的间量尺平方丈此刻一言不发。护林员泽维尔在历经最初的哑然后,连连四处张望,直到看见熟悉的人,隐藏在眉宇间的焦虑之色才褪去一点、再褪去一点……
月雫没有错过泽维尔望过来的时机。四目相对之时,月雫忽地抬起左臂,将五指并拢的手掌微微弯曲,掌心面向相隔大半个房间的泽维尔。泽维尔随即同样打起手势回应,表示自己在听。红炎的成员在接受入职培训时就必须掌握内部联络用的手语。月雫将四王天的嘱咐转述过去。对方飞快地比划几个词语:“明白”,“我”、“这里”、 “周围”,划明了自己负责的搜查区域。
同样的提醒月雫也告知了陈沅兰。虽是后辈,见惯生死的陈在应对这次突发事件显得驾轻就熟,疏散、安抚、尸体检查,一系列行动有条不紊。月雫赶在她转换场地的时候交流了信息。她知道陈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并非代表无动于衷的漠然。而有序的调度与随时待命的支援在这个场合才是最好的安慰剂。
如果说薇诺娜 · 布朗的死是一枚激起信任危机的石子,搅碎了和谐共处等待救援的镜花水月,月雫很庆幸自己身边还有许多可以依靠的伙伴。或许是红炎的成员常年在最前线奔波的缘故,不说卖命的交情,相互之间的信赖绝不会因为偶然一次的变故龟裂崩坏——至少现阶段是如此。
危险品之所以能混入包裹中,一定是在之前的某个环节中出了差错。倘若不将真正招致祸事的漏洞补上,原本正常运作的运输线也会受到干扰。只是月雫是负责在最后关口验收结果的分拣员,理论上并不具备追本溯源的才能。即便这回能平安度过难关,恐怕也无法阻止第二次危机的到来。打碎过一次的镜子,已经无论如何也没法拼回原状了。
然而人类的烦恼终究只有人类才会为其困扰。所剩无几的时间与精神上的压力轮番碾压着神经,紧绷的气氛中,吉吉仍是不知忧虑地玩闹着。毛茸茸的尾巴扫过月雫的脸颊,四爪在肩与手臂上落下几个轻柔的触点。一声提示音响起,月雫低头确认电子设备。再一抬头,小家伙已然找到了新的玩具。
“吉吉——!”
三步并作两步,月雫赶在松鼠开始袭击人类之前一把将吉吉捞到怀里。逃过一劫的海钓师依旧蔫头耷脑,消沉地想着心事,显然没有注意到刚才差点发生什么。尽管吉吉受过专业训练,未必会对人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月雫知道,这家伙盯上凯帽子上的扶桑花好像很久了。
或许是感知到身旁有人的气息,凯回过神。“啊,是箱嶋家的姐姐。”他困惑地打量着面前的一人一鼠,猜不透月雫凑过来的意图,只好尽自己所能地猜测:“对了,来叶的话,我记得他在才能教室里……”
“没关系,我不是在找来叶。我是来找你的。”月雫说。她在说完这句话的三秒内想好了借口,于是注视着凯,向着凯伸去摊开的掌心作索要状。“可以的话,能请你借我看一下电子通行证吗?”
初日统一分发的电子通行证兼作通讯设备使用。无论哪个国家的法律,都未赋予任何人无故侵犯他人通信秘密的权利——除非征得当事人的同意。而凯确实没有拒绝。他毫无怨言地上交了自己的通行证,就连月雫让他解开屏幕锁都老实做了,半晌才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为什么要问?……你在调查吗?调查我?”
怎么会有人为了怀疑一个比起手机更依赖纸笔的人,而去调查他的电子设备呢。不过月雫并不打算澄清误会,将错就错地承认了凯的结论。凯因为她的默认更受伤了。才刚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是同伴,紧接着就遭到无端的怀疑,任谁遇到了类似程度的接连打击都会颓丧的。月雫对此心知肚明,并且有些放心了。
无论冠以怎样的头衔,这座岛上现存的30多人,有一半还是未成年的现役高中生。剩下的一半里有几人才毕业不久,在部分国家的法规里,也未到成年的年龄。若是发生在没有与世隔绝的通常情况下,恐怕包括月雫在内的很多人都不会认同让他们直面人类尸体、而不提供任何引导的做法吧。饶是月雫不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也猜得到这项决策可能会在未来造成怎样可怕的影响。
悲伤也好、痛苦也好,只要感知的力量没有衰退,理智与伦理就会牢牢把人拴住,就算一度设想跨越过生死一线,也会留有瞬间的犹豫。仅仅只是一个瞬间的长度,或许某个人的命运就会因此发生改变。
所以给口渴的人喂水吧,为饥饿的人提供食物吧。若是感到孤独,就给予陪伴;若是为前路惴惴不安,就分给他安全感。冷静地观察每个人的需求,将期望的“纸箱”分拣到通往收件人的运输线上,如此一来,就算是被困在这座阴云笼罩的荒岛上,也能有余力去搜寻隐藏在迷雾之中的生机了吧。
默默倾听着黑肤青年嗫嚅般的控诉,月雫在心底谨慎地斟酌措辞。毫无疑问,她将会找出最适合凯的纸箱,一如她先前做过的很多次。